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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牡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典心
黝黑的俊脸上,有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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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他厉声说道。
我她怒瞪着他,奠名气恼。我知道那就给我保持清醒。黑仲明回瞪着怀里那脸色苍白如雪的女人,霸道的要求。
怕、怕我弄脏了你的车吗虽然虚弱得难受,但是她依然忍不住开口讥讽。
没错。强壮的双臂,将她收抱得更紧。
他抬起头来,锐利的黑眸望着前方街景,在估算距离的同时,仍坚持与她对话。我这车是新的,才刚换没几天,我可不想让它这么快就脏掉。谁要你抱我上车,她讽刺的说着,声音却变得好小好小。这是你咎由自取她吸了口气,极力想振作,却因为那一阵又一阵,从骨子里窜出的恶寒,忍不住颤抖起来。
车子快速的穿过笼罩在夜色中的城市。
虽然,黑仲明热得像个暖炉,但是软躺在他怀中,她却依然觉得冷,而肩上的枪伤,也从先前的剧痛,渐渐转为麻木,她慢慢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愈来愈冷,愈来愈虚弱。
真是讽刺呵,这个男人明明就是敌人,而她却可能因为救了他,而死在他的怀里。
牡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因为失血过多她只觉得又困又倦,沉重的眼皮,再度落了下来黑暗渗入意识,逐渐把她吞没。
女人看着我不要,她累了。
把眼睛张开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又热得像火。
女人她在黑暗之中,听到他命令般的叫唤。
把眼睛张开,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她还是没有理会。
够了,她好累,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尖锐的刺痛,蓦地袭击她没有受伤的右肩。
那锐利的痛,让她痛叫出声,包围她的黑暗,火速退去。
她痛得直冒冷汗,直觉的睁开眼睛,看见右肩的齿痕,过了几秒才理解,了什么事。
他咬了她,而且咬得极狠,是那阵剧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疼痛与气恼,一股脑儿的涌上来,牡丹一时之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反射性的就扬手回击,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黑仲明没有闪避,被打得正着,严酷的俊脸上,瞬间出现一块暗红。
牡丹喘着气,咬牙瞪着他。
你在做什么她质问着。
让你保持清醒。他若无其事的回答,俊脸没有丝毫不安,也没有半点怒气,只低下头来,舔了舔她右肩上被他咬出的牙痕。我警告过你了。他淡淡的说。
这个男人,简直跟野兽无异。
我应该让那颗子弹射穿你的脑袋。她气恼的说。
没错,你是应该这幺做。黑仲明扬起嘴角,对着那张雪白的小脸,冷冷一笑。可惜来不及了。疾驰中的车子,终于在黑家的宅邸前停下,老早有人通知,发生严重意外,整栋宅邸灯火通明,已以准备妥当,守门的仆人,更是见到车子停下,就立刻上前打开车门。
黄医师呢黑仲明抱着牡丹下车,大步直往屋里走去。
他前脚才刚进客厅,一个戴着金边眼镜,发色淡灰的老绅士,已经提着皮箱走上前来。
我在这里,他从容说道,神情镇定,对这类事情习以为常。情况怎么样了她中枪了。子弹呢还在伤口里。意识如何黑仲明低头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虽然她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只能偎靠在他肩头上,但是她仍瞪着他,没有闭上眼睛。
她是清醒的。很好。在两个男人说话间,黑仲明已经抱着她来到了卧房。他将她放到床上,但手掌仍压住她肩上的伤口。
