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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病的春天(番外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天夜翔
遥远吓了一跳,表情有点僵,“小远”的名字只有赵国刚会这么叫他,他说“叫我遥远,我不是小孩了。”
谭睿康点头,说“我来吧。”
遥远马上道“你回去,别抢”
谭睿康也有点尴尬,两人都坚持要晾衣服,抢来抢去,遥远有点怒了,心想这人真麻烦,谭睿康却发现了碎纸,说“你也抽烟姑丈知道吗”
这个“也”字暴露了不少信息,遥远松了口气,却仍不太信任他,说“我我爸的。”
旋即觉得不对,洗衣机里只有两个人的衣服,不关赵国刚的事。
遥远道“我的,你别告诉我爸。”
谭睿康马上道“我也抽烟,不说,一定不说。”
遥远把烟丝和碎纸抖进浴缸里用水冲了,去阳台晾衣服,谭睿康跟着去,遥远有点抓狂,老跟着我干嘛
谭睿康脸色有点红,说“我来吧,你去休息。”
遥远没搭理他,把衣服挂上,发现谭睿康的内裤屁股上破了个洞,还是好几十年前那种宽松的绿色的运动内裤,忍不住笑了起来。
谭睿康那表情很是尴尬,遥远把衣服全挂上,当做没事人一样回房间看书,想起了什么,告诉谭睿康道“我爸晚上出去应酬,你饿了么晚饭我带你出去吃。”
谭睿康忙道不饿,遥远便自己回房去翻画册等吃饭,他仍然有点心不在焉,在想谭睿康大自己两岁,辍学一年多,会去哪个学校插班念书多半是技工学校,老爸常说学一门手艺饿不死。
遥远心里对这个乡下来的堂堂表哥十分同情,回头道“谭睿康。”
“什么”谭睿康在对面房间问道。
遥远倚在椅背上朝对面张望,看到他在整理乡下带来的,破破烂烂的课本。
“你的参考书可以借给我看看吗,小远。”谭睿康道。
“叫我遥远。”遥远有点懒得纠正他这个问题了,随手一





王子病的春天(番外全) 分节阅读_3
指床上,谭睿康过来看他的参考书。遥远又起身拿了课本给他看。
遥远的本子,笔袋都设计得很精致,书包也是名牌,男生用的文具十分精致,本以为谭睿康会赞叹几句他的品味,不料他却完全没发现这个,只是说“英语书不一样。”
“嗯,是沿海版的。”遥远说“你们应该读的是人教版。”
谭睿康认真地看了一会,说“你们考听力吗。”
遥远道“当然,中考用机读的答题卡。”
他翻出试卷和答题卡给谭睿康看,这下谭睿康动容了。
“你英语真好”谭睿康道“作文二十三分”
遥远谦虚地笑了笑,问“我爸让你去念哪间”
谭睿康说“没说,怕我跟不上这里的进度,可能要留级。”
遥远同情点头道“没关系,我刚来的时候也学的很吃力,我们那个学校全是读书疯子。”
夜六点,遥远起身道“我带你去玩玩吧,你”
他注意到谭睿康的衣服,这么带出门实在有点那什么,他找出自己的牛仔裤和白衬衣,让谭睿康换上。
这个举动似乎有点但遥远纯粹出于好心,也完全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他更快适应这个城市而已。毕竟太土的话走在路上,有种被环境排斥的感觉。遥远曾经很在意这个,他的骨子里多少还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卑。
他看着换上衣服出来的谭睿康,忽然发现他的身材还不错,别看那个乱糟糟的农民工发型,要是修个流行点的短碎发,再在耳朵上扣个耳钉,戴枚戒指,说不定还像模像样的。
“走吧。”遥远带着谭睿康下楼,雨已经停了,谭睿康还穿着他的那双脏回力鞋,颇有点格格不入。
、chater3
遥远带着他去打车,谭睿康道“没有公共汽车吗你上学都打车”
遥远坐在副驾驶位上,不自在地说“上学坐小巴现在下班的人多,不想挤车了。”
谭睿康盯着计价表看,说“大城市打车太贵了。”
遥远刚刚对他产生的一点好感又消失得一干二净,又不好叫他别在意这个,只得岔开话题,说“这里环境还可以吧。”
“真干净。”谭睿康道“比咱们村里干净多了,外头路上比家里还干净呢,能当床睡了。”
遥远“”
计程车司机笑道“小兄弟哪儿来的”
谭睿康道“湖南。”
