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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典心
这一撞可不轻,疼得她眼里泪花乱转。她眯著泪汪汪的眼,伸出双手,摸著那障碍物。
唔很硬
小手摸啊摸。
嗯,不但硬,而反还热呼呼的。可以确定,这可不是石头。
小珠收回手,揉掉眼里的泪,再抬起头来确认,撞疼自己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什麽鬼东西。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的眼珠子差点要掉出来。
男人
小珠目瞪口呆。
天啊,兰姑娘偷养的,不是小猫小狗,也不是孤儿,而是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呐
小珠深吸一口气,接著张大嘴,准备用最嘹亮的尖叫,告知附近所有睡著的、没睡著的人们,她的最新发现。
下一瞬间,巨掌捣住她的嘴,截住她未能喊出的尖叫。强健的手臂勒住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没有开口,半眯的黑眸里,有著可怕的戾气。
一旁的幽兰,连忙走上前来,小手搭上犹有伤痕的铁腕。只是轻轻一触,牢如铁筵的双臂,就不再用力。
凛,别伤她她焦急的求情,就怕金凛会误以为小珠是误闯的陌生人。她是我的丫鬟,从小就跟著我,不是外人。
我不愿意泄漏行踪。他轻声说道。
她不会说出去的幽兰看著小珠,眼里有著恳求。小珠,答应我,绝对不说出这件事。
被搞得快没气的小珠,瞧见兰姑娘这麽求她,心里纵然还有些警戒,却还是不忍心拒绝,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直到她点头,所有箝制才松开。
小珠笔直的摔在地上,疼得直呻吟。哇,要松手也得说一声啊你
金凛仍旧眯著眼,绶缓的、缓缓的,在小丫鬟面前蹲下,庞大的身躯造成的威胁感,就连男人都会感到恐惧。
告诉我,我能冒险相信你吗
小珠忍著痛,倔强的抬起下巴,没被对方吓著。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
金凛挑了挑眉,神情有些诧异。
我能冒险相信,你不会伤害兰姑娘吗就算小命有可能不保,她还是把幽兰的安危放在第一优先。
黑眸理的戾气消褪,反而浮现些许笑意。
我绝对不会伤害她。
小珠狐疑看著他。
真的
相不相信,选择权都在你。金凛淡淡的回答。
这次,小珠花了半晌时间,端详了许久,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兰姑娘要我不说,我就不说。她决定,把这家伙纳入观察名单。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兰姑娘,我就拿这条命,跟你拚了她信誓旦旦的警告箸。
他挑著眉,眼里有著笑意,转头看著幽兰,对她伸出手。只有在看著她的时候,黑眸里的温度,才会倏地变暖。
兰儿,你信得过她
信得过。幽兰点头,自然而然的朝他走去,信任的将小手放入他宽大的掌心。
好,我听你的。他答道,为了幽兰,愿意冒险一次。
她脸儿微红,因为他的信任,心里雀跃不已。纤弱的身子,因他强大的力量,被拉进他怀中,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喂你在做什麽一旁的小珠突然跳起来,急呼呼的冲过来,小手乱挥。分开分开不许靠兰姑娘太近。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没听过吗确定两人已保持距离,她才满意的退开,坐回几尺外的沙滩上监视。
两人被迫分开,金凛也不恼,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幽兰一眼。
粉嫩的脸儿,瞬间羞得红透。
