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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帝国的朝阳 第254章 难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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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海湾,
从1902年起,这片位于朝鲜南部的海湾便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力,尽管在名义上,东北海军拥有旅顺要塞、镇海湾要塞以及多处泊淀场,但实际上,对于东北海军而言,其真正的大本在镇海湾,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海军基地,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水深港阔,可以说是北中国最为优良的军港,通过十年不计工本的建设,镇海湾早已经成为一座设施齐备的海军要塞。
在镇海湾海底上落锚的战舰“致海”,在微微泛白的海面上留下了一个浓浓的海灰色的舰影,“致海号”战斗舰是“经海级”的三号舰,相比于常备排水量为16400吨的“经海级”,其排水量达到惊人的17000吨,尽管其使用着与“经海”相同两台蒸汽轮机,但其航速仍不逊于“经海”,而相比于经海号其最大的不同在于更强大的火力,“经海”号仅有四座单装十英寸舰炮,而作为经海级三号舰的“致海号”经过设计之后,却安装了四座双联十英寸炮塔——也就“伏波”级装甲巡洋舰的主炮。
尽管在理论上“致海号”实际上已经超出了“经海级”,但为避免“刺激”假想敌,“致海号”以及其后继军舰,仍被列为“经海级”,尽管两者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在“致海号”服役之初,其便成为东北海军的旗舰。
时过八月,盛夏已经慢慢过去了,阳光依然极为强烈,但徐徐的凉风似乎提醒着人们,秋天即将到来。
“致海”号的吃水线比往常要低很多,“致海”的旁边是战舰“靖海”号。而“镇波”、“济波”也在附近。他们都被“满肚子”的弹药以及燃油压得很低,而那些在镇海湾到加德水道上的大小舰只也全部如此。
即便是作为“老旧舰只”的“镇海”以及“定海”同样也是满载弹药以及型煤,在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出发之后,泊停于镇海湾的东北海军的主力舰队便做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甚至就连同十三艘运油船以及油水补充船也满载着重油以及其它补给。
如果说东北海军与其它国家海军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恐怕就是其军舰的燃油化——婆罗洲油田保障了海军的用油,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东亚能源公司在过去的数年间每年都花费数百万美元从美国采购上千万吨“废油”用于储备,而根据东亚能源公司于三年前同标准石油公司签署的十五年协议,在十五年内。标准石油公司其将以每吨1美元的价格向东北能源公司出售“提取煤油后的“综合废油””,十五年内供应数量多达两亿吨,其价格仅相当于石油的1/10。
没有人知道东北能源公司为什么会需要那么多的“废油”,尽管大家都知道“废油”中有汽油,有柴油。但又有什么用呢?只是没用的废油罢了,石油中最有用的是用以照明的煤油。
但那些提出煤油后的“废油”对东北用处极大,汽车需要汽油、鱼雷艇、潜艇等舰艇需要柴油,而废油提取汽油、柴油后的剩余重质油正是海军燃油锅炉所需要重油。而海军的燃料的重油化,则使得海军在海上的不依赖补给成为了可能。
而根据海军制定的计划,所有燃煤的甚至使用蒸气机的军舰,都将作为留守舰队,用于警惕第一太平洋舰队,现在,主力舰队已经作好了出征的准备。只是敌人在那?
“敌人从法属圭亚娜航行到德属西非,在那里补充煤炭后再航行到马达加斯加,然后经荷属东印,再从德属新几内亚迂回太平洋的可能性很大啊!”
在“致海”号的舱室内,秋山真之有些不安的念叨着。尽管现在有充分的情报显示,第二太平洋舰队会在法属圭亚那与第三太平洋舰队汇合,但是对于其未来的航线判定,依然没有任何定论。
“现在也就是两条航线,一个是从麦哲轮海峡或者合恩角穿越,一个就……”
秋山真之的脑海里完全混成了一团。作为舰队的参谋次长秋山真之的思路一直很混乱,在预测敌人的路线时始终是摇摆不定的。极度紧张的神经和疲劳的头脑使他的行动也有点脱离常轨。
比如说他会穿着鞋子睡觉,甚至在整个夏天都没有洗澡,以至于他的舱室中都满是恶臭味。这让讲究整洁的海军难以接受,但毕竟他的官阶在那里,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参谋都变得“神经质”了,他们经常会在半夜就睁开眼睛,还有的参谋尿血了。每一个人神情都显得极为紧张。
“干脆到夏威夷去等他们算了!”
