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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崔走召
“寒山,赶紧来口菜压压。”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刘伯伦转头对李寒山使了个眼色,李寒山应了一声,然后递过了小半截胡瓜,也就是黄瓜。
早在西汉的时候黄瓜便由番邦传入,名为胡瓜,只不过当时是等黄瓜变老成熟后煮来吃的,后来人们才发现这东西其实生吃更美,而这玩意在那个兵荒马乱年代算的上是稀少之物,所以只有有头有脸的人才能吃到。
刘伯伦嘴里面叼着半截蘸了蜜的黄瓜,瞧了瞧那摩尼伽,心里想着你这番僧应当傻了吧,这酒烈的可以,我连喝四坛都有些费劲,你能受得了?
可他当真失算了,只见那摩尼伽面不改色,竟也像刘伯伦那般拍开了泥封,一口气喝了四坛,然四坛酒下肚后,面不红气不喘,就如同没喝一般。
我的老天,就算是喝水还得打个嗝呢啊,这和尚胃什么做的?
直到那时,刘伯伦才有些害怕了,虽然他酒量超群,但毕竟是人就有个度,可眼前这番僧看上去竟深不见底似的,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事已至此,刘伯伦只能咬牙硬挺,于是他将剩下的二十多坛酒尽数开封,捧起就喝,而那和尚也跟着做了。
在场的百官可真开了眼,要知道这道士和尚喝的酒可全是皇家珍藏,埋了数十年的好酒,度数极高,平时上席前都得用葡萄汁来稀释,这酒的原浆寻常不会喝酒人的闻一口便会醉的脸蛋通红,可这俩人竟一口气喝了二十余坛。
于是众人不断叫好,可他们哪里知道刘伯伦其实有点顶不住了,他喝酒有个毛病,酒喝到肚子里必须得捯气儿打嗝,这一打嗝酒气上涌直冲脑袋,纵然再能喝也已经有些醉了,然那番僧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如同滴酒未喝一般。
刘伯伦有些怕了,便放慢了速度,趁着还清醒琢磨着应当怎么办,然他们斗酒的时间拉长,那君主刚开始的时候看看的很有兴致,不过过了一会后便有些腻了,于是他便对着百官说道:“两位高僧道长酒量超群,只怕菜凉了也分不出高低,这样吧,趁着两位还在比试,咱们先欣赏一段歌舞,也好给两位助兴。”
皇上都这么说了,别人哪里敢反对?于是太监通传之后,一队身穿华丽服饰的妙龄女子走入殿中,这些女子身材高挑体型均称,脸上含情带笑,比起南国美眷的娇小玲珑看上去更有一番风味。
尤其是那正中间站着的女子,更是天香国色,唇红齿白,眉宇间英气之外,还隐有一丝忧愁,正在强咽烈酒的刘伯伦转头一看,登时愣了,这女人他怎么就这么面熟?
而就在这时,那南国君主介绍了这女子的来历,众人都有些惊讶,原来她便是北方天都的拿图侯爷李纸鸢,此刻她的父亲便在殿中,虽然她身有爵位,但此时已经要远嫁到南国,李纸鸢自幼习舞,所以今晚特来为君主献上一曲歌舞。
刘伯伦此时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个女的,而李纸鸢看见了刘伯伦后也没说话,此时宫廷乐师已经就位,宫商角羽徽妙乐生生,纸鸢和那些北方的舞姬在声乐中轻歌曼舞,北国舞蹈不比南方,显得很有力量,外加上她模样俊美身段苗条,就如同仙女下凡,以至于众人看的有些呆了。
一曲舞罢,刘伯伦也要喝不进去了,酒劲上来之后,他觉得头晕的紧,然当李纸鸢舞完一曲之后,便又对君主行礼,在出殿的时候,经过了刘伯伦的身边,对他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然刘伯伦听罢这话后,双目不由圆睁望着她,纸鸢没看他,便走出了殿外,只剩下刘伯伦捧着酒坛子若有所思。
而歌舞之后,眼见着两边斗酒就要分出了胜负,刘伯伦有些喝不进去了,但那摩尼伽却还在不停的喝着,并未放慢了速度,只见那君主笑道:“小道长,你喝不进去了么?”
