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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崔走召
那和尚先是四处的望了望,在确定门窗关好之后这才回道:“刘大侠有所不知,这几个月我们师兄弟一直在寻那降世妖星的下落,大约几十天前,我们终于发现了可疑的线索,所以托了难括师兄他们回云龙报信,而护法师兄他们先去追凶去啦,留下小僧在此专门接应各位,难道你们不是知道这消息以后才来的么?”
他们确实在云龙寺听了那个消息,想必云龙寺派出的武僧也在前来的路上吧,不过他们的脚力没有众人快,所以还要过些时间方能到达,刘伯伦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是啊,我们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当时有事在身听的也是一知半解,你快说说到底他查到了什么?”
听罢了刘伯伦的话后,只见那和尚压低了嗓门,随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本来此事不能在此说出,不过几位大侠在此则另当别论了,实不相瞒,就在一个多月前,这北国的地界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世生放下了水碗问道。
那和尚神色凝重的说道:“死者复苏。就在这城里,至今为止已经发生了数起死者复苏的怪异之事,我曾亲眼瞧见一起,那家伙就在街边的早食摊子前买炊饼,可吃着吃着,竟一个跟头直接到地不起,阿弥陀佛,当时可真吓死小僧了。”
他说什么呢?听上去怎么这么乱?死人复活?还吃炊饼?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于是刘伯伦忙让那和尚从头到尾仔细说说,而那和尚这才对他们说出了整件怪事的始末:正如同那和尚所言,在这几个月来北国之中接连出现了几件怪事,有人曾看见本已经死去多月的百姓竟重新出现在城中,其言行无比正常,连脉搏心跳都与活人一般无二。
但奇就奇在,这些看上去复活的人都会在一天之内毫无征兆的重新死去,等到验尸时,从他们尸体的迹象表明,他们确实已经死了很长时间。这可真是件离奇之事,世生他们知道,虽然在这世上存在人死后诈尸一说,但即便诈尸诈起来的也只是没有思维的行尸走肉而已,人死断气乃是天道真理,有怎会恢复呼吸心跳,甚至还能同普通人一般的吃喝呢?
这完全不可能啊!三人心中同时想起了临行前二当家所说的话,太岁乃是天道异数,其魔气属于‘破坏天道’之力,如此说来,也难怪那难空他们会留意此事了,毕竟这事实在有违天地法则。
于是乎,世生便又问道:“这种类似的事情究竟发生过几次?再说详细一点。”
那和尚想了想后,便伸出了四根手指,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护法师兄发现这蹊跷的时候是三次,他们走了以后,七天前又发生了一次,也就是我发现的那次,世生大侠,这事太奇怪了,你知道么,这四个复活的东西里,有一个竟不是人,而是动物的死尸。”
说罢,和尚掰着手指头一件件仔细说来:第一件死者复苏的案子发生在三个多月之前,城中有个妇女向官府报案,说是瞧见自己死了一年的丈夫竟在街上卖唱,当时官府直觉此事乃是天方夜谭,所以也没有理会,直到半天以后,有官兵禀报,说在长街之上发现了一具腐烂到快剩骨架的尸体,而那女子则因此被吓的失去理智,疯了起来。
第二件同样发生在近三个月左右,一家酒楼的老板报案,说是瞧见了城内青楼打杂的一个小厮在他店里吃酒,而那个小厮早在五个月前因不小心得罪了当地的恶霸,被活活打死弃尸荒野,由于上一次的事情,所以官府这次便派兵搜寻,一天之后,在一个小巷之内,发现了一具焦黑的枯骨,跟据那尸体身上碎衣判断,正是那个小厮。
这两件事情当时闹得人心惶惶,坊间传闻不断,只道是冤鬼作祟,所以百姓们纷纷求神拜佛,之盼神仙保佑,让那凶鬼不再作恶,可谁能想到,还没过两个月城中居然又发生了第三件类似的事件。
而且这一次闹出的事情比前两件更加离谱,而且在场募集者众多,连官府的士兵也亲眼瞧见,那一天正赶上城里来了一队规模很大的马商,这些马商并不卖马,只是拉着各色商品游走各国,借此以物易物,当时的场面不小,许多百姓全来凑这热闹,而就在那些马商们吆喝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中年人在车队前跌倒在地,转眼间,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具死尸!而这具尸体不是人尸,竟是一头死去的野鹿!