计程车司机道“都是五湖四海,来了就是本地人,呵呵,一个移民城市。”
“到了。”遥远在市中心下车,结完钱顺手给谭睿康开车门,这个习惯性的举动是给女生预备的,一时没注意过来,谭睿康下车时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的大世界倒映在他的眼中,尽数成了惊奇与赞叹。
这是一个灯红酒绿的新移民城市,遥远边带着他走边说“对街那里是证券营业部,前几年的时候,大门挤得玻璃都碎了,听说还挤死过人。”
谭睿康诧道“为什么他们怎么了”
遥远道“抢股票。”
谭睿康一脸茫然,遥远猜他想也不知道股票是什么,又说“赚钱的玩意,都说这里遍地都是黄金,刚才咱们过来的时候有个高级职业技术学院,这边简称叫高职,那学校不错。”
谭睿康跟在遥远后面,遥远推开玻璃门,到麦当劳的柜台前点餐,回头道“你吃什么”
谭睿康“”
遥远“”
遥远心里说不出的好笑,谭睿康抬头看灯板,遥远拿了菜单朝他扬,说“看这里。”
谭睿康又看了好一会,后面许多人在排队,遥远略微有点不安,谭睿康发现了他这点细微的变化,忙道“我随便。”
“那我点吧。”遥远道“双层芝士孖堡,将军汉堡,黑白双星两份,苹果派大薯条,大可乐”
遥远连珠炮般报了菜单,端着盘子过来,到靠窗坐下。
谭睿康拿起纸盒里的包看了看,遥远笑道“没有筷子。”
“这个我知道。”谭睿康自嘲地笑了笑,学着遥远开始吃,一口咬下去的时候脸色变得很古怪。
里面夹着腌青瓜,遥远道“不喜欢吃吗。”
谭睿康忙道喜欢,又调了调可乐,发现是雪糕泡在可乐里,脸色更诡异了。
谭睿康那硬着头皮吃的表情看在遥远眼里,害得遥远自己一顿饭也吃得很不爽,早知道带他去吃个中式快餐就打发了,真是自己找罪受。
“番茄酱,来点”遥远朝薯条上挤一大堆番茄酱,谭睿康那表情更像见了鬼一样,忙摆手道“我就这么吃,味道不错。”
遥远“嗯,喜欢你就多吃点”
谭睿康“这几根土豆棍儿要卖八块钱真贵大奶奶过年那会做来吃过,土豆饼一炸就是一大锅呢。”
遥远“”
隔壁女孩子被逗得笑了起来,不时转头看他们,遥远的脸色显得很难看。谭睿康不说话了。
吃到快完的时候,遥远接了个电话,盛气凌人地倚着椅子,懒懒地杵着转椅左摇右旋,挂掉后道“待会带你去酒吧玩,介绍几个朋友认识,好吗”
“酒酒吧”谭睿康道“不了吧,回家学习。”
遥远只得又打电话,告诉对方他不去了。
挂了电话,两人静默无语,谭睿康说“去酒吧不好,来,哥给你这个。”
他低头在牛仔裤口袋里掏东西,牛仔裤本来就很紧,遥远又比谭睿康小一点,虽然他选给他穿的已经是赵国刚买大了的牛仔裤,穿在谭睿康身上仍显得很窄。
要拿什么特产
遥远面无表情地注视他的动作,谭睿康摸了很久,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一盒火柴摇了摇,周围的人好奇看着他们。
遥远马上起身小声道“这里不能抽烟,先收着,出去抽”
遥远收拾好盘子,制止了谭睿康叫服务员的举动,随手把吃剩的倒进垃圾箱里,盘子放好,夜七点,下过雨的空气很清新,路灯下谭睿康想说点什么,遥远却在找小卖部,谭睿康道“来,弟弟,小远。”
那声“弟弟”叫出口,遥远的心里的某根许久未曾出音的弦被拨了一下,发出迷茫多年后,第一声浑浊的音。
两人凑在一起,点了烟,谭睿康的手指很漂亮,黝黑而修长,借着火光,遥远看到他的手指根上满是老茧。
遥远抽了一口,辛辣的烟味登时咳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遥远嗓子火辣辣的疼。
谭睿康笑了起来,遥远咳得半死不活,想把烟扔了,或问声这烟多少钱一包,又怕伤了他自尊心,只得忍着难受抽了几口,说“回家吧,我也想回去看看书。”
谭睿康问“坐公共汽车吧,我想熟悉熟悉这边的路。”
“要ic卡的。”晚上人多,遥远不想去挤公交,随口编了个理由骗他,打开钱包把公交卡给谭睿康看,说“过几天去给你办张。”
谭睿康点了点头,两人打车回家去,遥远想起忘了给谭睿康买牙刷毛巾,正要再下去时谭睿康忙道“我带了的,能用。”
遥远进浴室看了一眼,谭睿康的毛巾满是小黑点,牙刷的毛都糙了。
