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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王爷,我厉不厉害?”她直接讨起赏来。
她不用诊脉,只是看看,就把礼亲王的旧疾给治好了。
楚千尘笑得一脸得瑟,与她旁边的小黑猫简直一模一样,小黑猫把不知道从哪里叼来猫草送到她裙边,仰着小脑袋求抚摸。
“厉害。”顾玦夸了她一句,又顺着她的心意摸摸头,眸子里荡着清浅的笑意。
这几天,楚千尘几乎是天天出门,在王府时也因为临近过年而忙得脚不沾地,连给他的汤药都是由惊风送来外书房的,让顾玦有点怀念她围着他转的日子。
这时,惊风提着一个红漆雕花食盒也来了外书房,他走到门帘外,就见琥珀守在门口,心知王妃从礼亲王府回来了。
惊风怕打扰了王爷和王妃说体己话,干脆没进去,欲言又止地看了琥珀一眼。
这几天,王妃总是不在王府里,惊风早注意到王爷连看个书都容易分心了,时不时地往窗外瞟一眼,应该在看王妃回来了没。
偶尔,王妃养的那只黑猫也跑来找王爷,这一人一猫望着窗外的样子让自认没读过多少书的惊风不由想到了四个字——望穿秋水。
琥珀觉得惊风看起来怪怪的,仿佛面皮子抽筋似的,就问道:“这是给王爷的汤药?”
惊风:“是。”
琥珀:“那交给我……”
惊风:“不不不,我拿错了。”
琥珀:“……”
惊风实在说不出他觉得自家王爷似乎受了冷落,慌慌张张地调头走了,留下琥珀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里头的二人却是不知道惊风来了又走了,顾玦的右手肘撑着一个大迎枕,拳头抵着一侧脸颊,姿态慵懒地斜歪在罗汉床上,看着楚千尘问道:“你今天去了哪儿,好不好玩?”
楚千尘有样学样,没骨头似的瘫成一团,脖子一歪靠在那个大迎枕上,有问必答:“今天礼亲王妃请了几位出降的长公主去礼亲王府看戏。”
她数着手指,一个个地例举名字:“宁德长公主、云和长公主、嘉善长公主……”
她说了七八个名字后,又略带惋惜地叹道:“不过静乐长公主没有来。礼亲王妃本来是请了她的,但是今早,公主府有人来说长公主殿下昨晚染了风寒。”
楚千尘对这位长公主的印象还不错,于是就多说了几句:
“礼亲王妃和几位长公主说,驸马对静乐长公主不敬,把长公主的几样陪嫁送给了他的那个什么表妹侍妾。”
“静乐长公主前几日进宫曾向皇后告状,但皇后正忙着三公主的婚事,说什么家和万事兴,夫妻之间就该互相包容,让长公主体谅驸马……没说几句,皇后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303底牌(一更)
楚千尘心里觉得皇后这事做得真糟心,也难怪她今天看到那些长公主们说起这件事时都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一个个比一个义愤。
躺在楚千尘身前的小黑猫也已经成功地讨得了抚摸,在楚千尘一下下的抚触中,它把自己睡成了一张圆滚滚的猫饼,猫眼眯成了缝儿,四只白爪隐藏不见。
楚千尘在猫耳朵上摸了两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听说驸马是皇后的表弟,是她大姨母的幼子,姓……”楚千尘搜索着记忆,一时没想起来。
顾玦动了动眉梢。
静乐为了给先帝守孝,多少耽误了亲事,她是两年前成的亲,当时顾玦还在北地。对于静乐的驸马以及其他驸马的身份来历,顾玦其实并不清楚。
不过因为楚千尘提到了皇后的大姨母,顾玦倒是想起了什么,随口道:“姓卢。”
“对了,就是姓卢。”楚千尘抚掌道。
今天礼亲王妃和几位长公主在唏嘘间随意地说了几句,楚千尘也就听了一耳朵。
皇后娘家姓“宋”,这位卢驸马是皇后大姨母的幼子。
作为幼子,他也不能承爵,且文不成武不就的,连个国子监也进不去,当年皇后的大姨母就去请皇后帮幼子相看。
有皇后去皇帝跟前为她的表弟说项,皇帝对于静乐这个皇妹也不甚看重,一切交由皇后去安排,这桩婚事就在皇后的主导下成了。
楚千尘也记得之前静乐曾经被驸马抽了一鞭子的事,就又叹了一句:“难怪皇后也不乐意管。”
没人摸的猫睁开了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满地伸出爪子拍了两下楚千尘的手。
楚千尘乖乖地又去给她的猫顺毛,猫发出奶声奶气的“咪呜”声,又闭上了眼。
“今天礼亲王妃还请了教坊司的一个歌伎来唱曲,唱得好听极了!”
