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羡人间四丁目

伺候老佛爷睡下后，珍珍洗了把脸，走到老太太房间另一边的一个双人床那，开始铺床。
唐小维走进来，看了看珍珍，说道，“不用给我暖被窝，我不习惯和人睡一起，再拿一床被子吧。”
“哦，好，”珍珍走到柜子边，找出一床被子放好，“我给你灌个热水袋吧。”
看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唐小维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和气友好的女孩好一些。
床很大，两人睡不算挤，唐小维不习惯这里，很长时间都没有睡着，她看了看旁边的珍珍，问道，“晴儿，你睡了吗？”
“……我叫珍珍。”珍珍小声的回答，“我还没睡着。”
“你也睡不着啊，”唐小维高兴了，有人陪着失眠，“咱俩聊天吧。”
“哦。”
“你和孔荻舅爷爷家是亲戚么？”
“嗯，不算很近的亲戚，我是宋宋的外甥女，嗯……宋宋就是那个十五岁的男孩，宋宋辈分比较大，宋宋还是……他的小叔，”她温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好听。
“你和孔荻从小就认识吗？”唐小维知道她说的是孔荻。
“……好像只有我认识他。”珍珍的声音有丝落寞有丝无奈，“很小的时候，他来过这里，应该是□岁吧，那时候我特别喜欢他，总缠着他玩儿，大人见我们总在一起，就问我以后要不要嫁给他……嗯……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没事儿，小时候不懂爱情，你说。”唐小维特别大方。
“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些玩笑话，其实前年我去过他们家看姑奶奶，发现他比小时候沉默了许多，而且他不认识我。” 珍珍看着唐小维，笑了笑，月光照在她温和的脸上很美，“……这次来，他还是不认识。”
“啊，晴儿你别伤心，孔荻认识的人没几个，他特别不记人。”唐小维不由自主的想要安慰她，这个女孩确实让人喜欢，文文静静的很美好。
珍珍有些哭笑不得，“我叫珍珍呀，言珍珍。”
唐小维当然知道她叫珍珍，可就是觉得她像晴儿，一称呼起来，晴儿这名字就习惯性的说出来了。
两人不再说话，珍珍眼睛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思绪飘远。
小时候不懂爱情，大了却懂，别人的玩笑话像是在言珍珍心里扎了根，于是从小就有了想要嫁给孔荻的这样一个信念，可渐渐长大又觉得自己太妄想，小时候的孔荻就像是个小霸王，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少有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大了再见，发现他更加沉默寡言更加高高在上，于是她告诉自己，放他在心里就好，可以偶尔思念一下，可是姑奶奶却一直给她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让她觉得，也许他们是可能的。
可是……
她转头看唐小维，唐小维也被笼罩在月光下，像橱窗里的娃娃，大大的眼睛睁着，睫毛又长又弯的忽闪忽闪，她正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纯净的在这样昏暗的房间也依旧能看的清晰，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本以为是个小孩，心智却十分成熟。
原来，孔荻喜欢这样的女孩儿。
“如果以后我嫁给孔荻，你不会不理我吧。”突然，唐小维转过头，看着珍珍，隐隐有些期待。
“当然不会……”珍珍急忙回答，想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想到她这样问她就一定是知道自己对孔荻的心思，于是没有刻意去假装，反而脸颊微红，有些小心的问，“那如果我嫁给孔荻呢？”
唐小维嘻嘻一笑，“不会的，他特别喜欢我。”
珍珍也跟着笑笑，微微向唐小维挪动了些，“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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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人起床比较都早，七点多钟，二舅爷爷家的人都已经忙活起来了，珍珍也早早起来伺候老佛爷，唐小维不好意思再睡下去，跟着起来。
