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宇文不弃道:“你们要我去杀北斗七星剑郭申,就必须先放了我,我想你们一定会提防我也许口是心非,不是吗”
粉红罗刹笑道:“天狼会的天狼长老们,从不为这种事担心。”
宇文不弃道:“因为你们有的是定时丹”
粉红罗刹道:“不错。”
她笑了笑,又道:“本会的定时丹,分很多种。定时三天,毒性发作,只是其中的一种,时间最长的,可以熬上三个月,时间短的,只有两个时辰,便能制人于死命。”
宇文不弃道:“你们打算给我多少时间”
粉红罗刹道:“两个时辰。”
宇文不弃并不感觉意外,也没有冒火的感觉,时间长短,对他都是一样的。
他根本就不会服用对方那种什么定时丹。
他的目的,只是拖延时间。
不过,为求逼真起见,故意紧张一下,却是少不了的。
他瞪大两眼道:“换句话说:我必须天亮之前完成使命”
粉红罗刹道:“不错。”
宇文不弃道:“我服下定对丹之时,想不杀北斗七星剑郭申也不行,你们的顾虑是没有了。可是,我呢谁又能向我保证,事后你们一定会给我解药”
粉红罗刹道:“没有人能向你提出这种保证。事实上即使有人保证,谅你也不会相信。”
她笑着又加了一句道:“我只能向你提个建议,供你参考。”
宇文不弃道:“什么建议”
粉红罗刹微笑道:“正如你所说,北斗七星剑郭申就住在对面的跨院里,如果一切顺利,这件使命并花不了你多少时间。同时,等会儿我们一定为你暗中掠阵,如果你得手后,我们不给解药,那时候你身手自由,尽有时间报复。“非至万不得已,大剑帅北斗七星剑都不是本会愿意开罪的人物,如果你能会得过意来,我认为这也许是一种保证,这种保证也许比任何空口白话的保证更切合实际些。”
宇文不弃沉吟不语,似在作最后的推敲。
是的,这一点他信得过,如果他杀了北斗七星剑郭申,这女人也许真的给他一份解药。
就像大乔准备给沈浩和秦烈焰服用的那种解药一样。
宇文不弃慢慢地点了一下头道:“好,定时丹拿来吧!”
粉红罗刹转向肥婢秀秀吩咐道:“秀秀,你送一颗。”
宇文不弃所等的,正是这一刹那。
粉红罗刹一句话没有说完,他足尖一点,人剑并起,突然飞身向房门口疾扑过去。
剑尖点去之处,正是粉红罗刹启后的风眼要穴!
这一次的粉红罗刹,该不会再是一个替身了吧
是的,这一次不是。
这一次是如假包换的粉红罗刹钩吻花本人。
只可惜宇文不弃还是嫌急躁了些。
他还是忘了一件事。
他忘了粉红罗刹今夜的仗恃,并不是仗恃她粉红罗刹自己本身。
如果粉红罗刹是仗待她本人一身武功,他根本不必等到现在,当这女人空手露面时他便该动手了。
他同时也忘了以这女人像九尾狐般的狡黠,又怎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转身去跟女婢说话,而暴露出全身好几处空门
如果宇文不弃能想到这些,他就应该想到这无疑是一种考验。
考验他是否真具有去杀北斗七星剑郭申的勇气和决心。
今夜这番折冲,全是出于多指先生陈灏的主张。
如果依了粉红罗刹钩吻花,宇文不弃也许早就丧生在一对鸳鸯刀下了。但是,多指先生大长老却认为这种大好机会,如不加以利用一番,实在未免太可惜。
他的话其实也有道理。
大剑帅北斗七星剑,一个容留不得,但要除去这两名年轻杀手,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才-威逼利诱成功,能来个一箭双雕,又何乐而不为
这世界。英雄好汉多的是,但真正不怕死的英雄好汉,为数毕竟有限,他不相信一个肯为金卧龙龙傲巅卖命效力的人会不为名利而动心。
退一万步说,即使说不成,也并不致影响整个大局。
他如今就藏身在床后垂帏中,宇文不弃答应下来,结果固然难逃一死,不答应也一样活不成,费点唇舌,试一试又何妨
如今,粉红罗刹钩吻花故意掉头说话,便是全盘棋局中的最后一着。
钩吻花准备掉头之前,暗处的多指先生陈灏已准备好了至少三种以上不同的淬毒暗器。
因为他们事先已经算定,如果宇文不弃存心阳奉阴违,八成必然会在这一瞬间发动突击。
他们猜对了!
