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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离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汉
“将军方才一拳击断了旗杆,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洛平!”周棠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下官不敢。”
“不行,你是真的欠教训!一定要罚你!”
“将军想怎么罚?”
“军法!……不,王府家法!……不……”斟酌了半天,周棠终于想到了,“本将军罚你充军妓!”
“……”
“专门服侍本将军一个人的!两天!”周棠赶紧补充。
“……看来将军真是无恙了。”
洛平没有去问周棠是否记得那句“重来”。
周棠涨红着脸揪着他的衣襟吻上来时,他也没有推拒。
沙场生涯使得周棠的轮廓更加成熟,唇线的棱角变得有些冷硬,压迫上来的气息,也越来越像当年那位君王。
只是当年那人的吻是霸道的、不容拒绝的,而此刻拥着他的人,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军妓”能有这样的待遇,洛平想,那也能算是幸福的了吧。
洛平脑中微醺,不自主地回应起周棠。周棠稍一愣神,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掠夺。
呼吸里都是炙热的情潮,周棠吻过他的唇角、脖颈,手掌抚着他的心脏。他抚摸到洛平急促的心跳,不是曾经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而是真的在回应他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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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子……你等我回京……”
“嗯……”
看着小夫子染上情欲的脸,周棠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喉咙里阵阵发干。
“小夫子,我忍不了了……我想进去……你给我吧……”
周棠撑在洛平身侧床畔,望着他的眼中一片潋滟,带着渴求和痛苦。
洛平叹了口气,也有些动情,一手轻抵在他胸口的绷带上,一手拥住他主动靠了上去:“……当心伤口……”
一瞬间周棠的脑子里空白的。小夫子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
撕裂般地疼痛让洛平闷哼一声,紧紧揪住了身下床褥。尽管周棠已经粗略扩张过,但还是出血了,这是意料之中的。
“小、小夫子,对不起……我不……”周棠慌慌张张地道歉,吓得赶紧抽身。
“不用……”洛平出声制止,眼尾的红色更深,“无妨……”
“唔……”周棠被滚烫的内壁包裹着,舒服极了,听小夫子这样说,再也顾不得什么,放纵起自己的欲望。
洛平在中途晕了过去。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周棠满足之后,笨手笨脚地给两人做了清理。他知道小夫子在发烧,但他实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他太想得到这个人了,想得,都快要恨他了。
“就这样罚你吧……小夫子,你说我们谁比谁更狠心……”
周棠从洛平身后紧紧抱着他,额头抵着他的后颈,细细密密地吻着。
同床,不同梦。
周棠的恢复速度非常快,第二日甚至可以去校场练兵了。军医对此啧啧称奇,细问之后,得知是那个布衣青年带来的伤药起了作用,当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洛平连忙谦道:“这药是西昭国师所制,在下只是送药的,可没那个本事。若真那么厉害,就不用劳烦大夫你为我治病了。”
周棠的伤好得快,他的风寒却是加重了。
周棠劝他多休息两天,洛平摇头说不行。
说是不插手,哪能真的放手不管。小皇帝在京中孤立无援,洛平每日都在担忧。宁王的宣告没有错,他这样一来一回将近两个月,朝中瞬息变幻,晚回去一点都怕有不妥。
这就是说他又要带病赶路,周棠拗不过他,把安置在夜郎城药堂的芸香召了回来,命她一路上照顾洛平的饮食用药。
芸香见到洛平十分高兴,不过还没与他说几句亲近话,就被周棠警告的眼神扫到了,顿时缩在一边不敢造次。
洛平不理会他,唤来芸香一起上了马车。
他们走得低调,只有周棠和方晋来送行。
临行前他叮嘱周棠说:“打仗的事多问仲离,我只会些纸上谈兵,他却算得上兵法家的。廷廷勇敢且忠心,又是名将之后,你不能亏待了他。还有,不可偏心南山军旧部,定北军上下须得一视同仁……”
周棠笑了:“小夫子,你还说不要做我的小夫子了,教训起我来还是一点也不含糊。”
洛平怔了怔,发现自己确实失态了,所谓旧习难改……
周棠盯着他怔忡的脸,忽然凑上去亲了一口。
洛平蓦然红了脸,推开他道:“成何体统!”
