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彼岸

冰冷的宇宙深处，光斑点点，古今的印记出现，由远而近，像是一个生灵在优雅地迈步，不显身影，只有足印。
“我的本体说过，如果情况有变，它实在走不开，未能赶来，那就等下一年，各位散去吧。”
众人听闻后叹息，但还是有序离开了，今年不成，那就等来年。
老钟赶紧帮两个后人活络筋骨，等了这么久，枯坐在这里，他怕钟晴和钟诚身体吃不消。
钟诚精神疲惫，道：“太爷爷，没事，不要紧，我不会沮丧，会坚持下去的，明年我就是躺在床上也还要来！”
钟晴道：“太爷爷，我还熬得住，家族遗传的体质——长寿，随您，我会努力再等上一年！”
这姐弟两人的话语，让王煊都听得出神无言。
然后，他将越来越少的超凡因子注入兄妹两人的体内。
光阴如流水，超凡落幕103年到来，而再有两个月又要到和古今约定的日子了。
在此期间，王煊多次去看一些故人的身体状态，无疑以钟晴和钟诚二人最为虚弱。
“下次，古今就一定能来吗，我看不一定。”在谪仙茶斋，一些人小聚，谈论开启天门的事。
这座茶斋都成为百年老字号了，名气非常大，各大分店每天喝茶的人都需要预约，就更不要说百年总店这里。
黄铭、孔云、周青凰等人也都显老了，有了丝丝白发，他们当年并不是羽化登仙的人，都在逍遥游大境界。
所以，神话崩灭后，他们在这个时代余下的寿元比之老钟、陈永杰等人高不了多少，甚至相仿。
“如果古今都会被人击碎，那么超凡中央大世界未免太可怕了，我等去了连炮灰都算不上。”祁连道感慨。
魔四也在，他的状态很不好，远本在这些人中属于天赋最强的人，但是性格要强，不接受神话消亡，以各种办法刺激肉身和精神去练功，大伤元气，满头白发。
昔日，王煊击杀了手持生命池的穆青，那人算是魔道这一脉的前贤之一，而燕明诚和白静姝夫妇则击毙了魔皇，有段时间，魔四觉得别扭，很长时间没有来茶社。
不过后期他想通了，渐渐释然，这个时代大家都在争渡，魔道的老祖先去杀别人，结果却被反杀，能怪谁？
特殊的年代，他能为了魔道一脉的前人，去和王煊这些朋友彻底决裂吗？他最终放下了这一段。
有人放下了，但有人又“拿起”了。
鬼僧走出普法寺，当年，他说放下了，没有和古今走，今天他说自己又“拿起”了，要去见一见那些已经百年未见的故人。
“希望，能进超凡中央世界去搏一搏！”
两个月后，大量的战船再次出现在旧土外太空，列仙，诸神，再次来了，满怀希望。
不得不说，钟家人的体质似乎真的有些特殊，老钟当年头发都快掉光了，硬是搏杀出第二世。
去年，钟晴和钟诚姐弟两人已经很虚弱，但是今年他们又来了，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着实吸引眼球，列仙、诸神得悉后，都在关注。
然而，这一年人们再次失望，甚至可以说绝望了。
列仙意识到，古今大概率出事了，百年征战，它可能战败了，在超凡中央大世界被人击毙除名。
“黑暗天心，上了必杀榜单，是旧时代的一枚印章，古今是否也有什么前身，被人盯上了，也要销毁掉？”王煊皱眉，暗自猜测。
“为什么这么难，想要舍命去赌，去最后一搏，都不给我们机会吗？”
“难道错过就是永远，再也不可能重来？！”
后悔的列仙，有些人心态失衡，感觉人生一下子没有了光，失去了未来。
古今连续两年都不见，未能履约，差不多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昔日的仙魔活到现在，感觉失去希望后，有些人确实绝望了，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他们一步错，步步错！
这一次，王煊将最后残余的超物质给了青木、钟晴、钟诚等状态很不好的人，百年消耗，柔和的超凡因子枯竭了。
“谢谢。”魔四也得到一点，他白发苍苍，当年的魔性少年，魔道第四代核心人物，已是老眼昏花阶段，练功伤了五脏和精神。
王煊又一次闭关，希望更进一步，找到一线转机。
百余年修行，他从一個凡人来到养生主七段，每一段的提升都无比很难，这已经不能完全归于大环境的问题。
