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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贡茶
老主持老脸一红,少不得答道:“那位赢老衲的,不是你家夫人么?茶也喝了,脸面也挣了,还特意来取笑?”
王正卿默一下道:“玉娘从前才艺不显,我并不知道她有此棋艺。因说道赢了你,却有些不信的。”
老主持没好气道:“老衲输了就输了,还有什么话说?”
王正卿摆手道:“此来,却是想问问,老主持可有觉得玉娘棋路像了甄榜眼?”
老主持一听,倒是点了头,笑道:“两人下棋,确实有相似之手法。你家夫人棋路不凡,度着其人也不凡,胸中自有谋略的,且行一步思三步,若是男子,定然是深谋远虑之人。可惜生为女子了,若不然可当得谋士一职。”
王正卿从清风庙下山时,只觉风吹在脸上,猎猎生疼。
待他回到府中,暗探再来禀报。待暗探下去时,王正卿已有*分确定,甄玉娘,便是当初甄榜眼安置在他身边的女探子了。许多疑惑,在一瞬间有了解释,他长长叹了口气,心头却越加沉重起来。
甄玉这几日却是一心要为甄石和乔氏谋一份未来,因让人领着他们在京城看房子,想要为他们凭下一个小院落住着,又商量到时把甄元嘉送到王家族学中。只王家族学不好进,这事还得求着王正卿。
甄元嘉和甄元芳两个小孩子见了甄玉几次,却也喜欢上她,每次她来了,倒敢缠着要听故事。甄玉见着甄元嘉时,却常在心内暗叹一句,本是老子的侄儿啊,以后只能是女婿了。不管是哪一种身份,老子都定然要培养他成才。
乔氏见甄玉热心异常,越法信了小叔子定然是有大恩在甄玉处,只不好细问而已。
倒是甄石见甄玉言行有些肖似自己弟弟,每接触起,又有一股熟悉感,免不了奇怪,过后想一想,又笑道自己多疑。状元夫人怎会像了弟弟呢?可知是自己太想念弟弟了,见着一个有才的人,都要联想起弟弟来。
乔氏夜里和甄石道:“我瞧着状元夫人确是诚心诚意帮我们,一心望我们好的,倒不能负了她一片好意。她这样的,我们自是帮不上她什么。但元嘉不同,没准长大就像了玉郎,也当得大人物身边的谋将。那时,自能报答这份恩情。”
甄石失笑道:“元嘉才多大,你就思量这个了?且状元夫人帮我们,也不一定就图着我们报答。”
“她不图,我们却要记着,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乔氏认真答道。
甄石一时搂了她,有些感慨道:“有你这样的母亲,是元嘉和元芳的幸事。待咱们在京城安稳下来,就再生一个罢!”后面那句话,却是低了下去。
乔氏发出一声嘤咛声,接着只有细细声息。
王正卿这会不顾夜深,却是唤了章飞白进书房议事,把甄玉的异常说了,问道:“飞白,据你看,玉娘会不会是甄榜眼先前安排下的女探?”自从甄玉表现出非凡的才艺后,他其实一直在疑心了。至上回甄玉一巴掌就断了田绾绾掌掴案,快速利落,一点不像闺中弱女,他疑心更盛。且上回在安慧公主府中,他可是见着甄玉和九江王有所接触说话的,过后他试探,甄玉却装作没有见过九江王的样子,分明有鬼。
章飞白听完王正卿的话,也大吃一惊,很快分折道:“甄榜眼在京城并无依仗,他自是一心一意助着王爷谋事,且也只能依着王爷,才有活路,因此是半点异心也不会有的。而三爷不同,三爷出身世家大族,父兄皆为官,先头三王爷和四王爷又极力想挖三爷去相助。为着这些,九江王定然不放心三爷的。他既要三爷相助,又怕三爷有异心,那么,在三爷身边放一个眼线,自是最好的法子。”
王正卿推算甄榜眼进王府的日子,再推算他迎娶甄玉娘的日子,一时长长叹口气道:“记得甄榜眼进王府时,是献了好多计策,这女探子之计,也是其中一条,只当时涉及太多,并不作深论,以为搁下了,没想居然启用了。”
章飞白道:“哪三爷准备如何?”
“我能如何呢?”王正卿苦笑,转而想起甄玉娘对甄石和乔氏不同寻常的热情来,更是恍然,玉娘她,分明是爱慕甄榜眼的,对于甄石和乔氏,哪是爱屋及乌罢?所以,她一直不肯和我洞房?我先前为白谷兰清守,她便为甄榜眼清守?
