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侍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匪满
这商尘宏有意思。
我移起莲步到他身边,欠身福礼,巧笑连连“奴家谨尊君郎吩咐。”
商尘宏伸手将我扶住,怜爱道“妍儿莫要如此生分。”
我就势又靠回他怀抱,以袖遮颜,低低笑了两声,斜过媚眼,娇嗔“不过,妍儿并未承认,君郎如何就笃定妍儿是妖精呢”
商尘宏回答忒仔细“若非精灵,怎入得此殿。”
我答“君郎将那国师说得如此神通广大,若妍儿真是妖魅,又怎能,入得此殿”
商尘宏被我一句话问傻,模样着实秀色可餐,他为难半晌,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呢喃道“若你是人,怎可在皇宫来去自如,这莫非莫非”
“莫非什么”我期盼地望着他。
他双手一击“莫非,你就是传说中江湖上飞檐走壁的女侠客”
女侠客女侠客要能深更半夜跑来这儿,恐怕就成女刺客了这脑子怎么当上皇帝的阿。
什么时候得去拜会拜会敏妃,不对,应该是太后娘娘,这种烂泥都能扶上墙,果然够手段。
压下满腹诽议,我拔了骨头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软,势要将自己化作一汪春水融化他心肝脾肺肾,小嗓子吊得莺啼鹊吟,娇滴滴道
“君郎可曾闻,梦中相会”
商尘宏扶着我,甚为迷惑。
“民间戏本里,佳人才子,相逢分离,难成佳配,小姐心中幽怨,但觉青春虚度,光阴空逝。花神见怜,引那秀才入梦,共赴云雨巫山,十分欢幸。”我声音越说越低,末了,双靥红透,羞人。
怕某些懒人看不进去,翻译成白话就是“我太想你,想你想得花神都看不下去,让我们梦中相会,然后ooxx,十分哈皮”
商尘宏这才恍然,似觉世事荒谬,侧头望回床上,我急忙施了个障眼法,他果见自己肉胎凡体横于众美人间,昏昏不醒,当即大喜,急切切宽我衣带。
我作投怀送抱状,却隐去实体,让他扑了个空。
他惊慌非常,如扑彩蝶般想揽我入怀,无奈始终只得一缕幻影。
“妍儿,这是为何”他促声追问,意难平静。
我作忧伤状,揪着衣袖梨花带泪望着他,低叹曰“许是东方既白,奴家梦之将醒。”言辞之间,身子越发飘渺如烟。
“妍儿,妍儿,莫走”他茫然失措,手做虚抱之势,焦急道“你若走了,朕何处寻你”
我掩袖泣曰“奴家受父母国命,即将嫁作他人妇,但求花神垂怜,全身侍君,最终依旧绮梦易逝,转眼成空,天涯断肠,不知其期。”
继续翻译我身负国家重任和妈老汉的期望,马上要嫁给其他人咯,求爹爹告奶奶祈祷花神显灵,能把我的身体留给你,没想到最后还是不过一场春梦哇
话音落,我化作片片飞花,消逝无踪。
原想蹲在梁上瞧瞧商尘宏得而复失,心痒难耐的好耍模样,未料到这厮过于激动,在屋子里乱扑瞎嚷,惊动门外蓐收,见势不好,我不敢再做逗留,急急忙忙捏了烟遁术,溜之大吉。
回到京城别院,小维迎出,见我搔首弄姿一扭一扭靠近,面色腊黄,噎死鬼般。
我瞪她一眼,削肩一沉,翘着兰花指轻抚双颊“怎的,没见过美人么”
“师叔,恁地做此不男不女,阴阳怪气模样,况且你现下这等姿色,尚不及区区在下,如何有脸出门招摇”
我脸色一黑,立地从袖中凭空掏出大铁扇飞掷而去,小维堪堪避过,嘴上嚷着错了错了,却一脸不甘不愿。
