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整个花园被打理的很好,腊梅,瓜叶菊一簇簇的,开满枝头,正艳着,还没走近就闻到了飘散的花香。
一阵风过,周子知和郁泽停下脚步,望着花落满地。
郁泽打了个喷嚏,咳了两声。
周子知看郁泽皱着眉头,她开口说,“还是回去吧,今天有风。”
“没事。”郁泽突兀的说,“我的嘴唇有点干。”
周子知没反应过来。
郁泽的目光深邃,直视着周子知,炙热灼人。
把那句“多喝水”省了,周子知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给他吻湿了。
郁泽意犹未尽的轻咬了一下周子知,“会不会把感冒传给你?”
周子知红着脸喘气,“有可能。”
“这样啊……”郁泽正色道,“那你再传给我。”
周子知,“……”
她伸手去拽欲|求|不满的郁先生,“去看王子。”
郁先生面上不情愿,步伐却一点都不慢,怕拽他的女人费力。
王子正在草地上咬着尾巴转圈,一圈圈的转,自己跟自己玩,它见到周子知就往上扑。
郁泽把王子的两爪子从周子知腿上拿下去,“站好。”
王子甩甩尾巴,朝郁泽汪汪大叫,在表示不满。
“这个,”郁泽指指周子知,又指指自己,“我的。”
王子盯着郁泽,下一刻就扭头围着周子知转,左一圈,右一圈,不厌其烦,彻底把郁泽晾到一边了。
郁泽的语气酸溜溜的,“王子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周子知无奈,在一旁看她的男人怎么霸道无理。
“那件事是吃饭的时候说,还是下午说?”
郁泽沉吟片刻,“下午吧。”
周子知点头,“好。”她听郁泽的。
郁泽想起来一件事,“子知,你在按城开的那间客栈怎么样?”
他想知道很容易,但是那样做,会让周子知感到被监视。
“一直不错。”周子知笑弯了眼睛,“周边都被你公司开发过了,我的客栈沾光了。”
王子似乎是发现自己受到冷落,没人理睬它了,它往草地上一躺,前一秒还活蹦乱跳,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这一秒就装死,分分钟一副虚弱到不行的姿态。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像模像样。
周子知见过好几次了,回回都被逗笑,她蹲下来摸摸王子,顺手理理软密的颈毛。
郁泽的嘴角抽搐,这招装死他也用过,怎么待遇就完全不同。
任由王子蹭着自己的手,周子知问,“大姐呢?”
郁泽说,“在西边那屋。”
周子知闻声,把目光移到西边,有树和柱子遮住了,只能看见一点玻璃窗。
此时郁箐挺着大肚子躺在阳台的贵妃椅上,眼看又撑过了两周,她的身体肿了不少,整个人都变的越来越神经兮兮的。
孩子隔一会不动,或者动的快了,她就害怕,联系医生上门检查,吃不好睡不好。
郁箐看了眼旁边小桌上的手机,她拿起来看看,除了生意上的朋友,没有别的,那个男人是彻底退的远远的了。
毛衣往上鼓起一小块,郁箐的眼神温柔,把手放到上面,静静的闭上眼睛,享受跟她的孩子在一起的时光。
中午的饭桌上,大家都没提别的,偶尔说两句这个菜不错,那个菜好吃,和乐融融的。
大概是上次吃饭醉酒落下了阴影,这回郁成德跟周建辉他们二人都默契十足,只是小酌了一下,没有贪杯。
喝下午茶的时候,周子知跟郁泽把他们私底下商量的日期说了出来。
两家人都觉得他们选的日子不错,于是就做了决定,婚事定在六一当天。
今年有两件大事,一件是郁箐生孩子,另一件是郁泽跟周子知大婚,一前一后,按照产期,如果准的话,郁箐是四月底,两件事中间就隔一个月。
俗话说一年最好不要办两件大事,会影响时运,好在两家都不迷信。
初五老爷子就回去了,是老宅那边来人接的。
离开郁家前,老爷子把周子知叫过去,提了一下在老宅办酒席。
老人的要求谈不上过分,情理之中。
口吻也不是逼迫,而是商量,字里行间带着希望。