看她收藏着甄榜眼的书,看她临摩甄榜眼的画,看她棋画双绝,看她行事说话类同甄榜眼,自己早该想到的。
章飞白又提醒道:“像上回在书斋中遇着刺客时,听闻夫人当时奋身扑上,身手敏捷,便可知道不是普通妇人了。”
“是,她当时是准备舍身护主了。”王正卿再次苦笑,自己不如甄榜眼的,岂止一点半点,看这眼线,埋在自己身边一年多,愣是如今才发现不对。
章飞白踱步道:“三爷,这眼线之事,总得解决。”
王正卿思量一番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爷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只玉娘现下是我妻子,名份犹在,王爷就是想撤回玉娘,也不好撤的。这事,待我直接试探王爷看看。”他说着,心口却有些疼痛。玉娘既然是王爷的人,迟早会离开他,怪不得不愿意和他圆房呢!
第二日下了早朝,王正卿跟着九江王进了王府,来到书房中,待落了座,说完政事,他才道:“王爷,玉娘进府一年多,倒还是女儿身,并不和我圆房,度着其中有不寻常之处,因想和玉娘和离,不知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他说着,眼睛定在九江王脸上,心里翻腾着,若信我,便把女探子收回去罢!
九江王一愣,接着心中起了波浪,状元爷他,这是发现玉娘爱慕本王之事了?只那么一瞬,九江王就答道:“这是状元爷后宅之事,无须问本王,自行处理便可。”玉娘和大业比,一方便是小石子,一方才是高山。执轻执重,一眼可见。小石子再晶亮,也只可把玩,不能因它之故,影响高山半点。
为了安王正卿的心,九江王想了想又开口道:“以状元爷身份,当个郡马爷也使得的。”
九江王这话暗示,王正卿若是忠心,或者可把唐妙丹郡主许配给他,让他成为皇亲国戚,更上一层。以后大事成了,他们非但是君臣,还是亲戚。这天下,便是他们的天下。
王正卿一听这话,心内百味杂陈,只脸上却没有表情,行礼道:“王爷用我,信我,便是我之所幸。至于郡马一事,倒不敢应承。”
九江王一怔,接着一笑道:“莫言之过早,且慢慢想一想罢!”
从王府出来时,王正卿步子沉重,有些不胜负荷。风拂在脸上,竟是觉着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码着字,忘记看时间了。





姣妇 第37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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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数天,王正卿避而不见甄玉,甄玉却以为他忙碌,不得空见她,也不以为意,依然热衷帮甄石和乔氏看房子。
甄石和乔氏到底是听了甄玉意见,赁下一所小小院落,布置了起来。
甄石原本手头不宽松,还在犹豫着赁院落的事,却是甄玉拿了两幅画过来给他,说是甄榜眼先前所画,放在她处,交代以后兄长来了,卖了赁房子用。
甄石一见画作,哪儿舍得卖?只说要留着作个纪念,至于银子的事,且再想法子。
甄玉见他如此,只好再回去画了两幅,送了过来道:“甄榜眼早知道甄大哥定然不舍得卖画,特意多画了几幅的。甄大哥还是留下两幅,拿两幅出去卖罢!”
甄石见此,终是忍痛卖了两幅,却是得了一千多两银子,一时才放胆赁下院落。
甄玉待他们安置下来,便准备和王正卿提及一下甄元嘉上族学的事,只这几天却不见王正卿的影子。
这一晚,她留意着,得知王正卿回了府,正在书房中,终是赶了过去,进门道:“可逮着你了。”
“有什么事么?”王正卿神情冷淡生疏,仿似换了一个人。
甄玉见他神情不对,有些愕然,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因何现下又变了态度?她想着,到底还是开口道:“却是想帮甄大哥问问,你能否在族老那儿求个情,让甄元嘉进王家族学上课?”
“他家的事,你倒是上心。”王正卿不冷不热,并不答可否。
甄玉略略皱眉,“行还是不行,你给个准话。”
王正卿看甄玉一眼,心头有些发堵,隔一会道:“既然是甄榜眼的侄儿,我自然会尽力。”
甄玉一听,知道这是有着落了,一时松口气,有些不习惯王正卿的冷淡,坐一坐便告退了。
王正卿见她要走,却是喊住道:“玉娘,书房重地,你以后不要来了。”
甄玉转过头,审视王正卿一眼,疑虑渐生,只慢慢走了出去。
第二日,钱氏因府中桂花开得好,再设花宴,帖子递到甄玉手中时,胡嬷嬷笑道:“上回设了花宴,恰好三爷受了伤,便没有过去,这一回她再设花宴,无论如果得赏脸过去一趟了。”
立夏也笑道:“上回做秋衣,还有两套没上身,三夫人穿了赴宴正好呢!还有新打的首饰也送过来了,却得试试行头。”
甄玉一怔道:“我什么时候打过首饰了?箱子里那些,也够多了,还打什么?”