众人见刘伯伦满脸通红全身酒气,也知道他即将要败,要知道门派象征面子是第一位,如果刘伯伦继续喝的话很可能醉死殿中,但他如果不喝的话,那么这个面子可就丢了,面子一丢,想再找回来可就难了。
此时场中所有官员都在注视着刘伯伦,等待着他的回话,喝,还是不喝。
可他们全都没有想到,刘伯伦居然笑了,只见他哈哈大笑道:“陛下,我还能喝,不过喝之前请允许我为大家带来一段余兴节目。”
“喔?”君主饶有兴趣的说道:“什么余兴节目?”
“您瞧着!”刘伯伦接下来的举动,让殿内所有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刘伯伦说完话后,一个箭步窜到了那摩尼伽的面前,接下来的事情出乎大家的意料,只看见他抬起腿来照着那摩尼伽的肚子就是一脚,彭的一声,这一脚竟把那摩尼伽蹬出了老远!
摩尼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殿中的百官全都发出了惊呼之声!
天啊,这个道士莫非真醉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南国,云龙寺的本家,而且还是在王宫之中,在这里殴打云龙寺的僧人,莫不是他活腻了?
江湖上早就盛传两派明争暗斗,但由于两派一直谨慎所以未曾出国重大的事端,但此时刘伯伦在殿前捅打云龙寺和尚摩尼伽,难道他不知道他的这个举动,竟是会引发斗米观和云龙寺全面开战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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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六十六章 赛赌局 佛门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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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伦,中原人士,自幼家境富足。他天生聪慧,可却不学无术,只对杯中之物感兴趣,终日无酒不欢,再加上他天赋异禀,所以酒量自是超群。
这一点李寒山自然是知道的,在他的心里,刘伯伦虽然平时放浪形骸,但却是个心细之人,他怎么会想不到自己这一脚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莫不是他当真喝多了,头脑变得不清醒?被那番僧逼的走投无路所以才对其拳脚相向?
天哪,要知道弄不好的话,他那一脚可就是毁门灭派的大事啊。
果不其然,但见醉醺醺的刘伯伦一脚蹬飞了那摩尼伽以后,一些官员们愤然而起,他们大声指责道:“大胆小道士,我王驾前胆敢撒野?莫不是想仰仗山门欺我南国宝刹?实在罪不可恕!!”
南国信仰佛教,然云龙寺在这里地位极高,可以说在场的官员无一不对庙中僧人敬畏,另外今天白天法会的时候又逢菩萨显圣天空,云龙寺的声望提到了空前的高度,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了这等事情,当真再没有了缓和的余地。
霎时间殿中百官指责声一片,武将已经起身,一时间殿中气氛剑拔弩张。
出乎意料的,云龙六僧并未开口说话,而就在这个时候,满身酒气的刘伯伦却笑了,只见他对着南国君主抱拳施礼:“陛下请看,这余兴节目您还满意么?”
说罢,他便转身一指,对着那些文武百官一齐喊道:“你们瞧他是个什么?”
众人上演瞧去,心中瞬间充满了惊奇,但见那摩尼伽倒在了地上面露笑容,脑袋下满是液体,但这液体并非血液,而是酒水。
没有错,只见那摩尼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脑袋上却不停的往外流着酒,那酒越留越多,转眼荫湿了老大一块地方。
而他的身子也开始慢慢变化,一张大黑脸上五官慢慢模糊的同时脑袋往腔子里面陷了进去,身子胀大了好几圈,衣服被尽数撑碎,四肢随即消失,啪的一声,竟变成了一口皇宫内饲养金鱼的大水缸!
众人全都惊的说不出话来,而刘伯伦擦了擦冷汗,心中想道:多亏了那女扮男装的‘萨公子’,要不然的话他这次亏可吃大了。
原来,方才李纸鸢进殿为王驾献舞完毕,经过还在苦苦挣扎的刘伯伦身边,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是假酒壶,他是真水缸。”
说起来这也凑巧,今日李纸鸢奉旨进宫准备在王宴上歌舞助兴,下午的时候下人们都在准备,而她化好了妆后却在窗边发呆,她所在的‘白鹭殿’是王城内的一处偏殿,后面便是皇家林苑,风景别致秀丽,但因为当日云龙法会,大家都在忙,所以这处林苑内只有鸟儿啼鸣歌唱,倒也十分冷清。
纸鸢思念世生,担心这个救过自己三次的人会出什么意外,而她当时有力使不上,只好默默在窗边祈祷。而就在这时,忽然发现了一个身影走到了池塘边,这人李纸鸢有印象,知道他是六僧之一的法严。
虽然六僧都是护国法师平日里可随意进出皇宫,但今天这个日子,他没事来这林苑之中要做什么?