凡人生得再好,又怎么比得过仙家宝相,可这元咏妍也算得上人世一等一姿色,何况本座仙气凌然,气度超群,怎是凡人可相媲美的
我原本胜券在握,自以为将那商尘宏挑得心痒难耐,可被小维这么打击了几下,心中颇为惴惴,本打算三日后再去会他,思来想去,决意隔日先入宫中探探虚实。
隔日夜深十分,我再次只身入宫。今儿又特别精心打扮,浑身熏得花香醉人,一系粉嫩色的轻纱,只在如花纱尾渐浸染出些鲜红,婀娜缭缭飘入交泰殿。
唔没人。
皇宫中溜达过一圈,总算在未央殿寻着那多情滥意的玉面郎。
我对宫中逸事也有所耳闻,当今皇上专宠贵妃贺氏与秦夫人,如今这未央之主,正是那艳名远播的贺贵妃。
我作梁上君子的时候,他二人正作鱼水之欢,浪里白条,好不缠绵。听闻这贺贵妃是百里挑一的绝世好鼎,我忍不住好奇偷觑,猛然间心神震荡飘忽,险些栽下梁来,恐有异变,急忙退出殿中,寻了隐蔽处匿藏,不多时,便见蓐收手提刑钺至于殿外。
我只道他又来值夜,寻思等里面人累极入眠,再去勾搭商尘宏,不料未及一个时辰,竟有人推门而出,定睛一看,却是那贺贵妃
哎呀呀,这贵妃不得了,一个人伺候烛龙,居然还有力气走出来跟人聊天。
我瞅着不对劲,总觉得贺贵妃周身威煞逼人,不逊蓐收,气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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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神非神,似魔非魔,又施洞光术,只见女子宝相赤发赤足,衣青衣,稍稍揣测,不甚确定,那位不是早被烛龙驱逐出神界
蓐收面若重枣,抚须沉然“你今日搜索后宫,可有发现”
贺贵妃摇头“宫中若有妖孽,我岂会不知,昨日侍寝的几名嫔妾我逐一慎查,并无不妥,哪有什么“颜儿”,会不会是神尊魇梦惊醒,”
蓐收也道“本座昨日通宵镇守,想来妖精邪魔不敢来惹,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近日定要多加留意。”
贺贵妃点头,又道“神君可曾听得传言,衡天山近日颇不安宁。”
蓐收应曰“此事本座亦曾耳闻,幸而神荼郁垒两位神使奋力杀敌,才未让人得逞,盘瓠君已然北上,献儿勿须忧虑。”
献儿真的是她
我的师尊呢,这里果然卧虎藏龙。
传闻千万年前第二次上古之战,魔龙帝炤痛失敦玄天女,狂性大发,举兴鬼军,肆意杀掠,攻伐神界,又举山洪冲洗人间。大战惊动钟山烛龙,烛龙遂遣旱神女魃下凡止水,孰料女魃受魔将鬼车引诱,邪气入体,开始为乱人间。所居之处江河断流,四季失调,滴雨不得,人间民不聊生。
烛龙于是又命应龙蓄水,与女魃大战于赤水之畔。应龙之水原本专克旱神女魃,谁知这两个原本在神界郎情惬意,女魃邪迷心智不知收敛,应龙哪里下得了手,最后拼尽一身法力,总算唤醒女魃,可他自己也光荣就义,永远葬身南海。
至于女魃,据说她虽恢复神智,但已受尽人间魔界浊气浸染,永世不得返回神界,于是居于赤水之畔,又名曰赤水女子献。
烛龙这老大当得忒无情无义,拆散鸳鸯不说,还要他们自相残杀,更没想到的是这献儿愚忠,至今还死心塌地给他做牛做马,着实令人唏嘘。
我兀自回味八卦一番,又听他二人窃窃私语。