这可太奇怪了,要知道不少人都瞧见这‘人’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开朗的同那商贩讨价还价,据那商贩描述,这‘老哥’的气量很足,吐沫星子都喷了他一脸,明明是个大活人,为什么眨眼就变死鹿了?
难空和尚觉得此事不对劲,他秘密的调查,在证实了尸体的异变不是妖术也绝非幻术,而是货真价实的‘复活’,而那死鹿爷绝非成了气候的妖怪,它确实曾短暂的变成了‘人’。
在查明了真相后,难空一行人觉得这件有违背天道的是大概同那太岁有关,所以才一边派人回寺报信,一边领着师兄弟们继续追查。讲到了此处之后,只见那和尚说道:“我们后来从那些尸体上查到了线索,那些尸体虽然有人有兽,但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城外二十里的一片乱葬岗,那乱葬岗紧挨着一片没有尽头的密林,城中百姓世代相传那里闹鬼,而这鹿和那两具人尸,便是从那里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难空他们在发现了这个线索之后便留下了这和尚接应,然后前去搜山探查了。对于这和尚所说的那片乱葬岗,世生十分的熟悉,因为他曾经在那里修行过,那片森林里确实产鹿,不过也不闹鬼,唔,如此看来这里面确实蹊跷。
就在世生正在回忆那乱葬岗还有森林环境的时候,那年轻的和尚则似乎说上了瘾,只见他绘声绘色的继续讲道:“诸位侠客和女菩萨是不知道,七天前小僧正在那火烧……不是,是炊饼摊前用斋,第四个死人就在我的旁边倒下,小僧当时还同他讲话,直赞他满面红光乃是大有福相,可谁知我刚说完,那厮哈哈一笑,谢过小僧吉言后利马就变成了个‘死倒儿’,阿弥陀佛,真吓煞我也。”
刘伯伦吧嗒了一下嘴,随后问道:“行了,小师父辛苦了,别害怕,当时你除了相面之外,你们还说了些什么?还有,你难空师兄呢?这些日子他们可有什么消息么?”
那和尚摇了摇头,然后叹道:“没有,那森林之大,覆盖十余座深山而连绵不绝,这些时日小僧也在焦急等待,却没等来任何消息。而你要问我当时和他说了些什么,小僧记得很轻,当时小僧腹内饥饿却没有带钱,本想向那卖炊饼的老板化缘,可没想到那位施……尸体却是分热心的替小僧会账,小僧心存感激,所以同他说了些传递佛缘之语,那尸体听的很认真,看上去它当时的心情不错,胃口也挺好,吃了五个火…………火烤的炊饼,之后就毫无征兆的变尸了。”
刘伯伦听完了他的话后,心里哭笑不得的想道:行了,你都说漏是火烧,就别在这强调是炊饼了,我们也不会告诉你师父。
于是,他便又问道:“你说那尸体心情很好?他确实有呼吸么?”
“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只见和尚说道,而他刚说到此处,世生便伸手示意他别忘下说了,因为门外有人接近,只听当当当敲门声响起,原来是那店家前来为火炉添碳,在那店家添碳的时候,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毫无营养之事,而那小和尚似乎被勾起了话头,便长叹道:“自打那天之后,小僧心中烦恼突生,只感觉世间无常变幻,朝花夕拾不长久,于是为了减轻烦恼,便只得多做善事,不满诸位,小僧的这身衣服,便是增给了那些需要它御寒之人………………”
和尚说的这个正气凛然,而那店老板听到了他的话后,却十分不屑的从嘴角顺出了一句话:“小师父可别吹牛哨儿了,你那一身棉袄不是今天输在了二黑他们的赌场里面了么?你说你个出家人咋这爱耍呢?”
那和尚见店家公然拆台,一张脸顿时羞的通红,李寒山当时正在打盹儿,而刘伯伦和世生则眯缝着眼睛瞧着他,纸鸢和小白在一旁忍不住偷笑,这和尚确实是个破戒僧,不过为了给自己圆谎留面,这才慌忙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所言差矣,他们确实也是穷人,小僧的袍子赠给了他们,也算是普度,那个普度众生。”
“可真能扯犊子。”只见那店家鄙视的瞧了他一眼,之后也没多话,只留下了这句让世生倍感亲切的方言后,便退出了房门,而在那店家离开之后,刘伯伦这才笑着将那面似猴腚的和尚揽了过来,一边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边笑道:“成了小师父,你就别拘谨了,吃肉赌钱又不算什么大事儿,想来你们的祖师游方前辈也是这样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的,酒肉穿肠走佛祖存于心,所以我们不会瞧不起你的,对了,陪我喝点啊?”
