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仙(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逍遥红尘
“他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加上‘蟠螭珠’纯正的阳气完全是克制他妖气,才会瞬间给他这么大的打击,人不会有事,最多短时间内不能滥用真气。”将扉雪的话收入耳中,她却没有丝毫开心的表情,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似温柔贤惠的小妻子正仔细的照料着心爱的丈夫。
“我放了他,现在是不是该你履行诺言了?”不耐烦的出声,她的每一个动作,为什么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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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那么刺眼?
伸手想要拉起地上的女子,却在空中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澈,够了!”
“怎么?你也想出头?”狷邪的一笑,有些笑段枫遥的不自量力,“你再是武林高手也不过是肉眼凡胎,看在你曾经照顾我那么长时间的份上,我已经赦免了你冒充帝王的罪名,你别太不知足。”
段枫遥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水潋滟慢条丝理的动作,轻轻的开口,“潋滟,扉雪,对不起。”
手上的动作一顿,水潋滟继续拿绢帕给岚擦着脸,“在后悔当初为他治病么?”头也不曾抬过,“你是我的爱人,我们之间,无需道歉,更何况,当初谁也不知道会这样,既然救人的时候是真心,又何必去苛责太多。”
知道他在为澈所有的行为道歉,甚至在后悔,若不是他央自己让扉雪救澈,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只是,人生的路,选定了,就不能再回头,即使换一条路走,也许一样辛苦。
“遥!”轻灵的声音在空气中跳跃着不容质疑的声调,“不许冲动,岚和扉雪还需要你照顾。”澈的转变,只怕遥才是真正最心痛的人,最关爱的兄弟,却用着种种手段去占有自己的爱人,水潋滟不需要看他的脸,也知道遥想做什么。
抬起头,再次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段枫澈,水潋滟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容,有若雨打娇荷,嫩蕊敞怀,又似云开霰散,霁月风光,只是那嘴角噙着一丝怜悯,却让那笑容看上去非常讽刺。
“你要我做什么,说吧。”只是一眼,水潋滟再次低下头,爱怜的抚摩着岚的脸颊。
“我要你答应,永远跟在我身边,再不许亲近他们。”霸道的下着命令,却无法在面前女子的脸上找到一点点动容的痕迹。
“还有吗?”笑容中,伸手解下扉雪有些散乱的发髻,灵巧的绾好,再将玉簪重新插回,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容温暖,手法细致,似乎在她眼中,这才是头等大事。
“我要你立誓,再不与他们见面,再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眼中的红光再次一闪,眼睛随着那皓腕的动作而慢慢眯起。
“还有么?”扯了扯段枫遥有些发皱的衣服下摆,看着折痕在自己手中平复,水潋滟牵着段枫遥的手,讨好般的一咧嘴。
“没了!”几乎能听见咬着牙齿的咯吱声,两个字从牙缝中狠狠的挤出。
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水潋滟平静的扬起头,一连窜不带任何感情的字眼从口中流泻而出,没有丝毫停顿,“我水潋滟在此立誓,自今日起,跟随在段枫澈身侧,终生不离不弃,再不与其他任何男子有所往来,若有违背,让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清脆悦耳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不到她的愤怒,也听不到任何的真心,就似在背文念书一般,说的人无所谓,只是那听的人,不论是谁,似乎都不是滋味。
“我信你,只是不信他们,为了防止他们再夜闯皇宫偷人,我也不得不用些手段。”熟悉的光幕再次出现,而这一次,对象是她。
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和不满,仿佛一切都早已在意料之中,水潋滟只是优雅的一笑,低声对着遥一声嘱咐,“替我好好照顾岚和扉雪,告诉他们,谁也不许冲动,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人为我受伤。”不再看遥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潇洒的转身,移步到榻边。
玲珑娇躯抛进软榻中,“你们该走的走,该散的散,我累了!”扯过被子,放松身体,再不看任何人,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一月悄然而逝,在光幕的守护下,水潋滟从来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而她似乎也从没有埋怨过,正确的说法是,她从来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有饭便吃,有水便喝,活生生的一具行尸走肉。
黄色的烛火跳动着榻边男子俊秀的侧脸,所有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难以看清,只余投射在墙上那修长的身形,斜靠着床边,凝望着床上陷入沉睡的女子。
“你是不是恨我?”他的声音再没了嚣张和跋扈,倒有几分惨然,“你若恨我,我让你骂,让你打,只是不这样,我根本没办法得到你,便是你恨,我也认了,纵然恨我一世,也算是心中有我了。”
依旧沉睡的容颜,粉颊似桃花初绽,细细的呼吸示意着主人正好梦,根本不知道有人正窥视着自己,更听不到男子诉说的心事,红嫩的唇轻撅着,似沉醉在美丽的梦中,嘴角似乎还含着小小的浅笑。
伸出手,就在即将触及那粉面时,却又僵硬在空中,楞楞出神,半晌,男子低低的叹息声在房中响起,悄悄的起身离开,就在门板合上的一刹那,震落的是榻上女子眼角边一滴珍珠泪,悄然划过,带出一道湿濡的痕迹。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深锁无言
拿起桌上的铜镜,水潋滟有些出神,花颜依旧,怎堪憔悴损,扯动嘴角,里面的人还自己一个微笑的动作,还是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已不再意气风发,似乎连气息显得娇弱,活生生一个病秧子的形象,那明亮闪着水光的大眼,为何如今只有木然,若是认命,却为何满腹牵挂?
