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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她不仅跟着林邈学中原的医术,还让人去周边诸国寻了很多医书、杂书。
然而,命运给她上了很残酷的一课,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救不了顾玦。
沈千尘忍不住就想给顾玦诊脉,想确信现在的顾玦没有中毒,犹豫了一番后,手指终究还是没往他的手腕上探,心道:还是等回宫后再说吧。
两人步履闲适,迎着风又走过一排梧桐树,气势恢宏的大雄宝殿就出现在前方。
越靠近大雄宝殿,周围就越乱,一片鸡飞狗跳。
他们可以看到寺庙的大门被僧人们以木棍、木板加固,墙头还有两个僧人在不安地眺望着山下。
大部分的香客已经聚集在了大雄宝殿中,男女老少,或是普通百姓,或是官宦商贾,他们的人生不该没什么交集,现在却因为流匪围寺而被困在一处,彼此间格格不入。
这些人大都是京城人,天子脚下,周围一向太平,这辈子都还没遇上过这种惊险的事,一个个多是神色惶惶。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不安的气氛。
那些僧人还在安抚着大雄宝殿内躁动的香客们:“请各位别着急,已经有人下山去报官了。各位千万别妄动。”
但是,僧人的威仪终究不够,那些香客七嘴八舌地叫嚣着、质问着:
“大师,流匪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我们还是赶紧从后山下山逃走吧!”
“是啊是啊。”
“流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看这寺门一点也不牢靠,万一匪徒破门而入,我们可就惨了!”
“待在这里,这不是坐以待毙吗?”
“……”
不安与质疑仿佛会传染般,香客们越说越忐忑,全都脸色发白,胆战心惊,目光不时往白云寺的大门方向望去,生怕下一刻大门就会被人从外撞破似的。
当顾玦与沈千尘这对璧人出现在大雄宝殿外时,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毕竟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以及通身的气质,就知道这对夫妻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
几个原本躲着不见影的暗卫现了身,其中一个小胡子侍卫昂首阔步地走到顾玦跟前,抱拳禀道:“九爷,流匪快到寺外了,兵分三路,一路堵着正门,另外两路从两边包抄白云寺。”
香客们也听到了,悚然一惊,更惶恐了。
顾玦气定神闲地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吩咐道:“让人去三千营调兵。”
调兵?!
香客们又是一惊,但这一次不是惊恐,是惊喜。
这位贵公子既然有本事调兵,那就意味着他肯定是官爷,只要官兵来了,外面不过是区区百来个流匪,根本就不成气候,恐怕一看到官兵的踪迹就会闻风而逃!
他们有救了!
那些香客仿佛吃了定心丸似的,安心了不少。
小胡子侍卫接了令牌就退下了,又找了个僧人带路:“大师,麻烦带我去后门。”
另外还有两个侍卫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往寺庙的后门。
香客们全都用期待的目光目送他们离开,直到看不到人影,还在探头张望着。
大雄宝殿内,一部分惶恐的香客们已经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双手合十,一个个对着金漆佛像祈祷着,念念有词。
其他侍卫们帮着寺内的僧人维持秩序,问起寺内有几道门、多少僧人、多少香客等等。
那些僧人们原本也没有主心骨,如今有顾玦的人在此主持大局,心神稍定,依着这些侍卫的吩咐去重新加固大门,清点人数。尤其寺里的四道门都由侍卫们看守了起来,凡是试图开门逃走的香客全都被制服。
即便知道有人去请官兵了,所有人还是提心吊胆的,毕竟只要官兵没到,他们就处在不可预料的危险中,就像是被凶狠的野兽盯上的羚羊一样。
等得越久,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就越浓。
香客们是如此,此刻还被关在厢房里的楚千凰也是如此。
厢房的房门又被锁上了,楚千凰在房间里忐忑不安地来回走着,心里越来越害怕,不知所措。
她有点后悔了,就因为一时的自尊心,所以没开口让沈千尘带上她。刚刚她应该拉下脸跟着沈千尘一起走的。
怎么办?