“可不敢喝!”只见那和尚红着脸说道:“小僧只是………………哎,小僧只是一时没忍住这花花世界的诱惑才犯下了打错,所以还求几位大侠千万要为小僧保守这个秘密,如若不然,回寺后小僧可当真要有苦头吃了。”
“了解了解。”说老实话,刘伯伦虽然尊敬那些严守清规戒律的高僧,但他性格豪爽,所以更愿意同这不拘小节的修行者谈笑,所以当时他便笑道:“都是过来人,你就放心吧,对了,你说你赌钱就赌钱,怎么把自己的衣服都输进去了?”
那和尚见刘伯伦几人当真没有轻视他的意思,这才缓缓地恢复了神情,只见他叹道:“阿弥陀佛,我本以为那骰盅之戏并不难懂,可哪料到竟一路狂输,小僧当真是被那心魔迷了眼,越输越想回本,等回过神的时候,身上就只剩下一条裤子了,唉,想来我是第一次下山,这俗世当真是太可怕了!”
“这种赌坊十赌九骗。”只见那世生说道:“这里面小师父不知道的猫腻多着呢,对了,我们还不知道小师父的法号呢。”
“阿弥陀佛,差点忘了。”只见那和尚双手合十重新施礼道:“小僧难胜,再次见过几位好心的侠客。”
这名取的,难怪会输钱了,刘伯伦当时心里面这个好笑,但他又觉得笑出来有些不好,所以便只好打了个哈哈,然后说道:“难胜师父,现如今我们既然已经来了,明天便要去那乱葬岗同你师兄他们回合,到时还请你再次继续等待,过些时日贵寺的下一批师兄弟也应该到了。”
说罢,刘伯伦从怀里摸出了两块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难胜不住推脱,可刘伯伦坚持让他手下,这倒把难胜感动的够呛,只见他不停的谢刘伯伦慷慨为其解围的同时,还不停的表示想给几人相面借此报答,刘伯伦他们笑着谢绝了,他越看这和尚越有意思,之后便又同他攀谈了起来。
而世生则没有说话,仍在思考这件死人复活的怪事,难道这当真是那太岁魔童所搞出来的把戏?可它为何要这么做?这种看似荒诞的闹剧,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而且,难空他们去时已久,如今北国又一次出现了这种怪事,这到底是………………
就在世生刚想到此处的同时,忽然自那门外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那是店老板的声音!众人一愣,世生下意识的推门而出,寻着那声音几步跑到了店内一处简陋的房间,但见那满脸惨白的店老板此时如同做泥像似的僵在了那里,手中的黑炭散落了一地,世生心中涌出了一阵不详之感,于是忙上前朝着屋内望去。
但见那简陋的房间之中,一盏油灯的灯苗仍在静静燃烧,在这昏暗的灯火之下,一具肤色铁青浑身生满了尸斑的女子躯体横列桌下,那女尸趴在地上,脸正好朝着世生,两只眼睛已经烂没,皮肤也坏了大半,但是却依旧能瞧见它的嘴角上翘,勾勒出了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
而此时众人也赶了过来,瞧见了这一幕后,那难胜额头冷汗直冒,不停的说道:“第五个,第五个!”rs





三途志 第二百七十二章 探魔踪 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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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胜和尚看上去是被这尸体给吓怕了,如他所说,这具女尸,显然北国中出现的第五个‘死者复苏’的例子。
世生迈步进屋,弯腰对那尸体仔细打量,照这尸体所呈现出的迹象来看,这女人显是死了有段时间,而且她身上敛袍沾满了污垢,就像是被人从坟地里面给挖出来一般。但是桌上灯还亮着,油灯旁边还有一碟吃剩了一半的盐炒豆,价格不菲的酱猪耳也才动了两口,世生的眼神朝下扫去,发现那夹菜的筷子还被那女尸给握着。
见情况不对,于是刘伯伦连忙问那客栈掌柜问道:“掌柜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店老板显然被吓得不轻,以至于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哭腔,且见他哆哆嗦嗦的说道:“咋地了这是,咋地了这是?刚还好好的,说让我给她淘换块酱肉,嘎哈啊这是?咋刚一回来这大姐咋就烂了呢?”
