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群美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zhongguogui
个多时辰后,己有三拨人车都渡过了河,接下来该轮到霍青桐和周绮这一车了,按安排,车子上船,车上的人都要离开车厢,待上了岸后才能上车,然而,当周绮看到身边睡得正香甜的霍青桐,回想起她这些天来的辛劳,现在难得有这一觉好睡,如何忍得下心去叫醒她?
和船夫讨价还价了一会,周绮终说服了船夫让霍青桐留在车上,而她则把福康安押下车。
那船夫见福康安像个大粽子般,眼耳口手脚缚得紧紧的样子,看来是被吓到了,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周绮看他慌张的样子,不疑有他,笑着道:「这是我家的逃奴,要抓回去家法待候!」
那船夫勉强一笑,嚅嚅地道:「我的妈啊,你们的家法还挺大的!」说完,便不言语,吆喝着扳桨出发。
船开了一会,周绮见福康安安安份份地躺在脚边,没什么动作,心下稍定,站起身来,做了几个伸展筋骨的动作。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猛地一晃,周绮拙不及防之下,竟被抛出船外,「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蒙胧之间,霍青桐听见几声吆喝,猛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不待她坐直身子,马车门便被「吖」的一声打了开来,几乎同时地,一个人闪了进来,双手连点,在她有所动作之前,便点住了她软麻。
霍青桐身子倒下,脸上带着万分的惊讶、千分的无奈、百分的难以置信、和十分的不甘心:因为点倒她的人,正是她的心底里最可怕的梦魇──常赫志。
常赫志看着霍青桐倒下,不禁松了一口气,狞笑道:「你这小贱人,把我们兄弟可害惨了,这一次再落在我们的手里,看你还怎么脱身?」霍青桐闻言,不地把视綫转向车厢顶,一声不吭。
看到霍青桐的表情,常赫志恨得牙痒痒的,多么想先给她两巴掌,再撕破她的衣服、草得她叫苦连天;然而她是福康安的人,没有他的命令,就把天给他做胆,也不敢动她分毫?
想起福康安,常赫志猛想到常伯志应该己经把他救出来了,忙扛着霍青桐跳下车,果见常伯志己解开了福康安的束缚,正在为他检查身体,忙趋前请罪。
这几天霍、周二人对福康安看管甚紧,他对脱身本己万分无望的了,这当儿突然脱险,简直是从地狱来到天堂,如何还会怪他,摆手道:「你们之前己提醒过我要小心那贱人,是我不听忠言,不关你们的事……哎……,好痛!」说着,动作扯到的伤,不由痛得一叫。
常赫志闻声一惊,忙问常伯志道:「怎么了!」
常伯志瞄了一瞄福康安的,嚅嚅道:「这……大帅的身体是没什么,就是的伤势拖得久了,有点棘手,照我看最少要两三个月才能痊好!」
福康安闻言吓了一惊,道:「什么棘手?你说清楚一点!」
常伯志道:「大帅的囊里的血管被踼得有点破裂,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势,但这时间却拖久了,现在里面己经肿起来了,要治起来会比较麻烦……。」
福康安闻言又吓了一惊,紧道:「什么麻烦?你不要吞吞吐吐地,实说一些!是不是对子嗣方面有什么妨碍?」
常伯志道:「照现在的情况看,子嗣方面应该是不碍的,但静心调养期间,大帅必须戒绝一切女色、也不能作激烈动作,否则伤势一但恶化,会对这一方面有所影响也说不定。」
听得子嗣方面不碍,福康安不禁松了一口气。然而抬头瞥见霍青桐的身形,怒气不禁猛地上冲,破口骂道:「的!这小贱人,我不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把她放下来,让我狠狠地戮上几刀!」说着,上前便要有所动作。然而他,身子一动,触到了伤势,「啊呀」一声,又坐下了。
常伯志见福康安倒下,忙扶住他,陪笑道:「大帅千金之体,哪值得为这小贱人而生气呢!现在这小贱人己落在咱们的手里,要怎么整治她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那里要劳动您亲自动手?」
常赫志陪笑道:「对啊!大帅气在头上,万一下手较重,竟把她杀死了,反倒便宜她了!」