小珠的防范,实在来得太迟,早在那风雨袭人的夜里,她跟金凛之间,就已经亲过了
欢爱的记忆,在脑中反覆上演,幽兰咬著唇,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金凛却故意伸手,托起她小巧的下颚,轻声问道想到什麽了嗯
这一问,可让她从发根到脚趾头,都要羞成粉红色了。
一旁的小珠,可看不下去了,再度出声制止。
喂,我说了,你不要再靠近了
金凛置若罔闻。
你这几日还好吗那夜欢爱後,她就不曾再来过。
还好。她悄声回答。
男性嗓音更低沈,也更亲密了几分。我没伤著你吧他总担心,自己太过癫狂,伤著了娇弱的她。
幽兰羞极的摇头。
那就好。他轻声说道,粗糙的指腹,轻揉著她的下唇。别把自己咬疼了。他低语。
小珠又在跳脚了。
喂喂喂,你手放在哪里
金凛叹了一口气。
你那小丫鬟真吵。
幽兰被逗得笑了。她只是太过关心我。
她关心你。但我却想吻你、拥你、碰你、爱你他徐声说道,黑眸直视著她,声音低沈,却灼烫如火,每个字都像要烧进她骨血里。
她羞红的颤抖著,不敢相信,他就连动口,都能这麽激烈的影响她。那麽亲昵的话语,听进耳里,就彷怫他正随著每句话,在她衣衫下的身躯,逐一实行他的企图。
因为小珠在一旁的监视,他们之间的渴求,彷佛变得更强烈。
不能触碰对方,於是只能用眼神,用低低的言语,在柔温柔的月光下,传达著一种比欢爱更亲昵、更动心的交流。
刻意压低的声音,让几尺之外的小珠,根本听不清楚。她只是睁大眼睛,监看著金凛,不许他有任何不轨。
只是,在监视金凛的同时,她也看见了,兰姑娘不时低头,不时羞涩,不时弯唇浅笑。
她看得出,兰姑娘很快乐。
兰姑娘的快乐,让她心里的担忧,略略淡去了一些。虽说未婚男女,实在不该见面,更不该交谈或相处。但是,有她在一旁监控,应该就无妨了吧
况又,从小到大,她几乎不曾见过,兰姑娘这麽快乐的模样。看著兰姑娘笑著,她心里也高兴。
小珠无声的弯著唇,微微笑了。
没有人发现,一朵乌云悄悄飘近,无声无息的,吞噬了皎洁的明月。
正文 第四章
夏季最炎热的那日,南国最有权势的中堂,轻装便行的离开了凤城。
他一身月牙白的长衫,策著雪白如银的骏马,俊逸得有如仙人,仅在四位铁骑护卫的保护下,翩然来到临海别院。
中堂的行踪,向来不对外透露,就连奴仆们,压根儿也没收到消息,更想不到少爷竟会在今日到来,个个都战战兢兢,比平日更慎重万分。
骏马扬蹄,在主人的示意下,嘶鸣停在门外,俊美无情的男人,俐落的翻身下马。
他装束极简,仅以黑底金线如意纹的绣带束发,这一路迅疾如风的奔驰,对他竟没有丝毫影响,俊脸上非但未见疲态,长衫未染尘埃,就连他的发丝,也是一丝未乱。
临海别院的总管,匆匆奔上前来,诚惶诚恐的请安。





《幽兰》 分节阅读_8
少爷,您辛苦了。总管低著头,抹著额上的汗,语调谨慎。香茗已经备妥,请少爷到厅堂歇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幽兰呢
在阁楼里。
用过午膳了
是。
吃了些什麽他问得钜细靡遗。
总管不敢轻忽,如实答道清蒸鲜鱼、红菱鸡丝、芙蓉豆腐、清炒鲜蔬,还有一盅人参鸡汤。
食欲如何
回少爷的话,兰姑娘近来胃口不错,虽然菜肴仍有剩,却剩得比往常少很多,五次里总有个两、三次,能喝上两碗鸡汤。
俊美的容颜,浮现淡淡笑意。
很好。男人点头,脚步却未停,又问燕窝还有多少
还有一斤九两。
夏日难免气燥,从今日起,一旬里替她熬五次燕窝,要是不够了,就再让人从凤城拿来。
是。总管低著头,用心记著,连一个字都不敢忘。
交代妥当後,男人白袖一挥,不需多加吩咐,随身的护卫们以及总管,已纷纷停下脚步,行礼後离开。
花香浓浓的庭院里,只听得到啁啾鸟鸣,格外悦耳。
男人独身一人,沿著青石小径,走到庭院深处,那处娇养著他心中最惦念人儿的清雅楼阁。
楼阁之内,寂静无声。
他推开门,拾阶而上,来到花厅之外,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隔著细密的珊瑚枝,隐约可见,内室的窗下,坐著一个娇小人儿。她低著头,藉著薄纱筛过的柔和日光,正捻著绣针,在一块暗色布料上,专心绣著精巧的图样。
瞧她绣得用心,男人也不开口,脚步更轻,旋身几步就己进了内室。