有个年轻参谋这样说道。
这也有道理,夏威夷处在太平洋的正中央,不管敌人是从东半球来,还是从西半球来都能在较短的时间里赶到。
不过这个办法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舰队主力调出的时间将会无限期的延长。【ㄨ】在东京湾的横须贺,还有拥有7艘战列舰的太平洋舰队,舰队主力长时间在外,极有可能导致一系列不可料想的结果。
“俄国一定会从南美过来的!”
持有这一坚定立场的是舰队副司令官苏跃扬而支持他的则是海军参谋部参谋长韩彻,实际上拦截方案的制定者正是韩彻,当年他与秋山真之在美国海军学院时,就已经制定了这一草案,而这一草案的基础能够变成现实,完全是因为海军技术的进步——东北海军全世界唯一一支能够以18节,甚至20节航速持续航行的舰队。
相比于不能持续全功率航行蒸气机,蒸气轮机却可以持续长时间全功率航行,且其机械可靠性更高,当然,这只是部分原因,最为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相信这是谋求胜利的唯一的选择,对俄国人是如此,对中国同样也是如此。
尽管作为最早的“归化人”,秋山真之并没有归化汉名。也许这会被认为“心存异心”,但尽管如此,海军学校教官出身的秋山真之,作为舰队参谋次长的他的头脑一直深受众人的信赖。不过这次却在这一任务的重压下经常会发生思路混乱,现在同样也是“晕乎乎”的人。
“你认为敌人会走德属新几内亚?”
苏跃扬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秋山真之,他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受着他身上逼人恶臭,苏跃扬再次反问道。
“你这可是和韩长官的意见相左!”
“我们的意见过去的是一致的。只是现在,我认为的他们走这条航线是极为可能的!”
然后秋山真之则向其继续解释着,解释着他的想法,听着他的诸多解释之后,苏跃扬先是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我过去曾“镇海号”去过南洋,也去过夏威夷,在热带附近的航行根本就是一种酷刑,天气酷热难当,特别是在装运煤炭时更是令人痛苦了。曾经的体验可以想象波罗的海舰队的艰苦程度,特别是他们途中要反复进行多次这样的煤炭装载。所以他们应该会比我们所预测的时间要晚到。所以我也认为敌人会从南美航线过来,因为那里,嗯,至少他们可以凉快一段时间……”
接着苏跃扬又把地图拿了出来,用铅笔在秋山真之画的那条线上用红色的铅笔沿着线划出了一条线来。
“从法属圭亚那,到德属西南非,然后再到法属马达加斯加,再到德属新几内亚,然后再从那里进入太平洋,航行到中国。这一路上,他们几乎完全都是在热带航行,这可是几个月的时间,这甚至超过体能所能承受的极限。如果我是罗杰斯特温斯基的话,我绝不会选择这个航线,我会选择南美航线……”
接着他又用蓝色的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约,在南美洲那是一道凉线。
“对于俄国人来说,那里的天气更宜人一些,甚至他们可以在那里进攻适当的修整。毕竟,他们可是不止一次闯进过港湾,即便是阿根廷,智利不欢迎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外交上斡旋一下,还是有可能获得休整的时间,甚至……”
话声稍稍一顿,苏跃扬的声压的很底,像是在言道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
“不要忘了,咱们在进行远洋航行的曾不止一次在那里进行过休整……”
在某种程度上,东北海军或许是世界上进行远洋航行最多的舰队,每一艘排水量三千吨以及的军舰,都曾进行过远洋航行,而无一例外的都曾驶过风高浪解合恩角,上百次的军方航行以及千百次远洋捕鲸船的航行,使得东北海军非常了解那一海域。
甚至就在两年前,海军主力舰队曾在那里举行过一次不为外人所知的演习,现在苏跃扬所说的话,实际上就是海军对“国际公法”的践踏——未经主权国批准进入他国领海长时间
“逗留”。
“无论沃拉斯顿群岛,还是火地岛以南的奥斯特岛、纳瓦里诺岛,那些岛屿面积虽大,可却都是无人岛,不要忘了我们的军舰曾在沃拉斯顿群岛呆了几个月,都没有被发现……”
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呢?