黄医师迅速戴上手套,用棉布沾职酒精,弯下腰来,仔细擦掉伤口附近的血迹,一边端详着伤口,还不忘一边问话。
小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酒精的刺激,痛得她抽气不已,一时之间开不了口,只能点头响应。
黄医师点了点头,拿出一小罐玻璃瓶,跟一个铁制盒子,从里头取出针筒。他熟练的把麻醉药装入针筒里。
我得把子弹挖出来。他耐心的解说。
现在,我替你打麻醉,但麻醉药通常要等五到十分钟之后,才会完全生效。你失血太多,我得尽快动手术止血,所以无法等到药效完全生效。那就代表着她必须在痛觉尚未消失时,就承受手术的剧痛。为了活命,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只能同意。你、你动手吧黄医师点点头,将针头扎入她的肩,然后抬起头来,告诉始终没有离开的黑仲明。先生,你可以把手移开了。黑仲明面无表情,将沾满鲜血的手移开那条绑在她肩上、临时充当止血带的昂贵领带。如今,那条领带已经染满她的血,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黄医师拿起医疗用具,剪开了领带,在仍汨流未止的鲜血中,稍微切开伤口,然后再把伤口撑开。
当手术刀划下的瞬间,牡丹紧咬着唇,强忍着那阵剧痛,一颗颗汗珠,很快从她的额头冒出。
原本,她还忍受得住。但是当那个医生用钳于撑开伤口时,她的忍耐已超过极限,那阵疼痛让她失去理智,甚至握紧拳头,想要攻击加重她疼痛的医生。
黑仲明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另外一边上床来,用染血的大手,牢牢握住她已经抬起来,预备攻击的小手。
别这么做。攻击他,不会让事情更好过,只会让他花费更长的时间。他的指掌,抹去她额上冰冷的汗,黑眸注视着她。现在,你必须忍耐。忍耐说得倒简单
那个正被医生拿着锐利的钳子,在伤口处翻搅寻找的人,又不是他
当那冰冷的钳子再次开始搅动时,牡丹抽了口气,浑身冷汗直冒,因为可怕的疼痛,她的身体整个弓了起来。
别动。黑仲明迅速伏低身体,用另一手压着她着肩头,不许她动弹。
牡丹急速的喘气,几乎要昏了过去,被箝制的双手,反过来紧紧抓握住他的手,才能阻止自己攻击正在拯救她的医师。
可是,好痛。
她失去血色的唇,轻轻颤抖着。还要还要多久黑仲明的眼里,眸光深浓。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床边,正专心在找寻子弹的医生。
尽快。他下令。
我知道。黄医师连头也不抬,继续翻找着。子弹碎了,还有两块碎片,你压好她。冰冷的钳子,再次伸进了伤口深处,一次次搅动着。她痛得流泪,倒抽了口凉气,在泪眼蒙胧中,更用力握紧了他的手。
黑仲明注视着眼前极力忍着痛,却颤抖不已的牡丹。他也被子弹打中过,知道那种疼痛有多么剧烈,有太多的男人,在这样的剧痛下,也会挣扎喊叫,而她却即使咬破了唇、流下了泪,仍旧不曾喊过一声痛。
深陷在痛楚中的她,屏住了呼吸,用小小的手,紧紧握着他,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肤,疼痛的震颤,一次又一次从她冰凉白嫩的小手,传入他手中。
那既坚强又脆弱的模样,莫名的牵动了他。
叫出来,那会让你感觉好一点。他开口说道。
那句话,几乎算得上是安慰。
这么残忍的男人,也会安慰人
牡丹喘息的看着黑仲明,眼睫上沾着泪水。
她痛恨自己此时此刻的软弱,痛恨自己像菟丝花般,只能依附着他。但是,她却无法松开手,仍旧握着他坚定温热的大手,像是溺水的人,握着救命的浮木。
力量,仿佛透过他的手,慢慢传导过来。
她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她失血过度所产生的错觉,但却依然无法放手。当另一阵刺痛穿透伤口时,她痛得抽措,哭叫几乎溜出口中,却在最后一秒,又被她强行忍住。
这个顽固的女人
她勇敢、柔弱又痛苦的表情,教他心口再次一抽,却也让他恼怒了起来,失去赖以维生的平静。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颗子弹他捧住她的脸,暴躁的质问,想要转移开她的注意力。
这个问题,让她心惊胆颤,几乎连呼吸都差点停了。
我没想她冷汗直冒,颤着声,断续开口。