孔荻通常是十点起床，所以他回来也要等到十一点，这期间唐小维完全不知道干些什么。
起床不一会儿，就被叫到大厅吃早饭，这里的主食是馒头，他们叫做馍馍，说到馍馍，唐小维想起了听过的一个恶搞的笑话，话说唐明皇让李白给杨贵妃作诗，李白说，“作诗可以，只要贵妃为我磨墨。”唐明皇哈哈一笑，说，“大诗人就是大诗人，连要求都这么特别，来人啊，上一盘馍馍，贵妃，你就喂给先生吃吧。”
唐小维将这个笑话讲给珍珍听，珍珍笑了一个早上，连早饭都没吃好，就连一向满脸严肃的老佛爷也好几次差点笑场。
因为今天是十五，老太太一上午都要在佛堂诵经念佛，珍珍可就清闲了，不用随身伺候她。
不用伺候老爷佛但要伺候小佛爷，她需要帮着四舅爷爷家看孩子，就是孔荻那个快四岁的小姑，唐小维觉得珍珍的忍耐力超强。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桌子边上写字，珍珍特别有耐心的教她写一二三四，一遍又一遍，小孩完全不认真，一会儿尿尿一会儿拉屎一会儿饿得慌，在旁边看的唐小维都已经快受不了了，珍珍却还笑容满面，和和气气。
“我不要写一二三四了，我要画画，珍珍你教我画画吧。”小女孩小名叫铃铛，说话奶声奶气的特别好听。
“我来教你画画。”唐小维坐过去，拿起笔来。
其实唐小维没什么艺术细胞，主动要求其实就是突然爱心泛滥，想让珍珍歇会儿。
“小孩儿，看看，这是小猫猫。”唐小维画了个小猫。
“小猫猫。”小铃铛跟着学。
“这是小鸭鸭。”唐小维画了个扁嘴的生物。
“小鸭鸭。”
“这是小猪猪。”一个肥头大耳的猪跃然出现。
“小猪猪。”
“嗯……”唐小维咬着笔帽，想着还要画些什么。
“姐姐，再画，画小机机。”小铃铛见唐小维不动了，热情提示。
“嗯，好，就画小鸡……鸡……”唐小维反应过来自己要画什么的时候，那个汗颜啊，面露尴尬，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珍珍，她也红了脸，唐小维赶紧清咳一声，“小孩儿，姐姐不会画……”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有人过来，刚想回头，人就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传来，唐小维瞬间心安，其实还挺意外他回来的这么早的。
孔荻从她身后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满脸笑意，他侧着头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宝宝……”
唐小维见小铃铛和珍珍都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赶紧站起来推了推孔荻，孔荻松开她，牵起她的手穿过院子走进了唐小维睡的那间卧室，门一关上，某色狼就眼冒金光了。
“想不想我？”两人额头相抵，他抱着她轻轻的晃晃。
唐小维点头。
“真乖，……宝宝，嗯……你不会画小机机么？”孔荻突然问。
唐小维听他说完脸轰的一下就红了，抬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满脸坏笑的样子，实在可恶。
“我可以脱了让你照着画。”他突然伏在她耳边，轻轻的耳语，嘴唇若有似无的扫过她敏感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吹着她的耳廓，唐小维觉得，她的耳朵肯定红的滴血了。
他真是越来越敢说了。
“不用，你舅爷爷家后院有鸡，我照着它画就成，”唐小维硬着头皮说完，又戳了戳孔荻，“你可要捂好裤裆，别让鸡叨了，听说舅爷爷家的鸡是斗鸡，特别厉害，不管什么鸡它看到就叨。”
孔荻听完那个笑啊，只觉得他家妞太有意思了，不由得玩笑心起，“叨走了你可要哭死了。”
“呸！”
唐小维嗔怪的看他，孔荻见她小脸微红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搂着她亲了两口，随后又意犹未尽的来了个湿吻，他舌尖流连在她左边的虎牙上，轻舔着，甚至还试着去咬两下，唐小维总觉得这儿安全度不高，不愿与他纠缠，闪躲之际，竟然让他的唇落到的脖颈上，孔荻当然不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于是，种了颗大草莓。