毕竟，代表他血肉精华的光点回归，合一，他身上旧时代的腐朽气机不断被斩去，严苛的大宇宙对他的压制没那么猛烈了，宛若在新时代浴火重生。
只是，这个大境界后期太难修行了，毕竟接近成仙了，一旦越过养生主九段，那就是羽化登仙时。
想在百余年间登仙，有些不现实。
历史上不能说绝对没有，但有确切记载的似乎不可见。
便是方雨竹作为仙道数一数二的人，也是在两百多岁才渡天劫，踏上羽化登仙路。
当然，她保留下了肉身。
“看到了内景，再次进来了，但是”他长年累月都在捕捉那模糊的内景地，以神感接近，以超神状态去融入，前后总算有三次进入过当中。
总体来说，内景地的回归还不到位呢。
这一次，依旧没有变化，他进入内景地中了，超物质浓郁，但是无比霸道，柔和的超凡因子稀薄到几乎等于没有。
现在他的内景地已经不是如过去那般有鹅毛大雪般的超物质飘落，而是在降天火，降落雷霆，不限于五色物质，还有其他，霸道到极点。
王煊在这里可以熬炼肉身和精神，但是，这些物质别人适应不了，百年来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
超凡104年到来，两个月后，旧土外太空再次来了大批的飞船，列仙，诸神，依旧没有放弃，第三年还是准时赶到！
这一天，钟晴和钟诚姐弟两人出现，艰难熬到这一天，并未放弃，这次他们是躺在特殊的床椅上而来。
“有大毅力啊，这么大的决心，如果是在超凡时代，何愁不成仙。”有人看到他们，不禁感叹。
魔四脸色煞白，坚持站立，被鬼僧搀扶着。
这一天，等了很久，依旧不见动静，有些人彻底沉默了，失望后，彻底绝望，那就只剩下了心如死灰。
“轰！”
半日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剧震，在那位面裂缝中传来，有巨大动静了。
古今留下的印记第一时间出现，它是作为后手而留下的，是摹刻下的钥匙，他仔细感应一番后，开始接引。
“是我的本体！”它明确告知诸仙，众神。
“来了终于来了！”有人激动地大叫出声。
位面裂缝那里，剧烈颤动，有光透出，和古今当年留下的气息一致！
“我们等到了！”钟诚苍老的面孔上，眼中有滚热的老泪淌出。
“等到了。”钟晴精神不济，也有泪水落下。
“就是坐在轮椅上，我也要去成仙！”钟诚疲惫但却大声地吼道。





深空彼岸 新篇 第119章 再见了故人
随着位面裂缝间一道光透射过来，人们心间如同挂横一道彩虹，阴霾消失，沮丧，悲观，尽扫而去。
无论是魔四、黄铭、顾明曦这样昔日的超凡者，还是真正的仙魔，心情都大起大落，不能平静，直到现在才长出一口气。
连老钟、周妖圣这样心境不一般的人，也都情绪波动很大。
纵然曾经位列仙班的人，以及在大结界中高高在上的众神，也都体会到了一种苦涩，心慌，机会来之不易，太难了，有那么一刻连他们都认为彻底无望了。
或许，只有身在局外不想离去的人才会不受影响。
王煊看向众人，这样的大悲大喜，让列仙，诸神，都彻底放下曾经的矜持，眼中露出渴望之色。
上一次，十万仙魔离去，但更多的人最后关头退缩了，改变了主意。
王煊认为，这次来的人都不会放弃了。
如果能离去，每一个人都会心存感激。
王煊不知道是古今真的遇到了大麻烦才失约，还是在故意拿捏人心，这种火候的掌握实在是娴熟与精准。
连着三年，第一年未等到，人们心中空空落落。第二年古今依旧未出现，人们无比失望。到了第三年，不久前它依旧没有身影，所有人都绝望了。
那一刻，列仙，诸神，都已心如死灰，认为就要老死在这片宇宙了。
在绝境中，古今竟突然出现，那一缕照耀过来，如同一抹朝霞划过人们旳心田，驱散尽黑暗。
此刻，所有人都满怀希望。
在一声惊天动地的规则音波中，涟漪扩张，接着金色纹理如同惊涛拍岸，打穿道路，快速冲击过来。
“是古今，它再现了！”许多人激动地大叫着，大悲大喜，情绪难以自抑。
没有让人失望，确实是古今再现，悬在通道出口那里，连着两大宇宙，它流动蒙蒙神圣光辉。
黑木盒子愈发陈旧了，甚至破损了，有一角都失去了，边框已断裂，木盒上的花纹消磨的不成样子。
