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特工王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潇湘冬儿
平安似懂非懂的皱起眉,喃喃道“真正的和平”
“是的,我看不到,也许你也看不到,但是,终究有人会看到的。”
楚乔扬起头来,最后向着邯水的那一侧望去,大火已经逐渐熄灭,河面上滚动着层层的青烟,在极远处的东方地平线下,隐隐有一丝金色的辉光,那个人穿着一身墨色战甲,身后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的飘着,尽管看不清眉目,可是她却可以清晰的想象出他的表情和轮廓,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他坐在马上向他射出一箭,就此,他救了她一命,她陪了他十年。
她伸手握住自己的右臂,那里,有一只玄铁打造的护臂,即便是弩箭也不能射穿。
那是赵嵩送给她的礼物,共有一对,她分了一只给他。
她毅然转过头去,没入滚滚大军之中,扬鞭策马,再也不向来路看上一眼。
邯水以西,燕洵调转马头,部下的将领跑上前来问道“陛下,不追吗”
燕洵一言不发,径直越过他的身边,走了好远才淡淡说道“退兵。”
大军潮水般而去,地平线下旭日初升,一道霞光静静的播撒在大地上。那背驰而去的两路大军,终究渐行渐远。
空旷的大帐中,一身铠甲的将军跪在地上,他已经这样跪在这里很久了,太阳渐渐的落下去,黑夜莅临,大帐内漆黑一片,唯有那张镶嵌这东珠的金黄貂皮上有着微弱的光亮,隐约的照亮那个人的轮廓,如同一座山峰。
那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从铁线河归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好似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帐外的青草轻轻的摇曳着,在夜风中招展着希望的味道,五月的卞唐已经是盛夏,夜里有清脆悦耳的蝉鸣,荒原上的草长得有半个人多高,不知名的虫子游曳在半空中,翅膀上有微弱的磷光,星星点点的闪亮着。
大帐里太静,身穿铠甲的将军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甚至不敢去点灯。他并不是燕北军最初的元老,更不是燕皇的旧部,实际上当初跟随燕皇起兵的旧部已经不剩下几个了,如今军中的这批人,都是一刀一枪拼回来的。陛下虽然阴郁难测,但是赏罚分明,且极重军功,只要你敢杀敢打,就不怕没有出头的机会。
成大事者,杀几个人算什么自古以来的权势之争,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了一个成功的帝王和普通人的差别就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是顾全大局,还是顾念私情所以,对于曾经的那位秀丽将军,穆将军实在没什么好感,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女人,实在难以成就大业。“穆闻,”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大帐内空旷,尾音隐约还带着一丝回声。穆闻闻言,连忙直起身子,就听上面的人继续说道“传信给程远,让他分兵松原渡口,严密把守,秀丽军既然这么想进去,那就让他们进去,靖安王的军队还等在里面呢。”
“是。”
“另外,告诉他不要攻打赵飏,全力进攻赵彻,务必要捣毁赵彻的粮草,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是。”
穆将军连忙答道“属下这就派人到白芷关传信。”燕洵摇了摇头,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不必了,明早再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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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穆闻微微一愣,军情如火,怎会不着急不过燕洵这样说,他也不敢反驳,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来,陪我喝一杯。”
燕洵微弓着腰,低头倒酒,微弱的珠光下显得有几分颓废的落拓。穆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小步的走上前去,接过酒杯,也不敢坐。
燕洵随手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坐吧,别杵在那。”穆小心翼翼的坐下,一饮而尽道“多谢陛下赐酒。”
