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甜心菜
众人纷纷点头,这确是个突破口。
见大家都同意,萧玉清继续道:“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那青楼一探。”
除却虞蒸蒸之外,其他人都对他决定表示赞同。
修仙界不似人界一般迂腐,对他们来说,青楼就和饭馆一样平凡无奇,不过就是男女双修,即便是女子进青楼,也并未有不妥之处。
说干就干,众人起身便要走。
萧玉清看着虞江江:“你伤势不轻,不如留在客栈休息,等着我们回来便是。”
虞江江自然不愿意留下,只要能和他一同相处,便是再让她被毒蛇咬一口,她也心甘情愿。
见她态度坚决,萧玉清也没说什么。
向逢要全程陪在他们身边,是以也要和他们一同进青楼,他不放心山水自己留在客栈,只好将山水带在身边。
他们正往客栈外走,却听虞蒸蒸捂住肚子,皱着小脸道:“我肚子好疼,许是吃坏了肚子,要不然你们先去,我上完茅房就去找你们?”
向逢轻飘飘瞥了她一眼:“你是肚子疼,还是想逃跑?”
虞蒸蒸举起手臂,哂笑两声:“这定位镯还在手上,我能逃到哪里去?”
向逢没说话,只是眸光微沉看着她。
手腕上通信镯蓦地亮了亮,他垂眸怔愣一瞬,意味深长道:“王上近两日会来人界,若是敢逃跑就是死路一条。”
她随口敷衍道:“向护法放心,我没有这么傻。”
傻子才不跑,等到鬼王来了人界,她想跑都跑不掉了。
向逢不再多言,他丢下一个青楼名字,便率着众人离去。
待到他们走远,虞蒸蒸才抬起头。
她让店小二给她买了双绣花鞋,又拿剩下银票换了些碎银子,将银子都存放进储物镯后,她疾步跑出了客栈。
天色已黑,却还没到宵禁之时,城门还是可以随意进出。
虞蒸蒸没急着出城,她找了一家离客栈不愿店铺,用碎银子买了一只母鸡。
她拎着母鸡走到角落里,拿起鸡脚对着定位镯比划了两下,这个定位镯套在活物上就会变成合适大小。
只要将鸡脚顺着定位镯空隙塞进去,将空隙撑大,而后趁机将手掌取出,便可以逃脱控制。
这只鸡会代替她留在京城里,等向逢发现她逃跑时,她早就逃远了。
虞蒸蒸动作麻利按照计划取下定位镯,她拎着母鸡在京城里转了两圈,借此佯装出去寻找青楼模样。
见差不多了,她便将母鸡扔下,准备离去。
虞蒸蒸把自己给绕晕了,她左后环视一圈,低声喃喃道:“城门在哪个方向来着?”
她正想找人去问一问,刚一转头,就撞上了一个硬挺胸膛。
她缓缓抬起头,一只执着油纸伞手掌映入眼帘。
那手指苍白又削瘦,大拇指上戴着羊脂玉扳指,看起来那么眼熟。
容上温声笑道:“城门在北边,你走反了。”
第17章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虞蒸蒸呆滞看着他脸,半晌才磕磕巴巴憋出一句话来:“鬼,鬼王……您怎么在这里?”
容上扬起唇角,微微俯下身子,眸光懒散侧过头:“孤不来,怎么知道有人想逃跑呢?”
他离她那样近,微凉薄唇有意无意蹭过她白皙耳垂,温热气息轻轻钻进耳廓,酥酥麻麻触电感瞬时经遍全身。
低哑富有磁性嗓音,宛若低音炮似,令她大脑一片空白。
血液一股脑朝着头顶涌去,脸颊两侧像是喝了二斤白酒似,立马泛起淡淡红晕。
明明这张脸看起来那样普通,明明这个动作也只是平平无奇,可凑在了一起,却令她这个看惯了美男颜狗浑身都酥软了起来。
容上见她只是红着脸颊不语,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唇边笑意淡了淡,眸底划过一丝冰寒之色。
他不杀她,不代表他不会给她教训。
即便砍掉她双腿,只要留她一条命,活着就可以给他涂药。
这便是她逃跑应付代价。
他削瘦苍白指关节微屈,带着薄茧指腹轻轻摩挲玉扳指,只要他稍一抬掌,便可轻易折断她双腿。
从哪里折断比较好呢?
