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里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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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中,盛泱局势天翻地覆,继盛泱之变后,天圣g传出消息,说金威和其母荣贵妃在g变中被他们成功救出,为以防万一,让荣贵妃手握二十万兵权的表哥,也就是在皖南王袁君凯火速派人来接。
天圣g一向是站在金威这边的,袁君凯得 到消息后,不疑有他,一边组织人马准备杀回盛泱为外甥金威夺权,一边派遣自己的心腹去天圣g迎接金威和荣贵妃。
十一日后,由金缕手下易容而成的金威成功袭杀袁君凯,并首次向驻守皖南的将士们传达了金威已死的消息。
早在假金威抵达皖南的前两天,金缕已派说客去暗中游说袁君凯手下排名第二的左虎威将军冯卓,承诺只要他弃暗投明帮助朝廷和平收复皖南,将来皖南王的头衔便是他的。
多年来,只因右虎威将军沈东志是袁君凯的表亲,带的部队也是袁君凯手下的j锐之师,因而不管什么事都压冯卓一头,对他冯卓是积怨已久,此刻又听闻金威已死,心知再坚持立场除了给金威殉葬外没有第二条出路,当即便一口答应下来。
袁君凯被杀当日,沈东志以皖南第二的身份号召军队杀回盛泱,为主将、为五皇子金威报仇,不料冯卓阵前反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凭着手下八万人的部队是军中j锐,沈东志率军杀出皖南,直袭盛泱。
因没有补给,这支叛军只能一路奔逃一路烧杀抢掠以维持基本生计,然时间一长,沿途百姓m清了这支队伍的行进方向,早在军队抵达前便早早带着家底躲了起来。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天寒地冻缺衣少粮,走投无路之下,沈东志想起了南佛最大的外商玉无尘,派人去联络想与之交易换取粮草被服,不想对方一口回绝,且不给理由。
山穷水尽之际,沈东志死忠袁君凯,仍一心想去盛泱杀了金缕为其报仇,八万多人的j锐部队,不过仅仅一个月便折损了两万多人,这也难怪,即便战斗力再强,又冷又饿,冰天雪地中晚上连个帐篷都没有,交战时爆发力和耐久力哪来?
沈东志手下两员副将见状,知如此下去,除了全军覆没似乎看不到别的出路,他沈东志深受袁君凯重用,半生享尽了融化富贵,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又没享受到,凭什么跟着他一起给袁君凯陪葬?于是两人密议一番之后,当晚便杀了沈东志,向朝廷投诚。
至此,最大的威胁被成功解除,残余的附逆势力金缕便可腾出手来有条不紊地逐一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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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吟歌陪着,璃月在颖王府练了一个月的功,这日,厨师来见,说是差不多了。
她走到窗边看看,一月初,南佛最冷的季节已然过去,积雪消融枯木吐蕊,倒有些春天的气息了。
仰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她双手抚上窗棂,道:“好吧,就这样吧。”
回身便去元齐的房间。
这一个月来,元齐一直被关在房间,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伙食也不错,不是r包子就是骨头汤,一个月下来 却似长胖了些。
他几次想见璃月门外守卫都拒绝通报,今日见璃月来了,仍旧笑嘻嘻一脸的春光,便大着胆子问:“秦姑娘,我的家人都还好吗?”
璃月如那次一般在桌旁坐下,道:“阿纱姐说过,你是孝子,是重情之人,一直以来,父母高堂,妻妾四人,还有三个孩子,都照顾得很好。”
元齐低下了头,他不敢说话,如果他承认,那么他对傅红纱做的事又该如何解释?如果他不承认,万一秦璃月将他的家人都杀了怎么办?
