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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伊人尹

    她不知道,黎彦却听清了。

    “你,为什么还有脸出现在我家”他听见顾夏问。




第 4 章
    看着泪如雨下的顾夏,黎彦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他们曾经那样密不可分,谁都不能离开谁。而刚刚顾夏却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这里已不是他的家了吗,她已经……不需要他了吗

    他向前走一步,伸出手想拭去她的眼泪,顾夏却往后一退,家门也不进,嘴唇颤抖着,无声流着眼泪。

    黎彦僵在原地,他从未见顾夏如此失态,他以为顾夏会很生气,甚至已经做好被打一顿的准备,却未曾想过她会哭的这样伤心。

    犹如已失去所有一样。

    抬手覆在心脏的位置,黎彦显得有些踟蹰,他轻声唤她“sur……”

    好像触到什么禁忌一样,顾夏眼睛一瞬睁大,大滴泪珠汹涌的流下来,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不要……”

    “不要,再用那个名字叫我……”

    黎彦怔愣在原地,他看着顾夏转身离去,却一步也动不了,直直的盯着门。他应该拉住她的,无论怎样都不该放她从他眼前离开,顾夏一直十分信任他,只要他和她好好解释,那么她一定会原谅他,像之前每一次一样。

    可不知为什么,他迈不开步,想好的理由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不安的情绪一直在心里作祟,感觉一旦说出口,就会真的失去她一样。

    “阿泰,你之前说,只要她哭了,就说明她还爱着我。”

    “对,对呀。”阿泰莫名,这节骨眼儿上给他打什么电话

    “……她哭了。”

    时隔六年再次充当狗头爱情军师的阿泰无奈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说“哭了你就哄哄呗,哄好就开心了。”

    黎彦眼睛里蒙上一层晦暗,“她很伤心,”看着顾夏那个样子,他的心像被人拧毛巾似的不断拧着,疼得厉害,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黎彦覆在胸前的手狠狠按压心脏的位置,慢声重复“她很伤心。”

    尽管黎彦说的很慢,很平静,但那无法掩饰的悲伤还是被阿泰听出来了。阿泰叹了口气,还用说么,伤心是当然的,说实话顾夏没拿把刀捅了你就算她够理智的了,可这话阿泰不能讲。他直觉黎彦现在虽然声音很平静,但情绪极不安定,已然处在理智的边缘。

    “那更要去哄阿,你不是很擅长这个。”

    “她离开了,我只叫了她的名……”

    轰隆一声雷响,暴雨说下就下,狂风刮在窗上发出呜呜地响声,黎彦脸色一变,偏头看了过去,对阿泰直接命令道“台风要来了,你能调的人手都调出来找她,要尽快。”

    说着,黎彦伞也没拿就往外走。大概猜到发生什么的阿泰应了一声,很快把人手都安排出去,并自己也加入寻找顾夏队伍当中。

    和黎彦会合后,虽然他什么都没讲,但看到黎彦脸上那副‘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很想抱怨他一句——所以说你为什么非要选这么个鬼天气刺激她啊!

    所有人都认为,顾夏没有朋友,也无处可去,每天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连餐厅都很少去。父母过世后曾在孤儿院待过的顾夏,即使后来被顾家找到接了出来,也没见她和顾家有所来往。

    黎彦这一个多月里每天都在翻看顾夏六年来的生活记录,虽事无巨细,但也千篇一律,只是黎彦仍然看得很认真,每一页纸,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好像这样,就能填补这六年不在她身边的空白一样。

    到底是不一样了,他离开的太久,久到足以让顾夏舔舐好伤口,开始新的生活。

    这时黎彦突然微微一笑,阿泰寒毛直竖,不禁侧眸看向他。

    笑过之后,黎彦表情冷淡下来,“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说我笑的很难看。”

    阿泰沉默不语,眼里多了抹涩然。

    “在她的身边,我心里很平静,甚至不会再想到那个人。”黎彦垂眸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即使这双手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以为至少用来护住她会是很简单的事。”

    “我以为,只要我回来,一切还会和以前一样。就算分开一段时间,我们也心意相通,谁也离不开谁。”

    汽车驰聘在道路上,两旁的树木被狂风刮得东倒西歪,雨越下越大,却始终没有顾夏的消息。

    “阿泰,”黎彦闭上眼,面沉如水“我太自以为是了。”

    一天过去,天空已经放晴,所有能找的地方全部找遍,却始终遍寻不到顾夏的踪影,黎彦反而出乎意料的平静,即使是阿泰也琢磨不清他此时的想法。

    一身黑衣的男子推门而入,朝背对着他的黎彦说“わか。”

