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但是,有一个意念一直很清晰,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也要这具躯壳,他也要,将她拴在身边。
“陈安,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阮碧玉,根本就没有什么,今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但是你”他阴冷的目光投过来,“你和乔羽,就不一样了,他看你的眼神,是那样的,今晚上当着我的面儿,我瞧得出来,陈安,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他对你,一直就没有死心”
陈安一怔,直瞪着立维的眼神就有些松动。乔羽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可是,他已经放下了,放下了继续爱,他的爱,就停靠在那里这不是她能阻止的。
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变化,立维全瞧在眼里,他的太阳穴都鼓了起来,额上青筋暴露。他从高脚凳上下来,走到陈安跟前“你,你们今晚很好”他眼睛也泛起红线,看着她,皮肤这么白,眼睛这么亮,嘴唇这么红,有谁不喜欢,高樵,二哥,乔羽心里有相当可怕的意念在跳闪,按都按不下去似的,他又盯着她的脖颈、胸部,还有下面看不见的地方,“陈安,你很好”
他卑鄙的、憎恶的目光吓人,陈安一颗心,直直地坠下去,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里,后背的冷汗也冒了出来,她扶着桌子,心里一阵阵地抽搐。
他竟然不相信她,他把她看成什么人了
她是不能再看他了,可是,她必须得挺着。
她转开头,嘴唇颤微微的“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是你想多了。”
他俯身,固执地攫住她下巴,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令他顿时心跳如雷,他用了力,忽略内心刹那的柔软,他又把她的脸转回来,四相相向。他冷笑“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究了,我怎么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除非你答应我,今后,再也不和他见面。”
陈安盯着他的眼睛,两手抬起来,轻易拂开他钳制的手,她的目光清亮,坚定,而果断“不,我不能。”她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
“你”他火得不得了,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坚决,从里往外,他被卷在岩浆喷出的气浪里。
而陈安,心里的气恼也在不断的翻滚,她说“我去见他,因为他是乔羽,他只是乔羽。”
乔羽,只是她认识的一个人而己,再无别的。
“他自然是乔羽了,换了人,你也不会去见。”
陈安略垂了下头,有些丧气似的,她怎么就,和他说不明白了。
她缓了缓神,强压下心中的波澜。
“乔羽,他出了事,他的家人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四处找,电话也打不通,很是着急,三天啊,他们没有办法了,才来问我见没见到他”很简单的字句,她说的有些凌乱,没有条理。而语气,仿佛千斤重。
“所以你就去找他”
“是,我觉的,我不能袖手旁观。”
立维眼神一黯,他食指一勾,抬起她的下巴,黑黝黝的眼神在她脸上反复逡巡,上上下下的,“你,为什么你能找到他,而他的家人却不能”
陈安面容一整。
“你说,你给我解释”他手上用了力,而心脏处,有些麻痹。她到底对那个人,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远远胜过他这个老公和他的母亲。他们母子,算是白疼她了。
他的质问,似在耳边响了一声轻雷,她重重地喘了口气,“你”为什么又绕回去了,她在陈述一件事情,他能不能不想旁枝末节的零碎儿。
算了,避重就轻吧,她必须跟他说清楚,她还有求于他。
她把他的手拉下来,握在自己手里,眼神诚挚而认真“立维,不管你怎么想吧,我只是单纯的,想找到他,不希望他出事,所以,我丢下伯母的生日,我去找乔羽,结果结果我的确找到他了,他自己一个人,就在那个小院子里,发着烧,三天,也没吃饭,他,他很可怜。”说着说着,又透出一股子无力和哀戚。