“老太太没欺负你吧。”种完草莓，孔荻想起最重要的要问。
“没有，她和晴儿对我很好。”唐小维已经真心把珍珍当成朋友，并且早上老佛爷竟然给她夹菜了，唐小维简直受宠若惊，她分析觉得可能是因为喂馍馍的那个笑话。
“晴儿是谁？”
“就是珍珍……”
“珍珍是谁？”
“……就是要嫁到你们家的那个。”
“哦哦，老太太给老头纳的那个小妾。”
“……”珍珍听到会哭的。
后来两人回到院子，唐小维真的去抓了个鸡照着画了，当然抓鸡这事是舅爷爷家的人代劳的，画毕，珍珍拿着那勉强能看出是只鸡的画告诉小铃铛说，“这个叫喔喔，因为它早上打鸣的时候喔喔的叫，所以它叫喔喔！”
看看人家说的，多有童趣，唐小维在一边使劲点着头，反正只要别叫小机机叫什么都行。
☆、乡村非主流
快到中午的时候，珍珍哄着小铃铛睡觉去了，孔荻去佛堂接老太太回来吃午饭，其余的男丁女丁早早都去了地里挖山药，于是家里只剩了二舅奶奶和唐小维。
二舅奶奶在厨房忙前忙后，唐小维也帮不上忙，坐在院子里望天。
“小维姑娘，你去帮舅奶奶打壶酱油吧。”舅奶奶嘹亮的喊声从厨房传来。
唐小维乖乖答应着，走过去接过了酱油瓶，舅奶奶用围裙擦了擦手说，“出了门左拐，走到路口那向左一看，你就能看到小卖店，打满了。”
“哦。”唐小维点着头，拿着酱油壶出门了。
小卖店非常好找，有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坐在店里看电视，见到唐小维进去，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毕竟村子不大，乡里乡亲的谁都认识，来了个陌生人都会好奇。
“这姑娘长得真俊，白白嫩嫩的俏模样呦！啧啧啧，小姑娘谁家亲戚？”女人热情的问。
“嗯……”唐小维心想，我说老佛爷你不认识，说舅爷爷你也不知道是谁，于是，她说，“小铃铛家的。”
“哦哦，宋宋家来的客人，是跟那个可俊的男的一起来的吧，今天他从我家门口经过，我妹妹看了他一眼脸就红了，诶，你和他啥关系？是妹妹吗？我说你们家的基因也真够好的了，对了，他有对象没？要不你把我妹妹和他介绍介绍。”那妇人自来熟的自顾自的说着。
“媳妇儿，我是他媳妇儿，”唐小维严肃认真的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让你妹妹以后没事别瞎脸红。”
“啊？媳妇儿？”那妇人有些不信的打量着唐小维，“童养媳？”
唐小维此刻真想骂她那句贼有气势的万能的碉堡了的名句，你才童养媳，你们全家都童养媳！你们全家十里以内都是童养媳！
“我是打酱油的。”唐小维不想再和她交谈，直接正题，可说完这话，突然想哭，这气势一下弱下来了，而且弱爆了。
年轻妇人听完扑哧笑了，想来也是个跟得上时代的乡村名流，知道这句名言。
唐小维举了举手中的酱油壶，“真打酱油，打满……”
“小芳，出来打酱油。”妇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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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抱着孩子不方便，于是冲屋里喊完对唐小维说，“让我妹妹来。”
“哎……”一声明亮的应答声后，一个人从里屋闪出来。
唐小维想看看这个爱脸红的女孩是不是也像珍珍那样温婉，却在一阵风吹来，阴影随之罩下来后，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面前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女孩儿，又黑又胖，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脸颊通红通红的，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冻的，唐小维真想问她姐姐，她妹妹脸红成这样，见到孔荻时候她又是怎么看出自个妹妹脸红的……再看她的头发，梳了两个长长的大辫子一左一右搭在肩上，唐小维立刻就想到了另一个小芳，就村里有个姑娘，辫子粗又长那个，她想如果李春波村里那姑娘是这样的，可能不会有《小芳》那歌了。
唐小维站在她身边特别显小，这俩人是两个极端，她们所有的地方都是相反的，唐小维娇小，小芳高大，唐小维白皙，小芳黝黑，唐小维有个小巧挺立的鼻子，她有个扁趴趴的可爱鼻子，唐小维有头柔顺的短发，她有长长的辫子，唐小维有双灵动的大眼睛水润润的，小芳有双……嗯，没有眼睛。
