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龙泽【全 】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尽欢
他又拿起一个,继续扔球、接球、击球,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橘子在空中划出橙色的弧线,飞入花园各个角落,有的迅疾如电,直直砸碎火艳的花朵;有的像直冲云霄的云雀,上了天又重重摔在地上,溅出一地黄色的汁水;有的就像一个小皮球,在他手中和尾巴尖来回跳动。
薛彤坐在椅子上,隔了泳池远远看着,觉得他像一只追着自己尾巴玩的小猫,无聊又自得其乐。
直到一篮橘子全部散尽,他又坐了一会,起身回了别墅。
一个圆溜溜的橙色橘子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滚动,最后停了下来,离薛彤只有两米。
看那人蛇不在,她跑过去捡了起来,橘子有一半被摔坏,她向别墅那边瞧了瞧,没看到人蛇,三两下掰开,掏出橘瓣,喂入口中,甜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尚来不及细细品尝,便囫囵吞了下去,她太饿了,就是摔烂的一半也全数吞入肚中。
但这一个小小的橘子怎能果腹,既然是丢弃的东西,那人蛇定是不在意,她再仔细瞅了别墅的窗户,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便在花圃周围找了起来,她记得还有橘子掉入这一带。
她的动作较小,不敢大张旗鼓,不时回头瞅一下别墅的动静,再瞪着一双探寻的眼睛在那绿树红花从中寻找。
果然不负所望,她又找着一个,像珍宝一般小心翼翼捧着,又迅速解决掉。
阳光渐渐猛烈,该是中午了,那人蛇又在厨房中忙碌。
午后的阳光垂直射着,白得迷人,泳池泛着涟漪的澄清,闪耀着鱼鳞般的光彩,铺着地砖的地面泛着耀眼的白光,树木在风中摆动,地下是一汪荫凉。这样的天气,倒是睡觉的好时节。
人蛇午饭后没再出来,想来也在好眠。
薛彤抓住这个时机,在花圃中挨着仔细翻检,那人蛇没有分她食物的意向,她也没那胆子去跟他讨要,眼前只想着撑过一段是一段。
花园太大,他一个击球手完全没个方准,当时薛彤只见得橙色的果子乱飞,只记得一两个的大致方向,根本不知道位置。起初只是在花圃边沿找,拨开花叶,细细找寻。
只是哪有那么凑巧正好落入花圃边沿,实在无果,想着那人蛇尚在午睡,便壮着胆子迈入花丛,小心翼翼避开花木,找了好久,总算又找到两个。
她弓着腰,绕过月季的小刺,拣出了第三个,像是拾得一块金子。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额头,映着细密的汗水像在面上铺了一层碎金。
捧着橘子,她转过身,瞬间面色煞白。
3缓和
人蛇站在花坛边沿,长长的白色尾巴卷曲着,他距薛彤仅一米之遥,神色奥妙难懂,没有任何动作。
薛彤双腿僵硬,她愣在原地,眼中一片惊恐,直直看着人蛇,这是一个二十几岁青年男子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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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分明立体,带点混血儿的感觉,长长睫毛下的一双眼睛似乎不是普通的黑,在下午的阳光下透着点暗金的色彩,鼻梁高挺,薄薄的唇,上身紧致结实,不是那种健身房刻意练出来的雄壮的肌肉,而是恰到好处,男人味尽显。
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一个难得的帅哥如果忽略下半身的话。
只是薛彤哪有心思欣赏,背后冷汗直冒,半晌,颤颤巍巍开了口“我我只是捡两个你你不要的橘子”
人蛇的睫毛动了一下,如蝴蝶微动翅膀,目如一汪静水,无波无澜,看不透心思。
这种沉静让薛彤发毛,心扑通扑通如鼓槌,她试图沟通,却是口齿不清,“你你好我我叫薛彤”
他没有说话,垂着手,面上是一副无害的样子,云淡风轻。
风吹过椰树的羽状树叶,沙沙的声音鼓动着耳膜,生出细细的疼痛,薛彤的嘴唇微微抖动,脑中的弦绷得紧紧,再加一个弹指的力道便会断裂,她抖了抖面色,咬了咬牙,敛足最后的勇气道“我不会碍着你的地方,我还能干活,会做很多事情,你下次想玩的话,我可以帮你扔橘子,那样更有意思。”
薛彤的眉头由于紧张微微蹙起,眼中有畏惧也有期望。
