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崔走召
他蛰伏窝囊了这么久,可真没耐心再耽搁下去了,于是乎,他这才做出了决定,留下那只妖肝化成的魔物,并且再放个八万妖兵在此,定能将两人铲除。
而自己,则趁着这功夫前往长白山,那世生要是在那里的话更好,如果不再的话,嘿嘿,他就破了那鬼国封印,唤醒千年妖兵,到时候即便世生搬来神仙除他,乔子目都不会再皱一下眉头。
说话间,乔子目一个翻身又坐回了龙椅,然后指挥坐下奴妖朝着远方飞去,而见他要跑,刘伯伦大喝了一声:“休要走!!”
而就在这时,无心恋战的乔子目挥了挥手,早已‘饥渴难耐’的妖兵大军如巨浪般朝着他们涌了过来!
刘伯伦见状不妙,便下定了居心,拿牙一口咬破了舌尖,嘬了一口舌间血后,用葫芦里的酒混合着吞下,随后,他双目猛瞪,浑身精神之力迅速集中在额头之上。
“给我破!!”刘伯伦狂吼一声,随后双臂发力,竟使出了久违的‘遁酒合一’!
遁酒合一的气团在空中猛地炸裂,气爆翻滚,眼前百余名妖兵被炸成了碎肉,而那肝叶巨魔也被这股力量给掀出了老远。
一旁的李寒山心中一惊,忙问道:“醉鬼,你这…………怎么还能用?”
是啊,按理来说,刘伯伦的‘遁酒归一’之法虽然刚猛异常,但是想将其发动,则必须要消耗刘伯伦体内的酒气,而刘伯伦这些年积累的酒气,早在打‘正主太岁’的时候就已经损耗一空,所以,如今的他怎能又发动如此大规模的‘遁酒归一’呢?
“当然能用了!”只见刘伯伦哈哈大笑道:“谁像你啊,就在前天,就在你还跟个娘们儿似的一个人郁闷的时候,哥哥我钻研精神之力,终于让我悟道了更高的境界,怎么样,厉不厉害?”
刘伯伦同李寒山说,这是他新领悟到的境界,在这种境界之下,他可以借助身边的自然之气来顶替酒气,虽然耗费要比先前大一些,但是却解决了那酒气有限的尴尬。
而李寒山听罢此言之后心中自然欢喜,只见他一边用灵子术拧碎攻来的妖兵,一边说道:“真有你的!!”
“那你看看。”只见刘伯伦豪迈的笑道:“我是谁啊,刘家庄第一俊男……算了不扯了,寒山你看!”
说罢此话之后,只见刘伯伦伸手一指身后的方向说道:“老贼已经跑远了,可他带走的妖兵着实不少,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这里由我顶着,你快去追那老贼,千万莫要让他上山上的这么痛快知道么?!”
李寒山回头望去,果真,此时的乔子目已经飞出了老远,而跟随他的妖兵仍要比此处留下的还多,于是,李寒山便开口说道:“好是好,可是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
“怎么不行?”只见刘伯伦笑道:“你刚才没看见么,那我再给你表演一个。”
说话间,刘伯伦聚气于头顶,又一次的使出了遁酒归一,千百妖兵被炸飞了的同时,刘伯伦一把抓住了李寒山的手,同时对着他狠狠的说道:“千万莫要放过了那老贼,起码,起码要报师兄的仇知道么?”
刘伯伦的语气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而李寒山听罢此言之后,也郑重的点了点头,情况危急不容耽搁,于是他便转过了身,开口说道:“那好,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放心!!”刘伯伦哈哈大笑道:“快走!!”
说罢,刘伯伦第三次使出了遁酒归一,气爆翻滚,为李寒山开出了一条血路,而李寒山当即发动灵子术,化作了一道蓝光朝着那乔子目的大军追了上去。
而眼瞧着李寒山已经飞远了之后,刘伯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只见他的身子一抖,等落在了地上之后,先是喝了两口酒,然后抬着头望着那数不清的妖兵,以及那肝叶所化的巨魔,瞧着瞧着,刘伯伦竟不由得苦笑了下,随后轻声叹道:“娘的,我哪会什么借自然之气啊,就算我有心朝‘自然’借,人家能借我才怪………………罢了罢了,既然夸下了海口,那就只能硬挺了,这么大一片肝子,拿来下酒应当不赖吧,就是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牙口能不能啃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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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三百五十六章 刘伯伦 赤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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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还不快把衣服给我穿上!!”