楚千尘玩猫,顾玦就玩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卷起一缕乌黑发亮,漫不经心地卷了一下又一下。
“要是你喜欢,明天也让人请来王府来唱,好不好?”他笑着问她。
“好。”楚千尘直点头,“那个歌伎的声音是真好听,如黄莺出谷,就是唱的曲子太老了。明儿王爷也跟我一起听听。”
“明天还出门吗?”顾玦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圆滚滚、毛绒绒的“猫饼”。
猫被两人挤到了,就调整了睡姿,抱着两条后腿把身体变成了椭圆饼。
楚千尘摇了摇头,“明天不出门,后天也不出门,但大后天我要进宫。”
顾玦:“……”
顾玦捏了捏她柔嫩的手掌,道:“以后不想出去,就别出去了。”
他的意思是,她完全不用勉强她自己去应酬礼亲王妃、那些长公主以及其他的女眷。
他希望她在他这里可以无拘无束,做她想做的事……当然不能熬夜。
楚千尘忍不住就往他那边凑了凑,脆声应道:“好。”
反正她已经把皇室的那些长公主、宗室的王妃、郡主、县主什么的,勋贵家的夫人、世子夫人认全了,这就够了。
她想在王府里陪着王爷!
“喵!”
被反复挤压的黑猫终于忍无可忍地从两人之间蹿了出来,飞身跃到了罗汉床的另一头,蹲在那里,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两个黏黏糊糊的两脚兽,似乎在,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屋子里静了一静。
跟着,楚千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亮明快。
黑猫舔着爪子,背过了身。
楚千尘笑得乐不可支,把头埋在顾玦怀里,又道:“大后天是三公主的笄礼。”
接下来,她会少出门,不过大后天还是得去宫里,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太后了,正好有机会进宫。
楚千尘垂下眸子,也去玩垂在他胸前的发丝,意味深长地笑道:“届时应该会很热闹。”
齐昊两国定下的婚期是来年开春,本来送嫁的队伍是定在腊月初启程,可是皇后说,想亲自为三公主主持笄礼。
照理说,现在应该正忙着筹备三公主的婚事,但皇帝却按下了礼部拟给三公主的那份嫁妆单子。
楚千尘前几天听礼亲王妃与睿亲王妃说起,礼部那边快要急疯了,皇帝再不批的话,三公主的嫁妆就来不及准备了。
而且,到现在为止,两个媵妾的人选似乎是定下了,可是圣旨也还没有下。
“嗯。”顾玦垂眸看着楚千尘用手指为梳小心翼翼地去顺他的头发,“顾琅是后悔了吧。”后悔许了三公主出嫁昊国。
顾玦的语调漫不经心,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楚千尘笑得两眼弯弯,瞳孔亮得出奇,愉悦地叹道:“真是多亏了楚千凰了。”
要是没有楚千凰玩的这一出,他们还得多花点心思。
楚千尘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发丝与顾玦的比了比。
他的头发比她粗,比她浓密,但是没她的浓黑,头发上泛着丝绸般的光泽,远比他刚从北地回京那会儿发梢干枯的样子要好多了。
楚千尘愉快地抿唇笑,不禁联想到月影刚送到济世堂那副可怜兮兮、皮毛黯淡的样子,瞧,现在的月影被她养得油光水滑的。
她把王爷也养得很好呢!
楚千尘笑得乐不可支,正色道:“王爷,我明天哪儿都不去了,留在府里陪你听小曲。”
两人说得好好的,结果,一大早,顾玦就被人叫走了。
一直等到下午顾玦才又回王府来,楚千尘正要跟他显摆今天给他编的络子,话还没出口,又有人来禀说,乌诃迦楼求见。
楚千尘:“……”
楚千尘的小脸黯淡了几分,心道:这和尚真没眼力劲!
