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狸
翻阅着什么,那悠然的姿态,带着随意却优雅无比的动作,透着上位者的威仪,并未做什么,却让
人心生敬畏,不敢随意踏入了,惊扰了房内的这份宁静深沉。
“七皇弟站在门前做什么,为何不进来?”
悦耳淡然的话音从里面响起,惊醒了怔怔的朝里望着的祁尧宇,回过神来,他整了整衣衫,踏了进
去,“臣弟叩见皇兄。”再过几日,他便不能再以皇兄相称,而该口称皇上了。
“起来吧。”祁溟月略一抬头,瞧了他一眼,“七皇弟今日求见,可是有事?”他已有些时日没见
过祁尧宇了。
“皇兄……”注视着座上之人,祁尧宇跪在地上没有起身,“臣弟是来祝贺皇兄的。”
许是隔了些时日的关系,祁溟月此时见他,总觉与往日有所不同,那仍透着青涩的少年的脸孔上,
似乎多了几分老成。
“除此之外还有何事?”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册,祁溟月随口问道,若只是为了来恭贺
登基之事,根本无需跪地不起。
“臣弟想问……是否待我成年之后,会同五皇兄一样,赐封地离开皇城?”
祁溟月抬眼见祁尧宇低头这么问,扯起了嘴角,“七皇弟离十五之龄还有两年,已在考虑此事了?
身为皇子,成年之后离宫,不会例外,莫非你不愿意?”
祁尧宇仍旧垂着首,低语着,摇了摇头,有些犹豫的,缓缓的说道:“臣弟想请皇兄……到时将坍
州赐为封地。”
坍州,原本苍赫的边境之处,地处偏僻,地势险峻,多有匪贼出没,而今虽已有缓解,却仍算不上
是富饶之乡,当初将祁慕晟贬去那处,便是为了惩戒,而今祁尧宇竟自求去坍州……
看着他,祁溟月没有答话,祁尧宇跪于地上不曾抬头,却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许久之后,
才听那话音说道:“随你之意吧。”
“多谢皇兄。”祁尧宇站起身,抬首又朝座上之人望了一眼,行礼往外退去,至始至终,祁溟月没
问缘由。
大门重又在身后合上,祁尧宇呆呆的立在门前,酒宴那一日虽距现今有了很长的一段时日,但佩玉
之事,还有凝露所为,从未在他眼前消失。
父皇给了皇兄整个天下,凝露为了皇兄身为女子可不顾自身名节,而他……
身侧的手逐渐握紧,他就那么静立着,分外清楚的感受到,不论他心底的那份牵挂是为了什么,他
都……不配……
御书房内,祁溟月看着房门合上,目光又落回到了眼前的书册上,屏风之后一道玄色的身影缓缓行
出,由后揽在了他的肩头,“早说过,小七对你不同。”
“他会离开,再有不同也是一样。”侧首与身后之人轻吻,祁溟月说道:“父皇该听到了,过两年
小七会去坍州。”父皇才去后头取本书册,祁尧宇便来求见,也实在是巧了。
从椅后走到他身旁坐下了,祁诩天冷哼一声,没有开口,看明了小七对溟儿的心思,若不是他今日
自请去坍州,他未必会将他放过。
“不去提他,溟儿过几日便要登基了,有不少事需要忙的,一会儿这里的事处理完了,便早些去歇
着。”
点了点头,他合眼往一旁靠去,“那些处理的如何了?”他所问的不是登基的事宜,那些有刘总管
会办妥,而是关于那些个大臣,对他同朝为皇之事,看似无人有异议,实则却仍有几人抱着那些祖
制,嘴上不敢说,心里对此却是不甘愿的。
祁诩天一手拥住了他,提笔在纸笺上书写着,口中回道:“不必在他们身上费心,我会让他们会知
错。”停了笔,暗处有黑影倏然出现,接过了纸笺,便又突然的消失在了空气里。
感觉到影卫的气息逐渐远去,祁溟月没有开口再问,再过几天便是登基之日,父皇是不容有人对此
有异议的。
他也一样。
往那带着冷香的男人身上又靠近了一些,祁溟月闭目小憩,接下来,便只等登基的那一日了,他要
与他,同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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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白的衣袂之上,金芒闪耀,异兽图腾环绕,那卓然霸气之貌正是苍赫帝王的象征,与那玄色的身
影并立在一处,在所有大臣的眼前,解下了太子发冠,戴上了赤金色的冠冕。
青天之下,暗红色的仪仗如血,也如火,在风中落于众人眼里,就如火焰燃烧,仰头注视着他们的
两位君王,无人不心怀激动。『之』梦首发
陛下不曾退位,太子殿下却已登基,从古未有之事就在他们眼前,陛下为帝,太子称皇,在两人
手中,苍赫已主天下,往后在二主的治理之下,苍赫又会迎来如何的盛世,将会是一番如何的景象
,实在叫他们这些为臣的期许不已。
带着激动之色互相对视,欣喜之时,也瞧见了周遭心劲的同僚,平日里的几张面孔已看不到了,都
是那些暗中对此怀有异议的大臣,这一日间不是病逝,便是告老,其中内情为何,他们不敢随意妄
自猜度,心里其实都清楚,此时跪伏于地,大臣们心里分外庆幸自己不曾反对了此事。