楚千凰烦躁地又来回走了两圈,然后透过门缝再次看了看外面,平日里看守她的那几个玄甲军将士全都不在,他们跟着顾玦与沈千尘走了,应该是去对付流匪,所以没空管她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
楚千凰咬了咬下唇,想出去,又怕自己会遇上流匪。
犹豫再三,她心里有了决定,不能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就太被动了,万一流匪入寺,她一个弱女子岂不是任人鱼肉!
楚千凰一咬牙,拿起了一把圆凳,重重地朝冰裂纹的窗棂砸了下去。
“咚!咚!”
窗棂比窗框要脆弱得多,不过被她重重地砸了两下,木料就断裂了。
楚千凰又用凳子扒拉了一番,弄出了一个窟窿来,然后就利落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楚千凰一直都知道,这间厢房从来不是什么铜墙铁壁的地方,麻烦的是那几个看守她的玄甲军将士,只要她制造出任何一点异动,都瞒不过对方的耳目,直到今日,她才算找到了机会。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她一下子就有种重见天日的释然。
楚千凰不敢耽搁,拎着裙裾就往后寺跑去,她打算先到后寺的厨房找些吃食,然后再找个地方躲一躲,等流匪被解决再出寺……
楚千凰很小心,眼光四方,耳听八方,尤其注意躲开那些僧人,白云寺的僧人都认识她,要是看到她,要么抓住她,要么去找沈千尘通风报信,那么她就逃不了了。
又避开一个僧人后,楚千凰快步穿过了一片木芙蓉树林,不想,恰好和另一个从藏经阁出来的女子打了个照面。
那女子身着一袭柳色暗纹褙子,绾着弯月髻,通身除了一支嵌碧玉的银钗,没有一点环佩首饰,素雅的装扮衬得她容貌秀丽婉约,气质柔弱。
“凰姐儿!”女子惊讶地唤出了口,声音柔柔。
“……”楚千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她会在白云寺遇上姜姨娘。
楚千凰面沉如水,神色有些复杂,一瞬间,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等等的情绪交错地袭过她的脸庞。
她之前真的把姜姨娘当作了她的亲娘,怜惜她被沈芷夺了夫君,怜惜她十几年来在沈芷跟前伏低做小……
直到不久前楚太妃告诉她双生子的真相,她才发现原来姜姨娘一直都在欺骗她,利用她,甚至是磋磨她。
只怪她蠢,怪她被梦境误导了!
楚千凰紧紧地握着拳,眸子里阴晴不定,心里的负面情绪如浪头般节节堆高,几乎要将她吞没。
两人彼此对视着,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再出声。
片刻后,楚千凰把心头那滔天的怒意压了下去,转身就想走,却被姜姨娘叫住了:“凰姐儿!”
姜姨娘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楚千凰,面露惊色。
她朝楚千凰走近了两步,眸中又泛起了朦胧的泪意,楚楚可怜地问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很惦记你,担心你。”
“我还以为是你被……关在宫里了……”
姜姨娘说得话半真半假,配上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眸,显得情真意切。
她知道楚千凰回京了,也知道楚千凰此前被顾南谨留在宫中。立后大典那日,太夫人试着去探过沈千尘的话,但是沈千尘不接话,太夫人也没办法,回府后还对着姜姨娘发了一通牢骚,说沈千尘有多不孝云云。
楚千凰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她本来是不想理姜姨娘的,现在听对方这么哀哀戚戚地哭诉了一番,又改变了主意。
她目光如刀地射向了姜姨娘,反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我在这里吗?”
“我当然不知道。”姜姨娘连忙否认,神情真挚,“我要是知道,早就来这里看你了。”
楚千凰的目光变得更冰冷,也更凌冽了,死死地钉在姜姨娘的脸上,嗤笑道:“你说不知道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姜姨娘的眼睫如蝴蝶般扑扇了两下,听出了楚千凰的语气不太对。楚千凰对她一向孝顺体贴,还从来不曾这么对她说过话。
“凰姐儿,你怎么了?”姜姨娘又朝楚千凰走近了一步,语调柔柔软软,缠缠绵绵,如柳絮似蚕丝,“你是怪我没有来看你吗?还是怪我没能把你接回府?”
