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爱上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唐多令
李修齐目光幽深的打量着我,我看到他的视线最后停在了我的肚子上,不由得心里一晃。
“那个凶手,后来判了死缓,没其他变化的话,他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死缓后又变成无期徒刑,监狱那边来的消息是,他一路减刑,今年应该就刑满释放了。”
我意外的听完李修齐的话,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93年到现在,二十三年过去了。
那样的情节在当年,不应该是判死刑的吗。
“为什么没判死刑,还需要了解,那个凶手叫孙海林,我在等他有没有已经刑满释放的确认消息,他服刑的监狱在外地。”李修齐又一次看透了我的心思。
如果这个孙海林已经刑满释放了的话……那他会和石头儿的自杀有关系,我盯着李修齐,看见他对着我点了点头。
“楼顶那个简易房里的摆设,几乎和案卷里当年案子的案发现场,是完全一样的。”
“什么,一样的……”我意外的看着李修齐。
车里突然响起手机来电铃音,李修齐的电话响了。
他接电话的时候,我努力在自己脑子里把乱糟糟的线索联系在一起试图搞清楚这些联系究竟想要说明什么,这些又和石头儿的突然自杀有着怎样的关联。
那个即将刑满释放,或者已经刑满释放的凶手孙海林……如果石头儿死于他杀的话,我们可以顺理成章怀疑他报复杀人,可问题是,石头儿的确是自杀的。
李修齐放下手机看着我,“寄快递的姚海平,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查无此人。”
我心里往下一沉,这不是好消息。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结婚日子确定了吧。”李修齐忽然就问起了我的事情。
我楞了一下,“我生日那天,也是他生日,在海岛举行仪式,请柬本来这几天就会寄给你们,没想到出了这事……”
李修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很冷。
“你们的生日……我去不了了,那时候会去旅行,提前祝贺一下吧,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我有点困难的开口说了句谢谢。
挺想问问他要去哪儿旅行,可是没问出口,觉得不该去问这些,尽管心里很希望知道。
车里一阵静默。
“葬礼定在后天早上,这两天我们几个人得分开忙活了,我负责葬礼那边,查真相的事情就交给你和余昊了,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介入太多。”李修齐看着车外走回来的左华军,对我说道。
“好。”
石头儿葬礼举行的这天,曾念从奉天赶了过来。
来送别的人出乎我意料的多,有石头儿过去的同事,朋友,还有公安大学的同事学生,里里外外的人挤满了告别大厅,还有很多人都进不去,只能站在外面。
只有家属答礼那个位置上,人迹寥寥,除了已经离婚的前妻之外,就只有李修齐。
他担起了相当于儿子的身份。
按着风俗我怀孕是不方便送石头儿最后一程的,曾念倒是没说什么,可我还是在左华军和石头儿前妻的坚持下,最后没到现场送最后一程。
曾念替我擦了脸上的眼泪,“我去替你送他,你放心,他会理解的。”
我坐在车里,遥目送了石头儿最后一程,曾念用微信随时告诉我仪式的进程,看到他发消息说已经送进去火化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在车里大哭起来。
我没忍住,最后还是下车,走到了告别大厅外面,想以这样的方式和石头儿做个告别。
来参加葬礼的人一点点走了出来,人们脸色都很悲伤沉重,很多干了一辈子警察的硬汉,都在抹着眼泪。
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都不愿相信石头儿最后是以自杀这样的残酷方式,告别了我们。可现实就在眼前,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改变。
余昊和李修齐他们都没出来,曾念也没有。
我的目光,被告别大厅里走出来的一个人,吸引住了。
这是个在人群里很显眼的女人,目测年纪应该在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裙子,高跟鞋,头上包着黑色暗花的丝巾,脸部被黑色的墨镜遮挡住了大半。
可以就能看得出,她保养的很好的细致皮肤,和秀美端庄的五官,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现在看上去也是风姿犹存的感觉。
她和石头儿是什么关系呢。
看上去不像是我们的同行,也许是其他朋友或者老同学吧,我一边猜想着,一边看着这个女人从我身边走过去,脸上的泪痕很是明显。
“老石和老伴离婚了你们知道吗,这岁数了怎么还走了这一步呢……”
“这出事,不会跟离婚有关吧,唉,老石这人啊……”
“我觉着,当年那孩子出事以后,其实老石的家就散了,可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他们才……人啊,不容易啊活一辈子,尤其干咱们这行的。”
有几个头发已经灰白的老头,边走边说着,每个人都很感慨。
走在这几位前面的那个漂亮女人,应该也听到这些话,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几个人,嘴角绷得紧紧地,给人一种很凶恶的感觉。
那几个人也发现自己被人这么看着了,也都朝漂亮女人看着。
“石警官,是个好人!”漂亮女人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不小,周围经过的人都听得见,都看着她。
我也看着她,她似乎很尊重石头儿,听见别人这么议论他,很不满。
可她究竟是谁呢。
