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去槿似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沈南汐
厉家铭进到卧室,先是看到落地窗前那一面蜜粉色窗帘,透着股温暖,整待说句什么,可一转头又看到床上一对大红色的鸳鸯戏水的绣花枕头时,神情却一下子冷清下来。
除了那幅新的窗帘,这是整个家里唯一显得喜气的地方。
方若谨级喜欢苏绣,手里珍藏着一对过世的祖母年轻时绣的枕封和一个荷包。那天路过专卖店,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最显眼地方的这对枕套,手工精细,价格也很贵,但确实漂亮,放在床上确实也显出了喜气。
想着自己好歹也是结婚,方若谨一咬牙买了下来。
今天换窗帘和床品时,就拿出来顺手换了上去。不想,厉家铭那漠然的脸色忽然让她有些心凉。
她这算是自做多情了吧,该想到他是为了什么和她结婚的。
“对不起,原来的窗帘脏了,我换下来洗了。”她攥紧了拳头,涨红了脸低声解释道。
“麻烦你了小谨。”厉家明吸了口气,语气温和地对她道谢,“不过这里住不多久,你工作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这里的房子不是我的,所以不用花什么心思的。”
方若谨原不知道这房子的事,听他这样一说,便明白他的意思,理解的点点头,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弄吃的。”
“不用了。”他拉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将她拉进他的怀里,伸手抚了下她的脸,“明天和你的家人一起吃饭的事和你爸爸妈妈说过了吗”
“说过了。”方若谨垂下眼帘,口气仍是淡淡的,“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吃不吃饭没什么要紧。”
这样明显负气的话让厉家铭一钝,不由得进一步解释道“我父亲身体不好,所以我家里人暂时过不来,等以后抽时间我带你和昊昊回去看他们,明天只有我两个朋友过来。”
原来他有朋友的。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已经是他妻子的自己对丈夫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不了解他的家人,不了解他的朋友,就连他每天干什么,都要上三乡市政府网站上才能知道一点。
这就算是她的结婚宴了吧。
她苦笑。
却只是点点头,乖顺地从他胸前离开,去了卫生间将洗好的东西拿出来凉上,收好洗衣机,便关了灯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方若谨感觉到门响,轻轻地脚步声走进她床前,然后床的另一侧沉了下去。
方若谨只觉身体一僵,似乎连呼吸要停住了。
身边的人轻轻叹息一下,吻了吻她的额。
“小谨。”厉家铭声音很低,似乎并不是想让她听到他的呼唤,有些自语似的,有渴望,又有些企盼似的,透着哑然。
朦胧中,他的大手在她胸前滑过,停留在她的腰际,然后插入她的腰下,轻轻一搬,将她搂入怀中,她只觉得一个滚热的胸膛贴到了她的脸上。他呼息的气息喷在她的头顶,属于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混合着淋浴液的芬芳浓浓地包裹着她,几乎让她窒息。
她有些紧张的僵硬着身体,半是期待,半是恐惧地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可是他的手却并没移开,只是那样紧紧地搂着她,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他绵长的呼息声。
她知道,他睡着了。
这是方若谨长大以后第一次被一个人这样搂抱着睡觉,而且还是个男人,一个刚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这种感觉让她一丝丝困意都没有了,只好眼睁睁地瞪着两只大眼睛,就着窗帘透出的一点点光亮端详着他。
厉家铭的轮廓相当深邃,单独看起来并不出色,组合在一起就极有味道,他的胸膛很宽大,随着绵长的呼息,她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这声音莫名地让她心安。只是,他的手臂太用力了,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的姿势就像个孩子抱着个喜欢的大娃娃,霸道地不许别人抢了去。
