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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落卿怀  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佚名
同样的一袭黑衣,她与毒媚儿的阴沉完全不同,朦胧,全身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朦胧中,就像,就像子夜的雾气,我猜不出她的年纪,似乎有十几岁少女的娇憨,又有二十岁的甜美,有三十岁的妩媚,又有四十岁女子的风情,还有男儿般的洒脱。
此刻的她,一撩长发,随手一抛,空酒坛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林外,远远的传来清脆的破裂声,顺手一勾,滴溜溜的又一坛酒转到了她的手中。
我斜睨着她,随手一抛,又一阵清脆声响起,“酒差也没见你少喝。”笑声中,我拍开封泥,任清香流泻,冲入喉中。
她轻笑,一屁股坐我对面,随意的一靠,却有说不出的美,“看和谁喝啊,我看顺眼,酒差也无所谓,我看不顺眼,再好的酒也和尿差不多。”
“扑”我口中的酒喷出,她飞快的闪身躲过,我咳着,摇着脑袋,“你喝过尿”
她从树后伸出脑袋,笑嘻嘻的,“你这姑娘,好生粗鲁,说话难听。”
我抬腕擦去唇边酒渍,还给她一个笑容,“你这女子,好没形象,坐没坐姿。”
两个人对视半晌,傻兮兮的大笑,一碰酒坛,继续喝着。
“你是仙道中人”她懒散的靠着树,挑眼看着我。
“你是三教中人”虽是问话,我已肯定,她身上的气息瞒不了人,邪、魔、妖三教她必是其中一支。
“那你不对我出手”她的眼睛亮亮的,似笑非笑。
喝累了,我干脆四仰八叉一倒,“你不也没对我出手吗”
“你真有趣”她一歪,“我还没见过仙界人是你这样的。”
“我也没见过三教中人有你这样的。”风吹的舒服,我眯起了眼。
“我叫幻冰。”她望着蓝天,轻轻的说着。
“哦”我应着,“我叫紫涧。”
“你不意外”她有些好奇,半侧躺着,撑着脸,黑色的长发遮掩着半张脸,魅惑中透着可爱。
我摇摇头,老实的承认,“我对三教不熟,唯一见过的,就是毒媚儿,一个不知名的小妖,寐和寒隐桐,前两个算是死在我手上,后面两个嘛”我打住了话,翻着白眼,不知道怎么解释复杂的关系,还算聪明的隐去了胡青霜。
“哈哈哈哈”她突然纵声狂笑,“你见过邪主和妖王,居然说对三教不熟。”
我斜眼瞥瞥她,看她笑的捶地那形象,很没面子的别过脸。
“我听说妖王前阵子放话为了个正道中的女子痴情,你知道吗”她的表情,和以前我在大街边上那些大婶风言风语传什么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知道”我狼狈的丢出三个字,硬邦邦的。
她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娇媚的笑了,只是没有再多问。
“若是所有正道中人都象你这么可爱,那该多好。”她甩着手中的青草,眼神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别告诉我你也喜欢修真的人。”我挑眉,她耸肩,问了跟没问差不多。
耳朵一动,我似乎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腰一挺,人已弹射而起。
“什么人”几声大喝,面前的几句黑衣男子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刀,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住手”一声清喝,却是幻冰的声音。
几人一愣,乖乖的将刀插回鞘中,仍是紧张的看着我。
她抖抖衣服上的草屑,不耐烦的出声,“我不说了,没有事别吵我吗好好的酒兴,全让你们搅了。”
“君,君上”当前的男子看看我,低下了头。
我立即知趣的一拱手,往林外走去,依稀听到淡淡的字眼,“君那男子醒了”
“唰”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掠过,风中传来她好听的声音。
“妹子,今日喝你两坛酒,他日若不嫌弃姐姐,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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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陈醋等着你”
太没诚意了吧我上哪找啊
脑袋转转,这里似乎已是锦绣仙的地界了,心没来由的一跳,初云的话又一次涌上心头,浔有没有出事,只要上锦绣仙一问便知道了。