常氏兄弟这一番话说得福康安怒气稍平,道:「你们说得不错,要让我下手的话,不知轻重,倒便宜她了!对了,那贱人周绮和其他一干反贼的情况怎么样了?」
常赫志把那船夫招了过来,问道:「大帅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船夫道:「禀大帅,刚才被弄下水的那个女犯周绮己经被小人的手下抓起来了,就在那条舢舨上。至于其他的反贼,我们己发出了大帅脱困的讯号,这时应该正被我们的人围攻。」
福康安听后一摆手,道:「走,我们回岸上去,看看那批反贼的下场!」
刚到对岸,己有人来报行动结束,问起伤亡,却是一面倒:红花会众女和霍青桐的手下要不是力战而死,便是自杀身亡,算起来除了霍青桐在车里被捕、周绮在水中被抓,没什么损伤以外,竟只有两个活口,不过那两人虽然活着,受伤却都甚重,属于不死也落个残废的那一种。而官兵方面虽然有周全的计划、又人多势众,但死拼之下,伤亡也自不轻。
听完报告,福康安招了一众头目过来,策定下一步的行动。
众人聚齐,常赫志便开始讲解现况,话刚说完,其中一人己不知好歹地向福康安问道:「现在大帅有伤在身,这去追香……那个女犯喀丽丝的差使是不是要暂时搁下了?」
福康安闻言,烦躁地一挥手道:「混帐!这差事是皇上亲自交待的,既然落在我的头上,就必须办成,如果只因为这么一点伤就半途而废,那皇上面前我成了什么人,一众王公大臣面前我又成了什么人?啊……?」
众人见福康安大发雷霆,哪里还敢说什么,均垂手道:「是……是!」
福康安发了一通邪火之后,稍为平静了一点,向常赫志问道:「你认为如何!」
常赫志泠眼旁观,见福安福虽然大声驳斥那人,但神情却不甚决绝,心中念头数转,己知其意,慢慢地道:「标下认为这别说是皇上亲自交待下来的大事,就是小事,但关乎大帅的面子,也绝对不能中途而废,但,大帅这伤并不同一般,如不赶紧治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这个,也绝不是皇上所想看到的,我看是否可以这样:我们兵分两路,部份人送大帅回京治伤,其他的人则继续去追香、那个女犯喀丽丝!」
其实常赫志提议的这做法,福康安早就想到了,但若是由自己这受伤的人提出,一但传将出去,难免会有人笑他是个软弱无用的花花公子,只受了一点伤便畏死不前,现在难得常赫志提出来,那能不高兴,绷紧了的脸终露出一丝笑容道:「你提的这建议倒是可行,怎么,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主意?」
众人看到他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纷纷道:「这样再好没有了!」「这么兵分两路,既可以继续办差,大帅又可以先治伤,实在一举两得!」「这主意实在是好!」「大帅,就这么办吧!」
福康安感激地看了常赫志一眼,道:「唔,好吧!就这样办吧!对了,常赫志,现在我们有多少人手可用?」
常赫志掰指算道:「就在这里的大概有六百余人,其中大帅府待卫五十三人、大帅旗下的军士一百余人,九门提督辖下的军士两百人,其余的就是沿途各府各县里徵召来的一些差役、捕快,还有一些官员的家丁,大概二百余人。」
福康安道:「这样吧,徵来那二百余的人各返原地,我只带十个待卫,二十个军士和九门提督辖下的人回京,而其他的人则统统归常氏兄弟节制,立刻去追捕那个女犯喀丽丝!好吧,快去准备!」说完,向众人一挥手。众人闻言,齐声应是,之后一齐转身去了。
常赫志见众人散去,瞧是个空子,凑过头去,向福康安道:「大帅,那骆冰也来了,是不是要她待候您回京?」
这几天来,福康安被霍青桐周绮二女折磨得够呛,对于这一类武林侠女的心理阴影着实沉重,一想到骆冰虽然看似驯服,但毕竟非我族类,万一突然改变立场,以自己那两手三脚猫功夫,如何能够抵挡?忙苦笑道:「还是不要了,这些带剌的花儿,就是剌激,平常玩一下还可以,真要留在身边就不行了!经过了这一次,我己经是怕怕了,这骆冰还是跟着你们的好!」
虽为了荣华富贵,常氏兄弟不得不把骆冰出卖给福康安,但对她的艳丽的脸庞和动人的体却是迷恋甚深,一直无法忘怀,这时听得福康安的意思,要让她跟回自己,那能不喜出望外,不约而同一齐跪下施礼道:「谢大帅!」
福康安扶起他们,笑道:「她本来就是你们的,谢什么?快起来!」
福康安见二人一脸高兴,心里不禁有点感动,道:「说起来横刀夺爱,还是我的不对,这样吧,此行事了,你们到我那里去,我每人赏你们一个西洋美女!」两人闻言大喜,复又跪下。
