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国度

嗯，肯定能的。
“咚——！”
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颤音，舒缓而悠长，就像抛物线般逐渐拔高到了顶点，然后缓缓下沉。
最终，一曲终了，琴声渐低，隐入了虚无中。
夏悠有种淋漓畅爽的感觉。
“呼……”
长吁了口气，他站起身，朝听众们微微点头致意，径直走下了钢琴台。
这时，众人才蓦然回过神来。
一股强烈的意犹未尽之感，徘徊在他们心底。
尽管有人想拜托夏悠再弹一遍，但此刻，更优先的选择，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掌声响亮而轰鸣。
“啪啪啪！”
在一片鼓掌声中，夏悠再次笑了笑，然后走回了座位。
西木野千寻正用半欣慰半遗憾的光看着他。
“怎么了吗？千寻小姐。”夏悠有些摸不着头脑，迷惑地问道。
“没什么。”
西木野千寻摇了摇头，只是笑容很复杂，她感慨道：“我只是在想，悠君你要是能继续弹钢琴该多好。——不出五年，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世界级的钢琴大师，所有人都会为你的琴声而鼓掌。”
“是吗？那还真不错呢。”
夏悠笑了笑。可语气里，却表露出他并不在意这些。
——能让所有人为他的琴声而鼓掌，这确实不错，可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夏悠而言，只要身边重要之人，愿意为他鼓掌就已经足够了。
一旁，真姬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悠，那双极有魅力的丹凤眼，此刻却红红的，就像小兔子。
见状，夏悠微愕，连忙问道：“嗯？真姬，你怎么哭了？”
“我、我才没哭呢！笨蛋！”
真姬连忙低下头，反驳了一声。可她语调里，却分明还透着股哭腔。
这令夏悠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下意识望了眼西木野千寻，目光里一股询问的意味，显然希望从她这儿获得答案。
可后者却只是笑了笑，不语——那是意有所指的笑容。
“唔……”
好半晌，夏悠终于回味过来了，神情似有所悟。
接着，他试探着伸出手，像是安抚波斯猫般轻抚了一下真姬的小脑袋，手感顺滑柔软。
……而这一次，她终于没有躲开。
☆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吃完蛋糕饮料，夏悠和真姬走出了咖啡厅。
只是临走前，有几个女孩子鼓起勇气走了过来，跟夏悠搭话，说是非常喜欢他刚才的演奏，能不能跟她们合个影。
对此，夏悠没在意，于是随意点头答应了，直到合完影后，他才蓦然回味过来……
——啊啊啊啊，完全忘记了真姬还在旁边！
药丸，跟女朋友约会时把她晾在一边去跟其他女生合影！这不是作死吗！？
果不其然，待夏悠小心翼翼望过去时，真姬一脸‘你终于知道看过来了’的羞怒表情，然后狠狠踩了他一脚，哼了一声甩头朝前走去。
夏悠则是脸庞扭成了一团。
……不得不说，这高跟鞋踩人还真是够痛的啊！
不过自作孽不可活，他也顾不上吃痛了，快步追了上去道歉，免得好不容易才靠弹钢琴刷起来的好感度，又跌下去了！
至于西木野千寻，早在刚才她就先走了，说是有事要忙——不过看她临别前那意有所指的笑容，多半不是有事，而是故意给他们俩留独处的时间吧？
“千寻姑姑，太感谢你了！”
夏悠默默道谢。
不得不说，最近气温真的越来越低了，刚才在咖啡厅里有暖气还好，一出了室外，顿时冷了很多。
夏悠不由拉了拉衣领，免得寒风溜进来。
而真姬则是披上了围巾，鲜红色的丝绸将她纤细的脖颈围绕了起来，素净的脸蛋隐没在其中，都快看不见了。
两人并肩走着，分明靠得很近，肩膀时不时撞在一起，可却谁也没有开口。
非常沉默，只有低低的呼吸声。
“emmmmm……上吧！”
踟蹰片刻，夏悠终于拿定了主意。
他目视前方，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可手却悄悄朝真姬靠近，试探着去撩动她的小手。
一次。
两次。
三次……
见真姬始终没反应——或者说，没躲开，夏悠意识到她大概是默许了。
证据就是她那张白净脸蛋上渐渐爬高的酡红，就像雪地里绽放的火绒花，娇艳而动人。