只可惜我还没有到锦绣仙的大门口,在山谷前,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互相拉扯着。
藏青色的人影,是浔吧,他背对着我,紧紧握着面前鹅黄色俪影的手,依依惜别,久久不肯分开。
猛的,鹅黄色的人影扑进他的怀抱,嘤嘤哭泣,而他,抱着她
“师姐,我不能,不能害了你。”他艰涩出声。
她用力的摇着头,甩出晶莹的泪珠,“没关系,我不在乎,不在乎,只要你好”
“让我去和师傅说吧,我,我娶你”
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我身形不稳。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原来听壁角也能听出经验,能听到我如此水准的世界上只怕没几个了。
听到丈夫和别人互诉衷肠,听到爱人对着别人求婚,多么伟大的巧合啊。
她不说话,只是哭着,一滴滴的泪水淌落,我见犹怜啊。
突然,她一抬头,远远望着山顶上的我,所有的表情凝结在脸上,有伤心,有不舍,有决绝,竟然,还有喜悦
看见我,李娇儿居然高兴高兴浔终于是她的了吗
她张大了嘴,颤颤的伸出手,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手中推着浔,示意他看着我的方向。
我轻轻转身,身体飞掠而去
什么叫现世报来得快,什么叫老天爷是公平的,我如今全明白了。
我想要苍凝冽,想要辰初云,想要紫浔。
下场就是,初云心中另有所爱,浔浔琵琶别抱,也许浔那日说的话,真的不是骗我的,他心目中的涧,是五百年前那个赖在他怀里听他说故事,大大咧咧嚷着要娶他过门和他要一辈子饭的女子,却不是我
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那日是在骗我,只是为了让我接受帝羽的治疗,原来是真的,我的爱人紫浔,早在我下葬那日,就已不再属于我了。
“涧”身后传来他不停呼唤的声音,随着风声,越来越近。
该死,我为什么要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脚步一停,我猛的一顿,还来不及转身,已被一双铁臂抱住,从身后紧紧的箍着我,“涧,听我说,听我说啊”
我一转身,冷然的望着他,琥珀色的双眼写满急切,“说什么”
他急促的呼吸声突然一停,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有些迷惘,“涧,你的脸”
“你到底要说什么还是要听我说什么”我轻轻挥开他的手,飘开数丈,和他保持着距离,“我只是来找你一同去落骛峰的,很抱歉打扰你们惜别,如果还想听我说什么的话,那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共同升仙”我一口气说着,明明想不泄露半点心思,还是急了。
“你,你的毒解了吗”他小心翼翼的在我身上探寻着,一伸手,我再次倒退几步。
拱拱手,我面无表情,“不劳烦墨痕道友费心,我的毒早已解了,奉劝道友快些回去,莫要为了我这不相干的女人伤了娇妻的心,紫涧告辞,落骛峰见。
刚刚举步,手猛的被一扯,这家伙好快的速度,什么时候来的我身边
“我没娶她”声音已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他,是以往少见的,浔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你是没娶,你只是要娶。”我的目光落在他抓着我的手上,他的力气好大,象要捏碎我的骨头,更象是抓着生怕要逃跑的犯人。
“我,我不娶,不娶”他用力一带,这一下,变成两只手抓着我,想跑,除非砍手了,“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我哼着嗤笑,“刚才莫不是我耳背刚才还嚷嚷着娶师姐的人,现在转眼就变脸了”
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一向温柔的眼冒着火花,脸阴沉沉的。
天呐,是他说要娶别人的,现在拿这样的脸对我,我招谁惹谁了啊
“紫涧,紫涧”匆匆跑来的人影,脸上还残留着泪痕,顺道抓上我已经被浔捏的很疼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看看我被两人捏的快麻木的手,我苦笑着,“我能说不听吗”
她用力的喘着气,不停的摇着头,“墨痕师弟,墨痕师弟没有要娶我的意思,真的没有,你误会了,误会了。”
我看看她,再看看黑着脸的某人,难道刚才我耳背
“墨痕师弟一个月前突然回来,向师傅求取一块万载冰玉,说是要将这块玉弄碎了解你的毒,师傅不肯,暗中做了手脚,将师弟制了仙力关了起来,若不是这一次要师弟上落骛峰,只怕师弟还被关着面壁呢。”终于顺过气的她,飞快的解释着。
我一撇嘴,“你们的师傅可真大方,一块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了。”