“我……打酱油。”唐小维呐呐的说完，下意识的看向小芳的姐姐。
那年轻的妇人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神很温暖。
唐小维很想问她，是有多自信，竟然敢让她帮小芳和孔荻牵线？能不能让她家孔荻多活两年……
“给，一块二。”小芳将酱油壶递给唐小维，说话声音很清脆，和她的体格很不搭。
唐小维给了她两块钱，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地。
出了门，就见到了孔荻十五岁的小叔——宋宋。
他是四舅爷爷家的儿子，四舅爷爷老来得子，于是给这孩子惯的有些脾气。
他和几个稍微大的点的男生站在小卖店附近的大石头上抽烟，流里流气，那几个人看到唐小维后，都很感兴趣，嘀嘀咕咕的直打量她。
唐小维觉得宋宋这么小就抽烟不好，自己应该爱心提示一下，于是，稍微走过去一点儿，说道，“你这么小就抽烟你爸爸知道吗？”
宋宋眉头一皱，“你跟陌生男人说话你男朋友知道吗？”
完了，被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儿欺负了，一句话堵死。
唐小维败了，丧气的低着头拿着酱油壶准备转身离开，却见孔荻走来。
孔荻不急不慢，一股子浑然天成的贵族范，稳稳当当的样子竟然又有股特别随意的气质，他站在唐小维面前，“认识他们？”
“你小叔。”唐小维看了眼宋宋，说道。
孔荻转头看向那帮人，疑惑道，“哪个？”
唐小维认命的指了一下宋宋，这昨晚上刚见面好不好。
孔荻在见到宋宋手里的烟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竟然伸手拿下来扔到地上，又摊开手掌摆在宋宋面前。
“干嘛？”宋宋看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一脸防备。
“其余的给我。”孔荻说。
“凭……凭什么？”宋宋看着孔荻，有点紧张。
“我不喜欢。”他的理由特大爷。
宋宋在孔荻的目光下，犹豫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下，最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放到孔荻的手心里，孔荻随手打开烟盒将烟倒进石头后面的水沟。
唐小维今天才见识到，孔荻端起范儿来特别有威慑力，冷冷的扫你一眼，什么也不用说，你就寒颤了，一点都不像平时和她一起的时候那种无赖相。
“饿了……”孔荻看了眼唐小维手中的酱油壶，估计是想到了饭菜，他摸着肚子说。
“那走吧。”
两人刚转身就又见到了小芳，小芳手里不知道捧着什么，反正就是握着大拳头在下巴下面做可爱状，眼睛眯的不能再眯了，嘴角笑的都快扯到耳根了，她一脸陶醉的看着孔荻，见两人回头，她赶忙跑过来，将手里的钱递到孔荻面前，一脸娇羞样，“你的八毛钱……”
孔荻不明所以，没接。
唐小维真想要个平底锅去锤她一顿，然后学益达女孩，来句，是我的八毛钱……
小芳见孔荻不接，向前跨一步，孔荻向后退一点，小芳又向前跨一步，孔荻又向后退一点……
唐小维又想到了星爷的《长江七号》，想起了那个故意不穿运动鞋陪小狄罚站的巨型女童，再看眼前的两人，不是正在经典重现罚站那场戏呢么？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村庄，唐小维心想。
“宝……我……我们回去吧。”孔荻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不安表情，他有些紧张的伸手将唐小维牵过去，蹭了蹭胳膊，小声在唐小维耳边说，“我起鸡皮疙瘩了。”
唐小维听吕楠说过，孔荻对陌生事物的靠近很敏感，所以他说起鸡皮疙瘩绝不是开玩笑。
孔荻满脸防备的看着小芳和然后唐小维快步离开，显然他有点被小芳吓到了。
唐小维就在此刻，在小芳那单纯的委屈的眼神下喜欢上了她，甚至将她和长江七号里面的小巨人重叠了，多有爱的姑娘啊。
两人刚转身离去，就听到后面一个男孩的声音道，“小芳，你昨天还说爱我，怎么今天看到宋宋侄子就流口水了？难道你轻易就能说爱吗？难道你说爱我是骗我的吗？难道你的爱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小芳，你让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唐小维一个踉跄，差点把酱油壶扔出去，……这也太乡村非主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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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二舅奶奶献宝似的端出来了一筐窝窝头，老太太见到窝窝头简直热泪盈眶，唐小维一看，有情况，于是立刻问，“奶奶，你一定有窝窝头的故事。”
