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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八号当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昔我晚矣
但也仅仅是程蝶衣一个人而已。
“叶小姐。”程蝶衣有礼貌地道了一声,袁四爷说过叶小姐是位懂戏的人,也是少有尊重戏子的人,这点他也能感受得到,只不过早已冷透的心,再怎么捂也捂不热了。
程蝶衣虽对叶黎看似态度温和,但眼底依旧是生疏而冷漠的,叶黎并不奇怪,也不生气,程蝶衣这个人,真正在乎的也仅有戏和他师兄而已。
其他人,就是在他心上撕开一大块裂缝,也挤不进去。
程蝶衣要去后房换戏服,叶黎却没有离去,反倒跟着进了房间,程蝶衣微微皱眉,也没说出什么硬话来,“叶小姐,这是我们换戏服的地方,不是戏班的人不能进,否则坏了规矩。”
叶黎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他的眼睛,定定道“你可愿意随我走?”
程蝶衣微微讶异,随即便以为是叶黎这样的富家千金看上了他,想要带他离开戏班,刚想婉言拒绝时,却听叶黎道,
“人世间有生,老,病,死,爱憎会,怨别离,求不得,你又何苦留在这红尘中,随我走,我可以让你不用再经历人世间的各种苦,你会享受到这世间的极乐富贵。即便你死了,我也会妥善保管你的灵魂,让你不用随命运摆弄,轮回颠沛。”
程蝶衣震惊过后,深深地看了叶黎一眼,声音轻缓道,“我就知道叶小姐不是位普通人,比袁四爷还要不普通。”
她和袁四爷看他的目光不同,不是痴迷,好似在透过他外表这层躯壳在看某样东西,现在他终于懂了,她在看的,是他的灵魂,她钟情的也只是他的灵魂。
叶黎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你也不普通,你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才会选择你。”
“选择我?”程蝶衣还未卸妆,依旧绝艳的面容浮现淡淡的疑惑,“可是我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唱戏,和师哥唱上一辈子。”
叶黎又道,“为什么要唱戏,你母亲送你到梨园来只是为了谋生,但现在只要你愿意,泼天的富贵唾手可得。”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唱戏,也许是唱着唱着,戏就成了我的命,我的魂。”
程蝶衣笑了笑,“而师兄,他和戏一样。”
叶黎看着无法迷悟的程蝶衣,叹了一口气,“痴人啊,陷入红尘戏中,自己却不愿出来。”
这时,忽然门被重重地推开,“我愿意。”推门的男人喘着粗气急切地高呼着,是程蝶衣的师兄,段小楼。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叶黎,情绪激动道,“师弟不愿意跟你走,我愿意跟你走,你带我走吧,活神仙。”说到最后他甚至跪在地上冲叶黎重重地磕起头来,话里还把叶黎当成了神仙。
不过,无尽的荣华富贵,脱离人世间的一切苦楚,这不就是神仙手段长乐无极吗?
叶黎并不奇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而她也早就知道段小楼从她跟着程蝶衣来到这戏服间的时候就过来,而方才的所有话他也全部听见了。
程蝶衣见到又敬又爱的师兄这样,先是一惊,后连忙去拉他,
“师哥,你快起来啊,你跪她求她做什么?”
段小楼却反而拉着他要一起跪下,激动的语无伦次道,“蝶衣,你快答应活神仙,帮我求她也带上我。”
程蝶衣不复在叶黎面前的平静冷淡,反而有些惊惶,“师哥,我们不是说好要唱一辈子的戏,你演霸王,我演虞姬吗?”
