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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紫罗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柯守
“我知道这对你不是很公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 金阑真人诚恳的说:“海底仙府在你手上,紫峡洞府人手单薄,并无能力发挥它的作用,而且还会遇到层出不穷的挑战,徒多争斗而已。如果在藏剑宫手中,外可讨伐魔门外道,内可安康玄门诸派,如此,天人之幸。”
风闲听了,唇边慢慢的挂上一丝冷笑。
“而且,藏剑宫立派虽只有六百年,但是其道是玄门正宗,代代弟子皆以除恶降魔为己任,你看这600年来,正道大涨,邪道萎缩,如有邪魔外道乱世者,必受诛杀,民间恶鬼山魅之流,几乎绝迹,不可不说其有大功。”金阑真人虽见风闲冷笑,但是还是诚恳的说:“这就是诸多功德,平时即使稍有过失,也不掩其明。”
风闲点头:“这点上,吾虽隐居紫峡,倒还是听说了。”
“道友知道就好,道友有紫峡山,紫峡八景天下诸知,又有紫罗天罩捍卫其中,本是上仙之福地,传承道脉绰绰有余,海底仙府事关重大,兄素淡泊,何必为此而起刀兵浩劫,徒增劫难?”金阑真人心中一喜,继续道。
“再说,藏剑宫掌教石真人已经说了,道友对于海底仙府所获异宝,皆有挑选之,藏剑宫更和紫峡洞府联盟,世代为好,共同为正道玄门兴旺而立命,此乃造福仙道,利泽后代的大事,还请道友斟酌。”
“道友所言甚是有理,但是,道友也听听吾的想法如何?”风闲听了,不置可否,他淡淡的说了这句。
“当然,道友请说。”
“我辈仙道,根基何在?还请道友明鉴而言之。”
金阑真人本以为风闲提出什么要求,想不到问的却是这样的大问题,于是一楞,才道:“根基?我派根基,在乎大道,老子言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这句话,说的是,道是万物的根源,是在天之前的存在。”
“恩,仙道在天在人乎?”风闲再次问。
“仙道贵在人,而顺天。”金阑真人小心翼翼的说。
“吾认为仙道贵在逆,先人说,我命在我不在天,又言:顺而为人,逆而为仙。”风闲淡淡的说:“你看我辈,吸取日月精华,夺取天地造化,才有不灭之身躯,百年如一日,而同期之人,已烟飞云灭,此事,不是逆之天数,又是何事?”
“道友此言差矣,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道贵在自然,如以逆之胜,而不见逆之乱,大劫来矣。”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风闲缓慢的念着,说:“道友,你所说的藏剑宫为天下之大功,我认为这就是:大道废,有仁义。而你今日来劝告于我,我认为,此行就是:智慧出,有大伪。”
这句话甚是严厉,直指金阑真人是虚伪之人,连他这样的好涵养,一听此言,也不由脸色一变,但是还是勉强克制,说:“愿听道友明鉴。”
“那好,太初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如此,万物乾坤已定矣,此言可是同意?”
“此是圣贤所言,道德经所载,当然同意。”
“好,有日无夜,天火焚地,有夜无日,天地冰封,一阴一阳,不可分离,这句话你可同意?”
“同意。”金阑真人已经觉得不对,但是现在的句子又说不出毛病,想了想,还是承认风闲的话对。
“阴阳同生,或化为人,或化为木,或荒园野兽,无不如此,是否?”
“是!”
“那我问你,我辈根基在道,于大道而言,山魅木精之流,也是其阴阳所生,人杀之,有何加之而言功德?”
“此言差矣,天有天规,国有国法,邪魔外道乱世而受诛杀,不是功德,是何道理?难道道友认为让其乱世,乱杀无辜,才是大道?”
“先有大道?还是先有天乎?先有山魅木精,还是先有国家乎?后世之法,岂可说其真实不虚?更岂可以此审判天地万物乎?”
“那道友是认为放任它们捣乱世间,回归洪荒才是正道了?”金阑真人怒极反笑,言辞之间,已经有了火药味。
“非也,人杀其兽,可言功德,为何?身而为人,自当行人之道。与天而言,无谓功德与罪孽,自然之道也。而道友身为修道之人,所言所法,皆是凡间之道,吾不知其所然,所以才问道友为何?”