“想见他们吗?”璃月突然问。
元齐抬头,还未说话眼神便传达了渴望。
“走吧,我带你去。”璃月站起身。
元齐又惊又喜,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来到府东他父母居住的院落,元齐一踏入便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和淡淡的腐臭,心中顿时一揪,看着左前方一脸轻松若无其事的女人,他捏着满是冷汗的手心,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跟着她向前走。
越靠近正堂臭味越浓,几乎到了呛renyu呕的地步,元齐微微抬袖捂住鼻子,心中的不安更甚。
来到门前,璃月对守在门旁两名门卫道:“开门。”
随着那两扇紫檀大门缓缓打开,元齐的表情渐渐呆滞。
呈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他这一个月心心念念牵挂着家人,而是……人间地狱。
整个大堂的地面都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wuhui,恶臭扑鼻,里面呈半圆形放着十张椅子,上面的大大小小地坐着十个人……不,具体而言,那已经不能算人了,他们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唇,没有耳朵,没有胳膊,头发都被剃光,衣服也被扒光,浑身是血,一眼望去,就像十g人□子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却还都活着,他们不住地颤抖,因被割掉嘴唇而露出白森森牙齿的口中发出“咯咯”的恐怖声响……
璃月转身,扫了眼一脸呆滞的元齐,道:“喏,你的家人都在这呢。他们都还活着,怎么了?你不高兴?”
元齐的表情撕心裂肺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做?!”他双目赤红,嘶吼声震耳欲聋。
璃月微笑不改,淡淡道:“不这样,你以为你吃的那些r包子骨头汤哪里来?听厨子说你每次都不浪费,吃得很干净啊。我让你的家人化作你血r的一部分,永远和你在一起,不好么?”
元齐僵了僵,突然跪倒在地,掏心挖肺般呕吐起来,那样子,真让人担心他会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是无辜的,无辜的!”元齐吐得面色惨白,握紧了双拳,眸中终于s出了滔天般的恨。
“无辜?我的阿纱姐又何辜?她腹中胎儿何辜?”璃月一把揪起他抵在墙上,目光如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元齐,你惹错了人!”
“你这个魔鬼,魔鬼!”想到自己竟然吃了自己的父母妻儿,元齐真正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记得,他第一次从天一岛带走傅红纱时,她的确警告过他,如果他对不起傅红纱,她定叫他生不如死。
她做到了,且,有过之无不及。
“魔鬼?”璃月幽幽一笑,“魔鬼怎能跟我比?”言讫,揪着他就向府外拖去。
来到郊外埋葬傅红纱的地方,苏吟歌早已带着人等候在那儿。
元齐心如死灰,如今自己一无所有,脑中一片空白。
璃月放开了他,道:“开棺。”
几名手下跳下挖开的深坑,小心翼翼地撬开了棺盖。
时隔几个月,傅红纱的尸体早已开始腐烂,一股尸臭扑面而来。
璃月面无表情地看着,道:“阿纱姐,你爱这个男人,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喏,我把他给你带来了,只有他一个人哦,那世里,你们三个好好过吧。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再惯着他了。”说着,伸手拉过元齐,道:“她等你很久了,去吧。”
元齐看着棺中那**不堪面目全非的女人,麻木的心突然又惊惧起来,挣扎着向后缩着,嘴里喃喃道:“不,不……”
璃月也不跟他废话,点了他的x,亲手将他放到傅红纱腐烂的尸体旁,确定他不会压到傅红纱,这才跳上草地,道:“封棺。”
砌好坟茔之后,苏吟歌屏退下属,和璃月两人站在坟前。
“立个碑吧。”良久,璃月突然开口道。
“刻什么字?”苏吟歌问。
“爱。”璃月转身向盛泱走去。
她为傅红纱报了仇,可,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意。
她早知道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无论你做什么都弥补不回来,她永远看不见傅红纱了,永远吃不到她做的烤全羊了,永远不能被她m着头叫“丫头”了……
苏吟歌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身形僵硬地向前走,走出大约十多米,她突然回身,一下扑入他怀中,呢喃道:“借我抱一下。”她突然有些空虚的冷,想找个人取暖。
苏吟歌愣了愣,展臂环住她,良久,道:“还是不要立碑吧。”
“为什么?”璃月脸埋在他怀中,抑着心痛问。
“爱还活着。”苏吟歌道。
*
回盛泱的路上,璃月远远看到很多士兵押着大队的囚犯向郊外偏僻处走,便问苏吟歌:“那是怎么回事?”
