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

“我会叫飞机待命的。”向心嘱咐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要想玩的好，先调调时差。”
调时差，她想起了邵宥尧，对了，这件事还要跟他打个招呼的。
“知道。”她一向是能很好地适应时差问题，调整时差是不必要行为。
邵宥尧真的变了。
晚上师奕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香港呆两天的事情，他并没有表现出一点不痛快的样子，反倒是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任性。
人都是会变的，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变到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的境界。
十月香港。
下了飞机正好是中午，两个人上了等在机场的豪华轿车，向心吩咐直接去山顶。
师奕想了一路，跟向心问道：“亲爱的，我觉得去见见爷爷是没有关系的，而且我也很乐意，但是咱能不能说只在香港停留一天，不住山顶那边？”
向心想了想，递给她一只pad，“选家酒店吧。”
师奕开心的冲她笑笑，对这个小姑子，真是夫复何求啊。
到老爷子家里时，周老才歇完了午觉，因为前一天打过了招呼，对于孙女和孙媳的到访，老爷子并不意外。
周老在后面池塘花园里见她们俩，绕过别墅见到这一方隐逸的小天地时，师奕这才发现，自己上一次来得有多匆忙。
“爷爷。”向心走在前面，见到爷爷，脸上瞬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她今天打扮得轻便多了。
师奕跟在她身后，心里还是很沉重。
“来了。”周老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慈祥的眉眼里有儒雅的笑意，说话放下了手里的一本《心的指南针》，摘下了眼镜。
两个姑娘走到周老面前，师奕强装出一些笑的模样，看着周老略有拘束的叫了声‘爷爷’。
周老淡笑看了她有一会儿，方才拿着眼镜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对她们俩说道：“坐吧。”
等她们坐下来，周老仍旧一副温和样子，变都未变，关切道：“怎么样，一路过来累不累？”
“这有什么累的，又不是我们自己开飞机。”向心露出难得顽皮的样子，看得出来，她跟爷爷的关系很好。
周老笑了笑，看着师奕，和善道：“师奕啊，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觉？还是没吃好？”
师奕连忙摇头，“没有没有，都很好。”
周老摇摇头，疼爱的责难道：“你这孩子呀，看着就不像会照顾自己的，小傲也是的，还总惹你生气。”
她心里跟着一咯噔，看着老爷子这样子也不想生气的，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的确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竟然还能这么平静安详，着实让师奕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我不生气。”她心里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拿这句话来搪塞一下老人家。
周老却似赞许的点点头，称赞道：“不生气好，生气伤肝。”
师奕看了看向心，希望能从她那里的来点儿消息，好告诉自己当下到底应该怎么应对这位沉稳如佛的老爷子，但向心却是一双眼睛快乐的看着爷爷，一点都没有多余的注意力。
“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一个人在香港会不会无聊啊？”师奕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最后整理出一句颇为流利的语言，不过说出来才发现还是用词还是有些幼稚的。
没想到周老却一副坦然的样子，眉眼又欢快了许多道：“香港又非只有我老头子一个人，倒还谈不上无聊，就是你们没事多过来两趟我就更开心了。”说着，他话锋一转，眼里透出些小愉快，询问道：“小三儿晚上要来蹭饭，你们怎么样，要不要陪爷爷吃个饭再走？”
师奕一惊，眼珠子一瞪疑惑道：“小三儿？”
“lily。”向心解释道。
“哦……”师奕这才反应过来，对了，lily是有这么一个名字来着。对周老的这个问题，师奕本是在等着向心回答，但不经意的一转头才发现，这祖孙两个人此刻正在无一例外的盯着自己，明显是在等着自己来决定。
“呃……我没问题，正好也想lily了。”说完这句话师奕才猛然发现，才分开这么点时间而已，自己对lily的想念程度已经超过周傲了，如果不是她有着坚定不移的性取向，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要移情别恋了。
晚上六点，lily出现的很准时。
“hey，周老爷。”运动鞋、运动服，lily才走进别墅大门就立时将气氛带的热闹起来，她一脸浓没的笑意长着双臂冲着周老走来，真是一点都不像个外人。