顾玦从罗汉床上起了身,楚千尘也站了起来,本来是想帮顾玦理一理衣裳的。
不想,她才刚帮顾玦理好了衣裳的领口,右手腕就被顾玦伸指捏住了。
顾玦道:“一起去。”
楚千尘嫌天气冷,但听顾玦这么说了,就乖乖地应了。
夫妇俩手牵着手去了韶华厅。
乌诃迦楼正在正厅里等着他们,他依旧穿了一袭如白雪般的僧衣,不染纤尘,似乎比窗外的白雪还要白皙。
养了两个多月,他的伤势基本全好了,除了脸颊与身形还略有些清瘦外,基本恢复到了受伤前的样子,芝兰玉树,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似的。
只不过,外伤、内伤可以治,可以慢慢养,有些东西却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的身上背负着沉重的国仇家恨,前途茫茫,足以把任何一个人压垮,但是,乌诃迦楼的形容间总是那么平静。
“宸王,宸王妃。”
乌诃迦楼对着二人施了个佛礼。
三人彼此见礼后,对着一张茶案坐下了,茶案旁放了一个红泥小炉和一个茶壶。
迦楼的随侍清莱就站在他的身后,宛如一尊雕像,才十五岁的少年在经历了一场浩劫之后,一下子被迫成长了许多,与从前判若两人。
顾玦一手轻抚袖口,一手以勺将茶末放入茶盏中,动作不疾不徐。
炉上的茶壶中微微作响,水沸如鱼目。
乌诃迦楼从宽大的僧袍袖口中掏出一张绢纸,将之展开后,再放在茶案上。
这是一张画着一把长弓的图纸。
“这张图纸是由楚大姑娘交给了安达曼。”乌诃迦楼平静地说道,“安达曼把这张图给了他手下名为兰格的一个下属,问他能不能凭这图纸把弓给制出来。”
“我曾对兰格全族有过救命之恩。”
不过这件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所以安达曼才会把兰格带在身边。
顾玦微微点头,没有多问。乌诃迦楼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昊国大皇子,深受先昊帝的看重,他的底子不薄,明里暗里都有不少人手。
顾玦放下了茶勺,改而拿起那份图纸,细细地看着图纸上造型奇特的大弓。
楚千尘默契地接手了后续,执起茶壶,开始把茶壶中的热水缓缓地注入茶盏中。
以勺调膏,再以茶筅击拂。
少顷,茶面浮起洁白雪沫,如疏星淡月。
楚千尘眉目低垂,嘴角含笑,全然没管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
她的动作优雅,一气浑成,透着一股温婉沉静的气息,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楚千尘点了三杯茶,不多不少,恰好一人一杯。
这时,顾玦也看完了那张图纸,抬起头来,眸色深深。
他在军中多年,一眼就能看出这图纸上造型古怪的弓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新型弓,他从前见过的弓种不少,包括来自遥远的西方国度波斯国的弓,但这把弓与其它弓迥然不同。
楚千尘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也只是一眼,没有深究。
她对弓、剑、刀、弩之类的武器不太懂,也看不出这张图纸的玄妙之处,不过,它既然是出自楚千凰之手,而且还能得到安达曼和乌诃迦楼的看重,那么必有高明的地方。
楚千尘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面前的一个茶盅,赏茶汤,嗅其香,接着轻啜一口茶汤,品其味。
表面娴静,实则思绪飞转。
她知道,楚千凰在发现在顾锦与沈菀那里走不通后,必会再拿出一张底牌来说服安达曼郡王,不然又怎么能让堂堂昊国的郡王对她一个闺阁女子高看一眼呢!
不过,楚千尘倒是没想到楚千凰的底牌会是这么有意思!
继羊肠线与“符水”之后,楚千凰又拿出了令自己耳目一新的“东西”呢。
有趣。
楚千凰的身上还藏着多少这样的“东西”呢?