芸香抿着嘴在车内偷笑。
周棠故意瞟方晋,方晋不动声色,只对洛平抱拳行礼:“慕权,一路保重。”
之后,方晋屡出奇谋,接连铲除北凌三员大将,再次敲开金戈原旧城的大门。
由于蒙苏答麾下弩队的存在,定北军与北凌军始终僵持不下。定北军在那种巨型铁弩的攻击中吃了很多暗亏。
周棠忍无可忍,派池廷重兵突袭北凌弩队,虽然伤亡颇多,廷廷也受了不轻的伤,但到底把那些铁弩尽数毁去,甚至带了两架回来融成了寒玄铁兵器。
也因此,周棠授予了廷廷一等军功,擢升为校尉。
正当定北军一路凯歌之时,秣城中亦是大事不断。
仅仅一年,宁王与小皇帝之间的矛盾已然愈演愈烈,眼见着就要撕破脸了。
这日,洛平在真央殿前拜见小皇帝。
小皇帝本不想见,想了想,还是宣他进殿了。
洛平跪下行礼:“陛下,为何不娶?”
周衡望着他,眼含悲戚:“为何不娶……别人不知也就罢了,洛卿你也不知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陛下新婚,臣子怎可留宿,没有这个道理。
☆、第五十一章 烧红烛
礼部送来的折子被周衡扔在地下,摊开的纸面上,依稀可见朱笔圈出的生辰八字、纳采准备等等,本是喜气洋洋的折子,此时却成了触怒龙颜的罪魁祸首。
周衡道:“洛卿,怎么你也要劝朕成婚?外患尚未了结,又要新添内忧吗!李宗正的妹妹也就罢了,董太师的孙女?董太师是宁王的人!我为何要把他孙女娶进宫来,还要立她为后?!”
洛平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折子:“陛下,臣与您说过,为君者,要懂制衡之道。陛下大婚,取在您与宁王二人针锋相对之时,是缓和局势之法。此次势必要册封一后一妃,方能堵住悠悠众口,稳定朝纲,否则宁王一派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朕不要娶!一个都不想娶!”周衡怒道,“殿上每日勾心斗角还不够,下了朝还要用女人来控制朕么!”
“陛下……”
“朕才十五岁,这么急着成亲做什么!看看这些折子上写的,都什么玩意儿!烦死人了!与其要那么些没用的女人进宫,还不如让洛卿你进宫来陪着朕!”
这样横眉竖目的周衡,倒真是有点像任性起来的小棠。
洛平忍俊不禁:“陛下说笑了。”
周衡道:“朕没有心情说笑!”
洛平一愣,这才发现周衡是真的气得不轻,眼圈都有些红了,不由正色道:“臣知道陛下心里不舒坦,但还请陛下慎言。”
周衡瞟了他一眼,稍稍冷静下来。严肃起来的洛平,总让他有种敬畏感。
洛平道:“宁王想方设法将奉天府尹的女儿送进宫来,用意深远,确实不得不防,但同样的,陛下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之。其实于情于理,那个尚未入宫的女子,并无什么过错,陛下大可以待她进宫后再做定夺。”
“可是娶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处处监视我的女人,还要故作亲近朝夕相对……朕堂堂大承皇帝,连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做皇后都不行吗?”
洛平沉吟道:“在臣看来,陛下这种说法,不像是在忧心大婚对朝政的影响,而是更忧心该怎么为人夫啊。”
周衡瞪大了眼:“没有这回事!”
洛平莞尔:“还是说,陛下有喜欢的人了?”
周衡脸色倏然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也、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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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臣以为,陛下也是时候娶两位娇妻了。太祖皇帝在您这个岁数,都已经有一位公主了。至于喜欢的人……大婚之后,不久便要选秀女入宫,陛下总会遇上合自己心意的人。不过臣要提醒陛下,君王之爱……”说到这里他突然心中惶惶,顿了顿才说,“君王之爱,不可专情,不可长情。”
“为何?”
