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官途

刘旭的所有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身后的女子身上，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就停下了脚步，第一时间转过身来，有些愧疚，又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女人，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道：「我……我叫刘旭，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林小雅不置可否，更不敢去看刘旭，低低的道：「那位白院长的朋友给了我一张银行卡，没有把密码告诉我，她让你……之后给她打个电话！」
刘旭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点头，取出手机，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姜馨予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干姐姐姜馨予又焦急又关切的动听声音：「小旭吗？你没事了吧？」
刘旭十分尴尬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林小雅，俊朗憨厚的脸庞一下子不自然的红了起来，干笑了一声，道：「馨姐，我、我已经没事了；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再说吧……她、她还在等着你银行卡的密码呢！」
姜馨予似乎是明白了刘旭现在的尴尬处境，也不多说，直接就把密码告诉了他，嘱咐他礼拜一记得去县委报到之后，就挂上了电话。
接下来，刘旭陪着一直低垂着脸默不作声的林小雅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后，才找到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将她一路送到了医院门口。
临别之际，刘旭终于鼓起了勇气，对着身边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再挪动脚步的林小雅低声道：「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害了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林小雅心里一阵愁肠百结，对于刘旭，她其实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那股刻骨铭心的恨意。经过了短暂的这一段相处，她渐渐的发现刘旭大概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心里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庆幸和安定。对于刘旭的问题，林小雅思索了半天，还是无奈的低语道：「告诉你有什么用？我们以后又不会再见面了……」
听她说的如此凄凉委屈，本性善良的刘旭心口一痛，突然间生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来，急忙道：「为什么不能再见面？既然我们都已经……我、我就把你当做是我的……其实，我只是想对你负责任，不想你白白的受这么大的委屈，你……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林小雅默然半响，眼神勇敢的凝视着刘旭，虽然心中生起了不小的安慰感，却还是忍不住奚落的道：「负责任？说得容易……你了解我吗？你对我有感情吗？你要是敢真的告诉我，你喜欢我，要对我负责任，我就相信你！」
刘旭一下子哑口无言，如林小雅先前一般的沉默下来。这位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几个小时以前，他都还不认识；两人只不过是因为一次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有了那么一次交集，怎么可能谈得上有感情？刘旭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对于林小雅尖锐的问题，他根本就回答不上来，又不愿意说谎去敷衍她，只得选择了沉默……
然而，对于刘旭的沉默，林小雅并没有感到伤悲，反而是暗暗一阵欣慰。至少，眼前这个男人，不是那种喜欢夸口说大话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个有良知的好人……林小雅当然明白两人之间并不存在感情，刚才的问题，不过就是要考验一下刘旭是不是一个诚实的人；很显然，他通过了……
林小雅突然微微一笑，心头的悲苦淡化了许多，渐渐的变得轻松起来。女人的第一次，迟早都会失去了，区别只是时间的早晚和选择的男人有不同的区别罢了。而她选择的这个失去第一次的男人，虽然不能算是完美，至少不让她觉得心寒，这就已经足够了！
柔弱的林小雅最后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刘旭，信步朝着医院里走去。正当肖云以为两人之间就这么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时候，前方突然间传来了林小雅的声音。