算了明天再去买吧,遥远告诉他这个是沐浴露,这个是洗发水,这个是男士专用的洗面奶,爽肤水,洗手液。谭睿康一脸茫然,连连点头。正说话时遥远的电话又来了,三催四催让他去酒吧,遥远几乎和他爸一样忙。
遥远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回房间去看书等过几天就好了,谭睿康去上学的话,职业技校都是住宿的,到时桥归桥路归路,每周也就一两天回来,客人一样的住。
谭睿康在对面房间复习英语,遥远时不时抬头瞥他一眼,谭睿康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很干净,黝黑的皮肤和贴服的短发显得很土,光脚踩在柚木地板上,脚指头屈抵着地。
楼下养了只狗,被关在阳台上,多半是主人还没回来,饿了汪汪汪地叫个不停。遥远被吵得心烦,拆包里的耳机线,找碟子。
“小远。”谭睿康说“你记得大爷爷家养的那只狗不。”
“有么”遥远随口道“我忘了。”
谭睿康说“你五岁那年,大爷爷家院子里养了只大狗叫阿峰的,见了就朝你叫个不停,把你吓得大哭。”
遥远心想真是糗毙了,什么陈年旧事还在提。
他拿着耳机,打算礼貌地结束这段小对话,谭睿康又说“阿峰是喜欢你。我抱着你骑他,你还哭个不停。”
遥远嘴角微微抽搐“我骑上去了么”
谭睿康笑道“骑了一会摔下来了,我和阿峰都被打了一顿。”
遥远看着对面房谭睿康,塞进去一只耳机,空着左耳,问“那狗还在”
谭睿康说“不在了,前几年就死了。”
遥远点了点头,两只耳朵都塞上耳机,顺利地结束情景会话,低头选完歌,躺在床上翻画册。
外面下着雨,空调都不用开,凉凉的水汽卷着夏天的风吹进来,翻着翻着睡着了。梦里是一片绿色的,仿佛听得见兹啦兹啦的叫声。
“喏,这个给你。”瘦猴儿从树上爬下来。
五岁的小遥远接过那只蝉,问“吃”
“用火烤着吃。”瘦猴儿忙道“哎,还活着的,别朝嘴里送。”
谭睿康拿根树枝穿着两只蝉,一手牵着小遥远朝田埂上走,毒日头照得两人汗流浃背,瘦猴儿汗水把身上灰浸成一条一条的,两人寻了个阴凉地方蹲着,谭睿康在遥远耳朵旁摇了摇火柴盒,划了根火柴生火,把两只蝉烤了给遥远吃。
晚饭时小遥远被热着了,吃不下饭,外婆问今天在外头吃了什么,遥远答道吃蝉。于是谭睿康挨了一顿打。
睡得迷迷糊糊,遥远感觉到有人给他脱袜子,眼睛也不睁就知道是赵国刚回来了。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舒服地把牛仔裤脱了扔到地上,灯关上,耳机被摘下来,窗门关上,门关上。
遥远觉得有点不对,在黑暗里睁眼,看见谭睿康的背影。
他实在困得很了,今天事情太多,懒得起来说什么,继续睡时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而后听见赵国刚的声音,又有开门声,关门声,赵国刚进来看了他一眼,回房间睡了。
、chater4
开学前的三天,遥远还在艰难地与生物钟抗争,毕竟要把一个暑假里日夜颠倒的作息调整过来是非常困难的,这天清早睡到十一点起来时,赵国刚与谭睿康都不在,出门去了。
遥远有种被抢了父亲的不爽,看到桌上纸条时知道他们中午不会回来了。
应该去考试祝他一切顺利,过几天回来就拎包入校,遥远躺在沙发上跟他的好友齐辉宇打电话,顺便抱怨几句他的堂表哥。
“嗯,他们那边就是这样吧。”遥远说“也挺悲哀的,念完小学去读个初中,娶老婆,盖房子,下地种田,养鸡养猪,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要不是他爸去世,到城市里来谋生,估计他一辈子就呆在农村里了。”
齐辉宇在电话里笑道“他来你家闹笑话了么我家上回亲戚来过就闹笑话了。”
遥远道“还行,挺聪明的。”
齐辉宇说了个他家乡下亲戚过来做客,把他妈的电水壶搁在煤气炉上煮,煮得底部胶全融化了的事,遥远和辉宇大笑了一通,又聊了几句班上女生的八卦,才各自挂了电话。
遥远无聊地翻通讯录找人对寒假作业的答案,这次是戴着厚瓶底眼镜的林子波。
对完答案,林子波问道“你的远房亲戚怎么样了”
遥远把先前对齐辉宇说的话又朝




王子病的春天(番外全) 分节阅读_4
林子波倒了一次,林子波说“他们学习进度可能跟不上这边的教育。”