立维眼睛眯了眯,竟瞧不得她这副样子,这是为了谁啊,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她就这样了
他反手挣开她,双手扶在她肩膀上,“安安呀”他放缓了语气,没了先前那股子狠劲儿,他耐心地说“你顾念旧情,帮他们找到了人,已经仁至义尽了,今后,别再见他了,好不好我们,有我们的日子要过。”
陈安看着他,全身上下涌出一阵子急躁,还有紧张,合着说来说去的,他就是一个意思,不让她再去见乔羽。是,她也打算着,不再见他。可眼下,她做不到。虽然,她心里也有隔膜,虽然,她心里,也有刺痛的地方。
“立维你知道吗,乔羽,他出了事。”她望着他的眼睛,说得很慢,很轻,但吐字清晰、有力“因为打赢了一桩官司,他得罪了对方,对方故意整他,说他创办律师事务所时,那笔注册资金来历不明。对方根本就是胡说,简直就是冤枉人”
“你怎么知道冤枉了他”立维追问道。
“我”陈安一时愣住了,她怎么知道半晌,她轻轻地说,“乔羽,他不是那样的人。”
立维盯牢了她,几乎是盯死了她,她就这么敢肯定,她了解那个人那他钟立维的心呢,她又了解多少
他黑黑的眼神,渐渐的寒了,他的手从她肩上滑下来,“说了这么多,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想帮他”她立即回道。
他瞪着她,重复着“你想帮他”
“是,他走投无路了,他需要帮助”
他一颗心也开始发寒了,她想帮他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傻事
他在厨房踱着步子,杂乱无章的步子。
她的性子太倔强,太固执,如果他阻止,她未必领情;若由着她,指不定被别人怎么说三道四呢,陈家的闲话,这些年还少吗而且,这是他的老婆,也事关他和钟家的名誉。舆论也能淹死人。
陈安的眼睛,看着他的棉布拖鞋辗在地毯上。
他最后停在她眼前,俯视着她“搞搞清楚吧,老婆”他冷冷的撇了撇唇,“如果他是个明白人,如果他有良心,那么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帮助”
陈安脸色大变,一张脸孔瞬间雪白,仿佛遭了迎头痛击似的,她琢磨着他说的话。
“我说的不对当年,你就想帮他,可他呢”他竟笑了一下,顿了顿,“不然他为什么躲起来,不让人寻到他到底,在躲着谁可笑你呀,竟然傻乎乎的寻上门去。”
陈安呼吸粗重,眼神也有些散乱了,她不怕别人笑话她,她怕的是
她的唇,颤微微的“你都知道了,是不是”知道以前,她和乔羽,是因何分手的。
“是,妈妈全部告诉我了。”
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原来他知道了
她眼中,有震惊,有慌乱,那还有几个人,是不清楚这件事的这些年,她拼了命的,想要掩埋,想要忘记。她不是懦弱,她不是无能,她只是,不想和陆然正面起冲突,唯恐一个不慎,将那些丑陋的前尘往事抖落在太阳底下她就是这样,活过来的。
她喉咙里一阵紧似一阵,象塞住了气流,出声不的。
立维眼里有不忍,眉毛纠结着,可是,他必须敲醒她“安安,你想想,你不能这么糊涂,你谁都可以帮忙,唯有他,你不能”他有些心痛似的。
“我不能帮他”她声音干涩,极不自信。
他握住了她的手,叹息“安安,听我的,他的事,咱不管。而且跟你,也没有关系。”
陈安的眼睛里,立即涌出了泪水。
这些,她也考虑到,乔羽大概真不想她插手,连二师兄都知道。可这明明白白知道,和明明白白被人敲醒,效果竟然这么大。她有些受伤了。
她究竟是,又做了一回荒唐事。
这样的认知,是足以摧毁一切的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安安,不难过好吗他,不值得你这样。”
她摇着头,他不懂她啊,他究竟明不明白,她哪里是为乔羽难过。心头,被无边无际的悲伤弥漫。
立维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他实在见不得她那副样子眼角泪光闪闪,象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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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似的。
一低头,她的呼吸,却清晰可闻,就如同他们同榻而眠的每个夜晚,她在他怀里,呼吸绵长清甜,酣然好梦。
他搂紧了她。
第三百九十四章
钟立维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扔了笔,便按了桌上的呼叫器,通知秘书进来取。言唛鎷灞癹
他站起来,眼睛一转,就看到办公桌一边,放了一盒喉糖,他就只是瞧了一眼,顿时觉得喉咙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抬手捏了捏脖子,愈发的疼了,好几天了,拖拖拉拉的,总是不见好转。