人蛇的尾巴尖慢慢滑了过来,毫无声响,一点一点向薛彤靠近,在她强装镇定的面容下,从她微微抖动的手中卷走一个橘子,柔软滑腻的尾巴扫过薛彤手上的皮肤,尽管不带温度,她却觉得像是火热的烙铁扫过,引起那片皮肤一阵灼热的疼痛。
她看着他把橘子又重新扔了出去,用了力道,橘子像一颗小型炮弹一般穿过丛丛树叶,激起哗哗的响声,直飞到围墙外面。
他的尾巴尖再次探向薛彤手掌的时候,薛彤主动配合地把一个橘子递了过去,“给你”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配合,尾巴柔柔地卷走了它,没有很重地扔出去,而是把它轻放在了地上。
看他一脸柔和,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薛彤的神经微微松弛,她努力绽开一个微笑,由于紧张,她的微笑更像嘴角抽筋,“你很特别,我可以称呼你泽吗”
她记得那个带她来的人是这样称呼他的。
他微微颔首,淡如烟云,随即转身向游泳池走去。
尽管他的尾巴很骇人,但比起前几天遇到的恶魔,他的脸上不带恶意,一派随举随落的自然,薛彤在或者不在,对他,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薛彤定了定心神,迈出花坛,跟在他身后。
他斜倚在躺椅之上,懒懒的惬意。薛彤就站在他旁边,她想找点话说,在脑中仔细思量,几次试着开口,微张了嘴唇,却还是没有发出声。
人蛇似乎喜欢一个人的静默,他靠在椅背上,双眼眯得细长,看皎洁无比的蔚蓝色的天空,蓬松疏柔的流云轻拢慢涌。
身边突兀站着的女人显然破坏了这和谐的自然画面,他扫了她一眼,而后坐起身,无声无响地进了屋。
薛彤还在想该怎么办,就见他又出来了,手上拿了不少吃食,放在了院中凉亭中的白色小桌上,看了她一眼,算是表示这些东西是给她的。
他滑了过来,继续躺在椅子上。
“不要呆在我身边。”人蛇说道。
他竟然说话了,薛彤一阵诧异,他的声音很好听,似大提琴泻出的流音,她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是不喜欢她的,只是不厌恶罢了。
这样的认知倒是让薛彤很满足,他给了她食物,说明他是良善的,没有想欺负她的意思。
“谢谢”,薛彤弯起眉眼,对他表示真诚的感谢。转身走到了那个遮荫的亭中坐下,一面吃着饼干,一面遥遥看着他。
他该是习惯独居,不喜和人打交道。她的到来似投在湖面的一颗石子,打乱了他的平静。
饼干是她喜欢的奶油味,她思忖着,也许她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换得一餐半饱。在没有更好的出路之前,她不能被他赶出去,高墙之外,是地狱的恶魔。
人蛇半躺在那里,他喜欢下午和煦的阳光,他的确不太喜欢人,尤其是一见到他就惊声尖叫的人,只是,每个月还是有女人被送进来,他有些理解不了他们的固执。他还来不及看清那些女人的面容,就会被她们歇斯底里的尖叫扰得头疼,最糟糕的一次是有一个黄头发的女人直接疯掉了,瑟缩在树的后面紧缩着身子胡言乱语。
他其实很想说,不要叫,他又不吃人。
他在这个世界终究是格格不入,忍无可忍,他便把她们扔了出去。
只是有时候他是有些怒气的,所以扔出去的力道不轻,可想而知,越过高高的围墙,一个人如同一颗球一般飞起,落地后会成什么样。
还好现在这个女人不吵。
天色渐渐昏暗,人蛇向屋中走去,薛彤马上站起来,迎过去,脸上笑出浅浅的梨涡“泽,谢谢你的馈赠,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人蛇只是还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说着他进了屋,该是做晚饭的时间了。
薛彤试探着跟着他迈入别墅,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进了厨房,却是关上了门,没让她继续跟进来。
薛彤心口是一窝蚂蚁乱爬,又乱又麻,她要试着和他沟通,要让自己的处境好起来。
厨房的门再度打开,人蛇捧了个锅出来,放在餐桌上,拿着筷子勺子准备开吃。
薛彤站在旁边,瞪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望着他,透着点无辜和期盼。
这严重影响了他的食欲,他不得不进入厨房拿了个盘子,从自己的锅中分了一部分食物出来,推到了餐桌另一边。
薛彤眉眼一弯,向他道谢,在餐桌旁坐下。
餐桌长三米,两人各在一头,不适合饭桌交流。盘中有菜有饭,菜是大杂烩,鸡肉,牛肉,青菜土豆煮了一锅,扣在米饭上。青菜早已是一滩软烂,颜色变成了深墨绿色,总之看起来,不是太好。
