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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清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东北西
哎呀,桃花运哪





落落清欢 分节阅读_25
乔落在心底捏着嗓子怪叫。
这剧情真是绝了
原来贺迟出差回来了啊,这个白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还是要吸口气,壮壮胆。
推门出去,噔噔噔向车跑去。
拉开车门就跳上去哇哇叫“开车开车饿死了”
贺迟正在吸烟,可能是乔落动作太快,他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脸上还有些没退的深思,就这么幽幽地看着乔落,看得她有点毛,推推贺迟“哎,你看什么呢你别说你不是在等我啊,我告诉你不是也得是赶紧领本姑娘吃饭去,我都饿傻了侍候好了本姑娘,我说不定一时心情好就发发善心放你回去接你的莺莺燕燕”
贺迟扑哧一声乐了,懒洋洋地捻灭了烟启动车,乔落暗舒一口气,这才觉得车里温度上升,能正常呼吸。开了窗看外面,后视镜里白色宾利越来越远,终于不见。
“吃什么去啊”试了试,声音有一点儿哑,乔落闭眼,“我告诉你啊,本姑娘可是推了两个饭局,你可要珍惜机会,不准糊弄我”
“那你想吃什么”贺迟今晚头一次开口,声音竟然比她还要哑得多,听得乔落心一颤,赶紧嬉皮笑脸地说“火锅麻辣火锅我都馋火锅好久了”乔落本人无辣不欢,可惜之前胃出血住院的事情被贺迟禁口了很久。明明前一段时间天高皇帝远,但她不知怎么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没有去。
贺迟一边打着方向盘转弯,一边牵着嘴角,笑看了乔落一眼。
夜风拂面,街灯映照下更衬得他浓眉深目,目光流转间,说不尽的意态风流。
整得乔落都跟着一晃神,脑袋里迅速闪过一个词恃美行凶。
天哪,她今天一定是太累了。
而且,贺迟的那一眼,深沉得不像话,也就不到一秒的时间,乔落手心都快流汗。
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火锅好啊,”他扬眉,“别耍赖。”
最后乔落看着那古朴却精美的招牌,嘴角抽搐。
药膳火锅。
周末还是推了商雨逛街的邀请,乔落约了几个工人给她的洗手间换防滑地砖,她在一旁看着看着就有点儿走神。
这一周很累。
她原来爱惨了顾意冬外表温和内在坚定的劲头,如今换到自己吃苦那可真不是好玩的。整个公司的年轻女孩都开始为顾总的频频出现沸腾起来,她在面对繁重的工作之余,还要想着怎么躲他,最难的还是如何坚守自己的心,不被他打垮阵线,真的非常的辛苦。
这样折腾下来搞得她现在像一只困兽,烦躁不安,精神委靡。
出神间,工人问话她都没听见,却是身后传来声音回答“行了,你们走吧,回头支票叫你们头儿来管我要都给我仔细了啊要是发现哪里有问题有你们瞧的”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连忙点头哈腰的笑道“看贺董这话说的这贺董自己家的事儿,我们哪敢有一点儿糊弄呢我们头儿说了,这点儿小零头哪好意思管贺董要,您念着我们尽心就成上次公司里的事还多亏贺董帮了大忙,能给贺董跑跑腿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贺迟噙着笑,面容带着自然的矜贵,也不推辞只是点点头“行,今天辛苦你们了,你叫什么名字”
乔落觉得索然,转身往厅里走,蜷到沙发上抱着抱枕不说话。
贺迟送走了人进来,走到乔落跟前不说话只侧头看着她,瞅着她气鼓鼓地瞪着眼睛像个凶狠的小青蛙,不禁乐起来,再一看可不好,姑奶奶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赶紧赔笑“别介啊,我错了还不成么您老有不满就说,看我哪儿不顺眼就批评啊别自己憋着,我都虚心接受”
乔落就凶巴巴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贺迟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看着她“报告户主你这门开着,我敲了半天门也没听见人回答,我知道你这儿今天装修,就进来看看。”
乔落转转眼睛才想起来,自己这一个弱女子面对一帮不认识的工人,就留了个心眼没关大门,以防万一。一时间气焰有点削弱。