燕洵也仰头饮下去,穆连忙为他倒酒,听他淡笑道“好久没人陪我喝酒了,以前是环境所迫,不能饮酒,如今环境好了,能陪我喝酒的人却都不在了。”
穆手挽轻轻一颤,他是个聪明人,从昨夜燕洵下令停止追杀秀丽军起,他就觉得有些不对,此刻听了燕洵的话,他越发觉得自己听了不该听的话了。
“来。”穆闻微微一愣,军情如火,怎会不着急不过燕洵这样说,他也不敢反驳,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来,陪我喝一杯。”
燕洵微弓着腰,低头倒酒,微弱的珠光下显得有几分颓废的落拓。穆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小步的走上前去,接过酒杯,也不敢坐。
燕洵随手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坐吧,别杵在那。”
穆小心翼翼的坐下,一饮而尽道“多谢陛下赐酒。”燕洵也仰头饮下去,穆连忙为他倒酒,听他淡笑道“好久没人陪我喝酒了,以前是环境所迫,不能饮酒,如今环境好了,能陪我喝酒的人却都不在了。”
穆手挽轻轻一颤,他是个聪明人,从昨夜燕洵下令停止追杀秀丽军起,他就觉得有些不对,此刻听了燕洵的话,他越发觉得自己听了不该听的话了。
“来。”
燕洵很随意的说了一声,竟然还拿起酒杯在穆的酒杯上轻轻的撞击了一下,醇红色的酒浆倾洒在手指间,他也不以为意,拳头大的酒樽容量很大,他却总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一壶酒就已经被喝了大半了。
燕洵今晚的话很多,似乎比以往一个月的话还要多,他闻穆军队的伙食,问他家有几口人,父母是否还健在,身子好不好,有几个孩子,可曾读书,娶了几房妻子,甚至还笑问他军妓营的妓女漂不漂亮。穆心神巨震,以前没有机会见燕洵,知道的一切都是听来的,如今见他这样平易近人,他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至于那个胆敢背叛陛下投靠卞唐的女人,就更是不知好歹了。
这样一聊就到了深夜,更鼓响了三声,燕洵似乎已经有些醉了,半靠在坐塌上,懒散的说些闲话,渐渐的就不吱声了。穆以为他睡着了,拿起一旁的锦被为他盖上,就小心的退出大帐。
大帐内又安静下来,静的能听到极远处军人们轻轻哼唱的燕北长调,就那么悠扬的回荡在夜空之中,带着凄冷的味道,一圈圈的环绕着。黑暗中的男人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清醒如水,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又至剩下自己了。
燕洵很随意的说了一声,竟然还拿起酒杯在穆的酒杯上轻轻的撞击了一下,醇红色的酒浆倾洒在手指间,他也不以为意,拳头大的酒樽容量很大,他却总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一壶酒就已经被喝了大半了。
燕洵今晚的话很多,似乎比以往一个月的话还要多,他闻穆军队的伙食,问他家有几口人,父母是否还健在,身子好不好,有几个孩子,可曾读书,娶了几房妻子,甚至还笑问他军妓营的妓女漂不漂亮。
四周都是空旷而冰冷的,没有一个人,外面的风呼呼的吹着,明明是醇暖的,可是吹进帐里,不知为何,却透着几丝清冷。他一个人躺在宽阔的软塌上,锦被华裘,玉枕珠帐,香炉里的团香一层层的盘旋上扬,清淡怡人的香气飘满帐内,吸进鼻腔,有着令人安神的效用。
可是,这样华丽的高床软塌,这样静谧的暖春良夜,却终究只有他一人。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她被人带走,乘坐着巨舟,一路南下,他站在北朔关城楼上,眺望着那条白练,莽原堆雪,江山似铁,她终究脱离了他的掌控,离他而去。
其实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饿日后的局面。
她从来都是正义而善良的,不管处在何等危局和困境之中,哪怕满身伤痛,也从不会放弃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开始的时候,还是他在不停的鼓励她,可是渐渐的,就变成她在支持着他,她为他描绘他们的未来,她告诉他她的理想和抱负,她对他所她的政见和希望,不管遇到何等危难,她总是能坚强的找到解决的办法,教他刀法箭技,教他军法政略,乌道崖名义上是他的老师,可是他从她那里学到的,却远比别处要多的多。
她是他的良师益友,是他的亲人依靠,更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觉得不安,越发担忧害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意识到也许终有一日他们会分道扬镳,终有一日她会离自己而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也许是在她同情奴隶的时候,也许是在她和赵嵩关系日益密切的时候,也许是在她为他讲解未来社会的安定繁荣的时候,也许更早一点,他记不清了。他只是隐隐的知道,也许在未来的某一日,他终究会让她失望,他终究会伤害她,他终究会打碎那一份珍贵的信任和依赖。