这里是中原稍北的一处村庄。这庄子不小,共百余户人家,因为半数以上都姓刘,所以便名为‘刘家庄’。
刘家庄盛产蜀黍(即高粱),因地理位置优越,所以百姓生活安乐富足,其烧出的高粱酒更是远近驰名。
而这一年,刘伯伦七岁。
那是个秋天,天已寒风已劲,那是刘伯伦的父亲第十一次抓住了光着屁股四处逛的刘伯伦。
他的父亲也是本庄人,刘家祖产不小,而这位刘爷当年年方二七,生的仪表堂堂不说,更是名落地的举子,是整户庄子里少数能识文断字的主儿。
且见刘爷朝着拿鸟对着自己的儿子大声的说道:“不好好念书,都什么时候了还光着屁股到处跑,丢不丢人?”
虎头虎脑的刘伯伦被父亲骂了,却并没有感到恐惧,相反的,他当时还呗儿理直气壮的还口道:“念书没用,而且,我光着屁股怎么了?昨天晚上你不也光着屁股和我娘…………”
“你给我打住。”只见刘爷不含糊,一手拧起了刘伯伦的耳朵,刘伯伦疼的龇牙咧嘴连忙求饶,而刘爷先是转身,朝着一旁几个远处偷笑的妇女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红着脸回头对着刘伯伦咬着牙说道:“那是一回事儿么?唉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贼,大晚上不睡觉瞎看什么看,以后不许看了知道不知道?”
“爹,当时你和我娘在干什么呢?”刘伯伦天真的问道。
“问什么问,你母亲后背痒,我帮她挠挠那是。”刘爷脸红脖子粗的说道:“知不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
刘伯伦的耳朵在自己爹的手里,此时想不听话都没用了,于是只好赌气的哼了一声,而那刘爷似乎很不喜欢再外面多逗留,于是忙脱下了自己的袍子披在了儿子的身上,说到底,他还是怕孩子被冻着了。
随后,刘爷拉着小刘伯伦往家走,路过先前那几个正在聊闲天儿的妇女身旁时,他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那些妇女们则笑得更欢了,很奇怪,看见了一个孩子的屁股,竟能让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知为何,刘伯伦看见她们那笑容便觉得生气,于是便想要开口说话,但刘爷一把将他拉过,随后急匆匆的走了。
回家的路上,父子俩聊着天,刘爷爱孩子,此间见刘伯伦还是小嘴嘟的老高,便拿话逗他:“成了,说你你别不乐意听,爹也是为了你好,你看谁家孩子这么大了还光屁股…………好了好了,你别哭,爹不说了…………说点别的吧,啊,对了,你刚才说读书没用,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就是没用!”只见刘伯伦含着眼泪说道:“读书要是有用,爹你怎么会受那些恶人的欺侮?爹,我不读书了,我不让任何人羞辱你!”
那一刻,刘爷在听了自己儿子这一番话后,当真是僵住了,瞧着满眼泪花儿的小刘伯伦,刘爷又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原来,两月之前,刘家庄出了一件大事。
早在去年的时候,有一名城里的商户前往这里收粮,那商户是由两名衙役陪同着一块来的,说是南方闹了匪患,而当地征收的军粮的官员贪了挺大的窟窿,由此导致军粮不足,后来事情败露,这官员怕被砍脑袋,只好四处征粮借此填补空缺。而这客商不知从哪搞来的门路,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发现了商机,于是便做起了二道贩子,想由此征粮再卖给征粮官填补空缺。
而这商户出的价钱虽然不高,但也挺合理,外加上有官府的衙役见证,所以当地的各户百姓便纷纷卖粮给他,那客商当时给足了定钱,又当场以官府的名义立了字据,直到来年开春和上头结了帐便连本带利还清粮钱。
当时刘家庄的百姓们还挺高兴,可是没想到,开春以后这笔账竟打了水漂,庄里不是没派人进城去讨过账,可那客商一直搪塞,刚开始的时候,只说手头紧账还没收回来,让他们回去耐心等待,可去的次数多了,那商户被逼的紧了竟耍起了无赖,脖子一伸嘴一撇,只道是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末了还扬言道:你们爱哪告就上哪告去。
这可真气坏了刘家庄的百姓,你说这是什么人性啊!