于是她仔细观瞧,但见那法严和尚在池塘边上晃悠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一口大水缸旁边,他两掌合十,望着那大水缸低头念咒,过了一会了,只见他抬起了头,往自己手上吐了口吐沫,然后击打了一下水缸,那大水缸登时变成了一个高大的黑和尚。
云龙寺僧人精通幻术法门,原来那个‘摩尼伽’却是个大水缸所化。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刘伯伦望着殿内的大水缸心有余悸:方才兵出险招,幸好那女人说的是真的,如若不然的话,他还真就成了斗米观的罪人了。
也难怪这和尚能喝那么多的酒了,照这样下去估计他再喝个十几坛都没事,虽然酒缸也有量,倒多了也会溢出来,可即便如此要赢刘伯伦也是绰绰有余,毕竟刘伯伦人身肉长,那么多酒不醉死也撑死了。
要说他挺生气的,毕竟说好了斗酒比拼,可这些和尚却用口大水缸来同他比试,这不扯呢么?谁能比水缸还能装啊?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要说他可是个圆滑的人,知道如果闹翻了的话对他们来讲实属不易,于是他便转头望了望行颠师傅。
行颠师傅毕竟是老油子,只见他站起身来拍手赞道:“云龙宝刹幻术当真登峰造极,诸位高僧定是想以此法为陛下助兴,伯伦,还不谢过几位高僧的指导?”
原来是这样的啊,殿内的百官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这是几位国师准备的惊喜,不过方才那幻术当真开眼,水缸居然能变成人形,此等神迹实属罕见,看来国师果真活佛转世也。
而那六个僧人则吃了个哑巴亏,方才的胜负他们两边的人全都心知肚明,要说那法严和尚本想着用幻术让斗米观出丑,可不想那刘伯伦居然看穿了他的幻术,阴谋暴露却不被说破,但当刘伯伦作揖谢他的时候,行颠道长朝着他冷笑了一下,饶是他脸皮再厚,此时脸上也有些发烧。
行颠道长的意思再明了不过,正所谓事不可做尽话不可说尽,如今他们在这皇宫之内,摆明了是想给他们留点面子找个台阶下,按理说他们顺着台阶下了也就好了,反正没人看出来,面子是给足了,但是哪知道这几个和尚却还是不甘心。
这可能就是人体内的猴姓发作了罢。
那南国君主见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便拍手笑道:“好,我南国法师果然妙法通神,着实精彩让人大开眼界,斗米观的小师傅也是货真价实好酒量,全都有赏。”
说话间他摆了摆手,台下太监搬出赏赐,南国富足,所赏之物也都不是凡品,赐给六僧的乃是六件八宝袈裟,而赏赐给斗米观三人的,也是碧玉拂尘。众人谢了赏后,刘伯伦同君主请求要出殿如厕,没办法,谁让他喝了那么多呢?
那南国君主瞧他有趣,便点头同意,在刘伯伦出殿之后,十个侍卫吃力的抬起了那大缸,收拾妥当之后,只见那法严又站了起来,他对着那君主说道:“陛下,方才虽是游戏,但没能分出胜负也不得尽兴,不如再比一场以助酒兴。”
还比?这和尚可真执着,已经偷偷睡了一觉的李寒山心中想道:都快把我们家酒鬼给喝吐了,还助什么酒兴?这几个和尚这么执着,想来他们的方丈游方大师可知道么?
此时晚宴已经进行过半,而见到方才双方斗酒时,一个酒量超群一个幻术奇妙,当真有趣,所以他也没有看够,于是便点头说道:“好呀,既然国师有雅兴,不如再出个题目给大家开眼。”
“贫僧不敢。”只见那法严和尚看着行颠道长,然后说道:“不过既然陛下允许,我等自当为我主尽力,行颠道长,你意下如何?”
行颠道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既然大师还想继续,我辈只好奉陪了。”
殿内的官员方才见识了那么精彩的斗酒,此时见双方还要继续,全都十分期待,就差当着皇上的面叫好了。而别看当时行颠道长还是一副丧殡脸,但是内心里却早已将这和尚臭骂了十多遍,而他话音刚落,那法严则说道:“既然道长允许,那么这一场我们不如再加一些小小赌注如何?”
