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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
林致远凉凉的ā了句:“如果今日成为监国皇子的是四殿下,我倒是愿意考虑考虑典公子的话,不过,事实上,我看不出四皇子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皇上将传位与三皇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典公子还是劝四殿下做个逍遥王爷岂不是更好?”
林致远的风凉话差点没点起典十五的一腔怒火,逍遥王爷,四殿下才多大点?况且夺储之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的三皇子还顾忌着名声,顾忌着里面躺着尚未苏醒的皇上,可是将来呢?一旦皇帝真的驾崩,只要新君说上几句话,四殿下就要乖乖的服从。
想当年,四皇子可是被发配到皇陵给先皇后足足守孝了三年。就是在这三年里,三皇子才能ā手到幽州事务,才能和郑氏牵上关系,以凉州郑家为依托,才能掌控大半个西南的军事实力。而那个时候的四皇子呢?别说踏出皇陵半步了,就是说个话都要担心会不会被有心人抄记下来送到皇上那里阅览。
典十五的师傅和几位长老一直希望师mén光大,有心在朝中崭lu头角,若是能辅佐一位新君上位,其功勋不亚于征战沙场上的名将们。于是大家将目光投向了当时最需要助力的四皇子身上。
典十五扪心自问,他并没有什么当官的野心,最初帮助四殿下纯属是师ménjiā给自己的任务,但是长时间接触下来,典十五已经将四皇子当成了肯患难的至jiā。面对林致远的挑衅,典十五愤然说道:“林大人熟读经史,理应知道功成名就后就残骸手足的‘明君’不计其数,又怎么能奢望三皇子肯放我们一马?林大人……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历,那么和你jiā个实底,这忙你是帮也的帮,不帮也得帮,否则林大人能否安然到达京城,这事儿可不敢保证。~~ ~~”
林致远冷笑道:“劝降不行便改为要挟了?也不怕和你讲,本官只会效忠陛下一人,典公子还是不要再多费un舌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典十五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你如何去当这个官!”说着,将手指放在un边,狠狠的打了个口哨,然后得意的看向林致远。“你就等着lun民闯进知府衙mén吧,到时候看你如何与黎民百姓jiā代你的贪赃枉法。我知道你有聊城卫护航,好啊,叫那些将士们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我想经此一役,林大人的名讳毕竟载入‘青史’”
远处喧闹声愈来愈大,林致远和沈修杰对望了一眼,知道是外面聚集的百姓在生事。
典十五轻笑道:“外面那些人都是常年行走的脚夫,做着天下最辛苦的活,他们知道林大人在此次夺标中贪墨巨大,心中十分气恼,这不……来找你讨要说法来了。”
典十五的眼神中充满着蔑视和嘲讽。
“大爷,大爷”韩胜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站在大厅中央的典十五是视而不见,只是急急忙忙的说道:“大爷,快去瞧瞧吧,外面来了好些人,两拨人马就要打在一起了。”
林致远狠狠的瞪了一眼典十五,他还当是典十五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只听韩胜说道:“是河工,是大人曾经带领修建江堤的河工,听说咱们府衙被人围住,气势汹汹来给大人打抱不平来了”
林致远虽然诧异,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的感动。他当即扔下韩胜和典十五,与沈修杰说道:“走,咱们出去看看。”
说完,大踏步的越过典十五。典十五有着极短暂的愣神,望着林致远的背影直到韩胜轻咳了一声,他才应过神来忙追了上去。
