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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崔走召
他上山的时候,刚刚七岁,由于自身具备得天独厚的天启之力,所以被行风看重而当作着重培养的对象,但没想到,他天资不高,且极度嗜睡,性格更像个小姑娘一般,动不动就大声哭泣。
当时的那群弟子,全都因能拜在这传说中的剑仙宗下而骄傲,这群弟子中,大多都是一些据有天资的年轻孩子,而行风行云的偏袒,外加上李寒山性格的怯懦,所有难免会让那些师兄弟们感到嫉妒。
浑身是脚印的李寒山蜷缩在一棵树下,周围围了四五个比他大些的小道士,那些道士用鄙视唾弃的目光望着他。那种被孤立欺侮的感觉,让李寒山浑身刺痛,而对此。他当时只能默默的哭泣。
“没用的东西。”只见一名小道士笑骂道:“就zhidao哭哭哭,师父他们这么偏袒你,说你有什么天启之力?来啊,使出来让我们瞧瞧啊,你的天启之力不会只有哭吧?”
说完之后,那些小道士发出了一阵哄笑,而欺负他的那名小道士见李寒山还不作声。便朝着他身上呸了一口,意犹未尽的骂道:“真是看见你就烦,你说凭什么师父他们会看上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蠢东西?”
“不许你说我娘!”李寒山终于爆发了。只见他抬起了头,激动的对着那人颤抖的叫道:“我娘对我很好,他希望我有出息才送我学艺,我。我不许你说她!”
“对你好?”只见那小道士说的性起。竟哈哈大笑道:“她如果对你haode话,又怎么会把你给卖了?”
“你胡说!!”李寒山哭着说道。
而那小道士擦了擦鼻涕,随后不屑的说道:“我骗你干什么?我亲眼见到的,当初你那个娘把你交给师父之后,还从他的手中得了两吊钱,你难道还不zhidao么?你娘都不要你了,你就值两吊钱!!”
李寒山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童年一直很快乐,直到他五岁的时候。
他是出生在一个富户人家。他娘原是那商人家的丫鬟,因与那商人勾上,随后珠胎暗结,生下了李寒山之后,因为富商膝下无子,所以这才被那富商破例纳为小妾,但天无多日晴,在李寒山五岁的时候,那富商患疾暴毙,富商死后,他的正室哪里还能容下他们母女?
于是,李寒山与她的母亲被排挤,仅分到了可怜的盘缠后便被扫地出门,而李寒山的母亲生性贪慕虚荣,过惯了富家生活,如今又怎能忍受这流落街头的滋味?于是,她便四处探访富商生前的狐朋狗友,希望能够再次改嫁。
还别说,那李寒山的父亲还真有一位贪恋友妻嗜haode酒肉朋友,他见这女人风华正茂颇有姿色便动了邪念,同意纳她为妾,但他虽然喜欢女人却不喜欢小孩,你说这娘们儿拽来个拖油瓶又算怎么回事啊。所以,踏遍对李寒山的母亲开出了条件,接纳她可以,但这孩子可留不得。
李寒山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又能衣食无忧,可愁的是,这孩子怎么办?扔了?扔了他又太残忍,哎哎哎,真是苦了我娇滴滴一个小妇人,要说这血肉不可丢,但因缘更是可遇不可求,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偏赶上行风一行人途径此处,在街上见到了正在玩耍的李寒山后,行风心中大喜,他看得出来,这孩子一身的道骨,虽然年幼,但却遮不住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那股蓬勃的气息,于是他便暗中调查,通过和李寒山谈天,他更惊奇的发现,这个孩子很有keneng是个‘天启之人’,据有这种才能的人,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于是行风便让李寒山带路去他的住处,见到了他的母亲之后,行风和他的母亲背着他们聊了几句,之后李寒山的母亲满脸笑容的为李寒山收拾衣物。
李寒山只道自己母亲是希望自己能有出息,所以才让他同师父上山学道,可就在听了小道士的话后,他这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分别是母亲为何含着眼泪笑,原来她不是伤心,而是因为没了负担。
我,竟是娘的负担。亏我上山之时还下定决心,等学成之后便下山与娘亲团圆,可是娘竟是在骗我,她当真不需要我了。
那我为何上山?我学道的目的是什么?我终日受苦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寒山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他体会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孤独,但他的嘴上,却仍不想承认,只见他忽然发了疯似的扑向了那个小道士,将他压在地上同他扭打成了一团。
“你胡说!你胡说啊!!”李寒山疯狂的宣泄自己心中的无助,那个小道士见他疯了似的模样也有些害怕,于是慌忙叫人帮忙,正所谓双拳难敌四腿。在那些师兄弟的围攻之下,李寒山还是被打的鼻青脸肿。而那个小道士起身之后,揉了揉自己脸上的淤青心中大怒。只见他一脚蹬在了李寒山的肚子之上,随后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道:“你还敢还手!?我说的不对么?你这个连爹娘都不要的野种!”