幽兰没有察觉,房里多了个人,仍低著头,一心三思的绣著,那精致的花样,逐渐有了雏形。
他站在几步外,凝视著窗前的人儿。
只有看著她的时候,他的心才能感到平静,才能忘却那些尔虞我诈、机关盘算,以及他的满手血腥。
看著窗前的人儿,他的眼里,渗入了暖意。
她绣的花样,是婉约的兰草,尔叶细而长,惹人怜爱的兰花,彷佛含羞般,半掩在尔叶之间。一叶又一叶的兰叶,尾端轻卷,细密的花样连结,绣在布料的边缘。
这麽细致的花样,就算是最熟练的师傅,也要花费一个月以上才能够完成。这么繁多得绣纹,是她耗了多少时间、多少精神绣的
确认绣纹妥当後,幽兰直起身子。
她揉了揉酸疼的肩,搁下绣针,仔细拆开绣架,然後站起身来,将暗色的布料抖开。
上好的布料,早已裁好,又缝妥。
那是一件男人的衣裳。
他静静看著。
那件衣衫上,不论领口或袖口,都有她亲手绣上的图样。她轻拂著布料,确认衣裳整洁,兰草的图样也在布料上浮动著,细长的简叶,像是一个缠绵的拥抱,将会圈绕著穿上这件衣裳的男人。
柔和的日光,将她的发丝、面容,镶了一圈淡淡的金边。柔柔的小手,抚著衣衫、抚著绣样,仔细检查著,不肯有半丝马虎。
她的脸上,还有著甜中带羞的浅笑。
蓦地,她察觉到角落的视线,匆匆抬起头来,赫然瞧见,一个男人站在角落,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哥幽兰讶异极了,连忙收起衣衫,藏在身後。你怎麽来了她的表情有些慌。
关靖走上前来,微笑开口。
怕下人放纵了你,才觎了个空,来这儿检查,盯你是否按照吩咐,好好休养、进食。他笑了笑。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不久。关靖神色未变。我才刚到。
幽兰松了一口气。
怎麽,你在忙吗关靖又问。我打扰你了吗
不,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在做些东西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满脸的羞,双手在背後,把衣衫揉得更紧。
关靖顺着她的意,不刻意揭穿,就当作什么都没瞧见,还体贴的换了个话题。
我听总管说,你近来胃口不错。他走到桌边,撩袍坐下。
是厨娘的手艺精进,滋味更好,我才吃得比以往多。她看著哥哥,把功劳推给厨娘。
哥哥性格严谨,待奴仆们无比严格,要是事情与她相关,奴仆们就得更小心谨慎。所以,只要有机会,她总会在哥哥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怕奴仆们因为她,被哥哥罚了或骂了。
关靖端详著她,目光极柔。
你的气色,的确比我先前瞧见时,要好得多了。他伸出手,拇指擦过她的颊,温柔的目光里,像是藏著一个秘密。多吃点,好好休养,别让我担心。他吩咐著。
她浅浅一笑,如往昔般,笑得单纯甜美。
幽兰知道。
那就好。关靖点头起身。你忙吧,我不扰你了。说完,他撩起长袍,迳自往外走去。
藏在眼里的温柔,含在嘴角的笑意,在踏出楼阁时,就彻底消失。离开幽兰之後,他又恢复成平日的那个他,那个冷淡、高傲,能在南国呼风唤雨,决定无数人生死,城府比海更深的关家长子。
关家两代父子,都是南国重臣。南北两国长年敌对,南国皇帝却昏庸无能,若非有关家父子,竭尽心力,长年辅住朝政,不论内政或是外务,全一肩扛下,才能让南国国力不衰,能与北国抗衡至今。
关家辅佐朝廷,当然,也左右著朝廷,势力深植南国。
在南国境内,人人都知道,关家父子权势惊人,却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关家还有个美如天仙的女儿。
关靖跟父亲,甚至愿意用性命,来捍卫体弱多病的幽兰。父子二人从不对她提起官场上的任何事,彷佛关於那些事、那些人,只要是提起,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幽兰,是他跟父亲,费心娇养的一朵花。
她从小病弱,己数不清有几次,险些就要踏进鬼门关,又被惶恐不已的大夫用尽全力,救回一命的经验。