镜面波动,闪过一张张绝色俊挺,或微笑,或宠溺,或飞扬,或洒脱,岚的伤,可好了?扉雪可有人照顾?枫遥是否还在自责?暮衣是不是愈加沉默?彤焰,许久不见,好想你!湮寒,你是否已经知道,我注定无法成你的妻了?
脸上爬上麻麻痒痒的感觉,镜子中的人影愈加模糊,而眼眶,却又酸涨几分,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以往那面向挑战的自己去哪了?伤春悲秋本不是自己的风格,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无力,为什么,竟似连身体都庸懒了几分?
誓言已出,自己已经决绝到再无转圜的余地,而他们,只怕是为了那‘蟠螭珠’能够给自己撑下去的灵力,所以选择放弃了吗?多想再见他们一面,但是段枫澈那恐怖的能力,自己的希望还有可能实现吗?一个月了,自己足足冷了他一个月,没有看过他一眼,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又缘何如此坚持?难道真的要彼此纠缠到死吗?
一声清响,透明的白瓷碗荡漾着浅碧清香放在她的身旁,一个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身后矗立,她知道,是他来了。
“你今天精神不错,适才见你这灯还亮着,所以我带了甜品给你,喝口吧,你瘦了。”清幽的男声打破房中的沉闷,在她身后有些生涩的开口。
镜中的波光渐渐平静,所有的人影都消失不见,留给她的还是那苍白尖瘦的脸。
放下手中的镜子,心中有些讶然,自己竟发了这么久的呆么,连过了时辰都不知道,以往每一次都是早早的在他到来之前休息,无论睡得着与否,至少都不用与他碰面。
斜斜一瞥那泛着香气的碗,早在香气扑鼻的时候,她心下已经隐隐猜到,如今望着浅碧清澈,莲子小巧,水潋滟悄然闭上眼睛,澈,你这又何必?
“尝一口吧,你如果不想见到我,我出去就是了。”低低的声音渐渐远离,水潋滟没有开口挽留,也没有回头。
这些日子,自己吃的,都是平日最爱的菜肴,他对自己也算是上了心,只是他可曾知道,爱屋及乌,自己喜欢,更大的原因是那个做菜的人,如今见到它们,只会是心尖上的刺,何来胃口可言?
轻轻的起身,有如一抹游魂般飘到榻边,一直在忍着,不让自己思考,不让自己去思念,就象把所有的回忆全部聚拢到一个角落,包裹,只要不碰,就不会疼,所以就连呼吸都是浅浅的,不能重,因为若满盈,一定会碰到那包裹中突出的棱角,再将自己划伤。
而此刻,自己又在不经意中碰到了那些突出的刺,心头的紧揪拉扯,又怎么还有丝毫睡意,看着跳动的烛火,仿佛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气息也如同它一般在慢慢燃烧。
垂下眼睑,目光再次投射在那已经不再升腾热气的甜汤上,想起每一夜,他总在自己‘入睡’后坐在自己床头,往往一坐就是一夜,他受折磨,她亦受折磨,什么时候,他才会真正的死心?