虽然早有准备,周子知还是有压力,她抿起唇角,那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
郁家的很多成员她都没见过,部分只在财经和政|治一类新闻上看到面孔。
老爷子似乎是看出周子知担忧的地方,他轻轻拍了拍周子知的手背。
这次来一趟是对的,孙媳妇瞒好,遗憾的就是没把大孙女的事情办妥,他没想到那谢楚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以后自个吃苦头去吧。
老爷子说,“不怕,爷爷会多活几年,护着你。”
周子知的鼻头顿时一酸,她笑着嗯了声。
“爷爷不了解娱乐圈,你喜欢演戏就去做。”老爷子眯了一下眼睛,精光闪烁,“至于其他的,就交给阿泽,那是他的责任。”
周子知脸上一直挂着笑,“我知道的。”
老爷子叫来郁泽,把周子知的手放到郁泽手中,“好好的。”
下一刻,老爷子又冒出一句,“这六月结婚,怀上娃儿,来年四月就能抱上了,爷爷等着。”
周子知跟郁泽一起默默的看着老爷子,算这么准……
“行了,不要送了。”老爷子挥手,他不是煽情的人,跟小辈在一块儿待久了,忍不住感慨。
周子知和郁泽目送老爷子上车。
“爷爷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很出色的人。”
郁泽微昂首,“当然。”
周子知就听耳边又响起一声笑,“你看你老公就知道了。”
话有点无耻,不是没有道理,基因摆在那儿。
两人并肩回去,上楼进了房间,郁泽从抽屉拿出一个镯子,握住周子知的手,轻轻戴上去,刚刚好,“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老爷子来的时候带着见面礼,就是看孙媳妇的。
郁泽笑着叹息,“爷爷本来想自己给你,他怕你不收。”
以周子知的性格,确实不会私自做决定,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周子知一愣,她虽然不懂玉,但是以一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手上的玉镯价值不菲,她轻声说,“这太珍贵了。”
比价钱还珍贵的是这个玉镯的含义,爷爷肯定了她。
郁泽捏捏她的鼻子,“你最珍贵。”
她回来了 第65章 没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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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家待了没一会,周子知被邵业的电话叫回片场。
她到的时候,片场闹哄哄的,正在发喜糖,见者有份,都是一给一大把,有个工作人员回家办酒了,带过来两大纸箱子糖果和巧克力。
剧组人多,漏发的自己去拿,纸箱子就堆在最显眼的地方。
周子知一进来,就被塞了一把糖,她把糖放包里,笑着说了声谢谢,并且送上祝福。
因为周子知和郁泽的事众所周知,有几个演员就借机打听,她们用的是说笑的方式。
“子知,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喜糖啊?”
周子知把包给简余,接了杯子喝水,以同样的方式回应,“快了。”
大家都没当真。
有时候实话反而没人信。
周子知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走在一起的简余跟邵业。
她什么也没说。
邵业挑了挑眉,一派淡定。
完全经不住探究的简余慌了,她的脸渐渐红了,“子知姐……你……你看我们做什么?”
周子知笑笑,“没什么。”
还杵在原地的简余呆呆的问邵业,“子知姐是不是猜出什么了?”
“还需要猜?”邵业扶住额头,“你已经全摆脸上了好吗!”