“哦,吾所言是凡间之道?”
“是!”风闲斩金截铁的说。
只见他目光中金光流转,字字清晰的说:“你等所言,就是功德,而你等功德,却是杀戮异道,排挤同道而来,其间更如凡间,而非近道而德。”
不等他回答,风闲就继续说:“天生万物,各有渊源,飞升之路,更是万流归一,岂可一言而道之,而你等藏剑宫,却以讨伐旁门左道之理由,独尊其法,杀戮异道,这600年间,灭绝之异种异道,战乱四起,沾染无数鲜血,更以罪孽满贯之名,灭绝其魂,这样的所作所为,竟敢称功德?”
“是!近百年来,争斗的事情的确比较少了,但是这个少,是无数旁门左道身死派灭为代价,更有甚者,对于同是一玄门之人,也毫不留情,以正宗之名,压迫其他散仙门派,凡是法宝,全是我有,凡是仙府,全是我有,凡是超越,全部扼杀,弄的本是自由追求仙道的诸派万马齐暗,如此,千年之后,我道不复百花群芳之局,而其一木独秀哉,其罪之大,不可言辞。”
风闲冷笑:“今日你所来,不就是因为海底仙府事关重要,为了垄断其地位,又忌讳我的实力,才来劝告的吗?海底仙府本是无主之物,先得之为主,而你现在,不但要冠冕堂皇的抢劫,而且还像施恩一样,言谈必仁义,目标必太平,岂不是凡间枭雄之所为,岂不是――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
金阑真人听了,气的许久无言,等了一会,才道:“我是一片好心,不忍正道之间起刀兵,不忍你受到诸多攻击,怀壁其罪,所以才来劝告,想不到你以如此卑鄙之心,度量我的好意,明明是自私自利,舍不得海底仙府,偏偏拉了这样多的理由,不知谁是大伪,谁有大罪。”
“自私自利?那照你的说法,乖乖的将仙府,交给藏剑宫就是大仁大义了?奇怪,我拥有,就是自私,藏剑宫拥有,就是为公,奇怪啊奇怪,道友为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不自私自利,600年前,你初入紫峡洞府时,是怎么对待她的?为求大道,杀她明志,好了不起啊!”
金阑真人此言一出,风闲冷笑立止,本是嘲讽的眼神,立如寒冰,虽对好友,还是爆裂起冰寒的杀机。
就在这个剑拔弓张的时刻,从外面恰巧传来一阵笑声,二个少女从外面翩翩入内,白兰呵呵笑着入内,看见如此,就笑了:“怎么了,二位都是真人,怎么这样意气,像个小孩子一样?”
受此一打岔,风闲杀机收敛,也不言辞,他望向了远方,到处瑶草琪花,光华满目,、青竹流泉,交相掩映,越觉草木清幽,尘埃顿消。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天之无恩而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风闲过了一会,苦笑的回头说:“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吾既然已得海底仙府,此是机缘,道友不要再说了,今日就请回吧!”
“那好,吾就先回了。”金阑真人刚才那句话一说,也知道大事不好,这是深深埋在了风闲心头的一件不可谈到的隐秘,甚至连风闲的已经飞升的师尊――紫琼真人也不可言之,今日自己一说,已触逆粼,不当场发作,已经是客气了。
“紫兰小妹妹,你呆在这里,以后我来看你哦!”白兰也知气氛不对,但是只作不知,笑吟吟的拉着她说,转过头来,就对风闲说:“风真人不会不欢迎我吧!”
那个紫兰不知道受了什么米汤,已经和她十分亲热了,虽然还不会开口说话,但是还是点头不止。
“当然不会,海底仙府空无一人,未免可惜,欢迎你和你的道友以后还多来这里居住。”风闲笑着说,他的手一扬,一道霞光飞来,其中是一个锦囊:“初来,无有招待,微薄小礼,请多包涵。”
当着金阑真人面而只送一礼,而金阑真人竟然只露苦笑,白兰心一动,就干脆的说:“风真人的开府之礼,我就受了。”
说着,就干脆的接受了,二人稍微一客气,就二道彩霞飞出,一瞬间就飞离了海底仙府,消失在空中。
等飞出百里外,二光一合,白兰才问:“怎么回事,好好的谈话,变成了这样?特别是你刚才的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我看他杀机都起,才匆忙赶来打岔。”
金阑真人摇头不言,在白兰再三追问之下,才苦笑的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他,是他心上最大的事情,连他的师傅也不敢在他面前说,我说了,还客气的让我走,一是看在也算旧友的面子,还有就是他道行精进,克制力强。不然……!”
