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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崔走召
是的,如果不是他亲自来的话,孔雀寨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被那些阴山弟子攻破,而在听了二当家的猜测之后,世生几人心中悲愤难平,特别是李寒山,此时的他已经哭红了双眼,毕竟几人之中,他同那两个小女娃的关系最好,在他的心中视那二人比亲妹妹还要亲,如今见两人被枯藤老人劫走,他哪里还能冷静下去?只见他当时终于忍不住了,朝着二当家大声的说道:“我不管他是要弄什么阵法,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想抢二人就抢到了?你们怎么可能会妥协?二爷,请你告诉我,到底,到底这是为什么?”
世生此时也发现了这件事,要知道那枯藤老魔虽强,但是孔雀寨的兄弟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如何能够让他这么轻易的将那两人抢走?莫非………………
世生心里忽然又涌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同时开口说道:“石小达呢!二爷,石小达呢?!”
听他们这么问,二当家摇头长叹,同时脸上浮现出了一缕哀愁,只见他自顾自的朝着洞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三人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他。”
林若若哭的更伤心了,而杜果当时也红了眼眶,世生三人见此忙跟了上去,出了山洞之后,洞外的兄弟们瞧着几人无不摇头叹息,没人说话,气氛出奇的压抑。就这样,他们沿着山体大概走了一里的路程,走着走着,二当家忽然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只是指着前方轻轻的说道:“他就在这里,他们,就在这里。”
这句话的语气,充满了无力与悲伤,而世生还没听到他的话,便已经僵在了那里,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顺则二当家的手指方向放眼望去,但见他们前方的平地之上起了百余座坟莹,那些都是新坟,坟头土甚至都没有干,坟前的残香已经燃尽,满地的纸钱随微风轻轻的颤抖。
“我们怎么没有反抗?”三人身后的杜果终于崩溃了,只见这个平日里好像男人一样的三寨主此时哭的像个泪人儿:“如果可能,我当真想死的是我!”
那一日,枯藤老人带领阴山攻打孔雀寨,水间山五重符遁大阵尽数失灵,不过面对强权,孔雀寨的男儿又岂会轻易妥协?所以,即便实力悬殊,即便生死一瞬,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众多弟兄用血肉捍卫了他们的尊严。
这其中就包括了石小达,为了保护柳柳和萋萋,石小达第一个冲了上去,以探海臂发力杀了数名阴山弟子后,燃尽所有力气朝着那枯藤老人射出了一箭。
没有人能比从小生长在阴山的他更了解枯藤老人的恐怖,陆成名虽然恨毒,但他在阴山只能算是‘人’,而枯藤老人,则是所有阴山弟子心中无法逾越的‘神’。
为了能从魔神的手中护住妹妹,石小达明白他的机会只有一次,一出手便要用尽全力,经过了数年的苦练之后,石小达已经将自己的天启‘探海臂’练到了极致,如今包含着所有真气的一箭一经射出,居然连肉眼都无法瞧见,电光石火间,就好像是一道闪电般朝着那秦沉浮打了过去!
等到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石小达已经愣住了,因为那只箭停在了秦沉浮一尺半的地方,一动不动。
想不到差距居然如此悬殊。
秦沉浮当时望了望呆住了的石小达,用夹杂了些许赞美的话说道:“好本事,居然能将箭射到我两尺之内,不过,可惜我已经没时间去栽培你了。”
说话间,秦沉浮动都未动,只是一个眼神,那只漂浮在半空中的箭矢猛地掉头,以同样的速度反射了回去,正中了石小达的胸口。
当时正准备逃走的柳柳看到了这一幕,两个小丫头发疯似的哭嚎了起来,柳柳的阳眼看到的画面,满是亲人的鲜血碎肉,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容转瞬逝去,只剩下怒吼与惨叫编织着残酷的乐章。
石小达为了保护两人,直到临死之前还死死的抱着想从他身上跨过的秦沉浮双腿,而秦沉浮口气,眉心白光闪烁,石小达被灵子术打的飞灰湮灭。
直到死,他的目光中都没有一丝的恐惧,因为他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那些负责抵挡的孔雀寨兄弟们同样如此,在这世上他们本是无家可归之人,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安心之处,为了能够争取时间让更多的人逃走,他们选择了留下,同脚下的土地共存亡。
而柳柳和萋萋却无法承受这巨大的伤痛和压力,同样是为了保护,两人为了不让那些哥哥们就这样死去,竟突然打晕了护送他们的人,随后一路狂奔回去,哭着对那秦沉浮喊道:“别,别打了,我俩跟你回去!求求你,别再杀人了!”