转念又瞪眼“谁让你进门不换鞋的”
“哎哟姑奶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我这不想着他们也没换鞋到时候一起擦嘛”
“还敢犟嘴人家都戴鞋套了”
“不敢不敢我一会儿就擦一会儿就擦”贺迟缩着高大的身躯,笑嘻嘻地看着她,乔落咬咬牙,又一瞪眼“还有谁说这是你家的”
“这事儿不赖我啊”贺迟无奈地一摊手,脸上带着滑稽的委屈,“这可不是我说的只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是吧贺太太”
“臭美吧你”乔落气呼呼地把抱枕砸向他那张欠揍的脸皮,却被他轻松躲过,一面嚷嚷着“谋杀亲夫啊”一面乐颠颠地跑去擦地。
贺迟忙完了边擦手边往回走时,乔落正埋头跟一袋杨梅较劲。
明明有撕口,可那撕口圆滑无比,怎么撕也撕不开。乔落上来倔劲儿,非要从这儿打开,生拉硬拽了半天,手指都红了还是未果。
气得她大骂一声把那袋杨梅远远的摔出去“啊王八蛋都跟我作对”
贺迟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忍着笑把手放到乔落的肩颈,轻重适度地按压着,一边用哄小baby的语调说“哦哦不闹啊,乖。小的现在去替公主收拾它”
乔落小手一摆,绷着小脸威严地说“不必这等不知好歹的逆贼就该发配边疆,永不录用”
贺迟扬声大笑“大人英明如此不识抬举的乱臣贼子的确是应该施以重责”
乔落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不识抬举。”
转头又从零食筐里拿了一袋腰果。乔落属于少食多餐型胃病患者,家里随处都备有诸多零食。
贺迟在她耳边道“我来。”声音低沉而磁性,乔落只觉耳边的空气都跟着嗡嗡震动。
莫名其妙的,轰地一下子脸就红了,飞快地把脸埋入怀里的靠垫“算了算了我不吃了”
“你不饿么”贺迟压抑着语气中的笑意。
“饿家里没其他的了,我不想出门”
“不用出门,今天有田螺骑士。”
乔落到厨房一看就傻眼了。
贺迟将最后一个餐盒里的菜盛进盘子,对她露出一个特别阳光的笑“芦笋百合炒虾仁,银耳雪梨,白花菜鲫鱼汤,四宝炖乳鸽,还有你钟爱的糯米藕。”
乔落眨眨眼,有点儿感动“这些,这些好像都是”清心去火的。
“没错都是预防更年期提前的”
“贺迟”
新一拨校园招聘会如火如荼地展开。正是九月,乔落他们投行也将眼光瞄准了几所顶尖的高校,想揽一批人才共图扩张大计。
王经理早早就在办公室里安排。
办公室里的人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王经理忽然一拍大腿“对了乔小姐,你是不是b大的”
乔落从案子中抬起头来,有些莫名“是啊,不过我没有念完”
“那个不怕的”王经理一摆他肥厚的大手,自以为有派头地踱着方步走过来,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乔落的肩膀上,“这b大的学生向来倨傲我正好收到他们一个什么什么社团的邀请函,咱们也去b大办次讲坛,给这帮毛孩子长长见识看看咱们t的实力”
乔落侧身站起来,貌似为了尊重,避开那只咸猪手“嗯在校园办讲坛确实是最有效的打响名号的方法。”
“不错所以我看干脆就让乔小姐去虽然你来t时间不长,但你算是b大应届生的师姐,人长得漂亮又有气质,相信比我这个老头子去更有号召力”
乔落直觉地抗拒,正要开口拒绝,王经理精明的小眼一闪抢先开口“怎么有什么困难”
乔落一愣,困难
不,还有什么困难
挺直了腰“我尽力。”
她的生活中,早已没有困难这个词汇。
她为什么要抗拒
她偏不,她从未做错一件事,她无须回避,她要回去,她还要昂首挺胸地回去。
继续正常的工作,写演讲提纲,准备t演示乔落又开始回到刚进t之初那段夜以继日的时光。
她本来还纳闷t中b大毕业的也不少,怎么就落到她身上,至少商雨就是嘛。可是现在也明白了,这任务要是交给商雨,她本来就12个小时的工作量,那就真不用睡觉了。何况人家还要配合宋少爷的时间表,唉,新人
顾意冬照常面容淡定目光深邃地来t“例行公事”,贺夕照常形影不离地伴其身侧,脸色黯然却意态坚持。杜可私下已开始抱怨贺夕“干什么天天跟个护犊的老母鸡一样,什么大案子啊,还天天跟着来”年轻的女孩自然不会埋怨英俊的老总手伸得太长,反倒抱怨应司其职的美貌女经理。
乔落继续保持静默,只是在往来间,不着痕迹地冷然撤出被顾意冬刻意抚住的手掌。
然而他手心的灼热温度烧得她一整天心烦气躁,不得安宁。
这周末就可接父亲出来,下周二是演讲的日期。乔落为了能留给父女一个安然恬静的周末,周四留在办公室加班,希望能将全稿赶完,下周一只需简单校正就好。
