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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去槿似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沈南汐
医生说孩子刚刚晕过去,大约是因为突然的撞击和惊吓所至,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注意观察一下就好。如果不放心,就再拍ct做个脑部检查,应该没有大问题。
方若谨坚持说要做检查,医生便给开了ct的单子。
张昕已经在半年前调到林州市公安局的刑警支队重案大队,昨天因为一个案子来到三乡市,今天晚上是他一个朋友约他在这里吃饭。他刚一进餐厅就看到了方若谨和昊昊,因为看到还有曹燕妮在场,他便没上前打扰,想等结束后再去打个招呼。
请他吃饭的朋友见他一直不停地往那两个女人和孩子那儿看,便问他是否是他的朋友,张昕笑笑说是。
同时在心里说,还是他的前女友呢。但因为他知道方若谨的身份,当然不能开这个玩笑。
他的朋友是位爽快人,是一家股分制银行的高管,便告诉服务员把那桌的帐一起结了。张昕阻拦不住,便也只得随了他。
等张昕和朋友吃完饭要离开,张昕便说我去和朋友打个招呼,让他的朋友先离开了。
他刚走到方若谨背后后,便听到曹燕妮嘲讽她的话,于是便忍不住出了声。谁曾想就这样酿成了一个祸端。
尽管心里有些不安,方若谨还是给厉家铭打了电话,简要地说明昊昊受伤了,现在人民医院。
厉家铭听完她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立即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厉家铭的车子就赶到了医院。昊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也打了破伤风针,刚做完脑部的ct扫描,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正在等拿片子。
厉家铭一踏出电梯,便看到在ct室外走廊上坐着的张昕,怀里抱着昊昊,方若谨则坐在他身边抹眼泪。
厉家铭面色铁青的大步走了过来,侯建军一脸焦急的神情跟在后面,又重又急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听起来有些森人。
好在因是晚上,医院里的人并不多,否则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一定会觉得三乡市的市长转型当冷面杀手了。
厉家铭看到张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个头,然后沉着脸伸手接过了儿子查看伤势。方若谨递过检查的病历,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又扔给了方若谨,然后抱起儿子就往外走。
“你回去吧,ct结果我等着取,我在三乡还会呆段时间,明天再和你联系。”张昕微微一笑,对方若谨低声说道。
方若谨觉得在这如水一样冰冷的夜晚,张昕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暖,就像自己小时候闯了祸后,哥哥方若诚安慰她“小谨别怕”时一样。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方若谨神情不安地道了谢,有些心虚地跟在厉家铭后面出了医院大门,匆匆上了厉家铭的车。
车子直到驶回家属大院,厉家铭都没有说一句话,车子停稳后,他抱着昊昊下了车,又低声对侯建军吩咐了两句,便抱着儿子头也不回去上了楼。
方若谨知道厉家铭生气了,她一声不吭地拎着昊昊的书包跟在后面,进到屋子里放下东西,便问厉家铭吃饭了没有,厉家铭眼皮都没抬,轻声哼了一下,也没说吃没吃,便帮昊昊换校服。
方若谨迟疑了一下,换了家居服去了厨房。她猜厉家铭可能在开会,应该是没有吃饭。
厉家铭给昊昊换好衣服,又去卧室换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拉着昊昊去卫生间洗手洗脸。
昊昊大约看出爸爸的怒气,也有些害怕,大眼睛转了转,小声地叫着“爸爸。”
看着儿子小心的样子,厉家铭“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在听。
“是我自己摔倒的,不怪妈妈。”说完了又仔细的观察着厉家铭,见他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便又接着说,“她来学校看我,芳姨不让,叫妈妈来,是我想跟她一起吃饭。”
这句话虽然称呼有些乱,但是厉家铭仍是听明白了。“她”是指曹燕妮,妈妈是方若谨。
厉家铭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表情“为什么。”
昊昊却抿住了唇,不再吭声。