要说那笔钱可不是小数目,于是,庄里长辈们决定,要上衙门去告那客商,而刘爷身为庄里学问最高的庄民,自然就但其了写状纸打官司的最佳人选,刘爷感那些同乡可怜,于是也就责无旁贷,当夜写好了状纸,隔天便前往衙门替全庄打起了官司。
可这官司刚一开,刘爷的心里便没了底,原来那客商和这官老爷是亲戚,而这倒卖私粮的事情,明面上是那商户经手,其实背地里还有那官的撑腰。
他们关起门来做买卖,显然是想翻脸不认帐。果不其然,开堂没多久,那官便一口咬定他们找错了人,只道这商户根本就没去过刘家庄,更别提买了他们的粮。
你说这不是干瞪眼说瞎话么?于是刘爷连忙据理力争,但他一书生又哪里斗得过那官呢?于是整场案子下来,刘家庄的百姓只能忍受这哑巴冤,但是刘爷天生骨气硬,身为读书人更是看不惯他们这肮脏的勾当,于是一口气咽不下,当即便决定远行上告。
他费尽千辛万苦本就像要个公道,但奈何市局动荡,官场皆腐,当刘爷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到了所属大城向那大官状告当地官府的时候, 等待他的,却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是官便贪,且官官相护,那大官看了刘爷的状纸之后,仅是笑了笑,要知道这事牵扯太大,倒卖军粮得连挂出多少硬角色?所以那官才不想受这个罪,于是连问都没问便差人将刘爷遣了回去,而回去的路上,得了风声的地方官早已派遣差人等候。
刘爷状告无门,最后还蒙受了不白的屈辱,那官员似乎有意要杀鸡儆猴,所以当即命人杖责二十,随后更是别处心裁想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阴招,他知这刘爷是个读书人,而读书人最好脸面,所以他命差人将刘爷押送回庄的时候,让他们将刘爷的衣衫扯烂,让他就这样赤条条的回庄,丢尽他脸的同时,也警告那些屁民们休要再做告状的妄想。
刘伯伦记得,那一天几名衙役敲锣打鼓的进庄,大声读那判决的文书,只道是这刁民刘某妄图诽谤官府,现兹以惩戒以儆效尤,尔等如果再犯,罪责充军决不姑息!
而刘爷则低着头,赤条条的走进了庄子。
当时整个庄里的人们,没有一个敢出门,最多的,只是趴在门缝里朝外观瞧,刘伯伦当时正在伙伴家玩耍,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年幼的心中。
父亲为了大伙去告状,因此落得如此下场,而整个刘家庄的百姓,此间竟没一个人敢出门说话,甚至…………甚至还有人在一旁嘲笑?
他们在嘲笑什么,是嘲笑没有穿衣服的父亲么?或者,是嘲笑穿着衣服的自己?
刘伯伦不清楚,他只记得,当时自己不顾阻拦哭着跑了出去,跑到了父亲的身前,而憔悴的刘爷在见到了自己儿子的时候,含泪的眼中稍显欣慰,他摸了摸刘伯伦的脑袋,然后故作轻松的轻言道:“哭什么,爹没事。”
尽管多年过去,光阴早已让往昔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但当时自己父亲的眼神,刘伯伦现在还记得,那是怎么样的眼神,虽然在笑,但看着却让人连哭都哭不出来。
两月之后,当刘爷从自己儿子口中听到那番话的时候,登时也勾起了心中那段阴暗的记忆,刘爷是个聪明人,他望着刘伯伦,然后惊讶的说道:“所以,所以从那以后你就不爱穿衣服了,是么?”
“我不想让那些人笑话爹。”只见刘伯伦天真且坚定的说道:“既然爹没穿衣服,那我也不穿便是了!爹不丢人,那些穿衣服的才丢人!”
孩子的心都是天真的,但刘伯伦的天真却让刘爷万分感动,这孩子是想以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当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刘爷心中欣慰的同时,也不由得由衷的感慨:看来自己真是错怪这孩子了,他年纪虽幼,但心中却如此的仁义孝道,这让刘爷十分的自豪,于是,他当即抱起了刘伯伦,一边帮他擦着泪,一边说道:“爹错怪你了,但爹没事,算了不说了,走,回去让你母亲煮两个好菜,今天破例让你陪爹喝一杯。”
刘伯伦听到爹要给他酒喝,登时破涕为笑,于是父子俩踏着夕阳回家,一路上留下爽朗的欢声笑语。
说起来,这好像是刘伯伦第一次接触到这世间的不公与黑暗,他天生聪慧,但从不轻易流露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厌恶读书的人,他说读书无用,正式因为他知道了官场的黑暗之处。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从父亲处得知的消息也越来越多,距离那次的事情已经过了许久,刘爷也想通了自己受冤的原因所在,这理由很简单又很不简单,那个年代,是官便贪,而且这贪并不是你能决定的了得,因为上下都在贪,既然上了官场这条船,所以如果你不贪的话,你就当不了这个官。
我们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有时候人造就了时势,但却又被时势所控,而当时的怪现象便是时势所致,绝非一两个人就能够改变。
读书识字,为的就是谋取功名,可是如果得了功名之后,就变成他曾经最唾弃的那种人的话,那这当官又有何用?
