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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
皇上没听过,可是站在一旁的林致远却不能不提起jing神,青莲书院......他还是在老师那里听过这个名字,当时先生便称赞,说安康乃是名山秀水之地,青莲修士选了这么个地方建造书院,出来的学生也必定会大有作为。
皇帝问道:“你在京城可有同朝为官的师兄?”
有些人心中不屑,认为皇帝纯粹是多此一举,那青莲书院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才有这么一个郑晏中了榜眼,消息传回去的时候他的老师指不定怎么炫耀呢
郑晏回道:“回禀陛下,有。”
皇帝不看郑晏,反若有所思的睨向林致远,“哦?都是何人?”
“户部文大人,礼部明大人,工部马大人......”
一开始,六部的尚书们都不在意,可是当郑晏说道第十个人的时候,大家的脸è开始挂不住了。直到郑晏报完,细心的人数过,与他同朝为官的师兄竟有二十三人。更奇怪的是,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在正五品的级别之上,除了兵部空缺,不需要文职,其他的五部没有一个落下。
这代表了什么?
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书院,忽然出了这么多五品之下的小吏,而且年纪都在三十开外,正是大展拳脚,有所作为的年纪。
十年后,要是这帮人得势,朝廷上是什么格局,几位尚书大人谁都不敢保证。
几百人热热闹闹的大殿上,这几位竟然开始冒汗,偷偷打量着皇帝。皇帝似乎听的很仔细,一边听一边点头,有时竟然能说出某位小吏的成绩,顺便夸赞几句。除兵部尚书,五位大人的心慢慢放回原处,这才是他们万岁爷的ing格,怎么会叫身边来个不知名的小辈?一定是查的清清楚楚。
不过郑晏的一席回话,也叫剩下的这些进士、同进士们再不敢小觑,暗暗揣摩他的来历。
皇帝同样赏赐了他yu牌,刚一站到林致远面前,还没等开口,就听文臣之中有一人说话:“启禀万岁,臣有本要奏?”
大家望去,是都察院的右都御使吉大人,皇帝不甚愉悦的问道:“爱卿何事?明日早朝再议”
“陛下。”吉大人忙道,“臣此本专凑今科状元林致远,望陛下容臣详禀奏,以免叫小人得势,为害朝廷”
底下“嗡”的一声,也顾忌不上这里是什么地方,人人窃窃i语,左都御史缓缓垂下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任凭右都御使做那跳梁的小丑。
大太监戴权没有叫人察觉的往后挪了半步,拉开了与皇帝的距离。
“吉坤,你可要想清楚,你虽然是御史,督查百官的一言一行,可是,今天是我大宴群臣的日子,你不要好生坏了朕的心情。”皇帝说完,背着手转身回到了御座之上,戴权细眉一皱,弓着背,捧盒亦步亦趋的跟上。
吉坤往前站了两步,从文官的列队中闪出,“皇上,臣得知,今科状元林致远与会试主考官佟大人ijiā慎密,曾送去一幅名贵字画,乃是徽宗的墨宝。陛下,此子并无真章学识,乃是投机取巧,才能跻身一甲,陛下万万不可叫此等小人进朝为官,,以免耽误了江山社稷。”
话音说道最后的时候,右都御使几乎是声泪俱下。很有点死谏的感觉。
皇上一手点着黄金宝座,沉声问道:“方大人。”左都御史忙出列:“陛下。”
皇帝问道:“你和吉大人同为都察院的二品御史,他得到的消息,你也应该知道,是不是?如果早了解此事,为何又不前来禀报?你可知罪?”
左都御史吓得跪倒在地,忙辩解道:“皇上,臣虽身为都御史,但与吉大人一向是分工而治,消息如此突然,吉大人并未与臣说过。”
皇帝重重的拍打御座扶手,恨道:“我养你们这些人何用?何用?佟太傅,你来说,吉大人所说是否属实?”
“皇上,”佟大人并不着急,气定神闲的说道:“林状元确实送了臣一幅字画,不过......”他瞧向右都御使,正好与之相对视,“不是什么名贵的字画。”
右都御使未等皇上说话,冲着佟太傅嗤笑道:“佟大人,当着万岁爷的面儿,你可要讲真话徽宗的墨宝还不是名贵的字画,莫非要叫林致远送你王右军的《兰亭序》才叫得上是名贵?据我所知,佟大人此番会试,收到的礼物不下百件。老大人如何当得起皇上对你的一番信任之心?”