他眼里有着缱绻的情意,但段小楼却看不见,他只摇头苦笑地道,“蝶衣啊,我们是在台上唱戏,台下是要生活的呀,这么多年,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说都说不清,如今好不容易遇上天大的好事,能脱离苦海,享受富贵,蝶衣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程蝶衣傻吗?他不是傻,他是痴,太痴了,这人世间容不下他的痴,这崩坏残忍的世道注定了他的痴是个悲剧。
段小楼说完又继续止不住地向叶黎哀求磕头,他不愿再受这世间的苦,他要过好日子,富贵荣华,无灾无难。
叶黎轻笑了一声,看着失魂落魄的程蝶衣道,“想好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段小楼也想追上,只被一股力量打了回来,摔了一身灰。他想起活神仙走之前说的话爬起来回到房间里,拉着程蝶衣劝他求他答应,自己也好跟着享福。程蝶衣却好似失了魂,无动于衷,呆呆地坐在那里。
————
白神父的确帮助了柳春江和小怜很多,他先是资助了小怜一笔钱,让她为自己赎身。柳春江父母在知道了儿子的恋情后强烈反对,任是柳春江再怎么说,也依旧不肯同意儿子娶一个婢女为妻。白神父知道后,便让柳春江带他的父母来教堂,由他和他们谈一谈。
柳春江也不知道他父母在教堂里和白神父谈了些什么,但从教堂出来后,他们好似想通了,居然不再反对儿子的恋情,连他一向迂腐功利的父亲也态度温和地告诫他一句,以后要和小怜好好相处,珍惜自己的婚姻。
柳春江和小怜也算好事多磨,苦尽甘来了,而他们的婚礼也选择在教堂举行,主婚人邀请的也是白神父。
神圣的教堂里,白神父温和微笑地看着底下的一对新人,宣读誓词“你们两位既愿意结为夫妇,就请你们彼此握着手在天主及教会面前互相订立你们的婚姻盟约。”
柳春江先伸手握住了小怜的手,语气止不住地激动,“小怜,我如今郑重承认你作我的妻子,并许诺从今以后,无论环境顺逆,疾病健康,我将永远爱慕尊重你,终生不渝。愿主垂鉴我的意愿。”
小怜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说出了同样的誓词。
鲜花和众人的祝福下,柳春江和小怜有情人终成眷属,改变了他们本来悲惨的命运。
————
冷清秋的婚后生活过得并不幸福,大家族之间倾轧争斗,妯娌的嘲讽轻蔑,连她曾抱有希望的爱情似乎也枯萎了,即便她生了孩子,金燕西也没回来多看一眼,她无言地独自搬进了小阁楼,不和人见面,也不和人说话。
叶黎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身着黑衣,抱着儿子在油灯下翻着诗稿。她对叶黎还有印象,但也惊讶她还会出现在这里。
“好久不见。”叶黎微笑道。
“是啊,好久不见。”冷清秋有些怅然地道。仅仅一年的时间,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几十年,而且曾经的美好青涩,再也回不去了。
叶黎温和地问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冷清秋蹙眉道,“帮我?你怎么帮我?金家即便败落了,也不会愿意我和金燕西离婚。”
叶黎微笑,“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不过,你需要付出一样东西。我要你的爱情。”
“爱情?你要就拿去吧,爱情对我已没有用处了。”
“是的,你已不需要爱情了,何不用它来换取你需要的东西。”
————
小楼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让冷清秋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伤心不尽的地方,但她没看到的是,当阁楼起火时,燕西不顾一切地扑向了火场,泪流满面。
火车站上,冷清秋带着孩子,还有她典当爱情换来的一笔黄金踏上了去南方的路程,听说那里是革命和民主的摇篮。
叶黎看着她和金燕西在擦肩而过,带着伤感和苦恨,随着南来北往的滚滚车轮,再回到各自的人生轨迹上去。一转身她便又看到了老白。
这场悲欢离合中,老白唯一出手保护的就是白秀珠,白秀珠因为情伤而久居教堂不问世事,等她再出来时,外面已经变换了天地,曾经煊赫的金家已经覆灭,她甚至不知道这其中她哥哥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她的爱人金燕西历经分离,也离开了这片土地。
白秀珠拒绝了哥哥为她安排的国外亲事,虽然她知道,那是一个爱她的人,而不是需要她辛苦去爱的人。但这是不公平的,天主教里的婚姻应该是神圣的,是单一的,和不可拆散的,天主教徒只会结一次婚,是公开的,永愿的。信仰天主,就要信仰对婚姻的许诺。
既然她不爱那个男人,就不应该许诺婚姻,这是不对的。
若说一开始白秀珠只是为了逃避情伤而来到教堂的,但随着深入的了解,她开始喜欢上了教会的工作,凭着哥哥的关系,她甚至和国际教会搭上了线,她会去国外,不过不是为了结婚,而是为了更多参与到教会的工作里,帮助更多的人。
“我以为你会高兴。”
叶黎语气很平淡,没有赞美,没有嘲讽,只是平淡地道了这么一句。
比起以往的数次落在下风,输给了她,老白这次至少还保住了白秀珠,柳春江和小怜,对以救赎他人为己任的白家人来说应该很愉悦而自豪才对。