但是薛彤几日不曾得到饱饭,看到这热腾腾的米饭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嗯,怎么说呢不是太好,太咸了。
牛肉嚼不动,土豆切得太厚,大概是同时下锅,没熟;一锅菜就放了油盐,薛彤刚开始吃得带劲,后来就是强塞入口。抬头看看对面,他捧着个锅吃得面无表情。
幸好目前薛彤已经不挑饭菜了,他辛苦做出来的饭食,薛彤更不敢拂了他的好意,不管熟不熟,尽力作出好吃的样子,一口一口咽下。
吃完,薛彤连忙抢过他的锅,“我洗碗吧,你煮饭已经很辛苦了。”
他没有拒绝,任她把餐具收走。
对于此,薛彤很满意,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开始刷锅洗碗。等她出来时,大厅亮堂堂,人蛇已经不在楼下了。
她在楼下的屋中转了转,这是一栋很大的别墅,每间房屋都宽敞明亮,豪华的装修,只是装饰品较少,想来是他不喜欢。
她在浴室洗了个澡,光滑的镜面结了一层水汽,她用手抹开水汽,镜中显出自己略带憔悴的眉目,她努力笑了笑,试图露出八颗牙齿,肌肉抽动,笑中带着哭相,像地狱的小鬼。
“薛彤,你一定要坚持要好好活下去”她对镜中的自己说道,手握得很紧,青筋都看得分明。
人蛇一直没有下楼,这天晚上她睡在客厅的大沙发中,温暖又柔软。
晨曦微露时,她开始在厨房忙碌,若是人蛇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那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满意,以换得半分安适。厨房的东西很齐备,除了衣柜一般大小的冰箱,她发现厨房竟然连着一个冷藏室,里面全是蔬菜瓜果,冻鱼冻肉。看来这些都是外面的人送来的,吃上半个月没问题。
香滑浓稠的蔬菜粥,她再拌了两个小菜,煎了荷包蛋。她不知道他的口味,因此把面包牛奶也在餐桌上摆好。
当她把小菜端上桌的时候,人蛇正好下楼,她立即展开甜美的笑容,“我做了早餐,是蔬菜粥,很养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的心里有一丝紧张,毕竟她是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动了别墅的东西,但她脸上仍挂着春光般的笑意。
他被淡淡的食物香气吸引,餐桌上摆着几个盘子,鸡蛋煎成金黄色,一盘翠绿的凉拌西兰花,另一盘颜色更丰富,橙红色的胡萝卜丝,淡绿色的黄瓜丝,还有好几种混搭在一起,红红绿绿,令人食欲大开。旁边有倒在杯中的牛奶,面包片也摆在盘中,精致的碗碟摆放得好看又诱人。
薛彤替他拉开椅子,“坐下吃饭吧,我去拿碗筷。”
他在餐桌旁坐下,薛彤放下一个稍大的瓷碗,盛了大半碗粥,放在他面前,又把筷子和瓷勺递给他。
他淡淡接过,薛彤看着他舀起粥试了一口,随即眉梢微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薛彤才放了心,端起自己的小碗开始用早饭,偶尔从眼角余光偷偷瞅他。她给他备的碗较大,看到他平时端一个锅,再看看那长长的尾巴,就知道他的食量不小。
心不在焉吃了大半,薛彤开了口“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没有抬头,继续舀着粥送入口中,抽出间隙说了一句“很好,随便。”
他的语气是温和的疏离,看来和普通人的交往并不多,但这句话同意了薛彤以后担任煮饭工这个角色,她的眉头微微舒展,“那中午我就烧几个家常菜,我手艺也不是很好,你不要嫌弃。”
对面的人没有答话。
窗外的阳光照进屋内,被窗棂分割的光点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跳跃。
4家政
午餐是五菜一汤,红烧牛肉,虾仁烩丝瓜,红烧鸡块,木须肉,排骨萝卜汤,都是普通家常菜。薛彤的厨艺一般,但与人蛇做的饭菜相比,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玫瑰花纹的精致大瓷碗,每一道菜的分量很足,都是满满一大碗,再蒸上一大锅米饭。他的饭量大约是两个普通成人的量,倒是和体育健将的食量差不多。碗筷摆放整齐,她跑到外面唤人蛇吃饭。
人蛇在外面拿了本地理杂志在看,尾巴时不时撩一下。
薛彤走到他跟前,用温暖的语气道“泽,吃饭了。”
他抬起头来看看她,眼睛清澈得像九月高原的湖水,“嗯”了一声,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他对饭菜很满意,坐下就拿了筷子开始夹菜。薛彤将盛好饭的碗递给他,中餐和西餐最大的不同在于,大家都在同一个盘子夹菜,所以她不能坐到长餐桌对面去,在他左手侧坐下。
