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华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湛湛青天
“追不上了。”唐近楼摇了摇头,对林平之说道。
林平之呆呆的坐在地上,将他所持着的那半边袈裟打开小心的看看。只见右侧上角印着“辟邪剑谱”四个大字,紧随其后的第一行赫然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林平之叹了口气,轻轻念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欲练此功。必先……”
苏雁月隔得稍远,没有挺清楚,疑惑道:“他说什么……”唐近楼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林平之双手捧着剑谱,将头缓缓的埋下去,“呜”地一声,压抑地哭了起来。林平之双肩不住的耸动,却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发出呜呜的声音,便像是临死前的困兽一般地绝望。
唐近楼轻轻一叹。拉了拉苏雁月的手,两人向旁边走了几步,任由林平之在这悬崖之上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良久,林平之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双眼通红。嘴角微微有一丝血迹。唐近楼一惊,道:“林师弟……”
林平之并不理会唐近楼。自言自语的地声道:“半本剑谱,有什么用处?半本剑谱,半本,有什么用处……嘿嘿,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自宫?骗人,骗人……”林平之忽的站起来,大叫一声,“骗人!”
唐近楼心中一凛,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林师弟,你没事吧?”
林平之摆了摆手,急道:“你不要过来。”唐近楼怔住,林平之又放缓了声音道:“七师兄,你放心,我很好。”他转过身去,将袈裟打开,将上面地话语一字一句的念出,苏雁月和唐近楼站在一起,愕然看着他举止失常的表现。
林平之仿佛是念着向心爱之人写地情诗一般,声音轻柔而真挚,念道一句关键处时,忽然戛然而止,唐近楼和苏雁月向林平之看去,只见他怔怔的看着袈裟的断绝处,原来此处正是成不忧撕开的地方。
林平之轻轻的抚摸着袈裟,叹道:“写到关键处,怎么就没有了?”话音未落,他将袈裟高高的抛起,却是往悬崖外抛落。
唐近楼目瞪口呆,苏雁月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了唐近楼的衣袖,心中又惊又骇。
林平之抽出长剑,划向半空中地袈裟,只听沙沙声响起,这一半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竟在瞬间被林平之自己划成了几百块破布,随着轻轻的山风,在山崖间飞舞着向下面落去。
唐近楼怔了半晌,才叫道:“林,林师弟……”
林平之转过身来,灿烂一笑,说道:“七师哥,你有什么事?”林平之面貌俊美,但这灿烂的一笑,却让人感觉是寒冬腊月掉进了冰水之中,从内而外的寒到了极点。苏雁月竟然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不由自主的紧紧地拉住了唐近楼的手臂,有意无意的藏了一小半身子在唐近楼身后。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那一剑……使得很好!”
林平之笑道:“是,我也这样想。师兄,以后还请你多指点我剑法。”
唐近楼肃然道:“你放心好了。”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到城西找了风水先生看了风水,“九月十七,宜安葬,入宅,开市,移徙”。三人等了几日,到了九月十七那天,林平之将父母的骨灰按照风水先生的指引埋下,又立了块墓碑。
之后三人回客栈沐浴更衣,第二日便启程赶回华山。
笑傲之华山 第四卷 气剑之争 第十一章 小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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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此次来福建本是安葬父母,同时也将祖传的剑法取到,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林平之回华山的路上,闷闷不乐,独自跟在唐近楼和苏雁月后面,比起刚入华山之时,更加的沉默。“辟邪剑谱”开头的那句话让他至今仍然心惊肉跳。江水悠悠,唐近楼三人花钱请了一条小船,走水路前往湖北,到了湖北后改走陆路前往陕西回华山。
