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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娘子来种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微微一晓

    此时戚永怀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回禀皇上,刺客的身份已经查到,乃是江湖上的高手叶盛。问询过王府周边的人家,叶盛曾多次出入逍遥王府。”

    玉忘苏心下一惊,当时刺客的尸体被找出的时候,看着凤绝尘的样子不像是认识刺客的。

    竟然有人说叶盛经常出入王府,这是要坐实刺客乃是凤绝尘指派了。

    “刺客多次出入王府,不知王爷还有何话可说”范贵妃望着凤绝尘,“莫非王爷还要说不认得刺客不成”

    “的确是不认得。”凤绝尘冷冷的扫了范贵妃一眼。

    “继续查问,都有哪些人见过叶盛,都带入宫来。可有人看到叶盛同王府中什么人接触”凤天冥吩咐道。

    “微臣遵旨。”戚永怀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了。

    凤天冥脸色一白便低声咳嗽起来,范贵妃连忙给他倒了水,“皇上身子如何”

    “朕没事。”凤天冥喝了口水,这才渐渐缓过气来。“绝尘你当真不曾见过那刺客”

    “皇兄事先并未说今日要出宫,臣弟如何能得知”凤绝尘冷淡的扫了凤天冥一眼。若他真要动手,有的是一击毙命的法子,哪里还会让人活着来追究他的罪责。

    今日要驾临王府事先并无与旨意,即便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想来知晓此事的人很少。

    那今日这一出戏是皇兄谋划的可能就很大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历来君王要处置臣子,什么荒谬的罪名没有曾经便有将军年老,子孙为其准备盔甲刀剑以备陪葬之用。就连陪葬品都能大做文章,说将军意图死后谋反。

    别说死人何以谋反,哪怕真的谋反那也是阎王爷该操心的事了,和一个活着的君王何干

    诬陷人谋逆真的是最好用的罪名,谋逆乃是大罪,不说诛九族也要诛三族,可以将人满门一网打尽。

    其他罪名还有人敢谋私为其求情,去查清其中原委。可谋逆之罪一旦被牵连进去便身家性命难保,多少平日亲近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求情者也可能被同罪论处。

    一个罪名便能斩草除根,还让人不敢有非议,多好啊!

    自小的情谊终归都全部葬送。

    云少艾握了握他的手,抬眸望着凤天冥,“若是王爷有心要弑君,皇上如何还会有命在纵然一刀一剑不足以毙命,也完全可以在兵器上淬毒。”

    “放肆,你这是在诅咒皇上”范贵妃瞪了云少艾一眼,“莫非皇上吉人天相,没被刺客害死,倒是让王爷和王妃不甘心了”

    “贵妃娘娘何必如此曲解我的话王爷和皇上一母同胞,如何会生出要害皇上的心”

    “自来多的是兄弟阋墙之事。”

    “放肆。”凤天冥瞥了范贵妃一眼,“朕同绝尘自来何和睦,不要妄言。”

    “是臣妾说错话了。”范贵妃咬了咬唇。

    玉忘苏叹息一声,难怪凤绝尘说范贵妃不聪慧了。兄弟阋墙之事自然很多,可好端端谁会承认和兄弟不和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平白让人笑话。

    有些事的确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只要那层窗户纸没挑破,面上都还是要当是怎么事都没有。

