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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里清秋
“关你什么事?要你手贱!”璃月气急,顾不得浑身经络还在震荡中剧痛,抬手便捶他。
“璃月,我不需要你感激我,为你做什么都是我自愿的,你不欠我。”叶千浔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眸子,深情道:“我只是喜欢你,想对你好而已,你不必有负担。”
璃月看着他,发现这个男人似乎越来越不像她初初认识的那一个,是什么让他改变至斯?
“叶千浔,你哪g神经搭错了么?”她问。
叶千浔抬手,将掌中她的手贴在自己颊上,道:“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觉得现在的我一点不像以前的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比起与你在一起时的满足和快乐,其他一切的坚持和芥蒂似乎都毫无意义。如果说我在你面前,你的目光却还在别的男人身上停留,那一定是我不够好吧?璃月,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你相信我。”
璃月看着他,他的眸光很黑很深,可她却能看透,她看到了他眸中真挚的爱恋和忠诚,这个男人,他真的全心全意地爱着她。这样霸道的一个人,却会因为她的不专情而觉得自己不够好……
“对于我的妹妹,我和她有血缘没有感情,但我不得不照顾她,因为这是家父临终嘱托。如果你一定要问在我心中你与她谁更重要……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杀了她,我会愧疚会痛苦,但我不会恨你,更不会碰你。但如果是她杀了你,我,会选择与她同归于尽。”叶千浔垂着眸子,静静道。
“亲我。”静默片刻之后,璃月突然道。
“……?”叶千浔抬眸,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叫你亲我。”璃月看着他一脸懵懂样,唇角一勾微微笑了起来。
凡是真心对她的人,她也从不吝啬回以自己的真心,而对于可能出现的再次伤害,她想她已做好了准备。
永远不要把自己所有的真心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永远不要因为心中有了一个男人就拒绝其他男人的真心。
男人可以对他身边每一个女人都说“我对你是真心的”,女人也会傻乎乎地相信。那么,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对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至于男人相不相信,关键只在于这女人的手段而已。
她秦璃月会有这样的手段么?不妨……试试看吧。
或许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种残酷,但于她而言,这却是一种自我保护,而这种自我保护的意识,正是他们这些爱过她伤害过她的男人赋予她的。
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
御花园假山石后,裴延熙已经穿戴整齐,面色也由方才的紧张转为y沉。
“如果你我之事传到太后耳中,你该知道会 是何种后果。”九天玄女并没有得到发泄,但他依然一脸的云淡风轻。
裴延熙看他一眼,她自然知道,面前这男子是近年来太后最喜欢的一个男宠,如果被太后知道自己和他也有一腿,虽不致把自己怎么样,但对自己的宠爱会不如以前,那恐怕是必须的。
其实除了太后这边,她更怕的是被玉无尘知道,她喜欢玉无尘,之所以和九天玄女搅在一起,不过是少女怀春时做下的冲动之举,每次和他欢好,她都会把他想象成玉无尘,而他似乎也并不介意,这便是他们能一直保持这种关系的原因。
女人,并不是仅靠心中的爱情就能活得滋润的,有时候,她们更需要身体上的抚慰,太后是这样,她,也不外如是。
见她纠结,九天玄女轻笑起来,道:“如果我没记错,后天皇上好像要去两百多里开外的启承山祭天,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届时,只要再把慕容倦调离永安,以你的身份和她与慕容家族的血仇,要除去她,应该轻而易举吧?”