胡嬷嬷眯眯笑道:“是三爷吩咐打的首饰,说道夫人进门一年多,他没什么送夫人的,上回路过珠宝斋,进去一瞧,略有几件时新款式的首饰,却是别人定下的,不好买走,便另让首饰铺打了两套。我度着三爷要亲手送来给夫人的,便耐下不说。不想三爷今午却着人送了过来。适才见夫人午睡,我便收了起来。”说着去寻首饰盒子,揭开给甄玉瞧,又悄悄赞叹道:“好成色呢!可知三爷真心要同夫人和好,因大手笔打了首饰。”
甄玉拣起一支两股金凤钗细看,见这支做工精细,不输自己首饰盒子里的凤钗,便点头道:“这支倒是能搭各种发髻,三爷于此道上,还算有些品味。”说着又看其它的首饰,就算她不喜此道,也不得不承认,好几件都是精品,王正卿是下了血本的。
胡嬷嬷又耳语道:“夫人,要不要先炖上一盅牛鞭汤?”
甄玉点头道:“炖吧炖吧!”上次两位姨娘身上不便,至今已过去十天,应该是很方便了,待给王正卿喝了补汤,再让姨娘去侍候,很快就能生出女儿了。
胡嬷嬷多个心眼,先去打听王正卿的行踪,问得这几晚不得空,便回来笑和甄玉道:“三爷不得空呢!趁着这时候,夫人倒要先补补。”
说起补品,甄玉又记挂着甄石和乔氏,令胡嬷嬷备下补品,打算过几日去瞧乔氏时,把补品带回过去给乔氏。
甄玉也曾为男人,对于王正卿突然送她首饰这事,只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且他突然冷淡,定然有问题,便留了心。
不想第二日,就打听得一事,说是上回皇帝赏赐歌姬,也赏赐了一位到姚府,送与姚玉树为妾。姚玉树连着数天都安歇在歌姬房中,还纵容这位歌姬对白谷兰无礼,白谷兰气了一个半死,虽不敢回娘家哭诉,到底在王妃申氏跟前哭诉了几句,嚷嚷着要和离云云。
甄玉一听白谷兰要和离,且这等话还传了出来,不由吃惊,这是真有决心要离了?若不然,断不会这样嚷出来的。但是,这件事跟王正卿送她首饰有关么?莫非他们见过面了,王正卿给了许诺,白谷兰有了退路,才敢搁狠话?
甄玉心里生疑,便又留意王正卿的动静,故意候着他回府时,在二门内和他巧遇,笑意盈盈请安。王正卿见了她,却不像先前那样欣喜,只越法客气生疏。
甄玉心知有异,这一晚便特意备了酒菜,着胡嬷嬷去请王正卿过来喝酒赏月。胡嬷嬷去了半晌回来,喃喃道:“三爷说还要看书,不得空过来,让三夫人早些安歇。”
甄玉一听,点了点头,看来是出问题了。
隔几天,便是钱氏设宴的日子,却只请了几家府中常来往的女眷,并不像上回那样热闹的。
甄玉到韦府时,韦府也请了戏班子,准备开演她所写剧本的戏。钱氏携了她的手道:“现京城戏班子演这出戏,可是演疯了,各府全指名要演这个呢!上回在公主府看了一次,却是不过瘾,还想再看。你来了,正好一边看一边论道一下。”
甄玉笑道:“不是赏花会么?怎的看起戏来了?”