「我叫林小雅，就在这家医院住院部，你要是想来看我，就自己去问医生护士吧！」
刘旭猛然一怔，呆立当场……





风光官途 正文 第21章：恶行霸市
刘旭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了。农村人的生活比较单调，除了打打麻将看看电视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娱乐的休闲活动。而桂花村又是临江县里最贫困落后的小村之一，人口本来就不多，能够娱乐的活动就更加少了，一个村子里能够凑出几桌人打麻将，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刘旭的母亲张雨并不喜欢打牌，妹妹肖灵儿在学校里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所以刘旭回到家的时候，两人早就睡下了。刘旭尽量的放低声音，匆匆的洗漱一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重重的倒在。
一闭上眼睛，刘旭的脑海里就止不住的出现林小雅那张略显苍白的秀丽柔美的脸庞，以及自己占有她的时候那一刻的心碎与悲戚的神情……
人生第一次与女人有了难以割舍的纠葛，让刘旭感到茫然失措。从来就没有过真正感情经历的他，本来在与女人相处的时候，总是不其然的会处于被动的位置，如今突然遭遇这么一段奇异而羞愧的经历，让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与这个女人还没有来得及产生任何感情，却已经先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这种顺序颠倒的复杂经历，让一向循规蹈矩的刘旭简直是措手不及，究竟该如何去面对那位被自己伤害的女人？虽然干姐姐与她有过事先的约定，可是她毕竟是自己人生的第一个重要的女人，究竟该不该去争取？
「林小雅——」
刘旭默默的低念着对方的名字，脑海一片昏沉，止不住的疲累不堪，就此缓缓的睡去……
第二天是礼拜天，也是刘旭正式成为国家公务员前的最后一天，刘旭一大早起来，感觉到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刘旭感到有些意外更有些愧疚，自己似乎并不把昨天的事情太过放在心上，岂不是对林小雅不敬？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反正只能顺其自然，飞快的洗漱完毕，跑到了大厅里准备吃早餐。
饭菜留在桌上，还冒着热气，可是张雨和肖灵儿没有一个在家，桌上还压着一张纸条。刘旭看了之后，才知道母亲和妹妹早就起来了，没有吵醒他，两就一起去村头附近的杂货店里照看生意，让他起来吃完饭后，去乡里集市上买一些货物回来，清单自然是也附带在了纸条的后面。自己娟秀充满灵气，刘旭一时间也分不出是母亲或者是妹妹的笔迹。
匆匆的扒了一碗饭，刘旭就形色匆匆的离开了家，朝着村东头的渡口边走去。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要是不快点赶到乡里的话，集市就差不多都要收摊了。从桂花村去洲口乡市集，如果走陆路的话，二十多里公路又很少有车辆经过，运气不好起码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到。不过在桂花村的东头有一条小河，那里有一个渡口，每天都会有五六条固定的小船在桂花村和洲口乡所在的洲口集之间来回接送村民，只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船就能到达。
刘旭的运气不错，刚到渡口，就有一条小船载了五六个村民准备开船去集市，刘旭大叫侥幸，连忙跳到了船上，朝着互相都认识的村民们点头致意，大家对肖云还是比较了解，知道他是个善良孝顺的好小伙，对他的态度都很热情。
一路闲聊下来，半个小时后快就过去了。小船刚刚驶到洲口集的码头边，肖云跟几位熟识的村民打了个招呼，就飞快的跳下船去，朝着集市中心的方向走去。
正巧碰上赶集的日子，街道上的人流还真不是一般的多，看得刘旭暗暗咂舌，乡镇府所在的村子，就是与别的小村寨不同，光是人口就是别的村子所不及的。不过也正是由于人多，所以让刘旭的采购变得十分的不方便，走在街道上，就像是人挤着人，一不小心就会擦到别人，更不可能提着大包小包走路了……
直到将近中午的时候，赶集的人流才渐渐的散去，刘旭赶紧一家家的铺子去采购纸条上需要的货物。
就在刘旭在一家副食品商铺里批发小食品的时候，一个大约三十岁、剃着光头、穿着流行的健壮中年男人走进了店里，站在刘旭的身旁，与刘旭体型几乎是不相上下。光头中年斜眼瞄了刘旭一眼，就对着店主叫了一声：「黄老三！」
被称作是「黄老三」的店主见到中年光头男，脸色微微一变，连忙从柜台里取出一个用报纸封号的纸包，勉力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恭恭敬敬的把纸包双手递给了中年光头男。光头男接过纸包掂了掂，也没打开看是什么，冲着老板点了点头，就那么走出副食品店，朝下一家店面走去。刘旭看得无比的疑惑，莫非是这家店老板欠了人家东西？或者是解了高利贷？那个中年光头男人神态怎么会这么嚣张？不过，刘旭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自顾着把自己需要进购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报给店家听……