正在容上沉思时,虞蒸蒸逐渐清醒过来,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不易察觉杀气,连忙后退两步。
她蹩脚扯了个谎:“我听向护法说您要来人界,这不是怕您迷路,便准备去城门接您。”
容上懒懒掀起眼皮,不疾不徐轻笑道:“那这只……鸡呢?”
肥美母鸡懒洋洋卧倒,像是看热闹吃瓜群众,黑溜溜小眼睛盯着两人看,仿佛在嘲笑她似。
虞蒸蒸看到那母鸡脚上定位镯,突然明白过来,鬼王为什么能这般轻易找到她了。
原来掌控定位镯人不是向逢,而是鬼王,所以他才知道她在这里。
她看着那只幸灾乐祸鸡,有些恼火踹了它一脚。
这是什么品种蠢鸡,都撒开它半天了,这么长时间连个窝都不挪一下,还敢笑话她。
这下好了,人赃并获,她怎么跟他解释这母鸡脚上带着定位镯事情?
虞蒸蒸:“您听我解释,这件事不是您想象中那样子。”
容上:“嗯。”
虞蒸蒸:“……”
他怎么老是这样?
明明人家古早虐文里男主男配和反派,一旦有了什么误会,女主女配要解释时候,他们都是不听不听我就不听。
鬼王好歹也是这本书里反派大boss,他都十几万岁了还这么叛逆,真令她很为难啊!
她吞了口唾液,眸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手上两个镯子,双眸蓦地亮了亮。
“上次在栾殿忘记把通信镯还给您了,我左手套着储物镯,右手还有您通信镯,再戴一个镯子实在沉重,便将那镯子先安置在了这只鸡脚上。”
她越扯越离谱:“我本想着,待到在城门接到了您,就将通信镯还给您,届时再将鸡脚上镯子戴回来。这只鸡还能留下宰了给您炖补汤喝,实乃一举两得之法。”
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第18节
说罢,虞蒸蒸便将通信镯褪了下来,恭敬捏住镯子一端,面色虔诚双手奉上。
容上对她通篇胡扯谎话并不感兴趣,他眸光越过她,望向了那只肥美母鸡。
它是上古神兽重明鸟,其形似鸡,鸣声如凤,目有双瞳,最擅长伪装,是以又唤作重睛鸟。
重明鸟力大无穷,不光可以辟除邪妖之物,它所下蛋还是修仙界修士们求而不得稀世珍宝,仅需一颗便可令炼气期修士直接冲到金丹期境界。
虽不知重明鸟怎会在人界,但它性情孤傲,最是厌恶修仙之人,能在她手下却不逃脱,实在令人惊奇。
容上缓缓勾起唇角,摩挲玉扳指动作顿了顿,并不去接那通信镯:“你留着,孤有事好寻你。”
他改变主意了。
服下重明鸟鸟蛋,便可为他拖延些时间。
权当是她找到重明鸟有功,功过相抵,那双腿就暂且留给她用一用。
虞蒸蒸一头雾水看着他,他能有什么事找她?
她试探道:“那这通信镯?”
容上没有回答她,他微抬掌心,一条闪着细碎银光链子从他削瘦指尖坠下。
他命令道:“系在脚踝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虞蒸蒸向来能屈能伸。
她小心翼翼捏住银链子尾端,听话将链子戴在了脚腕上。
容上并未跟她解释这链子是什么东西,不过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玩意功能肯定跟定位镯差不多。
她弯腰拎起母鸡,干巴巴赔笑道:“天色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回客栈歇息?”
他不疾不徐收起油纸伞:“不去。”
虞蒸蒸:“那您想去哪里?”
容上:“逛窑子。”
虞蒸蒸:“……”
京城最大青楼名唤金杏阁,也就是南宫天霸第九十九任王妃拍卖初夜地方。
向逢他们早就去了金杏阁,也不知那拍卖活动什么时候开始,鬼王真是宝刀未老,一把年纪了还喜欢玩这种花里胡哨东西。
虞蒸蒸自然不想去青楼那种腌臜地方,可鬼王想去逛窑子,她也只能陪逛。
她身上穿白袍是男装,头发又用簪子绾在了头顶,再加上她有些营养不良,弯着些腰身,倒也让人看不出是她个女子。
金杏阁到底是大地方,虞蒸蒸本以为一进去就会有浓妆艳抹女子扑上来,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根据向逢提供信息,今夜是金杏阁一年一度拍卖大会,阁中重点培养了一整年头牌,都会在今日拍卖初夜。
今个来都是京城中贵胄公子,老鸨忙脚不沾地,哪里有空搭理他们。
虞蒸蒸一进去,便在一楼大堂看到了向逢他们。
几个女子都换上了男装,除却山水之外,其他几人看起来脸色都不大好。
她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向逢看到容上脸微微一怔,而后上前低声道:“恭迎王上。”
容上懒散掀起眼皮:“怎么不去厢房?”