钱氏笑道:“赏花不过一个名目,谁家府中还没花赏?大家聚一下,看看戏,说说闲话是正经。”
两人说着话,进了花厅。甄玉扫一眼,见有几位上回王府和公主府见着的夫人,其中白谷兰也豁然在座。
一时众人见过,各各归座,又有人进来报,说道唐妙丹郡主来了。
钱氏一听,忙亲迎出去。她这回下帖子,自是往王府递了两张,一张给王妃申氏,一张给唐妙丹,只以她们两人都不会到的,没想唐妙丹却来了。
唐妙丹本不想来的,却是申氏劝她,说道:“这些时闷在府中,只怕闷出病来,还是去走走罢!且侍郎夫人钱氏是一个厚道的,正该多走动走动。”申氏还有另一层没有说,钱氏有一个弟弟未婚,人品极是出众的,且家世也不俗。算是能配得上唐妙丹的了。现下先走动着,若是钱氏有意,指不定就让唐妙丹碰着她的弟弟,要是对了眼,自是喜事,不对眼,也没什么损失。
唐妙丹待要不去,又怕申氏多心,想得一想,便收拾一番,赴宴去了。
这里甄玉听得唐妙丹来了,忍不住看向门外,一时想起上回被她扇一巴掌的事,又略略收回视线,心下低叹一声。待唐妙丹进来了,她到底忍不住去偷瞧唐妙丹,恰好唐妙丹一眼扫过来,见了她时,眼底有不耐和不屑,很快别过头去。
甄玉收回视线,略有些不愉,倒不像前几回那样急巴巴想寻机会和唐妙丹说话了。但对于唐妙丹肯来赴宴之事,也忖度了一番,最后也想起钱氏那位弟弟来。唐妙丹若是跟了钱氏这位弟弟,倒是能让人放心的。只有她嫁得好,自己才能真正放下她。
白谷兰却在偷看甄玉,暗暗嫉恨着,一段时日不见,更为娇艳了,可知是和王正卿恩爱着呢!也是,现下人人赞叹,说什么状元夫人有才有勇,不单救过九江王,还能写剧本,是奇女子云云。王正卿得了她这样的奇女子为夫人,能不疼爱?
甄玉看戏时,立夏倒是和一众夫人们带来的丫头混在一处,其中一位姚姓夫人的丫头却是江南人,听得立夏也是江南来的,免不了多说几句,互相打探家乡何处等,不一时便熟络了。那位姚姓夫人正是姚玉树的堂姐,自是知道姚家一些事,偏生这位丫头也是嘴碎之人,被立夏一逗弄,便不防口,嘀咕了一些姚家的事。
待甄玉看完戏,从韦府告辞出来时,立夏便扶了她上马车,跟着也上了马车,待车子走动起来时,她才说了今儿打探的事,俯耳道:“夫人,那白娘子和夫婿不和睦,闹着要和离呢!姚家怕闹出来不好听,这阵子反待白娘子不错,哄得好好的。”
甄玉一听,寻思着,莫非白谷兰要和离了,王正卿也想和离,好到时娶了她?
她回到府中时,却有婆子来请,说道:“三夫人,三爷在园子里暖阁内,请您过去一见。”
要摊牌了么?甄玉寻思着,应了婆子一声,随她到了园子里暖阁中。
王正卿坐在暖阁窗下喝酒,心绪万千,不能自己,一时听得脚步声,也不回头,只道:“来了?”
甄玉见王正卿独自坐在窗下,背影有些萧索,轻轻一叹气,倒也理解他的心情。自己想望唐妙丹而不得,王正卿想望白谷兰而不得,都是一样的心情罢?好在兄嫂现已在京中,王正卿想如何都好,自己倒可以投奔了兄嫂去,他们定然不会拒绝自己的。
王正卿独饮了半壶酒,心内更难受,待见甄玉坐到他对面,粉脸含春,笑意盈盈,又觉有些刺眼,被她哄骗了一年多而不自知,自己枉称为谋士了。
“三郎喊我过来,是为了喝酒么?”甄玉见王正卿神情沉郁,倒也不想惹他。
王正卿举酒,半垂了眼,眼角却在杯底窥着甄玉,缓缓开口道:“玉娘,你进府也一年多了,可有一丝丝喜欢过我这个人?”
甄玉微微愕然,回思和王正卿相处点点滴滴,倒有些承认,自己不再讨厌王正卿了,至于喜欢么?有没有呢?她寻思着,却不答。
王正卿等了半晌,没有听见回答,便叹气道:“明白了,你不用再说了。”
甄玉松口气,不用说最好。她也斟了酒,跟王正卿喝了起来。两人皆有心事,又皆不想先开口说话。
王正卿暗暗品度甄玉:娇颜如花,才华出众,这样的女子,焉是平凡的?从前,是自己看漏了眼。
甄玉暗暗暗品度王正卿:才貌双全的状元郎,想要娶一个心爱的女人而不得,只和自己周旋,到底是耐不住了罢?
半壶酒很快便喝完了,王正卿趁着自己还有一点儿清醒,终是开口道:“玉娘,咱们和离罢!”这一句话,声音沙哑,又低又沉,若不是甄玉就坐在他对面,几乎要听不清。
甄玉手里的杯子差点握不住,只搁到案几上,好半晌道:“随你!”
王正卿心头的火气又上来了,沙着嗓子道:“你不问个为什么?”
“还用问么?”甄玉冷冷道。原主为了他,不顾尊严地闹腾,最后闹死了,自己又不是原主,他要和离就和离,难道还巴着他不成?
王正卿听着甄玉的话,苦笑一下道:“也是,哪儿还须再问?”问来问去,还能巴望她对自己真心?