于是,他想方设法的排挤她,想让她脱离军政,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满手的血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狰狞和残忍。
他并非是折断白鹰翅膀的猎人,而是一只注定要行走在暗夜里的夜枭,当漫长的永夜过去之后,天地开始有了黑白之分,他就开始害怕了。
黑暗里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迷醉,他突然记起小时候,没有安全感的少年一遍遍的询问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女孩子笑容灿烂,仰着头问他“你会欺负我吗”
你会欺负我吗你会欺负我吗你会吗
闭上眼睛,那清脆的声响突然响起,燕询解开右臂的环扣,银色的玄铁护臂脱落下来,掉在地上,微弱的珠光照在上面,有着琉璃般的光华。
那是赵嵩送给她的,共有一对,她分了一只给他,一带,就是十几年了。
“当我决定启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一生注定不可能属于我。你是为光明而生的,而我却有太多血腥的理想,所以我想要你臣服于我,听命于我,一生追随于我,可惜,我最终仍旧失败了。
他于黑暗中无声的笑。
任何目的的达到,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他,已然付出了。
“没有人希望一生平庸,问题是,当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不是真的敢要。”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经历了几世轮回的老者,他躺在金黄的裘皮卧榻上,醇美的酒浆泼洒桌案,发出醉人的香气,他锦袍华服,于黑暗中无声的裂开嘴角,笑容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诸葛玥,你敢不敢要”
“我做不到。”
诸葛玥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坚韧,语调沉静的沉声说道。
诸葛穆青满头花白,鹤发鸡皮,只是短短的几年,就已经耗费了这个老人的所有青春,他如同一潭死寂的水,再也没有半点生机,只是带着最后的疯狂,双目血红的盯着他的儿子。
“赵彻已经兵败,赵汤也坚持不了多久,现在整个大夏境内,只有你一个人能扭转局面。只要我诸葛家现在离弃赵玚,他定然兵败崩溃,到时候你振臂一呼,天下云集响应,到时候你就是大夏第一人,十年之后,我诸葛氏就能击溃燕北,登上九鼎至尊”
诸葛穆青双眼通红,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直直的盯着他的儿子,双手抓住诸葛玥的肩膀,大声叫道“玥儿,大夏的前程和命数,我诸葛氏的未来,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诸葛玥静静的看着他的父亲,久久的没有说话。
父亲老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高瞻远瞩虎视风行的家族领袖了,他变得虚荣,变得愚蠢,变得疯狂。
这一生,他似乎从未与父亲如何亲近。从极小的时候起,他就失去了母亲,年幼的日子里,他独自一人行走在偌大的诸葛大宅里,安静的好像树的影子。直到他渐渐长大,渐渐依靠自己的努力在同辈兄弟中出类拔萃,才让这个拥有太多女人太多儿子的父亲多看几眼。
可是后来,他跌倒了,受伤了,九死一生的活下来,家族却毫不容情的将他遗弃了。
直到他再次掌权,为家族从新带来荣耀,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他的兄长,预至他于死地。这就是他的家族,他的亲人。
然而,他却还是无法彻底的怨恨他们。
正如魏舒烨所说,即便有多么的厌恶和排斥,他们终究是门阀子弟,自小享受着门阀带来的一切荣耀,同样的,他们也需要背负门阀的责任。
他终究是他的父亲,是生养他,教导他,为他的成绩开心过,为他的进步高兴过的父亲。尽管他曾经绝情狠辣,却仍旧给了他安宁富裕的童年,在他还小的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他站在身前,保护着他,保护着整个家族。
“父亲,我做不到。”
诸葛玥退后一步,对他的父亲低下头,深深的施了一礼。
“人的手只有这么大,握不住所有的东西。”
烛火噼啪作响,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有着淡金色的辉光,他平静的望着老父,静静的说“感激父亲的养育之恩,但是这件事,我做不到。”
“大夏没了我,还有其他将领,父亲没了我,还有其他儿子,而星儿若是没了我,就没有了希望。”
他再次弯腰,对着生他养他放弃他杀害他的父亲,目光沉静,面色平和。