唐近楼和苏雁月坐在小船的舱内喝着茶水,闲聊着家常。艄公在船尾掌舵,林平之则坐在船头看着悠悠的江水发呆。这几日他都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唐近楼和苏雁月。
苏雁月看了看林平之,说道:“表哥,林师弟经此大变,好像变了很多。”
唐近楼道:“变了很多倒不见得,他是心中有些迷茫罢了。”
苏雁月道:“林家以前凭着辟邪剑谱,创下了那么大的家业,他祖父名头也是一时无两,到了他父亲,没有拿到真正的剑谱,以至于家道中落,林师弟费尽艰辛,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辟邪剑谱,没想到却被人夺去了一半,他心中沮丧之下,一时冲动,将另一半剑谱毁去,现在或许在后悔吧。”
唐近楼微微一笑,心中想到:“林平之就算是再受到刺激,总算还没有失去理智,后来念剑谱的时候竟然没有将最关键之处说出。表妹没有听到那句,自然不知道林平之心中是多么的失望和不敢相信。他最敬重的祖父,突然之间成了陌生人。他最信任的自家神剑,忽然之间成了只有阉人才能练地邪恶剑术,这种打击。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起的。”
唐近楼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嘴里应道:“或许吧。”
苏雁月道:“林师弟毁了自家地辟邪剑谱。以后便只能努力修习华山剑术了。唉,这样也好,华山剑法博大精深,比青城剑术不知高了多少倍。”
唐近楼笑道:“这世上就没有最高的武功,只有最厉害地人。林师弟只要肯学。我自然会将华山派的精要剑术倾囊相授,只是若是他本事不够,学不到高明的剑术,那也是他自身的原因,怪不得别人。”
林平之资质平常,学起剑术来本来就要靠多思,多练,前几月里,他每天比别人不知多练多少时间。这才让唐近楼觉得他即使资质一般,也并非没有希望。但在福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林平之如今地心态如何。他实在是不知道。若是他从此一蹶不振,那即使唐近楼愿意教他。他也终究不能学到什么。
苏雁月点了点头。忽然笑道:“表哥,你说我的剑术怎么样?”苏雁月剑术在华山二代弟子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但离真正的高手境界,却还差了一截。
唐近楼笑道:“你的剑术嘛,嗯,以你现在的水平,若是能够持之以恒,或许十年过后,江湖上就会传出华山苏女侠的名号了。..”唐近楼知道苏雁月最崇敬的人就是师娘宁中则,因此也找着宁中则的名头给她安了个侠女的名号。苏雁月欢快一笑,说道:“表哥,我知道你一定是骗我地。”
唐近楼摇了摇头,严肃道:“持之以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我说的是认真的。”拍了拍苏雁月地肩膀,又道:“我去看看林师弟。”
苏雁月点了点头,唐近楼站起来离开了船舱。
走出船舱,但见碧水粼粼,两岸青山绿树,河面的清风徐来,让人不禁沉浸在这美丽地风光里。
“林师弟。”唐近楼在林平之旁边坐下。
林平之低声叫了声:“七师兄。”便不再说话。
唐近楼道:“你在想什么?”
林平之道:“没什么?”看到唐近楼地眼神,终于叹了口气,说道:“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有些伤心家传地剑法就这样被毁掉。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努力练习华山剑法的,七师兄,你放心吧。”
唐近楼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唐近楼看着林平之,只见他低头看着小船划过时划起的一道道水纹,仿佛什么也没有想。唐近楼微微一笑,忽然说道:“那天晚上,我们跟你去向阳巷老宅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问我们?”
林平之面色微变,说道:“七师兄肯定不是故意的。”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我们就是故意跟着你去的。”
看着林平之脸色的变化,唐近楼站起来,背对着他轻声说道:“你明明猜到了我们是跟着你去的,为什么不说出来?”
林平之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
唐近楼继续道:“你还是不够小心。你以为江湖上对你林家的剑谱有心的只有青城派等几家而已吗?”唐近楼转过身来,盯着他说道:“你光想着防备华山派里有人打你家剑谱的主意,反而忽略了其他的人。”
林平之脸色煞白。
唐近楼道:“你在华山上夜不能寐,向师父提出要回福建安葬父母骨灰时,师父就已经料到了你一定会来寻找你家的剑谱。你担心华山派有人会觊觎你家的辟邪剑谱,师父担心的却是你的安全……”
唐近楼哼了一声,盯着林平之说道:“你资质平平,武功平平,你知道为什么师父会担心你的安全吗?”