当时全世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中国海军会到那里进行军事演习,更何况也不会有任何商船会进入那些面积庞大的狭湾之中,也正因如此,海军才能够在那里长时间“逗留”,进而验证了拦截战术的可行性。
“可是现在不一样,俄国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全世界都在看着他……”
相比于经过通过合恩角或者麦哲伦海峡进入太平洋,在秋山真之现在看来,也许俄国人会选择有稳定可靠的海湾泊靠的印度洋航线,而不是充满不确定因素的南美航线。
“全世界都看着他们,又有什么呢?即便是西班牙,别忘了俄国人还从他们手里抢了菲律宾,可是第二太平洋舰队造访的时候,他们嘴上说着反对,可外交斡旋一下,他们不还是在西班牙的海湾里呆了二十来天?”
苏跃扬的唇角一扬脸上尽是轻蔑之色,对于南美的国家,他有一种天然的轻视,那些所谓的共和国,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个个混乱的军事独裁国家罢了,在那些国家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成为强国的可能。
“西班牙尚是如此,更何是那些南美的共和国?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他们也许会抗议,但是抗议顶多也就是停留在面子上,对于第二太平洋舰队来说,这也就足够了,不要忘了,现在可是南半球的冬天,只要第二太平洋舰队驶过南纬40度,就进入海上航行极为适宜的地区,那些在热带被折磨够呛的水兵,只需要十几天,就能恢复个差不多,如果他们再火地群岛的某一个无人的海湾里休整上一个月,到时候……”
“到时候,俄国舰队的官兵应该基本已经完成了休整,或许在接下来的航行中,他们军舰没有得到应有的养护,但是战斗力非但没有降低,甚至可能会得到提高,因为疲惫的水兵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苏跃扬的话让秋山真之再一次提及了几年前的那个观点,一个基于海军水兵休整的观点,甚至东北海军曾特意对几条航线都进行过“勘探”,当然是以训练的名义,而多次远洋训练证明,南美航线是最恰当的航线,那里看似恶劣的航海条件,实际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恶劣,相比于恶劣的海况,或许,宜人的温度对于海军来说更为重要,至少在那里,水兵们不需要饱受高温酷热的折磨。
“可是,仍然不在确定啊,毕竟……”
秋山真之的话声稍稍一顿,看着苏跃扬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毕竟,总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在那,万一他们要是不走那里,而我们又把一切都压在了那……”
不等秋山把话说完,苏跃扬反问一声。
“我们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压在那里吗?”(未完待续。)




帝国的朝阳 第255章 心思浮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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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的大连,从正月起,就和东北一样,早已经像座喷发着烈焰的火山一般,喧嚣而沸腾,燃烧的空气融化了世间的一切,那种从未曾有过的狂热,在这个地区的上空弥漫着。【ㄨ】
在一夜之间,“国民”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词,便传遍了东北的每个角落,而更为重要的是,人们体会到了那种陌生的,只存在于史书上的骄傲。
面对俄罗斯这个堪称是“西洋强者”的世界上最大国家,被看做是弱者的、甚至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东北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却主动发起了挑战。在中国人开来无论如何这次是毫无胜算的。
甚至在战争爆发的时候,许多人都觉得总督大人疯了,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过去一打,居然屡战屡胜,东北的3600万民众一下子就忘乎所以了,一下子被这胜利冲击的有些不着头脑了,中国人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国民性的亢奋。
怎么不是这样呢。
在此之前中国人从未有过“国民”的体验,生活中毫无国家的概念。他们只是某个村落最多是个地区的居民而已,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甚至不知道所谓的“皇帝”不过只是“殖民统治者”罢了,对于他们来说,汉人皇帝也好,满人皇帝也罢,不过只是一个交税纳粮的主子罢了,至于谁当皇帝与他们何干?