秦沉浮本就是为了两人而来,如今见两人出现,似乎对杀戮也失去了兴趣,于是狂傲的他转身便走,没发一语。
可悲的是,二当家没有选择,虽然当时的他心如刀割,但他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把孔雀寨的根留住,日后才会有复苏的可能。
二当家已经将近数十年没有掉过眼泪了,他是最后一个进入地道的,在所有人都入了地道逃走之后,二当侧脸望着身后的火光,眼角刺痛,但他没说一句话,用拇指抹了抹眼睑,这才走进了地道。
阴山的弟子们放了那场火,整个水间山都在燃烧,孔雀寨在那场战斗中,死亡二百零三人,其中天启之力者八人,丢失两人,伤亡惨重。
“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啊!”杜果仰头大声的吼道:“你们能明白那种心情么?眼睁睁望着他们死的死走的走,但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天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
伤心之事被重新勾起的杜果竟发起了狂来,连林若若都劝他不住,悲怆的气氛让所有人的心情都跌入谷底,而就在这时,忽然二当家转身大吼道:“够了!!”
杜果愣了一下,只见二当家大声喝道:“死有什么用?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们是孔雀寨的领头人,你们死了的话,你让那些活着的兄弟怎么办?!而且!”
说到了此处之后,只见二当家伸手猛指向那些坟墓的尽头,那里有插了一面旗帜,那正是孔雀寨的旗帜,只见二当家放声吼道:“只要还有人活着,家就不会灭亡!只要种子还留着,我们的阵地就已然还在呢!!”
其实,此时最伤心的,应当就是二当家吧,世生心里面明白的,这个老小子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确是个重情义之人,要知道柳柳萋萋以及石小达都是他当年从阴山救出来的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深于任何人,如今见他们死的死走的走,二当家的心中会是多么的难过?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正如他方才所说,他们现在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而活,更是要承担所有人的生命,为了活着的人,他即便是再痛苦也要忍着不能乱,因为他如果乱了,那孔雀寨当真名存实亡。
很奇怪,这山谷里居然也会起风,风呼呼的吹着,纸钱乱飞,而就在这时,杜果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在林若若的搀扶下她慢慢的站起了身,然后抹了抹眼泪说道:“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我们的明天,到底该怎么办?”
她的疑问,也是如今孔雀寨所有人的疑问。
而这个疑问,在世生的心中似乎已经有了解答。
世生慢慢的站起了身,他现在需要的,仅仅是做出最后一个确认,只见他对着那二当家轻声说道:“二爷,那魔头的力量,你们应该已经见识过了吧。”
他此刻的声音略微沙哑,但却坚定异常,二当家同他对视,并点了点头,而世生见状,便又轻声说道:“那请你帮帮忙。”
说话间,只见世生猛地咬紧了牙关,双手握拳在面前交叉,随后猛地一扽,霎时间,他浑身的‘气’随之爆发开来,几人之中,如今的道行当属世生略胜一筹,《化生金丹经》以及正法天启的符咒之力如今他都已经运用纯熟,此刻他的毕生所学在心中怒火的催动下瞬间引燃到了高峰并尽数爆发。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沙土混合着纸钱绕着世生的身旁疯狂的旋转!狂风之中,世生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绝强的白色之气。
那狂暴的气流让不远处的杜果和林若若勉强才能战力,而就在世生身上的披风飞舞之间,只见他对着二当家严肃的说道:“请你一定认真的回答我,我现在的实力,同那魔头还相差多少?”
