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爱上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唐多令
“那他说了什么人让他送手机的吗,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我语气焦急,说完发觉车里的同事表情更加迷惑起来。
“正在继续问呢,不会手语沟通起来困难啊,这孩子又不会几个汉字,急死人……不过你别急,急也没用,我可也不是白吃饭的警察,我会好好调查的,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好不好?”白洋试图让我静下来。
我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
好在车子这时已经到了现场停下来,我第一个拉开车门下去,走远些,抓紧时间对白洋说,“那个闫沉,他和李修齐的关系,你想办法查查,我有事不多说了,等忙完再联系。”
“什么,闫沉……好,我知道了。”白洋纳闷的问了句,可是干脆的并没多问。
我收起手机,和同事们一起朝现场走。
没人特意问我刚才怎么了,我也免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觉得脚下走起路来有些发沉,微凉的初秋天气里,我额角竟然出了不少汗。
今天的案发现场是火烧过的一户农村民宅,我们到达的时候,消防员们灭完火正在收拾,我朝里面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来之前已经知道,现场有一个死者。
和消防员问了一下,证实了这个消息,我开始穿防护服,准备进去开工。
可是拎起勘验箱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想到了李修齐,他穿着和我一样装备一起工作的一幕幕,在眼前放幻灯片一样刷刷过着。
我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到正常工作,赶紧调整情绪,在踏进现场的时候终于静了下来。
屋子里烧的一片漆黑,我和其他同事在紧靠墙边的一张铁床上,发现了那个遇害者,尸体上还残留着没烧净的部分被褥残留,走近了一阵骨肉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
尸体基本已经完全碳化了,头发也全部烧光,四肢蜷缩着,看上去挺恐怖,我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这样高度烧过的尸体,之后很久都拒绝吃烤肉之类的食物。
不过现在我已经能很淡然的面对这些了,马上和同事配合着开始现场初步尸检。
焦糊的味道一阵阵往鼻子里呛,我很快就初步判断出死者是女性,死者呈现出火场里常见的斗拳状姿势,四肢关节蜷缩,看上去就像是在拳击一样。
这样的死亡情况,判断是生前烧尸还是死后焚尸很关键。
我挑了挑眉毛,让配合我的实习法医过来好好检查,也是给他一个实践的机会。
“都烧成这样了,都没想要逃跑吗?就这么硬生生挺着?”旁边一个刑警好奇地问我。
我盯着床上的尸体回答他,“也许是睡梦中着的火,死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浓烟熏得昏厥过去了,没办法逃离。”
“哦。”
现场的检验工作结束后,我走出了现场,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秋高气爽的怡人温度,却让我丝毫感觉不到。
我的脑子里又开始想起李修齐。
死者还需要回到解剖室去做进一步检验,我的工作还没结束,看来今晚和曾念见面的时间,又不会早了。
回到法医中心,我和其他法医很快开始了尸检。
走进解剖室,看着解剖台对面的同事,我觉得过去这段日子和李修齐搭档解剖的日子,像是个梦。
现在到了梦醒时分。
专心干活,我在心里吆喝着自己。
火灾里的尸体,解剖时还是很费力气的,因为皮肤在火烧过后变得异常坚硬,分离皮肤这道程序完全就成了重体力活,我和搭档的法医废了好大力气才把死者的胸腹腔完全打开。
汗水在我脸上身上哗哗的往下淌。
搭档的法医把死者的心包取了出来,“上面有裂口啊!”他大声喊了一下。
我也仔细看着他手上的心包,确定不是我们解剖时不小心留下的创口后,我拿起注射器吸了一些尚未凝固的心包血液,“把这个送去毒化部门吧,看看里面的一氧化碳含量多少。”