“那样的话……太劳神了。君王的心里是要装下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的,只系于一人身上,不利于朝政安泰,也不利于子嗣传承。”
“洛卿,你的见解一向很有道理,但这一点朕却不能认同。”周衡道,“皇爷爷说过,一个不能让自己过得快活的皇帝,是最失败的皇帝。我想,君王的心里总能腾出一块地方,与任何其它东西都无关,仅装进去一个能让自己真心相待的人吧,只是把那人静静放在那里,就觉得快活了。”
“……”洛平愣了愣,温和笑道,“陛下说得是。既然陛下自己能想得通透,那么大婚之事,还请陛下不要为难礼部了。微臣也恭祝陛下早日找到心仪之人。”
周衡扯了扯锦袍,瞄着躬身退下的洛平,几番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还想说什么。
皇上终于不拿婚礼大典说事了,礼部尚书大大松了口气,碰见洛平连声道谢:“洛大人啊,也就你能把皇上的脾气摸顺了,这回也多亏了你啊。”
别看这个洛平官职不大,在皇上跟前最能说得上话的就是他,因而他们在他面前也不得不放下架子说话,谁敢得罪圣宠正隆的大红人?
洛平回礼:“尚书大人言重了。皇上年纪尚轻,对册后立妃之事十分陌生,细细与他说清楚了就好。皇上聪慧明理,不会让大人您为难的。”
王尚书心说这事都闹了大半个月了,皇上还不够为难他么。嘴上应承着:“洛大人说得是,若皇上那边有什么嘱咐,还请大人多多担待些。”
“下官明白,尚书大人请放心。”
官做得久了,那些场面话也都说得越来越溜,洛平在官员中周旋一轮后,回通政司的途中碰上了宁王的车驾。
宁王掀帘看了他一眼,洛平垂首退避。
只听得宁王冷哼了句“烟视媚行”,便没了下文。
近来无论私底下还是朝堂上,宁王见着他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烟视媚行”这个评价,也不是宁王一个人说的。
洛平目送马车走远,自嘲地笑了笑。
烟视媚行?他哪里当得起这四个字,真是抬举他了。
董太师的孙女董云惜,李宗正的妹妹李梦瑶,这便是他明日要娶进来的两个女人。
周衡把两张庚帖放在面前,正红底色的是董云惜,暗红底色的是李梦瑶,烫金的字把两个女孩的命运和自己绑在了一起。
“洛卿,朕已让礼部布置了,把你安排在瑶贵妃的迎亲队伍里。你与李宗正一向交好,不要怠慢了她。”
“臣遵旨。”
“还有,你把瑶贵妃迎进紫宸宫后,暂且不要出宫,待朕去非离宫见过皇后,便到真央殿找你。”
“洞房花烛夜……陛下这是何意?”
“半分情意也没有,洞什么房,说不定掀开盖头来就是个丑八怪!”周棠赌气道,“宁王送进来这个女人,大概还想让她给我生个子嗣,他摄不了我的政,可以把我弄死摄我儿子的政,我断不会让他得逞。”
洛平笑了:“陛下暂且不用想这么多,现下您唯一要做的就是莫负**。就算皇后长得丑,不是还有瑶贵妃吗?梦瑶我是见过的,是个柔美又有灵气的姑娘。陛下大可不必把那良辰浪费在真央殿。”
“朕情愿跟你聊聊天。”
“陛下……”
“总之你在真央殿等着我就是了,不会有人盘查你的。也就这一晚,朕实在不想待在洞房里,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陛下是认真的?”
“当然。”
洛平敛了笑意:“陛下新婚,臣子怎可留宿,没有这个道理。”
周衡眉峰一竖:“你这是要抗旨吗?”
……洛平头疼了。
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不妥,似乎他低估了小皇帝对自己的信赖。
他一个朝廷命官,在皇帝新婚之夜跟皇帝聊天聊一夜?
这叫什么事儿!