正所谓“国不知有民,民亦不知有国”。但早在东三省总督府创办之前,东三省总督就有目标的引入了在欧洲被称为“国家”这一十分现代的观念,同时又借鉴欧洲的“民族观”引入“华夷之辩”以树立国人的民族观。
东三省总督府为了给国人灌输国家和国民的观念煞费苦心。因此想培养出---中国国民。而这一观念,实际上就是灌输“忠义观念”,这是基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统思想,只不过相比于旧时的“忠义”,此时的“忠义观”更多的加入国家、民族等事物,当然还有“行为耻感”的灌输,这一切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灌输。在一点点的影响着东北的民众。
东北与内地的任何省份不同,这里的居民有限,在过去的十年间有超过3000万内地人移居东北,他们的移民培训营以及移民点接受系统的“国民改造”。而这些接受了国民教育的人们此时正当壮年。
而现在这场战争就是把这些人送上了战场,而更为惊人的恐怕还是连战连胜。这样的国民性亢奋就是以实物的形式向中国人展示了国家和国民到底是什么概念。
虽说是战争,却也不像旧时史书上的战争那样会使国民生活陷入水深火热的地步。尽管政府承担着巨额的战费开支,但是民众却没有感受到税收的压力,当然这是得益于东北经济统制以及数亿亩公有耕地收取的诸多的隐形税——每年十余亿元的“隐形税”不仅支持着东北的工业建设。同样也支持着这场战争。
在战争爆发之后,数以百计的新闻记者从前线发来了最直接的报道,在冰天雪地里,英勇无畏的战士们如果啃着像肥皂一样的饼干,在冰天雪地中作战,而且在远东的严寒中,他们如何忍受着刺风的寒风行军作战着,和古代打仗没什么区别。
在国内的人们看起来,这样的战胜场景,也被想象成汉唐时的那些英雄豪杰们的传奇一样。就像历代的先贤英烈一般,这种武勇唤醒了人们心中隐藏着的荣誉感,民众愿意为此疯狂。,当然疯狂的前提是胜利
在这个夏天,在近六十万俄军被重重包围的时候,陆军夺取伊尔库茨克的重大胜利已传遍大连,传遍东北以至全中国的各个角落。疯狂的人们拥上街头、狂欢劲舞,喊声震天。街道、广场、公园,人潮涌动,彩旗飘扬。满天花纸伴着震耳的爆竹声到处飞扬,到处都是日月旗的身影。
此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沉寂两百多年的有关种族与国家的优越意识。再一次在人们心中弥漫着,已使得整个东北,甚至整个民族都陷入一种对战争的疯狂崇尚之中。虽然前线的伤亡在不继的增加,尽管战费开支高达十数亿元,但是报纸上战争宣传和对英雄的顶礼膜拜,又使他们对这场战争投入了惊人的热情。
一位正在大连的美国记者目睹此景。他不禁惊讶万分,他甚至很难想象,这些人是中国人,甚至在他在发回国内的报道中写道:
“曾经,我们都以为中国人是麻木的,但是东北却铸造了另一种中国人,他们用严格的法律与惩罚将那种麻木变成了呆板与机械,现在的东北人与散漫的关内人不同,你甚至很难相信他们居然是同一种人,现在的东北人只知道服从,他们国家意识极强,自尊心极强,他们的荣誉感也是空前的……可相信这样的国家是最危险的,在通过变革之后,重新拥有力量的他们随时会在任何地方干出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美国绝不能对中国掉以轻心……”
当然,外界的观感如何,并不妨碍这里的人们为胜利而欢呼,同样也不妨碍这个地区享受着胜利带来的冲击,胜利的冲击是巨大的,在东北各界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而这股冲击波非但影响着东北,同样也影响着关内。
大连东亚饭店的一处套房内,两名来自内地的客人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商谈着什么,之所以能看出两人是内地人,原因到也简单,无非就是身上的马褂与辫子,在现在的东北,几乎看不到辫子,很多人剃着短发,当然还有许多守旧的人重新蓄起了头发,束起了汉式的发髻,将头发绾成发髻盘在头顶,至于服装,也看不到满清式的马褂,除了西式的服装外,还有就是汉式服装,十年改变了许多事情,同样也改变了许多风俗。
只有那些“内地人”才会穿马褂,在许多激进的中华主义者的眼中“马褂”与辫子一样象征着奴役。其受到排斥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中堂大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盛宣怀瞧着张佩纶长叹口气,从春节前中堂大人身染风寒之后,那身子就没怎么见轻,时轻时重的让人忧心之时。也同样让整个北洋上下意识到,留给中堂大人的时间不多了。
“嗯……”
作为李鸿章的女婿,张佩纶自然知道他的身体情况,甚至比外界想象的更为恶劣一些。人生八十古来稀,中堂已经八十岁了……想到这。张佩纶的心底不由的一叹,
“幼樵,你觉得大公子能撑起北洋的门面吗?”