接下来,我们开始掏舌头,女死者的呼吸道里很干净,没有烟灰碳末的痕迹,也没充血。
基本可以确定,死者是死于心脏破裂了。
“死后焚尸。”我抬头举着解剖刀,对搭档的法医说着,他点头认可我的判断。
没多久,死者的一氧化碳报告也出来了,那管送去化验的心血里,没有一氧化碳。
这就是一起凶杀案件了,不是意外烧死,剩下来的工作就要靠其他刑侦的同事了,我们法医的工作算是基本完成。
做好了法医鉴定报告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疲惫的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窗外,手机就响了,是曾念打来的。
我说了今天出现场刚忙完的情况,他心疼的说马上过来接我。
看到曾念的时候,我看出他脸色也很疲倦,毕竟坐了那么久飞机一落地就去公司忙,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
夜色朦胧下,我们两个看着彼此,不禁一起笑了起来。
我们都不想在外面餐厅吃饭,曾念就搂着我提出来,要不去超市买拉面回家煮吧,他有点想念我那奇葩的手艺了。
我不满的仰头瞪着他,曾念笑吟吟的说起我过去给他煮面的旧事,那个味道至今他还记得,简直让他一度对方便面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我们走进超市,站在泡面架子前挑选,向海湖的声音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怎么又碰到她了,我侧头看着走过来,推着满满一车东西的向海湖,不禁皱眉,觉得脑子也跟着疼。
曾念倒是比我淡定,他和向海湖打了招呼,看了眼她车里的东西问,“你不是请假了要出门吗,还买这么多吃的。”
向海湖扫我一眼,笑着说,“是买给你外公的,还有部分我准备带走,这么巧你们也来逛超市。”
曾念不再说话,气氛尴尬起来,我也不打算说话,继续看着口味众多的泡面。
“左法医,不知道我去滇越,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带给你那位闺蜜的吗,你可以明天让曾总转交给我,我的飞机是晚上的。”向海湖突然对我说。
听到滇越两个字,我不得不转头看着向海湖。
还看见,曾念也正看着我,虽然神色如常,可我看见他的眼神暗了暗。
“没有,快递很发达,我都是顺丰给她的,谢谢你。”我冷淡的看着向海湖,她这幅样子真让人看了不爽。
“那好,不耽误你们了,我先走了。”向海湖推着车离开了。
曾念看着她的背影,嘴里淡淡的跟我说,“我想吃辣一点的,你呢。”
我舔舔嘴唇,“那我也吃辣的。”
挑好东西付款出来,我们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都太累了还是别的,反正没有之前说得话多了,曾念开车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我在车里侧头看他,感觉他开着车在想着什么,可我不知道他会想什么。
回到他家,我进了厨房开始煮面,曾念洗了脸也过来陪着我,我在灶台前忙活,他就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我拿起一个鸡蛋,问他,“一个够吗?”
曾念没回答我,看着我几秒后,突然就凑近过来,歪头看着我的嘴唇,然后吻了上来。
我手里握着鸡蛋,本想推开他,可是他不给我机会,一只手去把煤气给灭了,抓起我的手把我扯进他怀里。
我手上的鸡蛋,啪的落在了厨房的地砖上。
我看不见鸡蛋粉身碎骨的样子,可能想象出来,忽然就觉得这么打碎鸡蛋的感觉,挺不好的,心头不禁一阵烦躁。
可是曾念的吻却比平日都更加强势,我被他吻的都快呼吸不顺了,他也不肯放松下来,闭着眼睛,手也开始在我的后背上游走起来。
我在心里无声叹息,索性也迎合着他,笨拙却又主动地回应着。
感觉到我的变化,曾念更加忘情起来,我被他一把抱起来,走出厨房,朝着没开灯的主卧走去。
他的主卧里,依旧是我自己拿着钥匙进来看见的样子,那些我过去家里的东西都还在,只有床是新的,他把我放到了床上,俯身压着我,继续吻。
黑暗里,我睁眼看着离得太近的曾念,看不大清楚他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只觉得他的身体隔着质地精良的衬衫,越来越热。
他终于肯放开我一下时,开始起身跪在我身前,动手解领带,解开衬衫上的一粒粒扣子。
我知道,和他之间最亲密的那种接触,已经箭在弦上了。