虽然白兰再次追问,但是他已经绝对不说了。
白兰追问几次不得答案,心中好奇,当时也不声张,转了话题:“现在谈判崩了,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的?只好听天由命,看天数的安排了。”金阑真人见她不再追问,就苦笑的说:“我已经尽力了,其他的事情,就由藏剑宫和他们干涉了。”
飞了一段,白兰就突然说:“哎呀,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去藏剑宫了,就此分开吧!” 金阑真人虽然在苦恼中,但是一听此言,心有所悟,本想说什么的,但是还是没有说,于是就简单的回答:“好吧!”
二光分离,白兰目视金阑真人离开。
就在此时,风闲正将手一指,立有一个形如罗盘的碧玉漂浮在空中,大约三寸。离盘寸许,一青一白两股细才如指的精芒,长约丈许,到了前面,互相激撞,一闪即灭。紧跟着,轻轻一震,罗盘上再次齐射毫光,同时转动,约有片刻,忽然已换了一番景象。前面大片光华,看去好似实质,但是气层中隐现大小星光,光气互相接触以后,合而为一,颜色却不相混。再由中心聚点,终于变成了一个镜子。
在镜子中,是一个飞行中的女仙,她笑着:“哥哥,我正巧要找你,刚才我心神不定,你没有事情吧?”
“没事,水晶,你不要回紫峡了,到南海吧,我在那里有了个仙府。”
“南海?你出了紫峡了?”水晶惊讶的说,她这个老哥,已经有500年不出紫峡了,现在听见,真有惊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到了南海就知道了。”风闲简单的说。
“好!”
色光消失,风闲收回了罗盘,旁望四周,虽然光海连天,繁花成荫,美不胜收,但是,一种无言的悲凉,依旧满是入景。
本书第一部已经完成,就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吧!这样快的写,质量会下降的……而且,现在已经和大纲有差误的地方了,所以,要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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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紫罗峡 与日回思六百年.往事皆去不言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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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道遁光飞临炎山赤龙岭时,正值夕阳返照,白云浮在天空,紫光混合着金光,使山上也披了一层金霞,在山上,有一个庙宇。
遁光下降,现出一个中年的人,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庙宇,踏步而上。
才走到了门口,就看见门打开了,一个小和尚出来:“杨施主,方丈在等着你呢!快请入内吧!”
中年人点头,他身穿一件普通的道袍,和人间的道士差不多,并不似仙道中人一身羽衣星冠,而显的有些落魄。
才走到了里面,就见一双空明的眸子,一个和尚盘坐在一个草垫上,由于道家和佛家的法门不同,看上去这个和尚已经极为老态,眉毛全部变白了。
中年人稍微一施礼:“明泽大师,我来了。”
“杨许施主,来了就好,先看这个吧!”明泽大师手一指,在空气中立刻出现了一面银光,然后金光一闪,一片影象开始浮现,影象中有一个年轻的道者,正在一个水晶座上闭目修行。
图案甚是清楚,杨许一看此人,不由“咦”的一声,神色一变。
“此人,你知道吧!”明泽大师说着。
“是,他是我以前的师门的师侄风闲,现在的紫峡洞府掌教。”杨许知道明泽大师询问,必然有所用意,于是就在稍微一犹豫,就带着苦涩说了:“这好象不是在紫峡洞府啊,难道他已经出山了?”转过头来:“大师给我看此,有何事情发生?”
“这是一日前,我用佛门‘菩提明光’照见的影象,你继续看着。”
光镜变化,集中到了风闲的身上,明光之下,才看见了风闲身上包围着那一层淡淡而永恒焚烧的紫色火焰,就见本来清晰的人身,突然之间如一光球爆炸,镜子上顿时充满了大蓬五色火球,而五色火球也连珠爆炸,紫火夹在神光之中,往外飞射。所到之处,飞如星雨,再无人形存在。
“我本想仔细察见其渊源,不料才一深入,立受激烈的变化,你不要以为这种影象是幻影,而是切切实实具有天火雷霆的力量。”
“等一下,为什么你要用‘菩提明光’仔细察见其渊源?”杨许立刻发觉了这个问题,而向明泽大师提出。
“因为此人甚关气数,所以我才要看看其渊源和根基何在!”