林平之看着唐近楼,好一会儿,才颤声道:“是因为我是林平之,是林震南的儿子,是林远图的孙子。我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师父因为贪图我家的剑谱,偷偷将我害死……”
“不错。”唐近楼眉头一扬。说道:“你还不算笨到家。你在福州的事情,虽然自以为隐秘。实际上幼稚之极,你回乡安葬父母地事情,有心人轻而易举就能够打探到。从成不忧的举动看,他们早就在福州准备好了,就等你上钩。若是你剑谱被人夺走。人也死在了福建,到时候嫌疑最大的就是我这个师兄了,若是我还能好好地呆在华山,那师父就会被人怀疑是指使我杀你的元凶……怎么样,虽然是件没影地事情,但是你若是真的被人杀死,你看看,我能说的清楚吗?”
林平之低下头来,半晌低声道:“是。我明白了。”
唐近楼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就算你没有死,但如果你的剑谱被人抢走了。如果你没有看见那人地面貌。你想想,你首先会怀疑的是谁?”
唐近楼不等他说话。直接说道:“是我。”
“我的武功比你好。我清楚的知道你的每一步行动,我住在你隔壁。若是时时注意,你根本逃不过我的跟踪。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的剑谱丢了,无论我的理由如何充分,只要我不在你地身边,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的。”
林平之默然不语,抓着剑的左手青筋暴露,脸色一阵苍白。
唐近楼说道:“所以你到向阳巷老宅来,我们才会跟上你……”唐近楼忽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对你对我们都有着不同寻常地意义。辟邪剑谱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小可,所以你希望独自取得它,不让别人知道。但你没有想过,你现在也是华山弟子,你在老宅中出现任何意外,最后都会对华山派地名誉造成影响……”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用处了。剑谱既然已经毁了,以后便不会再有这些忧虑了。林师弟,以后你更要一心一意,好生练习我华山派地剑术。将来总有一天,你能为你的父母报仇。”说完,转身离开了船头。
林平之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唐近楼地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了武汉,唐近楼三人便即下船,改走陆路。骑马行了十来天,来到了华阴府,华山就在眼前,唐近楼离开华山去福建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此时竟然有些归心似箭的感觉。
三人快马加鞭,来到南庄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唐近楼道:“今天是上不了山了,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再上山。”
南庄镇最大的“南来客栈”与华山派有一定的联系,关系想当好。唐近楼三人来到客栈,小二老早就认出了三人,殷勤的迎了上来。唐近楼摆了摆手,道:“不用管我们,把马儿牵到马棚里去吧。”
那店小二应声“好呢”,将三匹马儿牵走,唐近楼三人走进客栈,此时客栈中已经没有了几个人,三人环眼一望,看到一个人坐在角落处,顿时吃了一惊。唐近楼迎了上去,在那人面前不远处站定,行了一礼,喜道:“莫师伯,你怎么会在这里?”苏雁月和林平之也连忙行了一礼,齐声道:“莫师伯。”那人骨瘦如柴,双肩隆起,看上去弱不禁风,正是衡山掌门莫大先生。莫大先生扫了唐近楼三人一眼,笑道:“我来不得华山么?”
唐近楼忙道:“怎么会?莫师伯来华山,华山派上下定当扫榻相迎。”莫大先生眯着眼睛,笑了两声,指着桌前道:“坐下吧,你们这样,成何体统。我这次来华山,事先并未在江湖上宣扬,你们也不要过于拘谨。”
三人应了声是,在莫大先生桌子前坐下。
用完晚饭,小二领着四人上了二楼房间。林平之走在前面,唐近楼脚步稍慢,走在三人之后,与莫大先生走在一起。
唐近楼与莫大先生没有见过几面,但心里一直觉得莫大先生对他极好,十分亲切。衡山城外,若不是莫大先生出手杀死陆柏,唐近楼此刻只怕已经在嵩山派必须要除掉之人的名单之中了。虽然他自己没有明说,但那天他曾说过看到自己放过陆柏的过程,加上岳不群说的杀陆柏之人用的是衡山绝技,唐近楼心中已经认定是莫大先生做下的这件事情。
唐近楼低声道:“衡山城外的事情,弟子多谢莫师伯了。”
莫大先生茫然道:“衡山城外何事?”
唐近楼心中疑惑,说道:“衡山城外,陆柏……”
莫大先生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哦,陆柏……陆柏已经死了。”莫大先生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唐近楼心中更是疑惑,说道:“陆柏他……他是怎么死的?”