但老白却并没有多高兴,他神情依旧悲悯而温和,“我能救一个人,两个人,却救不了更多的人。”
叶黎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们俩脚下的这片土地即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动荡,带来的是屈辱,鲜血,掠夺,无数的灵魂会活在黑暗,等待着数十年后的光明。
叶黎却没有丝毫动容,老白不禁叹道,“八号当铺的老板总是这么的理性。”
叶黎没有看他,而是转过头去看向南来北往的人们,他们裹挟在历史洪流之中,随波逐流,接受命运的摆弄,一如这个国家。
这是这个国家注定要经历的命运,是大势所趋,叶黎有能力可以改变,但她不会插手,白家人也不会,因为他们已看到几十年后,数百年后,
所出现的光景。





[综]八号当铺.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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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离开了车站后,就去了关家戏班,她觉得程蝶衣应该想好了,也知道什么选择才是最好的。
关家戏班今天没开唱,因为他们的名角段小楼摔断了腿,程蝶衣也不肯唱了,就执拗地守在他师哥病床边。戏班里的人都说,段小楼的腿怕是好不了,以后也唱不了戏了。
叶黎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切,段小楼为了逼程蝶衣答应,脱离这唱戏的苦海,他便使了苦肉计,结果还真出了事,断了腿,人还半天没醒来。
叶黎走到守在段小楼床边的程蝶衣面前,温声问他,“你可想好了?”
程蝶衣没有看她,只喃喃道,“我只想和师哥唱一辈子的戏,他做霸王,我做虞姬。”
叶黎屈下膝来,静静凝视着他的眸子,道“但他会老,会死,会娶妻生子,他陪不了你,你也陪不了他。”
听到这话,程蝶衣猛然看向她,愤懑悲怨地道“可是他答应过我的。”
段小楼想要脱离苦海,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背叛?程蝶衣将唱戏视作生命,而段小楼,却只是当作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如果有能一步登天的青云梯,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舍弃掉戏艺,也就等同舍弃了程蝶衣扮的虞姬。
叶黎轻轻笑了笑,似嘲讽,似怜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承诺都会实现的,说的出,不代表做得到。”
程蝶衣惊怒道,“但我可以,说唱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叶黎又是叹息,又是微笑,“你活在戏里,但他活在这人世间里,你不在乎富贵荣华生老病死,但他只是个凡夫俗子,和这世上大部分人没什么不同。”
她又继续看着程蝶衣的眸子,“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腿好不了,唱不了戏,也过不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你说,他会不会恨你……”
没等她说下去,程蝶衣便自己道了出来,“师哥……他会恨我,他怎么能不恨我……”
说着他便惨笑了起来。
“你跟我走,我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做尽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也可以让你师哥的腿好起来。”叶黎继续蛊惑道。
程蝶衣止了笑,眸子微微亮了起来,“那……那你可不可以让师哥继续和我唱戏,和我一起走。”
叶黎在他希冀的目光下轻轻摇了摇头,“这条旅程只有我们两个人走,他,不是我选中的人,他自有他的命运。”
程蝶衣眉目凄惶道,“那你为什么选中我去享受荣华富贵?我和师哥并不同。”
叶黎微笑道,“你自然不同,我说过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的灵魂是纯粹到极致的,不像他,只是个庸碌一般的灵魂。还有,我并不是平白让你去享受荣华富贵的,这是有条件的。我让你尽情过完十几年,然后你的灵魂就归我所有。”
程蝶衣变得有些疑惑,问道“我的灵魂归于你?你是地府阎罗?”
叶黎嘴角微微弯道,“我不是,我只是个生意人,保管者,你把灵魂典当给我,未来的十几年,你便能永享荣华,衣食无忧,尘世间一切最尊贵的,你都可以拥有。一切都唾手可得。”
她为程蝶衣描绘了一副这世上最美丽的画面,只要是人都会心神向往的画面。
程蝶衣却问道,“灵魂给了你,我还有来生吗?”
叶黎没有欺骗他,而是道,“你不会有,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吗?人活着就会痛苦,就会经受人世间无处不在的苦厄,这一世,你还没有受够吗?”