二当家的长发被世生散发出的气流扫的不住狂舞,当时他望着世生,随后叹道:“你现在已经是孔雀寨里的第一高手了,而且修真之人中也应该没有几个会是你的对手,不过,这只是人的境界,而那秦沉浮却是魔。”
他的话语气婉转,却仍直接告诉了世生,他现在道行虽强,可却依旧同那秦沉浮有着很大的差距。
因为二当家明白,气的最高境界并不是世生这样流域外表,相对于世生使出全力后的走石飞沙,那秦沉浮所散发出的‘气’却无比的平和,甚至你都感觉不到那股‘气’的存在。
而这,便是两人的差距了,整整差了一个境界。
在得知了这件事后,世生并没有多么惊讶,似乎这早就在意料之中,因为即便如此,他也要坚定自己的选择。
尽管这件事犹如飞蛾扑火,但他还有两个好兄弟陪着他一起疯狂!
想到了此处,世生便收了神通,随后对二当家以及那杜果林若若说,能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安静一下?
二当家会意,便长叹了一声,转身走了,杜果和林若若欲言又止,可见三人此时的神情,也不好说些什么。
那一天,他们三人在石小达的坟墓前一直坐到了深夜,回想起往日相聚的时光,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世生的眼睛已经因为流泪而变得通红,但正因如此,他此时的内心却平静了许多。
有些事情,即便是不可能,但他们却还是要做的。
比如,报仇。
没有错!我们的家就是孔雀寨,我们的兄弟们血不会白流!这笔帐一定要有人清算!
望着石小达的坟墓,世生在心中默念道:兄弟,你放心,你的仇,所有兄弟的仇,我世生终有一日都会为你们报!而且,我会将那两个小丫头抢回来,你等着我!!
夜深了,兄弟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刘伯伦将酒一一洒在了那些坟茔之前,同时又各自倒了一碗酒,之后,三人猛地跪倒在地,放声大喊道:“兄弟们!你们等着我!!”
他们的吼声,回荡在夜空之中,夜幕之下,三人同逝去的兄弟们喝下了这碗苦涩的酒,微风阵阵,似乎那些死去的人们也在回应着他们。
一饮而尽之后,三人将碗摔碎,同时一把抹去了眼泪转身就走。
通往外界的地道旁边,是唯一头顶没有树木的地方,所有活着的兄弟们已经聚集在了那里,二当家哪里会不知道世生他们的心思呢?众多火把熊熊燃烧,世生三人望着这些兄弟们,那些人眼中满是期盼,对他们的期盼。
等他们来到了近前后,二当家上前苦笑道:“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寨主,因为原则上我不应该让你们去冒险,但是我的心里………………”
二当家说到了此处之后居然语塞了,身异家的后人,历史的旁观者,孔雀寨的寨主,二当家在原则和内心愿望不断挣扎。最后,他第一次违背了原则,因为,他有情。
只见他艰难的抿了抿嘴,之后这才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锦囊递给了世生,并且对着他说道:“它会帮到你,但非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打开这只锦囊,明白么?”
世生点了点头,接过了那锦囊放入怀中,随后三人默默不语从人群中穿过,路过了林若若身边的时候,世生轻声说道:“等她们回来,别告诉她俩我们去了哪儿。”
他所指的,自然是小白和纸鸢,虽然世生心中不舍,但他别无选择且义无反顾,林若若含着眼泪点了点头,等三人走到了山洞之前,正要起行的时候,忽然,身后的二当家,连同着杜果和林若若,以及全体孔雀寨的兄弟们一起举起了双手,抱拳对着三人齐声喊道:“兄弟,保重!!一定要救她们回来,一定要回来!!”
此时三人的心中已经如同潮水般澎湃,他们互相望了望,没回头,没流泪,只是咧开嘴笑了,背对着身后的亲人们摆了摆手,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猛地朝着上空跃起,三人踏着山崖峭壁朝上飞奔。
他们的尽头,是无涯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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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一百九十七章 酒赌徒 灵感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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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人早就了乱世,还是乱世早就了人。
这个世道自开始到现在已经数十年的光景,无数人因此变的一无所有,同样也有无数人因此而得到了机会,出人头地一跃成为乱世的宠儿。
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像秦沉浮这样,到了这种高度。
这种一举一动都足以令全天下心声寒意的高度。
但讽刺的是,如果有选择的话,秦沉浮完全会对今天的得到的所有不屑一顾,因为尽管他可以凌驾一切得到所有,但真正心里面想要的,却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了。
这也是秦沉浮一生的痛苦,不论在他是人时,还是成魔后。
一字为情,一情误终生。无论人神魔,万物皆有情,天有情,天悯慈悲生春雨,地有情,地孕森林挡寒风,兽有情,添犊苦盼寒冬过,人有情,五蕴苦乐终余生。
求不得,放不下。
秦沉浮再次向天下苍生显示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实力,阴山枯藤,三千步众,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哪怕是修真界公认的孔雀寨,也在一天之内化成了一片废墟。
这个消息已经发出,便让整个江湖炸开了锅,虽然他们也对这秦浮沉这一攻打中立势力的行为感到愤慨,并且私下里也都纷纷谴责,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绝对的权利来自于绝对的力量,面对着无比强横的秦沉浮,始终没有一人敢真正的站出来。
甚至自那孔雀寨沦陷之后,江湖上其他正道势力终日存活于惶恐之中,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喜怒无常的枯藤老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如果他这次的目标不单单是那孔雀寨的话怎么办?