大概过了不到五分钟，刘旭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惶恐的小孩尖叫声。心头微微一颤，连忙走到店门口，朝着出声的地方看去。
就在刘旭所在这点店面的隔一家店铺门口，十几个看热闹的乡民围着那家店铺外，指指点点，隔得比较远，人声嘈杂，刘旭根本听不到他们是在议论什么。刘旭的眼光转到围观群众的目光焦点处，虽然被挡掉不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里面情况的不对劲。
起先进店子里来过的那个光头中年男子，此刻就在围观人群正中，而就在他的脚边，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小的男人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显得有些苍老的脸庞一片血色，估计是被人扇过几个耳光，光头男人穿着厚底皮靴的脚踩在他的胸口，神情无比的狰狞。而在他们身边不足一米的地方，一位年纪大约十二三岁同样消瘦不堪满脸污秽的小女孩跪在地上，放声大哭，样子又可怜又凄惨……
刘旭看得心头大震，怎么会有当街打人这种事情发生，竟没有一个去劝架的？
不知何时，那位被称作「黄老三」的中年店老板也走了出来，只是朝那边看了一眼，就哀声叹气的低低道：「真是作孽呀！」
刘旭听得暗暗奇怪，连忙问道：「老板，那边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下打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来管呢？」
「黄老三」疑惑的看了刘旭一眼，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小伙子，你不是洲口乡的人吧？」
刘旭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些，下意识的摇摇头，道：「我是桂花村的人，不过最近四年都在外地读书，这有关系吗？」
「黄老三」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苦着脸，低低的道：「就因为你一直不在洲口乡生活，你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光头的家伙，就是我们乡里的一霸，仗着他姐夫是乡长，整日游手好闲、欺行霸市，三十多岁了没有正经的事情做，就是在赶集的时候来集市收取地头费，他的姐夫是个厉害的人物，听说县里面还有关系，在这洲口乡，没有什么人敢招惹他们，就连派出所的民警见到这家伙，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旭听得心头大为震惊，刚刚处上社会的他，平常见到的，大部分都是光明的一面，几乎不敢相信现在这个社会，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连忙追问道：「黄老板，难道这事都没有一个人管吗？他们当官的，也该要讲道理吧？」
黄老板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般看着刘旭，不明白这小伙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苦笑一声，道：「小兄弟，你不明白啊，如今的社会，谁会喜欢去管闲事啊？再加上对方的势力在乡里非常的大，谁要是敢得罪他们，立马就会遭人报复，去年有一家人，就是不愿意交这个地头费，结果店面生生的被一帮外地的流氓给拆了，男人还被打断了腿，一家人最后没有办法，直接逃到外面去了。你说，谁还敢去逞能？」
刘旭一阵默然，总算是听到了一件他根本就想象不到的事情。看来自己还是太理想主义了，大学四年，知识是学了不少，人情世故却半点都没有增长，如今才明白，原来任何地方，都会有不和谐的因素存在……刘旭忍不住的开始怀疑，自己当上了这个公务员，果真就能够为自己的家乡做出贡献吗？
「黄老板，那边是怎么回事呢？光头男人为什么要欺负那个瘦弱的男人？」刘旭不再去执着是否有人管的话题，见到地上被光头男人踩着的中年人狼狈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忍，忍不住开口问着。
黄老板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才压低声音道：「那个被踩在地上的，叫做王根生，以前家里有点钱，自己在外面做小生意，后来从外地娶了个女人回来，就在家里开了这么一家豆腐店，谁知道他老婆生完孩子卷起钱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王根生这人就是太老实，被老婆戴了绿帽也不吭声，独自一人将女儿给抚养大，家里的负担太大，孩子又要上学，这家小店子，根本就是入不敷出……光头男子……哦，他叫林长盛，基本上每次都会从这个老实人手里翘走一大笔，王根生又不敢违抗他，基本上已经快要穷得倒闭了，女儿读书都快读不起。你看看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他拿不出钱来，被林长盛给揍了……」
「啊！」
刘旭一声惊呼，总算是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着那位是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哭得凄惨的可怜样子，心中首次生起了熊熊的怒火！




风光官途 正文 第22章：小施惩戒
