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如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素衣渡江
若璎却不这么看,如果害怕自己的“敌人”,那么还没等“斗”就已经输了。况且甘慕尧作为她的对手还不怎么够资格,甚至可以说没有太太在一旁给他撑腰,她行动起来更方便。
叫老管家和老嬷嬷好好看看甘慕尧的为人,等回来在太太面前“好好美言”,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
和妹妹道别完,回到自己房内睡下,一夜无梦。翌日一早,若璎做了男子打扮带着玛瑙和冯嬷嬷,上了路。
林将军的生辰在冬季,无形中给贺寿的人添了许多麻烦。
天寒地冻,路难走,可谓前路艰难,要吃许多苦。
若璎坐在车厢内,烤着炭火,思考着前方可能遇到的苦难。她不时坐的腿酸了,也下车来走几步。刚下过一场小雪,鞋踩着地面咯吱咯吱响,她看到自家的镖师走在最前面,甘慕尧骑马跟在镖师后面,腰板挺的很直,咋一看的确英俊潇洒。
一般情况下,镖局每年都向路上的“车匪路霸”交一定数额的“过路费”,只要打出镖局的旗帜,便不会被劫。康家的车马往来运货频繁,干脆自家开了一家镖局,负责护送康家和同一个商会的富户家的货物。
从康家到林将军府这一路,康家的镖局都“走通”了,应该不会有麻烦。
但若璎叮嘱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在顺利到达目的地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行了几天,路程差不多走了一半,康家的车马来到达利镇,住进了最大的一间客栈。
说是镇子,不如说是大的集贸市场更合适,地处交通要塞,路过的都是往来商人,车水马龙虽然热闹,但人多眼杂,彼此间十分提防,话能不多说,绝不多说。
“客官,对不住,房间怕是不够了,就算打地铺,也不够你们这些人住的。”柜台后面的胖掌柜一脸堆笑的道:“往下再走一条街,还有其他客栈,可能那还有地方,要不然你们过去一半人住那,明早上过来汇合,是一样的。”
易管家看向若璎,等她做决定。出门在外,难免遇到不如意的地方,只能克服了,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这么办。
这时候,就听甘慕尧嚷道:“分开住怎么行?!我们是一起的,说什么也得住一块!腾客房!”
掌柜的很无辜的道:“客官,真的都住满了,您看,都是花钱的爷,叫谁空出客房也不好。”
若璎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跟甘慕尧说话:“不要紧,祝镖师领人住在那边,明早过来汇合。”
“哼,你们就是笨,谁在钱面前不让路?!”甘慕尧说完,面对着一楼吃饭的住店客大声道:“你们谁腾出客房来,我给你们三倍的客房钱。”
吃饭的人都怔了,互相看看,不再出声。
若璎皱眉拦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买客房!”甘慕尧鄙夷的对她道:“吝啬鬼不舍得花钱,怎么拢住人心。娘们做事就是缩手缩脚的。”
这时,有五个坐在角落的人,扒进最后一口面条,一边用袖口擦嘴角一边说:“我们兄弟让了,不过,得五倍的价钱。”推开桌子,嚼着嘴里的面条往这边走来。
看他们的打扮就像缺钱的穷苦模样,别说衣裳了,连胡子都像几个月没打理过了。为首的人,四十来岁,乱七八糟的胡须中露出一口黄黑的烂牙:“一楼最里边五间客房是我们兄弟的,你问问掌柜的。”
掌柜的低头翻账本,然后抬头朝甘慕尧点头:“没错。”
烂牙伸出一双黑黝黝的手:“给我们五两银子,房间就是小爷您的了。”
甘慕尧想都没想:“松儿,给钱。”
松儿从荷包里摸出碎银子递给烂牙,烂牙拿了银子,打了个饱嗝,朝兄弟们道:“走,咱们去别的地方,吃喝完了,还能找个娘们。”说完,哈哈笑着出了门。
他的兄弟们相继跟着出了门,走在最后的一个,临出门前,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甘慕尧他们。
等人走了,掌柜的扯着脖子朝小二喊:“别愣着了,快给客官们整理床铺去!”然后满脸堆笑的道:“各位大爷,你们想吃点什么?”