莫大先生忽地笑了笑,说道:“嵩山派的人个个蛮横,定然是哪位江湖上的英雄看不惯他,将他杀了。”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一般,但唐近楼瞥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震,明白过来,口中应道:“正是,却不知是谁动的手。”
莫大先生脸上笑意忽敛,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谁动的手有什么关系。”
唐近楼道:“正是如此。”
话音未落,客栈门外传来小二高亢的声音:“四位客官里面请!”
一人说道:“四间上房,做几个拿手的小菜,送到我们房间里来。”这人一说话,唐近楼和莫大先生顿时一惊,此时林平之和苏雁月已经各自进了房间,唐近楼手一拉房门,闪身进去,随即关上了门。莫大先生拉开门,转身眯着眼睛向客栈门口打量了一眼,只见几个人走进门来,当先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胖子,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托塔手”丁勉。莫大先生不敢再看,生怕引起丁勉的注意,迅速关上了房门。
笑傲之华山 第四卷 气剑之争 第十二章 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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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进屋之后,立刻从窗户边出去,分别到苏雁月和林平之的房间,嘱咐二人不要出来。随后来到莫大先生的房间,莫大坐在桌旁,看见他从窗边溜进来,点了点头,显然是在等着他。
“坐下吧。”莫大先生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
唐近楼应了声“是”,规规矩矩的坐下。
莫大先生低声缓缓道:“刚才那人的声音你听见了?”唐近楼道:“是,那是嵩山的丁勉丁师叔的声音。”顿了一下,又道,“此处是我华山脚下,丁师叔来到华山,我身为华山派弟子,该当迎接才是。”
莫大嘿嘿一笑,说道:“不错,我是衡山掌门,此次来到华山,只跟岳先生一人说过,因此听到了熟人的声音,情不自禁想要躲上一躲。但你身为华山弟子,在此间也算得上是主人,听到嵩山师叔说话,竟然躲进屋里,实在是做的不好。”
唐近楼赧然一笑,说道:“是,弟子是心虚了。”
他虽然没说为什么心虚,但莫大先生于衡山城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不比岳不群少,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大先生收敛笑容,正色道:“心虚什么?大丈夫做事,只要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正义,便当坦坦荡荡,不惧任何人才是!”
唐近楼肃然道:“是,弟子受教。”
莫大先生伸手将桌子上原先扣在盘中的茶杯反过来放在自己面前,唐近楼连忙起身,提起茶壶,为莫大加了一杯茶水。
莫大先生轻轻啜了一口茶。轻叹道:“你刚刚没有出去,倒也是没错,我看这次。他们又是来者不善。”
唐近楼一惊,随即说道:“华山派可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莫大微微一笑。说道:“谁是任人宰割之辈?你是在说刘正风师弟的事情么?”唐近楼忙道:“不,不是。”莫大先生摇头道:“那天若是我们师兄弟都在刘府,嵩山派又何至于敢如此嚣张。正是我们一盘散沙,才让嵩山派有机可乘。”
唐近楼微微一怔,只听莫大先生又道:“刘师弟洗手之前。便与我师兄弟等商议。我素来与刘师弟性格不合,听他说洗手,心中十分不喜,本来并不同意。哪知道刘师弟一说要金盆洗手之后,连续有几位师弟都表示了反对,还隐隐说出他与魔教长老曲洋结识之事。我心中当时便有了担
莫大先生叹息一声,将一杯苦茶一饮而尽,唐近楼忙给他续上。莫大先生道:“刘师弟洗手之意甚是坚决,师兄弟几个却大都不同意。有两三人甚至隐隐对刘师弟带有敌意,我心中忧虑,知道衡山派内部。已经有了问题。所以刘师弟决定洗手之后,我严令门中各人均不得参加大会。就是希望洗手大会当天能够平安无事。避免同门相互攻讦的闹剧。没想到反而让嵩山派钻了空子……”
唐近楼还是首次知道金盆洗手之前衡山派便已经有了如此多的变故,心里明白多半有左冷禅经营地结果。
唐近楼道:“嵩山丁师叔这次来华山。却不知是来做什么,只是我华山派师父弟子全都在门中,就算他有什么阴谋,也必然不能得逞。”
莫大先生摇头道:“这次事情不同寻常。”
唐近楼一惊,问道:“怎么?”