当中站着的三百名学子中已有人开始脚底发软,两ui打颤,这些人可都往佟府送过东西啊,小到节礼吃食,大到字画古玩......佟家当时是一点没拒绝啊?
怎么现在来了个吉大人开始发难?
陛下会不会生气,就此免了此次恩科?
众人正内心惶恐时,佟大人笑道:“吉大人的话叫老朽愧不敢当。画作嘛,虽然不乏名贵之作,但是老朽阅卷时绝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从未因对方送来名画便高看一等,况且......会试大考前,老朽便将所收之礼写成了单子献给陛下过目。”
右都御使原本是要接画作之事发难,没想到佟太傅反将一军。
“至于,林状元送的礼物嘛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也因为这个,”佟太傅向皇上一拱手,“臣向陛下呈递的礼单子里并没有写上林状元所送之礼。这事儿要想还老臣的一个清白,还是由林状元亲自来说比较好。”
皇帝沉声道:“林致远,你来说。”
一身红袍的林致远在今儿是最为扎眼,早有人打算看热闹,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林致远一施礼,说道:“回禀皇上,右都御使大人所说一半属实,一半却是冤枉的小臣。”
皇帝,方大人,吉大人同时挑眉,好一个林致远,看来是早有所准备,刚刚皇帝只说这二人同为二品御史,并没讲清楚谁是左谁是右,然而,林致远脱口便讲清了二人之间的分别,叫人不能小觑。
皇帝问道:“你如实说来,要是吉大人有半点冤枉你的意思,朕替你做主。”
“陛下,臣年幼丧父,是跟着母亲长大,母亲虽家世贫寒,但从不敢耽误臣的学习,幼年进家学,少年跟随沈大人在尼山书院读书,母亲常常鞭策小臣,要做忠君爱国之人,万不可坏了品行,做些ji鸣狗盗之事。这几年,臣攒了些小钱,家中也添置了几件古玩器物,但大多是还是友人相赠。”
皇帝接道:“朕有件寒yu暗香鼎,听说还是打你那里来的?”
林致远忙回道:“承méng皇上喜爱,它也是当年友人相赠,所以,陛下想,当日小臣不过一介布衣,依旧在姑苏书院读书,一些器物的相送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jiā际了。”
林致远的话有点狡辩的意思,不过就是有人吃这一套。
工部尚书马上附和道:“林状元所言不假,陛下,江南富庶,读书人又多,送些字画为礼也算不得什么。”
皇帝一直沉着的脸稍有笑意:“看来陆大人是迫不及待要与林家结亲了,如此想着状元公”
一句玩笑话,化解了林致远的少许危局,右都御使正要继续发难,林致远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
“陛下,小臣从未进过京城,半年前来的时候简直像个愣头青,师傅临行前曾嘱咐小臣,进京时候要拜访当世大儒佟太傅,请佟大人指点一番功课。小臣便想,老家的习俗是初次登mén要送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朝南北相通,这礼节上,想来也是一个道理。可是......送什么便成了难题,好在佟大人爱画之名享誉京城,小臣本想送一幅自己的拙作,然而实在拿不出手,又怕佟大人以为小臣是要巴结贿赂,所以,只好送了一幅......”林致远话音一顿,先看向皇帝,继而转头,对视左侧的右都御使,“赝品”
这“赝品”二字就好像个闷雷一般响在吉大人的头顶,“胡说,你这厮纯属信口开河,难不成以为我们都察院都是傻子不成,只要一查,必定是要找出你说谎的罪证。”
吉大人忍住怒火,说道:“我劝林状元好生的招了,免得陛下震怒,有你的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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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第一百八十五章 徽宗赝品巧解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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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正文
(二更)
(补上二更了,一点钟,俺还没睡,好困啊)
为什么右都御使会抓住林致远紧咬不放,那前面的一句话几乎是要撕破脸皮?说来说去,还不是忠顺王在作祟,右都御使是一早投靠了忠顺王,皇上可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他明明知道吉坤可恶,却不能收拾。
右都御使仗着忠顺王得扶持,一步一步的在探皇上的底线,这次当朝状告林致远,就是忠顺王众多谋士商量后的结果。
吉坤不过是马前卒,而且是个极不称职的马前卒。
他一听林致远说“赝品”二字,先是不屑,后想到佟太傅这个老狐狸,既然敢说,莫非是心底早有准备?又扭头去看。佟大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答话,也不看林致远。
右都御使的心里渐渐产生了一种不对劲儿的感觉。但此时,在金銮殿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问:“林致远,你说自己所送画作乃是赝品?谁能作证?”