一时间,各大门派被吓的草木皆兵,但他们哪里知道秦沉浮从一开始便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但秦沉浮给他们的影响确是实打实的,尽管他们还没有发现,但这份恐惧却当真已经烙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孔雀寨被灭的消息依然在江湖中发酵,而就在这个时候,世生三人已经再次来到了巴蜀地界。
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的光景,由于他们心里终究过不去那晚的坎儿,所以这几年里他们根本没有回来过。
而这一次,哪怕再有天大的理由,但他们却仍毫不犹豫的走向了这条曾经无比熟悉的路。
四年多的变化确实不小,要说曾经的巴蜀一代虽然贫穷但也安逸,可自从那枯藤老人霸占了仙门山后,这里成了阴山乃至全天下邪魔外道的圣地,一路上,瞧着那豺狼虎豹横行妖魔强盗流窜的一幕幕,世生心中更加的难受。
这一日,三人路过长江边上的一个小城镇,眼见着距离仙门山越来越近,而且几人已经数天没有休息,所以只好选择再此落脚,一面休整状态,一面也要开始筹备此次复仇的对策。
他们虽然决定了要走出这一步,可他们却也明白这件事想要成功,首先要有个合理的对策,即便三人全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可在同那枯藤老魔死斗之前,他们要将柳柳和萋萋救出来。
通过卜算之法,李寒山算出此时的柳柳萋萋应该被囚禁在一个大陶罐内,而这个大陶罐则被放置在‘七绝锁龙楼’的最下面一层,他不明白秦沉浮的用意,那七绝锁龙楼本是一处秘境,只有一处入口,如今秦沉浮派重病日夜把守。
而正因如此,才让他们想要秘密救出柳柳和萋萋的念头几乎变成了不可能。因为像去锁龙楼就必须要将入口那三十余名高手干掉,但这只是第一步,因为那七绝锁龙楼每一层都有阴山高手坐镇,所以他们必须要连闯七层才能救出柳柳和萋萋,不过这样的话问题也就随之出现——————他们如何能够秘密的潜入斗米观,且在完成这么多繁杂的打斗后仍不让那秦沉浮发现呢?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几人也正是为此犯愁了数日。
“按我来说,不如现在斗米观里放把火,然后再去救柳柳和萋萋,以咱们的手段,估计两个时辰内怎么也能把那帮杂碎干掉了,等送走两个小丫头以后咱们便没了顾虑,到时候想正面大闹也好或者背地里偷袭也罢,都会轻松的多。寒山你说呢?”