甘慕尧哼笑道:“挑好的上。”
若璎就看不上他这德性,低声道:“你这样很显眼,万一……”
“万一什么?”甘慕尧瞅着祝镖师道:“你们家养着他们,不就是保护主子的吗?要是没事,叫他们吃干饭吗?!哼!”
“很好,都知道您有钱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人生地不熟的,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甘慕尧冷笑道:“五两银子够不够买盒胭脂的?这都不舍得花,跟着你,这帮人以后也得吃糠咽菜。”说完,瞪了眼若璎,朝原本预定的上房走去。
若璎看着他的背影,恨的咬牙。
易管家在一旁叹息道:“住都住了,就这样吧,我一会劝劝少爷,叫他注意点。其实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您和少爷千万不要起口角……”主子们起争执,受苦的是听令的下人。
若璎瞅着管家的眼睛道:“起口角的话,听谁的命令,很难选择吗?”
易管家一愣,赶紧道:“我们当然都听您的。”
—
“没想到姑父真的让若璎跟着来了。难怪说商户的女人不能娶,整天抛头露面。”甘慕尧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嚼了嚼,一脸恶心的道:“简直像猪食。”
松儿低着头默默的吃饭。自从少爷出五倍的价钱买下客房后,他总觉得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视线,又吃了一会,他提议:“爷,咱们不如回客房里去吃吧。”
“闷得慌,不去!”甘慕尧杵着筷子,在饭碗里搅了搅,哼笑道:“若璎跟我斗?她的确有点小心思,引我去国公的老管家那里找春红,她可能没想到,我后来派人去给老管家赔不是,人家宽宏大量,已经不跟我计较了。想陷害我,做美梦。”
松儿陪笑道:“是啊,那老管家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的确有……涵养,对涵养。”
“嘁,涵养当饭吃么。到底是把老骨头了,就算是国公府的老管家,在咱们城里养老。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康家在城里是什么人,他心里有数,不会和咱们斗的。若璎打错算盘了。”
“……奴才总觉得大小姐似乎不知道吴家的背景,或许她知道吴家是外地搬来的大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您去试探试探。”松儿低声道。
“试探?试探断了老子一根腿骨!”甘慕尧丢下筷子,恨恨的道:“她给我等着,这事没完,看我怎么玩死这个贱娘们。”
松儿瞅了眼四周,小心翼翼的道:“爷,恐怕难下手啊,她身边一直有人陪着。”
“不急,不急,等到了林将军府,我自有办法。”生米煮成熟,不愁这个烂货不就范。
正想得美,忽然有人从后面碰了他脑袋一下,他大怒:“没长眼吗?”回头见到一个娇媚的女子,捧着琵琶,面带一丝惧色的道:“奴婢有眼无珠冲撞了大爷……您息怒。”
甘慕尧见是美貌的卖唱女登时骨头酥软了,笑嘻嘻的道:“给爷唱个曲,爷就饶了你。”
卖唱女也不含糊,屈身坐到甘慕尧身边,羞答答的弹唱起来。
甘慕尧自从离开家还没沾过女人,如今见到个卖唱的,当然不能放过。卖唱女之前就见甘慕尧出手阔绰,此番就是来赚银两的。
这时,站在二楼扶梯边的若璎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对旁边的石嬷嬷道:“你一会去找那个卖唱女。如果她身上有病,比如杨梅疮什么的,就让她留下来陪甘少爷。如果没有病,给她银子,让她走。”
石嬷嬷无措的道:“这、这,老奴做这个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若璎笑的别有深意:“他不是嬷嬷你的小主子么。”
石嬷嬷忙解释:“大小姐,您不能这样说啊,老奴的主子只有老爷太太还有您。”
若璎冷漠的道:“哦,是么。”然后便径直回自己的客房去了。
郎君不如意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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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中的争吵如期而至,甘慕尧堵在门口指着若璎大喊大叫:“姓康的,你算老几?老子要玩女人,你管得着吗?”