甄玉也有火气,既然想和离另娶,又作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现下该半死不活的,难道不是自己这个就要被弃的可怜女人么?
见甄玉站了起来,转身想出去,王正卿突然也站起来,一把拉住甄玉的袖角,把她拥到怀中。
甄玉拳头握起,一时又松开,任凭王正卿搂着,怒火之余,居然有伤感。
王正卿嗅着甄玉发间有淡淡桂花香,一股不甘不忿翻腾着,想也不想,一俯头,却是噙住了甄玉的唇。
王正卿的气息喷在脸上,杂着酒味,并不难闻,相反的,还令人心跳。甄玉一时之间,却没有推拒,只僵着身子,有一股陌生的感觉在心头翻摆,似乎不讨厌王正卿这般接近。
两唇相触,柔嫩甘香,令人无法自制。王正卿不由揽紧甄玉的腰,唇舌并进,呼吸又热又烫,低喃道:“玉娘,玉娘!”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姣妇 第38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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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卿低低呢喃,响在甄玉耳际,她却觉嗡嗡作响,心底有根弦,也在嗡嗡作响,一时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甄玉娘,还是前世那个甄榜眼,懵然间,却是回应着王正卿,轻轻启唇,和他纠缠在一起。
王正卿得了甄玉的回应,全身的血奔腾着,舌头顶进甄玉嘴里,吸吮缠绵,浑忘一切。
自从查得甄玉极可能是甄榜眼安放在他身边的女探子时,他心底就有一股怒火一股受骗的不甘,还另有一股酸意。一年多了,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喜欢上他,纵是女探子,难道不该喜欢上他,为了他和盘托出秘事,再让他帮忙善后?不不,她肯定是喜欢自己的,若不然,不会任自己这样亲下去。
甄玉有那么一刻不能思考,待感觉被王正卿腾空抱起,把她抵在案前,全身压上来时,发丝被手腕压住吃痛时,才猛地回过神来,她在干什么?
王正卿,实在欺人太甚了!明明说了要跟她和离,转头又这般亲热,若是原主被这样折腾,再和离了,能活得下去?甄玉胸口一股怒火瞬间蹿上来,又瞬间压制下去,一伸腿,用腿弯顶住王正卿,不让他再寸进,同时狠狠一咬,咬破了王正卿的唇,待王正卿吃痛松开她,手一扯,却已扯下王正卿披在身上的外衣,双手一展外衣,把王正卿上半身连手臂包住,低着声音,别有所指,又娇又骚道:“别动,让我好好侍候你!”
王正卿被甄玉一咬,虽然吃痛,却并不恼,反怕甄玉恼了他,正要开口哄,突被她用外衣包住身子,又这般说话,身子酥麻,哪儿还会乱动?
甄玉手脚快,三两下,已是把王正卿推到窗前,手中的外衣一卷,卷成绳子状,把王正卿缚在窗栓上,低低哄道:“别动,待会定然让你爽个够。”
美人嘴里说着浪语,王正卿又处于这么一种状态,一时却没有反抗,任由甄玉把他缚得结结实实的,嘴里只低声喊道:“玉娘,玉娘,我的好玉娘。”若她肯了,和离之事,就算了。王爷那一头,自要为她求个情,让她脱了女探子组织,正经当个良人。至于她爱慕甄榜眼之事,唉,甄榜眼已死了,她又怎能守着一辈子?自己吃亏些,就代甄榜眼照顾她好了。想起甄榜眼,王正卿忽然又冷静了,不对,玉娘平素不是这样的,且说道要和离,她又怎会……
甄玉缚好王正卿,犹自不解恨,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一并塞在王正卿嘴里,把他口口声声喊着的“玉娘”塞住了,一时只觉耳根清静了许多。
王正卿嘴里一被塞住,想起甄玉往常说打就打,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甄玉这时候退往案边,找到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茶到咽喉,那股唇干舌燥之感稍解了一些,这才把剩下的残茶泼在王正卿脸上,骂道:“才说要和离,却又想坏我清白,呸!”
王正卿被茶水一泼,醉意略消,心内叹气:自己这是不舍得她,不想跟她和离的,想哄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可话到嘴边,却还是说着和离两个字。其实只要她稍稍有悔意,稍稍肯低头,自己又哪儿会难为她?
如果是原主,这么一个时候,要怎么样才会解恨,且不会寻死呢?甄玉寻思着,手里的杯子往地下一砸,砸成碎片,她从地下拣起一块碎片,把碎片在王正卿脸上比划来比划去,嗯,毁了他的容貌,原主是不是会痛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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