叶黎紧紧地盯着程蝶衣的眸子,仿佛要看到他心底去。
程蝶衣却恍恍惚惚地道,“可日子总会好的,不是吗?如果连来世都没有了,那才是没了盼头,我不怕苦,只怕什么都没了。”
叶黎闻言,轻叹了一声,果然,人啊,最喜欢自讨苦吃不过了。
她缓缓起身来,不再看程蝶衣,“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也不再强求。”
叶黎从不喜欢勉强别人。
叶黎几欲离开,但却又被程蝶衣拉住了白色洋裙的裙摆,“我师哥怎么办?唱不了戏又残废了,他会活不下去的。”
这世道是容不下一个废人苟延残喘的,何况他师兄还是那样要强的人。
叶黎低头看向他,冷淡道,“人不能强求,他强求他本就不该有的,那便错了,既然错了,后果也该由他自己担着,命是好是坏,也得受着。”
程蝶衣继续哀求道“你不是说可以让他的腿变好吗?”师哥段小楼虽然背叛了他们的戏,但程蝶衣没办法丢下他,看着他不管不顾。
叶黎眸子一片漠然,不复方才的温和,“我是说过可以让他的腿变好,但那是交易,一物换一物。”
程蝶衣语气激动道,“那我愿意来换,眼睛,四肢,除了灵魂,什么都可以。”
“你这又是何必呢?”叶黎似是叹息,又似是嘲笑。但她同样不会拒绝这笔足够划算的生意,
“我要你的一身戏艺。”
程蝶衣沉默了两秒,道“好。”
叶黎取走了他一身惊艳的戏艺,也让段小楼的腿恢复如初。
程蝶衣去取了自己的戏服,又自己上了妆,再出来时又是风华绝代的虞姬了,只不过没了那个霸王,虞姬也不会唱了。他提着宝剑自己走上台来,身姿婉转妩媚动人,剑影翻飞,惊鸿在世。
一阙挽歌,“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他唱的是嘶哑凄厉,音不成音,调不成调。
剑光一闪,一行鲜血挥洒在了戏台上,
霸王别姬,他到底是唱了一辈子。
程蝶衣一生只在乎戏和师哥,
戏没了,师哥也没了,他也就没了。
台下唯一的看客,叶黎从座位上缓缓起来,未再看台上一眼,步子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夕阳的余晖下,她的影子被拉得长很长,白色的洋裙也被染上了金黄。
她走出戏院门外时,看到的是早已等候在外的温和含笑着的白神父。
叶黎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就知道,白家人没打算那么轻易履行和她的交易,不过她也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最后,他们都想差了,算了,索性当铺也没折本,她回去对账面上也算有个交待。
而老白,他也很高兴,尽管没能阻止程蝶衣的典当,但至少他的灵魂没有归向八号当铺。不是所有灵魂都可以买卖的,每个灵魂都有它应存在的理由。
老白微笑道,“你夺不走他的灵魂。”因为那个灵魂向往光明,希望。
叶黎轻笑了一声,“他的灵魂如此纯粹,是八号当铺所梦寐以求的,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遇到他的下一世,也许下一世,或下下世,他又会有求于当铺,到时候或许他会愿意典当灵魂的。”
老白无奈一笑,他就知道他是说服不了叶黎的。
叶黎也没有和他多聊的兴致,转身离开,老白亦是如此。戏院门口,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早晚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如果白家是光,八号当铺就是暗,相互克制,相伴而生。
叶黎的力量还足够支持她在这个世界停留一段时间,她走过国都北平,也去过深沉压抑的重庆,繁华如花的上海滩。她和很多人做过生意,有学者,有才子,也有贵族,有男人,也有女人,这些生意中有白家人插手而没有结果的,但更多是她胜过一筹。
她曾遇到了一个叫顾曼璐的女人,以前是个舞女,现在是个富家太太,可惜不能生育,被丈夫冷落,随时都有朝不保夕的危险。她开始怨恨寻花问柳的丈夫,也开始怨恨因为生活艰难曾逼得自己不得不沦落风尘的家人。
顾曼璐有太多愿意舍弃的东西,而八号当铺接纳了这位客人,拿走她死后的灵魂,换取足够她挥霍一生的财富。
顾曼璐典当之后的做法让叶黎觉得很有趣,她拿到这笔钱后,立刻买了去远方的火车票,一点也不顾她的家人和丈夫,她以后活得只为自己着想。
即便是个小人物,也有自己的活法,正义凛然也好,苟延残喘也好。