玛瑙拦着甘慕尧不许他进屋,并朝冯嬷嬷求助:“您老人家也过来帮个忙啊,快揽住她。”
冯嬷嬷赶紧上前劝道:“甘少爷,您有话慢慢说,大吵大嚷的,叫外人笑话了去。”这时她看到甘慕尧身旁的石嬷嬷,唤道:“哎呀,你别愣着了,快劝劝呀。”
“少爷……”石嬷嬷艰难的开口。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只提了一下让他不要留那个卖唱女,甘少爷就暴跳如雷,全不顾她的颜面,将她臭骂了一顿,又跑来找大小姐吵架。
甘慕尧一赌气,朝石嬷嬷啐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
石嬷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来了脾气:“甘少爷,老奴好歹伺候台太太一辈子了,今天可好,全没了脸面。”
若璎挑挑眉,他们反目成仇真是大快人心:“好了,不要喊了。表哥,你怪我多管闲事的话,你大可以不受我管,现在就打道回府去。我相信石嬷嬷和易管家他们都会同意的。是不是,石嬷嬷?”
石嬷嬷呶呶嘴,把持了沉默。
甘慕尧一愣,哼笑道:“我走?我走了,你一个人能去贺寿吗?凭什么我走,我偏不走,还要带上她!”
“恐怕不行。前方数十里没有镇子也没有客栈,只有一个寺庙能够落脚,你带着她会拖累整个车队没法入住。”此时,若璎看到易管家和祝镖师都赶来了,她马上仰头问他们:“是不是这样?”
易管家听说甘慕尧是因为*受阻发火,早对他鄙夷到了极点:“您说得对,不能带。”
祝镖师是个黑脸汉子,没有发话,但目光幽冷,显然也看不上甘慕尧。
甘慕尧忽然意识到若璎在乎的不是他*,而是用这个借口,向他展示究竟谁说了算,显然,很不幸说了算的是若璎,两个嬷嬷还有管家和镖师都站在她那边,甚至老管家连中立也懒得装了。
他众叛亲离,被所有人排挤了。
“我偏要带呢!”他不服。
若璎无所谓的道:“那我们只能连你也不带了。”
四下静的吓人,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说话,这份尴尬持续了很久,终于甘慕尧用一贯的厚脸皮找到了台阶下:“哈哈,谁说我要带她的,我就打算玩今天一晚上而已。哈哈。”
笑的很无力,因为除了他之外,没人在笑。
若璎蹙蹙眉:“随你的便,明早天一亮,我们就起程。如果你起得来,就跟着吧。好了,表哥,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
玛瑙很乐意踏上一脚,恶狠狠的关门:“甘少爷请回去罢。”直接把甘慕尧关在了门外。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是我。”
玛瑙故意装作没听到,等对方敲了几次,才打开门惊讶的道:“呦,原来是石嬷嬷呀,怎么不小心把您也当外人关到外面了呢。”
—
甘慕尧觉得窝囊,他明明想带着那个歌女,对了,她□□秀,多好听的名字,让他想起了春红,可惜都怪康若璎这个怪物。她挟持他,不许他亲近自己喜欢的女人。越想越窝囊,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她能调动所有人对着跟着他干。
如果真的撕破脸,在路上对他没好处。
他要忍,忍到林将军府,然后……哼哼。
车队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落脚的寺庙——普度寺。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居然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寺庙,颇有些诡异。后来听松儿说,原来开国之初在这里曾经发生一场大战,某位侯爷坑杀了上万投降的俘虏,后来据说子孙受到冤魂侵扰,找了个高人在这里建了座寺庙,诵经镇压怨气。
传言是传言,却颇为可信,否则没法解释穷乡僻壤冒出座寺庙。
住持对接待这些过往的商旅驾轻就熟,给他们分配了禅房,领管家捐了香火,便回到自己的禅房,不再搭理他们了。甘慕尧分配到了一间偏僻的禅房,远离易管家和祝镖师。他和松儿在房间里等的快饿死了,也没人叫他们吃饭,等实在受不了了,派松儿去问什么时候饭好,却被告知大家已经吃完了。
将甘慕尧气的又叫又骂,但因为离若璎的房间太远,骂也听不到。
她在整他,没错,折磨他泄愤。甘慕尧有种感觉,自己几乎成了康若璎的掌心玩物。不能这么下去,他受不了了,这个娘们必须给点教训。
“松儿,我叫你带的东西呢?”