裴延熙眯眼,道:“你似乎,对她很了解。”
“不要随便试图去了解一个人,有时候,这很危险。”九天玄女目光幽魅地低语,随即,转身悄然离开。
*
次日一早,璃月醒来时觉得浑身舒畅,连内伤似乎都好了许多,不知是不是昨夜叶千浔帮她打通了玄关的缘故。
想起昨夜一番亲吻后他yuwang勃发却又得不到满足的憋屈样,她就忍不住要笑。有时候,男人真的也是种很简单的生物,起码在yuwang这块,要折磨他们很简单。
揣上《锻心诀》,璃月仍是带了昨天那名g女,让她陪她出去走走。
无意间逛到一座名为元昱g的g殿前,璃月听说这是燕瑝的寝g,心中便思量着要进去参观参观,但这g女在身侧显然多有不便。念至此,她示意跟在身侧的檀郎制造些混乱,檀郎会意,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哎呀,我的狗呢?我的狗不见了。”待檀郎完全消失,璃月夸张地叫了起来。
那g女一听,忙帮着她四下搜寻,半天也没找到檀郎踪影,一回身,却发现璃月也不见了,只道她是为了找狗走远了,忙急慌慌地寻了过去。
璃月徜徉在富丽堂皇的g殿之中,看着眼前霞光流锦珠宝生辉的奢华装饰和布置,有些怔然地坐在那张足可供七八人并排而卧的大床上。
她想,人的幸福与否也许与出生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小时候,她饥寒交迫地与母亲盖着破被挤在一张小竹榻时她曾想,如果她是出生在富贵之家,母亲是衣食不愁的贵妇,那她俩必定会非常的开心和幸福。
若论起出生的尊贵,东仪应该没有人比得过身为皇帝的燕瑝了吧?可他幸福么?
不,至少,现在不幸福。
想起燕瑝和太后,她不由又想起昨日见面的情形。当时她只觉得奇怪,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奇怪在哪,不对在哪?过后她仔细想想,却发现了症结所在。
对于母亲的眼神,她异乎常人的敏感,昨日,太后看燕瑝的时候,眼神虽是慈爱,却十足平静,g本不像个母亲,而她看裴延熙时,却流露出一丝那种她熟悉的母亲的眼神,虽然很淡,但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殿门突然响了。
她急忙起身,快速躲入龙床之后。
“都下去,没朕的传唤谁也不准进来打扰。”燕瑝的声音,沉稳却短促。
殿外隐约传来众人的应诺之声,然后殿门又关上了。
很长一段时间殿中都陷于无尽的静默当中,璃月正想出去看看他在做什么,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琴声。
因为从小生活在妓院,母亲又是琴棋书画俱绝的花魁,因而对于音律,璃月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小时候,熟悉的也只是一些华而不实的靡靡之音,而此时燕瑝所奏的曲子却……
沉静于表却激昂在骨,锦绣于外而晦涩在内。每一个优美的音符之后似乎都藏着一个孤独的灵魂,每一段曲调的顿挫似乎都是一次命运的抗争。
她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曲子,她只看到一个人在孤独中压抑,挣扎,一次次奋力站起却又一次次被蛮力压下,直至,近乎崩溃。
这样的琴声勾起了她对自己以往的回忆,但那回忆实在太过煎熬,于是她不愿再听下去。
燕瑝坐在琴案前,闭着眸皱着眉,修长十指近乎疯狂地在弦上滑过,冷不防一本书突然砸来,“锵”的一声,四g琴弦毫无悬念地同时断裂,弹起的断弦划伤了他的指。
他抬头,看着站在床柱旁的璃月,眸色深深,却并不惊讶。
这是璃月第二次看到他不温和的样子,他很压抑,压抑到他几乎无法控制的程度。
迎着他的目光,璃月走过来,弯腰捡起《锻心诀》,刚刚站起,却被他一把拉进怀中。
他力气如此之大,而璃月也没有试图挣扎,于是便半躺在了他的腿上。
“为何砸琴?”他低眸,紧盯着她。
“它本该取悦于人,可它却传达了痛苦,我不喜欢。”璃月静静道。
燕瑝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淡淡龙涎香中,他问:“那你喜欢什么?”
璃月不答,只执起他受伤的手,中指指尖已经凝聚了一滴殷红的血,她凝视一会儿,将其放入自己口中,轻轻一吮,随后浅笑开口:“我喜欢用别人的血,来告慰他给我造成的不快。”
燕瑝看着躺在他膝上的女孩,唇瓣上带着些微血丝的她笑得如妖如魔,却又带着一丝迥乎她年龄的妩媚和冷艳。
她的眼神告诉他,她不仅是他的知音,还与他有过同样的命运,所以,她懂他的琴,也懂他。
此情此景并不适合风花雪月,可他却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想要亲吻一个女子的冲动。
在她唇上,他第一次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也第一次尝到了发乎于情的甜蜜。
璃月回应了他,不仅回应了他,她还伸手抱住了他。
燕瑝,这个表面光鲜的男人背后隐藏着深刻难言的伤痛,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她知道如果自己痛苦的时候,有人能这样紧紧地抱住自己会给自己带来怎样安慰,她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安慰,但她愿意给他这样的安慰,因为这个男人值得她这样做。
关于亲吻,他并不熟练,一番拥吻下来,他有些微喘。
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何要吻她,只是伸手轻轻触m着她丝滑的脸颊,问:“你身体好些了么?”