周老爷，师奕将这称呼听在耳里，失笑出声。
原本在大客厅沙发上跟俩姑娘聊天的周老见到lily进门，也站起来跟她拥抱了一下，随即看了看腕表，疑惑笑道：“今天怎么来得这么准时？于你也太反常了。”
“来准时了也反常，您老人家比我爷都难伺候！”lily吐了吐舌头，一脸顽皮的样子，说着又蹦过来跟师奕、向心挨个抱了抱，“向心姐、alex……”
“洛二小姐还真给面子，知道我们晚上就离开香港，特意没迟到吧？”向心调笑道。
“晚上就走啊？这我还真不知道……”lily若有所思，半晌吵嚷道：“行了行了，我都饿死了，周老爷，咱开吃呗？”
周老对lily表现出来的宠爱，让师奕很吃惊。
“干嘛这么拘束啊？”饭桌上，明明都是精致好菜，大家却好像都吃得很压抑，lily仰头喝了大半碗西湖牛肉羹之后缓缓下饭碗，目光疑惑的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径自想了一想恍悟的看着周老道：“哦我知道了，您老人家是不是笑容可掬的压根儿没提周傲哥哥做得荒唐事儿啊？”
她这句话一说，师奕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人家怎么说是一回事儿，但他不说就又是另一种感觉，这种粉饰太平的感觉就像鱼刺卡在喉咙里，抓心挠肝的难受。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下午是怎么挺过来的。





假戏 Chapter 40 孩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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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淡淡叹了口气，饱经沧桑的心态的确是年轻人比不了的，“年轻人自己的事儿，我一向主张他们自己解决，做老人不跟着掺和。睍莼璩晓”
lily嘴一撇，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你不跟着掺合行，但起码也得提一句啊，看给你孙媳妇儿吓的，这能吃好饭吗！”说着，她往师奕那儿看了看。
这句话说得果然有效果。
周老看向孙媳，目光如善温和，“怎么丫头，难不成真像小三儿说的，你在这儿一下午就想着这件事心里过不去？”
师奕脸色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无奈的点点头膣。
周老哈哈一笑，似乎现在才对这件事情恍然大悟一样，着语安慰道：“丫头啊，不用害怕，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小傲，要是想让爷爷出面帮你出气，说句话就成。”
一句她等了一下午的话，既暖心又释然，瞬间的情绪上涌，师奕差点儿没绷住就直接哭出来。
“怕家长应该是每个小辈都会有的心态，不过有您这一句话，我就安心了。”她微微缩着脖子，气氛好不容易愉悦了一些蝣。
周老笑意温然，又柔和问：“你父母那里是什么态度？是否对小傲很气愤啊？”
明明可以是很带动情绪引起共鸣的一句话，但老爷子用这种儒将之风的特有语气说出来，让师奕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还没告诉他们，如果事情处理得好，我希望不需要告诉他们。”她坦诚答道，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对于将事情告诉父母这一可怕想法，她想都不敢多想。
周老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老眉轻蹙，面色微微凝重，“这不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亲家？那就是我们周家礼数不周。”
师奕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lily放下筷子，娓娓说道：“周傲哥哥缺席婚礼，礼数早已经不周了，你但凡是为你孙子考虑，就别为家声考虑，这件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去，以后怎么样让他们自己担着就是了。”
这是个好主意，师奕没想到，lily的话能让老爷子毫无异议的接受。
周老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也罢，说了年轻人的事我不管，就不能食言，你们自己处理去，爷爷只给意见，还是要跟你父母实话实说才好。”
她虚心接受教导，同时偷瞟了lily一眼，投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顿饭总体上讲，吃得还算愉悦，就师奕本身而言，能跟老人将话说开了，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收获了。
跟周老和lily告别的时候，师奕既感到轻松又有些不舍得。
海景嘉福酒店，窗外正对着维港。