可以清晰地看到，有箭孔，有斧痕，有疑似可以毁灭星空的超级战舰轰击过的痕迹。
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场大战，短暂的百年，它像是经历了很多个璀璨与可怕的大时代，烙印下人间沧桑。
“各位，你们都来了，虽未深谈，但你们的心意我已明了，依旧是老规矩，羽化登仙级的强者可以上路。”古今发出意识波动。
王煊早有预感，古今回归，不止是想带走他，大概是他身侧有三件至宝，也想带走更多的仙魔。
当年，它竖起大旗，在宇宙各地召唤，最终也只是带走一部分人，还有更多的仙魔留了下来。
那时它没有任何勉强，果断离去，留给所有人一个匆忙的背影，导致列仙有悔，诸神遗憾。
果然，经历人世百年沉浮后，苍老了容颜的仙魔，几乎全都上前，没有任何犹豫。尤其是最近三年来，体验到失落，失望，绝望，打磨掉了很多人的迟疑。
“我补充一下，战场很残酷，天地广袤，无边无尽，真正探索不到边缘，我有对手，相应地有区域我不能踏足，需要你们去对抗，你们也有相应的强大对手，此去注定九死一生。”
他很直接，没有隐瞒，百年而已，当年去的那批人，生者只剩下不足两成了。
这个战损率，相当的恐怖！
但是，它这样坦诚相告后，依旧没人退后。
古今接引，让他们渡过那片精深天地，出现在位面峡谷前，瞬间，浓郁的神话物质汹涌，自通道那里倒灌了过来。
还有另一片大宇宙的规则之光照耀，落在他们的身上，顷刻间，神魔咆哮，仙道生灵顶天立地，法体暴涨。
那是一群真正的仙魔，一个个都在恢复实力，道行原本很高，其中不乏顶级人物，比肩上古诸皇等。
那些苍老的生灵，那些身体佝偻的强者，那些眼神不再发亮的仙魔，现在都黑发重生，眼神如闪电，全都在获得新生。
这是立竿见影的效果，他们昔日的境界摆在那里，如今神话物质汹涌，将他们淹没，更有超凡世界的规则之光照耀，全部在提升，在恢复。
成片成山般的仙魔，当中有可以摘星捉月的神猿，有能卷裂星空的天龙，有能吞日月的洪荒异种猛禽各种生灵都显露真身，气息共振之下，山河变色，日月无光，震动了这边的大宇宙。
王煊身边跟着一群故友。
“各位，我先去了，希望还能再聚。”鬼僧开口，也远去了。
至此，在这边只剩下老狐一位仙魔，它这次终于来了，陪着小狐仙，带着马大宗师。
自己的孙女要跨界，老狐也不会留下。
但是，这件事还得谈，王煊静静地看着古今，没有主动开口。
“你要和我走吗？”古今传音，这次只是它和王煊两人间的交流，别人听不到。
王煊看向身边的人，从关系近的陈永杰、青木等人到黄铭、孔云等，再到曹清宇、休善、汪海等并肩战斗过但却很少联系的人。
他在和古今交流，过程并不是很顺利，第四违禁物品很有“原则”。
短暂僵持，让魔四、祁连道、周诗茜等人，都一阵忐忑，终究是他们的境界太低了，当年在仙界时也还未到养生主层次。
“带上他们吧，尽量保住。有朝一日，我会过去，如果你还活着，未被人击溃，我会为你出战。”王煊暗中和它这样约定。
“好，你现在就是上路，也难以在战场上有什么表现，但你身边的至宝可以跨过天门。”古今开口。
王煊摇头，道：“它们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我的兵器，我无权要求他们，你自己可以和它们谈。”
古今和他具体密议，他什么时候上路，为它征战多少年它答应带走列仙以下的人，但是它坦言，即便将这些人传送到宁静区域，也无法保证他们能够活下来。
片刻后，一切落定，王煊转身看向故友，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道：“迈出这一步，或许能活下去，就此进军超凡，也可能很快就死在血与乱中。究竟怎么取舍，看你们自己。”
早有过决断，这些人没有退意，都准备上路。
“保重，将来一定还会再聚。我陈永杰也曾被人看好，注定要成佛作祖，他年超凡之巅再见！”老陈走来，和王煊告别。
青木真的很老了，白发苍苍，这副面容让王煊叹息，早年时正是青木将他带上正轨，让他接触到各种神秘。
“老青，一定要活着！”他郑重地说道。