遥远道“连英语都是用的人教版,我爸应该去给他联系技校了,学门手艺饿不死人。抠鼻发下来的那张附加题小卷子你做了吗。”
抠鼻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没事喜欢用拇指抠鼻孔,遂被起了这外号。
林子波也没做完,约好交作业当天带出来给遥远抄,门铃响,遥远挂掉电话去开门,赵国刚与谭睿康回来了。
“怎么样”遥远问道。
赵国刚道“过了,你哥表现很不错,九月二号开学。去换衣服,出去吃顿饭,买点东西。”
谭睿康笑了笑,赵国刚道“上学后英语要抓紧,不会的问小远。”
谭睿康连连点头,赵国刚又道“留一级关系不大,正好互相照顾”
遥远在里面听见,问“念哪间吃过饭一起去看看吧。”
赵国刚“不用了,三中,联系过你们副校长,周一直接去上课就行。”
遥远“”
“三中”遥远难以置信道,他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就跟做梦一样,蹙眉道“你谭睿康你就这样进三中了”
赵国刚微有不悦道“他要留一年级,下来和你一起念初三,明年你俩一起参加中考。”
遥远整个人就快炸了,把谭睿康当透明人,问道“哪个班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赵国刚道“一班,你们的尖子班。”
遥远“这不这”
赵国刚抬头看着自己儿子,遥远差点就把“这不行”脱口而出,开什么玩笑南国小升初,初升高,全是在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上了三中的尖子班就等于一只脚迈进重点本科的门槛,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凭他
“这太”遥远及时刹车,改口道“太厉害了。”
遥远的脸色阴沉下来,回去换上衣服,出来穿鞋,赵国刚知道儿子好胜心强,妒忌心犯了,但当着谭睿康的面总不能教训他,脸色也不太好看,只得找了点别的话朝谭睿康岔开去。
遥远躬身穿鞋,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谭睿康学习有那么好三中不设插班的入学考试,是爸爸先带着他去级组长那里做了张试卷,再到副校长家里坐了会儿。遥远想起当年小学升初中那会赵国刚说得很清楚,考不上就去普通中学垫底算了。
遥远拼了命的死读,最后还是差了几分,当然赵国刚去找教育局的朋友开了张条子,还是把他塞进去了,过后遥远才知道,赵国刚还出了三万的择校费。
遥远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挫折,意识到人不能一辈子靠老爸,上初中后便刻苦念书,终于有点成绩,足够洋洋自得的时候,一个这么不起眼的谭睿康竟然也被塞进去了,还和自己同班
赵国刚出了多少钱
遥远穿好鞋子,起身跟着赵国刚出去,在电梯忽然问道“爸,你出了择校费么现在几万进一班了还是三万”
赵国刚又被自己儿子算计了一道,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遥远问完就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按钮,知道赵国刚完全无法回答。
答三万择校费吧,谭睿康就在旁边。
答没有吧,赵国刚好歹要照顾自己儿子心情,况且想也根本不可能,遥远对自己的母校简直是知根知底。
谭睿康吓了一跳,问道“姑丈,什么东西,什么费”
赵国刚沉声道“目前还没定,看他中考的成绩。”
“哦。”遥远冷冷道。
谭睿康脸色有点不知所措,他听到一个天文数字,却不知里面有什么玄机,而且遥远与赵国刚的气氛有点僵,电梯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遥远无数次地听过他爸的钱就是他的钱这个道理,赵国刚家那边的亲戚有许多人告诉过他,要看好他爸,别被人骗了钱。赵国刚没有续弦,遥远也不可能愿意多个后妈,他的独占欲不是一般的强,谁霸占他爸都不行,他们父子的钱也不能给外人花。