在这座城市，对着这片港湾的顶级酒店着实不少，而师奕选酒店的条件只有两个，一个是维港风光，一个则是酒店里有什么好吃的。
“你不是第一次来香港了，对这儿还熟悉吧？”
想起上次来香港时被周傲带着到处游逛的情景，恍若还在昨天，师奕点点头，不是还算熟悉，是很熟悉。
向心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直接下午茶时再见喽，给你点私人空间，你应该还蛮需要的吧？”
师奕诚恳点头。
其实她本没想到今天会在山顶呆到这么晚才来酒店，她本以为自己还能再看到幻彩咏香江。可惜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这一刻看着黑夜中璀璨的维港，不知不觉中，很多事都在改变。
她看着窗外，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宝宝，反正现在没别人，我就跟你说点儿掏心窝子的话啊……其实呢，我真的不习惯做mummy，完全没这个经验嘛，我压根儿就没想好怎么跟你相处，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甚至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daddy相处，不过你放心，咱们娘俩是个团队，这辈子我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的。”
这的确是她刚刚才做出的决定，一瞬之间，这个决定无比坚定。
她靠在窗边，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住的房子，以前曾经有过一个房东的，可是他没有你这么幸运，那时候你妈我还是个欠揍的姑娘，单纯幼稚不够坚强，一气之下就就把他强制拆迁了，但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住得很舒服的，你放心……”
曾经的那个孩子，是她心底最深的愧疚与遗憾。
她忽然低头对着自己肚子里的小东西笑了一下，“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爹真这么不靠谱不争气不是人类，咱娘俩大小也还有一架飞机对不对，凭你老娘这坚韧不拔聪颖绝人的头脑，就算靠一己之力也一定能给你勾勒出一场幸福的生活……”
“你说你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呀？我是该给你置办鲜艳点儿的东西还是冷酷忧郁点儿的？……黄色吧，黄色也算得上是中性了，难得的是意思也比较丰富，但凡你遗传了你mummy的思想，就一定会喜欢的，是吧……”
她说着说着，原本的强颜欢笑也渐渐有些真实的味道，这个孩子，她现在发自内心的想要。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师奕连觉都睡得安稳了起来，第二天早上一睁眼睛，腕表上的指针已经组成了一个十点五十。
她坐在床上，抚着小腹浅笑，心里的阴霾因为这个孩子而变得浅淡了不少。
“宝宝，一会儿我们先去逛一逛买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我带你去中环码头好不？哦对了，昨天忘记跟你说了，你记得有啥想吃的跟mummy托个梦哦，不然我就照自己口味来了，不爱吃可别怨我……”
洗过澡换上件ochirly湖绿色玫瑰花裙摆连衣裙，她坐在镜子前面开始收拾自己，一边儿往自己手往上套上一只chloe蝴蝶结手镯，一边跟孩子推心置腹的聊起来。
拎着只dolce&gabbana彩色条纹拼色手袋出门，她脚下踩了双alexander/mcqueen丝绒平底鞋，细想起来，自己往后好几个月都要穿平底鞋了，还真有些难以置信。
苏豪区的一家小店里，装点兼具格调与艺术，货品从配饰到居家很是多面，可能是凡女生都会有这种小嗜好，对这种精致的小东西有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师奕自然也不例外，她游走于其中，看着制作精美的手工艺品，心境逐渐惬意起来，忽然看到一枚蝴蝶图案的镀金指环，与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很是配套，让她不由得欣喜起来。“你好，我要这个。”选好了东西之后，她走到收银台去结账，嘴里说着不甚熟练的粤语，即便很讨厌这种语言，但奈何她做人的其中一项原则就是，能迁就别人，就一定不会给自己享受特权的待遇。
店主热情周到，微笑着跟她报了价钱，一枚制作精致的指环只要两百八十块港币，对师奕来说实在是物超所值。
她点头拿过手袋找钱包，没想到尴尬的事情就这么来了－－钱包竟然没带，她现在整个手袋里就剩了不到一百块的港币。
师奕抬起头尴尬的看着仍在微笑的店主，脸上的神色别提有多不好意思了，“那个……不好意思，我……”
她的话没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张被一个带着一只omega腕表的男人的手拿着的vip银行卡，那只手把卡递给店主的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here.”