好吧好吧,赌就赌吧,行颠道长当时心里已经不把他们看做和尚了,他发现这样想的话,心里会舒服一些,于是便说道:“不知大师想要用何物赛赌?”
“以‘摩罗’赛赌。”只见法严和尚开口说道:“如果接下来这个游戏我们胜了,还请道长回山后交还上次那条摩罗之臂与我寺。”
听到这个消息后,行颠道长当真愣了一下,感情这些和尚们还惦记着那条怪物的手臂呢啊?
这些和尚应该也知道这天生的三件法宝有多难找,就算得了线索也未必能找到,可他们又哪能料想到,我那几个傻徒弟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把宝物寻到呢?于是行颠师傅便笑着说道:“法严师傅可太看得起老道了,要知道老道在我观中地位不高,此等大事我可不敢做主啊。”
那法严和尚冷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道长过谦了,试问老一辈修真者有谁不知‘斗米四子颠笑痴狂’的本领?二十几年前您‘一剑行颠’的本领就已经闻名天下修真界,在贵观之中地位崇高,想来您做主,行云掌门也不会有话说。”
“都是年轻时的旧事,还提他作甚?”行颠师傅叹了口气,此时他心中早就有了打算,要知道既然现在宝物已经找到,那条怪物的胳膊就已经没有了用处,所以这个赌打的过,于是他便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法严大师以何为赌注呢?”
“下一条摩罗。”法严和尚说道:“我寺中人已经预测到下一只摩罗即将降生,我可做主以下一条摩罗为注,不知意下如何?”
行颠师傅还没说话,一旁的李寒山便已经开口小声说道:“师叔,这对咱有利啊,没想到吃顿饭还能有意外收获。”
行颠道长点了点头,虽然这个赌对他们有利,但他明白那些和尚也不是傻子,既然他们都把这法宝线索搬出来了,那就证明他们一定早有准备且势在必得。
现在说是游戏,但却已经升级为斗法了。
可不管怎么说,既然话已至此,而且即使输了也没什么大碍,于是行颠道长也只好应了下来。
此时太监们已经收拾了碟中残羹,换上新鲜蔬果,众大臣坐稳了身子对这第二场比试拭目以待,而那南国君主说道:“国师,你来讲讲这第二个游戏又有什么说法?”
“今日皇恩浩荡御赐宴席,我等感激不尽,方才斗酒,我等身为和尚不能饮酒只好使了个戏法,但这次游戏,要比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本事。来呀,抬上来。”
就在他说话间,几名小太监气喘吁吁的从殿外抬进了五口黑漆似的大木头箱子,将那几口箱子成一字型摆放殿中,众人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仔细打量这几口箱子,只见这些箱子全是由阴沉木,也就是乌木打造,有半人高,四四方方,箱子上面各刻佛典经文,箱子由拳头大的纯金锁头锁住,那金锁乃是特质,底部没有锁孔,锁身之上插着七根精致的小降魔杵,除此之外这五把金锁上还都各自贴了一张黄绸布条,上面用碧玺磨粉调和了墨汁各自书写了真言:唵麻抳钵讷铭吽。
行颠师傅见到这几口箱子后,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他看了看那法严,而那法严和尚则来到殿中朗声说道:“贫僧斗胆,今次便以这几口箱子做戏,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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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 第六十七章 人肉伞 斩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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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木,是指因外界元素,如地震、洪水等原因将树木冲倒后埋进河流地下,在泥沙之中酝酿了千于年后,树木碳化,以致通体乌黑,是现在已知灵性最强的木材之一,价值连城。
而由于阴沉木的材料不同,所以也分三六九等,单从辟邪的角度来讲,最好的材料应该是受过雷劈的阴沉木,这种木头是制作镇魔法器最好的材料之一。
而当时法严命人抬进殿的这五口大木箱,便全都由阴沉木造就,要知道阴沉木可遇不可求,也许只有这富饶的南国才能寻到如此之多的珍贵木料吧。见那箱子上装着金锁降魔杵,由此看来这几口木箱应该是某种镇压邪祟的法器,但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于是,行颠道长便对那法严和尚说道:“法严大师,此局规则还请明示。”
云龙六僧全都笑了笑,但见那殿中的法严和尚摸了摸一口阴沉木箱,然后朗声说道:“陛下,各位大人请听贫僧一言,由于二十余年前妖星现世,在这乱世之中,妖孽横生,我南国虽有陛下与佛陀庇佑得以安定,但天下之大,仍有无数可怜信徒遭受无妄之灾。我云龙僧众为传播佛法普度苍生,所以派遣弟子云游天下降妖伏魔。我佛保佑,近年小有成效,诸位请看。”
话说到了这里,那法严便指了指那几口阴沉木箱说道:“天下之大,有许多妖魔邪物我派弟子无法彻底铲除,于是便将它们全都封在了箱中,今日法会恰好得遇菩萨显圣云端,而化生斗米观的道长也在此做客,机缘千载难逢,所以和尚斗胆想请求陛下,在殿前超度这些混沌之物。”
“超度?”在听完了这几口箱子的来历后,那君主的兴致再次被勾了起来,于是他便对那法严说道:“国师说的超度,当以何法?”