一轮谢来谢去后,话题又回到了正事上,常赫志问道:「大帅,那两个贱人和两名受伤反贼怎么处置?」
提起众人,福康安的火又往上冲,咬牙道:「那两个受伤反贼的大卸八块,丢到河里喂鱼,至于那两个贱人,就,唔,不!在追捕逃妃喀丽丝这事上,她们可能还有用,不好就这么杀了,就由你们带上吧,唔,不行,不狠狠地折磨她们,怎能泄我心头之愤?哼!这样,你们给我狠狠地整,除了不能弄死弄残外,怎么样都行!哼,记着!不要手软,非要让她们尝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不可。」
常氏兄弟能得回骆冰,己是意外之喜,这时听得福康安言下之意,连霍青桐的身子竟也可以予取予求,心里顿时砰砰乱跳,兴奋得直想大叫,然而这个时候,可实在不适合、也不能露出任何喜色,一时间脸上肌肉乱跳,在狂喜与凝重之间拉扯。
还好福康安不知道常氏兄弟心理的想法,否则定会气得吐血而死。看了两人一眼,接着道:「你们这次上路,行动务必要快,一定要尽快追上逃妃喀丽丝,不得有失!」
说起这事,常氏兄弟心里都是一紧,顿时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常赫志道:「是,大帅!标下兄弟一定尽力把逃妃喀丽丝抓回来!」
福康安沉声道:「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说完,挥退一众警卫,凑近两人,轻声道:「听着,你们是知道内情的,又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这女人日后的行止,关乎到皇上的名声,实在非同小可,皇上的旨意生要见人,你们明白吗?」话说到这样,常氏兄弟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然而兹事体大,实在不能不问清楚,两人互望一眼,略一点头,常赫志开口问道:「之前的标下都了解,只是她、她不是怀了龙种吗?这、皇上怎能狠得下心来?」
福康安沉声道:「她肚里的是男是女还说不定,就是男的,能有皇上的面子重要?要让她逃掉,万一做出再嫁的事,可叫皇上的脸往哪儿放?此事是天大的机密,绝对不可有任何泄漏!」
福康安说完,见常氏兄弟脸上仍有疑虑之色,,他也是聪明人,一想之下也就明白了,道:「放心吧,这事我不比你们紧张?不怕告诉你们,皇上也知道此事难办,所以说了,一切便宜行事,就是出了什么问题,也绝怪不到办事的人身上。」至此,常氏兄弟疑虑尽去,一齐跪下,道:「标下明白了!一定不会令大帅失望!」
不久,常氏兄弟拜别福康安,领着一百多人的队伍,旋风般离开,分两批向北狂卷而去。
路上,常氏兄弟的安排是这样的:开路的一队由他们自己亲自带领,押着霍青桐和周绮,与骆冰和三十来个待卫同行,全部轻装上阵,赶路和反应速度都比较快,负责探路、联络各地府衙,收集有关香香公主一行人的情报等,并为后来的人打点一切。第二批人则由余下的待卫率领,领着一般的军士,由于这一批人带着必要的辎重,速度稍慢,所以只有在前方有事发生时,才丢下辎重前往支援。
之所以有这样安排,是因为过不了一两天,他们便会进入荒凉无人蒙古草原,到时候,队上必须带上大量的辎重才能继续追捕行动,然而有辎重的拖累,他们追击的速度又会因而大为减慢。但如果以这样分批前行的话,则在第一批人的安排及指路下,第二批人则可以以较快的速度行进,大大减低等待的时间。
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理由,就是他们可以趁机支开那一百多个陌生的、不知有没有奸细或耳目的待卫和军士,放心地和骆冰调情、玩弄霍青桐和周绮,而不用怕有人在福康安前放泠箭。
当然,他们还必须能捂住那随行的三十几个待卫的嘴巴才行,只是这一点看似不易,却也并不困难──因为那三十几人,都是在吟松山庄后花园里,和他们一起j红花会群雌的自己人,到时只要他们肯把霍青桐也公开给众人,那他们如何还有话说?──何况福康安也说了,不论怎么处置她也可以。
既是轻装,又急于赶路,常氏兄弟队伍一口气往前急行,及至太阳下山,他们己赶连三十余里,到达了一个小部落的帐蓬前。
常氏兄弟见天色渐暗,又不想离大队太远,便命令待卫们在那部落旁的一处高地旁的背风处扎营。常赫志带着两个蒙古籍的待卫,跑去打听消息和找响导,而常伯志则叫了骆冰,拉着驼着霍青桐和周绮的马,走到高地上视察环境。