她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这段时间她不只捋了几遍t上上下下的关系体系,还背了大量的t历史和历年的重大新闻变革,生怕到时候被古灵精怪的学子们问挂在讲台上。
月上树梢,她揉揉僵硬的脖子,将目光投向窗外。
她只看得见寥寥树影,忽然有一种想进一步眺望的念头。
站起身向窗边走去,想看看街边是否还停着那辆有着让警卫惊疑的牌照的路虎。还差一步终于还是站住,摇头笑笑转身回座。
燥热一天的心渐渐归位,觉得莫名的平静。摸出一块巧克力吃掉,乔落揉揉脸再次专注地对着屏幕。
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路虎的主人和宾利的主人却并肩倚坐在白色s华美的车前盖上,苦笑着互捶肩膀。
月朗星稀啊贺迟仰天慨叹。
这个死女人,早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丫头,这会儿给他整什么新学期新气象啊变工作狂人了啊饿啊
可怜他这作为迎奥运重点基建班底的主要组织人,脚不沾尘地忙了一天还要空着肚子蓝着眼睛等这个死丫头赏脸啊
摸出一根烟来。
“靠”o竟然打不着火了贺迟愤愤不平,早就说这个破牌子矫情,看吧谁能记得总灌火油啊
他再叹一口气,了无生趣地瘫软




落落清欢 分节阅读_26
在椅背上。
要不上去烦烦她
耙耙头发孬啊想想将面对那双怒火熊熊的眼睛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承认自己怕她这、这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她最近压力比较大,火气比较旺不舍得再给她添乱嘛
他打个呵欠疲乏啊操劳啊
百无聊赖地打开车门,懒洋洋地向白色宾利走过去,敲敲车窗“哎,给个火。”
顾意冬看他一眼,啪地给他点上烟,也打开车门意态潇洒地走出来。
两个人脸上都不见一丝尴尬或是不自在,坦然得很,像是约好见面的老朋友。哪里看得出两人在这栋大楼下几乎夜夜较劲地共等一个人等了快一个月。
大楼的警卫突着双眼,几乎贴在玻璃门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两个人,诡异啊
贺迟拍拍s的车前盖“怎么样”
“宾利还能怎么样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够娇嫩的。”
“我听声发动机不错啊。”
“那是必须的啊,兜一圈”顾意冬晃晃钥匙。
贺迟歪歪头,哪有男人不爱车。
“算了,太窄,宾利运动总让我伸不开腿。”
“是有点儿,不是为了好看嘛,我也是被逼的。” 顾意冬拉开领带,也坐到车前盖上,“不干基金公司谁要开这么招摇的车又不是马戏团的。”
贺迟一口烟差点儿呛到,捶他“行啊,我看你精神头不错,还能开这么有水准的玩笑哪”
“那还有什么办法,毕竟不是十七八了。天天愁苦着一张脸也没人会觉得你更在乎。”
“可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抗压耐磨的。”
顾意冬侧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你心里清楚你逼得她太紧了。她走过再多坎坷的路也还是个丫头片子,消化不了那么多情绪。现在整个儿一火药桶,这天天是碰哪儿炸哪儿,兄弟我是快彻底让你玩牺牲了”
顾意冬也低头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才说“你以为我想么看她这样我也心疼。可是,我不敢。贺子,你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逼得这么紧。”
顾意冬笑着扭头看他“要不,你先退”
贺迟一愣,漆黑的眸子对上顾意冬幽深的双眼,眸中快速闪过各种情绪,最终还是自嘲地笑着摇摇头,俊朗的脸上有隐隐的无奈。
顾意冬也是一笑,整个人在路灯下显得柔和。意料之中啊他再开口,完全是老朋友闲谈的语气,从容坦然“我不敢放手,我怕现在哪怕退一步就再也得不回来。我不得不承认,这七年下来,也许你已经站在离她更近的地方。我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当年没有想到,原来忘记一个人竟然这么难 但这后果我必须承担。我几乎没有追女人的经验。呵,穷小子可以送贵重的礼物表决心,我们却只能用这种笨方法告诉她诚意不是么”