宇文不弃的动作,不能说不快,但还是比多指先生的三支追魂钉慢了一步。
三支追魂钉,只是天狼长老好几种暗器中的一种。
如果宇文不弃人够机警,身手够灵活,他手中那口擎天剑,真如传说中的那样,有破解暗器的功能的话,多指先生还有七把飞刀,十二支回旋镖,二十四粒尖芒珠,以及一蓬根根均能射入骨髓的梅花针,可于下一瞬间,如雷雨般连续发出。
不过,事实上只是这三支追魂钉,就已经足够了。
宇文不弃身躯离地而起,向前掠出不及三尺,突然去势一顿,便在一声轻唷声中从半空摔落下来。
垂帏一掀,多指先生大笑步出。
他大笑着道:“怎么样钩吻长老,我说放倒这子,易如反掌,要你不必担心,该没有说错吧”
俪娘从没有在男人手上栽过跟斗。
只要对方不是**十岁的老公公,或是乳臭未干的毛子,她就有对付的方法。
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她都有方法能整治得对方服服帖帖。
只是这一次她的方法显然要失灵了。
她真怀疑她如今碰上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因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聋不哑不瞎,就不该对她这样一个大美人如此粗鲁,就算是敌人也不应该。
“久仰俪娘的大名,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这种话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当别的男人向她说这种话时,几乎十之**腔调都充满了暖昧意味,叫人一听就知道对方转的是什么念头。
而这两句话,经由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时,则几乎每一个字都可以抖落一大堆冰碴子。
第三十章 邪恶的武功
他的一只右手,也像铁钩一样,每说出一个字,劲道便随着加强一分,直痛得俪娘眼泪都流了下来。
但她紧咬牙龈,连哼也不哼一声。
她知道向这种男人出声告饶,无异自取其辱,如果以蛮制蛮,表现得倔强些,说不定反而可以少受一点折磨。
结果证明她完全对了。
那汉子一把抓她的肩头,即未再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似乎在等待着这猎获物的反抗或挣扎。
最后,他见俪娘连动也不动一下,好像有点意外,也好像有点失望,不禁又冷笑了一声道:“佩服,佩服!”
俪娘报以一声冷笑道:“你不是要找个地方跟你姑奶奶聊聊么怎么尽站在这里不走”
那汉子嘿了两声道:“当然要走,别急,等会儿一定会聊得你舒舒服服就是了!”