因为愤怒,所以小道士下手没清没重,李寒山浑身剧痛已经没了还手之力,而旁边师兄弟见有些过了,便上前劝阻道:“够了吧,再打就打死他了!!”
“死就死了!”那小道士正在气头上便狂妄的说道:“死了又能怎样。大不了就说他是自己拉屎的时候睡着了在茅坑里淹死的!反正他就是这么没用,之前不也出过这种事么?”
李寒山抱着头不住的哭泣,此时此刻。年幼的他竟已对这尘世没了半点留念,只感觉死了也是解脱,但是,这股气…………他实在是不甘心。
而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严肃的声音:“何人再此喧嚣?不受寺规。莫非想要受罚么?”
小道士们心中一惊转头望去,但见一身蓝袍的陈图南正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他乃是这一代的开山大师兄,性格严厉少言寡语,师兄弟中没有不怕他的,所以在见到他来了之后,那嚣张的道士也忙停下了手,之后忙上前行礼。尴尬的笑道:“大师兄莫怪,方才我们几人同李师弟切磋武艺。keneng性起之处声音括噪了一些,还望大师兄谅解,李师弟,你说是不是?”
说到了此处,那小道士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寒山,万念俱灰的李寒山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了,所以陈图南也没有什么理由责罚他们,便冷声将那几人斥退,等他也转身想走的时候,回头扫了一眼狼狈的李寒山,这才叹了口气,一声不吭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李寒山低声的抽泣,过了好一会儿,那哭声终于止住了,而陈图南这才开口淡淡的说道:“你也是,怎么这般蠢?他们打你,为何你不还手?”
“我打不过他们。”这好像是李寒山头一次同这位看上去十分严厉的大师兄说话,因为害怕,所以便如实说道:“我也还手了,但他们打的更狠。”
“那又怎样?”陈图南目视前方,平静的说道:“越是疼,就越要还手,因为只要你一次怂了,之后便会一直怂下去,你想一直这样活下去?”
李寒山怎会想这样?但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酸楚便再次涌现,只见他低声哽咽道:“不想,但是…………我自己也不zhidao我到底该怎么活。”
通过和陈图南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李寒山这才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的倾诉了出来,而听了他的故事之后,陈图南并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地坐着,直到日头落山之际,观内晚钟敲响,陈图南这才轻轻的说道:“那又如何?”
“什么?”李寒山下意识的问道。
而陈图南站起了身,对着李寒山说道:“我说那又如何?你现在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不代表你以后没有,相信我,因为我和你一样,也在寻找活下去的理由。”
我和你一样,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不知为何,这句话自陈图南的嘴里说出,却让李寒山感觉到了一阵暖流涌上心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陈图南的确和李寒山一样,他们都在寻找着活下去的目的,以及自己究竟在追求何物。
keneng正是因为这一点,两人才能成为好朋友吧,那一天,两人聊了很多,随着对陈图南的了解,李寒山对这位师兄愈发敬佩,只觉得在他的身边,自己并不是孤零零一个,而心中的苦痛缓缓消失,慢慢的,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
见这个爱哭的小子终于笑了,陈图南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但他还是忍住了,只见他默默的伸出了手,对着李寒山说道:“想通了?想通了就跟我走吧。”
“师兄,我们去哪?”李寒山有些迷茫的说道。
“去找回你的尊严。”陈图南平静的说道。
第二天,十余名鼻青脸肿的十四代弟子们哭着跑去行风处告状,只道昨夜图南师兄和李寒山无故找他们‘切磋武功’。那两人下手极重,将他们打的哭爹喊娘方才罢休。而行风道长见这些徒弟被打的很惨,竟都出现了内伤。所以心中愤怒,当着弟子们的面严惩两人。
对此,陈图南默默的接受了,他和李寒山被罚跪在崖前半月思过,跪在悬崖边上,李寒山怀着歉意看着陈图南,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受罚的。而他刚要说话,只见陈图南对着他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有谢我的功夫。还不如好好考虑你以后怎么个活法,不要理会别人如何去说,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下去,就算是废物。也要做个有尊严的废物。明白么?”