    阿泰一个眼神过去,男人立马止住脚步,弯下腰去,用生硬的中文回答“很抱歉,方才忘记了规矩,请少主和父亲惩罚。”

    像是勾出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阿泰额角抽动两下,忍了又忍,说“有事说事,没事出去。”

    “是,父亲。”

    “谁是你父亲!”阿泰忍不住吼。

    男人不解的看着他,阿泰咬咬牙,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不理他。

    黎彦转过身来,看了男人一眼,脸色渐冷,“没有查到”

    男人弯下腰,“是我无能,请少主责罚。”

    阿泰啧了一声“这不是会好好说话么。”随即转向黎彦,说“这两天台风刮得太厉害,监控录像大多数都损坏了,查不到也不能怪他。”

    “我没让他查那个。”黎彦在阿泰对面坐下,“我让他查的是陈家那小子。”

    阿泰挑眉,“唐逸辰跟他有什么关系,这几天一直让人跟着他,也没见他有什么举动阿。”

    “依照他的性格,发生这种事却什么都不做,可能吗”黎彦嗤笑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少年起就认识sur,也许有什么他知道的,我却不知道。”

    “在我离开的半年里你们曾经有半个月失去她的消息,那段时间唐逸辰都做了什么,嗯”黎彦手里把玩着色子,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躬身的男人沁出一背冷汗。

    “你是说……”阿泰领会到黎彦的意思,正了脸色,“可过了这么多年,数据能被抹去,记录也可以篡改,一时之间很难……”

    黎彦把文件丢给阿泰,“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办法也都是人想出来的,看来这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把你的脑子都给磨钝了,正好拿来用用,要不然就该生锈了。”

    阿泰咧了下嘴“现在网络上有句流行语,挺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黎彦往后一靠,两腿交叠搭在茶几上,嘴角一勾,冷笑着“说。”

    看着架势明显就是‘我现在心情很不爽,赶紧弄个理由出来让我发泄发泄’,下句阿泰就改了口“我给忘了,先走了,不用送。”

    两人走后,黎彦脸色阴沉下来,抬脚踹倒茶几,又在茶几倒地的前一刻伸脚勾住桌腿使它立稳在原来的位置。

    这里每一个物品的摆放都维持着他在时的样子,除了卧室的墙壁粉刷过,其他地方几乎没有改变,甚至连门锁也没有换过。

    顾夏从未试图忘记他,并且一直在等着他,没有任何事实比这更能让他感到开心。

    没关系的。

    黎彦对自己说。

    他已经等了这么久,还可以再等一等。

    ……

    两天后,阿泰挂着俩黑眼圈儿,捧着电脑奔到黎彦面前。

    “你是对的,确实和唐逸辰有关。六年前顾夏消失的时候唐逸辰满世界的找她,我们才忽略了他……”

    听得黎彦额上青筋乱跳,“说重点!”

    阿泰气的差点把电脑砸他头上,老子他妈不眠不休忙活了两天,你连几句话的功夫都等不得

    “她在一个男人家。”说完,察觉到黎彦瞬间不稳的气息,阿泰心里平衡了,才继续说“别急,她的性格你也知道,要是和别的男人有可能,也不至于六年过去还是一个人。”

    “那人什么来历”黎彦表情并未缓和。

    “是当年和她一起在孤儿院里认识的,后来被詹家领养,现在还是个蛮有名气的心理医生。”

    话音刚落,黎彦脸色突变。



第 5 章
    詹家是陈家的远亲,论声望詹家并不比陈家低多少,只是陈老太爷子嗣单薄,年过中旬才生了一个女儿,虽然女儿后来争气生了两个儿子,却因为婚姻不顺大儿子分给了夫家,只把小儿子唐逸辰带回了北京。陈老太爷对这个小孙子可谓百般疼爱,连带着对顾夏也是爱屋及乌,曾一度想收养她带进陈家,却因为顾夏屡次拒绝只得做罢。唐小爷没事儿就往顾夏那儿跑,詹家的儿子也跟着去了几次,这一来二去不知为何詹家突然从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顾夏在孤儿院时唯一交好的朋友。

    两人平时几乎并不联系,所以就连黎彦也不知道詹朗的存在。可一旦遇到事情,另一方一定会倾尽全力去帮助对方,一如六年前,一如现在。

    所以当顾夏跑出来的时候,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詹朗。

    詹朗平时住在北京,但在这里郊区有一处房产,平均每隔两年会到这边住段时间。说来也巧,前两天来这边办事,恰巧被台风隔在这里,每次过来的时候他都没有联系过顾夏,所以当看到顾夏**的出现在门外时,詹朗马上察觉到事态严重。