林致远笑道:“不知右都御使大人可知我送的画作名唤如何?”
吉坤不是正经的进士出身,靠着家族的隐蔽,加上忠顺王的暗中帮助才到了今天的位置,打小就是个纨绔子弟,哪里知道什么画作不画作的?吉坤就听说,徽宗的画值钱得不得了。
“我管它叫什么,反正是徽宗的便是。”
林致远淡淡的说道:“陛下,礼部尚书大人最通此道,小臣说出来,想必尚书大人能略为右都御使解疑。”
礼部尚书原本在瞧热闹,怎么忽地的就扯到自己身上?这鉴定画作,满朝文武里自然当属佟太傅叫上他,岂不是要得罪忠顺王?
礼部尚书正要找个借口推了,谁知皇上点头道:“这主意好,林致远,你快快讲来。”
“是,皇上。小臣当日所送之物,乃是徽宗时期的《芙蓉锦ji图》。”
吉坤不明所以,望向礼部尚书。
尚书大人苦笑,只能解释道:“吉大人,没看到原作,老朽不敢善做定断,但是......若真是《芙蓉锦ji图》,那上面确实盖着徽宗的章。”尚书大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吉坤开始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喜悦。颇得意的看向林致远和佟太傅。
“可是......”礼部尚书借着说道,“林状元的话也没有错,这《芙蓉锦ji图》还真是‘赝品’”
右都御使不信,说道:“尚书大人,你刚刚还说,那上面盖着章是徽宗的”
礼部尚书暗道:哼,年轻的时候不好好的读书,现在出丑,待会儿有你好瞧的。他一想到自己马上便要归家荣养,罢了罢了,得罪忠顺王就得罪吧,反正还能有几天打jiā道的时候?
于是尚书大人说道:“《芙蓉锦ji图》是徽宗时期宫廷御画师仿照皇帝的笔法,臆造出来的新作。徽宗见了甚是喜爱,便盖上自己的印章。虽说是宫廷里出来的东西,但确不是徽宗的真迹。恼不得要说它是‘赝品’了”
林致远笑道:“多谢尚书大人解疑。”他转向皇帝,说道:“陛下,小臣送这幅画,不算是违制吧?”
右都御使在旁边几乎没气厥过去,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怪给自己消息的家伙是个废物,只说是徽宗的画,可是没告诉自己那是别人仿的啊?现在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参林致远?礼部尚书说的是明明白白,那东西本就是臆造品,根本做不得数。
还好他没有轻举妄动。右都御使当即换了一张脸,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是一场误会。陛下,既然林状元并非贿赂,臣愿意当众道歉,是臣过于鲁莽了”
吉坤能屈能伸,这是林致远始料未及的,二人同时看向皇帝。
“林致远......既然吉大人愿意与你道歉,你意下如何?”
球被踢到了自己的脚下,林致远能说什么?难道还未进朝便要与都察院为敌?这实在不是明知的选择。林致远答道:“不敢,右都御使大人兢兢业业,有所怀疑乃是本职所然,小臣不敢心存它念。再者,右都御使大人是小臣的前辈,小臣尚有许多地方要向大人讨教。”
“好,”皇帝笑道:“众位莫要看我们的状元公年纪小,不过,心iong甚是朗阔。吉大人,你晚上好好的读一读林致远的殿试试题,便知道这小子不是lng得虚名。头名状元的称号,他配得上”
皇帝拿起戴权盘子里的锦鲤yu佩,召唤林致远来到近前:“朕封你为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特赐宫中任意行走。”
前者封赏是历代状元的归宿,后者这个“任意行走”,可就不是等闲人能得到的。皇上对林致远的宠爱已经渐显,二十年后朝堂之上又是谁在掌权,可初看端倪。
......