简余抽抽嘴。
谢楚在跟汤姆发生争执,好像是因为什么引起的意见不和。
戏就快杀青,剧组大家伙都挺激动,又完成一部作品,几个月累下来,要感慨上几天。
周子知接到郁泽的电话,“大姐的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周子知呆愣住了,“怎么会没了?”几次危险都挺过来了,她记得郁箐应该已经三十周左右了。
顾不上别的,周子知手忙脚乱的换了衣服跑去医院。
一声脆响,惊扰了片场的所有人。
他们全部看向谢楚。
一到医院,周子知听见病房里的哭声,是邱容的,没有郁箐的声音,她碰到出来的几个医生护士,就向他们询问。
“脐带扭了。”医生说,“五十多圈。”
周子知听着遍体生寒,五十多圈,那孩子就没了氧气,恐怕早就……
郁箐那么在乎孩子,肯定时时观察,怎么可能犯那么大的疏忽。
医生说,“郁小姐搞混淆了,她把宫缩当成胎动。”
晚了一小时,孩子窒息,胎死腹中。
晚期本就要注意,b超只能照到脐带绕颈,是照不到脐带扭转的。
几个医生和护士都叹息,这种情况常有。
“多做开解工作,郁小姐只要做好月子,把身体调养好,孩子还会有的。”
周子知咽了口口水,她看着郁箐是如何期盼孩子出世,从希望到绝望,这个坎对郁箐的打击太大,只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见郁泽从对面过来,周子知大步上前,眼睛发红,“大姐现在怎么样?”
刚失去了孩子,不是一个没缘分就能开导的。
郁泽面色凝重,“不太好。”
她回来了 第66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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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很期待一件事,一天一天的累积,每时每刻加深,长此以往,直到无以复加。
那是一种满意的情感。
而当有一天,猝不及防,期待突然不再有任何意义,长久积压的希望成了一场空。
不会死,但是那种悲痛,能轻易让一个人万念俱灰,不亚于死过一回。
郁箐太在乎那个孩子了,从一开始将其视为将谢楚绑在自己身边,要他不快的筹码,到后来血肉相连的羁绊,她在这将近八个月的时间里体会的彻底。
为了迎接孩子,郁箐做足了准备,她想做个好妈妈,也一直在憧憬属于她和孩子的将来。
她给孩子置办许多用品,甚至给孩子的幼儿园都安排好了。
没有人能够明白她的绝望。
郁箐选择的顺产,她陪孩子走完最后一段路,经历了做一个母亲的痛,在身上挨了一刀,却不能得到做一个母亲的那份幸福。
郁泽和郁成德两个男人不方便在病房里照顾,他们回去给那个小孩子办理后事去了,是个男孩,四斤七两。
虽然孩子没有福气看一眼这个世界,却也是郁家一份子。
当时郁箐要看孩子,大家都拦着,怕她受不了,可她坚持,看过之后,郁箐晕了过去。
那个小生命没了,每个人都很难过,眼下最重要的是郁箐的身体。
郁愿去联系月子中心。
周子知陪着邱容留下来照顾郁箐。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腥味,比这个更难受的是死寂的气息。
邱容双眼红肿的厉害,那么爱形象的她现在顾不了收拾自己,面容憔悴。
躺在床上的郁箐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如纸,她不哭不闹,就那么躺着,像个死人。
几个护士进来检查郁箐的体温。
“37.5度,温度是正常的。”护士将电子温度计放到桌上,“郁小姐,我需要看一下你的情况。”
郁箐一动不动。
几个护士都不知道怎么办。
她们每天都查房,见证一个个产妇和她的家人是怎么期待,紧张,不安,喜悦,也目睹一些没有好彩的,怎样悲哭。
无能为力,她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说几声安慰话。
这个郁家大小姐的反应是护士们头一次见,孩子没了,不哭不闹,像个没事人一样,那是一种谁见了都觉得恐惧的冷静。
看郁箐那样,周子知说,“我来吧,要做什么?”
这家医院常接待明星,身份显赫之人,护士们看到周子知,已经习以为常,不像别人那么慌。
周子知掀开郁箐身上的被子,一股更浓的腥味扑面而来,铺在下面的垫子上有很多血,她没有露出一丝厌恶反感的表情。
邱容在一旁拿纸擦郁箐的下||身,擦的差不多了就退到后面。
其中一个年长的护士弯下腰看看,又去压郁箐的肚子,“伤口恢复的很好。”
她戴上手套,其他护士帮忙搭把手,给郁箐的伤口消毒。
“放松。”
郁箐无动于衷。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来分钟,当事人就如同失去了做人的知觉。
护士们一走,邱容去卫生间打水给郁箐清洗,周子知拿毛巾去帮她。
“你不用去拍戏吗?”