这招还是从唐琳那学来的，唐琳以前哄她家老爷子的时候，就是让老爷讲过去的故事，每次状似无意中问起，老爷子就回忆起来，一讲就讲个没完，每次讲的时候都特别激动，唐琳说，所有的老人经历都是丰富的，他们渴望讲给别人听，当个好听众是讨好老人最有效的办法。
显然唐小维用对了方法，老太太一听有人问，来劲儿了，冲着唐小维就讲起了曾经的故事，什么孔荻爷爷是他们家长工啊，干活认真人也开朗，长得又俊俏导致她动了春心啊，于是偷家里的窝窝头送去给他吃，两人私定终身后又怎么艰难在一起，后来又怎么创业什么什么的，话匣子是一下打开了，说的老太太是意犹未尽，唐小维听的特别认真，本来刚开始是想随便听听，没想老太太太传奇，听到后来唐小维觉得跟看电视剧似的，跌宕起伏，于是，在这个讲故事的过程中，唐小维和老太太的感情算是进了一步。
再看孔荻，他坐在椅子上，抓着她媳妇的手睡的特别香。
唐小维听完故事，孔荻也醒了，唐小维替他可惜道，“奶奶讲的故事可好听了，你怎么睡过去了。”
孔荻睡眼惺忪，“你要是喜欢听，我可以再给你讲一遍，正着说倒着说我都不带卡壳的。”
敢情这个已经听烂了。
☆、迷人的小芳
在乡下的生活过的十分充实，唐小维到这第三天的时候，孔荻开始教她开车，两人没在一起时孔荻就答应过她。
借了某一叔叔的五菱之光，孔荻坐上副驾驶，给唐小维系上安全带，开始讲解。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唐小维在不算宽阔但车却很少的马路上开了起来，虽不敢太快，但基本要领已经掌握，只差熟练度。
没想，这项不熟练的技能，晚上就派上了用场。
事情是这个样的。
孔荻说，明天他和唐小维要回蔺州市，于是他的各种叔叔啥的非要给他准备个送行宴，这天晚上，满满两桌子菜，一箱子酒，孔荻随便吃了点，滴酒未沾，别人倒是吃的火热，喝的热火朝天，一时间热闹非凡。
于是，喝高兴的众人来了兴致，又让小卖店送来了一箱酒。
送酒的是小芳，她抱着一箱啤酒，悠闲的逛来，就在走到屋里看到孔荻的时候，这姑娘估计是被孔荻那俊俏的样貌晃着了，竟然无意识的松开了手，那一箱啤酒就那样砸在无辜坐在椅子上的孔荻的脚上。
孔荻可怜巴巴的就这样被伤害了，蹲地上捂着脚半天没动。
老太太见到宝贝儿孙子受伤，一激动竟然开始心绞痛，捂着胸脯坐在椅子上也半天没动。
这下可急煞了众人，还等什么，赶紧开车去医院呀。
再环顾四周，会开车的全都喝高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和乡村妇人。
珍珍扶着老太太眼泪哗哗往下流，哭得那是一个泣不成声，完全慌了手脚。
“打120。”孔荻站起来，强忍着疼蹦到老太太身边。
“120是从县城发来，到这怎么也要一个小时，我找个会开车的去，开车到镇医院，用不上二十分钟。”二舅爷爷说着就要出们。
“这大晚上的上哪找人去，等你找到人了还不知道啥时候了。”二舅奶奶阻止他。
关键时刻，还要看唐小维这小孩儿，她看着满屋子的凌乱，告诫自己冷静点，然后镇定的环顾四周，“今天那五菱之光是谁的？车钥匙给我。”
一小阵混乱后，车钥匙送到唐小维手里。
“二舅爷爷三舅爷爷你们找两床棉被，铺到车厢后面，扶老太太过去躺着，”孔荻知道唐小维要开车送他们去医院，于是强打起精神吩咐着。
“晴儿你别哭了，你跟着上车，照顾着老太太。”唐小维看着泪流满面的珍珍说。
众人又是一阵忙，最后将老太太扶上车。
“宝宝，我坐副驾驶帮你看着。”孔荻用一只脚站在地上，估计是很疼，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唐小维点点头，满脸心疼的看着孔荻，看着看着就要哭。
孔荻看见她撅起的小嘴含泪的双眼，赶紧摸摸脸蛋，“别哭，一会儿还要靠你呢，我不怎么疼了，真的，你看我自个能出去。”
说着，孔荻单脚蹦到了院子里。
唐小维抹了把眼泪，被他逗笑了。
晚上开车对刚学了个半吊子的唐小维来说是个很大的考验，但是她开的极其认真，稳稳当当的，每一步都是按照孔荻之前说的做的，于是，不一会儿就在二舅爷爷的指路下到了镇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