璃月眼角一挑:“怎么?要下逐客令?”
燕瑝摇头,道:“明日我要去启承山祭天,怕是要十天以后才能回来。”
他是怕他不在时g中会有人对她不利。
璃月笑了起来,道:“我好多了,正想与你告别,既然你明日去祭天,那我便也明日出g吧。”
*
次日,燕瑝果真一大早便带着浩荡的队伍出了g前往启承山。
璃月在g中纠结了一会儿,犹豫是否要与慕容倦告别。她不知道,慕容倦昨天便已被琛王府支出了永安。
思虑半晌,她认为自己应该去见他一面,要想放下一段感情,首先要直面这段感情,不管是悲是喜。
简略地收拾一番,她正想找昨日燕瑝为她安排的那个太监带她出g,g女却突然来禀,说太后召她去御璟轩一见。
太后召见?去,还是不去?
不去的话,只怕不能顺利出g。那便去吧,既然是光明正大的召见,总不至于使什么暗招害她。她一不想进g为妃二不想掺和他们g中之事,何惧之有?
住处的g女并没有陪同前往,说太后吩咐了,她一个人去便可。
璃月心道御璟轩反正去过一次,她认得路,也无需这g女跟着,便带着檀郎独自前往。
刚走到御花园,抬头便见裴延熙在几名g女的陪同下袅袅娜娜迎面走来。
璃月对这个女人除了厌恶没有别的感觉,扫了她一眼便昂首向前走去。
不料,就在两人错身而过时,裴延熙突然一声大叫:“有刺客!救驾!”
璃月回身,发现地上扔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而她正捂着肩头急速后退。
这女人想害她!
璃月眼一眯,脚下一旋便欲去抓她。
一道黑影却斜刺里过来拦住了她,袍袖一挥劲风扑面。
见他一掌拍来,璃月不假思索伸手去接,不意这人武功高出她许多,掌心暗含的真气还未来得及幻成兵刃便被他一掌迫了回来,璃月右臂剧痛,x口受到内力冲击一阵血气翻涌,内伤复发让她喉间立刻就涌上了鲜血,她强硬地吞了回去,后退几步看向来人。
慕容霆,一年多前,璃月在燕瑝的身边见过他。
如今看来,他不是为燕瑝做事,却是为琛王府效命的。
很短的时间,附近的警卫便冲了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璃月忍着右臂锥心的疼痛,警惕地提防着慕容霆,心思急转。
如此阵仗,看来是裴延熙早就设计好了的,时间正好,地点正好,人也正好,这女人,看着蠢笨心思却也毒辣。可她的动机是什么?怕她将昨夜之事告诉玉无尘?
呵,早知道好奇心害死猫,没料到自己今天也成了那只倒霉的猫。
如慕容霆不在,她或许还可以抓住她帮助自己逃出g去,可眼下显然不可能了。即便是没受伤的时候,慕容霆武功也绝对在她之上,更遑论现在她有伤在身。
拼死反抗,不可避免就要伤到或者杀了这些皇g警卫,自己的下场有两个,第一,被当场扑杀,第二,被抓。如果被抓,燕瑝得到消息必来营救自己,但如果自己杀了皇g警卫的话,势必增加他营救的难度。
束手就擒,她可能会受一些皮r之苦,但只要不被当场扑杀,相信自己还能有一线生机,原因有三个,第一,她虽然已经和玉无尘绝交,但裴延熙并不知道,看在玉无尘的面上,她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御花园杀她,将她关进牢中下黑手比较像她的x格。第二,她是燕瑝派人接进g来的,她裴延熙再嚣张,总不能一丝面子都不给燕瑝留。第三,没有人注意到,檀郎跑了。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她放弃反抗,于是她被活着押入了大牢。
*
玉茗g,裴青瑶正在赏玩一株刚刚绽放的金丝玉蝶,听得身后邬佳的禀报后,刚要抚上花朵的手一顿,回身问:“刺杀?那延熙现在怎样了?”
