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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御弟血泪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琉小歌
天枢“哦”了一声,道:“不过是走一趟南天,天帝请把信写来便是。”
勾陈大喜:“你愿替我跑一趟老乌龟……呃,是长生的神霄府?”
天枢点头,转头瞧着镇海楼出神,忽然转身,连句道别也没有,原地化光而走。
勾陈拦都来不及,冲着天“哎哎哎”了半天,也没能把人留住。
垂头丧气地转回身,一看一惊,镇海楼有动静。
楼身闪着微弱的红光,紧接着楼身也跟着动起来,像是有什么要喷薄欲出。
勾陈大喜:楼灵将醒!
他走远几步,站定,忽然想起什么,上下瞧瞧自己,确是一副凡人的打扮,这副容貌是在他凡间惯用的,楼越幼时见过他这副样子,不过无妨,青华洗掉了楼越那段记忆。
像无数家长迎接归家的游子一样,勾陈脸上带着与武神兵帅不相匹配的慈爱的笑,望着楼越从镇海楼里一步一步走出来。
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石之将崩。
二十岁的楼越,像天神一般朝勾陈走来。





天帝御弟血泪录 第十七章 劲腰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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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劲腰楼郎
勾陈怔怔地看着楼越向自己走来。
十几丈的距离,恍若跨越银河。
玄衣卷海风,红络缠秋日,楼越一步一步像踩着红云而来。
楼越有一双再标致不过的剪水瞳,墨涔涔、水汪汪的,像笼着氤氲,即使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无比……多情,再加上眉心一树胭红楼印,凝眉之间,华光流转。
若有所思,如笑如泣,莫过于此。
勾陈想起紫微也有一双剪水瞳,但紫微的那双剪水瞳只能用来顶礼膜拜,而楼越的这双眼,会让人沉迷。
勾陈这样的武夫,很少“沉迷”什么,更别说用这个词形容什么。然而,和楼越对视的那一眼,他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
勾陈那双两把刀的眼睛,看谁长得都差不多,美丑在他眼里,区别不明显。青华长得够好看吧,在他看来不过就是齐整些,只有紫微和天枢那种雅正佚貌、丰姿冶丽的才算得上夺目亮眼。
而楼越宽肩,劲腰,窄袖,长剑,无论哪一样都是须眉男子风采,却让人看得呼吸一滞。
勾陈忽然想起从前从镇海楼香客口里听来的一句诗:腰带三围恨沈郎。
我家小孩儿长得真好看!
有那么一瞬间,勾陈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是曾经那个混世魔王般的小孩儿。
勾陈性子直来直去,看人毫不避讳,直到楼越走到他跟前,他一双虎目还直勾勾地盯着楼越。
“是紫华让你来的么?”
楼越问他话时,他脑袋里在想的是:本天帝置办的衣服就是好,穿在楼越身上最好看!
半晌缓了目光,随即了然,楼越只有青华一个亲人,自然以为帮他的人是受青华之托。而勾陈确实并未受托而来,他磊落道:“不是。
这样的回答本无太多含义,然而楼越却像听到什么震惊地消息一样,瞪大了眼,语气里有明显经克制的低沉:“你认识紫华?”