    没过多久,前些日子新入织造处的两个人便被带来的,都是三十多岁的妇人。

    “可确定是这两人了”玉忘苏望着郑嬷嬷。

    “是,就是她们。一个姓赵,一个姓焦。”郑嬷嬷简单的介绍了一番。玉忘苏的目光则落在两个绣娘的手上。赵氏的手保养的很好,十指纤纤,青葱一般,倒是一个绣娘该有的样子。

    绣娘是靠手和眼睛吃饭的,所以做绣娘的都会很注重保养自己的手和眼睛。

    何况刺绣算是轻巧的活计,本来也不会多伤手。整日里做绣活还满手老茧才奇怪了。

    再说了,宫中用的都是好料子,尤其是织造处是给皇上和皇后做衣裳的地方,那料子便更是好。




第656章
    第656章

    越好的料子越是不能让手粗糙的人碰,故而织造处的人,人人都有一双好看的手。

    倒是焦氏的手就有些奇怪,看上去要粗糙的多,似乎已经在保养,面上光滑,只是还有不少茧。

    这样的一双手倒是让她想起才来这个世界不久的自己。于楠经受了太多的折磨,手上的茧十分明显,那么年轻的姑娘却有一双看着很苍老的手。

    即便后来她一直有小心保养,茧也渐渐没了。不过劳作过多的手骨节粗大,这是再保养也没用的。

    所以自己如今的这一双手若说好看,是远远不如前世的。

    “她不是从宫外选进来的绣娘吧”玉忘苏望着郑嬷嬷。能选入织造处是很不容易的,先不说手艺如何,焦氏这样的一双手很可能最初就被淘汰了。

    “织造处并不很缺人,故而没有挑选新的人入宫。两人都是从普通宫人中选出来的。”郑嬷嬷有抹了抹头上的汗,似乎今日是真的很热。

    “皇上,臣妇想要检验一番二人的绣工。”玉忘苏望着凤天冥。

    “安国侯夫人不是要推脱罪责吧!莫非觉得这龙袍还是从织造处出去的不成若真是如此,逍遥王的手怕是也伸的太长了。”范贵妃冷哼一声。

    “莫非断案之事单凭贵妃娘娘一张嘴便行了若是如此的话,刑部尚书的位置还不如让给贵妃娘娘,那就不会再有什么案子积压了。”玉忘苏瞥了范贵妃一眼。

    看样子范贵妃还是太闲了,楚雯华才被幽禁,便这样上蹿下跳的。

    她倒是要看看,后面范家可还能再跳起来。

    范家制作罂粟膏的事,必然会让范家再无翻身之地。

    “你……”范贵妃脸上铁青,恨不得咬死玉忘苏。

    “准了。”凤天冥说道。玉忘苏也就让人准备了针线和布料,让赵氏和焦氏都随意按着织造处的新绣法绣制一个图案。

    郑嬷嬷有些紧张的望着焦氏,玉忘苏仔细睇着郑嬷嬷的神色。郑嬷嬷一抬眸就迎上玉忘苏的目光,吓了一跳,脸色煞白。

    “郑嬷嬷莫非有事瞒着我”玉忘苏低声问着。

    “这……这……焦氏,手镜。”郑嬷嬷低声说道。玉忘苏恍然想起她在织造处的时候,郑嬷嬷拿了面手镜要给她,说是有人送的。

    为的就是贿赂她,好进入织造处。可当时她自然是拒绝了的,那样的小事其实郑嬷嬷自己可以做主,何必找她。

    再说了,她历来不喜欢走后门之类的事。有本事就靠真本事,若是没有本事,在她这里做什么都行不通。

    没想到那个事竟然还没完。看来是后来她离开织造处之后,郑嬷嬷偷摸的收了焦氏的好处,这才让焦氏进了织造处。

    玉忘苏微微蹙眉,难怪郑嬷嬷会如此紧张了。收受贿赂,让人进织造处滥竽充数,寻常无人查问自然也就蒙混过去了。

    可一旦被查出来,郑嬷嬷可能要受罚的。贿赂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郑嬷嬷你也太糊涂了。”玉忘苏望着郑嬷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宫里是最要小心谨慎的地方,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受到惩罚的时候便怪不得谁了。

    “她……她是我的同乡,也是个可怜人,我这才……”郑嬷嬷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平日里皇上是不会过问织造处之事的,皇上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处置,哪里有闲工夫管一个小小的织造处。

    可如今一身龙袍便把织造处也给扯进来的。

    其实她心下也疑惑的很,龙袍到底是不是出自织造处中人的手那绣法的确是织造处的。

    要说龙袍是侯夫人绣的,她自然不信。侯夫人的手艺她是看过的,可要好的多呢!

    “罢了,先别多说。”玉忘苏低声说道。

    御书房内一下子寂静的出奇,谁都不说话,仿佛只有众人的呼吸声越发的清晰。

    玉忘苏仔细的观察着两个绣娘刺绣,焦氏的动作十分缓慢,一针一线都仿佛是要想好了才下针。倒是赵氏绣的很快,绣的是牡丹花,应该是她最擅长的她图案,所以很得心应手,一气呵成的感觉。

    赵氏绣好了之后便将递给了玉忘苏,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赵氏的手艺很不错,的确是有资格进入织造处。”玉忘苏细细抚摸着赵氏绣的绣图。

    “多谢夫人赞赏。”

    “侯夫人似乎忘记了今日这是在做什么。莫非侯夫人还当自己是织造处的管事这是在挑选人进入织造处”范贵妃冷笑一声。

    “龙袍不是赵氏绣的,可以让赵氏先下去了。”玉忘苏望着凤天冥。

    凤天冥摆摆手,赵氏便行礼退下。赵氏一走,焦氏似乎更紧张了。先前就一连几次刺伤了手指,白色的布上血红点点,看着有些惊心。

    郑嬷嬷看着焦氏的样子,手都握成了拳头,这个样子哪里像是织造处出来的,分明像是初学女红的样子。

    只是焦氏今日是中了什么邪焦氏进织造处,她虽然是可怜焦氏才让焦氏进去的,也曾考校过焦氏的手艺。焦氏先前在宫中要做粗活,还要伺候一个疯了的刘昭容。

    刘昭容曾经得宠过,不过后来就失宠了。失宠了之后整个人也就疯疯癫癫的,最喜欢做的就是责罚人。

    焦氏总是被刘昭容鞭笞折磨,痛苦不堪。出于同乡之谊,明知不合适,还是让焦氏进了织造处。

    不过当初考校的时候,焦氏的绣工并不很差,又进了织造处调教了那么多月,更是不可能如今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是在君前害怕了连自己的手艺都施展不出来了吗