大婚当日,洛平跟着迎亲队伍去了李府。
皇后那里的排场比这里大得多,不过这支队伍里都是小皇帝的心腹,大多跟李宗正有些私交,反倒看起来更加亲厚喜庆。
红色的软轿抬了出来。
洛平四下看了看,软轿边一袭聘婷人影令他的目光停驻下来。
他没有想到,竟会在这样巧合的时候遇见她。
那人显然也看见了他,微怔之后,便是嫣然一笑。
——周嫣,那是已嫁作人妇的昭容公主。
洛平垂首微笑。
两世记忆里,好像只有这个女孩子的笑容是始终不变的。总是有些促狭,有些俏皮,又带着些许皇室的骄矜。
她是洛平最初喜欢上、也是最先失去的爱慕之人。
上一世觉得刻骨铭心的有缘无分,不知怎么的,如今想起来,却只剩下美好的部分。
昭容公主来到他身边,华服将她的面容衬得妍丽端庄,褪去了曾经的稚气。挽起的发髻散下一缕,垂在她的耳边,撩着微翘的嘴角。
“洛平?”
“洛平见过公主殿下。”
“嗯,免礼了。”周嫣瞅着他,忽道,“我问你,你说过的那个奇女子,说是舞跳得比我还要好,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她?本公主至今耿耿于怀,很想与她比一场呢。”
她说得半真半假,洛平亦答得半真半假:“但愿公主殿下不会碰上她,洛平倒是希望,那一曲落凰再也不要现世了。”
周嫣弯着眼角打量他一番,摇头笑道:“好了,以后再跟你叙旧,我小皇侄的婚事要紧,可别误了吉时。”
皇宫中热闹了半宿,红色的剪纸灯笼把整个皇宫笼在喜庆之中。
洛平没敢抗旨,迎接完瑶贵妃之后,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真央殿,捧了一本闲书,静静等着那个有新婚抑郁症的小皇帝。
后半夜时,周衡当真出现在了真央殿。
他踏进殿内,皱了皱眉头:“怎么这里的灯火也换成红烛了?真是闹心。”
洛平无奈看他:“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陛下放着两位娇妻不闻不问,当真是……不解风情。”
周衡无所谓地撇撇嘴,瞄了眼洛平手中的书,讶然道:“洛卿也看许公子的小说吗?”
“信手翻来,随便看看。”
“哦。”
周衡的脸上有些酡红,看样子是把合卺酒当做消愁酒,喝得多了。
他很困,上下眼皮直打架,望着洛平的目光直愣愣地,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也看过许公子的小说,里面互相喜欢的人好像都是生死相随的,洛卿,这世上真有这样热烈的情爱吗,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吗?”
“那些都是故事而已。”洛平说,“即使生死相随了,也未必就是圆满的。”
“那,洛卿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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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平看着硬撑着眼皮的小皇帝,那样一副没开窍的样子,不禁莞尔,“有,臣有喜欢的人。”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任性又无赖的人,不过有时也很听话很温柔。”
“哦,怎么没见你跟她在一起呢?”
“那人在很远的地方……”
……
周衡睡着后,洛平唤来太监,把他送回了朝阳宫。
东方破晓,他从皇宫边门出来,回到自己家中补眠,心里胡乱想着两件事。
一是许公子的小说真是害人不浅,连九五至尊都被荼毒了。二是,时间过得真是快,公主嫁了皇帝娶了,转眼间,又是那么多物是人非。
远在北境的周棠接到小皇帝大婚的消息,皱着眉头沉吟良久。
方晋问:“将军在想什么?可是担心宁王另有所图?”