勾陈没想到,楼越居然能从自己方才二个字的回答猜测至此,他和青华早有商量,不对楼越暴露各自的身份,亦不暴露互相的关系。认是不能认的,好在“紫华”这个人确实他也不认识,便答道:“不认识。”
楼越眼帘半垂下去:“是么。”
听不出是信了或是不信。
二十岁的楼越,及冠的年纪,按凡人的规矩算已是成年。比起少年时,现在的楼越少了任性姿意的同时,也少了言语欢笑。稳重是稳重了,却也变得……冷峻寡言,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没有烟火气。
该怪自己对他揠苗助长么?勾陈突然有点理解为何青华不肯让他传修为给楼越了。可是楼越的冰冷,和揠苗助长当无甚关系才是。
勾陈想起小时候的楼越像头小狼一样排防着他,虽然那时候他被小孩子儿排斥得挺发愁,但比起现在楼越把他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客人客客气气地拒着,那个少年楼越立体生动了太多,多的不止那一点烟火气,还有……活气。
勾陈一向拿这种冷淡性子的人没什么办法,若再加上这个人是他关系很亲近的人,便束手无策,比如从前的紫微,比如天枢,他都搞不定。
所以,对这个成年后突然冷若冰霜的楼越,勾陈只能无奈地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
好在楼越并不避着自己。
虽然都在越风山,有时候大半天也见不着一面,楼越也不会来问一下;若打照面,楼越倒不会吝啬一个点头致意。
便再无更多交流。
勾陈挺知足,比起紫微、天枢对自己那般,楼越这样算好的了。
只是难免不甘——他不过离开三年,看来恰恰就错过了楼越犯情劫的三年。
勾陈一直没问出楼越为何会弄得一身伤陷入休眠。
问越风山的山神和老树精,一个两个都一问三不知。
不是没想过去问青华,又担心一问之下,青华着急着恼赶回来。他和青华相处几千年,有的事情已有了足够的默契。就好比,青华离开越风山并未专门交代勾陈一样,他们互相,都担心对方牵扯进太多因果。
青华正处于进阶天帝修为的关键阶段,他自己正处于斩三尸的危险期,皆处于非常时刻,皆要清心寡欲,尤忌牵扯太多。
然而,世间事大多不尽如人意,对此,连神仙也无奈。
有的事,无关乎能不能做和想不想做。
而是,无法不去做。
对楼越正是如此,当年楼镇海命殒,他和青华必定会有一人来建新镇海楼。所以,眼下,青华既已抽身离开,剩楼越一个人,他绝计不会不管不顾。
楼越醒来已有一月,勾陈于解楼越情劫一事上,毫无寸进。
唯有去问那条小白脸龙了。
当初把小白脸龙支走的是他,现在要去找那条龙的还是他。若是普通人,大概会觉得窘迫尴尬。然而,勾陈毫心理压力,根本不用考虑。若非要考虑什么,也只是在是先找东海龙王,还是直接提小白脸龙的问题小小纠结一下。
这种事,还是不要牵扯进太多人,直接找小白脸龙吧。
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像忘了……
去趟东海,对勾陈来说,来回不消半日,离开总该和主人报备一声。
勾陈停在镇海崖,静静地等楼越练完一套剑。
他不止一次见过楼越练这套镇海剑,却没有一次看完全套。这一次也一样,楼越又一次停在最后一招。
不该已经全学会了么?否则青华如何能放心离开。
勾陈问道:“这套剑法不全。”
楼越收剑,瞥一眼勾陈,不置可否。
勾陈:“还差最后一招。”
楼越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面无表情转身。
勾陈忍不住确认:“是没学会么?”
出乎勾陈意料,楼越唰地转回身,目光甚至有些锐利,语气骤然冰冷:“这话是你问的,还是替紫华问的?”
勾陈一怔,怎的又扯进青华,忙摆手道:“跟别人有甚关系?说过多少次,我不认识你说的紫华。是你总停在最后一招,我看的不过瘾,多问一句罢了。”
楼越目光罩在勾陈身上,冷冰冰的,又是那副像是信,又像不信的神情。
勾陈以为楼越总该说点什么,结果半晌不见他言语,末了只是冷着脸走开。
好好的孩子,怎么三年就成了这样呢?
勾陈挺想急切地想去会会那条小白脸龙,快快弄明白缘由。
勾陈对着楼越的背景喊:“楼弟,我要出去一趟,半日便回。”
前面楼越身形微微一震,缓缓回头,动作有些僵硬。
勾陈以为楼越还在排斥自己对他的称呼。
-----------------倒叙起---------
他想起第一次他管楼越叫楼弟时,楼越问他“我和你非亲非故,怎当得一个弟字?”