黑暗中,厉家铭并不知道方若谨正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依然睡的很熟,脸上的神情是平和的,不像醒着的时候看起来那样淡漠清冷。
大约这几天有些疲累,连方若谨轻轻抬手抚了一下他的脸都没有发觉。
终于,方若谨也熬不住困倦袭来,就那样窝在他的怀里也睡着了。
29、亲戚
厉家铭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臂麻的厉害,又木又疼,稍一活动,才发现自己的胳膊给这人了一晚上枕头。他轻轻抬起方若谨的头,慢慢抽出了胳膊,又摆正了那丫头的头,将她披散着的长发给理到一侧。
又见方若谨依然酣睡未醒,便仔细偷偷打量起新婚的小妻子。
方若谨的眼睛不算大,最多算是杏眼,随了爸爸方正坤的眉毛又黑又浓,有些像男孩子,而她又不会像时下女孩子流行那样修眉,这样两道浓眉的卧在她秀气的脸上并不难看,反倒是多了几分娇憨天真,小鼻头圆圆翘翘的,偏又有道挺直的鼻梁,红艳艳的嘴唇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这姑娘吃亏在平时不刻意打扮自己,因而在风气保守的政府机关里便被说成老土,再加上她话本就不多,愈发显得老气横秋。
而在这样一个慵懒的早晨,脸上素净,只穿简单卡通纯棉睡衣的姑娘毫无戒备地睡在自己的怀里,看上去竟这样清纯娇憨,秀色可餐。
厉家铭看得仔细,脸上竟慢慢浮现出一抹宠溺来,他伸手摸了下她睡的红润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吻了下来。
方若谨因着昨天晚上洗了那么多衣服有些累了,先是被厉家铭不由分说搂在怀里紧张的不敢合眼,后面实在困的受不住了,便渐渐地睡得沉了,直到厉家铭吻得她透不过气来,这才猛地憋醒了。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但是这样躺在床上被他搂在怀里爱抚还是第一次,特别是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她伸手去挡他的大手,可是她的力道在他看来就是欲迎还拒,根本不值一提。他将她的双手反剪,摁在头的上方,身体覆在她的身体上面,完全是一副准备当下就吃干抹净的模样。
方若谨二十六岁,马上就要二十七了,当然不是纯的一张白纸,可是面对一个男人这样赤果果的,她还是紧张的话不成句“厉,厉大哥”
“叫我的名子。”厉家铭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诱惑。
“厉,家铭。”
“小谨。”厉家铭像是要细细的品尝着她口中的滋味,吻的细腻深入,恨不能将她吃到肚子里,等方若谨终于挣扎着偏过头去换过一口气的时候,他的吻又一路向下,顺着脖子,经过锁骨,直到她最敏感的地方。
方若谨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整个身子都染红了,又羞又怒又不敢大声喊,身子被他箍的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老男人对着她耍流氓。
厉家铭忙了半天终于抬起头,看到她涨红的脸和无力反抗的模样,不觉闷笑一声,吻更加热烈,一双大手也在她的身上探索着,一点点侵入禁区。
就像潘多拉魔盒,一但放纵就难以收回。
此时的厉家铭双眼幽深,呼息急促,如饿狼般盯住了捕捉到的食物,两眼放出了嗜血的光芒,身体也兴奋到了极点,仿若要把身下的女子拆骨入腹。
方若谨此时全身上下肤色都泛着绯红,脸上更像煮熟了的虾仔,四肢却是完全失去了动作能力,全身瘫软地如一只布偶般任凭着厉家铭的摆布,只是一双含泪的大眼闪着盈盈晶光,无辜地盯着厉家铭。
厉家铭似看透了她的心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是温柔地噬咬着她的耳珠,大手几乎毫不犹豫地扯下了她身上最后一件屏障。
房间的温度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方若谨几乎可以听到厉家铭身体膨胀的声音。
但这样暧昧紧张的气氛却被门口上传来的一声响动破坏了。
随着一声“妈妈”的叫喊声,昊昊揉着眼睛闯了进来。
“爸爸,你在干嘛。”昊昊看着覆在方若谨身上的厉家铭,惊异地大声责问道。