赵国刚去开车,谭睿康小声问道“遥远,择校费是什么”
遥远善意地说“没什么,恭喜你,哥,以后咱们就是同学了。”
谭睿康眉头拧成一个结,赵国刚把车开过来,带他们去吃午饭。顺便聊几句关于新学期的事,要去给谭睿康买新的书包与文具,衣服鞋子,办公交卡。
遥远一句话不说,坐在副驾驶位上,倚在车窗边看外面的烈日,在想谭睿康是不是赵国刚私生的。
“你爸爸带你来那年。”赵国刚说“小远才两岁,你四岁。”
谭睿康的眉头暂时舒展开了些,说“我都忘了。”
赵国刚道“当时这里坑坑洼洼的,还是开发区,现在已经是市中心了。小远的妈让你爸爸来做生意,刚开始改革开放原野的股票一股三块钱,最高的时候涨到一百多。”
谭睿康说“我爸他当年为什么不来”
赵国刚道“他说老家两老没人照顾,小远的外公住不惯城市,家里的田也没人打理。”
“现在呢,田都租出去了”遥远道。
赵国刚道“现在你母舅家没多少人种田了,可能再过几年,能发展点旅游业一眨眼就这么多年了。”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赵国刚说“你睿康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你亲个没完”
遥远脸上泛起红晕,愤恨地说“别提这些行不行”
谭睿康哈哈大笑,说“姑丈,我都忘了。”
赵国刚想起去世的妻子,声音温和了很多,又说“睿康还舍不得走,说要弟弟要弟弟。”
谭睿康唏嘘道“我妈妈那时已经不在了,她以前说过给我生个弟弟。”
赵国刚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挂档踩油门,说“小远的妈妈和你爸爸虽然是表兄妹,小时候感情却最好,小远,你和你哥哥也要好好相处,知道么”
遥远冷冷地答了,赵国刚知道这个儿子正是青春期犯浑的时候,说多了只会吵架,便这么轻轻揭过了。
中午赵国刚带着他们去吃饭,谭睿康吃不惯带血的白切鸡,赵国刚便又给他点了些别的菜,看在遥远眼里只觉谭睿康越来越讨厌,就算不做什么光坐着,也有种说不出的排斥感。
赵国刚还是很能聊的,在商场混了多年,哄两个小孩自然不在话下,提到家乡时谭睿康便有说不出的话,家里养的柴鸡,吃鱼的鸭子下的鸭蛋,开春第一道笋子,老家的特产遥远听得心烦,谭睿康说话的时候他就不说话,而遥远说话的时候谭睿康也有八成听不懂,遂插不上话。
一顿饭勉勉强强吃完,赵国刚又带着他们去买东西,遥远很少在国贸里买书包文具他看不上这些,都是赵国刚的习惯。遥远喜欢去步行街淘一些不贵却显得时尚的男生卡通玩意,譬如酷猫又或者日本货。
赵国刚给谭睿康买的单肩包,文具都很贵,看上去却平平无奇,没半点品味,还买了双球鞋,那种款式的球鞋倒贴钱给遥远穿遥远都不穿。
结账的时候谭睿康坚持要自己付钱,遥远心里既无奈又好笑,赵国刚道“睿康,别和姑丈客套这些,以后等你工作了,有的是时间给姑丈买东西。”
谭睿康沉默很久,最后感激地点了点头。
赵国刚开车回楼下小区,付完钱让谭睿康先去剪头发,带着遥远上楼去,打算安抚一下儿子,然而回家没几句两人就吵起来了。
“你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遥远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国刚道“遥远,他的爸爸是你妈妈的兄弟,你是独生子,不懂手足之情”
遥远“问题他不是你生的啊凭什么他已经成年了,完全可以自力更生怎么不去打工”
赵国刚深吸一口气,根本没办法与这个儿子沟通。
“假设,小远,假设爸爸和妈妈一起离开了你。”赵国刚道“让你初中毕业后不念高中,一个人出去打工,你觉得命运对你公平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堂表哥今年只有十七岁让他带着初中学历去工地搬砖头,简直是毁了他换了你,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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