我不相信。他看着她,冷笑着。你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救我我不我不知道她愈来愈慌乱。
告诉我。他压着她,黑瞳黝黑,再次逼问为什么他的逼问,让她惊慌。
为了任务
为了任务
只是为了任务
她在心里呐喊却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麻醉药开始发挥作用,但她却抗拒着药力,知道自己必须找个理由说服他,千万不能让他起疑。
意识就要散去,她极力支撑,颤声回答。
因为我需要需要钱保障我的未来你如果死了我只能回回去回到夜总会去我我不想再回去了别的男人不一定会比你更好他并不相信她所说的那些理由,女人或许爱钱,但没有一个女人,会愚笨到为了钱而付出性命。
但是,他没有质疑她,也没有再逼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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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注视着粉唇颤抖的她,缓慢勾起嘴角,在黄医师用钳子夹住最后那块子弹碎片时,他缓慢的抹去她额上的汗,抚着她湿冷的脸,开口给予保证。
我会把你留在身边。这个回答,让牡丹松了一口气。
当黄医师放下钳子,开始替她止血缝合时,她终于再了抵抗不了麻醉药的效力。她的双眼逐渐朦胧,焦距开始涣散,就连意总值也越来越不清楚。
眼前的那张俊脸,渐渐变得模糊。
费了过多的体力,牡丹再也支撑不住,在疲倦以及药效下,缓缓的闭上沉得的眼皮。
这一次,她终于能昏睡过去了。
黑仲明没有再咬她,而是静静凝视她,久久没有离开。
第六章
热。
好热。
周围的黑暗,仿佛无边无际,永远看不到尽头。
而她,正奔跑在灼热的黑暗中。热度从四方逼来,她踩过的每个地方,都灼痛了她的脚底,她不断不断的逃,却始终无法挣脱烫人的高温,以及细细密密笼罩着她的黑暗。
忽然间,一声巨响传来,熊熊的烈焰,撕裂了黑暗,从地面窜出,周围的一切,转眼被火焰吞噬。
慌乱之中,她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乖,宝贝乖乖,没事的、没事的母亲安慰着她,那温柔的声音,就近在耳边。
每天夜里,母亲都会用那温柔的声音,唱着好听的小曲儿,哄她入睡。
每一晚,她都仰着头,望着母亲在月光下温柔的容颜,直到入睡。而如今,包围着那张温柔容颜的,不是月光,而是火光。
母亲伸出手,抱起床上的她。
妈,我好热。
乖,妈知道。家里失火了,你别怕,我带你出去。
心里的惊慌,因为母亲的安慰,稍稍消散了些。她贴进母亲的怀里,一直认为,那是这个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她看见了,熊熊的火焰烧掉了她的衣裳、她的鞋,还贪婪的吞噬了半躺在床上、父亲上个月才买回来送给她的洋娃娃。但是,只要在母亲的怀里,她就不会害怕宝贝乖、宝贝乖,我最爱你了,知道吗
她仰头看着,母亲在火光中微笑的脸庞,乖乖的点头。
来,把眼睛闭上。在妈说好之前,别睁闭,知道吗
她是个乖孩子,所以听话的闭起双眼,任由母亲用浸湿的布,包裹她的全身后,紧紧抱在怀中。然后,母亲开始奔跑。
虽然看不见,但她仍感觉得到,愈来愈难以忍受的高温。她用细痘的双手,紧张的攀着母亲的脖子,却还是紧闭双眼。
巨响,撼动了整间房子
母亲突然跌倒,痛叫出声,双手却仍紧紧护着她,没让她摔疼。
包着她头脸的湿布,被撞得散落开来,她睁开眼睛,惊恐的看见,母亲的双脚已经被倒塌的梁柱压住。
宝贝,快跑,听到没有,快跑
汗水和泪水,浸湿了母亲被烟熏黑、被火烫红的面容,那漂亮的发丝,渐渐的、渐渐的,都被火焰烧得碳化,一碰就碎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她哭叫着,紧抱着母亲不放,还用小小的手,拉着母亲的大手。
妈,我们一起走,一起走来不及了,你快出去,快点
母亲推着她,泪流满面。
快出去,出了门,就是街了,你快出去啊不要,她不要。她不要放下母亲,一个人走。
但是她试了又试,却还是推不动那坍塌的梁柱,更拉不动被梁柱压住的母亲。
乖,你别哭。
见她不肯走,母亲伸手,抹去她小脸上的泪,柔声改口说道。
宝贝乖,这你搬不动的。你去街上找人,叫人来帮忙,好吗
闻言,她乖乖点头,泪滴仍未停。
好,我去找人,我去叫人来救你母亲含着泪,嘴角却带着微笑。
好,去吧,快去,妈在这等你。
