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阎王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裴礼
“小鬼”当秦心逸的头开始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的时候,武笑天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推开了秦心逸。
“我就知道。”被推得跌跌撞撞地差点儿掉在地上的秦心逸愤然道,“你这两天一直在躲着我你说,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小鬼”望着秦心逸澄然清澈的双眸,武笑天赫然如梦初醒瞧他此刻的神情,哪里有半分醉意“你干嘛骗俺”没想到如此拙劣的演技也能骗过自己的眼睛武笑天忍不住苦笑,看样子,俺肯定是生病了。
“你一定是讨厌我了,”少年执拗地道,“要不然干嘛老是躲着我”
“俺没有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不肯再靠近我,也不肯跟我一起睡觉”好暧昧的话说的人理直气壮,听的人却心中发虚,外加身体发热。
“俺不是”武笑天苦恼地抓着头发,不知该作何解释才好。
“那今晚”
“不行”少年的话还未说完,武笑天已一口否决。开什么玩笑如果睡在同一张床上,自己的丑态不小心被小鬼看到光想就够心惊肉跳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从秦心逸的眼中看到半分对自己的鄙视与轻蔑。
“”
沉默。
秦心逸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拿眼睛盯着武笑天,目光中的怒意慢慢消散,一股浓浓的悲哀逐渐涌上眼角眉梢,明亮如星的双眸黯淡无光,一层薄薄的雾气遮住了视线少年不愿让伤了自己的人看见这一切,倔强地疾速转身穿窗而出。
“等”一串透明的珠子滚入快步上前伸手欲阻的巨汉的掌心,令他一时怔怔地杵在原地,心脏揪紧、胸口发疼,心中五味杂陈。
风,从耳际猎猎吹过,卷起白色的衣衫,迎风飞舞。
一阵狂奔,待到停歇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置身于一片荒凉的废墟之中。一个月前,这里还是喧闹非凡,严父慈母,众多的师兄师弟、师姊师妹往日种种历历在目,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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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根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秦心逸霍然回身。
十米之外正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目露淫光的高大男人。
“梅亦情”这是秦心逸的直觉反应。
“嘻嘻嘻”对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嘶哑的笑声中充满着一股说不出的森冷与淫邪之意。
“哔”秦心逸立刻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竹哨贴到唇边吹响。哨声清亮悠远、余音缭绕绝心谷用来传递消息的哨子在这种时刻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求救工具。
黑衣男人显然被哨声吓了一跳,不过,他即刻再度发出嗤笑:“你吹得再响也没有用,齐响今晚出城去了,至于你的那位哑仆你以为他能救得了你”他说话的语音同样带着“嘶嘶”之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四肢发冷。
秦心逸噤口不语。
天哥应该听到了哨声,只要能够支持片刻他抬手拔出佩剑,蓄势待发,突然手腕一颤
当。
长剑坠地。
一瞬间,浑身酸软,似乎连站都难以站稳。
“一夜飘香。”冷月下,梅亦情笑得得意,“这是极厉害的媚药,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第十九章
全身素白的少年努力保持着清醒,在对方欲欺身上前之际,咬牙取出怀匕抵上自己的咽喉与其被别人侮辱,还不如这一刻,少年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如果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就算是死,我也天哥
“嘻嘻嘻”梅亦情停下捕捉猎物的脚步,嘴里又是一阵阴笑,“秦少爷,有一件事你只怕还不知道吧”
秦心逸置若罔闻,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