根据这掌柜所说,这个女人是今天一大早前来投宿,由于她入店时身上穿虽然朴素,但给银子却不含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姑子丫鬟,所以掌柜也颇为上心,好吃好喝招呼也不敢怠慢,而这女人看上去也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如果真要找出点异样的哈,可能就是她的行李比较多吧,她带着三口挺老大的箱子,看样子像是要搬家似的,由个下人一起搬进店里的。
而听他说到此处,世生立马站起了身来四处张望,果不其然,就在这房间的门后三只大木箱竖着摞在了一起,世生上前一把扯断了箱子上面的锁头,先打开了第一箱,发现里面尽是一些名贵的绫罗绸缎,第二箱里面则是满满的散碎银钱,而在将那第三箱打开之后。世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只见他回头对着众人说道:“有点麻烦了,这箱子里面全是脑袋。”
没错,那第三只箱子里面装着的是里三层外三册的油纸,竟是二十余只男性的头颅!瞧着那些头颅的眼睛都没合上。由这油纸包裹,血气才没有渗出。而在得知了这件事后,众人心里都明白:看来这件事是越来越复杂了。
而那掌柜当时眼泪都下来了,只见他哭丧着脸叫道:“啥?人头?我得天妈啊,这是要嘎哈啊?一口气出了这么多人名,还让不让我开店混口饭吃了?不行,我要报官!各位大爷,你们可都看到了,这些死倒跟小人没有任何关系,等之后公堂对证官老爷问话的时候。各位大爷也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在此给各位大爷叩头了!”
说罢,他跪地便拜,而刘伯伦心中叹道:报官又有什么用?如果这事儿真是太岁闹的,就算你禀报皇帝老子都不好使啊!
想到了这里,刘伯伦便搀扶起了那掌柜。随后点头说道:“店家放心,如需帮忙,我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希望你能指点一二,你刚才说这只箱子是一个下人帮着这女尸抬进来的?那是谁?现在在哪儿?”
“大爷问这干嘛。”心急如焚的掌柜悲道:“反正不认识,瞧着也面生,显然不是本地人。当时他放下箱子后同这死倒谈了几句便走了,谁知道他去了哪疙瘩?”
世生紧接着问道:“那他长什么样?掌柜的你别着急,反正事情也出了,你回忆回忆,等下去衙门也好回那官吏的话不是?”
那掌柜觉得世生的话倒也不无道理,所以这才揉着脑门说道:“是!是!多谢大爷提醒。我想一想,那个小子看上去有个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青衣棉袄,脚蹬了双毡疙瘩,相貌倒也挺端正。没带帽子没留胡子,口音很轻,啊我想起来了,他的这里有块儿疤。”
说话间,那掌柜用手指了指自己右边的太阳穴,世生和刘伯伦李寒山他们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所谓的‘下人’身上大有文章。想到了这里,他们便又安慰了下那老掌柜,随后刘伯伦同他一起去那官府报案。
没过一会儿官府的士兵们便到了,看的出来他们的神色也十分惶恐,毕竟在听了大家的供词后,他们也知道这事儿大概是什么情况了,毕竟已经第五个了,又怎么会不明白?但是官府又怎能以鬼神之说来结案?所以那些官兵们为了好交差,便只好先将那店老板给押了回去,并且对世生他们发出了限足令,结案之前不许他们出城,否则的话一缕当作犯人处理。
世生他们没心情同这些不长眼睛的官兵理论,反正他们如果想走的话,这世上没人能留得住,官兵们带走了店老板还有那些尸体证物之后,老板娘坐在门口哭天抹泪儿,看她可怜,小白和纸鸢便在一旁安慰,而李寒山这时才把世生和刘伯伦叫回了房间,关好了门后,他趁着脸小声说道:“我已经算出来了,这女人叫娟娘,死了快半年,生前是这城里的一户商人家的姑子丫鬟,她正是被那商人强暴致死,之后胡乱的买了口棺材送入了乱葬岗。”
说话间,李寒山身出了手掌,上面有一绺枯发,正是他方才从那女尸上所得来,凭借着这一绺头发,李寒山硬是算出了这女人的身世,看来在进入了精神领域之后,他的卜算之术也愈发厉害,于是,刘伯伦便问道:“那她为何要杀人?那三口箱子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见李寒山一边捋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边说道:“这也是让我吃惊的原因,因为我能算出她生前之事,但它‘复活’之后的事情却算不出来,包括那个店家所说的神秘人,这不是天道不觉,而是我真的算不出来。”
虽然李寒山曾经也有过算术失灵的时候,不过那都是因为‘天道不觉’的关系,连天道都不知下一步的发展,他有如何能知道?可这一次却不一样,这是李寒山第一次算不出来,据他所说,如果不是亲眼瞧见,恐怕他也不会相信这些事情确实发生过。
“看来,这确实是那个‘太岁魔童’搞出来的事情了。”李寒山叹了口气。是的,如果不是身为‘天道异数’的太岁所做,李寒山这窥探天道的卜算之法又为何会失灵?
