九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黑山老鬼
他说着话,忽然伸手向方贵抓了过来。
“所以我不杀你,我要留着你,去印证一些事情!”
那一只手掌忽然便到了方贵面前,掌心里青红两道气机交织,竟有了阴阳之意。
方贵看着那只手掌,分明觉得对方动作简单,自己可以左闪右藏,前扑后避,但在那一掌到了身前时,却又忽然感觉这一掌里,蕴含了无尽的变化,自己无论怎样躲藏闪避,都难逃他这一抓,心间猛烈的颤动了起来,居然被逼得大吼一声,只能强行与这一掌冲撞。
魔山怪眼、阴阳灯盏、青木仙灵的力量同时爆发,直直的撞向了这一掌。
瞧那狠劲,便似要直接将这一掌给迸断也似。
可是在他力量爆发之时,帝尊的手掌,也随之变化,一瞬间遮天蔽日,居然像是幻化出了一个小世界,直接将方贵裹在了里面,其中青红两道气机交织,更是于方贵身周飞快游走,居然将魔山怪眼、阴阳灯盏与青木仙灵的力量搅乱,使得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冲撞起来。
而在这一霎,方贵竟似全无可以闪躲之能……
一掌抓向了方贵的同时,另外一只手还轻轻的挥刀,荡起无尽刀光……
……因为另外一侧刚刚逃开的太白宗主,眼见得方贵陷入危局,却又逃了回来,荡起血海想要解方贵的围,只是这血海刚刚涌起,便被这刀光又一次的击溃,陷入混乱之中。
“不对啊,这王八蛋怎么这么强?”
方贵迎着那一掌,浑身都感觉冰冷,甚至有些目瞪口呆。
从来都是他身上的一些异状,让对手无法理解,这一次竟是他理解不了对手的异状。
这一掌里,太多玄机,竟让他有些束手无策之意……
……
……
“离我弟子和师兄远点……”
也是在这时,遥遥西天之上,忽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于此同时,西天之上漫漫翻卷的乌云忽然被撕裂,一道剑光呼啸而至。
……
……
听着那声音,看着那剑光,方贵与太白宗主皆是满面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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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 第七百四十章 归来一剑
呼喇……
帝尊来到北域,带来的是厚重的乌云,那些乌云便如凝实的帘子,遮掩住了天空中的烈日,将本是白昼的北域化作了漆黑的夜幕,而如今,随着那一道剑光撕裂乌云来到此间,烈日的光芒也随之灌入,整片天地之间,忽然就变得白茫茫一片,刺得众人眼前一片花白。
分不清那是日光还是剑光,只觉得弥漫天地,布满了虚空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个人在这时都被那剑光来临的动作惊动,惊恐的抬头看去。
关州群山的山峰,在这一刻像是变得陡峭了许多,像是有某种气机激荡,使得这些山峰也有了某种剑道的真意,尽可能的拔高,带着一往无前之势,渐次指向了半空的乌云。
风也变得冷了许多,因为有剑意渲染,使得这风化作了剑气。
北域天地,法则显化,又聚合,仿佛世界成了不真实的!
……
……
即便是帝尊,也在这时候,猛然间抬头看了过去。
旋及,这无尽白茫茫天地,陡然之间凝聚在一处,直直的向着他斩落下来,而此时的帝尊,本是一只手抓向了方贵,另外一只手持刀,斩向了太白宗主,迎着这仿佛自九天之下流落下来的剑光,帝尊眉心微微皱起,收回了斩向太白宗主的一刀,回手向着天上撩去。
铮!
妖刀与那剑光相撞,天地间尽是金戈脆鸣之声,激荡人的耳膜。
那一道九天之下降临的剑光被击溃,散于四方。
即便是帝尊,在这时候似乎也被那一剑的力量微微撼动,身形微怔,抓向了方贵的那一只大手动作缓了半分,没有将方贵握在手里,而正在他准备再向前探出,拿住方贵时,便又听得剑吟之声响起,天地之间的剑芒再度凝合,并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帝尊斩了下来。
帝尊皱眉,抓向了方贵的手也收了回来,法力激荡,一刀向着剑光斩出。
轰!