于是下一刻，夏悠大胆地伸了过去，一把牵住了她纤细的手。
登时，手中传来了暖暖的，软软的触感。
“——耶！计划通！”
夏悠在心中兴奋大喊，现实中则是努力维持平静，可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肩膀都在抖。
一旁，见夏悠表情怪异，想笑却忍着不笑，显然高兴得不得了，真姬脸更红了，感觉羞怯极了。
她低着头，嘀咕：“真是笨蛋。”
夏悠凑巧听见了，他忍不住笑了，挠挠头：“嗯，你说得对，我是笨蛋。”
被当成笨蛋有什么不好呢？只要能牵住这只手，就比什么都好。
想着，夏悠稍微换了一个牵手的方式，换成了十指紧扣。
——这是恋人的牵手。
“笨蛋……”
真姬嘟哝着，却看也不敢看他，而是有些慌乱地扯了扯围巾，埋下头，遮住红得发烫的脸颊。
夏悠则是笑了笑，默默欣赏起了小女友那红润的侧脸。
说真的，有一瞬间，他真的好想凑过去亲上一口，不过还是努力忍住了。
有道是慢工出细活嘛，急不得急不得，而且这时候要是去偷亲，多半会让少女恼羞成怒吧？
心思各异的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一齐哈着热气，白雾升起又飘散。
不知从何时起，阳光已经消失了，天空一片灰蒙蒙的，偶尔吹来的秋风除了刮起落叶，也令他们俩靠得越来越近。
抬头望天，夏悠有些感慨：“说起来，我们能重逢还真是不容易呢，明明距离最初相遇，都过去好多年了。”
虽说一开始想不起来，但经真姬点破，夏悠渐渐回忆起来了——在年少时，他确实遇见过一个很特殊的女孩。
在那场演奏会上，他刚结束演奏准备下台，结果却突然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放声大哭，吓了他一大跳。
对此，尽管小夏悠茫然又失措，但最终还是没一走了之，而是挠挠头凑了过去，把妈妈买给他的糖果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放在女孩的手心。
——给你，别哭了。
回想起当时的事，夏悠心情愉快，感慨着命运之美妙，又不禁暗道幸运，用一颗糖果唬来了一个女孩最柔软的感情，真是赚到！
然而真姬就很不愉快了，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她便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哼，夏君你还好意思说呢，都是你的错！那个时候总是把我当成空气，完全不理人，即便人家鼓起勇气跟你搭话，你也只会说哦——真是超级坏的！”
哎呀，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被这么狠狠吐槽看，夏悠忍不住嘴角轻抽，他干咳一声，说道：“嗯，抱歉……”
“还有，谢谢。”
说声谢谢，在夏悠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毕竟，如果没有真姬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又怎么可能有如今的重逢呢？
要是因此错过了这样一个单纯又可爱的女孩子，夏悠真的会捶胸顿足懊恼万分，像是错失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没有问夏悠为什么道谢，真姬低下头，有些鼻酸，似有泪水划过。
她的声音颤抖着……
——这么多天来，积郁在心底的情绪终于爆发！
“……所以说，笨蛋，要是以后你再不好好看着我，我就、就真的不理你了！”
“嗯，我知道了。”
注视着少女，夏悠慢慢地，重重地点头。
未来的事无人知晓，所以，它才如同这重逢一般，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夏悠不确信他能不能跟真姬一直携手同行，直到白头，但至少。
这一刻。
要将她的手，紧紧牵住。
惟愿此生再不松开。
…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得幸免。）
（属于我的真姬在哪儿呢tat）