“甚关气数?什么意思?”
“杨施主稍安勿躁,请看了以后的情况再说――在我加大了明光的情况下!”
只见明光之下,光球和爆炸全部被淡化,变成了透明状的东西,就在此时,突然之间,满天的星雨和雷火全部消失,只见一片黑夜之上,透出了七彩的光华。
只见十五颗大如酒杯的星辰,各自发出强烈的光华,十分灿烂,同时也十分恒常,好象千年万年永恒不变一样。
“我门‘菩提明光’可以上下几百世查其根源,老衲可以察见三十世因果,但是如此照见上去,三十世上下,竟无丝毫改变。”
“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是如此多星辰的转世――就算是星神转生,本命星也只有一个,而且也应该照见他身为人类的所作所为。”
“的确如此,所以我才认为他是颠倒了因果,用上了遮眼法,而这样的遮眼法,竟然是真的存在――我可以觉察三十世中星光每一细微的变化,丝毫不是幻景。”明泽大师轻微的摇头:“如此,我用上了我门加持法。”
只见镜子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十五颗星辰的光色被拉长,好象一瞬间经过了上万年一样。
就在这时,镜子中所有的光色全部消失,完全充满了黑暗,连佛光也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一瞬间,仿佛有种吞噬一切的力量涌现出来,我加持内的佛光和明光,全部被吞噬。”明泽大师平静的说:“而且,我的本体,受到了攻击。”
他拉开了自己的胸口,在胸口上露出一个星辰的印记。
“如果以贵派的看法,这就是北极中掌握死亡的死兆星,同时,也是我门中承认的大破坏神湿婆之力。”
大破坏神湿婆?虽然杨许是道家的人,但是这样大名鼎鼎的异教主神,他还是知道的。传说中,湿婆是属性最复杂的神之一,集水火不相容之特性於一身。既是毁灭者又是起死回生者,既是大苦行者又是色欲的象徵。既有牧养众生的慈心,又有残酷的复仇的凶念。
“这不可能。”
杨许默默察见了一下,不由吃惊的说,在他的神识之下,这星辰中永恒存在的死亡力量,不是从外面的星空传来的,而是从明泽大师心的极细微之处涌现,仿佛是跟随着他的因果业力一样,成为他的一部分而无法消除。
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在死亡力量的永无休止侵腐之下,其一切福德和生命会被全部破坏,这样下去,除非明泽大师完全超脱于轮回之中,否则,无论转生于任何天界,也必然堕落到地狱中而不得超升。
明泽大师眸子空空如也,充满了一种莲花一样的光辉,他笑道:“杨施主不要担心,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老衲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身为贵门掌教的真人,会有这样可怖可畏的业力,一切的根源何在?”
看见杨许沉默不言,明泽大师又道:“这样可怖可畏的力量,对于凡间甚至天界来说,都是一种隐患,这个大千世界,已经不需要第二个大破坏神湿婆存在了,望杨施主能够坦然明了这段因果,为了诸界苍生。”
“……这要说到六百年前,也是我一时的私心。”沉默了一会,杨许叹息了一声,终于说了:“当时,我师兄持掌紫峡洞府,一日,遇到了一个根基十分不错的少年,那就是现在的风闲了。”他向明泽大师说:“你知道,我们真正的道门,向来是师傅找徒弟,找一个合适的徒弟甚不容易――因为有这样的根基,如果在凡间,通常可以成为帝王将相,最差的也可以成为官吏或者豪强。”
“这我知道,请继续说。”
“这个少年虽然根基甚厚,但是还是向往仙道,于是一说就成,当时我见其明光内涵,日后成就很可能超过自己,于是鬼使神差的说:‘自古修道都是历经险难方可成道,现在他这样顺利,会是未来的隐患。’当时我师兄也同意了我的看法,于是就施加考验。”杨许的脸上露出了沉痛:“由于师兄入关,考验由我主持,我当时心生嫉妒,于是考验甚是严苛,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说到这里,他不由想起当时情景,风雨之下,少年斩杀自己所爱的人,以明其志,少女的鲜血喷溅,而雷光之下,经过3年乞讨生活而衣着破烂的少年眸子中却充满了清淡而觉悟的光。
这光即使是他一看,也不由心生战粟。
那是舍弃一切,也要达到目的的眼神,也于是是无论什么力量,也改变不了的觉悟。三年的乞讨,无数的痛苦,使少年充满了无情的决断,以及那已经不变的核心意志。一瞬间,他知道自己逼迫太甚,已经埋下了巨大的灾祸。
甚至在那时,他心中起了杀机。
可是,就在这时,本来沉默在紫峡洞府的本门至宝――紫峡上天经自动飞出,霞光保护着少年的身体。
这事闹到这样程度,已经不可解决,甚至对着惊醒的紫琼真人,少年也无丝毫的敬畏,眸子中,是抛弃生死,再无限制的觉悟之光。
当时紫琼真人看见了这样的眼神,只说了一声:“冤孽!”