再次移步到桌边,伸手端起甜汤,凑过唇低低的啜了一口,满唇甜腻,却终于释然,枫遥的汤,果然是无人能比的。
伸匙舀起一粒莲子,放进口中,细细的咀嚼,乍尝到清甜,却又转为苦涩,从舌根一直苦进喉咙,苦进腹中。
水潋滟哑然失笑,这御厨也太不过关了吧,不知这过了日子的莲子要去了芯吗?这可不是初夏的嫩莲子啊,幸好自己不挑剔,更不会去责怪什么。
放下手中的碗,这汤,喝一口也算是满足了他的心愿吧,既然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再喝下去也是索然无味。
将身体放倒在床上,瞪着大眼望着床帐发呆,烛台上的烛火在淌落几滴红泪后渐渐微弱,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只有床上的娇小人影,一如往常忽闪着清明的眼。
珠帘相碰,在黑夜中清晰而迅速的传入她的耳内,长长的睫毛一盖,瞬间有如熟睡般,只剩下浅浅的均匀呼吸,随着胸膛上下起伏着。
身边床榻极轻微的一沉,可见他非常小心的不敢惊扰到她,倚着床头,即使在黑暗中,即使闭着眼,她依然能感受到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独特的味道顺着呼吸钻进她的鼻内,记得以前,她就老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干净而舒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孩子气,总觉得连气息都有股奶香的甜味,如今闭上眼,却发现,如果他不开口,似乎一切,真的都未曾改变。
微微有些凉意袭上身体,水潋滟突地反应过来,自己适才躺着,忘了盖上薄被,即使是夏天,夜凉如水,还是有些微的寒,只是现在,自己只能咬牙忍着。
身上一重,凉意顿消,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体舒服的放松,差点忍不住的轻谓出声。
修长的手指极尽轻柔的给她掖好被角,指间不经意的擦过她的脸侧,她竟然嗅到了青青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让她立刻判断出,那是新鲜的莲子皮,心下顿时了然,难怪适才那声音虽然低,却有遮掩不住的一丝讨好和期待,自己也是听出来了,才会第一次伸手碰他送来的东西吧,却没想到,自己倒是错怪了御厨。
“看着你一天天的消瘦,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如果不介意,明天我接你去御花园走走好吗?”低头在她枕畔道出几个字,再次起身,慢慢的走出房。
珠帘再响,水潋滟睁开清明的眼,望着犹自晃动的珠帘,神色复杂,他知道她没睡,一直都知道。。。
久违的大自然气息扑面而来,树上的蝉鸣,水中欢快的鱼儿,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阵阵花香,幽幽碧草,鸟儿啾啾,她的脸上终于挂上了舒心的满足。
依旧未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依旧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水潋滟却能感觉出,因为自己终于与他并肩而出,身边的他身上的阴郁气息也消去了不少,一直在自己身边一步左右行着。
“皇上,皇上。。。”远远冲来的伺人带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直接冲到两人面前,“皇上,有急事,请您上御书房一趟。”
“不去,朕说了,今日谁也不见,都给朕下去。”脸上的寒霜和出口的薄怒,有着不容质疑的命令。
“皇,皇上。”伺人期期艾艾的蹭出三个字,为难的眼一瞥水潋滟,到了嘴边的话又活活的咽了回去。
没有兴趣停下来听他们的秘密,水潋滟抬腿直接迈过他的身体,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满池的莲花吸引,手指探入水中,脸上终于挂上了开心。
“我去处理下政务,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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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一会我来接你回房。”在她肩头低语,亲昵的动作让她无动于衷,不应不躲,仿佛没有听见。
直到身后他的气息远离,水潋滟才放松警戒的身体,放眼望去,粉,红,白,争奇斗妍,丰姿摇曳,微风中对着她不停的点着头,娇憨可人。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是那氤氲池中一抹红莲,对着池畔银色身影摇头晃脑,或者点头问好,而他,总是伸手拍拍自己的小脑袋,那时候,总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流遍全身,之后的每一日,她开始盼望着他的出现,盼望着他的手摸摸自己的头,甚至有一次,他低头亲上自己的额,虽然那时候只是花瓣,却足以让她羞红了脸,悄悄拢起了花瓣,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脸上露出了回味的甜蜜,他一直是疼爱自己的吧,等待着自己脱胎换骨,不惜用灵力助自己成长,自己是幸运的,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得到了他的庇护。
一片大大的荷叶不知何时飘到了身边,舒卷起她的手指,痒痒的,让她吃吃的笑出声,真的好累,心中积累了太多,什么时候才能重回到那温润的怀抱,还是从此以后都再不能了?