他这两句话中虽然充满了狠劲,但在俪娘听来,却不啻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因为这两句话听来,证明这厮原来也是个男人,也有一般臭男人的老毛病。
只要这厮走上一般臭男人的老路子,她就不愁这厮会翻出她的手掌心。
她身上经常带有两支匕首,一支插在靴筒里,那是准备失手之后,留给敌人抄搜的,另一支则特别巧,也特别锋利,藏于隐密,发现不易,那是她遇上想打她歪主意的臭男人时,随时准备送对方的一件“礼物”。
她希望很快地便能找到送出这件礼物的机会。
那汉子狠狠的说出两句双关语之后,右手一拉,身子往前一贴,便改抓为挟,紧挨着俪娘向一条巷中走去。
这是卧龙镇上,无数横巷中的一条。
巷很窄,但很深。
俪娘虽是本镇人,但却是第一次走进这条巷子。
黑衣汉子在近巷底的一家住户门口停下脚步。
两扇红漆大门像是闩得紧紧的,但黑衣汉子手一伸,就给轻轻推开了,两扇大门朝里敞开,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可见门窝子早就上过了油,里面住的,绝非本镇居民。
俪娘暗暗纳罕。
这黑衣汉子,明明也是一头破浪,目前镇上的破浪,全归粉红罗刹钩吻花指挥,钩吻花现住悦来客栈,这汉子带她来这里是何用意
难道这里另外住着一名未露面的天狼长老
还是这厮一时色胆包天,竟敢因私忘公,真想打她的混账主意
黑衣汉子反手关上大门,同时推上门闩,仍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院子很大,很静。两厢不见一星灯火,也听不到一丝人声或笑语,看上去鬼气森森的,就像是一座废置已久的空宅。
黑衣汉子挟着她穿过天井,从一道偏门进入一座像书斋似的院落,然后便在那个像书房的房子前面站定下来。
房子里黑洞洞,静悄悄的,也好像无人居住。但黑衣汉子却站得笔直,连呼吸也仿佛突然停顿。
过了片刻,才听屋中传出一个又失又细的声音道:“来的可是四郎”
俪娘没有猜错。
这名黑衣汉子,果然是头破浪,第四号破浪。真正的“金四郎”。
若是从声音判断,好像是个女人。
一个三十来岁,体质虚弱,也许刚生一场大病,尚未完全康复的女人。
但她知道,她的这种推测绝不正确。
因为从语气听来,屋中人身份一定比金四郎高出很多。
这人不可能是一号破浪柳如风,破浪再上去便是天狼长老,而天狼八老中又只有粉红罗刹钩吻花一个女人。
所以,这人如是一位天狼长老,就绝不会是一个女人。
若是一个女人,就绝不是天狼长老。
这正是令人想不透的地方。
堂堂一名天狼长老,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副娘娘腔为什么会如此显得中气不足,像刚生过大病的样子
如果真是一个女人,她既不是一名天狼长老,她又是谁
金四郎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是。
尖细的声音又问道:“你现在挟着的这个女人,是什么地方弄来的”
俪娘不觉暗吃一惊。
好厉害的听觉。
屋中人的声音,不仅尖细,而且遥远可知此人如今绝非坐在窗户下,绝不可能透过窗户看到门外的景物。
但是,这人不但知道金四郎掳来了一个人,而且知道掳来的是个女人,甚至还知道这女人如今正被金四郎挟在胁下。
如果这全是凭一双耳朵察觉出来,此人一身功力,岂非太可怕了
金四郎一点不觉得意外,他似乎深知这种能力,对屋中人来说,并算不了一回事。
闻言立即回答道:“这女人就是过去镇上美人酒家有名老板娘俪娘,如今是如意坊的管事。”
尖细的声音道:“你把这女人带来这儿干什么”
俪娘有一种感觉:屋中人不论在天狼会中是何身份,其性别属于女人,则大概可以确定的了。
因为对方似乎对她一点也不感觉兴趣。
两个女人碰在一起,谈起话来好像亲密得要命。
事实上,女人最不感兴趣的一种人,便是女人。
屋中人对一个像她这样名扬淮阴的女人,显得如此冷漠,还会是一个男人
只听金四郎回答道:“这女人摸黑时分走出如意坊,行动鬼祟可疑,所以属下便在后面一路跟了下来……”
屋中人轻轻一叹道:“你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俪娘既吃惊,又佩服。
她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反而替宇文不弃深深忧虑起来。
一个粉红罗刹,已叫人应付为难,屋中的这个女人,无论心机与武功,显然都较粉红罗刹钩吻花更胜一筹。
她真不知宇文不弃将以什么方法来应付这样两个女人。
金四郎道:“属下后来也想到这一点,只因为离开已久,再转回去,亦无济于事,所以只好拿下了这女人,说不定会主可以从她口中问出一点秘密来。”
俪娘不觉微微一呆!
“会主”
原来天狼会主竟是个女的
这女人便是天狼会主”
屋中人又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也是,门已打开,你带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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