剑光再次破碎,无尽散乱气息涌向四面八方,将山峰拦腰拦断,将大地打出无尽孔洞。
北域众修,皆已被那无形气机压得抬不起头来,身子若筛糠。
但也就在这第二道剑光被迸碎之时,那乌云被绞碎的空洞处,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一身笔挺的白色剑袍,在孔洞的明媚阳光照耀之下反着亮眼的光,深深印在每个人心底。
斩出第一剑时,他尚在十万里外。
斩出第二剑时,他已在三万里远的位置。
而如今,他终于在这三剑之间,来到了这里,自孔洞处踏入了这片战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远远的伸出了手去,天地远方,便出现了一声振鸣,另外一个方向,有一柄一直守在了太白宗主左近的黑色石剑浮现,化作一道流光飞来,飞进了那白袍人的手里。
这一刻,那黑色石剑似乎也异样的兴奋,微微鸣颤,像是在雀跃欢呼。
而于此同时,帝尊手里的妖刀同样也在鸣颤,只是不是雀跃,而是愤怒,这柄刀像是已经怒极,正在荡起一层一层的鸣音,像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像是升腾起了无尽怒意。
一白一黑,一剑一刀。
一者在天上,一者在地上,遥遥看向彼此,眼中皆是杀意。
白袍执剑者并未多言,黑石剑回到了他手里之后,他便凝神,周围虚空开始出现涟漪,像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影响到了周围的虚空,然后在这些涟漪都向着他身上聚集了过去的一瞬间,他忽然间一步向前迈了出来,剑上聚集无尽实质般的剑意,直向帝尊斩了过来。
第三剑!
这是他真正的赶到了这片战场,拿到了自己的兵器之后,斩出的一剑。
而在下方,帝尊感受着那剑意,脸色也变得有些深沉。
这一次他转过了身来,周围法力皆滚滚回到肉身,双手握刀,向天空斩去。
刀光与剑光,在半空之中相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众人眼中甚至可以看到每一丝细节,他们看到了剑光与刀光交融于一刻,彼此撕裂,融合,崩碎,然后看着崩碎的力量,化作点点光雨,向着四面八方散去,他们看到交织之处,法则显化,然后一寸一寸,被崩碎的不成个样子……
轰隆……
时间又忽然加快,巨大的灾难于一霎之间,席卷了整片天地。
无法形容的狂风,倒卷了上去,使得半空之中那浓重的乌云,一瞬间就碎成了一片一片,大地像是鼓面,被巨大的力量敲中,泛起了一阵颤动的涟漪,在这颤动下,地上的岩石,树木,甚至是山岳,都被震得离地而起,然后落下,被这力量震得崩溃,散乱,滩成一片。
空中落下的那道白袍身影,没有动。
地面上的黑袍帝尊,也没有动。
他们二人被撕天裂地一般的力量包裹,衣袍猎猎翻飞,但身形却如定天之柱,不动不摇。
只不过,他们没有动,但以他们为中心的大地却裂开了,巨大的力量撕碎了地面,缓缓向着两边移去,一个宽达百丈的鸿沟,出现在了他们身前,鸿沟深处,可以看到明晃晃的岩浆,在余力激荡之时,时时涌起,浪花也似的翻腾,将岩浆泼洒到了鸿沟两岸之上。
……
……
“这……这究竟是何等境界的交手啊?”
不知有多少北域修士,在这时候已经看的浑身发颤。
也不知是恐惧或是兴奋,又或者说两者不是,因为他们这时候看到的景象,感受到的力量,已是实实在在的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反而顾不上恐惧或是兴奋了,这时候他们心底充斥着的,只是人类最原始的情绪之一,好奇,他们好奇这究竟属于什么境界的力量!