****和谐四千字***
就在这时,一阵向她们走近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两人侧头一看,却是常赫志来了,还带三个大汉,和一脸的邪笑。
看到常赫志和那三人的表情,周绮已知不妙忙骂道:「常赫志,你这臭贼,不守诺言,根本不是男人!」
常赫志闻言不禁一怔,稍为一想,便知其意,回头向身后三人道:「嘿!你们听,不愧叫做俏李逵,果然没有辱没了李逵的名声,可真是义气啊!怕我们打她姐妹的主意,便想来激怒我们!好让我们把目标转移到她的身上!」
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道:「说不定她是对后花园那一场大战念念不忘,想再来一次呢!」他连说带比,说得连常赫志也跟着笑了起来。
后花园那场大战霍青桐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也却是听了半场的,闻言之下,俏脸顿时一红,怒骂道:「无耻!」
金庸群美谱 第六十三章献狼身
与霍青桐分手之后,李沅芷和香香公主带着二十几个族人乔装成贩茶的商人,西返回疆;这一次她们一反常例,并不走陕甘到回疆这一条快路,而是先北上蒙古,然后再转向西行,这样,路途虽然远了最少三分之一,却可以避开大部分的朝廷关卡,不但如此,由于沿途大部份都是没有什么人烟的草原和荒野,所以这无形中也可以避开朝廷为数众多的耳目。
二十几天后,香香公主和李沅芷等人一路无事地进入了蒙古腹地,这天下午,她们来到了一条河边,离霍青桐与救兵约好会合的地方相距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就在他们准备加紧赶路的时候,突然间风云变色、气温骤降。她们领队阿密特看了一下天色后,判定大雨暴快要来了,无可奈何之下,她们只好赶紧把人马集中到附近一坐山丘之下的避风处,扎帐搭营。
趁众人在搭营的时候,李沅芷和阿密特一起,走到河边的一个山丘上看地势。
到了丘顶,两人极目望去,只见前方一片平坦,缀满了各色野花的草原直延天边,配上那黑沉沉得像是正在压下来似的乌云,景色雄伟壮丽之极;阿密特是看惯了的,还没什么,李沅芷长居江南,几时见过这等景色,顿时看得目定口呆。
看着看着,李沅芷突然听到一阵从山的那头传来的人声马嘶声。她走前几步,向来声处看去,却见山丘下的另一方,有一队人马正顺着山脚向她们的营地走去。
李沅芷见状,顿时大为紧张,心想莫不是朝廷派来的追兵?忙转头向阿密特道:「这些不知是些什么人,说不定会是朝廷的官兵,快!我去拖住他们,你赶紧去通知大伙儿戒备!」说完,纵身向那群人跑去,阿密特不敢怠慢,转身也向营地跑去……。
李沅芷一步三跳,迅速向来人们奔去,开始时,双方距离尚远,那群人对李沅芷的逼近无甚所觉,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后来不知谁发现了有人从山上向己方冲来,便都纷纷停下来,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李沅芷见他们停了下来,心中甚喜,一面减慢速度,一面凝足目力向他们看去……,渐渐地,形像越见清晰:那群人都是清一色的剽悍汉子,大概有三十七、八人,每人都牵着两、三匹马,看起来像是专抓野马的捕马人。
再走近一点,李沅芷赫然发现领头一人甚是眼熟:他身穿蒙古装束,一件羊皮袍翻出半截,身形举止,显得异常剽悍。转念一想,便记起此人是关东六魔仅存的一人──哈合台。
这时,哈合台显然也认出了李沅芷,一面用力地向她挥手示意,一面策马向她奔来。
李沅芷知道哈合台为人老实,而且与余鱼同交好,见来人是他,顿时放下心来,含笑招呼道:「哈大哥你好,好久不见了!」
哈合台笑道:「李姑娘!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对了,余兄弟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提起余鱼同,李沅芷心中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忙强忍住,道:「他已经死了!」
哈合台闻言一惊,道:「死了?怎么死的?」
李沅芷恨道:「他……他被小人暗算死的!」
哈合台不相信地摇头道:「余兄弟武功又高、人又聪明,怎能被暗算?」
李沅芷正待回答,却见一个人策马过来,她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此事,转口道:「哈大哥,你的人来找你了!」