看着那对父女两人的凄凉状况，刘旭实在看不下去了，在「黄老三」无比诧异的眼神中，强忍着心头涌起的熊熊怒火，直接走上前去，拨开人群，沉声低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包含力量的沉喝，深深的砸在所有在场之人的心头，震得他们耳朵嗡嗡作响。围观的群众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集中到刘旭的身上，各自露出不同的惊讶疑惑之情。被林长盛踩在地上的王根生先是一喜，认为总算有人敢出头帮忙了，可是见到只是刘旭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之后，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并不看好这个陌生的小伙子能够斗得过林长盛，暗暗悲苦惋惜。反倒是他十二岁的女儿见到刘旭出头，下意识的止住了凄凄切切的哭泣声，一章有些脏兮兮的小脸无辜的怔怔看着刘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长盛正准备要真的动手好好教训一下经常拿不出钱交地头费的王根生，听到这么一声有力的低喝，不由自主的心头一颤，下意识的从王根生的胸口收回了脚，转身看着出声的方向，一眼就看到已经站到了他面前的高壮青年刘旭的身形。王根生压力顿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女儿身边，将她给拉了起来，退到自己的店铺门边，低声安慰着受到惊吓的独生女儿，暗暗为刘旭担忧不已。
见到就只是刘旭独自一人站在面前，林长盛有些纳闷，更是有气，近十年来，除了他的乡长姐夫周志成之外，刘旭还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林长盛如何气的过，恶狠狠的瞪着身材高大健硕的刘旭，张口喝道：「小子，你活腻了？你是谁？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刘旭冷静的看了看林长盛，决心今日一定要好好的给这个仗势欺人的家伙一点苦头吃，淡淡的道：「我叫刘旭，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民，我也不管你是谁，反正是看不惯你欺负善良无辜的人！你必须把强行夺走别的钱全部还回来，然后再给那边的父女两人认错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做类似的事情。否则……今天就算你不惹我，我也要惹一惹你，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
林长盛大感惊异，没有料到刘旭的口气这么硬，而且还带着对自己轻蔑的神情，忍不住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再次确定自己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心头的担忧才放下，怒火却猛烈升腾起来，恶狠狠大喝道：「臭小子，你他娘的吓唬谁？敢跟老子叫板，你吃错药了？」说完这话，林长盛直接上前一步，当胸朝着刘旭的胸膛一手推来。
原本是想趁刘旭没有防备，一把将他推个踉跄，要是能够直接推倒，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谁料，刘旭的反应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林长盛的手掌还没有到他身前，刘旭就已经眼明手快的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力气简直大得惊人，手腕被扣得痛苦不堪。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刘旭突然间一个侧身，手上使力一带一拉，林长盛庞大的身体被他的力量带得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朝着刘旭身后的方向踉跄了好几步，还是没能够站稳，跌了一个狗吃屎！
看热闹的群众惊讶慌乱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暗暗叫好。他们平日自然没少被这洲口乡的恶霸欺负，虽然不敢反抗林长盛，心里对他早已是恨之入骨。见到他终于被人给出手教训了，还跌得这么狼狈，很多人都捂着嘴巴才没有笑出来，心里大感安慰，恨不得刘旭直接把他给打死为民除害算了！
刘旭刚刚转过身来面对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林长盛，心头大感解气，觉得自己今天的冲动，实在是非常正确的，既然没有人愿意用正当的手段管这事，自己干脆就一报还一报，用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
大家都在暗暗开心的同时，只有站在豆腐店门口的可怜老实人王根生暗暗在为刘旭担忧，林长盛是个什么人他很清楚。今日刘旭冒冒失失的出手教训他，除非把他给真的打死了，不然，以姓林的睚眦必报的个性，刘旭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弄不好，又要像以前几户人家那样弄得家破人亡举家搬迁……王根生的女儿则是欣喜无限的望着眼前威风凛凛的高大青年，还弥漫着雾气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全是激动崇拜的神情，天真无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只知道小旭帮忙揍了大坏人，就是大英雄，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差点忍不住就想冲上去拜刘旭为师，学一学这门打人的功夫，免得日后老是被人欺负……