“袁君凯的降兵,都以叛国罪被判了死刑,近六万人,估计要砍两个月了。”苏吟歌淡淡道。
“近六万人都是死刑?谁判的?”璃月惊问。
“你说呢?”苏吟歌不答反问。
“去丰汇楼等我。”璃月说着,拔腿就向东g跑去。
东g花园,璃月堵住了正要外出的金缕。
“哎,月姐姐,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他依旧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亲热地拉着璃月的手道。
“闲话少说,你立刻下令免除袁君凯那批降兵的死刑。”璃月开门见山。
“啊?这个,是父皇下的命令,我没有权力赦免他们。”金缕道。
“行,你狠。”璃月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月姐姐,你不要生气嘛。”金缕拉住她,“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佛不需要这支队伍的话,给我。”璃月回身道。
“给你?月姐姐你要军队做什么?”金缕惊讶。
“你管我做什么?就算做劳力也比你全部杀掉强。”璃月没好气道。
“我都说了不是我要杀掉他们,是我父皇。”金缕委屈地解释。
璃月伸手拎住他耳朵,道:“一个快死的人杀心还能这么重?你当我白痴啊?”
金缕痛得叫了起来,一边求饶一边道:“月姐姐我交代我交代,是我的谋士建议我将这批叛军全部杀掉以绝后患的,既然月姐姐想要,我把他们交给你就是了。”
后宫好乱 29
正文 91、璃月封王 ...
东华g龙华殿,夜色迷离。
金缕坐在书桌前,唰唰地翻动着案上厚厚的卷宗,橘红色的烛在他袖子的金边上折s出七彩宝光,映着他寒星般的眸子,璀璨却又森冷。
大概半盏茶后,他将整理出来一大堆卷宗往站在一旁的李逝面前一推,道:“这些人全部杀掉,灭三族。”又将另外一小半卷宗推过去,道:“安排这些人来东g见我,明天开始,每天十个。”
李逝领命。
金缕伸手揉着额头,全无嬉笑之意的脸庞冷艳慑人生人勿近。
李逝突然很羡慕秦璃月,因为大概只有她,永远不必面对金缕此刻的表情。说实话,虽然他跟着金缕日久,也知他今年不过刚满十七,但有些时候,看到他这种冷魅难测的表情时,他仍然忍不住心惊。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总忍不住要去猜,金缕现在在想什么?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如果猜不出来还罢,如果猜出来了而你又在眼神中表现出来了,那么,你的死期就到了。
“嗯,该是时候举行文武殿试了,朝中缺人啊。”良久,金缕叹了句。
李逝看着那叠厚厚的卷宗,心想:“这么个杀法,不缺才怪。”
“御医也死得没几个了,父皇又正在用人之际,这样吧,先给苏吟歌封个御医再说,他现在还在盛泱么?”金缕问。
“回殿下,他在丰汇楼。”李逝答道,心中却想,如今南佛局势还未完全稳定,漕帮还动不得,而苏吟歌又和秦姑娘形影不离,看来太子是真的急了,才想出这么个损招来。
“很好。”金缕铺开黄绸,龙飞凤舞地写了道圣旨,盖上皇帝印章,道:“明日一早便派人去传旨。”
李逝接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殿下,沈东志那支军队,您真的准备交给秦姑娘?那可是皖南最j锐的军队,如果秦姑娘镇不住,放出去又将是场祸乱啊。”
提起这个,金缕心情却好了起来,嘴角一弯,道:“没试过,焉知她就镇不住?比起死来,人总是希望活着的。只要派人守在外围,严格控制粮草供给,一旦有人**或是逃走,当场扑杀,他们如真的那般不要命,当日也不会弃械投降了。”
李逝明白了,只要是秦璃月想做的事,太子都会不讲条件不计后果地支持,这也难怪,将来太子登位,秦姑娘很可能就是皇后,作为一国皇后,即便是要个六万人的私人卫队,只怕也不过分,倒是他多嘴了,于是急忙建议:“那,殿下是否考虑给秦姑娘封个一官半职呢?否则无名无份只怕也难服众啊。”
金缕扫他一眼,赞许道:“这个建议很好。我想想……明天,你去叫她来见我。”
* 丰汇楼,璃月和苏吟歌秉烛夜谈,酒至半醺方才回房休息。
躺在冰冷的床上,胃里阵阵翻搅,她又难过起来。
想起阿纱,想起叶千浔,想起玉无尘,想起慕容倦……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像张破,不断的有人掉下去,掉下去,于是上越来越空,越来越寂寥。
以前,她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然今夜苏吟歌似醉非醉间的一句话却点醒了她。
他说:“秦璃月,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真他娘的像个男人!”