我没想过要抗拒这一天的到来,可是事到临头了,我看着曾念一点点暴露在我眼前的结实身体,心里却莫名的想要逃开了。
我不是不想和他那样,就是现在不想。
曾念脱了上衣,开始继续吻我,一只手温柔的隔着衣服抚摸着。
我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张不开嘴。
他的手渐渐往下移,最后停在了我的牛仔裤腰上。
“年子。”曾念轻声叫了我一下。
我嗯了一下回答,眼神望着天花顶,觉得莫名的火在身体里窜着,移动着。
曾念没再继续说话,手上的动作继续下去……
等他喘息着从我身上离开躺在一边时,我被身体上突然地一凉弄得起了一身寒栗,身上胸口都还有曾念留下的汗水。
他抬手把床头灯点开了,我的眼睛被刺激的很快闭上,手盖在了自己胸口上。
我们都很久没说话。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手机铃声忽然让我睁开了眼睛,我听出来铃声是来自于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在仍在床边的牛仔裤兜里。
我想起身去拿,曾念却翻身把我按住,在我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我去帮你拿,你别动。”
他翻身从我身前越过,去翻我的裤兜,把手机从里面拿了出来,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着他激情过后的脸,越发显得棱角分明。
我抬起一点头,看着他,曾念在看着我的手机,动作停了下来。
“谁的电话?”我问他。
曾念没回答,只是又看了手机屏幕几秒后,转身躺回到我身边,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喉咙里滚了滚,觉得口好渴。
我咽了咽吐沫,按了接听健。
身旁的曾念,翻身下床,走进了卧室的卫生间里,里面很快就传出来哗哗的水流声。
慢慢慢慢爱上你 095 青春逢他(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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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沉的声音在电话里低沉沙哑,他的深夜来电让我心里发虚起来,总觉得自己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消息,一定是和李修齐有关。
果然,闫沉在电话里对我说,他到了滇越,现在就坐在李修齐的住处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我。
我轻声说没事还没睡,耳朵里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想好怎么跟里面的人解释。
“这房子是我哥以前在滇越时就住过的地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已经把这里买了下来,重新装修过,我有这的备用钥匙,没想到有一天会用上。”闫沉的声音很伤感。
“有什么发现。”我问他。
闫沉,“不知道,家里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饭桌上还有一盘没吃光的煎饺呢,就是已经坏掉了,个像是突然就离开了,这么晚打扰左法医是因为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拉过床上的被单遮在自己胸前,想了下,“警方已经知道了。”
“啊……”闫沉很意外。
“你去滇越没联系白洋吗,她正在盯这件事。”据我说知,最近白洋和闫沉关系比之前又往前了一点,但是具体如何问了白洋她就说还好。
我也不清楚这个“还好”,是多好。
“还没。”闫沉似乎不愿多说这个。
“那你联系她吧。闫沉,我有话想问你,也许很唐突,希望你别介意。”我听见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就问闫沉。
“不介意,请说。”
浴室里的水声却在这时戛然而止。
我看着浴室的门口,迅速问闫沉,“你和你哥,就是兄弟,对吧。”
这样的问话,别人听了一定会晕,可我知道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那么……闫沉一定懂我的意思,不管他会不会承认。