向逢:“没银子。”
金杏阁不让女子进,他只能花钱给她们做了几套男装,这一下便超了预算,能勉强混进大堂就已经不错了。
她们几人脸色这么难看,就是因为连个坐地方都没有,嫌他太抠门了。
其实他自己手里也有不少银子,但那些银子还要给山水买好吃,山水嘴馋胃口还大,每次他去人界时,她都要缠着他要吃。
他总得省着些花,剩下银子也好多给她买些吃食。
容上有钱,要灵石有灵石,要金子便有金子,他随手扔出十万两银票:“选个位置好厢房。”
向逢应了声,便去找老鸨沟通去了。
众人都没认出来容上便是鬼王,更没听到向逢与他交谈,是以只当容上也是鬼宗门门人。
山水看到虞蒸蒸很高兴,她见虞蒸蒸手中拿着一只母鸡,好奇道:“蒸蒸姑娘,这是你灵宠吗?”
修仙界修士,大多私下养着灵宠,若是灵宠是个稀少品种,带出去也倍有面子。
这母鸡瞧着十分有灵气,在山水眼中也算是个稀少珍贵物种。
虞蒸蒸还未来得及说话,子瑜便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听说过养鸟,养鸡倒是第一次见。”
子倩讥笑两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灵宠配什么主人,虞姑娘和这只鸡真是天作之合。”
她们两人灵宠是文鳐鱼,又名飞鱼,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灵宠,却胜在数量稀少,说出去也有面子。
虞江江虽未出言奚落,却也轻笑两声,以示不屑之情。
虞蒸蒸没搭理她们,她刚把鸡事情糊弄过去,可不想再在鬼王面前重提母鸡之事。
万一鬼王回过味来,觉得那定位镯之事不对劲,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子瑜和子倩怼虞蒸蒸,就是想在萧玉清面前争口气,可她们谁也没注意到,他注意力压根不在她们身上。
萧玉清望着她身后白衣男子,若有所思道:“这位是虞姑娘朋友?”
虞蒸蒸突然想起来,他们还未见过鬼王,连忙主动介绍道:“这是我……”
容上:“干爹。”
虞蒸蒸:“……”
若不是向逢带着老鸨回来,她发誓自己一定会反抗。
向逢听见容上话,瞬时明白了他意思。
难怪王上换脸,原来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身份。
向逢没有再喊他王上,只不过态度依旧恭敬:“厢房在三楼天字号。”
容上微微颔首,率先上了楼。
虞江江先是看了一眼萧玉清,而后意有所指道:“姐姐真有异性缘,才来鬼宗门几日便已经认了两个干爹,我若是有姐姐两三分异性缘便好了。”
虞蒸蒸嗤笑一声:“妹妹若是想要干爹,直说便是了。楼上那位,你上去磕两个头喊声爹,我这就把他让给你。”
虞江江被噎了一下,小脸气煞白煞白,虞蒸蒸见她不语,便没再跟她较劲,抱着母鸡上了三楼。
一行人陆陆续续进了厢房,唯有萧玉清迟了片刻。
没过多久,拍卖大会就开始了。
王妃是压轴性人物,自然是最后才能出场,虞蒸蒸对拍卖初夜不感兴趣,自顾自倚着栏杆摆弄母鸡鸡尾巴。
重明鸟依旧一副懒洋洋模样,毫不在意有人玩它尾巴,它喜欢她身上暖暖气息,这温度很适合孵蛋。
山水到点就犯困,平日这时候她早就睡了,此刻她困得睁不开眼,向逢只能让她倚着自己肩膀先睡。
厢房内众人说说笑笑,压根没往底下看。
虞蒸蒸等百无聊赖,就在她快要睡着之时,她不经意扫见了大堂红台子上正在被拍卖那名女子。
她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女子,竟然和殒身几千年凌碧宫宫主长得一模一样。
虞蒸蒸想起了山水,她正要起身找借口将厢房窗户关上,一抬头才发觉,向逢正呆滞看着窗外。
第18章
不光是向逢,其他几人也注意到了台上那穿着红裙女子。
凌碧宫曾是修仙界第一大派,凌碧宫宫主虽早在几千年前殒身,后世却流传不少她画像,厢房内几人自然也都知道她模样。
子瑜和子倩趴在窗户边,怔怔看着那红衣女子:“我没看错吧?”