贺贵妃,噢不,女魃忧心忡忡道“大桃木之事,莫非魔将鬼车所为当年没寻到他的踪迹,实乃神尊心腹大患,七千多年来不曾动静,原以为他终究没逃过他主子的下场,没想到我实在担忧,神尊元神到底要封印至何日方休”
蓐收叹息一声,摇头道“当年神尊吩咐,不得扰他轮回转世,想必自有打算。若盘瓠君探明真相,大桃木确有危情,我等可先往章莪山请示夭舍上神。只是这轩辕魔剑重现世间恐怕,魔龙复生在即唉”
“当真是轩辕魔剑的剑气”女魃难以置信。
“确之凿凿,当年本座曾受他一剑,几作飞灰,血罡气味,腥锈摄人,永生难忘。”
“唉。”女魃一声长叹,“看来三界又将不得安宁了”
8游园诈花
“唉。”女魃一声长叹,“看来三界又将不得安宁了”
两人扼腕叹息良久,女魃才与蓐收辞别,返回未央殿。
血罡之气我低头抽嗅,哪有什么腥锈摄人的气味,这蓐收,真太扯淡了。我一小跑龙套,怎会跟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大魔头沾上关系。
不管这女魃如今法力如何,我总归是不敢贸然闯殿,好在今夜听半天墙角,咀嚼到些机密逸闻,也不算全然无获,于是心满意足离宫。
回到院里,依旧不见阿延,我问小维“师尊吩咐阿延办事,不是说一日即返,怎还不见他踪影”
小维答曰“许是路上耽搁,我与哥哥心意相通,他若出事我必有所感应,师叔无须多虑。”
眼瞅着明日元咏妍便要入宫侍寝,不去瞧瞧那商尘宏我实在不放心,以防夜里到访又遭那哼哈二将阻挠,我挑了个下午,总算在御花园逮到他身影。
春光明媚,繁花斗妍,八宝玲珑亭中,商尘宏朝服未褪,却挽着袖子,正剥葡萄一粒一粒喂那怀中美人。我以洞光术略察,这美人原来是纸人一个,分明女魃分身,想必便是那位秦夫人了。
秦夫人不意间向我瞟过一眼,我一个激灵,不假思索化作鲜花一朵,迎风摇曳。她扫眼掠过,不曾真真留意。
毕竟是纸人,女魃可能打不过,还惧分身不成这么一想,心神略定。
他二人视周遭宫婢如无物,打得火热。
母的说“番邦进贡的葡萄,果真甜美可口,晶莹剔透。”
公的说“葡萄再甜美,又哪及爱妃唇津可口;葡萄再晶莹,又哪比得上爱妃玉肤剔透。”
母的娇嗔“皇上你好坏”
公的淫笑“朕就是欢喜爱妃这般模样。”
我鸡皮叶子落了一地。小维果然有先见之明,这商尘宏实在浪荡,实在多情,我高估自己本事了
这甜言蜜语听得比那夜看活春宫还令我犯恶,我于是在众目睽睽下艰难勤恳挪动枝根打算走人,却不想商尘宏朝我这儿睨上了一眼。
一眼、两眼,等他看到第三眼时,我选择按兵不动。
开玩笑,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花花草草自己长脚跑路的,你看到的都是幻觉,幻觉,幻觉
商尘宏若有所思盯着我,耳根染出一层兴奋的粉霞,三言两语支走秦夫人和所有宫奴宫婢,他慢慢靠近我,乌黑眼珠子一转不转,接着,慢慢蹲了下来。
他凑过鼻子用力吸吸,眉开眼笑,胜比满园芳华“妍儿,你身上的味道,朕不会记错的。”
果然不是凡人,大白天遇鬼,瞧瞧这反应,多稳重。
“朕的御花园里,什么花都有,却偏偏少了月下美人,今日阳光喜人,小小昙花怎会于此刻绽放妍儿,必是你来寻朕了不是”
啧啧,再瞧这推理,多清晰。
“妍儿如何不肯睬朕,可是恼朕不是了”
我真想用叶子抽他一巴掌。怎么办光天化日之下,诈尸,不对,诈花,也不对,诈什么诈出个人来跟他游园惊梦
我选择抖动身躯,左抖右抖,然后化作一缕香风,远去去去去去去去