“父亲,你保重”
诸葛玥转身而去,烛火照在他的背影上,显得那般挺拔和坚韧。诸葛穆青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儿子,目光犹若死灰,嘴唇半张着,双手仍旧保持抓他肩膀的姿势。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也许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永远的失去这个儿子了。
失去这个被他看好,被他给予厚望,却一再辜负他的期待,被他鞭打,被他抛弃,被他逐出家门,被他派人暗杀的儿子了。
岁月的年轮在这对父子之间流淌而过,风从帐外吹来,扬起他花白的头发,吹过他佝偻的背脊,他突然间就那么老去了,只能徒劳的伸着手,却拉不回那无情逝去的光阴。
诸葛玥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他知道,当他转身之后,他就再也回不去了。出了这扇门,一切将陷入血肉白骨与烈火之中,骨肉离散,挚爱分离,家破人亡,霸业倾覆,但是,他还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他要让这个天下苍生的鲜血来告诉她,他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不是王图霸业,不是名留青史,不是那登上绝顶之巅孤家寡人的俯视苍生。
他要的,只是她活着,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好好地活着。
他这一生,决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大帐的帘子被撩开,他的脚踏在被月光笼罩的军营里,冷风吹在脸上,让他突然间有着前所未有的清醒。
天下可以丢弃了再夺,军队可以溃散了再组,而人死,却无法复生。
赵彻临行前的话再一次荡在他耳边
“认清你自己真正想要的,为自己活一次。”
他的朋友,在被兄弟出卖之后,腹背受敌,一路溃散,却仍旧在这样的状况下万里迢迢的来见他这一面,为的,只是说这样一句无关大局的话。
营外的军队已经集合完毕,所有的人都已整装待发,诸葛玥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翻身跃上马背。
“出发”
百草飞扬,马蹄声声,向着遥远的古老卞唐,迅速而去。
万里江山,赫赫皇权,一切尽在眼前。
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愿。
北地最后的关卡,即便已是五月,这里仍旧被茫茫大雪所覆盖,凄厉的北风一呼一呼的刮着,吹在人的脸上,好似冷冽的刀子。
“走吧。”
赵彻对着魏舒烨微微一笑,即便是在这样的窘境之中,仍旧充满了自信的光辉。
魏舒烨形容消瘦,他抬头看着仍旧信心满满的赵彻,不由得一阵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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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发疯的来劫掠粮草,以人海战术疯狂的消耗兵力。赵飏因在抗击北燕一战上没有太大的兵力消耗,反而在这个时候被猪油蒙了心的来攻击赵彻的后军,并阻断诸葛玥的粮道,致使赵彻陷入危局,兵力大损,丢掉了中部十三的行省。
等到他们筹集了兵力准备反扑的时候,已经,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再也无力回天。
那一天,赵彻站在残垣废墟上沉默了许久,百战的皇子将军颓然的放下了战刀,回过头对他说“我们输了。”
那一天,所有跟随在他身后的将领都哭了,就连他,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的门阀少主,也留下了愤恨的泪水。
不是没有胜利的机会,不是没有光复的实力,他们一路拼杀,在一片颓废低迷的国土上转战,他们拥有随时随地慷慨赴死的决心和勇气。
可是他们还是败了。
不是败在对敌的战场上,而是败在同室朝歌的暗算里。
他们遭遇了史上最最强大的敌人,却也同样面对着百年来最最衰落的祖国。
年亲的皇子仰起头来,战马不安的刨着蹄子,北地的关口一片银白,天地都被大雪覆盖,出了此关,就再也不是大夏的土地,就此风沙滚滚,大漠茫茫,再也没有大夏的旗帜。
他望着天空,静静的说道“赵氏不会亡,只要有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有赵氏的子孙”
他策马扬鞭,千军万马跟随在侧,关山万里,大雪如银。
赵彻双拳如铁,眼神若刀,嘴行微动,但却坚定的说我还会回来的
“大人”
贺萧突然大吼一声,双目通红的说“属下不同意。”
“贺统领,这是命令”
唐京雄关上,楚乔一身铠甲,看着这个自己最为信任的部下,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