可是仍忍不住,想要吸上几口烟。这几天,烟瘾有点儿大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支烟出来,放在鼻下轻轻嗅着,这个时候,bonnie敲门进来。
bonnie看到,吃了一惊,问道“您喉咙不痛了涓”
他只是笑了笑,没作答。
bonnie有些抱怨似的,看了看桌上的喉糖,她前天就拿给他了,可是到今天,竟还没有启封,真是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见老板踱着步,走到那边的落地窗跟前,她只好将桌上签了字的文件一一收起来,抱在怀里,望着老板的背影,她轻声提示道“与法国客人会餐的时间,约在了七点,saizeri。刊”
“嗯。”
bonnie退了出来,把文件送到秘书室,出来后,她想了想,然后去了茶水间。
立维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霓虹闪闪,照亮了城市的夜空。
他还是嗅着那支烟,大约是bonnie提醒的缘故,他这次没有点上。
明明知道已经很痛了,何苦让自己雪上加霜。
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知故犯,他只是很烦乱而己,他是这样的,那安安呢
这几天,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过去是过去了,可是,他觉得还没有完全过去。
他倒没什么,只是安安这几天的变化,还是有些大的,他全部看在眼里,也跟着有些着急上火。
晚饭时,他尽量陪她在家里吃,只是她明显吃的少了,人也变的懒懒的,不爱说话了,常常走神,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每天都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早上该起床时竟然醒不了,他也不敢叫她,就在一边守着,心想睡觉也是休息呀,那就可劲儿睡吧,刚开始他觉着还挺欣慰的,可是看着看着,又担心起来,真怕她永远这样睡下去他把手机设了静音,任公司里的电话催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等她睡醒了,她的脸有些浮肿,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他不叫醒自己,真是的合着他怎么做都不对了,于是就笑话她说,要不你辞职吧,在家里做我的专职太太她不乐意,说不行,还拿眼瞪她。要不,你到我公司来,我那里正好缺个法务她反问说只缺个法务他就笑,说还缺个老板。她迷惑不解,嗯他说,你就是我的老板,我给你扛一辈子长活
立维把烟从鼻子下拿开,还在想着,她那时的表情,让他怎么说好呢盯了他好久,直愣愣的样子有些怪异,最后只说了句,我上班迟到了真让人泄气啊。他以为,她至少应该对他笑笑吧,他可是挖空心思,存心逗她一笑呢。
真真无趣,不过呢,安安这次,不但是伤了心,也伤了神吧。他有什么不明白的,伤心,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陈叔
bonnie再次敲门进去,看到老板还站在落地窗前,正对着窗外出神。似乎是,老板这几天有心事的样子,更奇怪的是,阿莱也不见了踪影。
立维转了个身,把烟卷扔在旁边的垃圾筐里,问“备车了吗”
“备好了。”bonnie把托盘上的杯子放到桌上,“不急,您还有时间。”
立维看了看杯子,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衣帽架前取下外套,穿在身上。回身的工夫,看到bonnie站在原地没动。他系着扣子,挑了挑眉毛。
bonnie倒笑了“您若病倒了,阿莱可要埋怨我了呢。”
立维也笑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酽酽的菊花茶里有一股子苦药汤子的怪味,他急忙一口咽下,抬头瞪了bonnie一眼。
bonnie抿嘴笑着出去了。
立维看着茶汤,心里却想着安安,这几天,他嗓子一直不舒服着,她却没觉察出来唉,这辈子,他就这命了吧。
还差十分七点钟,立维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进了saizeri酒店那华丽气派的大堂,靠近里面的一侧,安排了几个雅座,专供客人休憩的地方。他从那里经过去乘电梯。
他听阿莱详细汇报着,无非就是安安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大概见了些什么人这几天,他把阿莱派给了她,当专职的司机,看着她有时候走神迷糊的样子,他真是担心,哪敢让她自己开车。