“其实,我求你祖母找过你二妹妹,可你祖母从宫里回来后,反而把我骂了一顿……”
她的神情看着柔弱而又无辜,没说沈千尘一句不好,三言两语地给自己邀了功,还顺便卖了个惨。
如果是从前的楚千凰只会怜惜姜姨娘,觉得她一个弱女子孤立无援,而且在侯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可现在楚千凰已经知道了真相,再品姜姨娘说的这些话,觉得简直“茶香四溢”。
从前的她像是被蒙了心窍似的,完全没觉察出不对,被对方利用了一次又一次。
仿佛被人往心头浇了一桶热油似的,楚千凰的心火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楚千凰勾出了一个冷笑,面庞上如同覆了一层寒冰似的,徐徐地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个傻子一样很好骗?”
在极怒之后,楚千凰反而冷静了下来,毕竟她知道真相也有一段时间了,最恨、最憎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
“……”姜姨娘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明明楚千凰上一次见她时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她就像是点燃的炮仗似的。总不会是她猜到了楚令霄……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楚千凰一边说,一边朝姜姨娘逼近了一步,“你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真以为你和父亲干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比姜姨娘要高出大半个头,背光时,她的影子朝姜姨娘笼罩了下来,面容在阴影中有些暗沉。
仿佛被雷劈中似的,姜姨娘一下子变了脸色,用力地咬唇。
她明白了!
楚千凰说的不是楚令霄“中风”的事,而是十五年前的那件事。
楚千凰已经全都知道了……不管她到底是从何得知。
“……”姜姨娘手里的帕子已经完全被揉皱,眼底似有一片惊涛骇浪袭过。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神情已经平静了下来,清清淡淡,身姿优雅挺拔,再不见平日里的柔弱。
楚千凰第一次认识到什么是演技派,也终于深刻地体会到,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姜敏姗。
姜姨娘一言不发,甚至也不再看楚千凰,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样子,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她这副若无其事的态度再次激怒了楚千凰。
“等等!”楚千凰猛地出手,一把攥住了姜姨娘的右腕,紧紧地,死死地。
“有什么事吗?”姜姨娘淡淡地反问道,那眼神、那态度似乎在看一个无礼取闹的孩子,又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楚千凰如鲠在喉,一团气憋在了胸口,脸色青青白白地变化着。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403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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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凰深吸了两口气,咬了咬后槽牙,目光如刀子般剜在姜姨娘的面庞上,冷冷地直呼其名:“姜敏姗,你成天这么装模作样地,累不累?”
“我是蠢,也是倒霉,偏生有这么个父亲,才会让你哄住了。”
被关在白云寺的这一个月中,楚千凰除了抄经、听经外,无事可做,就反复地思考着楚家的这些人、这些事。
她对于姜敏姗的认知是被梦境所局限,所以才会大错特错,才会被对方耍得团团转。
至今想来,楚千凰犹觉得不甘,嗤笑道:“你哪里是什么柔弱的菟丝花,根本就是条毒蛇才是!”
难怪俗话说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楚千凰字字句句都带着刺,可姜姨娘连眉毛也没抬一下,只是淡声道:“放开我。”
“怎么,你做的,还不许我说!”楚千凰没有放开姜姨娘,反而把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了,眸色烈烈,“你一次又一次地怂恿我、利用我,花言巧语地诱导我一次次与生母作对,以致我们母女彻底离了心;你还把我当枪使,唆使我去找昊人打残了二叔父。”
“这么多年来,你习惯了利用旁人来达到你的目的,对我是这样,对父亲也是这样吧!!”
“让我猜猜你还做过些什么?我听说,父亲最近中风瘫痪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该不会这也是你的手笔吧?!”
楚千凰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但话说出口后,就觉得大有可能。
楚令霄才三十出头的人,若是没有人动手脚,他怎么会突然中风瘫痪呢!
以姜姨娘自私自利的性子,就算是她曾经对楚令霄有过生死相许的真情实爱,恐怕这份情也早就在十几年的磋磨中消失殆尽,更甚者,早就从爱变成了恨。
对,她恨楚令霄!