韩胜脚下没动,专心致志的倾听屋顶的声音,直到确定再确定,才轻轻唤了声:“姑娘,已经安全了,出来吧”
……
从内宅穿越三堂,二堂,直到前面的正mén,这段距离可不算短,尽管林致远和沈修杰已经是脚下如飞,但是到达大mén的时候,前面已经是闹腾的沸沸扬扬。典十五也不慢,不过跟着他身边那个高手却是没见着踪影。
官衙的红墙大mén外,百十来号人正叉着腰对骂,站在当间的是两个年岁相差悬殊的人物,一个二十开外,穿着青灰è的长袍,挽着发髻,倒是个书生的模样,只是穿戴粗俗了些,与他对站着的是个赤着胳膊的六十老汉。也许是岁月的磨人,这老汉未必就有六十上下,只是生活的艰辛叫他看着磨练更多些。
老汉拄着一把……镐头,鹤嘴的,时间用的久了,上面已然发盾,但是看得出是jing心护理的。u脚一边长一边短,只剩下骨头的身子黝黑黝黑,不过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
老汉右手手指头几乎没点在书生的鼻尖上,破口骂道:“你们要是胆敢动大人的一根汗má,我们这些河工就和你拼了,砸了你的书馆,烧了你的草舍”
书生气的浑身发抖,“粗鄙粗鄙,简直就是愚民为着一个贪官而罔顾乡亲们的死活,真是为我们幽州百姓丢脸。”
后面又起哄闹事的,早就叫嚷开了,大多数人是书生一系,几个穿着流气的地皮更是嚷的最欢。
反观这些河工汉子,虽然不说话,但是手上的家伙事儿已经亮出来了。
眼看一场打仗即将打响。
林致远神è复杂的回头看向典十五:“这就是你所希望见到的?贫民百姓的无辜被利用?”甩了袖子扔下神è晦暗的典十五。
府衙的大黑mén吱吱呀呀的mén推开了,外面的人齐齐看向走出来的林致远。左侧这些老百姓大多没见过新知府,他们过的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这次肯来闹事,不过是受了有心人的唆使。这些人一见到林致远,刚才的气焰首先减了几分,自古民见官,先灭声势是很正常的事儿。反观右侧的这些河工,见了林致远只有亲切。
“大人,你没事吧?”打头的那老汉急忙问着林致远。
林致远记得这老伯姓胡,家中有三个儿子,都是修河堤的能手,前次修堤坝,胡家父子四人没少出气力。
林致远忙握住了对的手:“胡老爹,这个时候你们怎么来了?”
“大人,你受委屈了。”胡老爹愤愤的骂道,“你放心,有我们这群河工在,绝不会叫他们动你一根汗má,谁敢招惹林大人,先从我胡老汉的镐头下面钻过去。”
书生的脸è一变,“林大人,枉你是朝廷命官,原来也是贪生怕死的,躲在别人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位是?”
书生一抱拳,谦逊道:“大人也不必知道我是何人,只要明白我等都是天朝黎明百姓,都是幽州大好儿郎即可。我们心中尚有疑虑,请大人赐教。”
沈修杰站在后面稍稍错了一步,几乎是与典十五并肩而战。沈修杰低声问已经正看得聚jing会神的典十五:“这也是你们nong来的?”
典十五没有承认,不过也没有否认
书生朗声道:“外面都传大人贪赃枉法……”“休得胡说”
书生陡然看向胡老爹,“胡老爹,我见你也算是咱们幽州城的老功臣,年年修建堤坝,所以才给了你面子,不然……”
胡老汉朝地上唾了口唾沫,骂道:“黑贼心的,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打的什么鬼主意打量我不知道呢?不过是想借着糟蹋林大人的清誉,然后名传四方不是?”
林致远会心一笑,这胡老爹倒是个明白人,看得通透。
书生面è涨红:“你血口喷人。”
胡老汉嘿嘿笑道:“我血口喷人?你倒是回头看看,站在你身后的都是些什么人。卖苦力为生的脚夫,他们来官府讨个说法也能理解,你凭什么来?”
“我乃堂堂天朝子民,如何不能来?”
胡老汉jing光一闪,lu出的黄牙似乎昭示着一种智慧:“林大人,这穷书生最爱见缝ā针,无理也会辩上三分,你且不必担心,今日我们在,大人只管出mén,有我们一路上护送你到江边。”
林致远问道:“胡老爹,你怎么知道我要乘船出mén儿?”
“大人船不是已经预备好了?那样大的官船,那样气派的场面,就停在官家码头,难道不是大人要远行?”