周棠苦恼地说:“我在想,该怎么把小夫子娶进门。”
“……将军,请你先想想怎么应对宁王的邀约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小七子,既然你因为他而拒绝我的提议,那我只好让他消失了。
☆、第五十二章 悲回风
北境战事渐渐明朗,北凌军屡遭重创,大王子图克被自家制造的寒玄铁箭射杀,北凌王蒙苏答急火攻心,突发恶疾,于军帐中呕血倒下。
如今北凌军中能做主的,只剩下刚从北都赶过来的小王子罗摩。
罗摩星夜兼程而来,年轻俊美的脸上满是风雪与愁容,探望过重病的父王,他红着眼眶叮嘱大夫好生看护医治,才回到帐中略作休息。
进了营帐,罗摩挥退了左右卫兵,斜倚在榻上,嘴角勾起一记浅笑。他这一笑,别有一股邪气的阴谋味道。
罗摩的长相承袭自母亲的胡族血统,让他看上去比通常的北凌勇士阴柔纤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比他们弱势。
与父王和大哥野蛮悍勇的作风不同,他更喜欢一步步设好套子,等着最后最大的收获。
“阿门索,你说我跟那个大承将帅定下的买卖,有没有赚头?”他手中把玩着一个天青色的小瓶,问身旁那个寒玄铁般冷硬的侍从。
阿门索沉默着,也不看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只用侧脸对着他。这半边的脸上,有一道深而长的疤痕,一直蔓延到颈侧,看上去触目惊心。
“怎么?不想理我?”罗摩挑起眉梢,“我知道你不赞同我这么做,出卖兄长,毒害父王,这样的事在你眼里就是通敌卖国了吧。”
“……”阿门索还是不说话,但紧握的拳头表露了他的心思。
“你没有想过么,这场仗再这么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罗摩说,“我们一路走来,你难道没有看见那些拼命开山取铁的老人和小孩么?北凌倾尽国力也没能打进大承边关,这时候还要叫嚣着直取中原这种鬼话,不是给百姓徒增负担么!”
想起来时所见的种种凄凉,阿门索有些动容,转过身看着他,神情却仍是冷淡。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做这些自然是在给自己铺路。”罗摩的耐心也快用尽了,他起身靠向他,扳过他的脸道,“你摆这张臭脸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想骂我?想替我那个大哥伸冤?他拿着寒玄铁匕首要杀我的时候可没有你这般好心肠!”
阿门索眸光一颤,不由自主地望进他幽黑的眼中。
手指轻抚上那条伤疤,罗摩放缓了语气,在阿门索耳边喃喃说:“你肯为我挡这一刀,就不许我这样为你报仇么……”
阿门索伤疤附近的皮肤渗出红色,理智告诉他该把贴近自己的这人推开,可伸出的手臂分明是想揽住他。他不知所措了,只能僵着身体。
罗摩瞟了眼他的手,笑着放开他:“那个周棠给的药倒是真管用,悲回风……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父王服食后,各种症状都像是心情急怒所致,吊着他一口气,也好让我不用疲于应付那些愚臣。不过,我还真有点等不及了……”
阿门索收敛心神:“殿下,不可急躁。”
“原本是不怎么急的,但与那周棠几番交锋,看得出来他亦不是好惹的人。他想利诱我削弱北凌的实力,再把我逼到不能反抗的境地,让北凌彻底威胁不了他。那样的话,我可真的成了卖国之君了。”
“殿下想要如何做?”
“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王爷么,他离间我北凌王族,我也不能让他们大承的皇室好过。”罗摩说,“阿门索,你替我探一探大承军营吧。”
“是,属下遵命。”
正要离开,罗摩叫住他:“慢着!”
阿门索回过头来静候吩咐。
罗摩顿了顿才说:“你……要当心,那人身边高手不少,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别把命丢在那儿,一定要回来。”
阿门索的目光柔和下来,抬头深深看他:“是,我知道。”
罗摩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好了,快去快回。”
————
“将军,请你先想想怎么应对宁王的邀约吧。”方晋提醒道。
周棠只得把小皇帝的喜帖放在一边,叫来了那个送来喜帖,同时又暗中递上宁王密信的信使。
信使到了,恭敬一拜:“王爷考虑了这么久,不知考虑得如何了?”
方晋在一旁直翻白要考虑到洞房花烛夜了。
周棠指点案几:“你家主子是在拉拢我?他是想借我的兵,帮他抢回……‘该属于他的东西’?”
“王爷是聪明人,定然懂得审时……”
“本王聪明不聪明不用你来说。”周棠打断他,“你家主子看不到么,现下北寇入侵,虎视眈眈,就算本王有心要助他,也抽不出兵力。再者说,本王人在塞外,他许我的那些东西,还不知道回京后能不能兑现得了。”
“王爷,北寇主帅病倒,想来已经不足为患,这场仗多半快要结束了。我家主子派我前来,就是想为您打消一切顾虑的,若是有什么令王爷心存疑虑,或者王爷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请王爷直说,属下一定悉数禀告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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