“有时候,美丽的尸体我也是很喜欢的。”黑色的恶魔送来了地狱的声音。
少年蓦然一震,手足僵硬,匕首再难推进分毫他没听错吧有个变态居然想对一具尸体做那件事呕秦心逸只觉全体汗毛一瞬间根根倒立,鸡皮疙瘩一颗一颗地往外直冒。这下该怎么办他可不要被这个变态奸尸啊
“谁教你长得那么美”人皮面具下一对闪闪发亮的瞳孔中放射出异常炽热与狂乱的光芒,梅亦情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少年柔韧而苗条的躯体,喃喃道,“简直是人间极品。”他的视线掠过少年的面颊,“瞧瞧这张脸真是太漂亮了”
漂亮体内突地一热,一股异样的感觉窜过四肢百骸,脸热心跳、头晕目眩少年猛地一咬舌头,拼尽全身的气力,急速提起匕首往自己面门划落
“你干什么”原本慢条斯理,准备好好享受一顿丰厚大餐的武林第一大变态显然从来没有碰上过这一招,措手不及之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凄厉呼喊说时迟,那时快,秦心逸白皙细腻、绝美无暇的脸颊上立刻多了一道十分明显、血迹斑斑的伤痕。
“你、你、你竟敢毁了上天的杰作”梅亦情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痛不欲生的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匕首划花脸的人他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地狂喊,“我杀了你”一掌当胸疾劈而至。
刀光乍起,猝不及防的梅亦情急忙翻身缩掌,一把抽出背后的长剑,严阵以待。一人凌空跃起,刀光一闪、两闪
“长空三击”梅亦情怪叫一声,一口气退出七、八丈。
月光下,一个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巨汉横眉立目地护在秦心逸身前,煞气夺人。
“天哥”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秦心逸安心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昏昏沉沉地倒地便睡。迷迷糊糊之间依稀听到有人在耳边急切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不过,他已经什么也不知道地堕入了另一个梦幻世界
熟悉的房间。
温暖的床。
热。
少年浑身如被火炙,躺在床上不停地翻来滚去,双手胡乱地撕扯着衣襟,秀眉紧蹙、面泛桃花脸上的血早已停止,体内的火却怎么也遏止不住。
一夜飘香大汉倒吸一口冷气。中了这种媚药的人,若不能及时得到纾解,轻则烧毁神智,重则有性命之忧这、这、这下该如何是好
“水”
听见少年模糊的呢喃,大汉匆忙倒了一杯凉水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唔好热”少年半阖着眸,不停地喘气,杯中的水有一大半溢出唇外,缓缓流过微尖的下颌,落入白皙的颈项大汉顺势往下一瞧,登时连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少年身上的衣衫早已被他自己扯得七零八落,一袭月白色的中衣松松垮垮、要掉不掉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滑嫩细腻、结实紧绷的肌肤,半裸的胸口上两点绯樱隐约可见,两条修长光洁的大腿与杂乱的衣物纠结在一起,若隐若现真是令人心动大汉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竭力控制着自己下半身的变化,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一滴一滴不断滚落
“天哥”少年难受地呻吟出声,无意识中吐出自己所信赖的人的名字。
“小鬼”大汉眼睛一亮,急急弯腰侧耳细听,冷不防被少年伸出双臂勾住脖子往下一拉
扑通。
两人身体交叠,面对面,唇贴唇,气息相闻。近在咫尺,大汉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下柔韧躯体的不安蠢动,以及双方均亟需解放的欲望。
啪。
理智的弓弦终于绷断。
“该死的”大汉咒骂一声,猛然低下头,用力吻住怀中少年主动送上的红唇管它明天该怎么办,先做了再说。忍耐已久的激情一涌而出,喘息、呻吟之声满室荡漾;房内,春光无限
秦心逸醒来的时候正是第二天的中午。他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挂着一对熊猫眼、双目布满血丝、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的大个子。
“梅”他吃力地问。
“他跑了。”武笑天转开视线,闷声回答。