“你怎么在这儿？！跟踪我啊？”她转过头就看到邵宥尧站在自己身边，他不是明明在纽约吗？
店主接过卡来，师奕还在那儿等着他给自己个答复。
邵宥尧却是一副风雨不动的态度，也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耐心的等店主刷完了卡，自己拿到了东西，就拉住她的手腕转身要走，“走吧。”
“诶诶诶，等等，走哪去儿啊？”师奕当下有些无所适从，还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邵宥尧嘴角一抿，“先出去再说，我又不能吃了你。”
这倒是真的。
店外停着一辆黄色法拉利，邵宥尧示意她上车，师奕又被雷了一下，惊诧道：“你在香港还有车？有驾照么你？”
他无语，索性亲自动手把她塞进车里，而后自己也钻进驾驶室里。




假戏 Chapter 40 孩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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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环码头。睍莼璩晓
“你真不是跟踪我来的？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坐在码头长椅上，微风自来，即便一路上邵宥尧已经无数遍的表白自己确实没有跟踪她，但是师奕仍旧是满心的怀疑，死瞪着他不撒眼睛。
“我的确不是跟踪你来的，不过我来香港确实是因为你。”他坦诚相告，转头看向她，认真解释，“怕你出点什么事。”
她闻言变色，扬手在眼前狠命挥了好一会儿，企图把晦气扇走，“呸呸呸，会不会说话？旒”
邵宥尧耸耸肩，不说话了。
“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这么闲啊？纽约香港的乱跑，都不用工作的？”对于这点，她很不解，就算他不再像以前似的玩了命的纵横商场，但闲到如此地步，也有些太不正常了。
他挑挑眉，长出一口气，“well，也算工作上的事，最近渐渐在做交接，接下来会逐步退出家族门面企业，我打算再修个学位，过点轻松的生活。偶”
“啊？”她惊讶的一顿眨眼，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愣的问：“啥？”
邵宥尧早料到她的这种反应，不由笑了笑，“我说我变了吧，不是开玩笑的。”
“古人还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我怎么……”她说着，脑子里闪过电光火石，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怎么’？你怎么了？”看着她突变的脸色，邵宥尧微微一怔。
“this·is·the·real·you.”她恍然般淡笑，“我本来想说既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么不管怎么变，都不能从一个工作狂人变得悠闲自得起来，可是我忘了，这才是真实的你，你就应该是这样的。”
印象里，过去那个稳重却明朗的男孩好像渐渐清晰了起来，她心间想着过去，恍惚几番。
邵宥尧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半晌想起来什么，关切问道：“你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低眸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师奕恍然一笑，“哦，你说它呀，”她摸了摸小腹，笑得大大咧咧的，“挺好的，我打算要它，几个月之后把它生出来，我就不孤独了。”
“good·for·you.”邵宥尧长然一笑，似乎并不意外，语气稍稍有些意味深长，“它会是个幸福的孩子。”
“我不保证，”她耸了耸眉，掩下心里的空洞，“不保证它会是个生来幸福的孩子，但是我会尽我一切的努力给它幸福，让它成长快乐。”
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要这个孩子，也不一定就代表自己跟周傲之间还有未来，她不能保证这个孩子生来就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幸福家庭，但是她会尽己所能，让它幸福快乐。
“也不是所有单亲家庭的孩子都不幸福，我的孩子如果是单亲，也一定会很幸福，你说是不是？”她想了想，认真的问他。
“谁跟你在一起、有你对他好都会很幸福。”邵宥尧低喃道，说着话锋一转，“但是……”
师奕眉一动，“但是什么？”
“别这么早放弃。”