我就说嘛,我卫弋魅力无敌,所向披靡,区区皇帝,手到擒来
原以为苦尽甘来,未料到却弄巧成拙。
我勾引很成功,勾得商尘宏三魂去了六魄,明明今夜美人静候,却抓了个杯子蹲在御花园里对月惆怅,我呢个去
我容易么我,顶风作案,蓐收女魃眼皮底下运只昙花精进来,光压下她那身妖气,都累得本公子,不,姑奶奶我四肢发软,元气大伤,要知道,遁逸法术天下舍我其谁,可结界之术,我可全还给师尊了。
好不容易运进来了,洗搓干净,香熏珠染,摆在砧板上就等你来鱼肉,你他娘的却跑去举杯邀明月,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腹诽一通,自怨自哀自认命地溜去御花园,在他身边摇身化作盛放昙花一株,催动法力把那香气尽往他鼻尖送,他果然醉眼朦胧低下头来,转瞬喜上眉梢,就差没趴地上跟我脉脉含情道
“妍儿,你来啦,你来啦。”
是啊,我来啦,老兄你跟我走吧。
我摇啊摇,摇啊摇,“辟叽”一声,变到十步开外。
“妍儿,你去哪儿”他果然踉跄着步子跟来。
姐姐带你找乐子去。
在我刻意挑逗下,商尘宏从御花园一路被引至交泰殿附近,眼见大功即成,不想飞来横祸。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如晴天霹雳,震得我四体酥麻。蓐收这厮老远便飞奔过来请安,好在视野障碍他没瞅见我,我再顾不得其他,立刻捏烟遁术逃得老远老远,直到确定他并未发现我,才屏气凝息,躲在桥下偷听他二人对话。
商尘宏估计明晓他的小昙花精若落国师大人手上铁定得香销玉殒,面色青白,却不敢再提“妍儿”二字,也算他机灵,见这是交泰殿附近,想起今日有新鲜货色上门任他宰杀,遂清咳两声,负手道
“月来国公主今日入宫,朕召之宠幸于此,若无他事,汝等先行退下。”
蓐收警惕地四下扫射,不察有异,抱拳告退。
商尘宏目送蓐收远去,才抹了抹汗,恋恋不舍朝我刚才所在之地望上好些时候,慢吞吞挪进交泰殿。
我刚想松口气,孰料商尘宏才入殿中,蓐收便现身于此,圆目怒张,手抚长须,驻足于商尘宏适才所立之处,岿然不动。
他半天不走,我就在他扫射范围内,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瞅见交泰殿烛火熄灭,一片漆黑,心底凉透。
完蛋,这昙花精也不知能顶多少时辰,若我不速速行动,她那区区修为恐怕便得报废于此了。
心急如焚之下我一时也想不出好对策,只得露出本相,将那三太子半截混天金绫朝天上一掷,但见霞光漫天,金芒灿灿,蓐收果然中计,持刑钺战与金绫,我趁机开溜。
金绫来头虽大,毕竟只是一件法器,哪里是金神蓐收的对手,两三下便被他拿住,不多时,他反身追了上来。
我怕被他认出,不敢使血罡剑气,也不敢用烟遁术,只不断泄法催风,亡命逃奔,却觉阵阵威煞逼来,汗毛直立,清晰感觉到蓐收越来越近。
焦急中,我才想起夭舍送我把玩的大铁扇,于是不管不顾朝他掷去,且望能拖延片刻。
蓐收声如雷霆,一声大喝,震得我心神大乱,一不小心跌下云头,摔落尘泥之中。
蓐收居高临下威风凛凛眄视我,刑钺捶地一伫,震得那是地动山摇,抚髯怒斥“三太子混天金绫,毕方相风扇,汝可是九凤门下弟子卫弋,若何来人间作乱”
他声如洪钟,听得我呕气上涌,原本就大耗法力,如今生生被他吼得吐血三尺。