外面发生的这一幕,刚从里面走出来送人的李修齐,正好也看见了,我看到他站在远处,安静的看着这个漂亮女人。
漂亮女人说完,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目光无意之中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很快低下头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身继续快步往外走了。
那几个议论了石头儿几句的老头,都有些尴尬的也继续往外走了,再没人说话交谈。
李修齐送走了几个领导打扮穿着制服的人之后,走到了我身边,“你不应该进来的,该避忌的还是要避忌,被老公看见了不太好。”
我抹了下眼泪,“他不介意的。刚才那个女人,是石头儿什么人?你知道吗。”
李修齐看了眼漂亮女人刚才离开的方向,“不清楚,在里面我也注意到她了,她最后遗体告别的时候,放了一只白玫瑰在遗像前面。”
一个不太好的假设在我心头冒起来,女人的一种直觉告诉我,这个漂亮的女人,一定和石头儿关系匪浅,难道……
李修齐咳了一声,对我说:“她还和石头儿前妻说了半天话,两个人一直哭着握着手,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我看着他,其实我也不相信石头儿会有这种绯闻之类的事情,可这个女人实在是挺奇怪的,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这两天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李修齐问起我和余昊调查得事情,眼神瞄着告别厅的门口。
“余昊比对了当年案发现场和那个简易房里的一切,我们找出来几处不一样的地方,想等葬礼结束和你一起说一下呢。”我简单说了下我和余昊发现的问题。
李修齐点点头,“骨灰应该快出来了,我先进去,你自己注意……他出来了,我走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曾念一身全黑打扮从告别厅里的走了出来,他很快就看到了我,嘴角绷紧的弧线,似乎更紧了一些。
慢慢慢慢爱上你 124 另外一种死刑(003)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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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念陪着我坐回了车里。
我看见他闭着眼睛揉着眉心,就问,“不舒服吗?”
曾念摇头睁开了眼睛,“昨晚看文件有点太晚了,没事的,你怎么样,我过来之前和医生联系了一下,她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我嗯了一声,“不过还得过几天,我除了正常的那些不适应反应,其他没问题。”
曾念也嗯了一下,转头看着我,“外公回奉天了,我们的结婚请柬也发出去一部分了,你还记得距离结婚的日子还有多久吗?”
“记得,还有……二十天。”
曾念微微翘了翘唇角,“来的时候在车里无聊上网乱看了一阵,看见一个小孩子哭着审问他的父母,手里拿着爸妈的结婚照,他就问啊,为什么你们拍照没带着我呢,还都穿的那么漂亮……哈哈,爸爸就告诉他,因为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还没有你啊。”
他一边讲,一边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
“我们以后也会被小家伙这么问吧,想想就好玩,不过我们可以告诉他,他也跟着我们拍了照片的,只不过他是在妈妈的肚子里……”
曾念对孩子的期待,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我吸吸鼻子,低头瞧瞧自己还是平坦一片的小腹,“咱们在这种地方说这些……”本来想说不太好,可我最后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不忌讳这些,每个人都要走最后一程的地方,说起一个小生命即将到来的事情,不好吗?”曾念抬手,在我的小腹上摸了摸。
“石头儿,没有孩子……”我不知怎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就感觉刚刚离开一下的悲伤,又回来了。
车里沉默几秒,曾念拍拍我的手背,“李法医把自己当他的儿子,做了很多,石头儿应该没什么遗憾,别太难过了。”
我点头,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曾念送我回了酒店,短暂休息了一下就赶着回了奉天,临走他和我吻了好久,放开我的时候,眼里神色炽热的盯了我半天。
“一定照顾好自己,还有他……”曾念的手停在我的小腹上。
“知道。”
……
傍晚的时候,李修齐才和余昊一起到了我住的宾馆。
他们两个都有些疲惫,去左华军的房间洗了热水澡之后,才到了我的房间一起吃饭,左华军也跟着一起。
大家胃口都不算好,简单吃了之后,准备开始说调查石头儿的事情。
“你们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李修齐翻看着桌上摆开的一大堆资料图片,问道。
余昊把93年那个案子的现场照片和简易房里拍的照片挑出来,摆在一起,用手指点着说,“李哥你看……”
李修齐往前探身,仔细看着。
左华军拿了杯热牛奶给我,自己也坐到沙发上,跟着一起看这些照片。
我喝了一口牛奶,看着左华军认真的神情,忽然很好奇一件事情,我有点想知道,当年他还年轻还是警察的时候,办案子时会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讨论案情的场面,他在心里也许怀念过吧。
李修齐举起简易房现场拍的照片,有些微眯起眼睛,“你们是发现,当年案件的证物和简易房里发现的不一样,当年是男人穿的皮鞋,简易房里是一双女人穿的皮靴,是吗?”