厉家铭不是不知道儿子和方若谨的感情,他明白儿子在替方若谨摘除责任。可是他是那么希望曹燕妮这个女人永远不要出现在儿子的生命中,因而对方若谨的作法极为生气。
曹燕妮今天这样做,当然是因为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她在他的身上找不到机会,她便想着在儿子身上下手,故意激怒他。这个女人让他厌恶到了极点。
但他今天的怒气大部分还是因为方若谨。
这个女人太不听话了,太自以为是。他明明告诉过她不要搭理曹燕妮,她却非要带着儿子凑上去,那种女人根本就不是用感情能感动得了的真是个傻丫头
还有,那个张昕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又和这个小警察搅到了一起这小女人越来越长本事了
心里越想越气,脸上不觉又阴沉了几分。
昊昊一直在观察着爸爸的脸色,见自己替妈妈说情不但没有效果,反而火上浇油了,不觉更担心起来,他小心地拉着爸爸的手央求道“爸爸你不要怪妈妈好不好,昊昊一点都不疼。”
厉家铭看儿子那担心的样子,心里不觉软了几分,叹了口气“爸爸知道了,不怪她。”然后又用毛巾小心地给儿子擦了身上和脸,帮他换了衣服,让他回房间睡觉。
等厉家铭把儿子安顿好回到客厅,方若谨已经煮了面条,又蒸了几个小包子拌了小凉菜放在了餐桌。
厉家铭重新洗了手,然后坐下来吃饭。吃过饭后自己又去洗澡,之后便去了书房。
同样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方若谨说过一句话。
方若谨也没有再刻意的去和他说话,她默默地收拾好了厨房,又洗干净了自己,然后将昊昊和他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洗。全弄完了之后去看昊昊,孩子已经睡着了。
方若谨坐在床边,轻轻握着他的手,观察了一下他额上的伤口,又轻轻掀开被子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除了他膝盖上有两块青紫,别的地方倒是完好。
她关了灯,静静坐在那儿,心里有些难过。
她并非不知道厉家铭厌恶曹燕妮,但是,她是真心想做些对昊昊有宜的事。
和厉家铭不同,方若谨对曹燕妮的认识完全是客观的,因为知道厉家铭不爱那个女人,所以她与曹燕妮基本没有任何利害冲突;又因为这是昊昊的生母,所以她才用更冷静更客观的态度去看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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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谨不会对孩子进行仇恨教育,这是她的原则。
一个瞽母胜过一打特级教师,这个道理她早就知道,这也是父亲方正坤对她进行教育的一个重要理念。对孩子进行一次仇恨教育的恶果,是一百次爱的教育都难以挽回的。
昊昊是个男孩子,是厉家铭的儿子,以他现在情况来看,这孩子将来应该是有出息的。一个男人是需要有根的,在他小的时候,他会依赖自己,信任自己,自己无疑是爱他的。但是,这都代替不了血缘。
方若谨相信,不管多久,昊昊都会永远当她是妈妈;可是,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那时候的昊昊会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会想是谁生了他,会寻找他的血脉,他的根在哪里。他也许不爱曹燕妮这个母亲,可能也早就淡忘了她抛弃年幼的自己的恨,他会对自己的身世进行探究,这无关于爱恨,可有关于生命。
一个正真正的男人,如果有对相互仇恨的生身父母,很难说他的人生是完整的。
她只是,不想因为这些仇恨,再给昊昊的人生留下缺憾。
她希望,这个第一声叫她妈妈的孩子,能有一个健康的,阳光的人生。
她也准备好了,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当厉家铭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床上没有方若谨,他沉思了一下,走到昊昊的卧室,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方若谨并没有睡,只是躺在孩子的身边闭着眼,脑子却是乱哄哄的想着事情,见厉家铭推门,便便悄悄起身走了出来。
厉家铭回到卧室仍是一声不吭地躺下,方若谨关了灯,摸索着上了床,轻轻挨着他的身边躺下,房间安静的似能听到俩人的心跳。
她轻轻地将身体移向他,让自己柔软的肌肤贴到他的背上,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对不起。”
无论如何,昊昊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了伤,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厉家铭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除此之外没有半点表示。