盛宣怀试探的问了一声,在试探时他又特意的观察着张佩纶。
“听说,中堂很欣赏浙江的袁慰亭,大公子这阵子倒是和其挺亲近的……”
盛宣怀的试探让张佩纶的眉头一跳,他口中的大公子指的是李经方,尽管明义上其是李鸿章的长子,但谁都知道其是李鸿章的六弟李昭庆之子,后过继给其为长子。中堂真正的大公子是李经述。
现在随着中堂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原本看似一团和气的府中出现了异样的味道,尤其是那位大公子,更是与诸陆海军将领结交,大有待中堂百年后接掌北洋的意思。
“我听说,东北这边更倾向于二公子……”
盛宣怀又试探了一句,中堂大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他才会极早打算,他比谁都清楚,北洋已经不再是东北的对手,至于大公子更远不是唐浩然的对手。相到十年那个于府中显得有些拘谨的青年,谁又能想到,短短十年间,其就令中堂大人拍马难及。甚至就是这中国……
“杏荪,那你呢?”
张佩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反问一声。
“你觉得的谁更有资格执掌北洋?”
这一声反问显得有些诛心,若是不了解张佩纶定会以为他在发火,可了解他的都能得到盛宣怀却知道,对于那两位公子。他同样也不放心,实际上但凡清醒者,没几个人放心。
“大公子,嗯……中堂大人似乎说过八字。”
盛宣怀并没有评价,而是引用了李鸿章曾经的评价,只是简单的八字——“吾儿经方,不堪重任”,但这恰恰说明了中堂大人对其不看好,
“至于二公子,其秉性太过孝真,孝真之人……”
感叹一声,盛宣怀把视线投向远处长叹道。
“生此之世,主持一方,实非福事啊!”
生此之世……盛宣怀并没有用乱世去形容这个时代,可张佩纶又岂不知道,现在不过只是乱世将至罢了。
“那以你之见,谁又能主掌北洋?”
“幼樵,你明白,我也知道……”
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与自己一同来到大连的友人,盛宣怀的唇角微微一扬。
“现在的问题不是谁能执掌北洋,而是万一……到时候,谁能挡得住唐子然的野心……”
下巴朝着另一个方向微微一点,盛宣怀颇是感叹的说道。
“唐子然此人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十年前,谁能想到他有今天?现在其手握百多万强军,待其击败俄罗斯后,必定会挥师南下,幼樵,你觉得大公子,二公子,他们是唐子然的对手吗?中堂在还好……”
话声略微一沉,盛宣怀看着若有所思的张佩纶。
“唐子然会念着旧时的情份,可若是中堂去了……到时候……”
到时候就没人再能挡着唐子然了!
“十年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唐子然是逆匪,可现如今,这天下谁人不知道唐大帅,谁人不知唐大帅不是满清的忠臣,但却是中国的忠臣,一但其获胜,到时候其必定裹胁败俄之威进关,到时候,这乱世可就来了……”
乱世将至!
对于清醒者来说,他们不会因为东北的胜利而欢呼,东北的每一分胜利,在他们看来,都是一道催命符,都是乱世将至的信号,若是中堂再以离去的话,到时候,若大的中国,谁人能阻挡得了东北?即便是现在的中堂……所凭仗的又岂是实力?
“乱世啊……”
感叹一声,张佩樵的神情显得很是凝重,或许其它人不知道中堂为什么直到现在,还去当那个“忠臣”,但他却非常清楚,中堂不是不能当“乱臣贼子”,也不是不敢,而是不愿,他不愿看到天下生灵涂炭,但凡经历过发捻之乱,经历过那场四之去一浩劫之人,又有几人愿再临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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