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里清秋
双方静静地互相打量片刻,璃月唇角微微一勾,露出几颗雪白整齐的小牙,笑着道:“小弟弟,你若是请姐姐喝茶,姐姐就勉为其难把桌子让给你。”
“放肆,你竟敢……”少年身后的青衣小厮听到她称呼少年为“小弟弟”,当场就激动地跳了起来,神情之激愤就好似她阉了他老爹一般。
然话未说完,少年却微微抬手制止了他,他笑吟吟地看着璃月,道:“茶我可以请你喝,不过我不喜欢你对我的称呼,我姓燕,请问姑娘贵姓?”
璃月一愣,反问一句:“你说什么?你姓阉?”
少年不知在她口中,此燕已变成了彼阉,便点头道:“正是!”
“哈哈哈!”璃月爆笑,看着少年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她干脆转过身子抱着亭柱狂笑。
少年极有耐x地看着她,既不坐下也不出言相询。
少时,璃月笑得手软脚软地跌坐在凳子上,犹自捂着笑痛的肚子,看着少年道:“我喜欢你的姓,阉公子。我叫秦璃月。”
燕瑝(即少年)坐下,看着她浅笑,道:“很美的名字。”
璃月翻个白眼,道:“这话别人说过了,没新意。”
“名字美,人更美。”燕瑝浅笑不变。
璃月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道:“现在我开始喜欢你这张动人的小嘴了。”
正文 蹭车同行
屁股跌成四瓣的小二很快一瘸一拐地将水果点心奉了上来。
璃月抱歉地看着他,心道:可怜见的,要不是曲流觞那家伙不辞而别,我也不至于这么没品位地拿你撒气。所以,问候他祖宗八代去吧,不要问候我的。
燕瑝看着她眼神抱歉眼角却带着笑意微微上翘的可爱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清清嗓子,道:“璃月姑娘,茶果来了,请用。”
璃月低眸扫了眼满桌的水果点心,正欲伸手去拿,抬头看看站在少年身后正盯着她看的三个人,又缩回手,对少年道:“能不能叫你后面那两位高手走开啊?他们这么‘和善’地盯着我看,我会噎到的。”
燕瑝笑着侧头,对身后的两名侍卫道:“慕容,子青,你们自去赏花吧,不必在这伺候了。”
名唤子青的年轻侍卫戒备地看着璃月,俯下身子对燕瑝附耳说了几句什么,燕瑝摇头笑道:“无碍,去吧。”
两名侍卫见主子心意已决,只得转身离开,走到十步开外的亭栏旁就不动了,一刻也不松懈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形。
燕瑝回首看着璃月,指指身侧的青衣小厮,问:“他用不用也走开?”
璃月眯眼一笑,道:“不用,我一向喜欢吃东西的时候有檀郎在身边。”
燕瑝两条浓黑的长眉不解地微皱:“檀郎?他叫龙奴,不叫檀郎。”
璃月嚼着一颗蜂蜜花生,道:“我也没说他叫檀郎啊,我只是说他长得很像檀郎罢了。”
燕瑝了然地“哦”一声,又问:“檀郎是谁?”
璃月一边在果盘中挑三拣四一边头也不抬道:“我弟弟。”
龙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心想:千方百计找我们主子套近乎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像你这样拿我来说事的倒是第一次见到。我像你弟弟?我比你都大,应该说你弟弟万分荣幸地像我好不好?
“一个人来桃花镇玩?”燕瑝喝了一口茶,问。
璃月拿着一个青中带红的苹果来到临湖的栏杆边,边啃边道:“和朋友一起来的。”
燕瑝左看右看,问:“朋友呢?”
璃月道:“跑了……”说到此处,又觉得不妥,回过身看着燕瑝又好奇又不解的目光,解释道:“呃……是这样,他突然腹泻,所以就先回客栈去了。”
燕瑝站起身,风度翩翩地来到璃月身边,临风而立,看着眼前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的缀玉池,低声吟道:“当真是修水浓清,新条淡绿,翠光交映虚亭,好一片初夏风光啊。”
璃月侧脸看着他,问:“出来游山玩水的?”
燕瑝回过头,唇角挂着雍容温和的笑,道:“不,去蓉城,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
璃月眼睛一亮:“你去蓉城?”
燕瑝道:“莫非,与姑娘同路?”