男人,是啊,她也觉得,这些年来,自己活得就像个男人。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总是习惯硬碰硬,为达目的,她不计较遍体鳞伤,伤人伤己。细想想,她难道真的不计较得失吗?不,她当然计较,只是,她从不习惯表达出来而已,她不许自己委屈,不许自己悲伤,不许自己软弱,不许自己妥协……凡是女人可以表达出来的一切,她都不许自己去做。
这样活着,很累很痛苦,但她总是忽略着自己内心的伤口,用习惯来麻痹自己。
今夜,她似乎有些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她是女人,她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活出个女人的样子来?她为什么要压抑自己折磨自己?看看自己的母亲,看看傅红纱,她们的人生多么短暂多么悲惨,她已经为她们痛断了肝肠,难道回过头来还要为自己痛断肝肠吗?
人生苦短……
她到底该怎样为自己定位?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
生如夏花吧。该绽放的时候浓情热烈无所保留,该凋谢的时候不苛求不强留,也许只有这样,此生即便有痛,终了,方能无憾。
嗯,从明天开始,做个生如夏花的女人吧,不献媚不压抑,不放纵不保留,她要画世间最美的妆,穿世间最美的衣,真真正正地做一回繁艳妖娆的女人。
而许久以来纠缠于她心的那些男人……就当是吸引了她目光的蝶吧,来,不拒,走,不留。即便没有蝶来,她还可以伫立山岗,笑看风云,静沐阳光。
如斯想着,心中渐渐开朗轻松起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
一觉醒来,她揉着眼睛坐在镜前,想看看如何装扮自己为好,然而仔细打量下来,却发现自己长眉似烟唇粉如樱,肤色雪腻双颊晕生,g本无需画蛇添足地去化妆。而至于穿衣,貌似无论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好看。
自恋一番,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做鬼脸,自语:“唉,天生丽质,真是没办法啊。”然后乐不可支。
洗漱完毕她如往常一般去找苏吟歌,谁知他却不在,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去楼下大堂吃早点。
刚坐下 没多久,几个官差押着一名身穿囚服的大汉过来了,为首那名中年男子向璃月行了一礼,道:“秦姑娘,你要见的人给您带过来了。”
此人是金缕的手下,在东g时璃月曾见过他。
闻言,她点点头,扫了眼那chu黑汉子身上的手铐脚镣,道:“解开。”
“秦姑娘,这……”中年男子犹疑,他还不知璃月武功有多高,只道这汉子会武又颇有蛮力,怕他伤了璃月。
“解开,然后出去候着。”璃月抬眸,语气淡淡却透着不容违背的威严。
中年男子只得遵命,刻意盯了那汉子一眼,眸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待手铐脚镣全部解除,官差一行也已出了酒楼大堂,璃月才抬眸仔细打量了一番那chu黑汉子。
高大健硕的身材,加上黝黑的肤色,使他看起来就像座铁塔一般结实,脏旧的囚服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有几道新旧不一的伤口,双颊凹陷嘴唇干裂,此人在狱中明显受了非人的虐待,面上却毫无痛苦之色,只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带丝毫情绪地看着璃月,颇有些听天由命的模样。
“坐吧。”璃月道。
他不动,连目光都移了开去。
“你那几万弟兄在牢中等着被砍,我一句话就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你没兴趣跟我谈谈?”璃月一手撑起下颌,笑得明媚。
chu黑汉子怔了怔,钢铁般冷硬的气势低了下去,伸脚踢开凳子,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
“小二,上一碗粥,两屉包子。”璃月扬声招呼店家。
不多时,热腾腾的粥和包子就端了上来,璃月道:“先吃饭。”
chu黑汉子也不客气,端起粥拿起包子就吃了起来。
说实话,自袁君凯被杀他们举兵至今,将近两个月时间了,他们还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自被押送回盛泱后,已有三千多弟兄被砍了头,做了饿死鬼。
如今他喝着烫嘴的热粥,吃着个大馅多的r包子,再想想他那些受苦的弟兄们,一双虎目不由地就泛起了一层热泪。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啊,可……天知道他们还能活多久?