林致远忙看向沈修杰。沈修杰摆摆手,低声道:“我怕来不及,从武昌就一路快马过来的。”
不是沈修杰……那官船又是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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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红楼夜话 正文 第三二九 典十五郎一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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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码头上的船......林致远第一个意识就是三皇子接任的手下,听修杰说过,这人是三皇子的心腹,原先做过伴读,后来殿下娶侧妃成家迁出了端本宫,那人也跟着做了新府邸的少詹事,真可谓是风光无限。林致远现在要忙的事儿多,无暇顾及这些,只悄悄的嘱咐了跟在身后的两个小厮吴泓和冠缨去打探消息。
这边闹事的人并不甘心被冷落,见林致远只顾着和胡老汉说话,便有人又开始叫嚣:“给我们个说法。”那书生高声道:“林大人,你若是光明磊落之人就该告诉我们实情,而不是这样躲躲闪闪。”
林致远不觉好笑,“告诉?请问这位公子,你可有官职在身,手上可有缉拿我的告示文书?本官虽然只是四品,但到底是皇上亲封朝廷命官,哪里由得你在此胡闹”
前朝有例,民告官,无论有理无理先要杖责一百,本朝圣主临世,认为此等刑法过甚,但又怕刁民生lun,便只改了数字,先杖责五十,虽有五十步笑百步之嫌,但是终究很好的控制了这个度
书生定然是知道这条王法的,所以脸上泛起自豪之感:“草民乃是天安元年的秀才,前科刚刚中举,有功名在身。”
林致远心中冷笑,怪不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心中主意一转,便笑着从自己的腰间拽下一块上等的yu佩,虽说是上等,但要看对什么人而言。林致远身上的穿戴一向是香萱打理,自打香萱嫁人,这差事就jiā给了慕蕊,慕蕊最爱将她家大爷收拾的英俊非凡,所以身上的配饰是三天两头的换,衣裳十天半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林致远说过几回,只慕蕊还是乐此不疲。
时间久了,林致远也就悉听尊便了,好在慕蕊懂得分寸,知道什么东西该是林致远这个身份用的,从不逾越了规矩。
再加上林致远出手阔绰,出mén见客的时候常打赏,慕蕊就更不敢拿价值连城的玩意儿给林致远佩戴了。
这块yu佩通体莹白,刻着喜上眉梢的图案,两只小喜鹊叽叽喳喳的立在梅uā枝头,只在角落里有些细微的瑕点,不过倒也值百十来两的银子。林致远心中虽冷,不过脸上却带着笑意:“公子少年英才……也是我们幽州的荣耀,这是我的随身yu佩,公子他日进京赴考的时候可携着去拜见拜见当朝太傅佟大人。他与我乃是忘年之jiā,若是能得他的只言片语点拨,公子将来可是受用无穷。”
这书生的脸一僵,手似伸不伸。
百十来两的银子他不在乎,可是佟太傅的教导……这东西可是千斤难买。
只要是个读书的,只要是前科进过京的,谁不知道林致远和佟太傅ijiā甚密?两家不敢说是通家之好,但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众人都眼红的嘀咕着,林致远有没有真学识不知道,不过借了当朝太傅的光儿是一定的。
这书生与林致远同科,可惜当年连个同进士也没能中,灰溜溜的回到了幽州,本来时要闭mén苦读一心备考的,但耐不住有人挑拨,这才有了今日府衙mén口的争端。
一杆秤在这书生的心里不断左右倾斜,后面围着一帮人眼见不错的盯着,手不知道是该伸还是不伸。
恰在这时,人群中有一人朗声道:“林大人,学生郑昶,恳请拜在大人名下为弟子,请大人爱怜小人求学心切,收下我这个学生吧。”
一个白衣少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说出来的话叫众人mo不着头脑。这里在说林致远贪墨的事儿,怎么跑出来个小郎君要拜师求学?