他脑子灵活,原来也知最近神界的八卦,我却打死不招,嘴角噙血虚弱万分捧胸娇弱道“本使乃夭舍上神座下仙侍,奉命向卫弋上神送上金绫,相风扇乃本使惯用兵器,汝为何人,竟敢欺我章莪山”
捅到夭舍那儿我不怕,就怕他上北极天柜山向师尊告状
蓐收双指并拢虎虎生风叱喝“既为夭舍上神门人,为何来皇宫为乱既为仙使,何无仙气,孽障,休得胡言”
我不甘示弱,仰头回视“本使途径京都,不慎遗落金绫,只是摁下云头欲拾回金绫,长髯儿好不凶恶,夺我兵器在先,无端辱骂在后,出手毒辣,却不怕夭舍上神上门讨教说法么”
见他颇有迟疑,我乘胜追击,勉励支起身子,吐着满口鲜血愤愤道“你道我至人间为恶作乱,可有证据人面虎身,堂堂西方金神,不在览冥上神座下镇守幽都,为何留连于红尘俗世”
两次险丧此人手中,我跟这蓐收,梁子结大了
蓐收更加迟疑,我见状理直气壮堂堂道“阁下不信,可愿与本使走一趟章莪山,到夭舍上神座下理论”
蓐收或许在我身上实在找不到什么妖魔鬼怪之气,又怕离开烛龙太久频添祸端,斟酌片刻,退后一步,收回刑钺,抱拳道
“恐有误会,多有得罪,然重任在身,改日必登门负荆请罪,望仙使回禀夭舍上神,见谅则个。”
说罢,头也不回离去。
瘟神好不容易被唬走,我哪里还敢向他讨说法,心中念念不忘宫中的小昙花,略微调息,便使烟遁术赶至交泰殿。
9三花聚顶
烟遁术毕竟夭舍看家本领,着实厉害。我比蓐收早到一步,化风闯进殿上,但见熏烟缭绕,帘幕深深中,一片春光旖旎。
“妍儿,妍儿,你怎么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赶到他两人身侧,昙花精已然奄奄一息,元气大损,此刻修炼不宜的功力仍自交合处源源不断输补烛龙,小脸一片惨灰腊黄,都快翻出白眼来。再晚一步,她恐怕就得打回原形
商尘宏急得满头大汗,却不知如何停止,只能瞪着她哭喊道“爱妃,你不是说你不是妖精,为何会如此,为何会如此”
顾不得重伤在身,我施展入神诀,占住她身子。
短暂混浊后,印堂清明。
原本因失血发冷的身躯被丝丝叠叠层出不穷暖意烘托,底下似有温水逆流而上,顿觉情动昏荡,我强行摁捺,调正颜色,酥媚启眸,绮态娟娟,哀声道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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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君郎好生勇猛,折煞妾身,几欲死去。”
他见我还魂复苏,且一改颓色,慢眼横波,愈发娇弱怜人,大喜过望,痛惜道“妍儿可还承受得住,不若稍作歇息,朕唤贵妃前来侍奉,爱妃身子弱,不可勉强。”
我抬臂圈紧他腰肢,眼波含泪,冒死把嫩心朝他炽烫怒龙狠擦数下,幽幽道“只求君郎快活,妾身不怕亏了身子,死亦甘心。”
他急忙抚住我的唇,嗔怒道“爱妃不可胡说,朕痛惜你尚且不及。”
我就势偎得更紧,满脸酡红,咬唇羞涩道“妾身休息这会儿,已经缓过气来,君郎,君郎你还想吗”
商尘宏闻言双目弥芒,气力分张,猛刺其心,时据时捺,或久浸淹留,或急抽而滑脱,源源不断真龙玄气涌来,我急忙凝神运转,一一化入,百脉如沸,飘飘欲仙。
他毕竟是烛龙化身,玉茎巨壮,难以容纳,我渐渐色变声颤,津流丹穴之池,不知不觉已被他采过三次。