“姐姐,陪我们玩啊~”
“姐姐,下来啊~”
“姐姐。。”
“姐姐。。。”
一个个可爱的声音顺着探入水中的手指传入她的脑海,那池中的朵朵莲花慢慢绽放,片刻间,满池飘香,每一朵莲花都极尽妍态,白如玉,粉似霞,飘于池中,似在欢迎着她的到来。
“扑通!”没有丝毫犹豫,水潋滟终于放开怀抱,让自己的身体整个投入水中,普一入水,全身的毛孔顿开,清凉的感觉入体,还有着回归家庭似的温暖入心窝,让她快乐的在水底嬉戏,只是,岸边传来的声音让她差点呛进一口水。
“不好了,水姑娘投水自尽了,快救人啊。。”
急忙的探头出水,却立即被一双大掌箍上了纤腰,慌乱中抬眼,却对上了一张已经扭曲变形的脸,“我说过,你不可以离开我,我永远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离我的身边,就是死,也不行。”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枫澈之心
自尽?水潋滟有些懵了,自己是什么,莲花仙子啊,在水里上千年也没任何事,有人在娘胎里被淹死的吗?伺人不懂,那自己面前形容狰狞的男人,他也不懂吗?
“不许死,没我同意,你连死都不可以,知道吗?”粗鲁的摇晃着面前的女人,却看见了一双冷静的水眸,含着淡淡的嘲讽,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从那眼中,他看见了一个形似疯狂的男人,喷薄的怒火几乎燃烧了整池碧水,发稍滴落的水珠滴答在两人面前的水波中,荡漾开一个又一个圈,如同他心中淌落的泪。
推开他僵住的身体,水潋滟从水池中爬出自己有些狼狈的身体,扯了扯紧贴在自己身上有些沉重的衣衫,无奈自己一时的冲动,提步迈向属于自己的牢笼。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连人落水都不知道,要你们干什么?”雄性的大吼在背后响起。
不关自己的事,他教训下人哪来自己置喙的余地,脚步未停,继续自己的方向。
“都给我拖下去砍了!”
脚步一滞,内心微微的一叹,水潋滟终于转身,不赞同的眼对上他,而同样怒火中的坚持也与她就这么互相僵持着。
身上淌落的水在脚下汇聚成一小滩水渍,湿答答的紧贴在身上,不仅沉重,也确实有些曲线毕露,凉风吹过,一个轻微的颤抖。
目光撇过一边,胸膛的剧烈起伏在渐渐平复,伸手拿过一旁伺人递来的袍子,迎向她。
宽厚的大袍密密的裹上她的身体,如此狼狈中,她没有拒绝,低头看看湿透的裙角沾上灰尘,已经变成了红褐色。
“送我回去吧。”仿佛是对自己低声说着,脸却望着自己的脚下。
绣鞋早不知被她踢到了哪,暴露在冰凉石地上一双雪白小巧的秀足,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细腻中透着点点粉嫩。
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感觉到怀抱中人儿的小小挣扎,却最终忍住,僵硬中努力和他的胸膛保持距离。
转身看着倒若木鸡的个个伺人,一声低喝,“都下去吧,杖责二十,自己去领罚。”抱着怀中的娇小身躯,大踏步离开。
“你也去换了衣衫吧。”从屏风后收拾停当的水潋滟,再次转出,却看见他依旧站在房中,湿漉漉的龙袍紧贴,更显其修长伟岸的身形,只是那顺着脸颊滑落聚集在下巴处的水滴,几度挣扎,最后砸落在地面,这样的他,少了几分气焰,多了几分可怜,忍不住的开口,说完却又后悔自己的心软。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第一次听到他服软的声音,小手再一次被抓住,感觉到他的急切,却无法回答。
慢慢的抽回细嫩的掌,不愿意面对他眼中的渴求,低声不语的转过身体。
“答应我!”得不到他要的答案,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她面对自己。
没有丝毫波澜的眼对上他,“那你能接受他们吗?”
脸上的希望在慢慢褪去,嘴唇越抿越紧,眼神中再次跳动起火焰,“你就这么在乎他们?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死心,就是不能忘记他们?”