虽然陈图南语气冷淡,但李寒山明白他的心是热的,所以在那一刻,李寒山含着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陈图南改变了李寒山,而李寒山的心中,更是将陈图南当作自己一生的兄长与楷模。
自那以后,李寒山当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谦和的他身上的怯懦烟消云散,不管别人背地里明面上如何说他。他都只当是耳边风,果然,在这种生活状态下,他感到十分的自在。
而由于他实在是不喜欢修行,且醒着的时候资质平庸,所以到最后行风道长也没辙,也就放弃对他的重点培养,只任终日大睡特睡,行风没有想到,少了平日的修行李寒山反而因为天启之力的关系而在梦中修行,且进步飞快。而正因为这样,他才少了很多的麻烦,陈图南的话说的很对,一味的逃避终究不是解决wenti的所在,在那一日后,那些欺侮他的师兄弟们再也不敢找他的麻烦了。
理由很简单,因为李寒山不怕了,而他们,却被打怕了。
时光匆匆,如同白驹过隙,光阴似水湍急,之后的光阴之中,李寒山结识了更多的朋友,经过诸多历练,一步步的从个毫无作为的瞌睡虫蜕变成了一位扬名整个江湖的救世英雄。
而当年欺侮他的那些小道士,如今早已不知去向,被淹没在了乱世的洪流之中。
“我能有今天,全靠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神智混乱的李寒山不知为何,竟在妖气透体的时候回忆起了那年幼的时光,虽然因为剧痛,当时的他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可是意识模糊,竟勾起了脑中天启之力,天启之力的梦境与思维结合,融成了一个荒诞恐怖的怪梦。
人的梦就是这样,来的突然,变化的更加突然。
前一刻,李寒山还在那悬崖边与大师兄并肩罚跪,而转瞬之间,李寒山直觉的眼前一黑,再睁开双目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卧房之中,当时的他心中自顾自的想道:天亮了,师兄好像回来了吧,还有世生他们,我该去找他们的。
不知为何,李寒山此时十分挂牵兄弟几人,于是便怀着笑容跃下了床去,一把推开了卧房的门,可门外景象,并不同往日般宁静祥和。
房屋倒塌,残砖碎瓦遍地,不远处烈火还在焚烧,浓烟滚滚间,满地的血水,满地的死尸!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才一觉醒来,斗米观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李寒山心中大惊,慌忙跑了出去,狂奔在那烟雾缭绕的废墟之中,李寒山惊慌的大喊道:“有人么?师兄!世生,醉鬼!!你们在哪里啊!!”
“是寒山么?”不远处传来了世生的声音,而李寒山闻言连忙寻声跑去,雾气之中,只见世生浑身是血的趴在了地上,而刘伯伦则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处一个碗的窟窿惊心怵目,几根断裂的胸骨,挂着血肉龇了出来。
“醉鬼!!”李寒山五脏俱寒,连忙扑上去抱起了刘伯伦,而刘伯伦通体冰冷,显然已经死了多时。
见李寒山痛苦的嚎叫,世生对着他苦笑道:“没用的,醉鬼已经…………你来晚了,快逃,快逃………………”
说罢此话,世生双目一番,也昏死了过去,两个兄弟蒙此噩耗,这让李寒山手足无措,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卷起,风吹散了迷雾,李寒山的眼前豁然开朗!