莫大道:“我躲在门后细细倾听,当时进门的一共有四人,皆是内功高强之人。当时四人都有说话。其中除了丁勉,还有一人,听声音竟是我师弟鲁连荣!另两人我却不知道是谁,但听他们说话语气,只怕也不是嵩山派的人。”
唐近楼心念急转,马上就想到了是丁勉邀了两个五岳剑派中说不上话地一代弟子,和剑宗之人上山来逼岳不群来了。但剑宗明明在福州时已经心灰意冷,如今不过短短十来天,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是成不忧!”唐近楼念头一转,立刻想到了这点。封不平丛不弃的确已经对气剑之争心灰意冷,但成不忧显然是个野心勃勃地家伙。这样说来,那天在福州城外他逃走后,封不平和丛不弃并没有能够追上他。或者,嵩山派有人前来接应,因此二人才没有能够将成不忧抓住。
那天晚上之后,唐近楼再也没有见过封不平和丛不弃,因此也不知道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成不忧来华山的可能性确是极大。若是跟着封不平,丛不弃,就算夺权成功,他也只能做个掌门师弟,掌门人必然是师兄封不平,但此刻他跟剑宗决裂,反而可以代表剑宗跟着嵩山派对抗岳不群,一旦阴谋得逞,他便是新一派华山的掌门。
只是成不忧虽然野心勃勃,但不论武功还是谋略,都不过是普通的水准。他野心再大,也不过是嵩山派随时可以丢弃地一颗棋子罢了。
唐近楼脸上神色变幻,莫大先生看在眼里,说道:“你想到什么了?”
唐近楼点了点头,说道:“弟子在福州时,遇到了一些事情,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
莫大先生点了点头,忽的嘿嘿一笑,说道:“有三人出了门,往另一人的房间走了去。我们也学学那些梁上君子,去他们房顶,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唐近楼怔了一下,说道:“他们想必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莫大先生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淡淡说道:“此事连我衡山派都有人参与,我身为衡山掌门,自然要探个清楚。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嵩山派凑上五岳其他门派的人才上华山来。”
唐近楼和莫大先生的武功均已经非同小可。刻意隐藏之下,唐近楼自信,就算丁勉全力察听。也无法发现二人。
两人轻轻巧巧上了丁勉等四人聚集的房屋地房顶。此刻天上地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盖,天地间一片黑暗。唐近楼和莫大先生小心地坐在屋顶,就算有人刻意抬头往上面看,也只不过看到漆黑地一片夜幕罢了。
屋内四人此时仍是一阵寒暄,唐近楼皱了皱眉,知道这些人彼此间仍然并不熟悉。不一会儿。只听丁勉浑厚地嗓音响起:“三位师兄,明天就要上华山了,岳不群极难对付,三位不要掉以轻心。”
只听一人说道:“丁师兄放心,明天我们上山,是去讲道理地,华山派气宗太不像话,将剑宗逼到如此地步,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为剑宗评理,他岳不群就算再霸道。也说不出什么。”
莫大心中讶然,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地华山浩劫“气剑之争”竟然又重新摆上了台面。
这时候屋内另一人道:“岳不群那个伪君子的剑术我见过。软绵绵地没有一丝霸气。招式平平无奇,还不如我平日里教给弟子地基础剑法精妙。实在不值一哂。”
唐近楼心中不屑,岳不群的剑术已经臻至化繁为简的境界,这人却觉得他招式简单,平平无奇,唐近楼对说话这人顿时看轻了三分。转头看向莫大,只见莫大先生脸色阴沉,顿时心中一动,想到:“这人就是莫师伯的师弟,鲁连荣。鲁连荣见识浅薄,却是给衡山派丢了脸。”
这时候又有一人说道:“气宗整日里只说以气御剑,以气御剑,平日里只练气宗,不练剑法,剑术低微,那也自不必说了。只可惜我受了重伤,否则定要亲自教训岳不群一番不可,也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华山正宗。”
又听丁勉说道:“岳不群的弟子竟然偷袭成师弟,实在是卑鄙下流。岳不群教的好徒弟尚且如此,岳不群本人就更不用说了。成师弟放心,此次上华山,若是岳不群有丝毫不轨,丁某和鲁师兄,孙师兄绝不会坐视不理。”另两人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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