薛彤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她忍不住猜想人蛇的来历,他的行为与人无异,不像是科学实验的产物,虽然外面是高高的围墙,但她觉得他是自愿被困在此,对于一个异类,孤立的海岛别墅倒是他的乐园,若是真的被世人所知,难保不会送进科学实验室,到了那里,便只剩悲惨的实验,打注射剂啊,切割切片啊。
薛彤兀自天马行空想着,冷不防人蛇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上。他的眼睛亮亮的,目光如离弦的箭羽一般射得她一阵心虚,她像是小偷被人抓住现行,一阵慌张,这一慌被口中的食物呛到了,“咳咳”
咳嗽声在空旷的大厅中显得突兀而尖锐。
人蛇本来带着光华的眸子在她的咳嗽声中暗了下去,凉凉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薛彤被呛得咽喉火辣辣地难受,连忙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过了一会才平复,她带了点歉疚,低低说道“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对不起是为了突如其来的咳嗽,还是因为之前在心中对他的胡乱臆想。
他没有回她,注意力仍在饭菜之上。
薛彤心中有愧,她好不容易才和人蛇的关系微微缓和一点,万万不敢让他觉得自己排斥他。薛彤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夹起一块排骨向人蛇的碗中放去,“吃块排骨。”
他没有推拒,任排骨放在自己的饭碗中,抬头看了看她,目中有困惑。
“那个,”薛彤很不自然,“谢谢你收留我。”
人蛇收回目光,“正好缺个人做饭。”
他的回答真是实在,薛彤信誓旦旦“我会努力做好的。”
做煮饭工目前对她来说已是最好的待遇,比被人当成物品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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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她要坚持下去,只要活着,总是有希望的。低头扒了两口饭,她又抬头看着他,带着浅浅的温和的笑,轻声问道“你的名字就是泽吗”
毕竟一个字的称呼很奇怪,当然,也比不过他奇怪。
人蛇没有回答,他又盛了很大一碗饭,夹菜,吃饭,连目光都懒得投给薛彤。
这让薛彤有点尴尬,低了头闷声扒饭。
饭桌上的菜被一扫而光,他最后把汤汁都浇到了饭上,有些意犹未尽,搁下碗时对她说“晚上还吃这个牛肉,再多做一点。”
薛彤点点头,“好,以后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尽量做出来。”
她起身收拾碗筷,抱着碗碟转身准备去厨房的时候,听到他在她身后说“龙泽。”
说得漫不经心,像春风四走。
薛彤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龙泽,不错的名字,和他的外貌倒也相称,看来他还跟其他人有接触,不知道是什么人让他住这么大的别墅,坐拥一座海岛。能买下一座海岛的人,就是买下十个薛彤也是轻而易举,那人该是有多大的势力。
她的父母只是普通小市民,这些天的经历已经超越了薛彤二十几年的认知,她带着手套洗碗的时候,看着洗洁精搅起的泡沫,鼻子一阵酸楚,想回到从前生活的愿望就像这泡沫一般虚幻。
碗筷洗干净之后,她开始整理厨房,碗碟归类放好,把每个玻璃杯都擦得透亮,又拿着抹布仔细擦每一个角落。想当初她自己的房间都是乱得一塌糊涂,现在却力求完美,随后又开始在客厅打扫,也许他需要一个佣人,能干勤快,在被命运打击到谷底之后,薛彤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她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费劲打扫房间,她没有找到拖把,便拿了抹布跪伏在地上仔细擦地板,从这头擦到那头,全身微微发热,额上起了细密的汗水。
客厅有很大的背投电视,龙泽坐在沙发上拿了遥控器换着台,最后选中了动物世界,有时会瞅一下在旁边忙碌的薛彤,动一下尾巴让开地方以方便她清扫,还偶尔发号一下施令“那里没有扫干净。”