璃月实在是很想奸笑,虽不同路,但去朱武门,蓉城是必经之地。本来正在发愁该怎么把客栈里那条一见马就晕的死狗弄到朱武门去,不意今天就遇见了贵人。
嗯,没错,经她判断,眼前之人“贵”得非同寻常,出门定然是宝马香车,侍从成群的。若是……能搭他的车……路上顺便蹭吃蹭喝……闲来无事再mm他粉嫩的小脸蛋当做消遣……
啊,她憋得好辛苦,真的好想奸笑呀!
“那个,燕公子,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乘车前往蓉城啊?”将手中啃得惨不忍睹的苹果迅疾地往楼下一扔,不理随后响起的那声惨叫和一连串咒骂,璃月小手交握,万分淑女且羞涩地问。
燕瑝看着眨眼间判若两人的璃月,又惊奇又觉得有趣,点头道:“是啊。”
“那……公子介不介意带小女子和檀郎同行呢?”璃月大眼眨巴眨巴,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绝世的容颜加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忍心拒绝的人都是禽兽不如。
燕瑝却有些为难,迟疑道:“我那马车不是很大,带一个人还可以,两个人的话,恐怕会有些挤。”
璃月立刻笑得天地失色,忙不迭地摆手道:“不碍不碍,檀郎很小的,不会占太大地方。”
燕瑝看着她笑得弯如新月的眼眉,微微发怔。少时回过神来,双颊白皙的肤色泛起一层可疑的嫣红,移过目光道:“如果璃月姑娘不介意,朕……我自然是愿意与姑娘同行的。”
龙奴一听,忙道:“少爷,这怎么可以?出来之前夫人不是吩咐过……”
“不准多嘴。”燕瑝面色微沉,轻斥道。
龙奴急忙收住话头,面有怨色地看着璃月。
璃月吸吸鼻子,突然上前几步,一把抓住燕瑝的袖子。
那边两个侍卫见状,悚然动容,电光一闪便来到了璃月身后,手都按到了剑柄上。
燕瑝看着两人,无声摇头,又垂首看了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孩,不知她意欲何为。
璃月只当不知,微微低头,鼻子凑上他光滑柔软的银缎袖子,吸了几口气后,突然抬起头来,眯着眼睛鼻头皱了几皱,侧过脸,“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在龙奴的脸上,一下就给他喷愣了。
璃月仿佛没有看见,揉揉鼻子对燕瑝道:“你家开香料铺的吧,好香!”边说边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到一边。
燕瑝愣怔地看着她背影,又看看一脸气愤抹着脸上唾沫星子的龙奴,爽朗地笑了起来。
*
璃月回到客栈时,曲流觞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璃月把带回来的点心丢给檀郎,抬腿踢了踢曲流觞,恶声恶气道:“喂,快醒醒!”
曲流觞被她踢醒,睡眼迷糊地看了看她,道:“哦,你回来了。”翻个身继续睡。
璃月无奈,蹲下身子拍拍檀郎的脑袋,道:“去,把他叫醒。”
檀郎会意地跳shangg,趴在曲流觞的枕边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顿狂舔,那家伙,舔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欲罢不能,连璃月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嗯?啊!檀郎!你,你在干吗?”曲流觞很快清醒并惊叫。
“跟你亲热啊。”璃月倚在床框上,凉凉地答道。
曲流觞跳下床,皱着眉头伸手m一下被舔得粘糊糊的脸颊,再看看床上一脸意犹未尽的檀郎,哀嚎一声冲了出去。
“说,今天为什么逃跑?”曲流觞刚洗完脸回来,璃月劈头就问。
曲流觞怔了怔,有些躲闪道:“我困了。”
璃月见他不愿说实话,也不逼问,只万分委屈道:“困了你就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跑回来啊?也不想想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在那应敌有多危险。还睡得跟猪一样香,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被人欺负,吃亏受罪吗?你算什么朋友啊,呜呜……”
曲流觞往桌边一坐,甚是有趣地看着拼命挤眼泪却就是挤不出来的璃月,笑道:“得了吧,担心你吃亏?我比较担心别人吃你的亏。”
璃月面色一正,叹了口气,道:“我是回来与你告别的。”
曲流觞一怔,问:“你要走?去哪里?”
璃月仰头看看挂着蛛的屋顶,不无悲伤道:“谁知道呢?茫茫天涯,走到哪算哪吧。”
蓦然听说她要走,曲流觞心中竟生出一种名叫舍不得的极难受的情绪来,想开口挽留,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憋了半晌,道:“南佛不去了么?”