摇晃着她单薄的身体,而她,依旧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施为。
“我不会答应你的,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你,分享也不行!”她的不抵抗激起他更大的怒火,狠狠的将她甩进床榻,掉转头不再看她。
“那你永远都别问我这个问题。”依然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望着床帐。
被她的言语刺激到不怒反笑的段枫澈,冰冷的眼看着她,“我说过,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得到你,岚不可能,段枫遥不可能,滕扉雪,颜暮衣都不可能,至于眼巴巴千里迢迢赶来的殷彤焰和莫湮寒也不可能!”
了无生气的眼顿时有了反应,水眸大睁,却又缓缓的闭上,脸上,终于有了痛苦的表情,彤焰,湮寒,你们还是来了!
银色的眼睛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在看见她的痛苦时,他奇异的笑了,“想他们吗?那就给我打扮的漂亮些,晚上,我设宴招待他们,给了你机会,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得意的望着她瞬息万变的脸。
明亮的大殿中,轻歌曼舞,粉纱柔媚,纤腰低徊,推杯换盏间一派和乐融融,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三人的笑脸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志得意满。
“段王陛下,我闲王爷在贵国久居,叨扰多时,虽然其乐不思蜀,但是毕竟身掌我三军帅印,湮寒此次前来,听闻其蒙您圣宠,招待有加,不知湮寒此次能否见其一面,带其归国呢?”放下酒杯,莫湮寒的脸上已经有了铁青色。
“闲王?”段枫澈上露出了夸张的表情,“潋滟不是早已当着满朝文武和莫陛下的面辞去王爷之职了吗?听闻还是您亲自首肯应允的。”
“是吗?那彤焰来领回妻子可不算名不正言不顺吧?”接嘴的殷彤焰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愤怒,只有那捏着酒杯泛白的指节和脸上的笑容成了鲜明的对比,“彤焰与她的婚礼可是两国见证,‘苍露’先皇亲自主持的。”
“既然如此,那不妨让她亲自与二位面谈如何?”似乎不愿意与他们更多的纠缠,段枫澈大大方方的做出了退让,对着身旁一句低声交代,声音虽清,却字字传入二人耳内,“宣皇后娘娘!”
偷眼看着两人勃然色变的脸,酒杯凑向含笑的唇。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中,红色的身影慢慢出现,艳丽绮罗百褶裙,下摆上绣着朵朵含苞金莲,一双绣鞋头上,两粒抢眼的珍珠透射着柔和的光晕,衬着莲花似绽若放,白色火凤束腰雕出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双手矜持的交叠在腰前,衣袖遮掩着一截青葱透明,金色流苏披肩,让她的绝丽容颜更形高贵,含翠栖凤钗摇曳出无数金光,在她的脸侧浅晃着,额头上,墨底红宝石的额饰在耀眼的金光中显得有些平庸,却让她带上一抹异域风情,胸口佩带的,不是硕大的金锁玉牌,而是有些寒酸的小巧鱼形玉佩,似要表达对它的珍爱,它的主人特地将它放在了宫装衣领的最外沿。
在众人的注目中,段枫澈悄然起身,怜爱的牵起她的手,移步到他的位置,看着她端庄的坐下,他递过玉杯,放进她的掌心,“向‘苍露’之君,‘晨阳’太子敬杯酒。”似低哄,似珍爱。
睫毛轻颤,水潋滟缓缓抬起眼,将一旁久违的两张容颜收尽眼底,尽管心中一直强忍着,那一刻的震撼,委屈,思念,还是瞬间侵占了她所有的思想。
“段陛下好灵的消息啊,连湮寒早已准备大婚的消息都收到了,既然陛下已经呼唤我妻为‘苍露’的皇后娘娘,那湮寒也就不好多加打扰,待寒与潋滟大婚之日,还请您光临‘苍露’。”一句话,直接掩盖掉了那句皇后娘娘的真正意思,同时宣告了水潋滟的身份,更是对段枫澈的警告。
“好啊!”回答的干净利索,段枫澈轻快的点头,却楞了三张脸,殷彤焰和莫湮寒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简单的就答应了,他们两人甚至已经将大军驻扎在了边境,决定实在无路可走之时武力威胁,而此刻的情形,完全就象一掌打在了棉花中,没有半分力量。
水潋滟都愕然抬头,他,竟然舍得放手了?
“不过,听闻‘苍露’‘晨阳’与‘幻月’已经摈弃一切成见,愿为天下百姓之安定而定下同盟之约,不知‘扶风’可有这荣幸?”没有任何解释刚才的话,只是将话题转向了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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