“嗯,妈妈不舒服,爸爸抱抱她。”厉家铭几乎是在昊昊进门的瞬间迅速从方若谨身上翻身而下,顺手扯过被子将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爸爸,我也要抱抱妈妈。”昊昊说罢,便要爬到床上来。
方若谨此时全身上下不着一丝布缕,窝在厉家铭身下大气都不敢出,又羞又愧地把脸藏在他的怀里,紧张的全身发抖,心里同时恨恨地骂着这个男人不要脸,一大早上折腾她,让他儿子发现在她还怎么做人。
“儿子,”厉家铭像是毫不在意,翻过身来大手一抓将儿子抱到他的那一侧“妈妈不舒服,爸爸一会儿要给她吃药,你先回自己的房间玩会儿,等妈妈病好了再和昊昊玩。”
昊昊转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想了一下,很认真地问“真的吗,妈妈吃过药就会好”
“当然。”厉家铭毫不犹豫地保证着。
“好吧。”昊昊答应着,又爬下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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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家铭看着儿子走出房间,替他们关好房门,这才翻过身,揭开被子,将小妻子搂到怀里。
不过他这次再没有别的动作了,只是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脸蛋儿,大手在她背后轻轻地抚摸着,舒缓着她的紧张情绪。
可突然地,他觉到了胸前的湿润,抬手一摸,手指触到了她脸上的水渍。
“哭了”他用指尖儿挑起她的下额。
方若谨拧头躲开他的触碰,生气地背过身去,挣扎着想要翻身下地去穿衣服,可全身光溜溜地又不好当着他的面下床,只好躲在被子里,闷着声说“你出去。我要起床。”
厉家铭极好的性致被儿子闯入搅了也是很郁闷的,他挑着眉毛要笑不笑地看着方若谨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的一颗小脑袋笑道“小谨,我已经是你丈夫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若谨闻听此话,身体明显一僵,过了半晌,才又闷闷地说道“我不习惯,请你出去好不好。”
厉家铭无奈地坐起身,俯着身子亲了亲她的脸,这才下床去了自己卧室的卫生间洗澡。
方若谨一听到他关上卫生间门的声音,便像只小兔子似的跳起来,裹着被拣起被他扔到床下的内衣睡衣什么的胡乱套在身上,然后又去找自己柜子里的衣服,抱着衣服逃进了外面的卫生间,等完全换好衣服收拾停当出来,这才去做早餐。
等她做好早餐时,厉家铭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并帮儿子换过了衣服洗漱完毕等着吃早餐。昊昊见到方若谨,仍是关心地问妈妈身体好了没有,方若谨的脸霎时红透了,含糊地说了声好了,便打发父子二人吃早餐。
“昊昊去年冬天的衣服已经小的不能穿了,你也该添两件衣服了,我们一起去商场看看吧。”
厉家铭在吃过早餐后,便这样对方若谨说道。
他趁着收拾卧室,查看了方若谨的衣柜,见她没有添置一件新衣服,便这样对她说。
方若谨知道在这些事情上拧不过他,只好收拾了一下,一家三口上了街。
林州是省会市,各大品牌在这里都设有代理商,来到商业中心,各品牌专卖店林立。
可是厉家铭并没有带方若谨去名店,而是去了林州最大的一家新开业的百货商场。
他带着方若谨先在三楼女装部帮她挑了一件羊绒大衣,一件休闲棉袄,又挑了两件羊绒衫和一件套装,又不顾方若谨的阻拦,给她配齐了几乎从里到外的内衣及配饰。
方若谨真的很佩服厉家铭,她觉得他对女人用品懂得并不比政治少,不仅为她挑的小佩饰都很搭,甚至于为她挑的两套内衣都极有风格。这不仅让方若谨耳热心跳,脸红的不能再红,以致于昊昊都忍不住问她“妈妈你发烧了吗”
厉家铭像是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微微一勾嘴角,笑着对儿子说“妈妈买新衣服激动的,等会儿去楼上给昊昊买衣服你不要学她。”
这个理由听得昊昊转了半天眼珠子也没明白,只能机械地点头说好。
方若谨又羞又气,一想到早上那个尴尬样子更不敢看他,拧着脸对昊昊说“别听你爸爸胡说。”然后使劲儿瞪了厉家铭一眼,扯着昊昊走在后面,故意和他拉开两步的距离。
一行三人又一起去了五楼的儿童商场,到了专柜前正准备昊昊挑裤子的时候,方若谨忽然听到一声惊讶的声音“家铭”