他的声音飘然入耳，清晰温沉，她有些恍惚。
“你说什么？”师奕觉得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自己理解错了，为什么她觉得他的意思是，叫自己不要这么早放弃周傲？
他挑了挑眉，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偏着头看着她，“我在尽力做一个好人，所以现在我在劝你，不要这么早放弃你和他之间的感情，如果你爱他，还想和他在一起，就再坚持一下，不要给自己留退路。”
尽力做一个好人，如果他还爱，那这就是世上最残忍的事。
“不留退路？”她强颜欢笑，努力让这个话题听起来不那么沉重，自嘲道：“那我会死的很难看的，自己一个人惨绝人寰也就算了，现在我是两个人了。”
他目光远投到前方海上，笑意深长，“dear·alex，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资本是不是？”
师奕怔怔的看着他，脑子里渐渐空白起来。
他说：“我是你的退路，即便你不会再爱我。”
她还是看着他，这不是她想从他那里听到的话，但现在听起来，却让她下意识的想哭。
他接着说：“我会帮你，在你需要的任何时候，用任何手段、付出任何代价去帮你，但你不能先放弃。”
他的话一直回荡在师奕的脑海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
向心比她到的晚些，咖啡廊里，远远的看到师奕在那发呆，她走过去，把手袋一放，关切问道：“怎么了？”
师奕猛地一回神，这才发现她已经到了，强扯一笑后说道：“没什么，想点儿事。”
向心没有多问，叫了杯马提尼，笑道：“今天怎么样？逛得还好么？”
“好么？”她自嘲的反问一句，随即呵笑了一声，“连钱包都没带，在中环码头坐了小半天，这可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当然没有说邵宥尧的事情。
“哇，这么粗心啊？”向心调笑道，“晚上还有安排吗？”
师奕摇摇头，“你呢？有事么？”
向心笑道：“陪你喽，嗯……做个spa，然后酒吧玩玩怎么样？”
正说着，她的马提尼到了。
“well，i’d·love·to，but……”师奕玩弄着自己那杯西柚汁的吸管，听到酒吧这两个字，她心里一动，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向向心，“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能暂时不要告诉你二哥吗？”
向心眉一动，才要入口的马提尼也放了下来，“what’s·going·on？”
“先答应我，别告诉你二哥。”师奕坚持道。
“okay，”向心想了想，点点头，“是什么事？”
师奕沉凝了片刻，缓缓道：“七八个月之后，你就要当姑姑了。”
她说的稍稍委婉了那么一点，向心先是一怔，随即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笑容浮现得灿烂。
“ohboy，你说着真的？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向心喜不自胜，看得出来，她对这件事实在开心的说不出话来。
师奕挑了挑眉，略带无奈的说道：“in·some·way.”
“what’s·your·mean？”向心笑容一僵，心里有些不对，“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从任何方面来讲。孩子是维系夫妻感情的纽带，在法律层面上讲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就算过去有什么不高兴，现在有了孩子，也应该都过去了不是么？”
师奕失笑一声，叹了口气，“可能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但是对我来说，孩子是孩子，婚姻是婚姻，如果他不能给我我想要的生活，那么我也不介意自己养大我们的孩子。”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自私，但是却没有办法去扭转自己的想法。
向心眉目渐深，思忖了好一会儿。
“你不打算告诉ay，却打算要这个孩子，那么他就迟早会知道。”
“我知道，”师奕对这些事情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心里过不去，sophia的事情过不去，adolf的事情过不去，还有他把我扔在婚礼上的事情也过不去，如果最后这一切都能清晰明了，可能最后我们还能有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