而在另外一侧,刚刚逃开了的方贵与太白宗主两个则正远远的看着鸿沟两岸的人,一样的表情,皆是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只不过太白宗主的表情比方贵好一些,方贵是眼睛瞪得溜圆,而太白宗主则是瞳孔紧缩,方贵是嘴巴大的能塞进西瓜,太白宗主则是嘴唇微颤。
“好厉害啊……”
方贵良久才感叹。
太白宗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
然后俩人对视了一眼,急忙一溜小跑,跑到了白袍人那一侧,站在了他的身后。
……
……
黑袍与白袍,隔着那鸿沟相望,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帝尊过了好一会,才手掌轻抚,按在了自己的刀上,他的刀正在剧烈的鸣颤,似乎是刚才没能斩杀对手,这柄刀非常的愤怒,那愤怒之意,甚至可以影响到人的意志,直到帝尊的手掌轻轻抚在刀上,这刀身上的愤怒情绪,在慢慢的压制,收敛,只化作深沉杀意。
“幕九歌?”
帝尊抚住了刀身,然后望着对面的白袍,轻声询问?
白袍点头,同时也在好奇的看向帝尊,上下打量,似乎在看这个人与自己心中是否一样。
“你终于敢出现了!”
帝尊点了点头,脸上似乎有淡淡的讥嘲。
幕九歌面无表情,只是回答:“你也一样!”
到了他们这等境界,似乎都知道自己的路展现于世人面前,会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无一例外的选择了隐藏,幕九歌是破境之后,立时去了不知地,而帝尊则是闭关数十年,哪怕尊府被北域群雄压得节节败退,也不敢出关,直到这最后一战,大势将去,他才终于现身。
这自然是一种聪明的做法,但却未免显得胆怯。
“我们是不一样的!”
帝尊笑了笑,轻声开口道:“我是为了想明白一些事情才无法出关的,你是真正躲了起来,从你化身天上剑仙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已经走出了知见院想要看见的路,可见你确实是一个天才,能从归元道典这样的残缺典藉之中,窥见一条真正的路,这真的很不错!”
他一边说着,脸上的赞叹却似又变成了讥嘲:“也正是因为你走出了这条路,所以不知地才会护着你,只可惜,这样的你,是在修行自己的路,还是成为了知见院的傀儡?”
幕九歌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帝尊接着道:“接受了不知地的庇护,成为了知见院的傀儡,那么你还有几分自己做主的权力?你与你的师兄不一样,虽然你们是从一道经卷里悟出来的修为,但是他走的是神识一道,更偏向于南疆的路,你走的却是知见院的路,既然路不同,便早晚要拔刀相向,你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你的师兄,甚至你的弟子,你太白宗门人尽数斩杀吗?”
“更重要的一个人是……”
他笑着,道:“那个曾经借青木仙灵修行过的女人?”
幕九歌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像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帝尊道:“若不想走到刀兵相向的那一步,便只有相信我!”
他说着,对幕九歌发出了邀请:“来与我并肩,斩破那些即将到来的纷乱!”
幕九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忽然转头向太白宗主与方贵看了过去。
太白宗主沉声道:“师弟,前程既扰,便问初心!”
方贵大叫道:“老九,干翻他!”
幕九歌便像是有了答案,转身向帝尊看了过去,道:“你听见了?”
帝尊皱眉,失望的摇头:“我终究还是不擅长说服别人!”
手间妖刀,陡然飞起,一道惊艳而诡异的刀光铺满在了整片虚空之中,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忽然间变得无比高大,几乎要背撑着苍穹,看向了世间的一切似乎都是俯视,然后他的声音从天地之间响起,带了些无奈,更多的则是有些意兴索然的萧寂之意,以及杀气。
“幸亏,我也不需要说服别人!”
九天 第七百四十一章 二圣一怪战帝尊
或许于临战之时,忽然想要说服对手,站在自己的一方,听起来是件很荒唐的事,但因为说出了这话的人是帝尊,所以却莫名的给人一种感觉,这时候的帝尊,是真的有点欣赏幕九歌,甚至也是真的认为幕九歌的路是死的,于是他邀请幕九歌,来与他并肩……
帝尊是北域的敌人。
但是他亲口邀请了一个人与他并肩时,这也当真是一份荣耀。
当然,幕九歌的拒绝,本也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
帝尊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也确实不需要想办法去说服他!