“……现在就用?依奴才看还是等到了将军府再用吧。”
甘慕尧瞪他:“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松儿赶紧道:“不敢,不敢。”说着,取出带在身上的*药:“大小姐会喝吗?奴才觉得她不会。”
甘慕尧抬手便照他脑袋拍了下:“少废话,去把姓康的给我请来。”
“现在?”
甘慕尧照准松儿屁股就是一脚:“废话!”直接把松儿踹到了门口。松儿捂着屁股,胆战心惊的瞅了眼主人,一溜小跑溜了。
甘慕尧的计划很简单,把若璎迷晕,然后上了她。如果她今天不来,那么就明天晚上再请,他多少了解若璎,烦的她次数多了,她就会怒气冲冲的过来。
当听到若璎敲门的声音,他多少有点吃惊,竟然这么顺利,一请就过来了,本以为会多费几次周折。
大概这一次老天终于帮助他了,甘慕尧开了门,见门外就若璎一个人:“呦,难得,没牵着你的玛瑙。”
“我听松儿说你有话单独对我,我就单独过来了,你如果不满意,我这就把冯嬷嬷们都叫来。”
“别,别。”甘慕尧赔笑请她进来:“表妹,咱们单独聊聊,我算怕了你了。”
她进了门后,甘慕尧把门死死关好,把他分配到这偏僻的房间正合他心思,一会哪怕若璎不喝迷药,他来强的也要达成目的。
甘慕尧很随意的道:“……表妹,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若璎微微摇头:“不了,有什么话表哥你就直说吧。”
“你不给我面子?连口茶都不喝。”
她又不傻,甘慕尧的东西是能随便吃的吗?若璎坚定的道:“如厕不方便,我最近很少喝水,已经习惯了。所以不渴。”
甘慕尧咬牙瞪着她道:“你真不喝?”
“表哥怎么这么失望,是不是茶里下毒了?”她半开玩笑的道。
不想甘慕尧早忍到了极限,没错,就是这种讽刺的笑容,他早就受不了了。他突然上前一步,抓住若璎的手腕:“你既然知道我失望,就该喝了它!”见她略显惊慌,有点快意的威胁道:“一会你还能舒服点。我也不希望你大喊大叫坏了兴致。”
若璎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干脆也不挣了。甘慕尧在她眼里就是个纸老虎,没什么可怕的:“你是不是要说,要怪就怪我不让你带那个歌女,否则也不会忍不住找上我?”
“对,都是你自作自受!”甘慕尧扯着她往床上走:“你喊吧,把大家都喊来看我怎么上你。不过啊,我看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谁让你自投罗网呢。
“我不会喊。我只提醒你一句,你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吗?”她冷静的道。
“后果?”甘慕尧打量她:“你留下一封信控诉我,然后上吊吗?你别怕,我会娶你的。”
“我会阉了你。”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只要我不死,我一出门就会叫人阉了你。”
“……”甘慕尧外强中干的道:“你以为我怕你?”说实话,他的确有点怕,三番四次,他被若璎整治的,不得不小心。
“我不管你怕不怕,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我说到做到。一定会把你彻彻底底的阉掉,让你下半辈子都粘着假胡子过日子。当然,我被你碰过了,也嫁不出了,咱们可以成亲。”若璎冷笑道:“之后我会和别的男人通奸,顶着你的名义给他生孩子。你如果不满,大可以把你是阉人的事抖落出来。”
“你……哈……你……”他想故作镇定的笑一笑,可惜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日子:“你……不敢。”
她不慌不忙的道:“咱们可以试试。我可以保证这绝对是你最后一次碰女人。”
甘慕尧尝到了口内的血腥味,咬破嘴唇,却不觉得疼:“你别把我看扁了。”
“这句话是我该说的。”若璎道:“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你能离开车队回甘家去,我甚至可以把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甘家和康家还是好亲戚,你以后成婚,我会送上一份厚礼。”
“……”他的手不知不觉间放松了。
“你也知道康家在未来几年内由我掌管,我们可以合伙做生意。舅舅不重视你,你怕没有钱花,但我可以保证,有我在,我带给你的利益绝不会少。”
“我会为了一片叶子,放弃整个森林,别说笑了。”
“那片森林并不是你的。”若璎道:“表哥,你还不承认么,你斗不过我的。就算咱们成婚了,我也敢保证,你活不了几年。”
“你谋杀亲夫?”