二次元国度 第六百三十七章 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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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愉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周六那天，跟真姬久违的约会，很快就结束了。
虽说还没有彻底和好如初，不过，夏悠已经非常满意了。依靠在咖啡厅的那场钢琴演奏，他成功卸下了真姬内心中那一堵堵用来封闭心声的围墙，并顺利地走了进去。
由此，凝滞在他们俩之间好长一段时间的重重隔阂，终于消失不见了。
夏悠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跟真姬之间的感情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甚至变得比原先更加紧密。
如此一来，也不枉他在约会前准备了那么久，绞尽脑汁去思考该怎么拉近自己跟真姬之间的关系，私底下还在家里反复练习《爱的忧伤》。
☆
在约会结束后，夏悠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真姬——准确的说，是没见到缪斯众女。
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吵架了，又或者闹了什么矛盾，单纯是因为缪斯最近变得很忙罢了。
随着时间推递，到了今日，lovelive地区赛趋近白热化阶段，众多校园偶像组合为了争取各县仅有一个的宝贵的晋级名额，都在竭尽全力地努力着。
几乎可以说是压榨每一分每一秒，去展现自身更多的魅力，去争取让组合的人气变得更高。
而缪斯作为参赛组合之一，自然也不能松懈。
尤其她们所在的千叶县，比其他县市的竞争要更加激烈，众多校园偶像组合的人气都很高，为此，缪斯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更遑论，还有着「a-rise」这样一只即便努力也很难争得过的bug级别的超人气偶像组合。
说句不好听的，尽管目前缪斯人气还行，但真没几个人认为它能最终突破重围，晋级lovelive全国赛。大部分人都坚信千叶县唯一一个晋级名额，已经被去年的卫冕冠军「a-rise」给预定了。
而「a-rise」也的的确确在朝这一目标努力着，而非有因为自身优势很大，然后就停滞不前。
在机会如此渺茫的严峻局面下，即便是缪斯自身，一时都难免有些动摇，怀疑她们是否真的能顺利拿下晋级名额。
眼下，缪斯众女唯二能依靠的，就只有自身的努力，以及夏悠先前交付给她们的《极乐净土》。
说实话，越是练习《极乐净土》，众女便越发觉得它真的好厉害，不论是舞蹈还是乐曲都太魔性了！让人有种中毒般欲罢不能的感觉！
这让她们觉得，只要练好了这首舞曲，没准真的能像夏悠之前跟她们描绘的那样……
——在地区赛上击败「a-rise」，晋级全国赛！
如此一来，即便最终没有夺冠，缪斯的人气也必然会水涨船高。待新的一年到来，肯定会有很多新生慕名前来音乃木阪学院就读。
到那时，有关音乃木阪的废校决定，就肯定会被撤销了！
为了实现这一长久以来的目标，即便很想跟夏悠多见面，很想跟他多说话，但在临近演出的这几天时间里，真姬还是毅然压下了思念，与身边八位小伙伴们一起全身心投入了练习冲刺当中。
——目标，周三的演出！
另外，由于缪斯很忙，最近实在抽不出空闲，所以kanon的音乐录制工作也不得不停滞下来。
而这也让缪斯众女感到很抱歉，明明得到了夏悠这么多帮助，却没好好补偿回去。但她们也没辙，眼下只能专心练习，为即将到来的演出备战。
等演出结束后，时间就多了，到时她们会全力协助夏悠！
对此，夏悠其实压根不介意，他分得清事情急缓——lovelive地区赛眼看就要截止了，而冬季comic还有足足一个来月，两者谁急谁缓一目了然。
而且，尽管kanon的音乐录制工作暂停了，但其他部分，比方说脚本、原画、程序等等都没耽搁到，仍然不疾不徐推进着。
按当前的速度来看，夏悠预估，在再过不久差不多就能完成了。
到那时，lovelive地区赛也告一段落了，只需配合缪斯录制完kanon剩余的那一部分音乐，然后就可以送厂压缩制片了。
最后，再正式在十二月末的冬季comic上展售。
——完美！