所以,当时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个店老板空中的‘下人’身上。他会是太岁么?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还是暂时别去同难空他们汇合,先将那个神秘的家伙找出来才是正理。
于是,第二天天色刚亮的时候,世生他们便已经出了客店,常言说的好,嘴勤能问出金马驹儿,他们沿着这条街上询问,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事实出乎他们意料,他们问了客栈附近的所有店铺。对那太阳穴有疤的男子,那些店铺里的伙计掌柜们全都没有印象,似乎整条街上只有那被抓走的倒霉店家一人见过那个神秘人。
这无疑给世生他们的追查带来了难度,眼见着一个上午过去后仍是毫无进展,所以众人只好分成两队全城打听。刘伯伦李寒山和白驴娘子三个一起去东边,剩下的则由世生带着往那西城而去,此时天已正午,阳光将短暂的温暖施舍给了这个北方的国度,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起来,正当世生他们毫无所获的从一间药铺里走出来的时候,世生忽然一愣。突打那街对面一个衣着破烂的樵夫走过,世生眼望着那人的背影,竟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而他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自打一旁的青楼内走出了一群刺青剃眉的地痞混混儿,那些混混儿显是刚离了温柔乡此时旁若无人的交流着心得。世生他们本没有留意这些败类,但同他们错身之际,有一个混混眼珠子猛地发亮,只见他一边将手放进怀里搓泥一边对着那难胜和尚笑道:“嘿!真是巧了哈,这不是难胜大师傅么?瞧您这身新行头。想必又有银子进账了吧,怎么着,想回本不,再跟哥几个耍两把啊?”
难胜和尚此时也认出了这家伙,他正是昨天同自己赌钱的那个地痞,于是难胜当时满脸通红窘迫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昨日犯下戒律,现如今哪还敢接受施主美意?施主万不要折煞小僧了。”
这功夫,那伙子混混已经注意到了世生一行人,世生虽然长得毫不起眼,但纸鸢小白确是这北国中难得的佳人,虽然两人当时皆是轻纱遮面,但身上的貂皮难着曼妙曲线,还有脖颈处露出的白皙皮肤,都让那些混混口齿生涎,他们心想着:这破戒僧莫不是发了横财,要不然哪来的新衣裳还有这俩盘子这么亮的娘们儿?
于是,那混混更不想放过难胜了,只见他笑嘻嘻的说道:“不对啊大师傅,你昨天赌局上一副普度众生的模样,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而且你不赌钱瞎转悠什么呢?”
难胜红着脸说道:“善哉善哉,今日小僧上街乃是想打听一个人,那人昨天清晨陪着一位妇人投宿‘到喜客栈’,不知施主可曾见过?”
“到喜客栈?”只见那混混想了想后,噗哧一乐,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当然见过了,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往那客栈里搬箱子的家伙,这里还有块疤?”
听到了小混混的话后,众人心中皆是喜悦,难胜更是喜出望外忙说道:“阿弥陀佛,有劳施主将那人的去向告知,佛祖保佑日后施主定然功德无量。”
“我跟你老大佛祖不熟。”只见那混混哈哈大笑道:“而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混混料想这难胜定是也在打那肥羊的主意,所以心中只觉得好笑,而世生实在太明白这些败类的想法了,跟他们说在多道理也都是对牛弹琴,就在世生正考虑到底要把他们吊打还是丢河里逼供的时候,不经世事的难胜和尚焦急的说道:“小僧在此恳求施主,那人事关重大,看在佛祖的份上,还请施主将那人的行踪告知吧!”
那混混哈哈大笑,随后眼珠一转,饶有性质的望着难空说道:“都说了我和你的佛不熟,不过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不如随我再赌几把啊,你赢了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这…………”难胜面生惧意。昨天吃的那些苦头在此浮现心头,而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世生开口说道:“好,我们跟你赌。”
“这就对啦。”只见那混混十分嚣张的说道:“你们赌资不够。我们也不介意收人。”
说罢,他们色迷迷的望了望小白和纸鸢,两个女人同时叹了口气: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而难胜见世生答应了他们,登时有些惊慌的说道:“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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