他当时笑嘻嘻地回,“不叫你楼弟,难道连名带姓的叫楼越?见外不说,还不太客气。”
楼越当时回他一句,“我倒不觉得。”
到底是不觉得叫他楼越见外,还是不觉得叫他楼越不客气,抑或是不觉得叫他楼弟不妥,勾陈没听明白,便选择性地认为是最后一种意思。
反正……总不能像楼越小时候那样叫他越儿吧。
他眼前的楼越,巍巍若玉山,岩岩若孤松,管这样堂堂大男儿叫越儿,别说楼越不会同意,勾陈自己都羞于出口。
光阴无情,三年前他离开时,明明还和青华说过“三年后回来看你和越儿。”而三年后,越儿不再是越儿。
--------------------倒叙终----------
楼越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转瞬即逝的痛苦,勾陈没看出来,试探着又叫了一声,“楼弟?”
楼越浑然不觉,沉沉问道:“你要走?”
原是为勾陈那后半句话。
勾陈泰然道:“下山办点事。”
楼越:“越风山什么都有,下山做什么?”
勾陈:“见一个人。”
楼越整个人一震,声音颤抖:“你去见紫华?”
勾陈觉察出一点点问题……楼越的情绪似乎不稳。他刻意蔼声道:“怎又扯到旁人?我就是下山找个人。”
楼越的情绪并未好转,声音提高一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又回到这个话题。
勾陈驾轻就熟道:“你无论如何不肯相信我只是求在此处落脚是罢?我救你不过顺手,那三年我若不守楼,也得找点别的什么事做。再者,我若不救你,你原来也有一个守楼人,就是那条龙,他有急事要离开,还托我守楼。”
勾陈说完,目不转睛地观察楼越听到那条龙的表情。
楼越表情平淡无波。
楼越若是在意姓龙的,总该有点不一样的表情,现在这副冷煞人的表情,是已经不在意了,还是藏的太深?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勾陈看到楼越这副表情,心里没着没落的。
楼越神色间有些失望:“你是替龙云骄来救我的?”
勾陈真是一万年都没有这么聪明过,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楼越一句话,送了他一座过河的桥,他顺爬道:“对,就是那个龙云骄。”顺便把忘记了的人名儿也套出来了。
楼越的神色暗淡下去。




天帝御弟血泪录 第十八章 手腕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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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手腕细凉
这样的神色又像是在意那条龙似的。
勾陈道:“我下山正是去见他。”
楼越目光一闪,“你要走?”
说了半天,又绕回原地,楼越在意的到底是半两句还是后半句?
勾陈再不拘小节,也意识到楼越的情绪有问题了。
勾陈试探道:“你不想让我走?”
楼越抿唇不说话,冷冷转身。
这副神态,便是了。
勾陈想:不让我走,那他是想让我把姓龙的小白脸带上山吗!
不可以。
勾陈掷地有声:“我不走了!”但也不会让小白脸龙上山。
楼越原地定了定,腰杆挺得笔直,背影冷峻异常。
这是第一次,楼越与勾陈说如此多话。
勾陈往前追两步,叫住他,“你不让我走,那总得给我找点什么事做罢。”
楼越停住,没回头,语气充满警告的意味,“我允你在越风山,还要管你的事?要走便走,没人留你。”
楼越瞥过一道目光,冷硬又阴鸷,勾陈一惊,多年沙场征战、生死决断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真的离开,楼越可能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勾陈隐约悟了一点:楼越的话,似乎得反着听。
虽是不甚圆满的交流,经此一番也算打破了勾陈和楼越长达一个月之久的疏远的主客关系。
勾陈天生胆大心大,单手能撑天,单脚能掌地,何至于对一个才成年的小青年畏首畏尾,裹足不前。他如今才后悔莫及地想道:我前面一个月那样缩首缩脚的,胆子是被熊吃了吗!
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他还要在越风山呆近两年,总不能老缩着脑袋当没志气的乌龟吧。
再者,他是天帝,他怕过谁?!
决定翻身做主人的勾陈,瞬间主人感爆棚,自来熟地在镇海楼里挑了间最干净的屋子,利落的一个旋身倒到床上,眯着眼数床帐上绣的花团。
越数越觉得花团眼熟。
可不是么,镇海楼一应物事装备,都是他这个天帝大人亲自采办。就说这帐子,他专挑了鹅黄团花样式,最配青华那一身显赫的金色仙辉。
这间房是青华的曾住过的房,这张床是青华曾睡过的床!