方若谨不觉向来人看去。
一个不到六十岁的女人,高挑的个子,短发有些花白,却是烫成了卷翘的发稍,眉眼间有些傲慢的样子,一身名牌,后面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手里拎着个旧款的v挎包,有点跟班的意思。
厉家铭目光骤变,随着全身一凛。
“阿姨。”厉家铭沉叫道。
“真的是家铭你回来了
那女人并不接厉家铭的话,只是惊异地问着同一句话。
“是,阿姨,我回来了。”厉家铭简洁地说道。
”哟,这是昊昊吧”女人一眼撇到跟在厉家铭身后的方若谨手拉着昊昊,不觉一愣,上前一步,拉起了昊昊的手。
昊昊本能地退后一步,握紧了方若谨。
“昊昊,我是你外婆,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女人柔声对着昊昊说,似有无限伤感。
昊昊警惕地看着女人,抬头看了爸爸一眼,又望向方若谨。
方若谨听厉家铭叫阿姨,又听得这女人自称是昊昊的外婆,马上意识到这女人是厉家铭前妻的母亲,也是他的前岳母。
真是一个复杂的关系,却又是这样仓促地见面。
方若谨顿觉头皮发麻,不由得攥紧了昊昊的手。
“阿姨,对不起,我还有事,等有空儿我带昊昊去看您。”厉家铭大约也料不到会和他最不想见的人狭路相逢,只想快点打发她们离开。
“哟,是姑爷呀,这位是”
曹燕妮母亲身后的女人突然开了口,瞥着方若谨闲闲地问了一句。
厉家铭本不想介绍方若谨,至少不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介绍,但由于这个女人的插嘴,引起了曹燕妮母亲的兴趣,锐利的目光盯向了厉家铭。
“这是我太太。”厉家铭仍是简洁地介绍一句,连名子都不说,然后朝俩个女人略一点头,便揽了方若谨,另一只手牵着昊昊头也不回地走去。
“太太”
曹燕妮的母亲喃喃地地念着,目光紧紧盯着那一家三口消失的方向,突然间变得失落而伤感。
遇到了意外的人,厉家铭再也没有带着妻儿逛下去的兴趣了,匆匆给昊昊挑了两件冬衣和一双鞋子,便带着俩人去吃了顿便餐,之后便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中。
30、躲不掉
晚上的宴席安排在一个叫帝豪的五星级酒店,是厉家铭的朋友韩哲绪和李振清张罗的。
厉家铭父母都在家乡的小镇中学当老师,由于父亲身体不好,前几年刚做过大手术,体质一直很弱,母亲这几年家里家外操心,身体也大不如以前,所以暂时都来不了,只有他在林州的两个兄弟出面来招待岳丈家人。
方正坤和李梅都是正装出席,而方若诚和徐秀娟也早早就赶到了帝豪酒店。
当方若谨带着昊昊随着厉家铭出现在牧丹厅的时候,李振清和韩哲绪将方家二老正哄的高兴,伺服的极周到,连方正坤这样正统的人都觉得舒畅。
李振清今天为了给兄弟争面子,一身崭新的戎装,英俊帅气的不可方物,他特意从三乡市赶过来为兄弟张罗这桩婚事,可算是全力以赴。
而韩哲绪便是厉家铭交待方若谨有事情可以找他的朋友。他自我介绍是省高院的法官,但那模样看起来却没有想像那样威严,一身英俊的皮相自是不必说,只是气质看着倒有几分儒雅书生的温文,俩个人一文一武,将方正坤和李梅哄的非常高兴。
方若诚和徐秀娟俩人均是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的小门小户家孩子,坐在那儿有些拘谨,但见厉家铭这俩位朋友平易近人,待人热情,神情也渐渐缓和下来。
韩哲绪命人上了上好的龙井给方正坤,却是给方若诚上的菊花八宝茶,给方妈妈和徐秀娟是鲜榨的西瓜汁,可见心思足够细密周到。
方家父亲夸赞两位年轻才俊谦逊博学有前途;俩个精英式的年轻人称颂方父博古通今,堪称国学前辈。
等厉家铭携妻带子来到牧丹厅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欢乐。
方若谨今天外面穿着驼色羊绒大衣,里面穿厉家铭给她挑的那套衣裙,浅米色系,收身小西装加窄裙,略厚的料子却垂软舒适,脚下是高筒小跟羊皮靴,全身上下线条柔和,透着浓浓的小女人味道。
这样的方若谨不仅方家父母几乎认不出女儿来,就是方若诚和徐秀娟也吃了一惊,觉得真是人要衣装,这个妹妹一经收拾,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漂亮的耀眼。
厉家铭将方若谨介绍给他的俩位兄弟,这俩个年轻男人马上起身叫她嫂子。
“家铭哥,你可是把咱小嫂子藏的够深啊,兄弟们直到今天才得一堵芳容,真是耳闻不如见面,竟是这般温柔漂亮。”韩哲绪比厉家铭小两岁,算是小叔子,所以毫无顾忌地半开着玩笑,加上是法官出身,嘴茬子当然厉害,两句话便让方若谨羞的双颊顿时通红。