「，连长盛哥都敢打，这小子活腻了，哥几个一起上，把他给宰了！」
刘旭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突然就传来了这么一声尖锐的叫声，起码有五六个手拿木棍的十七八岁的乡土流氓从人群后窜了出来，直接一起扑向了刘旭，就像是早就躲在暗处一般，动作十分的整齐吓人。看得周围一众围观的乡民和王根生父女两大惊失色，同时为刘旭捏一把汗，甚至有的人，吓得脸色都白了。
被人围攻过来的刘旭却十分的冷静！从小到大，为了家里的名誉、为了妹妹肖灵儿，刘旭跟人打群架就像是吃饭一样，次数多得都记不清了，而且并不会吃太多的亏。平常的三五个小男孩与他对打，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自从认识了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神秘老人，得到他传授的一套十分厉害的武功奇术，十年苦练下来，早已经大有成就，面对着这几个一般的流氓地痞，刘旭还真不放在眼里。
只见刘旭突然间吐气开声，如一只灵活的猎豹一般，猛然主动冲进一群小地痞之中，肘击膝撞、拳打脚踢，动作如行云流水、错落有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几乎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动手了，刚刚冲过来的五六个小地痞手里的木棍就那么掉在地上，人也躺在地上，一个个捂着或者是膝盖直哼哼……
半晌过后，围观的乡民这才反应过来，同时一阵轰然叫好！这几个小地痞，平时跟着林长盛作威作福，部分长幼，欺负了不少的乡民，如今被刘旭给教训了，他们岂有不兴奋开心的道理，小地痞们又没有林长盛的权势，如今躺在了地上，自然就引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在众人的眼中，刘旭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厉害得让他们胆战心惊。特别是王根生父女，见到刘旭不但没事，反而转瞬间将这一群流氓全部给收拾了，简直激动得不得了。在王根生的眼里，刘旭不但是神仙，还是专门打救贫苦农民的上仙！
林长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起来了，见到刘旭居然厉害到这种程度，自己带的这点人，还不够他塞牙缝，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连撑场面的话都顾不得说上几句，狠狠的瞪了刘旭一眼，暗暗发誓要找回今天的面子，就那么灰溜溜的飞快离开了集市。
老大一走，剩下的几个小地痞们自然成了众人怒气的对象，大家一拥而上，踢的踢、砸的砸，让几个小地痞叫苦不迭，惨叫连连，幸亏刘旭及时制止了没有什么法律意识的乡民，不然还真是会弄出人命来……
不知何时，王根生拉着小女儿走到了刘旭的身边，十分感激的道：「真是多谢你了，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帮了我大忙啊！不过……小伙子你千万要小心啊，林长盛这个人心眼最小最喜欢记仇了，你可要随时都注意点啊！」
「呵呵，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刘旭微笑着对王根生笑了笑后，这才看向他的女儿。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有些怕生，倚靠在父亲的身后，却又偷偷的伸出脑袋，又是崇拜又是好奇的打量着肖云，想要开口说话，又没有胆量。刘旭突然间发现，王根生的女儿虽然小脸儿上有一层污垢，却依稀可见一小部分异常细嫩的皮肤，像是一种不健康的，估计是常年缺乏营养所致，整个身子瘦弱得让人忍不住的生怜，一双大大的眼睛饱含着无辜又胆怯的神情，生出一丝天然无做作的萌态，说不出的纯真可爱。
好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刘旭暗暗在心里称赞一声，笑问道：「王大哥，这是你的女儿把？在哪儿读书呀？」
话音一落，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大大的眼里神采变得黯淡，蒙上了一层雾气，让刘旭一小子就明白自己是说错话了。
王根生无奈的低叹一声：「刚刚小学毕业！现在的初中学校不比小学，收费太贵，我们家本来就穷，上不起，已经不打算再上学了……」
……
直到刘旭走回黄老三的店子，脑海里仍然不住的回荡着王根生无奈落寞的语气和小女孩无辜怜人的神情，心头久久无法平静……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这么大的贫富差距？为什么这个世界处处都透露着不公平？王根生父女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一边要忍受可怕的贫困，一边还要受人欺凌？
人类社会的本质就是驱除等级和意识的差距，这是一些哲学家伟大的言论。可惜他们忘记了达尔文万物进化的法则——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这是万事万物最最基本的准则……刘旭的心，开始一阵阵的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