萧玉清紧锁眉头,低声喃喃道:“凌碧宫……宫主?”
虞蒸蒸见他们这种失魂反应,倒也不觉得稀奇。
青城山上一共有两大门派,一个是凌碧宫,另一个便是御灵派。
凌碧宫只收女弟子,以精湛医术闻名六界,乃是医修大派。
而御灵派则是普通修仙门派,并未有何出色之处,原先凌碧宫未灭门时,御灵派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修仙小派。
其实凌碧宫宫主与御灵派掌门乃是同门师兄妹,平日关系很是亲近,在宫主殒身后,凌碧宫中所有珍贵稀奇丹药灵草都被萧掌门继承走了。
依靠着那些丹药,御灵派渐渐取代凌碧宫,成为了修仙界第一大派。
萧掌门定是常常在后辈耳边念叨这个红颜早逝师妹,他们突然看到一个和凌碧宫宫主容貌一模一样女子,有这种反应自然不奇怪。
虞蒸蒸不太关心其他人怎么看这事,她只是有些担忧山水。
她看了一眼倚靠在向逢肩上睡得香甜山水,意有所指道:“即便两人长得再相像,那也不会是她了。”
凌碧宫宫主已经死了,死很透彻。
就算是投胎转世,也不会拥有前世音容相貌。
比起追求虚无回忆,珍惜眼前人不是更重要吗?
楼下响起老鸨亢奋嗓音:“这位老爷出价三千两买安宁姑娘初夜,还有公子老爷出价吗?”
三千两可不是笔小数目,这足够养活一村子百姓小半辈子,仅仅用来买一个女子初夜,已经算是高价。
“三千两第一次,三千两第二次……”
萧玉清抬手示意:“三万两,赎身。”
老鸨一愣,随后幽幽笑道:“公子说笑了,咱们今日只拍姑娘们初夜,哪有直接赎身道理?”
毕竟是老鸨悉心教养了一年头牌,卖了初夜往后还可以继续接客,只三万两便想买走她摇钱树,她自然不会同意。
萧玉清继续加价:“五万两。”
老鸨眸底闪过算计光芒,她看人很准,这公子既然愿意花这笔巨款买走安宁姑娘,便说明安宁姑娘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
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 第19节
虽说五万两已是不少,但她隐隐有种预感,安宁姑娘还可以卖更高价钱。
老鸨缓和了些语气:“咱们金杏阁还未开过这种先河,若是公子诚心想为安宁姑娘赎身,五万两却是不够。”
说罢,她伸手比了个‘十’手势。
老鸨故意拿乔,她指了指方才出价三千两秃头油腻老男人:“若是公子不出价,安宁姑娘今夜便是这位老爷了。”
虽不忍安宁被卖给那老男人,可萧玉清实在有心无力,五万两已是他能争取到极限。
眼看着老鸨就要和那老男人成交,安宁突然朝着三楼厢房位置跪了下去:“求公子为安宁赎身。”
她眼眸湿漉漉,显然是上台前刚刚哭过,她削瘦下颌微微抬起,倔强眸光中满是无助。
仿佛只要没人救她,她便随时会撞墙自尽似。
原本默不作声向逢,缓缓垂下眸子:“十万两,我给。”
虞蒸蒸叹了口气。
看来他并没有听进去她话。
本以为老鸨会痛快成交,但老鸨却出人意料狮子大开口:“十万两是方才赎身价钱,若是公子现在想买,得要二十万两。二位公子屡次破坏金杏阁规矩,今日要不给安宁姑娘赎身,奴家只能对不住二位了。”
这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之意,显然是要玩硬了。
老鸨有后台,腰板也挺得直。
她试探出他们急切给安宁赎身心思,见他们皆是陌生面孔,又穿非富即贵,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讹他们好机会。
向逢沉默了。
王上给他十万两,定厢房用了一千两,剩下九万多两倒是不用还回去,他可以自己随意支配。
可那九万多两,便是加上他之前攒银子,也不过就是十一万两,他哪里去给老鸨搞出二十万两银子来?