璃月点头,轻轻m着檀郎的脑袋,叹息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将来有闲又有钱的时候再去吧。”
说着,站起身来,难过却又强作坦然地看着曲流觞,道:“流觞小乖,等我有钱了,再回来包养你。”
曲流觞怔怔地看着她,心中百转千回,却想不出能留下她的借口。正欲说送她一程,她却道:“别送了,我受不了十里长亭与君别的场景。有缘再见吧。”言讫,扭头道:“檀郎,我们走。”
大黄狗看了看曲流觞,跟着璃月很快消失在门外。
曲流觞怅然若失地呆坐半晌,想起她这一走,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儿了,便起身去马房准备离开。
谁知到马房一看,自己的马匹不在。他心中生疑,到客栈的柜台上去问。
掌柜的告诉他两匹马都被和他同来的那位小姑娘给卖了。
曲流觞正发愣,掌柜的又拿出一张纸,说是那小姑娘临走前留给他的信。
曲流觞连忙打开一看,最先撞入眼帘的就是大得夸张的“哈哈哈”三个字,曲流觞心中暗道不妙,继续往下看,下面有小字数行,内容如下:
流觞小乖,下午我结识一富得流油的俊男,和檀郎搭乘他的宝马香车先走一步了,不要过分地思念和牵挂我,一般思念和牵挂就可以了。
另外,下午见识了你的开溜功夫之后,我深刻地意识到,马匹于你而言完全就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为了替你甩掉累赘,我勉为其难地把两匹马都卖了。
如今,你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全心全意地施展你的腿上功夫了。唉!就是南佛离这里只有区区几万里而已,一定不能让你跑到尽兴的,可惜可惜。
哦,忘了说,我在朱武门等你啊。
文末画着一张极简单却又极形象的笑脸。
曲流觞伸手轻击一下额头,仰天长叹。
天呐,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啊!!
想起自己刚刚还在为她的离开而暗自伤怀,忍不住又狠狠拍了自己一掌。
曲流觞啊曲流觞,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后宫好乱 4
正文 调戏无罪
三日后,天微亮,马车轻微的一个颠簸,摇醒了倚着靠枕浅寐的燕瑝。
他睁开眼睛,觉得浑身有些僵硬,正想伸展一下四肢,腿部传来的不同寻常的重量让他停下了动作。
低眸一看,三日前刚刚认识的女孩头枕在他腿上,小小的身子蜷在座椅上,睡得正香。
他伸手卷起车帘,让清亮的晨光透进车内,凉爽的晨风挟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撩过他的发际,心旷神怡。
女孩侧着脸,晨光中,他只看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小扇般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一点粉润的唇色衬着如玉透白如丝光滑的肌肤,格外动人。
想起昨日离开客栈一起乘车出发,两人一路欢声笑语一直聊到深夜,她打个哈欠,说一句“大腿借我用下”,也不待他回答便直接倒头大睡的情景,他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
自他懂事以来,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各式各样,不计其数,他自认为阅人无数,但她这样的女孩,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你说她痞气十足吧,她有时偏偏又十分斯文甚至有些忧郁。你说她娉婷秀雅吧,谈话间从她那张小嘴里蹦出来的chu话俚语,足以让他这般出生教养的人一愣一愣的。你说她是刻意接近,可她的眼神明明十分纯洁。你说她是故意撇清,可她的动作却又大胆暧昧的很……
不过总而言之,她是一个漂亮、调皮、神秘、可爱外带一点霸道的女孩,这一点总没有错。
看着她额侧有些凌乱的发丝,他带着细腻柔软的心理下意识地就要伸手为她捋顺。不意刚抬起手,眼前黄影一闪,他转头一看,檀郎正呲牙盯着他,一双目光冰冷的狗眼威胁意味极其明显:你丫敢动她一下试试!昨天你竖着进来的,待会叫你横着出去!
燕瑝忙收回手,耸耸肩:别激动,我什么都没干。
檀郎哼一声,重新又趴了下来,不过狗眼还是有意无意地瞄着他。
燕瑝无奈地笑,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
转头向窗外看看,好像已经进入蓉城的地界了,三百多里的路程,缓行两天一夜,也差不多。
半个时辰后,璃月突然翻个身,砰的一声轻响,胳膊肘撞到了马车壁上,“哎哟!”一下就痛醒了。
支起身子揉揉眼睛,璃月惺忪地看着身边双眸清亮的燕瑝,呆了片刻,坐起身子m索着散开发髻,道:“燕燕,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呢?”