火光之中,母亲轻声的说。
宝贝,要记得,妈最爱你了,知道吗
她有些不安,但仍点了点头,在母亲鼓励的微笑中,赶紧转身跑出门去,想找人求救。
但是,她才刚跑出大门,就听到另一声可一怕的巨响从身后传来。
她骇然回头,却只看见冲天的大火,跟被火焰吞噬,再也支撑不住,整个崩垮的木造房屋。
那是她的家,她的母亲还在里头,还被压在倒塌的粱柱下头。
妈她转身想跑回去,却被街上的大人拉住。
不要不要妈妈妈妈她不断挣扎着,却还是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烈焰吞噬一切。
黑暗。
撕心的回忆,在梦里来袭,教她陡然醒了过来。
她的脸上还有着泪水;而灼人的高热,也没有因为她的醒来,就随着恶梦消散,反倒依旧在折磨着她。
她试图坐起身来,但肩头的痛楚,却让她倒抽了口气,又倒回床上。
该死,好痛。
怎么回事
她喘着气,痛得一阵发颤,然后晕热的脑袋,才逐渐的想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了,她替那个男人,挡下一颗子弹。
换了没受伤的右手,她抹去泪水,再次撑起身子。这次,虽然左肩的伤口依然痛得让她发颤冒汗,但她仍挣扎着坐了起来。
但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耗费她绝大部分的力气,当她坐起来时,已经全身是汗,不断虚累颤抖着,频频喘息。
牡丹看了看四周,讶异的发现,这里竟是黑仲明的卧房,而她所躺的,正是他的床。
她不明白,为什么黑仲明没有让人把她移到别的地方。她已经受了伤,对他来说,不具备展示的价值,甚至连替他暖床都做不到。
伤口引起高热,让她口干舌燥,一阵阵的冷汗,浸湿了她的睡衣。
窗外,原本被云挡住的月偷偷露了脸。月光从落地窗外,洒落进来,房里的一切,都染上淡淡银光。
她搜寻着,好不容易看见桌上有着一壶水。
纵然疲倦,她还是压抑不住对水的渴望,终于费尽力气,移动双脚下了床。
可是,才刚刚起身,她的双腿就颤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她应该要坐回床上,叫人来帮忙的,但是她倔强的尊严,偏偏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虚弱的模样,更不愿意开口求人。
可恶,只是几步路而已,她当然走得过去。
牡丹扶着疼痛的肩伤,朝那壶水走过去,但才踏出第三步,她就再也支撑不住,笨拙的摔跌在地上。
这一跌,让她痛得头晕眼花,几乎再度掉泪。
她试图以右手撑起自己,却意外的推开了身下的地毯。经过一番努力,最后她还是倒在地上,虚弱的喘气。
没有了地毯,身下的花岗岩地板冷得像冰块。
坚硬冰冷的触觉,带走了她身上些许的热度。
她躺在地上,在月光之下,挣扎着喘息,只觉得自己像个废物,走到桌边喝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
她好想喝水。
但是,地板好冰、好舒服,而且她累了,再也走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冰冷的地板,开始让她冷了起来。这间屋子里头,但无法让地板全部暖起来。
她想咬住唇,却还是止不住因颤抖而喀喀作晌的牙关。弱,现在的颤抖,却是因为她好冷。
在冷得颤抖的瞬间,她突然想到,或许要到第二天早上,才会有人发现,她已经冷死在这里。
黑仲明会气死的。
他会气,胆敢弄脏了他的屋于,还死在他的房里。
她这个想法,让牡丹觉得好过了许多,虽然仍然颤抖着,却几乎要露出微笑来。至少,她还能弄脏他的房子。
就在这时,有个人走了进来。
她无法动弹,却仍可以感觉得到有人开门。
然后,那个人跨步,朝她走了过来。
她想睁眼,却虚弱得连一点点缝隙也打不开。
那个人,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她,却没有大叫,也没有跑去叫人来。只是伸出了手,拨开她的发,然后测量她的脉搏,跟着轻而易举的,将她抱了起来,放回床上。
黑仲明
她猜想着,却又有些不确定,因为黑仲明根本不是什么善心人士,更别说是要他主动照顾病人,那简直是奇迹,或是世界末日的前兆。
而这个人,在抱着她回床上后,甚至还倒了一杯水,就坐在床边,让她靠在他怀里,将水杯凑到她嘴边,耐着性子,慢慢的喂她喝。
清水缓缓人喉,舒缓了干渴。
不,不是他。
那个残忍的男人,没有这种耐性,不会这么温柔。