最后阿莱说,太太刚刚到家了,今天没有加班。
立维收了电话,心想,今天跑了那么多的地方,见了那么多的人,说了那么多的话,还有不累的吗以前,他倒没太注意,原来她的工作,也挺辛苦的他一边想着,一边朝电梯走去。
“立维。”忽然有人叫他。
他一扭脸,雅座那边,坐了几个人,有男有女,脸孔都有些熟悉,叫他的人是董非,看到他望过来,站起身冲他招了招手。
立维大步走过去,笑问“董哥,过来吃晚饭”
“是啊,跟几个朋友聚聚。”董非笑着看立维。
“有日子没见了吧”
“可不,有阵子了,今儿可算是巧了。”
立维笑“我最近有点儿忙,出来的少了”
董非了然地拍了拍他肩膀“别说没见着你了,就是我妹,我也没见着,那个没良心的丫头,早把她这个哥忘脑后了,话说这是学会装死了,还是玩起了深沉连个动静也没有了,早前儿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她呀,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儿。”
立维笑笑,没言语,董非这话里,很有含意。董非也笑“昨儿个姑姑还给我打国际长途呢,问我安安怎么样,我说压根没见着人,瞧瞧,这话怎么说的我说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去问立维,立维比谁都清楚。”
“这才是亲娘俩儿呢。”他只能说道。
“可不,走到哪儿都惦记着,亲生的嘛,都这样。”董非笑着,“得,我瞧着你也是约了人吧不耽误你了。”
“那么,回见。”
“回见。”
走出几步了,董非忽然在身后大声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言语一声。”
立维头也不回,冲身后挥挥手。
真是的,他能有什么事儿需要别人帮忙的
立维离了雅座,又朝电梯那边去,心里想着事情。
董阿姨打给安安的电话很勤,光是他知道的,就不下三通,只是董阿姨也打给侄子,意义就不一样了。他也自然明白,董阿姨只会跟女儿聊聊家常,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有些话是不能直接问的,但是问侄子总是可以的,她是想打探出什么消息来吧。
由此可见,这会子,多少人盯着陈家、盯着陈安的一举一动呢。
众矢之的啊。
想到这里,立维又是一阵心烦。
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红色数字不停跳跃“咚”一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男子,立维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闪身,同时瞥了一眼,其中一个很是抢眼,长身玉立,风采夺人他眼神顿时一凛,怎么又是他
是乔羽。
另一个,有些眼熟。
乔羽匆匆一瞥之下,不由怔了怔,随后迈步也出了电梯,和表哥并肩走了。
方中平侧脸看了表弟一眼,若无其事,倒是很镇静。
不过,这算不算冤家路窄呢
电梯缓缓上行,钟立维的眉心紧紧拧着,真是的,怎么在哪儿都能碰上他今晚上这顿饭,甭指望吃得舒坦了。
立维回到雅园的家里,刚刚过十点,陈安还没有睡下,正坐在客厅里等他,手里拿着摇控器,立维看了一眼电视画面,正在播广告,很长很长的那种电视购物。
他又迅速看了看陈安,不是刚刚又在发愣吧
陈安赶紧换了一个台。
立维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塞到她手里,“意式的比萨蛋糕,我觉着味道还行。”他特意从酒店带了一块给她。
“哦。”
“我去洗澡。”
立维回了那边。
陈安望着盒子,没有胃口。
立维洗了一个热水澡,再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裹着厚厚的被子,他上了床,知道她根本没有睡着。
“安安。”他扳过她身子,嘴巴凑过去,在她的唇边轻轻啄了一下。
“立维。”她叫他,眼睛亮晶晶的,似有期待。
“嗯。”他温柔地笑了一下,她似乎有话要说。
“无论是什么事情,你都会帮我的,是吗”她问。
立维看她的目光,迟滞了一下。
帮忙怎么又是帮忙,今晚,董非好象也说了这么一句,巧合
第三百九十五章
帮忙怎么又是帮忙,今晚,董非好象也说了这么一句,巧合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问。言唛鎷灞癹
陈安的目光,反倒变得期期艾艾的,她看着他,如果再说下去,他肯定会不高兴的,那不是她希望的,最近动不动就冷战,她觉着疲惫不堪她犹豫着。而且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很多,立维分析的那些话,确实很有道理,他是为了她好,她也觉的自己不该再多事了,可是,可是乔羽呢如果乔羽有办法能自己跨过去,她完全不想过问。