这岂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么?刘伯伦当时如何都想不通这个问题,所以当父亲死后,自己便终日大醉,再不理那烦心伤怀之事。
直到后来,他遇到了那个梦中的老乞丐,那老乞丐在给他试炼的时候,自称是酒中之灵,只会降临在懂酒之人的面前,当时刘伯伦没能通过试炼,而老乞丐这才让他去找那五种酒,临了,更对他说:“你之一生,精酒道却不明自心,去吧,当你找到了这五种酒的时候,不但可以获得仙缘,更可以了结心中的困惑。”
于是,刘伯伦就这样上路了,他的江湖之行远要比世生更加存粹,当年的世生是为了果腹踏足江湖,而刘伯伦呢?
任性。
没错,其实刘伯伦的江湖之路完全是出自任性,生性粗犷的他只为自己的一口气而活,遇到不平之事,哪怕与那冤家毫无交集也要管上一管,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不想做那个只能站在门里往外窥望的,穿着衣服的人。
恐怕就是因为这种信念,刘伯伦才在日后打响了名头。醉侠狂生,一个让人觉得褒贬不一的名字,有人说他是个疯子,如果不疯的话,哪有人会因为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花了近三年的时间去杀一个本领高强,且颇有势力的妖僧?
再后来,名为命运的司南指针开始转动,刘伯伦遇到了世生和李寒山,借此前往了斗米观,陆续经历了许多惊险离奇的事件,他的年岁逐渐增长,但脸上的笑容却从未变过,因为,他心中的矛盾尚未解开。平日里他可以开到所有人,但终究无法开导自己。
他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大,在踏足‘神之领域’之前,游方大师曾对他和世生讲解此法,此法源于自心超脱自身,唯有强大的信念才可以驾驭此道。
世生单纯,他的‘道’只是守护众人,而刘伯伦的‘道’呢?又是什么?
喝酒?是喝酒么?
刘伯伦不知道,因为当时的他修炼此道时,只是大口灌酒随后心中郁气喷发,借此冲破了限制,而之后每一次使用精神之力时,刘伯伦心中的不快都会再次上涌。
那种情绪让他愤怒,但是他却说不出来,只道是‘耍酒疯’了吧。
“当你找到了这五种酒的时候,便可以了结自己心中的困惑。”黑暗之中,那老乞丐的声音仍在刘伯伦的心中回荡,而就在这时,一阵寒风扑面,刘伯伦不由得浑身一颤,随后睁开了双眼。
“是太累了么?怎么又差点睡着了。”浑身上下剧痛难忍,刘伯伦胡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后望着身前的方向轻笑道:“真对不住,没让你们等着急了吧。”
刘伯伦一边笑一边开口问着,而当时的他,正坐在一堆由太岁妖兵的尸体累积而成的尸堆之上,那些尸体尚未来的击风化便堆了小山般高,刘伯伦端坐其上,弯着一条腿,将手搭在膝盖之上,而另一只手则掐着酒葫芦,此时的他,周身上下满是血迹,那鲜血沾在健硕的胸肌之上,更添了一种野性的魅力和血染的风采。
而他眼前所面对的,则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妖兵大军,那些妖兵大军多数是畸形的人身,他们的嘴大大的张着,口水不停的滴落,由于天气寒冷,当口水流到胸口的时候就结成了冰。这种妖怪要比麟羽之物幻化的妖兵更加厉害,相比起动物,人是狡诈的,它们甚至还会一些简单的配合。
而在这些妖魔之前,立着那由乔子目肝脏所化的巨魔,肝虽能用来下酒,但喝酒却也伤肝,这妖魔凭地厉害,到如今刘伯伦已经同他恶斗了两个时辰,却仍奈何不了它,反而,刘伯伦自己却被那妖魔肉翼所发出的怪叫震得七窍流血。
话说刘伯伦方才之所以在李寒山使出了‘遁酒归一’之术,并不是因为他找到了新的力量,相反的,他是以自己的气血代替酒气,强行使出遁酒归一,而这法子虽然管用,但对刘伯伦的消耗实在太大。
如果他没盘算错的话,只要他再用五次这法子,没等妖怪死尽,自己便因气血枯竭而先行阵亡了。
刘伯伦当然知道自己‘以血化气’的危险性,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你问他为何会这么做?