二主临朝未必不是好事,苍赫已非昨日,诺大一国,政务繁杂,有两位君王总比忙时求见不到陛下
来得好,仰望着仪阶之上正在接过国印的太子……此时已该称为皇上了,在那身掺着浅金的的莹白
之下,风姿无双,阳光下俊美和煦的面容,神色安然,即使距离隔得远,也可感觉到那王者的威仪
与皇家的贵气雍容。
对如此的新皇,无人会生出半点不从不敬之心,在两侧司职典仪之人的宣朗声中,礼乐齐鸣,文武
百官叩拜于地,齐声唱喏,看着两位君王一同祭祀天地,想见苍赫往后,甚至还有大臣激动的淌下
了泪来。
而此时的民间,亦是在为此事庆祝欢腾,天命所过的太子终于登基为皇,与陛下同理苍赫,如此新
奇却让人欢喜之事,还从未有过,于是乎,不知不觉间,在民间流传出一种称呼来。
天帝,月皇,将两人分别如此称呼,百姓已完全接受两位君王同时临朝,治理这个天下,对往后的
日子也开始期待起来。
并不知外间是如何的反应,登基之仪从早间便开始,到祁溟月再次坐上皇位,已不再是昨日太子的
身份,而是苍赫之君,看着文武百官在殿内再次跪地,对他行礼叩拜,他的面色却无多大的起伏,
只是平平静静的看着,腰间被一手搂住了,他侧首看着祁诩天,露出笑意。
皇位从不在他的眼里,今日是即位之日,于他,却只代表着他与身旁的男人并肩而立,与他一起笑
看天下,直至此生的终结……
与他对视,祁诩天挑了挑眉,知道他心中所想,竟倾身拥住了他,在殿上便吻住了他的唇,他的溟
儿终于站在了他的身边,此刻那耀眼的神情让他心动不已。
群臣叩拜着没有起身,在旁的刘易见此却难得的扬起了唇,二主临朝,父子两又都是如此妄为之人
,看来往后他要忙的事会更多一些了。
在大臣们起身之前,祁溟月退开了身,群臣只听新皇略有些低语的语声由上传来,“平身吧。”
“朕今日累了,天色不早,众卿可还有事要议?”
听得此言,谁还会不知话中之意,全都摇头,直到退朝的话音落下,群臣怀着仍未平复的激动心情
退了下去。
大殿之上,随着文武百官的离开,渐渐静默无声,祁溟月坐于皇位上,依靠着身旁之人,支着头,
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眼中透出了几许兴味,或者……此后耍弄那些大臣也是桩不错的消遣。
看着他眼中的神色,祁诩天挥退了左右,连刘易也被遣下了,将他抱在怀里,与他一起往下看着空
无一人的殿堂,他问道:“如今溟儿已是掌控着天下人生死的君王了,有何感觉?”
低沉的话音飘散,带着淡淡的回响,空荡荡的殿堂内正逐渐暗下,紧密的殿门外,暮色渐沉,由
缝隙间洒下几抹落日的暖红颜色,却显得那空落绯无人之处,更为阴冷了。
“很寂寞……”坐在高处,祁溟月朝下望着,叹息似的开了口,“可掌控天下人的生死又如何,若
是没有父皇,没有你坐于身旁,这皇位……”没有再往下说,他不由想到了再他出生之前,那时,
许便是如此一人坐于朝堂之上,面对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面对着苍赫仰赖他生存的百姓……
“父皇有你,便不寂寞了。”与他相拥着,祁诩天轻笑,以前从未体会过那种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也从不知寂寞是如何的一种感觉,只是将人当做棋子一般在掌中摆弄,消遣着时日,直到有了溟儿
,直到今日,他才知,原来,那便是寂寞。
看着皇座之下的那片空旷,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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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贴到了一起,细密的吻,撩动着内心的情念,温存着相贴的唇
辗转相触,口中的舌激烈的纠缠,随着渐渐深入的吻,祁诩天移开了唇,语声暗哑,“溟儿可知方
才在大臣面前,你是如何耀眼的模样,父皇怕是等不到回寝宫了。”
抬手去解他的衣领上的盘龙扣,祁诩神示意,任由他敞开了他的衣襟,祁溟月倚在皇座之上,
勾起了唇,“那便不要等到回寝宫。”
解下两人的发冠,隔着殿门洒落的余晖之下,垂落一片墨色,祁溟月缠弄着指尖的发,在他耳边轻
语,“之后……我也想要你,诩……”
“好……”吻住了他的唇,祁诩天将他压在了身下,望着宽阔的皇座之上倒卧的莹白,在暮色之中
如清冷的月色,勾住了他的心神,也缚住了他所有的情念。
俯下身去,相似的两双唇再度相贴,莹白如月的衣衫缓缓落下,昏暗的殿上,于皇座上交缠的两道
身影,在暮色之中投下了一片旖旎的暗影,直到夜幕尽落,在喘息之中,有呢喃似的低语,满是情
意的缠绵,在殿内飘散……
“此生此世……”
“此生此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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