面对楚千凰义愤填膺的一桩桩指控,姜姨娘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淡淡地一笑,再次重复了那三个字:“放开我。”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眼睫轻轻地颤动了两下,除此之外,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脸上丝毫不见被人指控的尴尬、羞恼,也没有不满与嘲讽。
她一直在笑,甚至于,眼底又亮了三分。
她等了这么多年,也筹谋了这么多年,现在楚云逸终于名正言顺地继承了永定侯的爵位,意味着她最大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也没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了。
看着姜姨娘那噙着假笑的面庞,楚千凰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凉水似的,在急怒之后,又开始冷静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了,姜敏姗是真的不在意,姜敏姗也并不觉得她做的这些事有哪里不对,她会肆意地利用每一个人,不管是从前的“楚千尘”,还是后来的自己。
为达目的,姜敏姗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所以,自己对她的指责,自己的愤怒与不甘,看在姜敏姗的眼里,恐怕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就刺伤不了她分毫!
楚千凰心口憋的那团气压得她更难受了,满身的怒火宣泄不出去。
突然,楚千凰感觉右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下一瞬,姜姨娘的手腕就从楚千凰的桎梏中挣脱了出来,楚千凰这才注意到姜姨娘的左手不知何时捏着一支银钗,方才她正是用这银钗的钗尖扎了自己的手背。
姜姨娘随手又把发钗插回了发髻间,然后轻抚了下蓬松的云鬓,纤细白皙的手指映衬着如墨染的青丝,黑白分明,宛如一副仕女图。
姜姨娘弯了弯唇,笑容深了一分,眼神却更淡漠了。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她优雅地抚了抚因为方才的那场纠缠而有些折皱的衣袖,施施然就要离开,仿佛楚千凰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映入她眼中。
她那副样子似在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关我什么事,反正任你如何叫嚣怒骂,对我没有分毫影响。
“等等!”楚千凰再次被姜姨娘的淡漠给刺痛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再一次拦住了姜姨娘的去路,神情笃定地说道,“就是你害了父亲,对不对?!”
“姜敏姗,你就真以为自己没有露出一点儿破绽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做了这么多,全都是为了逸哥儿吧!”
当楚千凰提到楚云逸时,姜姨娘平静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唇畔那抹清淡的笑意收敛了起来。
楚千凰一直在观察着姜姨娘,抓住了她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抓住了姜姨娘的软肋。
没错,姜姨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云逸!
楚千凰的思绪飞快地转动起来,语速也随之加快:“不管是利用我,还是怂恿我找人打残二叔父,哪怕是现在又弄瘫了父亲,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逸哥儿对不对?”
“为了让逸哥儿可以继承爵位,你还真是用心良苦!!”楚千凰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但是,逸哥儿会不会领你的情呢?”
楚千凰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对方,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沉稳。
当她看清姜姨娘的用心后,不由暗叹自己之前真是一叶障目了。其实,姜姨娘的心思不难猜。
姜姨娘:“……”
姜姨娘的眸中闪烁了一下,假意抬手扶钗将脸侧向了一边,顺势移开了目光。
楚千凰冷笑了一声,接着道:“逸哥儿一向光明磊落,骄傲自负,他也有这个资本自负,他聪明又勤奋,靠自己考上了国子监武科,现在新帝也有意重用他,他的前途本该一片光明坦荡。”
“可要是他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他会怎么看你?!以他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的性子,你说,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亲娘呢?”