当然，尽管计划很完美，但究竟能不能顺利实现，中途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夏悠也没把握。
毕竟计划一向往往赶不上变化。
而且近来，由于跟真姬的恋情曝光了，让夏悠在社团的地位变得很微妙，说话就好比游走在刀尖上，随时都有可能引来谁的毒舌攻击。
若不是有加藤惠从中调和，众女光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他了。
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即便知道他有女友了，但霞之丘诗羽等人还是没说要退出社团，依旧在认真工作。
无论是脚本，还是原画亦或者程序都进展很快。
……不过总感觉她们好像在计划着什么，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
周一这天，由于要投稿的漫画有很多细节要修改，真白应邀去了一趟饭田绫乃家，跟身为责编的她私下讨论。
不用说也知道，丽塔肯定跟着一起去了——自她从英国飞来，就从夏悠手中接过了真白饲主的责任，负责照顾她生活中的一切事务。
这让身为前饲主的夏悠心中既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微妙的失落。
——啊，当然，他才不是因为不能帮真白挑选胖（和谐）次而失落呢！
由于要商榷的漫画细节有些多，两人干脆跟之前一样直接留宿在了饭田绫乃家里。
这一天，夏悠原以为自己能难得过上一个清闲的晚上，可绫濑见他没事做，便干脆喊他一起回家——回新垣家。
而夏悠想了想也没拒绝，点头说好。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之前答应过绫濑，说改天要陪她去一趟新垣家；另一方面，夏悠也确实很久没问候过舅舅舅母了，作为晚辈着实有些失礼，所以他想着干脆趁这回去见一面也好。
于是，两人搭电车，从别墅一路赶到了新垣家。
☆
从电车站下来，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就抵达了目的地。
新垣家是一栋很漂亮的独栋楼房，偏西式风格，还附带大约三坪的庭院，种满了花花草草。
虽说没有夏悠现住的别墅那么豪华，也不如英梨梨家那般宽敞，但却是一栋能让人直观感受到生活品质之高的民宅。
这也不奇怪。
作为千叶县的重要议员，舅舅一家经济很宽裕，再加上跟位于东京核心圈的夏家关系密切，即便是那些在千叶县扎根许久的大家族，比方说雪之下什么的，都得对新垣家礼让三分，好言结交。
想着这些从老爹那听来的可有可无的事，夏悠随绫濑一起走进屋内。
“我回来了。”
“打搅了。”
扶着墙，夏悠弯腰在玄关脱鞋，可一旁，绫濑却有些不满地盯着他，双腮气鼓鼓的，活像一只嚼栗子的可爱小松鼠。
“哥哥，你明明也说【我回来了】就行了，干嘛要说什么打搅了……怪见外的！”
“是是。”
夏悠有些失笑，像这种可有可无的小细节，也就绫濑会特意来纠正他吧？不过，也由着她就是了。
于是他配合地点了点头，笑道：“我回来了。”
“嗯嗯。”
绫濑这才满意地笑了。随后她很积极地找出一双室内鞋，递给夏悠，“哥哥，你穿这个吧，地板太凉了，不穿鞋会感冒的。”
“好。”
待他换上室内鞋后，刚好，舅母从客厅迎了出来，她多半是听见了从玄关传来的对话声。
“绫濑，你回来了？”
“妈妈。”
闻声，绫濑立刻亲热地扑了过去，好似乳燕归巢。尽管阅历远超同龄人，但她还处于一个女孩子最爱撒娇的年纪。
“欢迎回来。”
舅母笑着搂住了绫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然后她抬起头，见到夏悠，眉梢立即扬起，有些惊喜地笑了，“啊，阿悠你总算来啦！”
“舅母，晚上好。”
夏悠微微躬身，他表现得像晚辈一样，谦逊而不失亲近的微笑着。
尽管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但舅母给他的感觉并无二致，还是那般温厚而亲切。至于容颜方面上，也基本没有任何变化。
——秀丽的黑色长发，纤细高挑的身材，严肃而又带点温柔的眼神……
如果要换另一种更加形象生动的说法，来描述舅母的话，那大概就是……二十年后，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进化成究极体的绫濑。