“那”秦心逸有些疑惑地瞅着武笑天,张大嘴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左颊的伤口,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
“你别说话。”武笑天迅速探过头在他的伤口上抹了一些清清凉凉、并且散发着一股奇特香味的药膏,又快速地退了开去。
“喂,我既不是蛇也不是蝎子,你干嘛那种态度我就这么惹人厌吗”秦心逸火大地撑起身,蓦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仿似被马车碾过一般,浑身上下酸痛不已我应该只是脸上受了点儿外伤吧怎么一股剧烈的刺痛从某个极其私密的部位传来,令秦心逸一下子煞白了脸,面上血气尽失。难道他一点儿、一点儿地抬起头望向武笑天,一时之间,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啪。
瞅见少年痛苦而惨澹的目光,武笑天用力给了自己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他哭丧着脸道:“小鬼,俺对不起你”
这么说,天哥真的没能及时赶上原来晕过去前我所见到的只是幻想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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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是没能守住自己秦心逸绝望地阖上了双眸,晶莹剔透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地沿着腮边滚落
“小鬼,”武笑天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着滔滔不绝、泛滥成灾的泪水,“别、别哭啊俺、俺知道错了,是俺卑鄙下流、禽兽不如”
“天哥”终于听出似乎有哪里不对,秦心逸微微止住哭泣,抽噎着道,“你”
“俺知道、俺明白。”武笑天一迭声地道,“是俺不该趁人之危,对你做出那种、那种”
“是你做的”秦心逸倏然恍悟,大叫出声。“好痛”麻木的中枢神经又恢复了知觉。
“小鬼,你没事吧”武笑天眼中溢满着心疼与关怀,神情急切,伸过手来一副想扶又不敢扶的模样。
“你这个混蛋色魔”少年收住眼泪,捂着左颊忿忿地道。
“是,你骂得对。”武笑天老老实实地承认,“俺不止是个混蛋色魔,还是个衣冠禽兽。俺简直不是人”
“真是吓死我了”少年低着头,轻轻地嘟囔定下心后,只觉得全身乏力,半点儿也不想动了。
“对、对不起”武笑天一面偷偷地察看着少年逐渐趋于平静的脸色,一面灰心丧气地道,“俺做出了这种事,也没脸求你原谅,要杀要剐只凭你一句话不过,小鬼,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俺死了以后”
“谁说要你死了”少年愈听愈火,“没事干嘛成天把这种不吉利的字挂在嘴上那个一夜飘香本来就是足以致人于咳咳咳的药”
“什么”武笑天没听清楚。
“反正就是一种极厉害的药。”好不容易把不吉利的字眼儿吞进肚子的秦心逸凶巴巴地道,“我听说,一旦被下了这种药,若不能够及时那个就会”愈到后来,声音愈小。“说到底,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算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武笑天怔住。他直直地呆愣了半晌,回过神后一把捉着少年的双肩,欣喜若狂。“你肯原谅俺了”
“是你救了我。”秦心逸正色道,“我本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说起来尚心有余悸。
“小鬼,你不怪俺”
“我为什么要怪你”秦心逸眨了眨乌溜溜的双眼,“你是为了救我性命才”
“你的意思是,”武笑天拼命压抑住瞬间自心头不断升腾的怒火,沉声道,“就算是其他人以这种方法救了你,你也不会计较所发生的一切那个人不是俺也无所谓”
“如果是别人的话,”少年迎视着大汉咄咄逼人的视线,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宁愿咬舌自尽。”
刹那,一股狂喜急起直上,淹没了武笑天的全部神智。猛然一把将少年揽入自己宽阔结实的胸膛,密密地搂着,久久舍不得放手。
“俺你不知道当俺看见你倒下去时有多担心俺第一次那么害怕即使是面对大师兄的时候也比不上那个时候恐怖俺终于明白了”他唠唠叨叨地诉说着自己赶到秦家废园时的恐惧心情,“俺、俺、俺、俺喜欢你”他鼓足了勇气,结结巴巴地表白了自己明白得稍嫌迟了点的心意,“俺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我也是。”少年抬头粲然一笑,飞快地将唇擦过大汉的脸颊,“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他郑重声明。