“郡主只是肩头受了皮r之伤,并无大碍。另外慕容霆来报,说那女子正是杀了慕容冼的凶手。”邬佳道。
裴青瑶斜眸看她,道:“那女子虽然身负武功,但绝不是慕容冼的对手……不过慕容冼好色,也难说。”
“太后,如今那女子就在牢中,看郡主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她死,不知太后意下如何?”邬 佳问。
裴青瑶在桌边缓缓坐了下来,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召慕容倦,就说是哀家懿旨,让他审讯这个杀了慕容冼的疑凶。”
“太后怀疑他知情不报?他服了月蛊,怕是没那个胆量吧。”邬佳疑道。
“阳奉y违的人,哀家见得多了。照办就是。”裴青瑶面色冷硬。
邬佳领命,正待下去,裴青瑶突然又问:“西武那边事情进展得怎样?”
邬佳道:“回太后,手下已经找到了那人的蛛丝马迹,本欲抓人,却发现被人盯梢,便没有轻举妄动,此刻正紧密地盯着他。”
“被人盯梢?什么人?”裴青瑶娥眉微皱。
邬佳颔首道:“还不清楚,但对方似乎颇有来头,行事诡秘武功高强,非泛泛之辈。”
裴青瑶站了起来,双手交握徘徊一阵,道:“让他们暂时蛰伏,伺机而动,万不能暴露目的,万一被抓,他们该知道怎么做。”
邬佳领命退下。
*
午后,祭天一行已经出城八十多里。
短暂的休息后,燕瑝登上龙辇,队伍刚刚重新启程,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燕瑝撩开车帘循声望去,却见檀郎一边追着他的龙辇跑一边对他狂吠不止。
旁边有侍卫以为是只疯狗,提着刀策马上前便欲宰杀。
“住手!”燕瑝大喝一声,连忙走下龙辇。
檀郎见他下来,转身便朝他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他华贵的锦袍下摆,向着永安的方向拖拽。
周围的官员和侍卫看得云里雾里,燕瑝却心中一紧:是璃月出事了么?
当即顾不得什么祭天不祭天,从马上拽下一名侍卫来,踩上马镫就要上马回永安。
“皇上,皇上您不能半途而返啊,那时辰都是安排好的……”龙奴扑过来抱大腿。
“滚!”燕瑝抬起一脚将他踹出去丈把路,利落地翻身上马,长鞭一挥便向永安疾驰而去。
正文 79、我会回来 ...
南佛盛泱,东g龙华殿,金缕正与心腹在殿中密议,殿外突然传来通禀声,李逝出去片刻,折回附在金缕耳边低语一番,金缕不动声色,抬眸道:“你们都退下吧。”
十数人鱼贯出去后,李逝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金缕展开一看,寥寥几个字,却看得他心中一紧:秦璃月永安遇险,x命堪忧。
“消息哪来的?”他问。
“不明,信鸽是在花园内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李逝道。
金缕揉额,一向明艳的眼睛下此时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道:“情势紧张,近几个月光顾着应付金威,对她的确疏于关照了。你马上飞鸽传书给苏吟歌,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一个月之后,要他带着璃月到盛泱来见我。”
李逝犹疑道:“此时让秦姑娘过来,妥当么?”