勾陈说不出的舒服畅快。
“起来。”一个声音像冷箭一样突然响起。
此时勾陈正在想:青华那厮真是自找苦吃,多好的屋,多软的床,他偏不要,楼越三岁以后,非要去住那不死不活的镇海墓。
被这个声音一叫,勾陈一个打挺翻身坐起,目光一下撞进楼越冷冷的眸子。
勾陈被盯得头皮一麻,下意识手往后撑了一下。
说起来,这样的姿势有些弱势,换成女子做便有点邀请的意味。
而这姿势看在楼越眼里,倒像是要赖在床上不起一样,一小团危险的火苗在他眼底蹿起,他走近两步,伸手要去提勾陈的衣领。
如果把勾陈换成龙云骄,龙云骄又将有三片龙鳞不保。
而勾陈不一样,他是武帝,他上万年征战沙场,出生入死,浑身是经战斗淬炼的军事技能,仰首接飞猱,俯身散马蹄这种高难度动作他信手可拈来。勾陈脑子不断告诫自己,对面的是越儿别打伤了,然而身体还是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他一手握住了楼越的腕子。
注意,这个动作是“握”,不是“擒”。得归功于勾陈训练有素的身体反应,在肢体接触的那一刻,他及时卸了五指的狠力,改擒为握。
于是,场面就僵住了。
楼越像被什么烫了似的,手一下弹开,脖子根和耳朵尖烧起来,脸却刷的一下黑了,怫然大怒。
原本楼越并不想动真格,毕竟勾陈于他有恩,可被勾陈这么一握,怒气上头,非打不可了。
若楼越的对面是龙云骄,这架打不起来,因为龙云骄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会演化成龙云骄单方面的挨揍。而勾陈不一样,勾陈虽不舍得动楼越,但勾陈那要命的战斗技能每每要在一次次接触中“灵验”一番。
于是场面就成了楼越去擒勾陈,勾陈先是“灵验”地反擒拿,再卸力等挨揍,然后再反擒拿,再卸力等挨揍。
这么几个来回,任脾气再好的人也要大为光火。而楼越的脾气除了对紫华好,对别人从来没收过。
于是,真的,打起来了!
楼越本是修道奇才,又是极好的习武苗子,他和勾陈过了几招,立刻发现对这个叫陈武的人近身搏斗难以取胜,加上他不舍得动这间房里的任何一线一物,瞅准又一次勾陈卸力之时,他反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操出长剑,剑柄一挑,挑中勾陈领口,再一提,把人拉下床了。
“出来打。”楼越声音冷硬。
勾陈晃了两步才站稳,再抬头,楼越已经到楼外了。
他伸出手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五指伸开又屈回,如此几番,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想:楼越的手腕怎那么细?
放眼三界之中,没一个人有能耐挑勾陈的领口,包括以前青华还是准圣修为时,也不可能在近身搏斗中动到勾陈分毫。刚才楼越那一挑剑的功夫,是利用了勾陈一瞬间的心软。
勾陈当时见楼越突然往下俯冲,生怕自己会“灵验”地把楼越狠推出去,或反擒拿压在床上。正急忙卸力,谁知楼越能在眨眼功夫之间,不可思议改成出剑。
换成别人,那把剑在近勾陈身之前就会化成齑粉,用剑之人的手亦将非断即残。但那剑是镇海剑,那手是楼越的手,勾陈想,还能怎么样,让着点吧。
高高在上的勾陈天帝第一次被人挑起衣领,狼狈至极!颜面扫地!毫无威信!
勾陈却不觉得丢人,他甚至还笑了笑——就当还刚才握了楼越那一下。
又伸出刚才握过楼越手腕的手掌,直眉楞眼地瞧自己那五根仿佛还留着楼越体温的手指,脑海里十分不着调地念道:楼越的手腕怎那么凉?