“呵呵呵呵”这一个极轻极淡的吻直把武副谷主乐得半天合不上嘴。
“等一等,”秦心逸忽地省起一事,“你说喜欢我,究竟是真是假”
“当然是千真万确,绝无虚言。”搞不清楚对方为何会突然怀疑起自己的真心,武笑天赶紧一脸严肃地保证,只差没赌咒发誓。
“那你前几天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少年不满地道。
“那是因为”武笑天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俺是怕靠得太近了,就会想做”
“做什么”秦心逸好奇地问。
“做俺昨天晚上对你做的事”
“啊”秦心逸吓了一跳,“大色狼原来你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对本少爷图谋不轨了”
“俺、俺没有俺本来一直控制得很好,要不是你昨晚中了媚药,又又表现得那么诱人俺也不会”武笑天抓耳挠腮地急着辩解。
“什、什、什、什么诱、诱人”秦心逸霎时涨红了脸,“你、你、你少胡说哎哟”
“小鬼,你就少说几句吧,”武笑天苦口婆心地劝慰,“不然伤口又要裂开了。唉,”他叹了口气,甚为自责,“都怪俺来得太迟,否则你的脸也不会”
“那有什么”秦心逸满不在乎地道,“男人的脸上有一两道疤才会显得更有男子气概你不也有吗”
“小鬼,”武笑天闻言不由得失笑,“你的脸上不会留下疤痕的。”
“为什么”
“因为伤口不算太深。”
“怎么会”秦心逸不服气地道,“我用了很大力气,也流了很多血。”
“当时你体内的药力已经发作,你以为的很大力气其实只有一点点而已。”武笑天解释道,“血虽然流了不少,不过用了俺大师兄独门秘制的金创药,不出五天俺包你连个印儿都看不出来。”
“这样啊”秦心逸不无遗憾地道,“那只好等下次的机会了。”
“小鬼,”大手轻轻地抚上少年未曾受伤的右颊,细细地感受着掌下如丝缎般光洁润滑的肌肤,武笑天认真地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无论如何都该好好地保护,如果你受了伤,俺肯定会心疼的。答应俺,从今往后,别再轻易伤害自己,也别再随意舍弃生命好吗”
“好。”少年迅速地垂下眼帘,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俺会陪你一辈子的。”叹息一声,大汉伸出手将少年整个拥入怀中同样的对话,与昨夜相比,说话人的心境却截然不同。两人互相凝视,沉浸在甜蜜的气氛之中,两颗头颅渐渐贴近,唇对着唇,秦心逸悄悄地说了一句:“”
“什么”旖旎的氛围立刻烟消云散,武笑天从床上一跃而起。“真的”
“我对我的眼睛和耳朵有自信。”少年傲然道。
“那个淫贼”武笑天咬牙切齿地道,“小鬼,你放心,俺迟早会宰了他替你出气。”
“你见了他最好小心一点,”秦心逸提醒,“那家伙是个变态,连”他一五一十地把梅亦情当时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呕”武笑天满面嫌恶地道,“你说他连尸体也真是太恶心了”
“是啊,”秦心逸捧着左颊道,“我以前倒从没想过他会是个这么变态的人。”
“嗯,”武笑天思忖片刻,“既然俺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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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已有了眉目,等齐老前辈回来,就一起赶去和大师兄他们会合吧。”
“好。”少年一口应允。
九月初七。
最近几天来往嵩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郑州境内车马喧嚣、热闹不凡。
绝心谷谷主雷玉与浩然门门主罗苍劲定下的嵩山之约早已传遍江湖武林中盛名远播的两大龙头间的互相较劲究竟孰胜孰败秦家惨案及刘老爷子被害一事的真凶到底是谁对于这些问题抱持着强烈好奇心的各路英雄侠士、绿林豪杰们自然耐不住性子纷纷跑来凑个热闹,其中绝大部分人亦极想见识一下素来神出鬼没、鲜少露脸的绝心谷谷主和朝暮楼楼主的真面目。
辰时三刻。
艳阳高照。
嵩山脚下某一城镇。
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
后院。
二楼。
一间相当宽敞的屋子。
两个少年对面而峙,房内充斥着一片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
“小鬼,”武笑天紧紧按住秦心逸的手,唯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别冲动。”
“零,”南宫泯双手搭着恋人的肩,柔声劝慰,“稍安毋躁。”
“哼,”秦心逸冷峭地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是他自己亲口承认曾经参与一个半月以前的屠杀,难道我不该找他报仇吗”他恢复如初的完美脸庞上夹杂着愤慨与仇恨。