“好！”青木简单而直接，他要在超凡中央世界活下去，等待故人来。
接着是老钟，将轮椅上的钟晴和钟诚扶了起来，刘怀安老爷子跟着帮忙，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诚忍不住，眼泛浑浊的泪光，道：“小王，王煊，我等你，谢谢你为我续命，如果我还能活着，那么将来再见时我一定成为剑仙了，好好和你相聚！”
黄铭、顾明曦、魔四、孔云、祁连道、周青凰
“叔叔，你保重！”乐乐带着哭腔，她要跟着远行了，在她身边还有机械道士等几位冰冷的金属人。
“你也保护好自己。”王煊点头。
汪海、休善、曹清宇、陈妍、周诗茜
“你也走吧，万一能活下来呢？如果跨界不久就暴毙，那就自认倒霉。”王煊看向远处，张启帆也来了，但是迟疑着，当年他无限接近绝世强者，是个大高手，但一直有些抗拒远行。
不然的话，最早时期他可以和方雨竹、燕明诚等人上路。
“考虑后，我确实决定要离开了。”他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都没有脱下，临时赶来，道：“唉，我的新人类计划搁浅了，而另一个方向，解析与研究的药剂又对凡人用处不大，我真是太失败了。”
“不，你很成功，王晖说已经出成果了，你留给了他。”王煊说道。
“主要是他的功劳，但是对普通人的效果依旧有限。”张启帆摇头，和王煊最后抱了一下，就此上路。
“王煊，我走了！”马超凡走来，皮毛都不再有光泽，它也很老了，眼中有泪珠子滚落。
王煊摸向马头，道：“你本是跟着我的，但我却没照顾好你。如果将来活着再相见，我带你踏尽超凡中央大世界！”
说完这些话，他伸出一指，将近期整理出来的妖族的各种秘典，都送进它的意识海中。
别人都有传承，在这个特殊时代也能翻阅各种典籍，只有它是野修，仅得到过老狐数月的指点，超凡落幕后，在严苛的大环境下它就不能修术法了，临行前，王煊为它补上经文上的短板。
它眼中有热泪吧嗒吧嗒的落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吴茵，我想你了，差了一些年，你错过了，没有等到这一天”小狐仙哭泣，发出的是兽语。它真的很伤心，呜咽着，一直是吴茵在照料它，此时它充满了不舍，遥望星空，似是想要看到新星，看到那个永远闭上眼睛的女子。
王煊的精神领域可以共鸣，能够听懂。
他暗中问古今，道：“我有十几位故友，肉身还在，但精神散掉了，被我留住了‘念’，你能复活他们吗？如果可以，我愿在原先的基础上再多为你多征战五百年千年也无妨。”
古今开口：“彻底死去的人又怎么能活过来，便是旧圣时期，他们留下的”




深空彼岸 新篇 第120章 世界清静
“旧圣，也可称之为旧神，他们留下的物件，都有些特殊能力，失落在黑天宇宙的印章有些本事，但没有复活之能，用来批注圣文的那支笔，虽名为阴阳，但也无法沟通真正死去的人，算来算去，好像有一件东西，或可以勉强扭转生死，但旧圣时代就被打碎了”
古今说了一些话，提及一个旧时代。
但是它认为，即便名为“长命”的破碎掉的金锁再现出来，大概也改变不了什么，昔日它的福运大多都是带给生者。
王煊和它暗中聊了很多，了解到不少情况，古今无法将一个真正死去的人复活回来。
果然，古今很想带生命池、逍遥舟上路，也喊话在位面峡谷深处闭关的御道旗。
“让我和你一起走，你是想让我去当你这个阵营的共主，还是想让我为你去征战？”时隔多年，御道旗短暂复苏，依旧的说话不中听，脾气又臭又硬。
古今顿时就不想搭理它了，明白它是个刺头。
生命池吞噬黑暗天心的碎片后，自身有所进化，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问古今那边旳情况，比如违禁物品的战损率等。
古今有些沉默，最后告诉它，追随它的违禁物品，有半数都碎掉了。
“我谢谢你祖上，再见，你走吧！”生命池顿时就翻脸了，这样上路，赶着去投胎吗？它待在这片宇宙活得很好，还不想往生呢。