叶黎有时推动了一下时势,有时又在历史的洪流下保全了一些人,因为他们的典当。
看尽人间繁华衰败,乱世中的悲欢离合,
这趟剩下的旅程,她本是想带着程蝶衣一起走的,如她所承诺的,带他享尽人间荣华,金银财宝,美味珍馐,任他索取,她都可以满足他。她会让他最后一段时光里过得安乐。
可惜程蝶衣拒绝了。
八号当铺里,叶黎叹了一口气,又提笔在账簿上继续写下去。




[综]八号当铺. 第72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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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都市中心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楼,名叫群山雕玉。一般人是找不到这个地方,也进不去的,这其实是间工作室,主人名叫康永玉,是国宝级的木雕大师,也是老一辈的艺术者了,便是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据说他曾经参加国际展的一件扑蝶仕女木雕几乎让人分不出真假,连飞来的蝴蝶也落在了仕女的秀发间。
国家博物馆里也收藏了不少他的作品。因着国内有传承师门这样的习惯,他门下也有不少徒子徒孙,遍布全国各地,到了康永玉这个年纪,可算是名利双收,安享太平了。
所以近几年来他虽然从未放下雕刻着一手艺,但很少再出售自己的作品,而他的作品也因为越来越巧夺天工,越稀少也越珍贵,在市场上更是被炒出了天价。许多人也只能凭着关系人情才找到群山雕玉这里来求一件康大师的作品。
今日,康永玉刚指点完自己的小徒弟,瞥见外间一个年轻女孩还坐在那里雕刻木工,他恍然想起,这位叶小姐今早就来了,求一件他的东西,他只当作又是来求订做木雕的,便照常婉拒了。而那位叶小姐在被他推拒后,也不生气,就坐在了外间的桌子边上,摆弄起了一些小木雕,甚至自己尝试起了雕刻。
群山雕玉的外间和里间有很大不同,里面才是他的工作室,而外间多是他的徒弟们在那练手,摆在桌上的也都是些小玩意,是康永玉的徒弟徒孙练手之作。
客人来了兴致试着亲手雕个东西也是常有的事。康永玉也不会赶他们走,毕竟能找到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康永玉是不在乎这些世俗关系了,但他毕竟还有儿子儿媳,总是不好太难为人家。
他不觉得这位叶小姐能坐多久,不说雕个小玩意也要半天的工夫,就是那细皮嫩肉的手也拿不了多久的雕刻小刀。
康永玉这次可猜错了,那位叶小姐在那一坐就从早上坐到了下午,中间也没离开去吃饭,有学徒好心招呼一下告诉她附近有什么餐厅饭店,也被她微笑婉拒了。
若是为求件木雕而来,也算得上是诚心诚意了,不过,他老人家六七十了,可是出了名的一副铁石心肠,这点诚心还打动不了他,康永玉挺直了腰板,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心中道。
虽然是这么想,但康永玉还是忍不住去看一眼那位叶小姐刻了这么刻出了个什么东西来。
这一眼瞧的把他都给吓了一跳,竟是一尊唐朝仕女小像,不过巴掌大,但腰肢长臂,连衣长裙,柳叶眉,樱桃嘴,已是栩栩如生,只剩下了一双眼睛还未雕上。
康永玉最擅长雕刻人物像,他也对此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这件仕女木雕和外间墙上放着的一件康永玉的亲手做的木雕,简直一模一样,让人见了就知道是专门模仿着那件木雕刻出来的。
若是临摹能摹到种地步,也真是天资出众了。
“你学过木雕?”康永玉忍不住摸着胡须出声道。
那位叶小姐从椅子上起身来,对他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
这位在这坐了一天雕刻小像的叶小姐,正是八号当铺的老板,叶黎。
康永玉又是惊讶却又不奇怪,像他这种专做手艺活的见人,先看到的是人的手,而这位叶小姐的手,他之前见了没有一丝伤痕或茧子,更不用说学过木雕了,这也是他会觉得叶小姐在这里坐不了多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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