新科状元有御前打马一说,身披红绸,跨上汗血宝马,在御林军的陪伴下开始在京城重要街道巡行,余下的几百人就在皇上的主持下开御宴。今日的主角是这些进士,所以文武百官识相的坐在了最末的位置上。
关系好的便亲密些,关系疏远的也有人互坐对面打擂台。
刑部尚书的大儿子趁无人注意坐到了父亲身边,端起酒壶为其斟酒,轻语道:“父亲今日是怎么了?频频为新状元说好话?难道真是打了两家联姻的主意?”
青uā小酒盅只有拇指大小,里面的酒被温过,喝进去暖人心房。刑部尚书低笑:“我要是有个嫡nv,便是只有十三四岁,也要攀上这mén亲事,可惜你那三个妹妹出身不好。”
“可是父亲刚刚?”
“今日的事儿你也瞧见了,今后再无人敢小瞧这位少年状元公,他好了得的心机,做一步,想十步,我敢担保,佟太傅可不会教他这等事。宋徽宗的赝品,亏他怎么想出来这主意”刑部尚书真是越想越觉得有趣,不免对这少年多加了几分的欣赏。“佟大人还是有真知灼见,早看出林致远是个厉害的人物,你以后要多和林家走动,知道了吗?”
尚书长子忙应道:“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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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春风得意马蹄飞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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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un风得意马蹄飞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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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林致远可是彻底体会到什么是功成名就,什么是万众瞩目的感觉了。
骑在汗血宝马之上,身边呼呼啦啦簇拥着百十号西山大营的差役、官兵,从御道正mén出宫,依次经过禁城正mén,皇城正mén和大明mén,…一线,这里便是整个皇宫,甚是是天下的中轴。三道大mén平时会关闭,只遇上太上皇、太后、皇帝、皇后的大驾出入,方始开启。此外另有两种情形之下才会开启,一是皇帝、太子大婚,名mén贵nv由大明mén抬入 ,今后成为皇后、太子妃;一是传胪,草庐寒士,能由大明mén出来,必为鼎甲。
沿街黄土铺地,依仗开道,两边楼台上无数的人群观望,不知什么人家的nv孩子、**不断的往林致远身上扔荷包,簪uā,耳坠子......
人人都来瞧状元公是个什么样儿,如此喜庆的日子自打东泰郡王出事之后是少有的。从宫mén到朱雀大街围得是水泄不通,只能靠差役们阻遏、吆喝,勉强才能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容礼部小吏和新科状元经过。到了东直mén,早有官员搭好了彩棚迎新科状元,棚前又有长长的仪仗,簇新的红罗伞和高脚牌,牌上金字,写的是“钦赐状元及第”。棚中有大桌一张,案上摆着金uā醴酒,照例由光禄寺准备。
走到这里,林致远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一半,顺天府府尹端着酒杯,含笑道:“恭喜状元公。”随即又为林致远带上金uā,递过酒水,主客对饮三杯方算了事,又有礼部小吏高喊:“送状元公”
京官不许鸣炮喝道,所以只能是由差役们不断敲打铜锣,即便这样,也盖不住叫喊的人声。两侧酒楼上遍是富庶人家包了去,小娘子们难得见回世面,带着纱帽往下探身子,也难为她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些鲜uā,抡着小臂胳膊往前扔,生怕砸不到林致远。站在后面服i的丫鬟们眼带羡慕,目不转睛的看着骑马在前的林致远。那些太太、nǎinǎi们也不去管家中的姑娘、丫头,只一味的笑看。
兜完这个大圈子,已接近午时,林致远一众人马又往皇宫里返,参加今日的大宴。皇帝吃了几杯水酒,又问了二甲进士几个问题,待林致远巡街回来,才言笑靥靥的去了。~~ ~~