就在不远处,遍地的死尸之上,那个浑身散发着绿芒的太岁正在阴森森的对着他笑着,而它的一只手提着一人,那人是陈图南。
“师兄!!”李寒山见陈图南落入了太岁的手里,心中焦急之余,下意识的从地上抹起了一根生满了铁锈的长枪,而就在他要上前同那妖星太岁动手的时候,那太岁突然抬起了头,李寒山瞬间惊呆了。
它的脸,怎么会是这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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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二百九十七章 寒山道 蜕变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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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山仍在自己那无尽的噩梦之中挣扎,梦中的时光没有准确的概念,而现实世界中,时辰一分一刻的过去,云龙寺十八武僧仍在分立唱经,每个僧人的脸上尽数写满了疲惫。
难空下了狠心,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住李寒山,因为这它乃是为这个天下以及他的师兄弟的仇才搞成这副模样,难空恨自己时运不济技不如人,面对妖星之时,没办法能和三人一起并肩作战,所以此时的他,即便是拼尽了性命也要缓解李寒山身上出现的异变。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木屋的门忽然开了,在小白和纸鸢的搀扶之下,浑身上下多处包裹着白布的世生走了进来,就在刚才,他终于醒了,而世生醒了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寒山如何了。
如今大师兄的身体被夺,而李寒山更是啃食了太岁的血肉和妖气,在听到李寒山现在的处境后世生哪能放心的下?所以,即便是旁人再三阻拦,他仍坚持着让小白和纸鸢扶他过来。
进了屋后,由于李寒山赤身裸体,小白和纸鸢留在这里多有不便,便将世生安顿坐下,随后含着眼泪出了门,而世生当时高烧未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火辣辣的疼痛,但这些疼痛对于世生来说,远没有李寒山当时的异变更让他难过。
难空由于正在念经不能打断,所以只是转头欣慰的望了望他,世生感激的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主动将李寒山身上所发出的异动原因大略的说了出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世生的话让屋内武僧们通体生寒,同时更对这正处于痛苦之中的侠客由衷的敬佩,果真是个真正的大英雄,为了拯救世间,居然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如此豪杰,我等必要全力施救!
于是,武僧们的经文之声更加响亮,十八人的愿力所结法阵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而法阵之中,一直在挣扎的李寒山忽然抖的更加厉害,只见他一边用十指撕扯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奋力的嚎叫,一仰头,双目之中的瞳仁居然都消散不见,而身上凝出的结晶越来越多,大有将他整个身体包住之势!
妖气蔓延,云龙寺的武僧们被这妖气所伤,面上气孔皆渗出血丝,但他们仍没有停止诵经,世生见李寒山的身子慢慢浮起,心中无比担忧道:寒山,不管发生什么,千万要挺住啊!
现实之中,云龙寺的武僧还在苦苦支撑,而梦境里面,李寒山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因为太岁之气的影响,李寒山的两个天启之力全都产生了混乱,在这混乱之下,一个无比真实的噩梦正在上演。
斗米观废墟之中,那‘妖星太岁’缓缓地抬起了头,而李寒山震惊当场,他长大了嘴巴,冷汗如雨滑落,对他来说,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以至于让他全然无法接受。
‘太岁’的脸,居然变成了陈图南的模样!
而眨眼之间,原本被它抓在手里的‘陈图南’则化成了一堆灰烬。
“师兄!!”李寒山惊呼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只见那陈图南阴险一笑,浑身上下散发着种种绝望,只见它对着李寒山歪着脑袋笑道:“寒山,你怎么才来啊,我如今已经铲除了世上的‘罪恶’,从今日起,你我兄弟终于达成所愿了。”
“什么罪恶?!”只见李寒山大声叫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杀了这么多的人?”
“因为他们就是‘罪恶’啊。”只见陈图南很是单纯的笑了笑,随后开心的说道:“这个乱世,就是他们造成的,我当然要将他们全部杀光。”
“怎么可能!!”李寒山大吼道:“世生他们怎么会是‘罪恶’?他们,他们是我们兄弟啊!”
陈图南听了他的话后,有些不解的说道:“什么世生?谁是世生?你是不是又把梦里的事情当成现实了?”