“只是个构想,你现在离开康家,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你、你……”甘慕尧浑身发冷,猛地甩开她的手。
郎君不如意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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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甘慕尧就此罢手,他们自此没有瓜葛,各过各的日子是最好的结果。他不挡路,她也没必要把他往死里整。
“我觉得聪明如表哥你应该懂得如何选择了。”若璎揉着手腕,平静的看他:“咱们是商户人家,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就是谈判和妥协么,和气生财,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僵。不过,我得把话说明白了,我爹娘对你失望了,在管家和下人那边你也没人缘,如果你觉得你能在康家站住脚,你愿意继续冒风险和我争斗,你大可以不走。”
“……我还没向谁服过软,认过输。”
她挑挑眉:“凡事都有第一次。”朝他淡淡的微笑:“想好的话,你明早就可以打道回府,客栈里的卖唱女可能还在等你,一路吃喝玩乐回到甘家不是挺轻松的事情么。”
“姑妈叫我笼络林将军的儿子们,我事情没办完不能走。”他拿出最后的理由。
“这个不用操心,我说过了,那帮少爷公子们少伺候一年不打紧的。”她相信最重要的是她怀里的那封信,那才是重中之重:“出了事,我担着。”
甘慕尧的腿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得承认他被若璎唬住了,他的确不敢冒风险侵犯她,毕竟由此带来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若璎能够看穿他,所以她才不怕他。
他觉得很失败,却没法发火。
“我过来就是和你谈这个的。这两天的路程想必你也感受到压力了,连石嬷嬷也不向着你了,以后的路程举步维艰,你继续跟着也可以,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好了,我就说这么多。”若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甘慕尧瞅着那杯掺和了迷药的茶水,恼然一砸桌子,将茶水震得四处迸溅。
第二天,甘慕尧带着松儿和另外三个甘家的家丁,天一亮就选了快马,直奔原路返回了。
傍晚时分,甘慕尧勒紧缰绳放眼远眺,已经能远远看到镇上的灯火了,他不由得露出笑容。希望春秀没有走,还在客栈里卖唱,今夜他们又可以缠绵一处了。
他迫不及待的挥动鞭子,让马跑得更快些。
突然就听马一声哀鸣,向前摔去,甘慕尧被闪了个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人已经飞出去了,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把刀搁到了他喉咙上:“咱们又见面了,这位少爷。”
甘慕尧借着一点镇上的灯光打量眼前的人,他笑着,有一口烂牙,前几天的这个时候,他们才见过面。他惊慌的向后看,发现松儿和其他几个人摔的摔,倒的倒,都被他们控制住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要钱。”烂牙笑道:“你们的车队呢?”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快放开我!”
“你是谁?你是银子!”烂牙一脚踩在甘慕尧胸口上:“兄弟们下半辈子就靠你了。”
甘慕尧就听烂牙的其他几个兄弟一齐嘿嘿发笑,阴森又恐怖。
这时,天空飘下来朵朵雪片,落在他脸颊上,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凉意。
—
甘慕尧走了之后,队伍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易管家和祝镖师之前对甘慕尧敢怒不敢言,如今烦人的家伙走了,像甩掉了一个包袱,再也不用担心他意气用事闯出祸连累车队了。
和甘慕尧分开后的第二天,他们来到了风啸镇,从名字就可以知道,这里是一处风口,一年刮两次风,每次刮半年。时值冬季,冷硬的风呼呼而过,吹的人直打哆嗦。
若璎她们很幸运,刚有一队车马早上离开客栈,腾出了许多客房,否则他们今夜只能住马厩和仓库了。若璎喝着口热乎乎的羊杂汤,觉得自己从心窝里一点点暖和了过来,不一会,手脚在暖汤的作用下慢慢热乎了。
石嬷嬷自从甘慕尧离开后,整个人都蔫了,大概是她清晰的认识到了甘慕尧的真面目,确定这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因为这块烂泥得罪了大小姐,叫她似乎看到了以后的悲惨生活。
若璎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没有为难石嬷嬷,至少目前还没有。
“少爷,咱们回客房吃吧。这里人多眼杂。”石嬷嬷提议。在一楼和大家一起吃东西,抛头露面总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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