一千五百年前,他是将人打服了的,于是,如今再一次打服便是了。
仿佛是直到幕九歌来到了这片战场,手里握了剑之后,帝尊也开始真的露出了认真的模样,在他准备出刀之时,身形便已卷起无穷无尽的浩荡气意,天地之间似乎一下子多出了十倍甚至百倍的压力,就好像这一片天地,如今因着他一个人的存在,变得缩小了无数倍。
幕九歌这时候也在认真的看着帝尊,然后深吸一口气,仗剑而出。
他不敢小瞧帝尊,也无人敢小瞧帝尊。
……
……
滚滚剑意与漫漫刀光,忽然便在天地之间交织。
如今看到了这一战的人有很多,可是能看懂这一战,甚至看清这一战的却是极少,落在普通的北域修士眼中,他们只是看到,南方忽然乌云厚重了无数,像是推山填海一般向着北域狂涌了过来,在那无穷的乌云之中,有刀光闪烁,凡是刀光侵袭之处,管你是名山大岳,还是奔腾江河,只要被这刀光扫中,微微碰撞,便立时是大山崩碎,江河断流的一幕。
分明对手只是一个人,但却硬生生给整个北域,带来了一个毁灭的意境。
可是幸好,这时候北域也有一道剑光飞了起来,那剑光时而分散,时而凝聚,像是一团纯白的雾气,飘荡在天地之间,那自南方来的乌云,便被这剑光抵住,双方仍在碾压,交织,你来我往,难分胜负,但好歹这时候的剑光,终是将那无人堪挡的乌云给阻住了……
“天上剑仙……天上剑仙……”
“我北域……原来真的有了可以抵挡帝尊的人……”
“有人正面挡下了帝尊,我们……我们难道真的会有胜算?”
不知有多少人压制不住自己心间的激动与兴奋,甚至嚎啕大哭了起来。
哪怕他们看不懂这一战,也知道如今有人挡住了帝尊,而在此前,北域人每次想到要反抗尊府,最担心也恐惧的,甚至是最绝望的,便是想到帝尊,无论你怎么反抗尊府,夺来了几州之地,等到帝尊出来了,便一只手将你镇压,那再反抗起来,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后来天上剑仙出世,北域人心里才终于迎来了些希望。
那时候,早有无数人喊起了口号,有天上剑仙对付帝尊,北域还有什么好怕的?
而如今,帝尊来了,天上剑仙也来了。
二人斗将起来,帝尊的无敌之势,居然真的得到了抑制。
这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无人可以形容,这时候的北域修士真个看到了这一幕时,心里那种激动与兴奋,仿佛是心头上的压抑,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剑光破开的乌云一角,对北域而言,便是希望!
……
……
“好厉害好厉害,太厉害了幕老九……”
方贵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天上剑仙幕九歌出手,第一次幕九歌施展自己的第九剑时,他就在一边瞧着,可是如今看到了幕九歌与帝尊的交手,还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那时的雾岛南凤,相比起来太弱,只是一剑,便被斩了。
而如今的幕九歌与帝尊之战,才真个算是将彼此的剑意与武法发挥到了极致,他是个正经八经的剑仙惟一传人,却也是第一次酣畅淋漓的见到了那达到了极意的剑意是如何运转的,看到了真正高明到位于这世间巅峰的存在,大战之时双方追求的都是什么样的力量……
“你看懂了?”
听着身边的方贵赞叹不绝,太白宗主忽然转头向方贵看了一眼。
“没有!”
方贵回答:“完全看不懂!”
太白宗主:“?”
方贵诧异道:“连我都看不懂了,这还不够厉害?”
太白宗主无奈摇头,道:“我很担心师弟!”
方贵一怔,道:“你怕老九的剑道不如对方的刀法?”
“别这么没大没小,叫师尊!”
太白宗主低声道:“师弟的剑法不会输于天下任何一人,可他的兵器不如对方!”
方贵顿时满面诧异。
修行到了极处,别说飞花落叶,便是吹一口气,都可以伤人,便是手中没有兵器,也可以激荡无穷杀意化作兵器,论谁的兵器好,谁的刀子快,那是凡俗人打架时的讲究,如今幕九歌与帝尊都是世间顶尖人物,太白宗主居然说在担心幕九歌的兵器不如对手的好?
“帝尊说自己的刀是废铁磨就,但那毕竟是金相大道宝化作的废铁!”