“阿弥陀佛。”法严说道:“自然是殿前超度,在保证不让箱中之物伤及陛下以及各位大人的情况下,超度这五口箱子中各自封印之妖邪魔物,双方依次选择,最先除掉三口,或哪方无法做到除魔便算输了,行颠道长,你看可好?”
行颠道长捋了捋胡子,然后笑道:“降妖除魔本是我辈份内之事,不过这选择,当由谁来选比较妥当呢?”
行颠师傅心里明镜似的,傻子都知道这里是这些和尚的地盘,而且题目是他们出的,这箱子也是他们的,他们自然知道这些箱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按照这法严的规则来说,这五口箱子里装的应该都是一些了不得的妖怪,或者魔物,而魔物也分强弱,所以说这个选择对他们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而那法严和尚似乎早就想到了行颠师傅会这么问,只见他说道:“道长不必担心,由于这五口木箱是我寺之物,所以为了避嫌,便有您弟子来替双方选择木箱,可好?”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行颠道长转头瞧了瞧李寒山。李寒山对着他尴尬一笑,他虽然不知道这和尚到底想搞什么鬼,不过他心里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
这些和尚划下的道道越来越狠,如今竟把魔物都搬了出来,居然还要在这殿中除魔,要知道这殿内虽然宽敞,但依旧有很大的危险。该死,那个傻皇帝居然还在上边兴致冲冲的,也不明白是谁给他的勇气,还有那些看热闹的大臣们,娘的一个个草包一样,他们怎么就这么信任那几个和尚?
要知道一会稍有意外,保不齐会有多少人死掉,这些人虽然都是草包,可奈何权力在身,如果他们有什么意外的话,后果根本不可设想,而如果偏偏是那皇帝倒霉的话…………那天下可真就要大乱了。
该死该死,为什么会这样?李寒山脑子变得很乱,然而就在这时,行颠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眼神交汇间,行颠师傅轻声说道:“随机应变,有我在,没事。”
李寒山见行颠师傅眼中闪烁着认真的目光,而这种神情在以前他是从未见过的,不过他现在早就明白了,别看这个师叔平日里游手好闲,但却是极度靠得住的。
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施礼说道:“陛下,各位大师,大人。在下化生斗米观十四代弟子李寒山,愿意在此为各位大师即师傅挑选木箱。”
他话虽这么说,但心中却是苦笑连连,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暗叹道:醉鬼啊醉鬼,你去哪了?怎么尿泡尿,尿了这么长时间?
此时见双方要二次斗法,而且还是这么刺激的事情,毕竟他们全是权贵,这世上的玩乐都享受遍了,但在如此近的距离观瞧降妖伏魔却还是头一遭,于是殿中的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那五口箱子上面,没有人留意刚才喝多出去方便的刘伯伦怎么还没回来。
而咱们抛开刘伯伦先不讲,单说说殿中的斗法,南国君主准了这场‘游戏’,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叫来了一群士兵守在桌前护驾,隔出了殿中的一大块地方,行颠道长李寒山,还有云龙寺六僧全都站在了箱子旁边。
一切准备妥当,众人全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在国君许可之后,法严和尚便说道:“除魔卫道乃我辈应尽之义务,这五口箱子中,有三口装的是魔物,两口则是妖邪,行颠道长远来是客,先选那一口,由哪方来降服自是由这位李道长决定,李道长,请吧。”
说的倒好听,李寒山苦笑了一下,然后瞧了瞧行颠师傅,行颠师傅对着他点了点头,于是李寒山开始打量起了这五口箱子,这些箱子外表一样,根本无法推测里面的东西,到底该如何选呢?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试一个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于是,李寒山随手指了最左边的阴沉木箱说道:“就这一口,先请大师们展示佛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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