楚千尘又喝了口茶,入口微苦,香、甘、重、滑并重,品的是茶之天性,思绪游离。
乌诃迦楼一手慢慢地转动着持珠,语声温润,道:“这份图纸模糊了一些关键的细节。安达曼已经见过弓的实物了,还亲自试过了弓,又问了兰格能不能依着图纸以及他的口述来复刻这把弓。”
乌诃迦楼指着那张图纸把兰格关于弓的转述复述了一番,最后道:“安达曼正在派人四处打探到底是哪家铺子打造的那把弓。”
可惜,这里是大齐的京城,安达曼的人做事不免束手束脚,瞻前顾后,想要打探消息自然不比在昊国方便,更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你对这弓怎么看?”乌诃迦楼问顾玦道。
顾玦也在品茶,悠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盅,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有点意思,居然还拿出了实物。”
顾玦的最后半句似是在低声自语,平淡的语调中透着一丝兴味,对这种弓产生了一点兴趣。
也仅仅是一点兴趣而已。
顾玦轻轻击掌,守在厅外的惊风就走了进来听命。
顾玦吩咐道:“你去悄悄找裴霖晔,让他派人去那些匠人铺子问问最近这两月有没有人来打造过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裴霖晔被调去锦衣卫任副指挥使已经有些日子,足够他在锦衣卫里安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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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懒得分章,因为要多想一个章节名,但不分章似乎就表示更新少??忧伤。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304嫌弃(二更)
“是,王爷。”惊风作揖领了命,匆匆退出。
乌诃迦楼含笑不语,眸光沉静,静静地品茗。
他只是那么坐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分外的静谧。
乌诃迦楼身后的清莱疑惑地皱眉,忍不住就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找奇形怪状的东西?”
走神的楚千尘恰在此时拉回了思绪,抬眼看了清莱一眼。
她也没说什么,眼神清清淡淡,可清莱却硬是感觉到自己被人鄙视了。
这要是别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清莱非要跟对方单挑不可,偏偏这个人是楚千尘,是帮乌诃迦楼从鬼门关来回来的神医。
他们全都欠她一分大大的人情。
清莱只能狠狠地抿唇。
乌诃迦楼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幕,沉着地解释道:“铸造兵器贵在精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非技艺娴熟的工匠不可为。”
说着,他话锋一转,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清莱,如果是你,可会将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交由一个陌生人来暂时看管?”
当然不会!清莱直觉地摇头,跟着,若有所思地侧首。
是啊,如果他拥有这么一张价值连城的图纸,怎么敢轻易地展示给一个陌生的工匠看,一旦工匠学会了如何制作这种弓,就等于是得到了这件珍宝,完全可以转手卖出去。
那么,如果是他,该怎么办?清莱绞尽脑汁地想着。
乌诃迦楼继续说道:“她自己制不出弓,又信不过外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化整为零,把弓的各种部件分散开来,交给不同的工匠制作,然后加以组合。”
如此才能保证关键的秘密把握在她一个人手里。
也正因为如此,安达曼的人在京城里查了那么多天还没查出头绪来,他们一开始的方向就偏了,不过,以安达曼的精明,应该也很快就能猜出这一点。
但是顾玦让锦衣卫出面,足以能够震慑住那些匠人,让他们不敢再对外多说,更不敢把图纸交给别人。
经过乌诃迦楼的点拨,清莱也彻底想明白了,心跳砰砰加快:难怪大皇子会当机立断地来找宸王,这件事确实必须尽快,绝对不能让安达曼赶在他们前面。
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踩在一条细如发丝的钢丝上,一步也不能走错。
清莱紧紧地握着双拳,不知想起了什么,漆黑的瞳孔深处浮现一丝血红。
他的眸中剧烈地翻涌了一下,又冷静下来,目光明亮地看着乌诃迦楼。
他的命是大皇子给的,他只要跟着大皇子就好!