“意冬,”贺迟喃喃,声音轻到近似叹息,“你要的太多了”
顾意冬的瞳孔剧烈收缩,良久,也是轻声答“我只想要回我原本拥有的”
贺迟看他,问自己,他们这种人别管外表如何都是本性霸道唯我独尊的人,这个圈子里比这更霸道的事多到变成默认成分,如果没有乔落,如果不是乔落,他还会不会苛责顾意冬,他的朋友
他耙了耙头发,转换了轻松的口气“可是意冬,你别说你不懂,你现在正在无形中把她推向我。以前我约她吃饭可没这么容易不说刀山火海也得下趟油锅啊”
“我知道,现在的我俨然是她避之不及的妖魔,你是她九重天上的救星。”顾意冬也自嘲地笑,“正是跟以前倒过来了可是我退了,你就有精力把你那些泡妞的技术抖落出来了。贺子,我是不会上当的。”顾意冬雍容地看了贺迟一眼。
贺迟抚掌大笑“哈哈哈,得还真是拐不了你啊”
“你小子”顾意冬笑着一拳捶向他,并不恼怒。
快三十年的兄弟,两人心中都有默认的共识哥们儿归哥们儿,女人归女人。
贺迟悠闲地吐着烟圈,顾意冬停了笑,反将一军“贺子,虽然我很清楚你对她的影响,但你也同样清楚她心里仍然有我,所以这么些年你也不敢逼她,到现在仍在打朋友的擦边球。因为你知道以落落的个性挑明就没有退路。我就是错在这里了你能忍,这点我服气。但同样的,你也没比我多占多少优势,你们之间的困难又何止一个门第之差你以为她心里不清楚么你这张朋友牌又能打多久”
贺迟低头,捻灭了烟蒂,抬起头来,眉目拓达“你说的都没错。我们之间的困难的确很多,但却从来不在我这里。我既然敢追她,就有信心整理好我这边的问题。但是意冬,你可不同。”他忽然笑了,带着三分邪气和隐隐的霸气,“而且坦白讲,赢你不是最难。只要一点多一点点优势,少一点点困难,就够了。”
顾意冬眯眼“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挑衅么”
贺迟大笑“不,”目光深邃,“我也是在赌,否则我大可不必要她跟我一起回来。我只要催贺夕赶快把婚结了,你们自然没戏。但是这样,你永远都在她心里。”
顾意冬沉默一瞬,答道“看来我俩都没有让你失望。”
顾意冬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烟,他在这个充满算计和交易的世界里早已游刃有余,此刻面对贺迟的棋局,他内心惊悔交加但外表却能镇静自若。可是面对乔落,却风度尽失,只觉天崩地裂难以承受。他甚至一点儿也不怪贺迟算计他,只恨他自己之前盲目的自信还不懂得珍惜,是自己的不慎。他也并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友谊,他相信如今他有难,只要不与贺迟的家人硬碰,贺迟仍会像多年前一样倾尽所有地支持自己。而显然,如今乔落已被他划到“家人”的范畴里了。顾意冬觉得不安。
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你赌输了呢”
贺迟收敛了表情,目光莫测地看着前方,侧脸坚毅“我不会输。”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输了,你,能认输么”
“我不会输。事实上是,如果没有绝对的胜算我不会让她回来。而你,也一直无法和贺夕成婚。你们,都要一直等到彼此之间能放下过往、交代了前尘往事时候,才能再说其他。”
顾意冬看着他狂狷的脸简直想揍他,可这就是贺迟,他做事从来就是这样。
但顾意冬还是不信“你是说两年前你领她回来时就知道她今天的决定”
贺迟噙着笑看他“如果我说是呢”
“你凭什么”
“凭四年前她在她妈病床前发誓原谅她父亲并且孝顺他。”贺迟想起那时的情景仍觉心痛,“意冬,我们都知道,乔落的内心向来坚定刚强,她答应的事一定做得到。抱歉意冬,那个时候我就比你少了那么一点点困难。”
顾意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反问“不会输的赌局也叫赌”
“我会输,但不是输给你。我说过赢你不是最难但你想过么如果不是你却也不是我呢”
顾意冬心头一跳“什么意思以你的性格应该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场中只留有你我吧”他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这场较量中,他太被动了。虽然他入局早,但现在这却是他唯一剩下的优势。空白的那七年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外。