“苏吟歌这厮做事越来越不靠谱了,在没有找到更合适的保护她的人选之前,还是让她呆在我身边最放心,去吧。”金缕淡淡吩咐。
*
昏暗的牢房,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铁锈味和血腥气息,以及狱卒浓烈的汗臊,呛renyu呕。
其实更贴切一点说,这是刑房,不是牢房。
璃月被绑在十字形的木桩上,身上血迹斑斑,却依然昂着毫无血色的脸,盯着对她施以鞭刑的狱卒。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森寒,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冷硬,那遵照吩咐本该鞭笞她一下午的狱卒只打了一个时辰便难以为继,借口手酸换了另一个人。
内伤加外伤,痛得她几欲昏聩。但她却一点也不伤心愤怒,她没有j力去伤心愤怒,所有的思绪和力气她都调来抵抗疼痛维持清醒。
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如果能清醒地面对一切,就绝不要昏过去。这是她给自己订立的准则。
对于疼痛,她似乎有异于常人的承受能力,也许是她心理坚强,又抑或,是她习惯了。总之,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狱卒鞭笞了一个半时辰,她一次都没昏过去。
两个狱卒似乎也颇为惊奇,她听到他们在轮换的间隙窃窃私语:“她怎么还不昏过去?都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啊,一会儿郡主要是来看到,还以为你我手软了呢。”“就是,再用点力,我就不信抽不昏她……”
又抽打了半个时辰后,两个狱卒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想法:这个女人,也许只有死才能让她闭上眼睛。
就在璃月临近极限时,裴延熙来了。
甫踏进脏污的刑房,她捂着口鼻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刑架上面无人色的璃月,却又笑了起来:“不错嘛,头发还是干的,没晕?”
两个狱卒战战兢兢道:“回郡主,我们已经尽全力了,可,她就是不 晕。”
裴延熙看着她破烂的衣衫下翻卷的皮r,道:“那是你们不配让她晕,都下去!”
狱卒们退下后,裴延熙缓步踱到璃月跟前,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尖利的指甲深深嵌进她的皮r,傲慢而恶毒,道:“说我x大无脑?你x不大,也没见你聪明到哪儿去。得罪了我竟然还敢来永安,存心找死么?”
璃月不语,此刻,不论是威胁还是谩骂,都毫无意义,除了杀她,她不想跟她有任何交流。
裴延熙看出了她眼中对自己的不屑,冷冷一笑,放开她的下颌,逃出锦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指甲上的血,道:“不想搭理我?那你想搭理谁呢?这也许是你最后开口的机会了,有什么遗言还是交代一下吧,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璃月不看她,心中暗暗计算着时间,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仍然毫无动静,那檀郎必不是去城内找慕容倦,而是出城找燕瑝去了。
她出事之时还未到晌午,燕瑝一行定然走得不远,以檀郎的速度,午后应当能赶上燕瑝,燕瑝应该会骑马赶回来,如果一切顺利,燕瑝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永安,也许,不久就会来这里。
不管这个女人对她做什么,她只要再忍耐一下,只要能活着出去,今日所遭的罪,她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因而,眼下她的小人得志,不值得自己为之动气。
耳边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她眸光一转,发现裴延熙正站在火盆前拨弄那通红的烙铁。
“我一直很好奇,这烙铁熨在r上的时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但没有人能清醒地告诉我。既然,你如此独特,如此坚强,不如你来告诉我,如何?”她一边将烙铁放在火上炙烤一边回眸睨着璃月浅笑道。
“如果你能不昏,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多活两天。”她举着烙铁走到璃月面前,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她。
通红的烙铁,仅仅是靠近了她的鼻子,便带来一种难以承受的烧灼感,灼人的热气熏得她几乎落泪,她闭了闭眼睛,盯着裴延熙。
“或者,只要你说一句求我,我便放过你。”裴延熙微微眯眸。
璃月看着她酷似母亲的容颜却迥然于母亲的表情,苍白的嘴角微微一勾,笑了起来。
母亲她都杀了,这个女人酷似母亲的容颜,竟然曾让她动了恻隐之心,以至于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她真是自作自受啊!
来吧,让疼痛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多痛一次,她内心的柔软角落便减少一分,可以让她失足的弱点也更少一分。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把剑,越敲打越平整,越淬炼越圆润, 她已经被敲打淬炼了十七年,该期待自己百炼成钢的那一天了。
“你笑什么?”裴延熙期待中的软弱求饶没有出现,璃月反倒笑了起来,这让她无端的恼怒。
“你以为我不敢?”她眉梢一挑,烙铁往前一分便贴在了璃月的鼻尖上。
“滋”的一声,剧痛袭来。
璃月眉头都没皱一下,裴延熙自己却吓得移开了手。
看着璃月鼻尖上那块小小的烫伤,她愣了愣神,随即外强中干地叫:“你还不求饶?”
“郡主,郡主!”守在牢外的侍女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
“什么事?”裴延熙不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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