还没等来闫沉的答复,曾念已经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毛巾擦着湿发,我看到他的眼神在毛巾和头发的缝隙里朝我看过来。
我也看着他,还在等闫沉说话,就对着手机喂了一声。
手机却瞬间就断掉了,不知道是人为,还是信号太差了,总之我没听到闫沉的回答。
也不打算再把电话打回去,我想闫沉可能也不会再往回打,就放下了手机,把被单遮在胸前,准备下床也去浴室。
曾念已经走过来,放下手里的湿毛巾,眼睛在卧室的柔光之下,幽黑看不见底。
他抬手朝我伸过来,最后落在我抓在胸前的被单上,往下用力一拉,“去洗个热水澡,有助睡眠的。”
我以为他会马上问电话的事情,可是曾念说完就坐在了床边,看起来并没有现在跟我继续讲话的意思,我顿了几秒,光着身子走进了浴室里。
热水的冲淋之下,我的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边镇,那里是我隔了十年意外重逢曾念的地方,现在又成了李修齐莫名失踪的所在。
滇越,两个男人……我猛地仰起脸,让水柱浇在自己的脸上。
等我洗好出来时,卧室里没了曾念的影子。
我走出卧室,听见厨房里有响动,走过去站在门口看见,曾念正站在灶台前,他在做吃的。
这一幕,让我有恍如隔世的错觉,我想起了十几年前他在我家那个小厨房里给我做饭的情景,想起他做的红烧排骨的味道。
像是察觉到背后有人,曾念慢慢转过头看着我,“马上就可以吃了,你去坐下等着吧。”
他还是这副做派,我觉得鼻子发痒,酸酸的。
曾念重新了煮了一份热腾腾的汤面,里面加了蔬菜和几片火腿,简简单单的泡面看上去还是秀色可餐的样子,他的厨艺没退步。
我们对坐开始吃面,吃东西时他还是不说话,我也闷头吃,心里想着等下要主动跟他说明一下闫沉这么晚打电话给我的缘由。
他并不知道闫沉的存在,在他那里还算是个陌生男人,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舒服,只是还没问起我。
曾念把自己的一碗面吃个尽光,还端起碗喝下了最后一口热汤,喝完放下碗才看着我笑起来,“我刚才吃面时在想,和你这么安静的吃东西,在深夜里,这感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咱们还念书的时候,我高考前最喜欢的时间,就是隔几天能和你一起在灯底下吃夜宵……刚才忘记了,应该端去卧室,在那个写字台上吃的!”
他说得兴奋起来,眼睛亮起来,丝毫没有那抹阴沉神色。
我被他说得也唏嘘不已,原来他当时是这么想的,我今天才知道,还以为那些细碎的事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呢。
原来不是,原来他都放在心里,记得。
我忽然觉得心里特别不安,不安里还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愧疚感。
“曾念,今晚那个找我的电话,是和李修齐李法医有关的。”我看着曾念嘴角的笑意,对他说。
“噢,他不是不做法医了吗。”
我抿一下嘴唇,上面残留着食物的香味儿,“是不做了,他好像出了点状况,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了,那个电话是他朋友打来的,说的就是找他的事情。”
我还是把闫沉的身份,只说成了李修齐的朋友。
曾念点头,起身收拾碗筷,我也跟着站起来,“我来刷碗。”
他也没跟我争,跟着我捡了碗筷走进厨房里,站在水槽边看我洗碗。
“向海湖突然请假,也是为了他吧。”曾念忽然问我。
我没否认,点点头,“是,你也知道他们过去的那一层关系,她很担心所以准备过去看看。”
“你们最近案子多吗。”曾念又转了话题。
我转头看看他的脸色,“还好,今天那个火场的案子算是最忙的一次了。”
“你也担心他吧。”
我的手握着碗沿停下来,洗涤剂的泡沫被水冲着迅速消失在下水口的洞里。
“是担心,可是没有别的,就是觉得他失踪的蹊跷。”我又继续动起来,低头回答着,不知道在水流声里,曾念听得够不够清楚。
“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是有关团团的。”曾念今晚说话的节奏,完全是思维跳跃极快的模式,话题这么快又转到了团团身上。
“团团怎么了,前几天我跟她讲电话,她说在学校适应挺好的,很喜欢去上学。”我觉得曾念提起孩子,像是会听到什么不够好的消息。
“还记得滇越那个一直和团团在一起的男孩子吗,我房东家的儿子。”曾念问我。