少了皇帝,一些大员们也渐渐散去,只剩下百十来人,其中又以同进士为多,这些人清楚,像这样大日子今后也未必会再有,能进宫面圣,当然是能呆多久就呆多久,回乡之后也能有个炫耀的引子。
三甲的名头听起来是要比举人好得多,但是同进士的地位在当时极为尴尬,好似饥肠辘辘之时,旁人端上好饭好菜,却赫然发现盘中粘着一只青头苍蝇,为肚肠计,不能不伸筷子;一伸筷子,又恶心得难受。因此,稍稍自尊自爱之徒,都会将“同进士出身”当作一种不能一洗了之的难言之隐。
有人笑将“同进士”比作“如夫人”,甚至还流传下来几篇对子。
所谓“如夫人”,就是小老婆。
小老婆当然不是夫人,可为了安慰她,或者为了给她指明一条“光明”前程,大老爷就称她为“如夫人”。表面上好像是说,你在我这里“如”同“夫人”一样,不会受到任何歧视;而实际上不过是点明你只是像夫人罢了,根本就不是夫人。
从这一点即可看出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和同进士三者的差别。
每届科举之后,一甲与二三甲就彻底的拉开了距离,状元、榜眼、探uā可直接进朝为官,而朝廷要从余下的几百人中选择年轻而才华出众者入翰林院任庶吉士,期间由翰林内经验丰富者为教习,授以各种知识。
三年后,在下次会试前进行考核,成绩优异者留任翰林,授编修或检讨,正式成为翰林。其他则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亦有派到各地方任官。这一算,其他人便照着一甲三人整整晚了大半拍。别人尚可,只有二甲传胪最憋屈,明明只短了一个名次,就要被拖好些年。
林致远的酒量说好便好,说不好便不好。至jiā老友面前,喝个一斤,脸都不带红一下;可要只是应酬那些场面上的人,三杯进肚,保管面è微润。逢场作戏的本事是他年少时在江南便学会的招数。
“林状元,你没事吧?还是叫人先送你回去的好”大太监戴权殷勤的搀扶起踉踉跄跄的林致远。
“那就有劳......戴公公了”
戴权笑道:“林状元何为如此客气?将来咱家少不得还要麻烦林状元,到时候可不要推脱才好啊”
林致远被几个小黄mén送到东华mén,守候多时的韩胜早准备了马车,几个人合力才将林致远nong上去,韩胜从袖口中掏出了几个小荷包,塞到小黄mén的手里,这些人接起礼物是半点没有客气,笑眯眯的看着林家的车马驶远,才转身回宫。
马车行不多时,打马在前的韩胜收起缰绳,使马的速度和车速一致,隔着帘子问道:“大爷,咱们是直接回府?还是先去佟大人那里?”
“先回府。叫冠缨去佟大人那里说一下,就说我稍晚的时候过去。”
韩胜并不知道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他还以为大爷肯定会先去拜见有半师之恩的佟太傅,听着大爷的话音里少有的疲倦之意,韩胜不敢再打搅,策马到车前,低声嘱咐车夫一定要挑那平坦的道走。
车厢内,林致远手里攥着一张小纸片,婴儿巴掌大小,上面一段雪中残梅。
笔法很单纯幼稚,一看就是没受过什么训练的人所画,墨汁浓处淡出很不相称,三朵梅uā勉强能看出个大概意思。这小纸片是刚戴权扶自己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塞到他手里的。
天朝不准太监识字,那么戴权画这幅小像给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呢?还是说......他不过是代人所赠?
梅?还是“没”?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不明不白的,里面透着一股诡异。戴权可是皇上身边最得用的大太监,这种人不会犯糊涂,提早为自己安排了下家主子吧?难道是想拖自己下水?
正当林致远暗自思量的时候,韩胜在车外喊道:“大爷,我们到了。”
他忙将手里的图案记牢,然后捏在手心,微微一握拳,一股热气升腾,转眼间纸片成了灰烬。
......
忙活了一天,第二日一早,黛yu就来和林致远商量回家祭祖的事情,“哥哥,你看什么时候动身才好?”
林致远说道:“此次回苏州不比以往,礼部会准备船只,行程还要由人家来定,好在河面已然解冻,我们顺流而下,沿着大运河不日就能抵达姑苏。”
当然,朝廷只负责一甲三人的回乡事宜,余者皆不理会。林致远想起来一件事,“听皇上的意思,是要给一甲三人暂住的宅子,咱们家也用不上,等我从工部知道地方,咱们先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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