李娇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着,“那个是宗主令牌。”
我“”
她看看我,又看看紫浔,“我今日求了师傅半天,师傅终于答应,将掌门令牌传给我,若是师弟要,必须娶我为妻,方能动用掌门令牌,所以,所以”
所以才有了浔为了拿这块玉卖身为夫的话。
“啊,对,对不起”我看着李娇儿,突然说不出的感动,她喜欢浔,所以做的无怨无悔,浔爱我,所以不顾一切,而我,除了三心两意,乱发脾气,又有哪点及得上他们
她微笑着摇摇头,“紫涧妹妹,你的毒解了就好,我是真的担心你,希望你们这一次参悟仙法,能功力大进。”再次深深的看了眼浔,她调头而去。
空气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呼吸,静的有些让人不安,我低着头,感觉到他两道视线落在我的头顶,还敢抬头,又不知说什么道歉的话。
浔的心,被我误解,又岂是道歉有用的
我偷偷的抬一眼,与他的视线相撞,又飞快的低下。
你的手,已经松开,在即将分开的刹那,我反手一握,抓着他,他没有动,任我牵着。
我吸吸鼻子,瓮声瓮气,“你当初说我滥情,不再是你心目的妻子了,我不相信,可是那些话,多多少少我还是记下了,然后又听见你向她求婚,我,我,我会相信是很正常嘛。”
“那就是说你没错,对吗”我不敢抬头,光听着声音,听不出一点他的心思。
“有”小声的嗫嚅着,“你为我吃苦,为我被关,为我要背叛师门,还为我要娶别的女人,我没有关心你,没有爱护你,没有”
耳边听到他呼吸惭重,我更不敢停嘴,生怕他甩手而去,“我当初从坟里爬出来,看见你写在墓碑上的字了,你说我是你的爱妻,我都记得的,我以为你死了,我不敢想你,怕两个人的回忆只剩我一个人祭奠,每次一个人喝酒,我就想,你肯定投胎了好人家,娶了好媳妇,象当初对我那样对她,可是那个会给我弄烤鸭,酥饼,会让我枕着臂弯睡觉,给我讲故事,赶蚊子的浔,已经没有了,五百年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不想再看不到你,一个人数星星很孤单的”
身体被猛的一拉,我被他拥入怀抱,他的下巴已厮磨着我的脸,硬硬的胡荐磨的我有些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没心没肺”
熟悉的青草气息,久违了的清爽味道,我闷在他的胸口,终于忍不住的鼻子一酸,哇的咧开了嘴,象个孩子般没有任何形象,一如当年。
而他,抚摸着我的头,任我发泄,只是温柔的抱着我,“涧乖,涧不哭,浔抱抱,抱抱,浔给涧弄好吃的,浔给涧讲故事”
抽抽搭搭的我,一边哽咽着,一边吸着鼻子,“浔抱抱”他用力的紧紧手,回应着我的话。
慢慢的抬起头,望进他溺宠的眼,我揉揉鼻子,“浔给我讲故事,我要听浔所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好”他轻轻叹息着。
“我要边吃烤鸭边听”扬起无赖的脸,让他擦干我的泪痕。
“好”轻柔的手,牵起我,迎向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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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涧收浔心
眼前的篝火燃点着红色的火焰,噼啪跳跃着,我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抵着下巴,一只手抓着烤鸭腿狠狠的咬着,眼睛却瞬也不瞬的望着浔。
结实的手臂一伸,他手中的木棍挑着火焰的底部,再添上几根木头,一切动作,都那么熟练,再普通的举止,只要是他都那么潇洒。
“你是在咬我吗”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就知道我的动作,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想”我侧着脑袋,边嚼边说。
现在的我们,可以御风飞行,也有足够的银两找大客栈,睡好房间,可是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在山间点燃篝火,这是习惯,从小养成的习惯。
很多时候,当我们不曾拥有时,我们向往追求,而当我们拥有了,更怀念曾经的纯真,所以在尽可能的行为中却回味以往的岁月,一如我现在大嚼着的烤鸭腿。
手一伸,递到我的眼前,“咬吧,咬了就不饿了。”
我咀嚼的动作不由的停了下来,木然的看着他,鼻头一酸。