“小鬼,他也是身不由己”
“是啊是啊,”南宫泯频频点头,“零从小就是孤儿,又在那种环境长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
“可是我父母”
“你父母不是我杀的。”零淡淡道。
“你说我就信吗”
“我也可以不告诉你我曾去过秦家。”
“你”
“小鬼,”武笑天将秦心逸的身体扳向自己,凝望着对方怒气冲冲的双眸,正色道,“你看人一向很准,他是哪一种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秦心逸垂首不语。
见此情形,武笑天舒了口气,一面轻轻拍抚着少年的背,一面冲着南宫泯偷偷地使了个眼色每日一次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
“嗯哼,”一直坐在房中边喝茶边悠闲地欣赏着一出好戏的雷玉清了清嗓子,“后日便是嵩山践约之期,各位最好能把私人恩怨暂且搁后,一起好好想想该如何应付那位藏头露尾、阴险诡诈的暗煞首领。”
“咱们朝暮楼应该没问题了。”答话的是前几日匆匆赶至的朝暮楼二当家“无名枪”莫敢,他偏首望了望坐在自己右侧,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青年。“小俞那边也安排好了吧”
“是。”青年微微颔首,简洁地回答。
“我们绝心谷这边也没问题,”林亭轩亲昵地挽着新婚妻子的手说,“谷里的事全办妥了。”
“小逸、零,”瞥了瞥相互离得远远的两个人,雷玉嘴角含笑,“到时候该说些什么,你们都练习过了吧”
“练习过了。”两人异口同声,然后不约而同地瞪了对方一眼,各自扭头他视。
“对了,”苏放省起一事,“小逸,齐老前辈已经出发了吧”
“嗯,齐伯伯一大早就出门了。”
“启禀楼主,”推门而入的是朝暮楼郑州分舵的舵主“金钩银刀”白如笑。“本舵弟子在嵩山脚下有异常发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呈了上去。
苏放接过,打开木盒,与雷玉一齐探首而观,随后又小心地拈起盒中的粉末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原来如此。”苏、雷二人相视诡秘一笑,“这回咱们可以好好地大玩一场了。”
九月初七。
深夜。
嵩山脚下。
暗煞组织某一据点。
一间昏暗的小屋。
两个人。
“你是说,秦家小鬼身旁的那个哑仆便是绝心谷的武笑天”依然一袭黑衣装扮的暗煞首领冷冷问着伫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男子。
“是的。”戴着人皮面具的男人阴沉地道。
“你能确定”
“是。长空三击的招式我绝不会看错。”
“如此说来”暗煞首领蓦地冷笑数声,“这回咱们算是彻头彻尾上给人耍了哼哼,我早就说过不该留下那小鬼的活口,你却偏偏不听”
“但是他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住口”暗煞首领厉声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做什么事都得有个分寸过了九月初九你就给我呆在房中闭门思过,两个月内不得出户”
“是。”梅亦情张口欲言,但在对上暗煞首领严厉的视线后只得垂头丧气地答应下来。
“贰。”暗煞首领沉声呼唤。
“弟子叩见首领。”门外无声无息地滑入一人,跪叩在地。
“嵩山脚下的事办得如何”
“回禀首领,一切均已办妥,初九那天,只等首领信号。”
“很好。”暗煞首领目光狞狰、阴森一笑,“嘿嘿,我倒要瞧瞧谁才是那个粉身碎骨的人。”
第二十章
九月初九。
晨。
绝心谷一行人踏上嵩山。同行者有绝心谷三位谷主,朝暮楼四位当家,外加“飞星剑”南宫泯、“铜头铁臂”丁熊,以及两个头戴斗笠、面蒙薄纱,让人看不清真实面目的神秘人物。
其时,少林主持智善大师亲自出迎。
九月初九。
午。
浩然门门主“正气剑”罗苍劲罗老爷子携同其子“白衣剑侠”罗正上山,同行者尚有“精打细算”齐响、“伶俐拐”刘福全、“红衫翠袖”胡落梅。几人是在中途偶遇,故结伴而行。
其时,少林主持智善大师与罗苍劲等人交谈甚欢。
九月初九。
酉时。
嵩山顶。
七十二峰,由东向西,高低起伏,连绵不绝,气势磅礴。
重阳佳节,正是与二三知已登高望远,把酒言欢之日,然而,此时此刻的嵩山之巅却充满了凌厉而肃杀的紧张气氛。
双方对峙,各据一边。中间伫立着此次的仲裁者、武林中德高望重、素以仁厚正直著称的智善方丈和嵩山少林寺达摩堂首座、人称“伏魔仗”的智真大师及其堂下一干弟子。至于一众前来凑热闹的黑白二道的大侠豪士们自然谁也不肯错过这场千载难逢的好戏,里三层、外三层地包成了一个大圈,直围得水泄不通。而那些轻功高超的,也早已飞快地蹿到树上占好了位子,以便能瞧得更为详尽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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