我当然记得,还记得那孩子跟我的约定呢,他说过会来大城市奉天的,要我千万别欺负团团,他知道了会报复我的。
想起小男孩稚气却足够真诚的眼神和话语,我心底软了起来。
“那孩子还好吧。”我把洗好的碗放到沥水架子上,问曾念。
曾念握住我擦干水有些凉的手,手指肚在我手背上温柔抚摸着,“那孩子病了,情况很不好,我说接他来奉天看病,钱和其他事都有我来管,可他家人就是不同意,我和孩子通了电话,他只说很想见团团,特别想。”
我的心往下一沉,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消息。
“什么病,干嘛不来。”
曾念看着我,“我知道的也晚了些,是心脏的问题,问了了解那个病的医生朋友,说现在再好的治疗也错过了最佳时间,孩子估计在这么远的路上折腾,更糟糕。”
我默然,觉得心里很难受,怎么会这样,孩子那么小,还有那么大的愿望没来得及实现呢。
“所以我打算,这几天就带着团团回一次滇越,满足孩子最后的心愿。”曾念说着,看到我眼里的动容之色,把我拉近搂在了怀里。
“和团团怎么说的。”我被曾念搂着走出厨房,两个人靠近坐在了沙发上,对面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不夜灯火,一片璀璨。
看得人心里有盛世之下的苍凉之感。
“没说实话,就说我要回滇越办事情,想带她一起回去,问她想不想那孩子,团团忍着眼泪说想,梦里有时会见到。”
曾念的回答,让我眼里猛地涌起一片水雾。
片刻静默之后,曾念揽着我肩头的手紧了紧,“我会定后天去滇越的机票,你要是能请假,我很希望你也能跟我们一起过去。”
我仰头看着曾念,不知道他这个提议,是否有没说出口的其他意思。
他不会是试探我什么吧,因为李修齐也在那边,在那边找不到人了,他之前不是问我是不是担心吗。
“别多想,这事和别人无关。”曾念看透我的心思,刮了下我的鼻头,温柔地低下头,又来吻我。
两天后。
飘着绵绵秋雨的中午,我和曾念带着还不知道实情的团团,坐上了飞往滇越的航班。
一路上团团都特别兴奋,和我一直说话,还带了好多东西给她的小伙伴,出发之前她还偷偷给了我一些钱,让我帮她给小伙伴挑一件适合的外套夹克,钱是曾伯伯和曾念给她的零花钱,她攒起来了。
我拿着她给我的一百块钱,心里好难受,可还是花了半个晚上时间给那个小男孩选了件夹克外套,花了三百多块。
飞机快降落时,团团还忽然很紧张的问我,确定带上那件衣服了吧,生怕我忘了装进行李箱里。
出了机场,熟悉的山水和人的面孔让团团安静了下来,她只是静静地到处看,也不说话,曾念问她怎么了,她才仰起头说,回家感觉真棒。
我和曾念无言的互相看看,心里一定都是同样哀伤的感觉。
从机场到滇越镇子里还要开车走一个半小时,这段路程里,团团靠着我睡着了,梦里嘴角弯弯的,也许她梦到和小伙伴重逢的场面了吧。
她一定把那场面想得很美好。
来之前我听曾念说,小男孩已经被家人接回自家休养,医生也说继续住在医院里对病情好转没什么大意义了,可以回家。
这也就意味着那个最不好的结果,几乎成了不可逆转。
我一路看着路边的景色,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情,来之前我已经和白洋说了,他们寻找李修齐的事情依然没什么新进展。
闫沉也没再找过我。
我利用来滇越之前的短暂时间,去查了一下闫沉那个母亲的情况,可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已经离开了奉天,不知道具体去向。
车子渐渐靠近曾念在滇越住过的那片地方时,我叫醒了团团,车窗外熟悉的一切让她的睡眼朦胧很快晶亮起来,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有点不还意思的表情。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顶,问她笑什么。
团团低了低头,小声对我说,“我觉得奉天班级里的男孩子,都没有他帅气,脸都太白了。”
我努力笑着,可心里揪着一阵阵疼。
提前知道我们大概到达的时间,曾念那个房东早早就站在路口等我们了,我们一下车,团团就朝她扑了过去,大声用我听不懂的滇越方言叫着。
我和曾念走在后面。
曾念看着我说,“孩子一会肯定会一时接受不了情绪激动的,到时候要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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