“对,这是一点,还有这个,当年案发现场的证物里是没有这个的,可是简易房里在窗帘后面找到了这个。”余昊又拿起另外两张照片,继续说。
李修齐看着,“当年死者的尸体是在水库里发现的,是石头儿发现线索找到的,凶手孙海林据说很爱钓鱼,他后来承认因为经常去那个水库钓鱼很熟悉地形,所以才选了那里跑尸……这个钓鱼竿,当年价格不菲啊。”
我和余昊发现鱼竿这个没同时存在于当年案发现场和现在简易房的物件后,一直没想明白,既然是有人故意在金茂大厦顶楼的简易房里重现了当初的案发现场,那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不同呢。
疏忽……感觉不太像。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人打了个喷嚏。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打喷嚏的人。
李修齐拿了张纸巾擦着鼻子,眼神看着我,“我感冒了,今晚就说到这儿吧,明天再继续,我想再去那个简易房看看。”
等李修齐和余昊离开我的房间后,左华军关上房门,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这个李法医还挺细心地,他一定是怕自己感冒传染到你,才这么快就走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意识到是这样,心头不禁一滞。
第二天一早,外面就开始飘着小雪,气温也降了不少,左华军过来敲我门的时候,我也正准备去叫余昊他们。
余昊和李修齐也住在了我住的这家酒店,跟我们不在同一楼层。
可是过去敲门,半天也没人开门。
我给余昊打手机,他正好从电梯里出来走了过来。
余昊拿房卡开门,跟我和左华军说,李修齐发烧了,他刚才就是出去买药的。
“那他怎么不开门?”发烧还不至于开不了门吧,我隐约觉得情况不对。
果然,开门进屋就看到,李修齐穿着半袖t恤,侧身倒在床边上,没有任何反应,余昊和左华军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李修齐紧闭着眼睛,脸色很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怎么昏过去了,我走的时候还跟他说话了呢,就这么一会儿!”余昊喊了两声李修齐没得到回应,着急的说着。
左华军打电话叫了120,我也担心的看着李修齐,他还是没什么反应,脸上痛苦的表情好像更加重了,不知道他的身体这是怎么了。
送进医院的时候,李修齐醒了过来,他眼神半睁着看到了跟在担架旁边的我,嘴唇蠕动几下要说话,可很快就被抬进了急救室。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出来告诉我们,病人是疲劳过多加上感冒发烧加重了病情,问题不大,但是必须要卧床休息。
“对了,他最近是不是身体状况就不算好?”医生问我们。
余昊和医生说了情况,医生说那最好让李修齐住院好好检查一下,别耽误了发现其他问题。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病成这样。
左华军担心医院病菌太多,问我是不是先去车里等着,这边的事情他会和余昊办好,我只好一个人回了车里等着。
可心思一直留在了医院里,不知道两个男人能不能办好,转念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我这是操什么心呢?
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过就是……就是我的同事和朋友,我是不是,我不愿再想下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左华军给我来了电话,说已经送李修齐到了病房,开始打点滴了,他好多了,只是高烧没退,到了病房就睡着了。
我心里松快了一点,其实很想马上去病房亲眼看看,可最后只是跟左华军说了句辛苦。
左华军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不辛苦,余昊说他留下来陪着,我待会就下去了,你等着吧,可别进来,这里什么病人都有。”
“好,我就在车里等你。”我回答他。
外面的小雪,已经下得漫天飞扬了,我看着雪花落在车窗上,突然特别想白洋,就给她打了电话。
白洋听我说正在下雪,就无限怀念的念叨,她到了滇越以后就没见过下雪了,好想念北方的冬天,然后又问我在干嘛。
“我在车里,在医院里……”我和白洋说了最近发生的一切。
白洋很久都不说话,最后带着点难受的声音埋怨我没把石头儿出事的消息告诉她,还问我李修齐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见到他,说是没什么大事了,住院休息几天。”
白洋唉声叹气,“人啊,就是活在无常里,永远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就找上自己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别把我干儿子伤到了。”
我笑起来,“你怎么也觉得就是儿子呢,跟他一样。”
白洋顿了顿,又问我,“你怀孕的事儿,李法医知道了吗?”