方若谨知道他在听,便接着说下去“曹燕妮提出要和昊昊一起吃顿饭,我征求了昊昊的意见,他说愿意去。”
“是不是昊昊说,愿意跟那个女人走你也同意是不是你始终觉得昊昊不是你生的,他就应该回到他亲生母亲那儿去”
厉家铭身子没有动半点,声音却冷清地飘了出来,阴郁而刻薄,刺得方若谨一个激灵。
她翻身坐了起来,对着厉家铭的背“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抿了下唇,不和他计较,“她毕竟生了昊昊,十月怀胎,”
“够了”厉家铭忽然提高了声音喝住了她,身体也转过对着他,透过窗帘微弱的光线,方若谨仍可以看到他眸子里的一抹凌厉。
“我希望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出现第二次。不管曹燕妮提出任何要求,都让她找我来谈。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只要照顾好昊昊就好,不许和她有任何来往”
方若谨需要了整整超过五分钟的时间,才慢慢消化了厉家铭这两句话的含义。
“家铭哥,你能否告诉我,在你心里面,当我是什么”尽管她说的缓慢,但那声音仍有一丝丝颤抖。
他让自己记住身份,那么,她倒底是什么身份不是不知道他逼自己和他结婚时,他并不爱她,但是经过了这样不算短时间的共同生活,还有那些身体上的缠绵,她以为,他应该对自己是爱着的,最起码是像他自己说那样,在努力地爱着的。
而她自己,也一直都在认真的做个好妻子、好妈妈,一切都以他们的利益为重。
她做错了事,他可以教育她,可以骂她,哪怕打她两下她都没有怨言。
只是,刚刚两句话让她惊觉,是否是她给自己定错了位
厉家铭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翻了个身又将后背转给了她,让她在可怕的静谧中,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
无论方若谨有什么理由,厉家铭以这种口气说过那几句话之后,她都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她屏住气,静静地坐在那里盯着他躺着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悄悄地下床,摸出了房间,又悄悄地回到昊昊的卧室,爬到了昊昊的床上,小心地窝在孩子的身边躺下了。
昊昊的床虽然也是个双人床,但是比主卧的大床则窄了许多,方若谨怕惊醒了昊昊,只是紧挨着床边躺着,身体僵硬的姿势不知道有多难受,但她仍是不敢动,直到天快要亮了,才迷迷蒙蒙睡了过去。
64、嫉妒
厉家铭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已经快七点了,平时这个时间方若谨早已经叫醒昊昊起床,让他吃完早餐准备出门了,可是今天家里却异常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昨天晚他知道方若谨去了昊昊的屋子,他却没去哄她,只是在脑子里一点点过幕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想着昊昊要他不要怪妈妈的话,大约也是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说的话有些重了,伤到了这个傻姑娘。
她昨天最后问自己,把她当成了什么
他明白,他的“记住你自己的身份”那句话让她误会了。
昨天晚上他赶到医院后,一出电梯便看到那个叫张昕的警察,正抱着昊昊和她并肩而坐,当时他的心情可以用妒火中烧来形容了。
厉家铭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生那么大的气。
他接到方若谨的电话时,正在开一个有关物流方面的工作汇报会,一听她说昊昊受伤了,匆匆结束了会议赶往医院,一路上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昊昊受伤已经够让他上火的了,当他到了医院一眼看到那个张昕的时候,无疑于火上浇油。
曹燕妮之后,厉家铭对于女人,差不多可以用洁癖两个字来形容。
这几年老领导李世清不是没有给他张罗过新的结婚对象,这些姑娘除了自身条件好,大都是有着良好的家世,而围在他身边的、怀着各种目的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但他始终坚守着底线,根本不碰。
表面谦和有礼的厉家铭,内心里却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他极讨厌主动的女人,讨厌她们对他怀有各种目的,随着年岁的增大,他在男女关系方面也越来越传统保守。这也是他当初选择和方若谨结婚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昨天,他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了。