楚千凰充满恶意地看着姜姨娘,字字句句都直刺对方的要害,心情也变得痛快了起来,就像是畅饮了一坛美酒似的。
楚千凰了解楚云逸的性子,姜姨娘也同样了解这个儿子,她们都知道楚云逸绝对不能容忍生母犯下的这些罪行。
“……”姜姨娘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捏住帕子,手部的肌肤白如蜡雕,原本就浅淡的嘴唇似乎也没了血色。
见姜姨娘变了脸色,楚千凰快意地笑了,仿佛一个在逆境中奋力将敌人反杀的将士。
她嘲弄地又道:“我都猜对了是不是?姜敏姗啊姜敏姗,呵,我还以为你没有弱点呢。”
“看来啊,但凡是人就会自己在意的东西,就会有弱点!哈哈……”
楚千凰微扬下巴,张狂的笑声自樱唇之间逸出。
“不许告诉逸哥儿!”姜姨娘声音微冷地打断了楚千凰,一字一顿,语调并不尖锐,却难掩威胁之意。
两人目光交集之处火光四射,剑拔弩张。
“凭什么?!”楚千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了一声,“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把我骗得那么惨,我凭什么还要听你的!”
楚千凰自觉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人也放松了下来,漫不经心地以手指卷着帕子,一下又一下,故意停顿了片刻,才道:“或者,你求我啊!”
风轻轻地拂来,柔柔地拂着两人的袖口与衣摆,裙摆翩飞如蝶。
旁边的几棵石榴树也随风婆娑起舞,枝头一簇簇大红色的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娇艳无比,偶有几朵花儿掉了几片花瓣,残花在枝头要坠不坠,仿佛随时会从枝头跌落……
姜姨娘的目光在枝头那摇摇欲坠的石榴花上停顿了片刻,眼神似有几分恍惚。
然后,她又闭了一下眼,睁眼时,视线直直地落在楚千凰的脸上,漆黑的眼眸似乎能把漫天星光吞噬殆尽,徐徐道:“凰姐儿,我求你。”
“逸哥儿是你弟弟,你念在他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
说话间,姜姨娘的眼眶中浮现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风更大了一些,吹得她的裙摆猎猎作响,她的身形看着愈发纤瘦,娇柔易折,让看者不由心生怜惜,只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跟前,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楚千凰信手捏住一段石榴花枝,这个动作牵动了整个花枝,花枝上那一簇簇红艳的花朵随之微微颤动。
楚千凰嫣然一笑,小巧精致的下巴微扬,鼻尖凑近花枝上的花朵,嗅了嗅花香,明艳的笑容自嘴角扩散,蔓延至眼角眉梢,连眼尾都微微地勾了一下。
她尽情地笑着,笑得不仅畅快,而且还得意,那是一种掌握人心的自得。
“你以后最好别在我跟前再玩什么花样!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跟逸哥儿说什么。”楚千凰脸上似笑非笑,只想发泄这段日子以来的挫败与愤懑,“哎,逸哥儿若是知道了真相,他还能问心无愧地坐在爵位上吗?”
楚云逸是她的亲弟弟,与她也无仇,她并不想看他失意,而且论人品、论才干,楚云逸都是楚家男儿中最适合继承爵位的一个。但是,姜姨娘既像毒蛇,又像那吸血的血蛭,令楚千凰心里实在不痛快,咽不下这口气。越是让对方不痛快的事,她就越想做。
她就想看姜姨娘惶恐,想看姜姨娘苦苦哀求自己,想看姜姨娘后悔利用自己!
“凰姐儿,你别这样,我求你了。”姜姨娘眼中的水光更浓,两行清澈的泪水滑下眼角。
她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帕子下的眼眸一点点地变得更深邃、更幽黑,那双瞳仁中似乎有一股飓风在肆虐着,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恨不得将天地万物都化作灰烬。
“……”楚千凰没说话,轻轻地拈下了枝头的一朵石榴花,捏在两根指头间转动。
雪白的肤,火红的花,花拈在指尖,仿佛被绣花针刺出了一团血。
那朵石榴花在她的指尖又转了两圈,她的思绪也随之转动。
她现在孤立无援,正愁着很难避开旁人的耳目,可如果有一个别人想不到的人出手帮她一把,她也未必逃不走。
姜姨娘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谁也不会想到的,尤其是沈千尘,她一定不会想到的……
楚千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到姜姨娘借着帕子与袖子的遮掩,从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
泪水不住地滑下姜姨娘的眼角,她哭得如雨后的海棠花般我见犹怜。
她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寒光闪闪的刀刃倒映出她那双杀意腾腾的眼睛,她的眸子也映上了匕首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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