她想着。
是谁
仆人吗还是管家老张
就在这个时候一缕熟悉的烟味,飘进鼻端,她微微一僵,震慑的发现,那是黑仲明最常抽的雪茄。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莫名的,惊慌涌上心头。
那个男人,在喂她喝完那杯水之后,就放下水杯,拿了条毛巾,替她擦去身上的汗水,湿冷的毛巾,滑过她的肌肤,让她不自觉颤栗。
他从容的擦净她虚弱的身子,像是早已熟悉她的每寸曲线。
羞涩与尴尬,同时袭上心头,她却还是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甚至无力开口抗议。
他在做这些动作时,一直很小心,没有弄痛她的肩伤。
这个人不可能是那个没有良心的黑仲明。但是,在这屋子里,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有胆子抱着黑仲明的女人,替她擦身子。
就算是她自动献身,他们也绝对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更别提是,正大光明的抱着她,躺在他的床上。
当对方脱下衣服,躺上了柔软的大床,将她抱入怀中时,她从那清爽好闻的男性气味,确认了身旁的男人,只可能是他。
黑仲明,正在照顾她。
这个事实,教她莫名心慌。
她所听到的、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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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告诉了她,这个残酷的男人并没有心。对他来说,女人就像衣服,如果坏了,换一个就好。
她原本以为,即使他答应,要让她留在身边,也只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已。在她从未妄想,他会亲自照顾她。
那只是因为,她救了他一命的关系。
她在心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却依然因为他难测的行径,感到慌乱不已。尤其是当她感觉到,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温柔的,抚过了她的脸时,她的心更为之抽紧。
他的手指,来回的轻抚着她脸侧的线条,像是在爱抚珍奇的宝物。然后,那温暖的指腹,慢慢往下移动,滑过她的颈项、她的脉动,停在她的心口上。
他摊开了手掌,以大手覆在那里。
她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只觉得他手掌的温度,让她害怕心慌。
为什么不移开
她纳闷着,困惑又不安。宽厚的大手,搁在她的心口,像是正在感觉着她的心跳。
快移开啊
她慌乱的,在心里呐喊着。
但他没有动,一直都没有。
牡丹再次因疲倦以及高热,逐渐的失去意识。
而他的手,始终在她的心上。
日夜晨昏,在她高烧不断的日子里,不断交替。
连着几日,她的身体,忽冷忽热。她分不太清楚,究竟过了多久,只知道,时间不断在流逝。
有时候她醒来,会看见黑仲明睡在她身旁,有时则是坐在床畔的大椅上,用深幽的黑眸,静静注视着她。
如果他不在,房里也会有仆人随时照料着她,她再也没有落单。
每隔一段时间,黄医师都会前来,耐心的跟她说话,一边替她换药,也做着简单的检查。
她的意识,时常都是模糊不清的,所以她格外小心谨慎,严守着内心深处的秘密,就怕在神智不清时,不小心说出了口。
黑仲明的存在,加深了她的紧张。
刚开始,她以为那天晚上的种种,都是她发高烧的时候所出现的荒诞幻觉。但是,连着几次醒来,她却仍躺在原处,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大床。
身旁,有着同一个男人。
她不能理解,黑仲明怎能如此毫无警戒的,让她睡在他的身边
在她中枪之后,他就把她留在主卧室中,虽然照料的工作大部分都由仆人处理,但要是他在场,偶尔也会接手。从仆人脸上那藏也藏不住的惊讶表情,不难猜出在这之前,黑仲明根本就不会动手做这一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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