对他们来说,他们是当兵的,朝廷要他们跟谁他们便跟谁,跟了袁君凯,卫国戍边多年来他们没有半分懈怠,如今,却因为皇子争位站错队而x命不保,何其冤枉?
可又能如何?朝廷给他们定下了罪名,叛国,叛国啊!这样的罪名,不仅断了他们的生路,连他们的家人也将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激动处,他情绪起伏难以自制,呛咳起来,嘴里的包子碎屑喷了一桌。
璃月停下筷子,掏出手绢,淡定地掸了掸手背上被他喷到的秽物,扬眸道:“你慢慢吃,不够就让 小二上,吃饱后来二楼茶室找我。”
璃月在楼上仅仅才喝了半盏茶,那汉子上来了。吃饱喝足后,他看起来j神好了些,站在门侧看着璃月道:“只要你能救我们兄弟一命,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璃月笑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牛轰。”汉子答。
璃月表情僵了僵,突然一口茶喷出来,笑得前仰后合,问:“牛气哄哄?”
牛轰却一本正经,正色答道:“这么讲也可以。”
“好吧,官职?”璃月忍着笑拭了拭嘴角。
“副将。”牛轰道。
“沈东志死后,军中如今你说了算?”璃月问。
“是。”牛轰刚说出口,看了看璃月,又补充道:“暂时是。”
璃月看着他,心想,这汉子倒还没有糙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过来坐下。”璃月指了指对面。
牛轰依命。
“觉得委屈不平么?”璃月看着他问。
牛轰低下头,沉默。
“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样,原本错不在你,但接受惩罚的却一定是你,这惩罚可能是妻离子散,可能是家破人亡,可能是飞来横祸,可能是含恨九泉……”璃月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失神,因为她想起了自己,自小,她便在承受着命运对她的各种惩罚,她错在哪里?如果说她有错,那只可能是,她的出生,本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了。
她收敛了心神,抬眸看着牛轰,淡淡一笑,道:“几年前,我加入过一个马帮,跟着老大纵马江湖打劫为生,至今想来,犹十分怀念那快意恩仇自由自在的日子,只可惜,如今已没有一个马帮能让我瞧得上眼。于是,想自己创建一个,你可愿跟我?”
“马帮?”牛轰瞠眸,有些不敢置信,这女人的意思,是要他们跟她占山为王打劫为生么?
“怎么了?不愿?”璃月挑眉。
“不、不是,只是……”他笨嘴拙舌起来,自今日一见面他就在揣测这看起来不满二十的小姑娘的身份,既然她能让人把他从死牢中带出来见她,可见是有一定的地位和权力的,可她如今竟然说要他带着这五万多人跟她去做抢劫为生的马帮,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即便他们为了活命不在意名声,但朝廷岂能答应?
见他一脸的惊愣,璃月哈哈大笑起来,道:“嫌名声不好?你可以拒绝,反正我叫你们太子爷刀下留人也是一时兴起。”
“不,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担心朝廷不会同意。”一想到几万弟兄的脖子还悬在刀口上,牛轰慌忙道。
“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既然你没意见,今天我会设法给你们单独辟出一个营地来,你可以召集你的队伍,告诉他们,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留下的可以走,三天后,你来告诉我结果。”璃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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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轰走后,璃月晃晃悠悠地去东g找金缕,刚进花园却见苏吟歌从龙华殿出来。
“耶?你一大早跑这来做什么?害我到处找你找不到。”璃月奇道。
苏吟歌悠然一笑,戏谑道:“如何?现在已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那以后可怎么办?”
“去你的!”璃月捶他一下,又问:“什么以后怎么办?你要走么?”
“太子殿下给我封了官职,我要进g当御医总管去了,你自然要好久见不到我。”苏吟歌微笑不改。
“什么?”璃月跳了起来,气道:“跟我抢人?不想混了吧!”甩开脚步就向龙华殿冲去。
苏吟歌回身看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透着几丝狡猾几丝甜蜜,衣袂翩翩地出了东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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