贺迟的眼睛深不见底“我是。这么些年我没有在乔落的周围放进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我的男人。她也许是不知道,也许是不在意。可是,如果到最后,她要的连我也给不了呢
“那我是不是要困她一辈子所以即使我赢了你也仍在赌我在赌她的幸福是否在我这里。”
顾意冬猛地一震,一失神,手中的烟掉到地上。
他凭借旧情紧逼,贺迟挟恩情制衡,可是,他们都会输,却并不是输给对方,而是输给乔落的幸福。
他不肯认输,因为他坚信他们相爱,至深。是最初也会是最终。
但如果乔落说,她的幸福在别处。
那他能不能放手会不会放手
顾意冬觉得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两人之间开始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张力,抗衡却相惜,心下戚戚。
须臾,贺迟率先敛去了萧索的情绪,摸着肚子抬头看窗,龇牙咧嘴“这丫头要当居里夫人啊”
“她向来做事认真。”顾意冬也深吸口气平复情绪,同时看向那扇窗,目光沉寂缱绻。
“是啊,有劲儿着呢我有时候也挺服。在美国那种情况下愣是给咱拿个全优。”贺迟叹道,眼神也因回忆变得深沉温柔,“逼得我跑到深山老林里去透口气,还真是怕拼不过”
顾意冬也喟叹“嗯,以前也总是担心被她比下去压力真不小。”
两人再次相顾失笑,却掩饰不住面具下的凄然不安。
贺迟忽然大吼一声“小爷我饿啊”
第十四章 旧年的花花衣裙
巷子的风中又飘着炊烟,依稀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孩子站在门沿睁大着眼睛,满天风沙淹没依靠的身影。梦想坐在爸爸肩上跳圆舞曲,唱着低沉沉悦耳的声音;一直到今天孩子仍想问,那年爸爸有没有想念她的花花衣裙。
“爸,到家了。”乔落将简单的行包放在地上,自然地俯身为父亲解鞋带。
乔父心情复杂地看着出乎想象的明亮宽敞的房子,低头看女儿的发顶,有些站不稳,哑声说“小落你受苦了。”
乔落抬头一脸明媚的笑,笑中含着只有她自己清楚的多年都没有的甜蜜和安然“爸,受什么苦啊,谁家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给父亲换好鞋后扶着他向沙发走。
看着父亲佝偻的身躯蹒跚的脚步,乔落心头微茫上一次两个人在家里对坐,父亲还是那样的高大挺拔、意气风发,不由一阵怅惘袭来。
“那你坐着歇会儿,我给你倒杯热水。”
父亲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不自觉发出舒服的喟叹,乔落难受得攥了攥拳。
“不忙,你也坐会儿。这一趟跑上跑下的累坏了吧。”又是审批表又是意见书的,乔父拉住女儿的手,“你看你,怎么这么瘦”
手腕上温厚粗糙的触感让乔落鼻子一酸,她转过身回握住爸爸的大手,像小时候那样蹲在父亲脚边,轻松地撒娇说“我这是故意减肥减的你不知道要保持这身材我可用了不少心再说了爸,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乔落边说边细细为父亲捋着近乎全白的头发。
“减什么减”乔父一瞪眼,依稀还有当年的威严,可更多的是一种沧桑的慈爱,和一丝乔落看不透的沉重。
“好、好”乔落乖巧地答,“你说不减那以后就不减了”
“这房子,花了很多钱吧”




落落清欢 分节阅读_27
乔落早已将自己这些年的情形有选择地说给父亲听了,当然拣快乐的说。她总是描述得很详尽,近乎絮絮叨叨地讲自己生活中的点滴小事情,如同一个刚上学的孩子,一见到家长就迫不及待地要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不懂得眼色不知道分寸,近乎聒噪。其实父女最初相见时的隔阂不小,但乔落一直坚持不懈地沟通。一开始整个探视时间父亲都说不了几句话,甚至不看她。乔落也不在意,她心疼父亲的难堪,但她相信自己能给予的、即将给予的,完全可以弥补这短暂的创伤。她也相信父亲能明白,她不是怜悯、不是报恩,只是因为亲情,只是因为对父亲不能割舍、不能磨灭的爱。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怨家贫”,她坚信他们会有一个家,而不是一个孤寡老人和一个大龄单身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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