因为身体虚弱,再加上身分特别,春夏时居住在临海别院,她还能偶尔出门走动,秋冬时回到凤城,她就得留在家里,不得出门半步。
好在,除了博览群书外,她也对针绣情有独钟,绣出来的图样精巧至极,连凤城里最高明的刺绣师傅,都要自叹不如。
关靖那条黑底金绣、从不离身的束发带,就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离开了楼阁,他穿过回廊,来到大厅。
大厅里头,已备著上好的铁观音,三件一套的青瓷里,飘出浓郁茶香,还有袅袅茶烟。
每一回,初到临海别院,他总会先去楼阁,见过幽兰之後,才会来到厅里歇息。奴仆们知道,关靖会在楼阁里,嘘寒问暖上一阵子,却算不准时间,所以只能备著茶,只要茶稍稍凉了,就立刻倒了,再换上热茶。
所有人战战兢兢,全低著头,乖乖等著,直到关靖坐下,端起茶碗,喝了第一口茶,神色依然不变时,大夥儿才松了一口气。
总管。关靖以茶盖,轻刮著碗里的茶叶。
总管连忙上前。
少爷有何吩咐
领黄金百两,赏给厨娘。
是。
我来的路上,经过东南边的哨口,第三岗的护卫怠忽职守,没发现我们的行踪。他又喝了一口茶。传我的话,把那人流放西南疆界,终生不得返乡。
属下即刻去处理。
总管答道,心里却有些讶异。换做是以往,那失职的护卫,肯定今晚就要人头落地而这次,少爷竟只让那护卫流放到西南疆界。
看来,少爷今日的心情,似乎好得很呢
另外,斗胆请问少爷。总管硬著头皮,想趁这机会,快快把问题问了。明日是少爷生辰,是否该吩咐厨房,明日中午为您摆桌宴席
免了,关靖搁下茶碗。菜肴就照著幽兰习惯的口味,不得更改。他口吻淡然,却有着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他会选在生辰前一日,离开凤城,来到临海别院,就是为了避开凤城里接连不断的祝贺之人。
对那些人,他冷淡至极,而那些堆积如山、价值连城的礼物,他更是压根儿连看都不看一眼。
对关靖来说,他最在意的人,只有一个。
每年生辰时,他只希望能看见她。
每年生辰时,他只期待她送上的礼物,不论她送上什麽,对他来说都是无价珍宝。
除了她之外,任何人的祝贺,都没有意义。
他只在意她。
只有她。
那一晚,星月都无光。
三更过後,万籁俱寂,幽兰才掀开被子,悄悄下了床。
她在黑暗中摸索,从床榻下头,拿出一个包袱,紧紧抱在怀里,这才蹑手蹑脚的,趁著夜色溜出楼阁。
一路上,她抱著包袱,头也不回的往岩洞奔去。
海风在她耳边呼啸。
树影在她身旁晃动。
她始终没慢下速度,只是急切的跑著,直到翻过巨岩,来到岩洞前,才喘息著停下脚步。她缓下气息,小嘴微张,开口正要轻唤
蓦地,黑暗里的阴影,无声的袭击了她。
幽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微的轻喊。下一瞬间,炙热的薄唇压下,吞咽了她的呼喊,健硕修长的男性身躯,将她圈抱在怀中,大掌握著她的颈,调整她的姿势,让他能吻得更深。
许久之後,当金凛退开时,幽兰已经娇喘吁吁,软得几乎无法动弹。
他抱着她,在柔软的沙滩上坐下。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儿,黑眸宜视那双朦胧水眸。
我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幽兰抚著胸口,被吻得红润的唇,又喘了几口气,才能说话。家里有些事情,所以耽搁了。她说道。
她故意不提关於关靖到来的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该怎麽告诉哥哥,她已经跟金凛私定终身。二来,她更不知道,该怎麽告诉金凛,他们的婚事可能还得经过一番波折。
爹跟哥哥这麽疼她,要是知道,两人私定终身,肯定会怪




《幽兰》 分节阅读_9
罪金凛,责问他为什麽不先登门提亲。要是追究起来,轻则是为难金凛,不给好脸色,重则是足以论罪的
她心思单纯,从未遇上这般棘手的事,不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金凛微微挑眉,看出她神色有些不对,却也没有点明。