李振清也上前和方若谨握了握手,叫了声嫂子却不再开玩笑,忙着请厉家铭夫妻入座,然后张罗茶水,又告诉餐厅经理可以开席了。
昊昊进到房间就走过去叫奶奶爷爷,方妈妈一把将昊昊搂在怀里,亲了两口然后命他坐在自己身边。
整个宴席真的就如厉家铭同方若谨说的那样,除了方家人,就他两个朋友,再没有一个外人,李振清和韩哲绪带来的助手秘书都在外面候着听吩咐,因此这一餐方家人算是吃的开心舒坦。
这一餐可以说是方若谨一家吃过的最奢侈的一顿饭。除了茅台酒,还有红酒和啤酒,菜色更是这个酒店最贵的也是最舀手的几道,单看那菜品摆放的花样便是精致好看,味道更是不必说。
方正坤这一晚上心情复杂,一方面为了女儿的婚事喜忧掺半,另一方面又因为厉家铭的原因心情畅快。
抛开他是女婿的原因,厉家铭对他从来是尊重的,即使这些年他和自己从没有再联系,曾做为他的老师,都为这个学生如今的成就骄傲。身在官场的他,这些年仍是不时耳闻一点厉家铭的动向,从未听闻到任何关于他的狐假虎威的事,哪怕一点绯闻也没有,这是他最欣慰的。从这段时间来看,不论是他在三乡市的所作所为,还是在对待女儿的问题上,除了求婚那天让他生气之外,总体来看还是让他满意的。
但方正坤在喝酒上极有节制,好酒却从不过量,饶是这样还是被李振清和韩哲绪劝了几杯,加上和几个年轻人聊的投机,更是笑得从未有过的开怀。
餐桌上厉家铭倒是话不多,全是他俩个朋友活跃着气氛,他坐在昊昊的下手,另一侧是方若谨,但昊昊几乎是方妈妈一手照顾,他只有细心而体贴地照顾着新婚妻子。
方家妈妈李梅最开心,觉得女儿这个婚结的虽然少了婚礼有些遗憾,但女婿也不算不尊重方家,看这个宴席所花费的心思,也算是显出了厉家铭的诚意,终是放下了心中的那一点点芥蒂。
其实,今天更开心的还属昊昊,一口一个奶奶叫得李梅很受用,最后还是嫂子徐秀娟反应快,提醒昊昊说“昊昊呀,你要改口了,你叫妈妈的妈妈应该叫姥姥,妈妈的爸爸要叫姥爷呢。”
那韩哲绪心眼儿有多快,一听这话便两眼一转,手一拍说“还是秀娟嫂子说的对,昊昊今天就是该改口叫姥姥姥爷呢。”
昊昊一听,先是看了方若谨一眼,又转头看爸爸厉家铭,见厉家铭示意地点点头,便冲着方正坤和李梅大声叫了句“姥爷,姥姥”
这么个现成的大外孙可是白拣的,乐得方正坤和李梅两眼都迷成了一条缝,赶忙朗声答应着“哎”
李梅将昊昊拉到自己怀里,疼爱地说“来,姥姥给红包。”说罢便将一个印着大红喜字的红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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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到了昊昊的衣兜里。
原来李梅早就知道今天昊昊是要改口的,也是有所准备,方若谨不觉有些动容。看来妈妈也是真心实意接受了厉家铭,但若是让他们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失望和痛心。
这一餐宴除了认亲,便是方若谨认识了厉家铭的两个好兄弟,而厉家铭也跟着昊昊改了口,叫方正坤“爸爸”,也叫了李梅一声“妈”。
方若谨对厉家铭的两个朋友印像都不错,看样子他们和厉家铭的交情不是一年两年的样子,十足的兄弟情深。
这具有婚宴性质的一餐最后结束在宾主尽欢的笑声里,方正坤李梅算是彻底接受了厉家铭这个女婿,方若谨看着父母那开心的笑脸,才终于承认,无论如何,自己真的已经是嫁了,她不再是围着父母身边转的小姑娘了。
以后,她将是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的妻子,是一个六岁男孩子的后妈。
一家三口回到鸀都家园的家里,方若谨换下衣服便给昊昊洗澡,又找出一本新买的故事书递给昊昊,让他看会儿就睡觉。可昊昊却拉着她的手不放开,便顺手关了顶灯留下床头灯,告诉他一会儿来陪他。
做了厉家铭妻子的方若谨忽然对这个男人生疏起来,她去了外面客用的卫生间洗了澡,又回到昊昊的房间,看到已经进入朦胧睡态的昊昊轻轻亲了亲他,关了床头灯,便坐在床边等着他入睡。
厉家铭回到大卧室洗好了澡出来,先去书房打了两个电话,然后回到卧室,躺到床上又翻看了一会儿资料,半天没有等到方若谨,不觉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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