“怎么会!”李寒山含着眼泪说道:“他们现在不就在………………就在…………”
李寒山回头望去,可他惊讶的发现,方才还倒在后方的世生和刘伯伦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应该说他们还在,但是李寒山转头的时候,却发现两人的面孔居然变的那般陌生!
胸口受创而死的那一个,还有趴在地上的那一个,李寒山竟认不得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世生他们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为什么世生他们…………
世生他们是谁?
李寒山呆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好乱,虽然他自幼受天启之力的影响,经常将那现实与梦境搞混,但没有一次如这次般让他拿捏不定。他甚至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
而就在这时,只见陈图南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对着他说道:“寒山,你是不是因为之前头部受创而产生幻觉了?我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叫世生的人,你好好回忆一下,从最开始回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大师兄是年幼时认识的,那时候我遭人欺侮,他替我出头,交给了我好多做人的道理,等到长大了,师父他们便让我们去寻找…………寻找什么?该死,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李寒山急得满头大汗,而陈图南见他这般模样,脸上神情也有些焦急,只见他对着李寒山说道:“时逢乱世,又天魔现世妄图毁灭人间,那异魔拥有操纵人心的力量,寒山,你八成是方才激战时受妖魔所伤而乱了神智!别急,再好好想一想!你和我花费了十余年的光阴,这才有幸除掉这些邪魔,如今好日子就要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异魔现世?操纵人心?
李寒山听到这话后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对,我想起来了,十余年前,有天外异魔降世人间,当时的我正领了师父的命令下山寻找一个外号‘醉侠狂生’的帮手,但就在那个时候,那群魔头来的毫无征兆,竟瞬间出现,掌门以及师父师叔他们牺牲自我率领正道拼死抵抗,这才换来了我道不绝。
从那时起,我们便一直游历天下狩猎妖邪,十几年过去,整个正道只剩下了我和图南师兄,而如今我们终于得到了力量歼灭了所有邪魔。
而我,在之前的那场战斗中受了伤,所以才会导致现在思绪混乱无比吧。
……………………
不,不对!!
就在李寒山即将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望着陈图南忽然紧皱双眉,同时一把挑开了陈图南的手,大声喝道:“不,不是这样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身上的妖气又怎么说!?”
是啊,当时的陈图南正被一道蓝绿色的光芒覆盖,在李寒山混乱的记忆之中,那是只属于太岁的妖气,他们身为正道,又如何会有这种令人感到绝望的妖气?
而陈图南在听了他的话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只见他对着李寒山十分不解的说道:“什么妖气?这是你我苦修多年换来的力量啊,不信的话,你看。”
说完这话后,陈图南伸手示意他低头,李寒山闻言低头望去,整个脑袋‘翁’的一声!
因为就在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之上竟也发出了与陈图南一样的‘妖气’,不止是双手,李寒山浑身上下同样被那蓝绿之光笼罩,而他处在这绿光之中,竟没有发觉到一丝异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为何我身上也会有妖气啊!”李寒山有些绝望的叫道。陈图南见他如此激动,连忙抓住了他的肩膀,随后沉声说道:“冷静!!你是受那些妖魔影响,所以思绪才会如此混乱,明白么?”
李寒山望着陈图南,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他在李寒山终会感到安心,所以李寒山喘息了一阵之后,便擦了擦冷汗,对着陈图南喃喃的说道:“师兄,我的头好乱,究竟是谁伤了我?”
陈图南见李寒山稍微安定下来,这才放下了心,只见他拍了拍李寒山的肩膀,虽有有些不屑的对着他指道:“就是这两个恶贼,他们被邪魔附体,临死之前还妄图侵入你的心神,好在我方才已经将他们料理了。”
李寒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两人其中一个,正是被李寒山认作为‘世生’的那一个。
就是他们伤的我,而我现在的混乱也是拜他们所赐?那他们当真可恨,李寒山呆呆的望着那两个妖魔,可不知为什么,他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为何,为何这两个‘妖魔’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为何他们害了我,我反而要感到伤悲?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反正都是一场梦而已,如今梦醒了,苍生得救,我们奋斗终生的目的不也达成了么?
而就在李寒山的心逐渐恢复平静喜悦的时候,忽然,他的脑海中好像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声音:寒山,不管发生了什么,千万要挺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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