    “郑管事,莫非这就是织造处之人该有的手艺”宁公公瞪着郑嬷嬷。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织造处是给皇上皇后做衣裳的地方,这样的手艺哪怕会打打下手都是看不上的。敢让这样的人进织造处,这不是敷衍欺骗皇上吗

    怕是随便去挑一个才刚学女红的人来都不会比这个焦氏差。

    “焦氏……焦氏她是初次面君,摄于皇上威严,这才绣不出来了。她在织造处之时手艺还过得去。”郑嬷嬷急忙跪了下来。要是让皇上觉得她让这般手艺的人都入了织造处,她怕是不必在织造处待了。

    好容易成了织造处的管事,这可是个肥差,无论如何她都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是吗”宁公公的语气冷厉起来。

    “是,老奴这里有焦氏前几日送的一个荷包,是她亲手绣的。”郑嬷嬷急匆匆取了个荷包出来。

    焦氏猛然惊愕的看着那个荷包,玉忘苏已经把荷包拿在了手里,细细查看着。“这荷包的手艺的确是好多了。”玉忘苏把荷包递给了余世承。

    余世承会意,拿着荷包和龙袍上的绣工细细对照着。

    “回禀皇上,这荷包和龙袍该是出自一人之手。”余世承回禀道。

    “是吗”范贵妃走了过去,拿了荷包和龙袍望着,“这哪里能看出来什么啊不会是你们为了脱罪胡说八道吧天下那么多的绣娘,莫非你们还能分得清楚每一个人的手艺不成”

    “好了,余家就是做这个的,眼光自然和常人不同。若是谁都有这样的本事,岂不是人人都是皇商了。”凤天冥扫了范贵妃一眼。

    “臣妾是范家人,也看过无数的绣品,实在无法看出这龙袍和荷包有何相似之处。”范贵妃嘟着嘴。

    “所以范家是范家,余家是余家。”凤语兰冷哼一声。

    范贵妃瞥了凤语兰一眼,“长乐公主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凡事冲着余家说话。”

    “这是自然的,这才是为妻之道。若是出嫁的女儿还始终向着娘家,那置婆家于何地贵妃倒真是范家的好女儿,出嫁了还时时刻刻想着范家。”凤语兰瞪了范贵妃一眼。

    今日之事,怕是就有范家的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不然范贵妃这样在这里上蹿下跳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范家敢有害王兄的意思,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范家的。

    “郑管事。”凤天冥望着郑嬷嬷。

    郑嬷嬷连忙拿了荷包和龙袍做对比,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余大人所言极是,这龙袍和荷包的手艺,的确是如出一辙。”说着心下便一寒。

    焦氏磨磨蹭蹭的原来不是害怕皇上,而是不敢绣出绣品来,唯恐被人发现龙袍和她有关。

    她是真没想到焦氏会是隐藏的这样深的一个人。也许当初想要进织造处都是一个阴谋。

    这样想着便觉得如堕冰窖一般。她还念及同乡之谊,没想到焦氏早就不是过去她所认得的焦氏了。

    人心可怕,竟是到了这样的地步。

    “焦氏,你还有何话说”宁公公呵斥道。

    焦氏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不……皇上英明,奴婢冤枉,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为他人绣制龙袍啊!肯定是侯夫人和郑嬷嬷,是她们要陷害奴婢。”

    “焦氏,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郑嬷嬷抬手就给了焦氏一巴掌,“你一个我和侯夫人要害死,你亏不亏心啊”

    “郑管事当着圣上的面打人,未免太放肆了。”宁公公呵斥道。

    郑嬷嬷连忙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奴婢和崔氏无冤无仇,又是同乡,并无陷害她的道理。余大人更是不可能在圣上面前说谎陷害她。”

    “焦氏,皇上面前,你还不从实招来,到底为何要绣制这龙袍又是谁让你绣制的”范贵妃紧盯着焦氏,“你若是不如实说,刑部大牢里的那些刑具你怕是要一一尝尝来。”

    “既然绣制龙袍之人已经知晓,便让刑部那边审问一番吧!事关重大,怕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有结果的。”君晏起身说道。

    凤天冥望了君晏一眼,“先把焦氏收监,召刑部尚书入宫,尽快审理此案。”

    宁公公连忙喊了御林军把焦氏带下去先关押起来,而涉事的凤绝尘等人自然也不得出宫,被安排在偏殿,说是歇息,不如说是软禁。

    玉忘苏和凤绝尘、云少艾被安排在一处,是完全不能走出偏殿的。而余世承也被留在宫中,郑嬷嬷也暂时不得回织造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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