记得老头刚离开的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懂,多少个饥饿的夜晚,我被那种掏空的灼烧感弄醒,捂着肚子想哭,然后抱着浔,不停的嚷饿,他就这么把手伸到我面前,让我咬着,饿的狠了,我就拼命的咬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咬重了,只是那段岁月中,浔总是嚷着,不会让我受饿,不会让我受苦了,而事实,之后的日子,他真的做到了。
没有家的我们,后来有了破庙,没有兄弟姐妹的我们,后来有了那么多的伙伴,而我,也终于在一身腰肥体壮中证实了,浔是养猪能手。
扯开他的袖子,贴上我的唇,轻轻一啮,几颗浅浅的小牙印,怎么也咬不下去了,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能下去的嘴,浔说的还真没错,没心没肺的。
别开脸,小声的抽抽鼻子,我真的很幸运,很幸运,很幸运
我突然间的没精打采让他有些不明白,拈起一块甜糕送到我的嘴边,“是不是不喜欢吃了这是你以前最爱的甜糕哟。”
我张开嘴,与以往一样,含下甜糕的同时咬上他的手指,然后嘟着鼓鼓的嘴,没办法说话,只是闪着一双眼,望着他。
他缩回手,手指放在辰边,轻轻一舔,卷走手中的残渣,亲昵的动作让我忍不住的笑了,浔真的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浔”我低低的念着他的名字,没有理由,只是喜欢咬着这个字时,嘴巴里淡淡的甜味,“浔,浔,浔”
似乎知道我的习惯,他也不应,就是望着我,眼睛闪亮,象他身后广漠天空里的星星。
“浔,讲故事给我听吧。”我抬起脸,巴望着他。
温柔的笑了,他慢慢的打开双臂,对着我,一扬手。
我似狗儿般,窝进他的怀抱,脑袋枕上他的肩头,额头靠着他的颈项,双手自然而然的抱住他的腰。
习惯呵,真不是容易改变的东西。
“从哪说起”浔低下头,脸颊蹭上我的头顶,轻柔的眨着眼。
“都要”我瘪瘪嘴,“我不知道的,事无巨细,什么都要听,我不管”
“好,好”他的手,打开纸包,抓出一把松子,慢慢的嗑着,剥出一粒松子仁放进我早就摊好的掌心中,“那我们边说边吃。”
我用力的点着头,看着莹涧饱满的松子仁,与用功力一把捏碎相比,我还是喜欢浔慢慢的嗑着,塞进我手里。
“我一起都知道老头叫紫阳,是无极宗的前任宗主,当然不是我故意挖的,是他自己得意洋洋说出来的,那时候为了劝我修真,他把老底全揭了,就怕我把他当神棍。”浔的声音,轻缓低柔,象夜间山谷中的微风,缓缓流过耳畔。
“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呢”皱皱鼻子,我不满的表达着被骗了几百年的小怨气,“你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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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都在骗我。”
他拍着我的小脑袋,“老头说你的性子,上窜下跳,绝对忍受不了修真那种枯燥。”
我点着头,“是啊是啊,只有你这个小老头,才适合修真嘛,一坐几百年,屁股都坐扁了。”
这个破老头,连找徒弟都要找一个没脾气的,就是无欲无求,耐得住寂寞,还要天分高的,“他肯定说过我,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对吧。”
他低声笑着,胸膛起起伏伏,闷闷的声音在我耳边震开,“我没想过要长生不老,我只想陪你,风雷八式还是老头求了好久,我才勉强同意学的,只可惜那时候光有花架子,也没真用过。”
我缩了缩身体,在他怀里蜷得更紧,“我知道,浔一直都是为了我,什么都是为了我,你说我上辈子到底修了什么福”
篝火冉冉,微风过处,吹起一串火星,翻滚着渐灭,空气中只有细细碎碎的松子壳碎裂声。
“后来,我离开了破庙,一心想走到落鹜峰给你报仇,只是等我到达的时候,早已比试结束了,我没有功力上落鳌峰便想爬上去,几次差点摔下来,再后来被锦绣仙的掌门师傅救了。”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听得我心惊肉跳,我知道,真实远没有浔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为了我,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本不想入锦绣仙的,只是他说,以我的资质,在下一届的比试中一定能取得第一,那时候再替你报仇,说话也不有分量,而我觉得,无极宗的精髓老头都教给我了,为何不干脆再学一门,就这么进了锦绣仙。”他的唇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精明的笑容,深葳不露说的就是浔这样的人吧