燕瑝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他无奈地抚着额头,道:“璃月,你昨夜答应过不再这么叫我的。”
璃月一边用手爬梳着长长的黑发一边好奇地问:“哦?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燕瑝道:“睡觉前,你亲口答应的。”
璃月麻利地盘着牛角髻,不假思索道:“那肯定是我打瞌睡说的胡话,你别当真。”
燕瑝忍住快要吐血的冲动,打起j神摆出一副商量的架势,道:“璃月,燕燕是女人的名字,我真的不喜欢你这样叫我。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你随便提一个条件,我能做到就一定答应,只要你以后别再这么叫我。”
“不要,燕燕多好听啊,我喜欢这么叫你。”璃月想也不想道。
燕瑝有些想抓狂,忍了半天,低声下气道:“算我求你了。”
璃月绑好发髻,有些为难地看着燕瑝,道:“哎呀,大家都是朋友了,你这样做会让我左右为难耶。叫不叫燕燕倒在其次,关键是,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发现你身上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东西……”璃月边说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燕瑝,那神态,就差对他上下其手了。
不堪忍受她过分直接的目光,燕瑝叹息着从怀中m出一块玉色通透纯白的团龙玉佩,递给璃月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璃月接过,对着窗外的天光举起一看,立马知道这枚玉佩价值连城。心中窃喜着,嘴上却心不甘情不愿道:“哎呀,我也看不出好坏,不过,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吧。瑝瑝,这下你高兴了吧?”
看着一脸纯洁无辜的璃月,燕瑝一下瘫倒在座椅上,心中哀叹,自己昨夜究竟是哪个筋搭错了,竟然告诉她自己的全名?现在谁能来救救他啊?
上午辰时左右,马车行进的道路两侧渐渐开始热闹起来。璃月好奇,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
妓院,赌坊,酒楼!目之所及,处处皆是如此。
犹如天雷勾动地火,璃月血y中蕴藏的激情瞬间澎湃。
“停车停车,快停车!”璃月大呼小叫地拍打着燕瑝。
燕瑝见她神情紧张,不知是发生什么事,向车窗外呼唤龙奴。
很快,脸色极差的龙奴便从车后颠颠凑了过来,事实上,自从三天前他看到檀郎之后,发黑的脸色便一直没有恢复正常。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璃月带着檀郎跳下车,笑着对燕瑝挥挥手,叫道:“瑝瑝,谢谢你的车,还有你的腿,再见。”
燕瑝闻言,往马车内一缩,将窗帘一放,唉,头又开始痛了。
马车离开后,璃月举目四顾着街道两侧绵延不绝的妓院赌坊和酒楼,仰起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啊,真是有一种回归故里的亲切感觉呀。
以一句“妓院是我家,花魁是我妈”作为开场白,璃月很快便被一家名为“娇红阁”老鸨给留了下来。
与老鸨交流了一下午经营妓院的经验之后,傍晚,璃月故技重施,提着铜锣在蓉城街道上招摇过市地打广告,并且立竿见影地见到了效果。
晚上,看着济济一堂的狎客,老鸨喜得嘴都合不拢,一边安排歌舞一边招呼客人,忙得不亦乐乎。
璃月靠在二楼的廊柱上,嗑着瓜子冷眼看着楼下y靡的场景。
不多时,门外走进一个人,这人身形修长劲挺,相貌普通,然一双眸子却灿灿如岩下之电,顾盼间清光四s威仪天成。
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应该不会长得这般普通。
璃月眯着眼仔细看着这双不知是在哪里见过的眸子,脑中灵光一闪,“还我玉佩”?!
不是吧……?
她定睛欲待仔细看看,可巧那人似乎察觉了她的窥视,脸微抬,眸光如闪电划过乌云,一下就劈进了她的眸中。
天!还真的是!