我原本就元气大伤,又遭蓐收重创,哪堪久战,他若再不泄返于我,恐怕我就跟那小昙花一起香销于此。此时此刻保命尚且不及,哪有心思觊觎烛龙元神,急忙屏气纳息,澄心定虑,不再贪图一时欢愉。
等缓过气来,才开始搔首弄姿,浪吟媚叫,使尽浑身解数讨他欢心,他终于不敌,形神散溃,我只觉花心被他一浇,麻得骨酥舌冰,强提精神,偷偷结印于玄关,于极乐中撮口含唇,胁腹提呼,微微呼气一口,三花聚顶,五煦朝元,浑身通透,伤患痊愈。
常言道,烛龙一身都是宝,古人诚不我欺
我贪恋宝元,食髓知味,早把探他元神的事抛诸九霄云外,一味求欢,千数毕至,四大安然百脉俱通,功力骤升。
几度酣战,彼此阴阳交合,皆红光满面,神清气爽。
事毕,他餍足满满,将我搂在怀里不时亲昵相吻,感叹道“真是梦中都不曾痴心妄想的佳人。”
我羞怯低喃“臣妾还以为此生与君郎缘尽,再不得相见,没想到,没想到”说到这儿,依进他怀里,不胜柔弱。
他轻笑接过话茬“没想到,却原来成了朕的爱妃”
我点点头,三分惆怅七分喜悦道“三年前臣妾入宫晋见先帝,与君郎匆匆一面,从此失心,此番只知嫁于当初的皇太子原来,原来”抬起含情脉脉的媚眼,梨花带泪,喜极而泣曰,“臣妾这些日子茶饭难思,几欲死去,若非为了父王母后天可怜见,竟让臣妾得偿所愿呜”
“傻丫头,莫哭莫哭。”他轻轻揩拭我眼角泪水,痛惜万分哄慰,“从今往后,有朕在你身边,朕要你日日喜笑颜开,不许再哭,嗯”
“君郎”我用脸颊在他胸口磨蹭,指尖“不经意”掠过他再度坚韧挺拔的炽烫,脸上似烧起来,乖顺无比,眼儿荡波,几把头埋进他心尖,“君郎你”
他笑得勾魂夺魄,拉着我手儿往那巨物上一抚,好不放浪形骸“怜在你初受恩泽,便饶了这次。”
“讨,讨厌”我羞得能掐出粉嫩粉嫩的水珠子。
他的眼波亦愈发沉郁,压抑着春情浓浓,试图岔开话题分散注意力“爱妃上回说起,可入梦与朕相会,乃花神垂怜,可是有何仙缘”
我作懵懂迷惑状,回道“日前臣妾对君郎思入骨髓,大病一场,幸得花神梦中显灵相救,花神心善,见臣妾情苦难解,便许臣妾入梦一法,臣妾原是不信,没想到却是真的。”我真是现炒现卖的高手,当初昙花精怎么忽悠月来国国王王后来的,我权且借鉴借鉴。
“哦”商尘宏闻言兴致勃勃,挑眉道“白日里朕在御花园中瞧见一朵昙花,那味儿与爱妃一般,朕还以为,是朕的妍儿偷偷来寻朕了呢。”
我应景地笑了笑,嗔道“皇上,您取笑人家。”
“非也。”他点了点我鼻子“是患上相思病的不止爱妃一个。”
刚入睡不久,就有人请安伺候商尘宏早朝,他恼怒地踢开前来讨骂的小太监,嚷道“不去不去,朕今日不舒服,早朝免了罢”
我保持假寐,闻得惊慌脚步声蹬蹬蹬蹬离殿远去,没会子,一个半男不女却感觉得有些年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皇上,快早朝了,您忘了,昨个儿南方传来灾情,今晨太后娘娘垂帘听政,与众大臣商议治水一事,皇上莫要耽误国家大事呀。”
啧啧,这奴才,说话牛气熏天,带着威胁的艺术美,奴大欺主哦。
商尘宏不耐烦翻身,把我搂进怀里胡乱摸过两把,气哼哼道“有太后在,一切由太后作主,你就说我昨晚感染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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