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宋五爷道;“许是不是什么好出身。”
薇薇瞟了宇文不弃一眼道“既是这样,你可得留神点儿啊,越是大府邸越污秽,脏事儿常听人说。”
宋五爷一瞪眼道“一个姑娘家,你这是什么话”
薇薇道“实话,您知道这是实话。”
宋五爷看了看宇文不弃“不弃,这个圈子里的事儿,你还不清楚,这话薇薇虽不该说,可却真是实话,你是得留点儿神,要不然你会很为难。”
“为难”
“怎么不你不会干那种事儿,可是不依顺她们,又得罪不起。”
宇文不弃淡然一笑,没说话。
薇薇盯着他道“怎么不说话”
宇文不弃道“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薇薇似乎不放心,还想再说。
宋五爷抬手一拦“好了,好了,净说这些个肮脏事儿,这儿谈正经的呢。”
薇薇噘着嘴道“告诉不弃哥留神提防,这怎么不算正经事儿”
“跟他说这个是多余。你放心,凡是龙家出来的,都沾不上这个。”
“不沾这个不就得罪人了吗”
宋五爷目光凝“丫头,你到底是愿意他得罪人,还是愿他沾上这种事儿”
薇薇面上一红,嗔道“瞧您问的。
楼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很窘,只好垂下眼皮,望着面的酒杯,装没看见。
脸来,宋五爷皱了眉“那位郡主失踪了有些时日了,咱这些办案的,到现在还没抓到一点头绪,实在让人着急。”
“五叔,不能说没抓到头绪,毛病出在承亲王府,这不就是头绪了”
“可是毛病是出在承亲王府的哪一位身上呀”
“这得慢慢查,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不敢随便乱指。”
“怕只怕等到查出来的时候,那位郡主的高贵小命儿”
“但求尽心尽力,真要是那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承亲王他得讲理,除非是根本不让他女儿落进人手里,否则即便是只失了一眨眼工夫,就有杀身的可能,不过”
宋五爷道,“不过什么”
“以我看,做案的人意不在要郡主的命,要不然他大可把那郡主一刀杀死在小楼卧房之内,用不着把她掳走藏匿起来。”
宋五爷点头道“这倒是。”
薇薇道“可是一旦把他们逼急了,就难说了。”
宋五爷抬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样子不弃哥是个办案的能手,比您这位老公事要强得,一旦一步步逼近了他们,狗急了还能不跳墙”
宋五爷登时又皱了眉;“这”
“五叔,您是老公事,应该知道这是必然的,不过这种事我也想得到,我会尽量想法子避免的。”
宋五爷突然一拍桌子道,“娘的,怎么偏会是这种人家出事,又怎么案子偏落在咱们头上。”
“早就跟您说,别干了,回江湖过逍遥日子去,您偏不听。”
宋五爷苦笑道“不弃,我不比你爹,打当初我就沾上了官,只一脚跨进了六扇门,谁不轻看谁不恨,何况这些年来,我也得罪了不少道儿上的朋友现在他们也许不敢拿我怎么样,可是旦回到江湖去,哪一个能容我过安稳日子”
“五叔,您小看您过去的朋友了。”
“如今的朋友,不比当年,个个有家有业,我就是不愿给朋友惹麻烦。”
“那您不但是见外,也对江湖生涯隔阂了。”
“不弃”
“五叔,说句不该说的,您可别介意,现在,您算不算给朋友们惹麻烦自从我爹当年走了以后,曾经发誓不再到京里来,而如今,他的儿子来了,还得到处晃,随时随地都免不了碰上礼王府的人,事实上我已经碰上了,还好只是碰上,可是谁知道往后会怎么样呢”
宋五爷默然了,脸色有点阴沉。
薇薇道“我不也早劝过您”
宋五爷仍没说话。
薇薇又道“爹,办完了这件事,咱们就走。”
宋五爷吁了口气道“可总得办完这件事。”
薇薇喜道“如今有不弃哥做证,到时候您可不许说了不算。”
宋五爷话里有话。
谁又听不出来
薇薇娇靥猛一红。
宇文不弃更窘,举起的杯也不能放下去,放下去即是伤薇薇的心,他不忍,也不愿,还没喝呢脸就红了,红着脸窘笑“喝吧,五爷”
薇薇一双美目里,绽放出异样的光采,羞红的娇靥上,也平添了三分喜意,灯下看,益发动人。
可惜宇文不弃没看,他是不敢看。
第十三章 密林
宋五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适才的阴沉,一扫净尽,举杯一仰而干。
爷儿俩刚干了头一杯,宇文不弃两眼突闪异采“有人翻墙进来了”
薇薇脸色一变,就要动。
宋五爷伸手拦住,沉声道“哪位朋友这么看得起宋某人”
蓦地个话声从院子里响起“五爷,刘仁贵见宇文爷”
宇文不弃霍地站了起来“康亲王府有动静了”
话刚说完,灯光闪动,一条人影疾掠而入,是个一身短打装束的精壮汉子,一躬身还没说话。
宋五爷推杯站起,震声道“仁贵,拣要紧的说。”
精壮汉子刘仁贵转脸望宇文不弃“宇文爷,康亲王府出来了一名护卫。”
“往哪儿去了”宋五爷忙不迭地问。
“往右安门去了。”
“有人缀着没有”
“有,大麻子盯着呢”
宇文不弃道“五叔,我去一趟。”
宋五爷道“我跟你去。”
转脸望薇薇“丫头,别等我们,先吃你的。”
没容薇薇答话,拉宇文不弃、刘仁贵就走。
一行三人疾快地出了白家,顺着胡同,走得飞快。