说起来，夏悠忽然发觉，自家这群妹子跟她们的母亲都很像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譬如真姬，就跟瑞妃伯母（夏悠最近才得知真姬妈妈的名字）一样有着艳丽的红色头发，气质高贵而冷艳，像是来自遥远异国的公主。
譬如黑猫，她那漆黑如墨的长发，勤劳能干的性格，以及大和抚子般的气质便是继承自她的母亲。
譬如惠，尽管惠妈妈的外貌很普通，是那类随处可见的中年妇女，但就性格而言，她们毫无疑问是一家人——要知道惠妈妈可是当自家还在读高中的女儿外宿，隔天由男生送她回家，都能一笑而过的大人物啊。
譬如英梨梨，她跟小百合姐姐有多相似，想必不用多说了，同样的双马尾，同样的宅女，同样很不着调。
……哦，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小百合e，英梨梨a。
至于诗羽学姐，由于她是一个人在外独居的，而非跟父母住在一起，所以夏悠一直没见过她妈妈。不过按寥寥几次，听诗羽学姐打电话回家的情况看，学姐的妈妈多半也是个很会玩的人。
印象中，就有这么一回，诗羽学姐一不小心按到了扬声键，夏悠听见从电话里传来这样一句让他感觉自己贞操不保的话……
——喜欢就去表白，表白不成就强推啊，强推都不敢，你还敢说你爱他？
嗯，告白不成就强推，这波操作很可以。
有这样一位作风彪悍的母亲，诗羽学姐会养成如今的搞事性格，夏悠觉得一点也不奇怪。
总而言之，从自家妹子们的妈妈，夏悠可以大致看出她们将来的模样——个个都会变得超棒，普通人哪怕娶到其中任意一个都算是三生有幸了。
由此，夏悠愈发坚定了他人生的小目标……
——我，全都要！
☆
在玄关换好鞋后，三人一起进了屋内。
时间也刚好到了饭点，待放下书包，众人入座餐桌。
由于在来之前，绫濑事先打过一通电话回家，所以饭多煮了一份，而菜色也极为丰盛，整张桌子都几乎快放满了——显然，舅母颇费了一番心思来准备这顿饭，这让夏悠相当感动。
而这时，在楼上的书房工作的舅舅也下来了。见到夏悠，一向古板严肃的他，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阿悠，你来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好的，舅舅。”
这一对话，尽管看上去有些像尬聊，但在现实中却没这种感觉。
自夏悠懂事以来，舅舅跟他的相处方式便一直是这样，话很少，大多数时候都保持沉默，不过气氛并不难受，反而有些淡淡的温馨。
或许长辈便是如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开跟舅舅的相处方式本身如此外，另一方面，夏悠也在尽可能地避免跟他说话，连对视都不太想对视。
……原因无他，他可是差不多把绫濑给吃干抹净了，就差最后一道防线还没突破而已。
要是这事让舅舅给知道了，以他那看似古板，实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女儿控的性格，甭管什么外甥不外甥，夏悠绝对会被他吊起来打的！
又或者，直接把他给五花大绑了，然后扔到老爹面前去质问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以舅舅那重度女儿控的性格，是真的有可能干得出这事。
要知道，即便妹控如夏悠，手头上也只有四五千张绫濑的照片，而舅舅却有足足上万张，那是自绫濑出生起到现在的漫长积累，而且貌似他还会专门把绫濑每一期的杂志照片剪下来放进相册里……
——说真的，有时候，如果不是知道舅舅只是单纯地宠爱着女儿，夏悠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鬼父了。
总而言之，越是清楚舅舅的女儿控本质，夏悠就越不敢跟他对视……心虚啊，要是让舅舅知道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女儿，早就被他给骗上床了，绝壁会被砍死的！
“嗯？哥哥你怎么了？”
见夏悠脸色有些发青，绫濑担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
夏悠强作镇定，他端起碗筷扒饭，以便掩盖脸上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