顺着他尾巴指的方向,薛彤连忙过去再来一遍,他的尾巴真的很长,十几米的样子,越来越细,却是极其灵活,能随心所欲卷起任何东西,她相信他的尾巴和人的手一样灵活。只是她还是有些怕那弯弯曲曲软软滑滑的东西,看到它在旁边都尽量避开,以免触碰。
她整整忙了一下午,直起身子时腰酸背痛,龙泽一直在旁边无所事事,看了电视节目又在躺椅上晒太阳。
她洗了手,裙子已经很脏了,她看了看在游泳池边的男人,走了过去,站到他身边,“泽,楼下都打扫干净了。”
“嗯。”他很满意地回了一声。
薛彤仍旧站在他的旁边,轻咬着唇。
看她没有离开,龙泽问道“还有什么事”
“唔,”薛彤顿了一下,“能给我一两件衣服换吗”
龙泽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你到楼上去找一下,都是空房间,你爱住哪儿住哪儿。”
“谢谢。”
他斜了她一眼,“顺便把上面的房间也打扫一下。”
“好的。”
她上了楼,一间很大的卧室房门大开,屋子摆设简单,却是奢华,地上铺着长毛地毯,摆在正中央是一场超大的床,她还是怀疑这床能否容纳下人蛇的长尾巴。
薛彤没敢随便进他的房间,转去了别的屋子,所有的房门都没有锁,只是有几间屋灰尘较多,看来长时间无人打扫。她在一个装饰品较多的屋子驻足,打开衣柜门,果然里面有女人的衣服,俱都是高档品牌,不少吊牌还没有拆,看来这间屋子以前住了个女人。只是不知道住在这里的女人是在人蛇住进来之后,还是之前的主人。
她打开窗户透了气,屋外是一片月季,花开得艳丽奔放,有黄有红,有白有粉,花瓣在阳光下润泽鲜亮,馥郁的香气隐隐传到屋中。她想就在这个屋子住下吧,正好这间屋离龙泽的房间较远,也不用怎么收拾,擦一下灰尘即可。她开始收拾自己的房间,天花板上的吊灯很漂亮,发出柔和的光芒,她选了雅蓝色的床单被套,粉红色的窗帘透出几分温馨,很棒的房间,只是终究不是自己的地方罢了。
待她把房间收拾干净,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匆忙换了身衣服,又忙着做晚饭。打扫屋子可以明天做,误了人蛇的晚饭可是大事也许她被留下的大部分原因是没有人烧饭给他吃。
每天想做什么菜让她有些头疼,毕竟是寄人篱下,她想尽量让他满意,幸好龙泽不挑。
隔日上午她继续当勤劳的家政人员,楼上屋子多,房间大,任务挺重的,尽管没人住,她还是任劳任怨地打扫,毕竟龙泽昨天发了话,这是他的地盘,她在这里相当于一个保姆,目前的她没有挑剔的资本。
她拧干抹布,站到二楼窗台上一点一点擦玻璃,力图让透明的玻璃发出水晶的光泽。
外面的玻璃不太方便,她跨过窗栏,扶着窗户,站到窄窄的窗台外沿上仔细擦拭,她希望自己的工作是完美的,能令他感到满意。龙泽依然在泳池处,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地方,拿了本书在看。从她站得地方正好看见他的侧脸,英俊而温和。
前院传来金属门被打开的声音,只是她专注于手上工作,没注意罢了。
“你在上面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
5日常
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身子一抖,手就松了扶着的窗户,脚下不稳,向后一滑踏空。
“啊”她发出呼叫,向后摔了下去。
电光石火间,一条软软的玉带缠上她的腰,卷着她一个回旋,原来是龙泽动作迅疾,在她开始滑落的时候,跃出两步,长蛇摆尾,接住了她。
绵软的尾巴卷着她,安安稳稳将她放在地上,才慢慢缩了回去。
薛彤惊甫未定,心跳如鼓,呆呆愣在原地,脸色苍白。看着他尾巴慢慢抽走,微微颤着声“谢谢。”
她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刚才接住自己的是他的尾巴,心上一个激灵,滑溜软绵的蛇尾,身上被触碰过的地方似乎起了凉凉的鸡皮疙瘩,一阵发麻。
可他毕竟救了自己,似乎也不那么恐怖。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花园之中,二十七八岁,平头,个子高,身体健壮,眉头微微蹙起,双眼带着迷惑,右臂上露出一截刺青。她看着他,带了点气愤,这个人差点害自己摔成半身不遂,又转念想到这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遂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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