那吵人的小丫鬟呢今晚没跟来他问。
幽兰点头。
她忙坏了。别院内外,因为哥哥的到来,人人如临大敌。大概是累得睡著了,才没有跟来。
小珠再小心翼翼,却也只是个丫鬟,除了夜里监视,白天还有一堆事情得做。总有几次,她累得没能跟来,让幽兰与金凛有了独处的机会。
那是幽兰最幸福的美好时光。
虽然,金凛跟她不能走远,但他会牵著她的手,在沙滩上散步。起风时,他会将她抱在怀中,用肌肤温热她,不让夜风侵袭她。
闷热的夜里,他会解开她的发,宽厚的大掌握著木梳,仔细的、小心的,像是捧著珍宝一般,捧著她的发丝,轻轻的为她梳发。
有星光的夜晚,他为她在沙滩上捡拾最美丽的贝壳,教她靠在耳边,听著贝壳里头,如海潮般的呼呼风声,还告诉她,那是贝壳的魂魄,还怀念著海洋。
月圆的时候,他们在岩洞里,他拥抱著她,告诉她许许多多,她不曾听过、见过,甚至想象过的奇风异俗。
他还许诺,总有一天,他会议她亲眼印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然後,他会吻她、爱她。
岩洞里,藏著太多,关於他与她之间,热烈欢爱的记忆。
这是一个秘密,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这个秘密,知道在这个岩洞里,他们对彼此说过什麽、做过什麽
幽兰的脸儿,泛起羞怯的嫣红。
金凛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又开口。
你呢
她茫然的轻眨眼儿。
这些日子以来,我是不是也让你累著了他轻声问著,注视著她,嗓音低沈而沙哑。
她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他故意又逗问。
真的吗
她急了。
你不信我
信你,当然信你。我怎会不信你金凛哄著,双臂环抱著她,将她贴放在心口。原谅我,我急著想宠你、疼你,有时却又不知节制,总怕会再伤著你,或因此让你累著。
低沈的嗓音,震动了他的胸膛,也震动了她的耳膜。紧靠在他胸前,听著他一字一句说著这些话,就像是听见他的心声,她的胸口暖暖的,感动得无法言语。
她贴著这强壮的男人,脸色娇红,依偎了好一会儿,才又想起,自个儿的手里,还揣了个包袱。
我险些要忘了。她低语。
什麽
她笑而不答,反倒离开他的怀抱,退後几步,在他的注视下解开包袱,抖开一件男用的衣衫。
我替你做了件衣裳。她轻声说道,神情有些羞涩。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抬头望著他。让我替你穿上吧
金凛站起身来,看著她走来,替他套入双袖,披上衣衫。他的高大,让娇小的她伺候穿衣时,格外的吃力。
她不肯放弃,动作虽然笨拙生疏,却是那麽专心而坚定。
先前的衣裳,都是小珠偷偷张罗来的旧衣,只能暂时将就,但总没有一件合身。她轻声说道,柔软的双手,替他翻好领子,在领口的绣纹上,轻划了一圈,像是一个最柔软的圈套。
这件衣裳,是你亲手做的他看著那合身的剪裁、精细的绣纹,诧异不已。
幽兰点了点头,再取来衣带,替他仔细系妥,接著翻好袖口,精致的绣纹,彷佛围绕了他的手腕。
我知道你的身形。她说著,脸儿微红。而且,我不要你穿著别人裁缝的衣裳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後已几不可闻。
金凛伸出手,捏著她小巧的下颚,抬起她的头来,灼亮的黑眸深深的望著她。
那麽,往後,我就只穿你做的衣裳。他许诺著,洞悉了她的细腻心思。只有妻子,才有为丈夫裁制衣裳的权利。
幽兰羞怯的低下头,正好看见金凛脱下食指上,一枚色泽黝暗的戒指,慎重的搁进她的掌心。
戒指比她想像中还要沈重。触手冰凉,像是某种金属。
这是我从不离身的戒指。他握起她的掌心,吻了吻她的发,语气之中,有著亲昵的氛团。那个雨夜里,我就该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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