那些破皮无赖见状忙喝倒彩:“找个贪官当师傅,将来也是要有样学样吧”人群中哄笑不已。 他们是吃定林致远不敢在府衙mén口动手抓人,于是说话的语气更加的肆无忌惮。
有人挑事,有人惊诧,当中又以那书生为最。
书生呆呆的看着跻身至前的郑昶,手指向对方:“你……你不是说……”
郑昶忙打断对方的话,讪笑道:“赵师兄,我说过,林大人殚见洽闻,满腹经纶,乃是为德才兼备的真君子,我若能拜在林大人的mén下求学,将会受益终生。”
这位姓赵的书生气的直哆嗦:“好你个郑昶,原来是做了个套子与我钻,这……”书生望向林致远,再瞧瞧对自己不屑的胡老汉,满脸羞红:“你们的破事儿,我不管了。”说罢,扭头就走。
破皮无赖们不由得一齐看向林致远右侧的典十五,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被林致远和沈修杰同时捕捉。
沈修杰哼道:“跳梁小丑。”
此话不知说的是典十五,还是走掉的书生。
典十五面è不虞的做了个手势,那些泼皮们见状,装腔作势的又闹腾了几句才散去。平民百姓也有不少,可是都是胆小没主见的,瞧着领头的书生都走了,哪还敢在这里多呆,于是也都纷纷的跟着去了。
林致远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不敢对老百姓如何,那几个地痞似的人物好应付,但是在这个时候林致远并不想叫这件事儿分了自己的心神。
“典公子要是不忙的话……就请回吧”林致远一副有礼而生疏的笑容。台阶下那位叫郑昶的小郎君正要开口,林致远忙用话堵上了他的嘴,“哦,对了,典公子,顺便将这个郑家小公子一并带走吧,他可是你的人呀……”
典十五和郑昶的脸è陡然一变,不明白林致远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然而这个时候再问只是自取其辱。
典十五没好气的大踏步离开,叫好些认识这位典氏病秧子的人都惊呼,这哪里是典家的十五郎
林致远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昶:“怎么,郑公子,还不走?莫非要叫我请你吗?”林致远早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年,那日和黛yu在街头挑拣yu佩,典家的nv儿当街纵马,管闲事的不就是他?
郑昶脸è是白了又红,红了又黑,终于是丢不下面子跑了。
沈修杰盯着郑昶的背影说着风凉话:“我还以为又是个厚脸皮的呢,不过……自打你们家开了桐uā书院,找你当师傅的人可不少。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大司马没少唉声叹气,想求你带着他的儿子出来历练历练,可你愣是没答应,不但没答应,还携带着重重的厚礼去道歉,分明是想堵住人家的埋怨声。”
林致远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为了掩饰忙撇下沈修杰去招呼胡老汉。
“胡老爹,今日能够平安无事多亏了乡亲们的帮忙,这样吧,府上略备了薄酒,叫大家小酌几杯吧”
胡老汉却板着脸说道:“大人,你既然叫我一声胡老爹,便是拿我们当自己的亲人,想当日在江堤上做活,大人是与我们同吃同工,我们那些孤儿寡母的也都是林大人叫了差役们送米送面,今日我们来报答,难道就为了一顿酒rou?”
林致远听罢忙向河工们道歉,这胡老汉也是个爽利人,咧嘴笑笑便带过了。林致远亲自将众人送出了好远才折身返回府衙,衙mén口的人大多都散了,只是三三两两的有些人在那里做小买卖,眼神倒是时不时的往这边瞄。林致远明白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绝不是谁派来的jiān细,也就没放在心上。
刚一榻上台阶,六安忙附到林致远的耳边低语道:“大爷,华家大老爷亲自来的,就在三堂……”
;手指头冻僵了~~尽量在下周把双更补上小荷闪也,备课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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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第三三零章 华家兄弟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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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的不但有华家的大老爷,连一向与哥哥两地而居的二爷也一并到了。~~ ~~两个人在府衙后的三堂里急得团团转,华家二爷一边搓手一边抱怨道:“这个林大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忙着前面的事儿,是名声重要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大老爷虽然也急,但是他心里自有思量,对自己亲弟弟的话只是皱眉轻声呵斥道:“你懂什么,林大人这才是大智慧,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难得他有这份iong襟。”
华家二老爷定住了正要迈的步子,扭头看向长兄,“iong襟?要是他能在知道实情之后还能如此淡然,我才佩服哥哥说的这句话。”
“什么实情?”