倒不如先问问他以前为什么要光着屁股到处跑。
这种人,从不会为自己所做的‘傻事’解释,为了不让李寒山担心,身为男子汉,刘伯伦只能这么做。
两个时辰,刘伯伦已经记不清自己击退了几次妖兵了,他只知道现在自己身上没又一处地方不疼痛。疼其实也挺好的,刘伯伦心里面想着:起码疼还代表着活着。
“而我活着,你们就别想往前走了。”刘伯伦一边自嘲的说出了此话,一边缓缓地站起了身,此刻群妖向他愤怒的咆哮,而因耳膜轰鸣,刘伯伦反倒落了个清净,而就在这时,只见一阵狂风迎面,狂风之中,那由肝叶幻化出的巨妖已经扑到了眼前。
且见那妖魔挥舞着双爪,以极快的速度直取刘伯伦的咽喉,而刘伯伦双脚点着身下的石块,在朝后仰身的时候,翻起葫芦,一道烈酒入喉,于此同时,又用酒葫芦挡下了那妖魔的爪子,轰隆一声巨响,脚下尸堆受冲击而散成漫天飞沙!
硬拼一招之后,那妖魔猛地摆动身后肝叶双翅,震耳魔音再次发动,刘伯伦的双手被震得发麻,胸腔内更是被那怪音震得气血澎湃,但他的心里却发了狠,剧痛之余,只见刘伯伦紧咬牙关,将食道内的烈酒转化为两道烈火,两道如箭烈火自鼻孔射出,火箭以如此近的距离,直取那妖魔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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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三百五十七章 将进酒 食地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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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如箭,风如刀。
风火呼啸,不过电光一闪转瞬间,由刘伯伦鼻孔所喷出的两道火矢,直挺挺的钉在了那妖魔的眉心。
这意想不到的攻击方式着实神来之笔,那妖魔还没回过神来,两只火矢便已如针扎豆腐一般的刺入,随后自那后脑穿出了两个窟窿,两道余焰扩散开来,那妖魔整个头颅都被笼罩在烈火之中。
“烧一烧才好吃嘛!”刘伯伦见一击得手,便忍不住哈哈大笑,可谁能想到,就在这时,一只牛牯大小的巴掌已到了面前。
且说那妖魔的头颅虽被烧的吱吱作响,但它却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在刘伯伦起身的那一刻,妖魔抡圆了左爪,插着刘伯伦猛扇了过去!
而刘伯伦避无可避,心内一沉,危急关头,只好用左掌搪住了右臂,硬碰硬再次接下了这一手。但刘伯伦本就伤的不轻,方才刚尽力挡下了一击,如今气都没缓过来,所能使出的力道自然已大不如前。
轰的一声!那一刻刘伯伦只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阵模糊,再回过神来,他已经被击出了老远,半空之中,刘伯伦哇的呕出一口老血,再回过神儿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没了知觉,想强行握拳,整条胳膊却向后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甩了出去。
胳膊也废了么?
刘伯伦苦笑了一下,这个结果,也许他早就料到了。
昨夜与世生别离,刘伯伦已经隐约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纵然再强也不过凡胎肉躯,怎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十万妖兵以及一个强的离谱的妖魔?
但是很奇怪。纵然知道自己怕是过不了今天,纵然再开战之前,他的手脚也忍不住颤抖,但战斗到了此刻,他的心确是平静的。
呼吸,每一次呼吸都是如此的清晰,胸口的起伏。脉搏的震动,气血沸腾,他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眼见着刘伯伦被击飞了出去。周围的妖兵便怪叫着扑了上去,如蝗群肆虐,扎眼便将刘伯伦淹没其中。
身前身后,双目能见之处尽是妖魔。群妖乱舞之怪相。让刘伯伦心中一阵恍惚,天杀的时间在那一刻似乎又开始缓慢的流淌,刘伯伦转动着渗血的眼珠,他能清晰的看见眼前一张张噩梦似的脸孔。
那些妖魔在笑,它们在笑什么,它们不也同样没穿衣服么?
就这样死了?不,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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