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他们那样亲昵地坐在一起,他抱着孩子,她依偎在一旁,多么像和谐的一家人而自己是他名正言顺的丈夫,为了保护她,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却要躲躲闪闪偷偷摸摸,不能带她出席公务活动,不能和她公然出双入对,在有些公开场合还要装做陌生人一样,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他再看到昊昊受伤的样子,苍白的小脸,额头上的伤,心里就更加恼火。
再说,他早就警告过曹燕妮这个女人不能搭理,她为什么就听不进去居然还和张昕搅和在一起还是说,她是为了和旧情人在一起卿卿我我而疏忽了照顾孩子竟然让昊昊受这样重的伤
他知道,昨天她难过了,她一定是想起了当初他对她的逼婚时的情景。
她当时问他,你爱我吗而他答的是,我会对你好。
她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没有爱上她,可她仍然嫁给了他。
昨天她离开卧室后,他也问过自己,他当她是什么
十多年前,她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尽管知道她暗恋他,但他只当她是个小妹妹;十年之后,他之所以娶她,除了她合适,其实心底还是喜欢她的;而婚后她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像个小妻子一样,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的妥妥当当,特别是她对昊昊的好,很让他感动;在夫妻生活进入实质性阶段之后,她的单纯和柔顺也实在是让他迷恋。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偶尔露出的孩子气,又让他觉得她仍是个没长大的傻丫头,需要他的保护。
他从来都没有刻意定位过她是他的什么人,但他确定,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昨天他有些冲动,因而口不择言,但是,他本意并不想伤害她。现在冷静一想,他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如果加上婚前,他们在一起生活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知道方若谨虽然是慢性子,又少言寡语,但她并不笨,心思更是敏感。自己在那种时候对她说那样的话,这个傻丫头怕是已经非常难过了。
他猛地起身下床,去了昊昊的房间。
昊昊的房间仍是安静的,昊昊和她都没有醒来,方若谨缩着身子躺在床边,一只手搭在昊昊的身上,睡姿也有些别扭的样子。
厉家铭悄无声息地走过去,默默地注视着仍在酣睡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心头忽然漫过了丝丝钝痛。
他今天早上有个会议必须参加,无法留在家里照顾昊昊,但他仍想和她说几句话,便伸出手推了她一下,想把她叫醒。
他的大手推在她的腰臀之间,手下的并不是很重,但方若谨却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是很痛苦的样子。
厉家铭心底一紧,忙伸手揭开被子,撩开了她的睡衣。
只见方若谨腰部左侧靠下的位置有一块巴掌大的青紫,在她白晰的肌肤上格外刺眼,他用手摸摸,感觉明显肿胀了起来。
厉家铭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大了几倍。
他给昊昊的被子掖好,然后轻轻抱起仍睡着的方若谨回到了大卧室。
在方若谨身体腾空的瞬间,她已经醒了过来,头靠在那熟悉的胸膛,托着她的有力手臂,都让她知道是这个男人在抱着自己,但是腰间疼的厉害,她只觉得身上虚弱无力,便装着没有醒来,由着他抱着回到大卧室。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躺好,转身去客厅找出医药箱,翻出了一管药膏,然后掀开她的睡衣,挤出药膏抹在伤处,用手轻轻地揉了起来。
他的手很大,掌心的温度也很热,药膏摊在掌心在她的腰间轻轻地揉着,一点点渗入她的肌肤,虽然有些疼,但受伤的地方慢慢变得灼热起来。
为她揉好了药膏,他知道她已经清醒了,便坐在她的身边帮她理好了衣服,盖好了被子,又轻轻理了理她零乱的头发。
“小谨,对不起。”终于,他这样说道。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方若谨疼的身上出了一层汗,人也觉得没力气,听到他的道歉只是身体略微一僵,却仍是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厉家铭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心,又轻轻捏了捏她的小包子脸,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是为昊昊好,但是你明知道我有多讨厌曹燕妮。而且,你是我的妻子,不能再和别的男人勾搭了,所以我要你记住你的身份。”