炉子上,又传来了轻微的水沸声,白色的水汽自壶口袅袅升起,又是一壶水烧开了。
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吹得顾玦的几缕发丝和那色的水汽轻轻飘动着。
这一次,是由顾玦亲自点茶。
楚千尘就愉悦地在一旁欣赏着,她点茶的手艺就是前世给顾玦学的,只学了点皮毛而已。顾玦教她也只是为了让她“静心”罢了。
她点茶最多也只能做到茶沫咬盏不散,而顾玦却能在茶汤上点出一幅远山飞鸟图,楚千尘一眨不眨地看着,几乎都舍不得拿来喝了。
喝了茶,顾玦又留了乌诃迦楼一起用膳,王府的田大厨就是素斋也做得极好。
用了午膳后,两人坐在窗边下棋,楚千尘观战。
棋才下到中盘,就有人来求见,正是裴霖晔。
裴霖晔穿着一件宝蓝色暗八仙锦袍,身材修长挺拔,面容俊朗,行走时,自有一股从容沉稳的气度。
楚千尘不由多看了裴霖晔一眼。
前世,她只知道他是裴霖晔。
直到这一世,她才从沈氏口中知道原来裴霖晔与穆国公府还算是亲戚,他可以算是她的表舅。
“王爷,王妃。”
裴霖晔目不斜视地走到了三人跟前,先给顾玦与楚千尘行礼,仿佛根本没看到乌诃迦楼似的,面色如常。
他对着顾玦禀道:“王爷,我让人把京城中会制弓的铺子都问过了,一共找到了五家铺子,还拿到了那些铺子里的图纸。”
裴霖晔带回了几份图纸,全都呈给顾玦。
顾玦信手落下一枚黑子后,就接过这几张图纸细细地看了起来,只看了两张,就兴味地挑眉。
很显然,这些图纸与乌诃迦楼的这一份大不相同。
在乌诃迦楼的那张图纸上,画了整张弓的造型,但是模糊了弓上的一些细节。
而裴霖晔带来的这些图纸却全都画的是弓的局部,内容更加细碎,精确到了数值,比如,弓上的几个轮子该做多大。
裴霖晔接着道:“每家铺子都说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年轻女子去他们那里定制的,看不出她的样貌,只能从声音与体型来判断,应该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
“她给那些铺子的价格很高,也很小心,找这五家铺子时故意把时间分散开来,去完上一家要间隔了五六天,才去下一家。”
可惜,这里是京城,锦衣卫有心查,怎么都能查到蛛丝马迹,那些铺子的老板不过是寻常百姓而已,也不敢欺瞒锦衣卫。
顾玦先看了其中两张后,就把这两张递向了乌诃迦楼。
这举动的意思也无需言语表示了。
乌诃迦楼:“……”
乌诃迦楼微微一怔,清隽的面庞上露出罕见的愕然。
厅堂里,静谧无声。
乌诃迦楼徐徐地抬手接过了那两张图纸,也凝神地看起了这两张图纸,神色专注。
顾玦头都没抬,继续看着下一张。
一旁的清莱同样是呆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顾玦。
齐、昊两国的关系绝对称不上好,这些年来,两国也就是因为各自的原因才勉强没有开战。
武器事关重大,两国也各有各的立场,今天乌诃迦楼带来了从安达曼那里得来的图纸,但无论是他还是清莱,都根本就没想过顾玦会把他弄来的这些图纸分享给他们。
清莱的眼神更幽深了,用更复杂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大齐的宸王,对方似乎真的不在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他们看。
清莱的目光在顾玦与乌诃迦楼之间来回看了看,一个轻狂,一个圣洁,两人形貌气质迥然不同。
他了解他们的大皇子,他十二岁就入了寺庙修行,一直心念坚定,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他分毫,即便他们遭逢剧变,大皇子也依旧没有变过,他的心中有他的信念和责任,无人可以撼动。
而眼前这位大齐的宸王也是一样。
他的心中也有他的信念,有他的“道”,殊途同归。
楚千尘凑过去和顾玦一起看了一会儿,就放弃地收回了目光,术业有专攻,她有看没有懂,就不浪费时间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两人之间的棋盘上,垂眸思索着。如果是她的话,该怎么走下一步棋呢。
顾玦看完了裴霖晔带来的那几张图纸后,就全都递给了乌诃迦楼,而他自己又倒回去重新看了看乌诃迦楼的那一张。
两边的图纸一对比,顾玦心里隐隐有数了,目光在图纸上的几个轮子和主弓弦以外的副弦上转了转。
这些应该就是此弓的关键。
顾玦的食指在棋盘旁轻轻地点动了几下,凝神思忖着。
须臾,他对着惊风使了下手势,吩咐道:“让程林华找人做出来看看。”
惊风立即领了命,拿着那些图纸退下了。
和孤立无援的楚千凰不同,宸王府尤其不缺会制武器的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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