那个手腕又凉又细的正主在楼外等的不耐烦,就地起了一阵阴风。
勾陈被从窗口灌进来的阴风一激灵,识相地出去。
开打罢。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搏斗。
两个人一个是仙,一个是灵,却不约而同的弃用法力,纯粹凭拳脚功夫对招。
勾陈大开大合,楼越灵动迅捷。
前面十招,还有点棋逢对手、旗鼓相当、将遇良长的意思。
十招之后就变成勾陈步步为营,楼越节节进攻。
楼越是不要命的打法,每一招只攻不守,要害和命门大开全然不顾,招招对准勾陈大穴,又狠又厉。
勾陈却不着恼,反倒挺欣赏楼越的应变,楼越这是拿准勾陈不会动自己,拿自己的身体做盾牌,换取对战中的优势。
若单纯打,普天之下在拳脚功夫上没几个人能在勾陈手上过十招。楼越这种打法,倒让这一架打到三十招。
三十招后,先收招的人是楼越。
楼越:“我输了。”
勾陈:“承让。你是将才,若假以时日,必成……”
谈到武学,勾陈有三天三夜的话要说,他发现楼越在武学上的禀赋远超自己的想像,正想好好给楼越指导一番。
谁知……
楼越根本不想听他的长篇大论,扔下干脆的一句话:“那间房,不要动。”
勾陈:“为何?”
楼越:“住别的房或露天,你选一个。”楼越抛下问题,冷脸走开。
勾陈心想:我若都不选呢?我若偏要住那一间呢?
楼越像是能听到一般,走出两步,再抛回来一句话:“不选就下山。”
楼越根本没有给勾陈讨价还价的余地。
勾陈挺乐观地想:谁让这是楼越的越风山呢,我还能不听他的?!
于是勾陈选了另一间屋子,就在楼越的隔壁。
收拾妥当,勾陈开始着手处理几件当务之急。
楼越情劫之事,暂时无法去找龙云骄问清;眼下倒是可以弄清另一件事——楼越是否学会镇海剑最后一招。
自然是先把山神和树精提出来问。
山神和树精被勾陈的仙光吓得一个多月都没有缓过来,又被提出来,吓得屁滚尿流。
山神树精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勉勉强强抬起头来:咦,仙光怎没了?
勾陈长腿一伸,把一神一精的思想读得明明白白:本天帝又不是闲的,来凡间天天闪个仙光能当饭吃吗。
勾陈不费话,劈头问:“楼越学会整套镇海剑否?”
山神树妖下巴都快点到胸脯:“练会了,练会了。”
勾陈:“为何他平日从不练最后一招?”
山神讷讷道:“原来日日都练的。”
旁边老树精贼眉鼠眼地咳了一声。
山神恍悟到什么的,一下噤了口。
勾陈:“最后一招有何特别之处?”
山神和老树精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看样子,是不肯再多说了。
勾陈明悟,想问出东西得上点手段。
他身为天帝对凡间的小神小妖动手,有失风度,手是不好动的,只能动口。问了一圈,山神和树精唯唯诺诺的,不肯松口。
勾陈无奈:“你们更怕楼越?”




天帝御弟血泪录 第十九章 朱胭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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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朱胭发带
山神和老树精暗暗叫苦:可不是吗!强龙难压地头蛇,任你再厉害,不过是个过客。更何况楼越是会动手的!
勾陈:“以为我不会动手?”
山神和树精抖得像筛糠。
勾陈摊手:“我还真不会对你们动手。”
山神和树精稍稍镇定。
勾陈幽幽道:“但我有一百种方法,还让你们比挨打还难受。”
山神和树精直接风中凌乱了。
勾陈看他们这副怂样,连那一点点动手的欲0望小火苗都灭了,没劲。
楼越已经学会全套镇海剑,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其他问题,解铃还需系铃人,何苦为难弱者……
山神和老树精好歹是越海一带有头有脸的小神和妖,在勾陈这里成了弱者。当然,在楼越那里,也是弱者。
自从那次打过之后,勾陈便时时找楼越打架。这是勾陈琢磨出来的接近楼越的最好方式。
楼越在越风山及越海未见敌手,忽然间来一个人,两三下随随便便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他正在血气方刚争气斗勇的年纪,哪里肯认输,便把一肚子心事,全撒在拳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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