方若谨心尖儿猛地一跳,不由得窜上一股怒火。
这老男人的心眼儿这么小吗他自己桃花朵朵招蜂引蝶怎么不说,居然还有脸来指责自己昨天她和张昕只是偶遇,虽然发生了这种情事,难道是她故意的吗
心里难受,根本懒得和他解释,便一直装睡不肯出声搭理他。
厉家铭见方若谨不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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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觉得自己理亏,只好先进卫生间洗漱,整理好自己后,想了想又回到床前吩咐道“今天昊昊就不要上学去了,你也在家休息一天,自己和单位请假。”
可方若谨像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睁眼不吭声,一动不动躺在那儿继续装死。
厉家铭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来,见约定来接他的时间到了,便轻叹口气走出家门。
在听到家里大门“嘭”地一声关上那瞬间,方若谨的眼泪“刷”一下流了出来。
厉家铭这一天虽然连着开会工作忙的脱不开身,但明显有些神情恍惚,总像是有心思似的魂不守舍,弄得下属在向他汇报工作时都格外小心,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触到地雷。
好在秘书侯建军懂事,隔段时间会打电话到家里向魏芳问问情况,随时抽空再向他报告。
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侯建军接到一个电话,说了两句后,脸色突然变了变。他等那位在厉家铭办公室汇报的局长离开后,马上拿着电话敲门进到厉家铭办公室。
“市长,曹小姐电话。”
厉家铭抬眼看向侯建军,神情有一丝凌厉。
“她要求晚上和您见面,谈谈孩子的监护权问题。”手机用手捂住挪开,他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厉家铭长眼一眯,眸子骤然变得深不可测“她居然还有脸和我谈这个。”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句话,“告诉她我近期都没有时间。”
侯建军并没有马上退出去,显然还有话要说。
厉家铭盯着他,示意他说出来,他便又低声说道“曹小姐说,您及您妻子对孩子监护不力,让昊昊受伤,她手里有孩子受伤的照片,她会请律师正式提起诉讼程序。”
侯建军说完这句话后便退后两步,眼看着厉家铭握着笔的手指节泛白,太阳穴处的血管明显突起。
大约过了足足有五分钟,侯建军终于听到了老板嘶哑的声音“和她说,明天我约她,让她等通知。”
“是。”侯建军低声答应着,拿着手机出去了。
厉家铭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个女人,她倒底想要什么
65、谈判
方若谨在厉家铭上班走后不久便起床了。
腰部受到撞击后,当时因为担心昊昊的伤,她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睡了一夜加上姿势僵硬,今天疼的特别厉害,虽然厉家铭用药膏给她揉了一下有所缓解,但还是觉得行动迟缓了许多。
她扶着墙来到昊昊的房间时,昊昊已经醒了,听到门响,便转过头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方若谨。
“妈妈你今天不上班吗”
“昊昊受伤了,妈妈今天陪昊昊。”方若谨笑笑,掀起被子钻进他的被窝里躺下轻轻搂着他。
“妈妈你不要担心,昊昊不疼了。”
“昊昊很勇敢。”方若谨亲亲他的脸,鼓励地笑笑。
这孩子装大人安慰她的时候最贴心了,这让她觉得为他什么都值得了。
“昊昊,和妈妈说说悄悄话好不好”方若谨轻声问他。
“好的妈妈,昊昊最喜欢和妈妈说悄悄话。”昊昊的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芒。
每天晚上方若谨哄他上床睡觉以后,都有一段母子两人说悄悄话的时光。他会告诉妈妈学校哪个老师上课批评谁了表扬谁了,说自己哪次考试考的好老师要班里同学向他学习,最可爱的是有一次他收到班里小女生送他的一个漂亮小本子,他拿给妈妈看,方若谨使劲儿忍着笑给他出主意,让他把爸爸出差去香港买的一小盒巧克力送给了那小女生。结果第二天那小女生的妈妈早上来送女儿上学时,还一本正经地等到方若谨和她道谢。
“昊昊,在你见到曹妈妈之前,你记得她吗”
方若谨忘不掉正月十三那天,在海滨公园看灯展的时候,昊昊第一次看到曹燕妮的时候眼神儿。那绝对不是一个孩子看到陌生人的表情。
昊昊抿着唇不吭声,过了半晌,他轻轻地爬起来下床,打开自己放零碎物品的小柜子,抱出一个小小的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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