向逢攥紧了手掌,抬眸望向容上。
容上斜斜倚靠在美人榻上,熟视无睹把玩着大拇指上玉扳指,嗓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不是雪惜。”
向逢垂首:“我知道,但我想救她。”
他知道,雪惜早就死了。
他也知道,雪惜是因他而死。
容上垂眸轻笑:“好。”
他温声道:“一百万两。”
此言一出,整个金杏阁一片哗然。
老鸨呆若木鸡看着三楼厢房,半晌才磕磕巴巴道:“这位大老爷是要用一百万两给安宁姑娘赎身?”
这都不是巨款了,这简直是天价。
便是当今万岁爷在这里,都不敢这般阔绰出手用一百万两给一个红尘女子赎身。
虞蒸蒸愣了愣,她诧异看着他,心中暗暗猜测,莫非鬼王原先也曾喜欢过凌碧宫宫主?
一百万两可不是笔小数目,他是为自己给安宁赎身,还是为向逢?
容上似乎是注意到她炙热目光,他似笑非笑轻瞥她一眼,削瘦修长食指叩住酒杯,指尖微一用力,那酒杯便化成了一堆齑粉。
虞蒸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感觉被捏爆不是酒杯,而是她自己脑袋。
容上轻笑一声。
他抬起骨节分明手掌,两指并拢微屈指关节,一颗檀香木佛珠从他指缝中飞弹而出,带着凌厉冰寒之气,射在了老鸨左腿膝盖骨上。
老鸨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左腿膝盖以下小腿肚子便已经不翼而飞,血肉模糊腿骨中透出丝丝森白骨色,躺在不远处一小截腿瞧着孤零零。
撕心裂肺惨叫声不绝于耳。
厢房里几人皆是一脸惊悚看着美人榻上容上,这伤人手法看起来那般熟悉……
难道他就是鬼王?!
容上对那惨叫声置若罔闻,他浅笑道:“十万两。”
说罢,又是一颗佛珠从厢房窗格中飞出,将老鸨另一条小腿也炸飞了出去。
他不疾不徐道:“二十万两。”
老鸨左右手掌先后不翼而飞,楼下大堂中一片混乱,壮实龟奴们朝着三楼呼啸奔来。
容上并不在意,他依旧慢吞吞喊着价钱:“四十万两。”
一双手掌和小腿都没了,如今老鸨只余下一颗脑袋苟延残喘,他挑唇望着老鸨:“你项上头颅,值六十万两吗?”
老鸨疼晕过去,又再次因为疼痛醒来,听到他这么问,老鸨瞬时间便明白过来,连忙惨白着脸求饶:“值!值!奴家这就将安宁姑娘给您送去……”
话音未落,脑袋就从脖子上搬了家,圆润头颅咕噜噜滚落下去,吓得来金杏阁参加拍卖贵胄公子们争先恐后朝外逃去。
“杀人了——”不断有尖叫声响起。
老鸨头颅滚到了安宁脚边,安宁却依旧保持着方才跪姿。
她垂首低伏在地,令人看不清楚面容,只有微颤脊背,证明她此刻应是在恐惧。
向逢叫醒了山水,山水正揉着眼睛,却见自家师父急匆匆冲破人群,朝着楼下奔去。
她一脸茫然,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容上站起身,将手中油纸伞撑了起来,他垂首轻喃:“下雨了。”
说罢,他便从厢房内消失了,甚至连个余影都寻摸不到。
若不是那老鸨惨死当场,众人都以为方才发生事情都是一场错觉。
容上一走,虞江江便忍不住问道:“鬼王怎么成你干爹了?”
她口气不太好,甚至连虚伪喊声姐姐都忘记了。
其他几人看着虞蒸蒸眼神中,也都带着几分谴责之意。
“你未免太自私了,明明知道他是鬼王,却也不出声提醒我们!”
“就是!刚刚在厢房之中,我们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岂不是要和那老鸨一个下场?”
“难道你是故意?就想让我们丧命当场才满意?”
虞蒸蒸正要怼他们,便听萧玉清开口替她解释道:“许是鬼王想要隐瞒身份,特意叮嘱不让虞姑娘多说,此事怎能怪罪在虞姑娘身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