太白宗主低声道:“而师弟的浮屠剑,其实就是当年随便拿一块玄铁炼制出来的,只是因为被他用了很久,饮了太多人血,这才有了如今的灵性,真要论起兵器,与帝尊相差太远,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师弟如今剑道通神,但他真正的修为境界,毕竟只是……元婴!”
方贵愕然:“啥?”
他也是直到此时,才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从未注意过的问题。
幕九歌当年在远州,一剑诛灭雾岛南凤融合的不世凶兵,成就天上剑仙之名,八方关注,天地赞叹,人人皆为他的剑道所赞服,却几乎都忘了,那时候的幕九歌,只是金丹境界。
而如今,幕九歌在不知地潜修良久,修为又有增进,但也只是元婴而已!
而他的对手,却是化神……
这代表了什么?
兴许对于这种剑道达到了极致的人来说,这什么也不代表。
但往深了想,又似乎代表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自从幕九歌将路的神异,展现在了世人面前,世人便只关心路,关心那大道遗宝,可是某种程度上,却渐渐开始忽略了那最基本的修行境界,但无论路有多神奇,理念有多惊人,对上了外敌的优势有多大,作为修行中人最基础的境界,却有着无法取代的重要性。
元婴对化神,本就是越境而战!
……
……
“出手帮忙!”
方贵忽然反应了过来,与太白宗主对视一眼,便已明白了该怎么做。
两人眼中皆露出了一抹悍然之色,死死的盯着那一片战场,在看到了帝尊身形流转,一刀卷起虚空里大片的云气,仿佛挥动了一片天空,向着幕九歌碾压了过来时,方贵便忽然大叫一声,双手一引,推出了一金一灰,两道气机,化作了一方巨大的太极图模样。
“离我师傅远点……”
一声大叫,方贵冲进了战场,滚滚太极图,向着帝尊直推了过去。
“嗯?”
望着那太极图推到了自己身前,帝尊微微皱眉,一道大袖挥将出来,引动天地法则之力,将那太极图抵住,可是另外一只手,仍然挥舞着刀,接连斩出无穷刀意,向幕九歌倾落。
幕九歌瞳孔微缩,浮屠剑嗡声震颤,剑意急撞刀光,寸息不让。
“这小子真的长大了,胆子也不小……”
太白宗主叹着:“就是性子急了点,我本来是想说有没有啥宝贝可以给师弟用的……”
但嘴里念叨着时,他也掐指算了几算,身周血气开始浮动,而且不停的变化,若仔细看去,便可以发现,这时候血河的变化,正是之前帝尊斩向了他的弱点之处,他正临时调整,将之前被帝尊斩出来的破绽,尽数藏了起来,血河的流转,愈发变得浑圆而无滞。
“离我师弟远点……”
待到血河凝炼,太白宗主也猛得咬起了牙关,大步奔将了出去。
身周血河弥漫,像是自天上扯落的云霞,浩浩荡荡,直向着帝尊缠绕了过去。
……
……
“这……太白宗二圣一怪,皆出手了……”
“他们三人好大的胆……”
“天上剑仙也就罢了,主要是那两个,好大的胆……”
此时的北域一方,人人惊得心神不宁,死死的看向了那一方大战。
只见得本是剑意与刀光占据了战场大势的局面,却忽然加入了一方阴阳太极图,一道血河,两者配合起了剑意,却在某种程度之上,搅乱了战场,而本是强行侵袭着那剑意的刀光,在这时候也似隐隐受到了压制,已不再像之前那般强势,竟似已被逼得渐渐趋于守势。
“帝尊……落入下风了……”
不知有多少人看出了这一点,但甚至都不太敢大声说出来。
因为心底,似乎不太敢接受这个现实。
曾经一人一刀,便压制了北域一千五百年之久的帝尊,如今真的被压制了?
北域与帝尊的血债,今天真有希望讨还了不成?
九天 第七百四十二章 不败
“今日二圣一怪若是败了帝尊,太白宗必将名留青史!”
“凌驾北域之上一千五百年,帝尊今日真到了付出代价之时吗?”
“杀杀杀,太白宗的道友,天下都在看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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