“大人,你去护送唐皇出城吧,让属下留下来。”
喊杀声就在脚下,雷鸣般的马蹄声轰隆,靖安王妃率领的部下兵力十倍于他们,成千上万的骑兵狂冲而来,一次次的向唐京城发起冲锋。如同山洪海啸,让人无法阻挡。
楚乔寒声的说道“你做的到吗”
贺萧眉头一皱,顿时朗声说道“属下誓死”
“即便是你死了,你也办不到。”
楚乔突然凌厉的说道,贺萧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正想要说话,却听楚乔说道“如今唐京四面被困,外围还有燕洵的几十万大军第二层封锁,卞唐的军队已经被打怕了,没有人会援助我们,全国只有我这一只讨伐军队,敌军的所有目光必定都在我的身上,只要我还在这城楼上,他们就不敢分兵追击,一旦我离去,他们就会放弃攻打唐京,全力追在后面。到时候我们没有城池可守,前后北燕军,后有靖安军,将会死的更惨”
这一层贺萧怎会想不到,他眉头紧锁的听着,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贺萧,我求你,带着他们几个逃出去,我这一生深受李策大恩,无以为报,今天我无法保住他的国,可是至少我可以保住他的血脉后人。”
贺萧神情凄凉,双目紧紧的盯着楚乔,突然开口道“大人,要别人去吧,我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楚乔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别人,我信不过。”
贺萧看着楚乔,目光炙热。
多少年的生死与共,多少年的相伴并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远比任何人都要多,而那份曾今萌动的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质,好似亲人般。
眼前的这个女子,她坚强,她勇敢,她善良,她真诚,当然她也会胆小,也会迷茫,也会脆弱的伏在他的怀里大哭,。他们是战友是朋友是亲人,她既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妹妹。
熊熊的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贺萧突然伸出手保住她,声音低沉,仿若是嚼着血“保重”
“你也保重。”
战士翻身跳上战马,李修仪对着楚乔大呼“姑姑,姑姑。”
贺萧将孩子护在怀里,再也不看他一眼,带着一众精锐部队,顺着侧南方的城门冲杀出去。与此同时,东西两门也大敞,各有一路军人冲出城门,和敌军混战在一处。
“弓箭手准备”
贺旗大喝一声“放”
宽阔的荒原如同一个绞肉机,无情的吸纳着战士们的生命,长矛和马刀又一轮绳梯搭了起来,数不清的敌军如蝗虫般的爬上来,楚乔一把抛掉刀鞘,挥刀就冲上前去。
“保护大人”
秀丽军的战士们冲了过来,挡在楚乔身前。
城下的秀丽军空着黑色的战甲,平端着如云的战刀,排列成攻击的方阵,向敌军无畏的冲击而去。天色一片昏暗,太阳渐渐地落下山去,血红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照在战士们的脸上反射着妖异的光芒。鲜血浸泡大地,喊杀声震耳欲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奋力的挥刀劈砍。
铁骑洪流布满整个城下,黑压压的军队如同山河绝崩,马蹄在轰隆,大地在颤抖,红了眼的战士们如同巍峨的高山,他们是一支长于创造奇迹的军队。曾经,在北朔城下,他们以少胜多,面对大夏的百万联军仍旧死守城门不退一步。在龙吟关下,他们更是肩并肩的站成一排,抵挡信了赵飏的铁骑雄兵。
“杀”
震天的怒吼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战马在惨叫,兵器的铿锵,排山倒海的人们涌上来,和这群视死如归的战士们绞杀在一处。铁甲覆盖住在地,狼烟冲天燃起,战刀劈砍,飞溅的血肉和肢体漫天飞舞,如同台风滚过稻草,年轻的身体大片大片的倒下,坚硬的铁甲被战马践踏,千万只马蹄踩过去,好似一团烂泥。
黑压压的箭雨将最后一丝光线覆盖,敌军前排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整个人射穿,惨叫,鲜血,死亡,断肢,慌乱的人群互相践踏,战马在凄厉的哀鸣,可是却躲不过那无处不在的森冷长矛。死亡,到处都是死亡。嗜血的战刀晃着妖异的红,战士们杀红了眼睛,他们忘记了一切,只记得一个动作,就是劈砍,再劈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人们在尖叫,在哀嚎,伤员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后面的战马踏碎了脑骨,鲜血飞溅,脑浆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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