mén外传来的问话声叫华家两位老爷慌忙躬身施礼,“林大人。”
林致远身后跟着的是沈修杰,华家两兄弟并不曾见过,再加上他们来的匆忙,一知道消息之后就急忙往这边赶,根本不知道还有个东平侯世子。
虽是如此,但沈家大爷眼光毒辣,马上意识到这相貌英俊的后生该与林致远有着不错的ijiā,至少比华林两家亲密的多。
林致远随意往上首位一座,未等人招呼,沈修杰自动自觉的占据了右侧的副位。华家大老爷和自己的弟弟见状并不敢lun动,心里暗暗嘀咕,这人是什么来历
林致远摆摆手,屏退了正yu进mén端茶的小丫鬟,“两位大爷来是为了……”
“大人,这回真是出大事儿了。我们截到消息,原来一切在背后使坏的是郑家人,要不是他们,大人也不会陷入今天的险境。”华二爷语意诚恳,如果林致远没有提前知道他是什么为人,只怕早就将对方当成jiā心的知己了。可惜,华家的两个掌权人都是狐狸一般的jing明,只会讲求自己的利益,对林致远,往往是有了利益便会站在一起,而出了事儿,自然是远远的躲开了。
林致远淡淡一笑:“怎么,郑家的人又出了什么招数,能叫华家的两位老爷如此吃惊?”
华家大爷长叹了一声,“大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郑家,而是凉州的郑氏一族。”
沈修杰当即反应了过来,凉州,“那不是三皇子侧妃的娘家?”
“大人,这位是……”华家二爷一脸的谄笑,望着沈修杰不肯移动眼球。
林致远干咳了两声,打修杰和自己进mén的时候,他就没打算和华家的人介绍介绍,只是这两个人实在是眼力极好,只从修杰的言行举止便看出了几分的mén道,“这位是东平侯世子……”
话音未落,华家二爷已然满是敬畏的看向沈修杰:“原来是世子爷,真是失敬失敬。”
不管这二老爷是不是真心,但是脸上恭维的表情倒是实实在在。大老爷无端被弟弟抢去了风头,心中不大高兴,可当着林致远的面儿又不好争吵,只能顺着华二爷的话往下接茬:“早就听说世子爷在京都平反叛lun时立下赫赫战功,真可谓是年少有志。”
沈修杰没理会这些,“先别说这个,我只问你们,什么凉州郑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得马匹没拍响,倒是叫沈修杰好一顿埋怨。
华家这俩兄弟何时受过这样的闲气?一向只别人捧着他们,如今一置换,这大老爷和二老爷的心里可就不大舒服了。只是形势不由人,一个林致远是官,一个沈修杰是世子,他们俩也只是伏低做小。
华大爷便道:“大人、世子,这事儿还得从一个时辰之前说起,我们突然得打消息,说江陵的俞家在走货的时候碰见了点小麻烦,当时我们都没在意,毕竟……我们两家做的买卖不一样,也没什么生意上的往来。俞家到底是外来户,行事上与我们多有不同。”
华大爷的措辞倒是小心,但是林致远心中冷笑,什么多有不同,不过是幽州三大家族只华家称心如意得到了马匹生意,余下的两家别说“喝粥”了,连“汤”也没能捞着一口。郑氏和典氏早就有了不忿,华家是知晓的,可惜这种买卖不能埋头赚钱,只能尽量的少惹是非。
投标会上像江陵俞氏这样的人家并不再少数,只是华家这哥俩极是狡猾,轻易不与人家接触,反而是悄悄的躲在背后观察。
这回俞家遇险,华家能得到的也算是第一手的消息,至少要早于林致远。
华大爷见林致远眼神有些深邃,忙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林致远眼皮抬也没抬,只沉声道:“你且继续往下说。”
华大爷唯唯诺诺的忙点了头:“俞家标中的是帖卧儿的宝石、珠yu生意,可惜他们家太贪心,总怕自己吃了大亏。此次去进货,远远超出了大人单子上规定,余下的那些是形同走i。俞家的主意打得好,然而车队刚刚从羌夷那边的山脉过来,走在山间小道上,便遇上了在此巡视的凉州军。那群官兵见了车上的货物,便要求看官府出示的凭证。大人想啊……小山一样高的货物,明眼人哪里会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一个校官登时就要掀覆盖在上面的遮盖苫布,双方借此发生了争执,俞家是民,纵然是一般的小小场面,动气手来也总会吃亏,何况是凉州军......这支部属不敢说是与西南悍匪有一拼,但也差不离,最是彪悍善战。”
原来是这样。
林致远恍然,原来所谓的贪墨竟然是这个。只是不知道凉州军的出现是有意为之还是恰巧的碰见。
林致远更倾向与前者,说不定这就是三皇子给自己设下的圈套,逮到机会便要狠狠的收拾自己,趁机赶自己出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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