我一怔,“知道了。”
“唉……”白洋有些欲言又止的口气,“算了,你结婚的日子快到了,你更得注意休息了,我和闫沉已经订好了机票,提前一天会直接到海岛那边的。”
听她说会和闫沉一起去参加我的婚礼,我马上想到了余昊。
难免在婚礼上遇到了,不知道白洋到时候看见换了发型的余昊,会怎么想。
可说起婚礼,我也想起李修齐跟我说的话,他不会去参加我的婚礼,他要去旅行,可他现在这身体状况,让我有些担心。
“闫沉最近和他哥联系吗,高秀华怎么样了?”我问白洋。
“联系了,高秀华还那样,医生说可能以后也都只能这样了,不过闫沉说,要是他妈就这样,倒也未尝不是好事,他会做那些傻事,也就是不想看到他妈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现在就当她是用另一种方式服刑,偿还自己的罪过吧。”
我心里一阵唏嘘。
“对了,你知道你结婚定的日子和李法医出发去南极的日子撞上了吧,他不能去参加婚礼了。”白洋突然又说道。
南极,原来他是要去南极旅行,这么远。
“他说了不能参加婚礼,我倒是不知道他是要去南极。”我好半天才回答白洋,心里有些发堵。
他要去世界尽头的地方,要去多久,是为了忘记什么才选择那里的吗,我胡乱臆测起来,觉得车里的空气格外压气,就索性摇下了车窗,让冷风和雪花一起吹了进来。
脑子静了好多。
“闫沉说,他哥很爱到处走的,这次去那边……可能会留下来住很久,据说还打算在那边做点什么呢,就是在去南极出发之前登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白洋忘了名字。
“乌斯怀亚吧,去南极很多都在那儿准备登船。”我提醒白洋。
“对对,就是这地方,外国地方名字不好记,看来李法医是不打算再回来了。”白洋语气里,不无遗憾。
我吸了口外面进来的冷冽空气,不想让同样的遗憾情绪留在身体里太久。
注定会错过的东西,别想太多最好。
刚结束和白洋的通话,左华军就小跑着回来了,一坐进车里,他就皱眉把车窗摇了上来,“这么冷下着雪,你小心感冒了,你现在要是感冒可就麻烦了。”
我没说话,任凭他唠叨。
“李法医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我听他跟医生说,失眠很久了,每天都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怪不得一感冒就倒下了。”左华军小心开着车,和我说着李修齐的情况。
我侧头看着外面,“他不久之前,吐过血。”
左华军吃惊的看了我一眼,“是嘛,怎么搞的,看他身体底子应该不错,怎么这么严重。”
我无法跟左华军细说李修齐经历过的一切,也不愿说起,说起那些事情,想到他绝望看着我的那种眼神,我就怕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变了。
我还记得医生对我说过的话,如果我有一天怀孕了,那就是格外需要注意的时期,生理上的重要变化也许会影响到我的病情。
不能那样,我一直在提醒自己,知道怀孕之后,曾念虽然没明说,可我接过林海打来的电话,内容就是告诉我不要接着吃他开给我的那些药了,等我身体稳定了,他会用别的办法继续给我治疗。
出了石头儿的事情,我都差点忘了自己和林海约好的时间。
正想着,就像心灵感应一般,林海的电话就不期然得打了过来。
“听天气预报说,你现在呆的地方下雪了。”这是林海的开场白,语气依旧安静淡然,让你听了心里就不免随着放松起来。
看来他已经从曾念那里知道了我的情况,倒是不用我去解释说明了。
“抱歉忘记了通知你,事情发生的突然。”我还是先道了歉。
林海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事,还要多久回奉天?”
“不确定,还得几天吧。”我回答他。
林海略微沉默一下,“我想在婚礼之前和你见一次,希望你能安排点时间给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好,我回奉天了再联系你。”
“好……对了,修齐也跟你在一起是吧,他还好吗,我有段时间没见他了。”林海突然又问起了李修齐。
我看了一眼开车的左华军,想了一下才说,“他还好,听说他过段时间准备去远行,要去很久。”
左华军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了我一眼。
“噢,我知道,之前和修齐通电话听他说了,是去南极吧,他早就说过要去的,这时候那边正好是夏季,是去南极的好时段。”林海轻松地回答着。
我眨眨眼睛,“可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大好,你要是方便的话……你们是朋友,不用我多嘴,我就是告诉你他现在住院了。”
“住院了……”林海的声音,明显起了变化。
左华军再次扭头看我,眼神纳闷。
“很严重吗,我倒是可以过去看看他……这样,我今天就过去,到了再联系你,好吧。”林海那边有询问助理时间安排的声音,然后很快我就听到林海对我这么说。
“好,我等你。”
结束电话,左华军过了会儿才试探着问我,刚才电话是谁。
“我的医生,也是李法医的朋友。”我没把自己看心理医生的事直接告诉左华军。
他也没深问下去,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很想问,只是碍于我们之间缓和的关系还不到那个地步,就忍住了没说而已。
林海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有一个傍晚了。
我回到酒店,抵抗不住生理上的困意,一直在睡,直到手机响了才醒过来。
外面的雪停了,下得很大,整个城市都白了。
我把医院地址告诉了林海,他准备直接去医院。
半个多小时后,林海又来了电话。
“修齐不在医院里,我打他手机是关机,你能联系上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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