以后二百年,少年除了拜师的那一次跪拜和口称师傅外,其他时,不再跪拜任何人,包括师傅,包括三清六祖,甚至包括……天!
风闲以后修道,进步极端神速,超过历代前辈的记录。但是,在他修到了上乘之门时,也就是紫琼真人飞升前一百年,风闲毅然抛弃了前人开辟的修真之路,以自己的意志为指导,不惜自己的生命甚至灵魂,要硬生生的在混沌中开辟一道新路。
这样的变化,当然立刻被密切注意的紫琼真人发觉。
风闲既然抛弃一切,自然无有限制,什么事他作不出?平和的外表下,是无比锋利的獠牙。对此,怀着深深的忧虑的紫琼真人在飞升前,经过反复考虑,终于下令将杨许革除出紫峡洞府――这与其是惩罚,不如说是保护。
以后三百年,风闲在紫峡洞府中等闲不出一步,一心向自己开辟的道路前进,他经过什么困难,获得什么成果,在重重的紫罗天罩下,变成了永恒的秘密。
而现在看来,有着少清元经和太清元经的指导和根基,他走的路,至少已经获得了自己的成就。
等杨许说完,室内充满了一阵沉默。
许久,明泽大师才叹息了一声:“成法非法,法会于心,心融于法,法忘其法,法无其法,乃为大法,得渡众生。舍利子,彼岸无岸,强名曰岸,岸无成岸,心止即岸。”他正坐于上,神色中充满了慈悲和怜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可叹天人之间,大智慧大根基者,为一时之幻景,而颠倒迷醉,不可自拔!杨施主,你可知何等迷惑最深?”
“不知,还请大师指点。”
“若不知人生颠倒迷醉,不知世界因缘无常,不知三界如火宅之众生,我佛都可劝说之。而其有一,有大智慧大根基,可知其人生颠倒迷醉,可知世界因缘无常,可知三界如火宅者,然还是发大誓言,抛弃所有,要以其意志扭转一切者,我佛不可劝告。” 随着明泽大师的怜悯,只见金色的佛光如莲花一样盛开。
杨许只见明泽大师的宝相,如檀金色,盘坐之下涌现一莲花,亦作金色,莲花上有着许多菩萨,皆放光明,其光金色,其质如琉璃,内外映彻,一一光明,八万四千色,似星如日,悬处虚空。
虽然是道门中人,还是感觉到其中的以慈悲之念而转化现形出现的力量。
“难道自己真的造成了不可弥补的错误了吗?”感觉到明泽大师怜悯和慈悲中隐藏的沉痛,杨许再一次感觉到无奈。
而在这个时候,风闲身上紫色火焰燃烧,看上去真如一个紫色的大日一样,手中持有的,就是“九地磁光尺”。
一点紫光加持在“九地磁光尺”上,无数细微的光色在进行千万变化,一蓬蓬紫色的星光一样的火花,在其周围喷溅。
就在这时,旁边来了一个仙衣飘扬的少女,她没有打搅他,只是在旁边静悄悄的看着,不一时,就见紫色的星光慢慢消失,本来白色的“九地磁光尺”,已经变成了紫色,流光溢彩,在风闲的手中,好象互为一体融洽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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