哈合台转头看了来人一眼,回头道:「他是我的侄儿,叫顾友!」说话间,那人渐行渐近,李沅芷抬眼看去,只见来人是个青年,身形魁伟,一张脸全都是黑漆漆的胡须碴子,身形动作看起来甚是眼熟,彷佛在那里见过?正待问哈合台,那顾友己来到两人身旁,一面向李沅芷点头示好,一面向哈合台道:「老叔,天色很不好,我们还是快去营地立帐吧!」
哈合台点头道:「那好!你们先去,我马上就来!」顾友应声回马而去。
哈合台回头向李沅芷道:「李姑娘,大暴雨马上就来了,我们要先到这山后扎营,我看你也不要再走了,我把我的帐幕让给你,等暴雨过了再说吧,草原上的暴雨是很可怕的!」
李沅芷见哈合台一脸热心,甚觉感动,道:「不用客气了哈大哥,我是和一些好朋友同来的,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山后开始立帐了,这会儿应该都弄好了!」
哈合台道:「那就好!我们快走吧!」言罢跳下马来,和李沅芷并肩向大队走去。
走着走着,李沅芷有些不太放心,问道:「哈大哥,你以前都是不带手下的,怎样现在却有那么多人跟着你?你现在都在做些什么营生?」
哈合台嘴巴张了几下,神色懢尬、欲压,好一会儿,才道:「不瞒你说,我们现在主要是捕些野马去卖……,偶而也做些没本钱的买卖!」李沅芷闻言一惊,道:「你去做强盗了?」
哈合台闻言,一张脸顿时胀得通红,期期呐呐地道:「你不知道,在这地方生活……,很不容易的……,只靠一样生计的话是不行的……,而且……我们也只是抢些富人,又不伤人命!」
李沅芷见他面容憔悴,脸上的绉纹纵棋交错,比之昔日所见,竟老了不少,想来这几年的生活定然甚苦,心中不忍,柔声安慰道:「其实这事情……,也没什么,只要对得起良心就好!」
哈合台似是不想多谈此事,话风一转道:「对了!刚才还没说完,余兄弟怎么被暗算的?」
李沅芷应道:「红花会的五、六当家叛变了,当了朝廷的……奴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打死了他!」想起了曾在朝廷当过官的父亲,那「走狗」二字便缩回了肚内。
哈合台追问道:「红花会的五、六当家?那不是余兄弟的义兄吗?怎么会是这样的?」提起当日的细节,李沅芷顿时哑口无言;要知道余鱼同被杀一事,内情异常复杂,不但牵涉到红花会的声誉、余鱼同的人格,还关系到骆冰和自己贞和,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哈合台为人鲁直,没注意到李沅芷面有难色,见她不回答,便再追问,李沅芷见他那么热心,不忍拒绝,除了隐起余鱼同、骆冰和自己之间那一段以外,把当时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说着说着,天上猛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把李沅芷的话硬生生地打段,余声尚未止憩,附近忽传来一阵「劈呖啪拉!」的巨响,哈合台叫了一声不好,翻身上马,然后向李沅芷伸手道:「快上来,是大冰雹!」
就在这时,李沅芷肩上一痛,己被一个物事撃中,她举头往上看去,只见一颗颗的卵大的冰雹满天飞洒。就在那一瞬间,又有几颗冰雹击中了她;那些冰雹颗料又大,落势又急,虽然她有气劲护体,打在身上也不至受伤,但吃上一记却也十分疼痛;面对着大自然的无穷威力,李沅芷不禁心生畏惧,心中一急,也顾不上男女授授不亲了,轻轻一跃,跳坐到哈合台背后。
哈合台见李沅芷已经上马,忙喊了一声「抓稳!要走了!」,掦手在马腿上就是一鞭,那马吃痛,放开四蹄如飞般向前急冲……。李沅芷才刚上马,不及稳定身形,一惊之下双手本能前伸,搂住了哈合台的熊腰……。
哈合台久不近女色,被李沅芷这么一搂,只觉一阵温软感伴着阵阵女儿幽香急袭而来,顿时绮念丛生。
李沅芷惊魂甫定,才发现自己搂住了哈合台,本待立刻松开,但见他好像毫无所觉的样子,自己这么一紧张,反而落了行迹。想到此处,心下稍定,只放轻了力度,却没有松开扶住哈合台的双手。
转到山后,李沅芷远远见到己方的人己搭好营帐,而顾友他们一个也不见,相信己被阿密特招呼到帐营里面躲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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