关键是乔羽走投无路了,这才是她担心的。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立维又问,声音里果然有点儿冷意涔。
她暗自吸了口气,脑海里只是有些模糊的念头,她摇头,但又不想向他妥协,她说“没什么,大概是我想多了。不过立维,我希望有些事你能理解我。”
有些事,能理解她立维眸子一黯,她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你还在想那件事,而且在想着要如何帮他,是不是渐”
“”
“安安,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我的立场很明确,我不希望你在此时多事,也请你理解我”说完他背过身子躺下了。
陈安睁着眼睛,一直睁着
第二天上班,脸色自然很差,陈安一上午心神不宁,总觉的心里沉甸甸的,被某些事压迫着无法舒解。
中间去茶水间接水时,她意外看到二师兄站在里面,斜靠着窗户旁边的墙壁,手里端着一只杯子,热气袅袅升起她放轻了脚步,悄悄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二师兄在出神,眼珠儿不错一下地望着窗外。
一向敦厚乐观、没有愁滋味的他,也在犯难吗,因为乔羽的事不然,她想不出为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方中平一回身,看到是陈安,神色不由一怔,嗔道“做什么呀,悄没声儿的,吓我一跳”
她依然看着他,轻声问“你怎么了”
方中平故作轻快地耸耸肩膀“还不是老向,一大早就游说我,说深圳如何如何好,又是分红又是许愿的,这么好他怎么自个儿不去这不是成心的吗,打算把我支南边去,虽说那边也是灯红酒绿的,一片繁华,比京城也不差,可谁稀得去呀,太远了我还打算在这边找个本地姑娘生儿育女呢”说着说着,他不由笑了笑。
陈安却没有笑,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在深圳成立分部,这还是他出的主意呢。
她深深的看着他。
“安安”他担心地问,“昨晚没有休息好吗”她眼帘下方,有着深深的青黑眼圈,不是今天,是这几天见到她的时候,她神色都不怎么好,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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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欲诉不能的样子,他明白她是有话要同自己讲的,可他,却不能再多嘴一句,表弟已经生了气了,他知道表弟也是认真的。所以他避着她,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只是微笑着,打个招呼就赶紧溜了。
只是这会儿他在心里叹口气,怎样的一份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情呢
陈安却没有理会他的关心,有个问题,在昨晚睡不着的时候,她在心里想了几百次、几千次了,与其难受着自己,担心乔羽,不如直接行动。她攥了攥手心,下了决心似的问道“乔羽还好吗”
方中平半天没出声,心里感叹,怎么能好呢。
她问得更直接了“二师兄,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安安呀”他看着她,摇头,“别管他了,好吗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大男人了,事情是他引起的,他自会有解决的办法。若遇事就没了主心骨儿,他还是男人吗再说了,那案子让他在律界一夜成名,他是风光了,可对方岂肯罢体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也算他活该倒霉吧,摊上这种麻烦事,对他今后也是个教训,做事该为自己留有余地。”
他只是不忍说出来安安,乔羽是没脸啊,让你再管他的闲事,他会难堪的;他活该倒霉,负了安安你。
陈安半晌没出声,二师兄暗含的意思,她怎会不懂呢。
同时看来,从二师兄这里,打探不出任何消息了。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方中平松了口气,轻松地笑着说“不聊了,回吧,上着班呢。”
“嗯。”
“我先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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