“那你为什么弄得自己那么丑。”我抱怨着,“若是你以本来面目出现,也许我们根本不用等五百年,我可能早就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想起三百年前的那一次错过,我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的搔他的胸。
“你想我招惹女子无数”他捏着我的鼻子,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摊开手掌,又是几粒晶莹饱满的松子仁,我凑近嘴,如雀儿吸食般点过他的掌心,顺着伸舌头扫扫他的手掌。
他揉着我的脑袋,手掌中尽是柔情,“虽然晚了三百年,终于还是见面了,你终于还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我身体一缰,所有的表情冻结在脸上,不自觉的想躲。
他立即察觉了我的不对劲,“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感觉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脸,“涧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浔的温柔,让我难以抗拒。
浔对我的了解,让我无法隐瞒。
可是我怎么说,怎么对他说,我和初云的事
“我”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而他,慢慢的打开了一个又一个包裹,似无意,拈着糕饼送到我嘴边。
刚张嘴,就被糕饼挡住了话,我慢慢的咀嚼着,他再一次拿起块软糕,“涧若不想说,就别说。”
我慢慢的摇了摇头,眼神凝重,轻轻推开他的手,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琥珀色的眼中似乎有了什么猜测的了然。
“我”眼前似乎又飘起了胡青霜的故事,我重重的一吸气,“我和初云已经成亲了。”
山顶寂静,只有山风偶尔的掠过,和树枝的噼啪声,我呼吸急促,一句话用尽所有的勇气。
“哦。”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悸动,可是手中的甜糕,已经碎成粉沫。
他依旧一样一样打开着纸包,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我的面前被堆得满满当当,他额前垂下的长发,遮挡住火光,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觉得心头说不出的失落。
我不过看见他和李娇儿抱在一起,就两眼得转身逃跑,浔等待了几百年的心,守护了我这么久,换来我一句身属他人的言语,他一定很疼、很疼
“浔”我一把抓住他一直重复动作的手,一向冷静的他,手掌冰冷,颤抖着。
轻易的从我掌中挣脱,他抽出手,抬起脸,看看面前的食物,微笑着,“都是涧喜欢吃的东西,我没有记错吧”
“没”我摇着头,他拿起一包放进我的掌心,“涧喜欢的糯米糕,快吃,不然吹硬了。”
手心捧着,只觉得沉甸甸的,扑鼻的香气第一次让我想哭,火光中浔的眼睛,依旧温柔,凝望着我,琥珀色的眼神中,我似乎看见一个身影在慢慢远离。
“浔”我突然一咬牙,“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放弃你,从紫涧有记忆起,紫浔就是她生命的另外一半,浔和涧是永远都不会分离的。”
他别开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到他的心思。
“我要你,我要紫浔,辰初云也好,苍凝冽也好,我都没有想过放弃,对你也一样,你可以笑我多情,骂我滥情,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和辰初云成亲前就说了,对于你们,我一个也不放手。”一口气说完,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我抓着糯米糕,一块块往嘴巴里塞着。
“你觉得,我会和别的男人分离一个女人吗”他突然一句话,我噎住了,不停的捶胸顿足跳着脚,而他,只是默默的递过来水袋。
是啊,浔表面温柔,骨子里清高自傲,他会为了我这个花心的女人委屈自己吗
好不容易东西下了肚,我却象被点穴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点头,摇头,貌似都是错。
他慢慢的起身,高大的影子覆盖上我拉长的人影。
我静静的看着他走近,贴上我的身体,猛的一扯,我落进他的怀抱,青草香中,一个声音叹息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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