璃月心中暗叫不妙,不知那老头跟来了没。
她强作镇定地与他对视着,左手垂至身侧,对着檀郎轻轻地挥了两挥,檀郎会意,溜到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璃月对着那死盯着她的少年妖娆万千地嫣然一笑,转身就跑。
那少年毫不含糊,平地一个蹬步跃至空中,踏过大厅上方的灯笼,越过栏杆跳进楼道,顺着璃月逃跑的方向紧追而去,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厅中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但见半空中黑影一闪,倏地隐入左侧楼道中去了。
很多姑娘以为见鬼,都掩口惊叫起来。老鸨在一旁不住地安抚:“是只乌鸦,大家不要怕,继续继续……”
*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抢劫啦!劫色啊……”璃月一边尖叫一边风一般地奔过街道,只可惜她速度太快,很多人听到叫声出来看时,她早已跑得踪影全无。
皇甫绝(即黑衣少年)蹙着眉头紧追不舍,为耳边听到的不堪字眼而深恶痛绝。
曲流觞刚刚赶到蓉城找了间临街的客栈落脚,正酒足饭饱昏昏欲睡,骤然被璃月的叫声惊醒,起身推开窗户向下一看,只见两个影子一前一后风卷残云般消失在街道东边,他不假思索地从窗口跃下,追踪而去。
璃月跑了大半个时辰,发现那家伙还尾巴一样跟在身后,忍不住烦躁起来,渐渐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
皇甫绝一个骤停,满头黑发在惯x的作用下张狂地向前扬起,璃月眼疾手快揪住一缕,笑着道:“嘿,你还有完没完?如果你是为了上次的事专门来向我道歉的,请我喝酒我就考虑答应。”
皇甫绝心中疑虑,不知她是如何认出他的,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冷声道:“还我玉佩。”
璃月恍若未闻,手指卷着他的发丝缠啊缠啊,凑过鼻子去嗅了嗅,抬眸笑得好不暧昧,娇声道:“哟,还有点香呢——”尾音拖得又长又软,皇甫绝瞬间感到脸上一热。
好像被调戏了!幸好戴了面具。
他一把扯过被她攥在手中的长发,晶亮的眸子含着些微怒意执拗地盯着她。
璃月双肩一塌,小脸一垮,双手合十朝他拜拜,愁眉苦脸道:“大哥,我拜托你,别再缠着我了好不好?就为你那什么劳什子玉佩,我好不容易抢来的地盘都丢了,那不比你的什么玉佩值钱得多啊?我大人大量,也不要你赔我损失了,咱俩就当扯平好不好?”
皇甫绝愣住,这是什么逻辑?听她说来,好像还是他欠她的?
“喂,有点表情嘛!”璃月说着,魔爪一伸就去揭他的面具。
皇甫绝一把钳住她的手腕,“你必须还我!”
“啊!痛死了痛死了!你这是手还是钳子呀!快松开!”璃月一边呼痛一边甩手。
“快点还我!”皇甫绝紧抓不放。
璃月抬头,眸中冷光乍现,y恻恻道:“别以为你长得俊我就不舍得杀你!最后问你一遍,你松不松手?”
皇甫绝盯着她,固执道:“玉佩还我,自然放开你。”
“你果真不放手?”璃月挑着眉高声问,一副就要发飙的狠样。
皇甫绝看着她不说话,眸中传达的意思却再明确不过:死也不放!
璃月咬唇,突然眼睛一闭身子一歪,软绵绵地倒进他怀中,嘴里不停地嚷嚷:“哎呀,我胃好痛哦,我头好晕,我腿好酸,我肚子好饿,我要死了……”
皇甫绝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忙不迭地推开腻在自己怀里、一手还在他x膛上乱m的娇软身躯,猫似的后跳一步,惊诧地看着她。
骤然失了依靠的璃月踉跄两步,及时稳住身子,抬起头看着皇甫绝笑得好不得意,啧啧赞道:“不错不错,x肌又大又硬,我喜欢。”
天,这到底是什么女人哪?皇甫绝突然觉得头有点痛,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璃月本来还想再调戏调戏这个又木又冷的冰块男,眼角余光看到远处似乎有人影正急速掠近,而且看那身形,似乎有点像流觞……
嘴角泛起奸笑,在皇甫绝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放声尖叫:“啊——流觞,救命啊!有人劫财劫色啦!”边说边往后跳了几步,给两人空出过招的场地。
曲流觞可真不愧是好朋友啊,听到璃月的“惨叫”,二话不说抽出一条似鞭又不是鞭,似剑又不是剑的银色丝带一般的武器,扬手一挥缠向皇甫绝的脖颈。犹如闪电划过,眨眼间便到了皇甫绝的颌下。
旋身避让已然来不及,皇甫绝上身向后一倾,月痕几乎贴着他的鼻尖闪了过去,顿时心中大怒,右手一翻,一柄雪亮的腰刀自下而上劈向曲流觞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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