    “阿朗……他回来了。”外面下着暴雨,顾夏浑身湿透,捂着脸蹲在地上,身体不停颤抖。

    “这不是很好吗,”詹朗拿来浴巾披在她身上,蹲下来拿开她捂在脸上的手,他声音温和“你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

    顾夏点头,后又摇头,眼泪流了满脸,抓住詹朗的手臂求他“给我打一针,或者什么药都可以,我现在冷静不下来。”

    她无法让脑袋放空,而有些事情她不敢去深想,她怕这一想,就会立刻崩溃掉。

    擅自离开,轻易的背叛,然后又擅自回来,轻易的忘却。

    论狠心她比不过黎彦,早在多年前她就承认了。

    却没有想到,时过六年,黎彦竟能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时间掌握的太过恰巧,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他回来到底有多久观察她又有多久了

    顾夏双手捂着头,眼泪就这么不停往下掉,人究竟能承受多少疼痛和伤害如果一段感情注定离不开欺骗和算计,那么她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

    “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詹朗安抚她,吩咐阿姨备好热水,然后打横抱起顾夏,往浴室走去“小夏,别难为自己,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会安排好一切,在你能冷静下来面对他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

    詹朗温柔的嗓音像清泉一样缓缓涌进顾夏焦灼不安的心里,她手指无意识抓着詹朗的手臂,就像抓着救命稻草。詹朗总是把人看的太透,包括她,但这样的詹朗对她来说却无比可靠。他的话像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让她慌乱之余,又感到一丝安心。

    让阿姨给顾夏换上衣服,又给她灌下姜汤。即便如此,顾夏当晚还是发起了高烧,昏睡不醒。

    阿姨站在床尾,焦虑的看着顾夏“小少爷,顾小姐烧得这么厉害,要不要送医院”

    詹朗坐在床边,摇摇头,“我已经给她打过退烧针,她这是心病,醒来就好了。”

    看着顾夏始终不见舒展的眉,阿姨脸上带着心疼“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现在还在哭。”

    詹朗眼睑低垂,伸指拂去她眼角的泪,起身轻推着阿姨往外走“先出去吧,给家里去个电话,说我暂时不回北京了。”

    “可顾小姐这边……”

    关上房门,詹朗说“她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不会有事的,您打完电话就回房间休息,晚上有我看着。”

    “这怎么可以,小少爷,你身体不好,怎么能……”

    ……

    顾夏高热不退,梦里更是光怪陆离,她梦到和黎彦初遇时的场景,尘封了许久的回忆一幕接着一幕在脑中浮现,而她就像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些发生。

    “后悔了吗”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

    “如果可以重来,你还会带他回家吗”

    十四年前

    “顾夏,今天我生日,晚上一起去迪厅玩怎么样”

    顾夏收拾书本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她“迪厅啊,我家里不许的。”

    “哎,你太听爸妈的话了,偶尔也要叛逆一下嘛”嘴里这样说,但对方也没认为顾夏能去,转身就去问别人了。

    天色渐晚,有不放心子女走夜路的家长等在校门口,学校里的人慢慢走空,顾夏背着书包,一步一步走出校门。

    这里没人知道她是孤儿,顾家的人已安排好一切,虽然她不在意这些,但自以为对她好的顾家显然不这样认为。就像不顾她的意愿把她从北京转来这里上学一样,口口声声说着要补偿她,但做的事却没一件尊重过她。

    傍晚的时候下了场雨,路面上积了一个个小水洼,借着月光避开这些水洼,顾夏脚步加快。明明已经走过无数次的巷子,今晚却莫名有点心慌。

    在看到巷子深处倒着的男人时,她的预感得到证实。这是什么杀人事件抛尸

    最近喜欢看推理漫画的顾夏脑中迸出一个个作案手法,一时间忘记逃走。倒着的人衣服被血染透,听到脚步声,他贴在手臂的头慢慢抬起,月光下,顾夏清晰地看到了男人的容貌。

    没有她想象中的可怖,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长了一张英俊的脸,胡须剃的很干净。尤其吸引人的是他那双眼睛,乌黑的瞳仁似墨般深浓,如这夜色一样,蕴着无尽黑暗。

    对上他那双眼睛的瞬间,顾夏背脊窜上一丝凉意,后退一步。

    “别怕。”男人手撑着地面坐起,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我路过这里,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摔……了一跤

    顾夏发育较晚,比同龄人也矮了许多,加上身上的校服和书包,被看成小孩子也是常有的事。不过现在这种状况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叔叔再见!”用比以前朗读课文还要清脆的声音说完,顾夏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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