边走着,宋五爷问道“那个护卫什么时候出康亲王府的”
“刚出来我们就盯上了。”
“谁看见的”
“我跟大麻子。”
“有什么异样吗”
“怎么没有,做贼似的,出门先张望一下,然后贴着墙边儿走了。”
宇文不弃道“康亲王府外还留的有人吗”
“有,还有三四个呢”
“那就行了,不怕他们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三个人走得飞快,没多大工夫,就到了右安门里一带。
只见一个汉子从一处黑胡同口闪了出来,抬手一指道“五爷,往南下洼去了。”
“南下洼”
听得宇文不弃等一怔。
南下洼有座“陶然亭”,原地是辽金时代的“慈悲庵”,到了康熙年间在此设亭,采白乐天的诗句“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而命名为“陶然亭”。
陶然亭很高,水木明瑟,跟“黑窑台”相对,亭下是数顷的沼泽之地,种着芦苇,大黑夜的,往这跑干什么
定过了神,宋五爷问道“大麻子还缀着”
“是。”
“走。”
一行三人,加快步履直奔南下洼。
赶到了地头看,夜空无月,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宋五爷道“招呼大麻子。”
刘仁贵撮口发出几声夜鸟啼叫也似的声音。
宇文不弃知道,这一定是巡捕营互相联络的信号。
果然,叫声方落,衣袂飘风之声响动,一条黑影划空掠到,是个粗壮黑衣汉子,站得近,宇文不弃目力又好,看出这汉子脸上有几个榆钱儿大小的麻坑。
宋五爷道“人呢”
大麻子道“刚往黑窑台去了。”
“走。”
四个人,宇文不弃、宋五爷在前,大麻子、刘仁贵在后,疾快地在夜色中行去。
走没五六丈,看见黑窑台了,黑忽忽的一堆。
四个人放轻步履挨过去。
到了黑窑台,宇文不弃耳目并用,宋五爷、大麻子、刘仁贵三个却只能用眼,四人听听看看,没人,夜色寂寂,一点影子都没有。
大麻子低声道“坏了,丢了。”
宇文不弃抬手一指“没有,那边有动静。”
宋五爷等顺着宇文不弃所指一看,看是看不见什么,不过老京城一看方向就知道是哪儿。
刘仁贵脱口道“香塚”
宇文不弃道“呃香塚就在那儿”
谁不知道香塚,孤坟三尺,旁竖小碣“浩浩然,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传诵远近,脍炙人口。
宋五爷一挥手,哈着腰先窜了过去。
宇文不弃、刘仁贵、大麻子跟着疾掩过去。
近三丈,听见了声响。
像有人在挖什么
难不成有人盗墓,想挖开香琛一探究竟
应该不会,香塚在这儿多少年了,一直完好。
那么是
宋五爷屏息凝神,一个起落已窜近一丈内,借着夜色掩蔽身形,往发声处看了看,往后急招手。
宇文不弃带着刘仁贵、大麻子窜了过去,凝目往前一看,宇文不弃的心头,不由猛然一跳。
前面近丈处,黑忽忽蹲了一团黑影,看不见脸,但可看出是个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蹲在那儿,拼命挖土,就不知道他在挖什么
宇文不弃低声问;“从康亲王府里出来的,是这个人吗”
大麻子点头低应“是他,绝错不了。”
宇文不弃低声吩咐“不要动他,还让他回去,我要看看他是不是会跟别的人接头,是跟什么人接头。”
宋五爷道“不弃,这家伙是在挖”
宇文不弃道“要是我没料错,他定是来查证一下富儿、桂儿的死活。”
大麻子道“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
“做贼的总心虚。”宇文不弃道“做贼的要是心不虚,多少案子都破不了。”
这儿话刚说完,只见那边那黑忽忽的一堆,那黑衣汉子的身影,忽地一歪,躺下不动了。
几个人看得一怔,刘仁贵道“这是一一”
宇文不弃脑际电闪灵光,急道“五叔,看好了这儿。”
提一口气,拔身上窜,直上夜空。
夜空里,竭尽目力,四下扫视,只见右前方三丈外,一条瘦小黑影疾闪而逝。
宇文不弃人在夜空,舌绽春雷,霹雳似地声大喝“哪里走”
猛抖双手,矫若游龙,行空天马般,平飞疾射追去。
一声霹雳大喝震天惊人,那瘦小黑影身法本来就不慢,如今更是快了,电光石火般,沿着数顷沼泽往西北疾奔。
宇文不弃提一口气,衔尾紧追不舍。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如今一看也就知道了,瘦小黑影的轻功造诣不弱,在武林中来说,足列一流,换个等闲一点的,不用多,只两个起落,准被甩掉。
可惜,在后头追他的,是宇文不弃。
龙家当世第一,而不弃宇文不弃,在龙家年轻一辈的七兄弟里,更是个一身所学称最的人物。
宇文不弃不但是一身所学在七兄弟中称最,就连胸罗才智也是一等一的。
要不然,龙家共有七兄弟,宋五爷不会专挑他来。
转眼工夫,宇文不弃已追近了两丈,再有两转眼工夫,宇文不弃准追得伸手可及。
而就在这时候,西北方面出现了黑压压一片,那是片密树林。
宇文不弃心头一紧,就知要糟。
果然,前面那瘦小黑影,往后一扬手,头钻进了密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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