古今提醒：“至宝从磨砺出，任何一件负有盛名的违禁物品的崛起，都少不得征战，血与火的洗礼无比重要，你想要成长，希望一路进化下去，离不开铁血厮杀。”
生命池一点也不在乎，道：“敬谢不敏，我在母宇宙坐看云卷云舒，静听雨打芭蕉，闲时遨游星海，饮一挂星辉，也可以登临不周山，凭吊怀古，去蟠桃园，追忆盛会旧时光。这样的神游，惬意而又舒适，是我真正的追求，大逍遥，大解脱，为什么像傻子似的和你一起去厮杀？”
它总结，各自的追求不同，在它眼中，打打杀杀、征战超凡中央世界的人和违禁物品都是疯子，它愿在世外清醒。
“如果能够和平，安宁，谁愿意打生打死”古今说道，不再相劝，估摸着再说几句，生命池会反驳的更厉害。
王煊心头沉重，在超凡中央大世界，仅百年征战而已，追随在古今身边的至宝就碎掉了一半，实在过于可怕。
他问古今，将这些故人送到宁静区域，能活下来几成？
“看运气吧，没准被我的对手推演出什么，认为有碍未来，那就可能会全灭，而运气好的话，能活下来三四成吧。”
王煊听闻后默然，虽然那些人都有心理准备了，但现实还是显得很残酷，一路血淋淋，他年不知是否还有重逢期。
然后，他快速行动起来，以生命池接引神话物质，和古今谈开后，他开始适时地薅羊毛。
“再见！”在灿烂的霞光中，那些人都消失了，人间蒸发，没入另一片大宇宙中。短暂的时间，经过海量超凡因子的滋养，那些人离去前的变化就已经很大了。
王煊驻足良久，盯着闭合的通道，怔怔出神。
随后，他问御道旗，什么时候出关？
“还要再过一些年，我决定，不想和第一杀阵图融合归一，我想摹刻并全面解析与吸收这种至高纹理。”
接着王煊旧事重提，再次谈及混沌洞的问题。
“你可以，凡人不行，除非”
王煊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随后离去。
早先那些密密麻麻的飞船，列仙、诸神都有交代，由人开走了，整片外太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人气。
在归程中，只有机械小熊陪着王煊，它选择留下，将来和他一路同行，因为它有火种碎片，无惧岁月的侵蚀，它已经重新走上超凡路。
今日，王煊和古今聊时，也问过的火种的问题，在无法追溯的旧时代它竟属于一个机械生物，这让王煊思忖，那得是多么强大的生灵？
它留下的火种碎片，依旧能在枯竭的大宇宙中让机械族通灵，可以修行。
回到旧土后，王煊觉得，整片世界都仿佛寂静了，哪怕是走在繁华的安城大街上，人来人往，可是，他依旧有种孤独感，认识的人，同时代的人，死的死，离去的离去。
当天，他陪着赵清菡逛街，他们选了最喜欢的食物，又去看了一场电影，沿着熟悉的路，看着熟悉的景，又一起去了青木的庄园，一片寂静。
“你不该留下来，应该和他们一起走。其实，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再年轻时的样子，更不想让你在将来看着我闭上眼睛离开，不用徒增伤感。”赵清菡开口，还要说些什么。
王煊摇头，道：“清菡，不要说这些话，相信我，还有将来呢，未来我们也会在一起，会有路可以一直走下去。”
接下里的几日，王煊也和三个子女仔细的谈过，认真地询问过他们。
王昕开口：“爸，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们衰老，在想各种办法。但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觉得长生一定美好，我觉得人生的圆满和年龄的大小没有关系，您认为我不幸福吗？我很满足。自幼年开始，你就带着我们体验了列仙的生活，母亲更是尽所能地给予了我们太多的关怀。在我看来，这样的幸福生活，走到圆满结束，就是永恒，更金贵过长生。这世间我来了，我体悟了，我幸福了，我走了，就是这样，一切都应自然落幕。与其艰难的厮杀，血拼，在异域痛苦的挣扎，九死一生的熬下去，我不认为我们的选择有错误，我就是个凡人，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