当时夕阳逐渐斜下,城镇之中炊烟寥寥,空气之中充满了柴火的气味,一间客栈一楼靠窗户的桌旁,世生三人正吃着东西商量对策。
此间因为是阴山弟子的势力范围,所以挺好的镇子如今已经成了无法地带,在阴山邪道的影响之下,一些本身就心内有鬼的人暴露了本性,所以此地强盗恶贼众多,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暴力之事也是时有发生,那些强盗们纷纷倚靠在阴山步众旗下,同其达成了协议按月上交赃款,而正因如此所以没人敢管他们,所以敢怒不敢言的百姓们只得苟延残存,天黑之后家家闭门上锁,连个打更的都没有,届时这小小的城镇便如同死域无二。
三人的运气不错,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里,生意清冷的客栈今天只有他们三个歇脚的客人,年迈的老掌柜在做好了饭后便上后屋睡觉去了,所以三人也落得清静,不怕他们的谈话被别人听去。
听到了刘伯伦的话后,李寒山想了一阵后还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还是不妥,因为那些阴山弟子的素质极强,寻常的火根本就没办法乱他们的阵脚,最怕就是咱们前脚刚一放火后脚就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候得不偿失只会满盘皆输。”
“那你说怎么办?”刘伯伦气的直敲桌子:“这破事儿已经讨论了多少天了,却还是不能想出个好办法,难道咱们还要因为这个再多耽搁些日子?咱们可以,但我真怕那两个小丫头撑不住,唉,一想起她俩我这心就不是滋味儿。”
李寒山又何尝不是呢?如果有可能,他多想现在就将两人救出来?但难题在那里摆着,如果不将其解决的话,任何想法信念都不过是一纸空谈,想到了此处,李寒山这才说道:“别沮丧了醉鬼,沮丧也没有用,想要事成必须要有个完善的计划,其实我这几天也想了不少,我觉得这次对于咱们来说其实还有一定的优势,毕竟咱们对斗米观实在太熟了,而正因如此,一旦被咱们找到了突破口,这件事便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你说的在理,但是这个突破口在哪儿呢?”刘伯伦叹了口气,随后转头对着一直没说话的世生说道:“你也说两句啊大哥,一直这么闷着有什么意思?现在连食物都提不起你的兴致了?”
离开孔雀寨的这些天,世生吃的很少,他从出生以来,从未像现在一样如此的憎恨一个人,一想起石小达和那些战死的弟兄们,世生的胃就好像被堵住了一般,即便再美味的食物也变的难以下咽。
李寒山刘伯伦他俩谈话的时候,世生正望着窗外发呆,他自然也在为如何能救出那两个丫头之事而犯愁,但他的头脑本就不如李寒山那样的冷静,如今越想越乱,于是不由得望着窗外出神儿。
世生听见刘伯伦叫他,就在他刚想回话的时候,忽然听见窗外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吵杂之声,世生下意识望去,但见二十多名光着膀子的汉子提着菜刀打远跑来,他们似乎正在追着一个人。
那人是个满头白发衣衫褴褛的老者。
那老者手里攥着一只烧鸡,一边逃跑一边玩命的将鸡肉朝嘴里塞着,而后面那些流氓地痞打扮的人,一边追一边喝骂道:“老不死的瘟灾狗,输了不还账还偷我们的东西,别跑!看我们不打死你!?”
那个干瘦的老头嘴里塞满了鸡肉,衣衫上面满是油污,听了那些人的话后他转头一望,奈何运气不好,此时脚下刚好踩到了一处坑洼,老人登时摔倒在地,烟尘四起间那些无赖已经追了上来,围着那老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而老者蜷缩在地上被打的直哼哼,却仍死命的抱着啃了一半的烧鸡,世生瞧见了这一幕后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也没多想便从窗户里跳了过去,一把拉开了那些人,同时说道:“别打了,他这么大的年纪,有什么罪过让你们下如此狠手?”
“哪里来的蟊贼?”众地痞上下打量了一下世生,瞧他穿着朴素便没将他放在眼里,只见那地痞之中有个领头的骂道:“大爷的事也敢管?我告诉你,这老混蛋在我们赌坊里赌了一天输了三十贯,够胆不还钱也就罢了,居然还偷我们老大的烧鸡,单是这笔帐,就算杀了他都还不清!小子,我看你是外乡人,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否则我将你一块儿杀了!”
人的命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世生叹了口气,就因为一只烧鸡和区区三十贯他们就要杀人,而且瞧两旁的住户中根本没人敢管。而且世生觉得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在说谎,他们八成是看这老人年迈所以才会欺负。
明明太岁尚未降世,此处已经沦为地狱无二了。
如果方才以前,世生定会随手打发了这几个地痞无赖,但此时他不想惹事,所以只好从口袋里面摸出了小指指甲大小的一块银碎,丢给了那癞头的地痞之后对着他说道:“谁都有老的时候,各位还请留些活路给别人吧,这位老伯的赌债还有烧鸡钱我帮他付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这一小块银子的价值远超这老汉欠他们的,那些地痞们愣住了,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傻的冤大头,居然为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花这么多的钱。所以一时间他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世生搀扶起了那个老头,随后慢慢的朝着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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