邱容看看自己的准儿媳,这时候能抛下自己的工作出现,她意外又欣慰。
“没事。”周子知说,“快拍完了。”
她想起什么,“刚才护士问箐姐有没有大小便。”
“没有。”邱容叹了口气,“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女人生孩子本来就元气大伤,去了半条命,这再不好好调理,身子就垮了。
“箐儿,难过就哭,不要憋在心里。”
周子知也在说,“箐姐,你还可以有孩子的,医生说了,只要把身体养好,别太自责,不是你做的不够,是他太调皮了,又跑回天堂,他还不想来到世上。”
郁箐没有给出回应,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埋入耳鬓。
周子知跟邱容把郁箐的衣服换了,周子知要撤去下面的血垫子,她想了想,还是问了护士。
护士那边说需要过一段时间,交给医生看流血量。
周子知只好默默又放回去。
病房安静了会儿,外面有婴儿的哭声传来。
床上的郁箐突然睁开眼睛。
周子知和邱容都一愣,下一刻,周子知立刻去把门关严实,戒备的看着郁箐。
没坐起来,郁箐还是躺着,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大动作,她盯着天花板,眼睛里充斥着血丝,骇人。
婴儿的哭声持续不断,可能是渴了,也有可能是哪儿不舒服,一直在哭。
过了一会儿,哭声终于停止。
周子知松一口气。
邱容也有功夫喘气,刚才她吓的把水果刀都藏口袋里了,那东西还是不能放这儿,带回去比较稳妥。
晚上周子知回去,家里的气氛不比医院好多少,佣人们都感到可惜,孩子的胳膊腿都长好了。
所以才更难过。
郁成德没胃口,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你们早点休息。”
他起身回房,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郁愿擦嘴,“我出去一趟。”
桌上就剩周子知和郁泽,周子知是请假回来的,好在是后期,差不多了,王富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其他的事都交给邵业应付。
郁泽把还剩一大半的山药排骨汤端到周子知面前,“再喝点汤?”
周子知摇头,“不喝了。”
她忽然说,“郁泽,不会有事吧?”
郁箐那种性格,受这么大的打击,要走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医院那边我交代了。”郁泽皱着眉头,“我们帮不了什么,还是看她自己。”
周子知说,“谢楚来会不会好点?”
“不会。”郁泽抿唇,以他对大姐的了解,这时候如果谢楚去看她,她一定会当成是来嘲笑她的失败,多么不堪。
也许谢楚也知道这点。
“我出去抽根烟。”
郁泽揉揉周子知的头发,往门外走,女人生孩子的事他不懂,没想到会是那么复杂,前后都很关键,一个不慎就是抑郁症。
他需要好好做些功课了。
第二天,周子知去片场,她没有对谢楚说有关郁箐的事,网上都报道了,按理说这种事不该大肆宣扬,不是值得娱乐的东西,但是缺德的人不是没有。
有人爆料,谢楚揍了那个记者。
简余小声说,“子知姐,大家都在议论。”
周子知揉眉心,“正常的。”
那么大的事,牵扯到影帝谢楚,郁家,成为热议不可避免,藏也藏不住。
爷爷肯定也知道了。
所有舆论的核心,谢楚本人该拍戏拍戏,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更没有失去孩子的伤心。
乔楠也看了报道,她把当初自己怀孕时买的有关克服抑郁症的书都拿给了周子知。
“怪可惜的。”
乔楠在电话里说,“那家月子中心口碑很好,郁箐主要还是放宽心。”
周子知说,“估计难。”
她跟乔楠聊了会儿就去忙,经过谢楚身边时看了一眼,真一点都不在乎?
周子知这么想着,谢楚直直的撞上墙。
杀青当天晚上,周子知跟郁泽带着书去医院,郁箐不在。
他们跑到天台,郁箐站在那里。
她回来了 第67章 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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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不停的撩着额前的发丝,让人厌烦。
周子知把手放进大衣口袋,她有点冷。
不知道那股冷意是来源于夜间的温差,还是受站在那里的郁箐所致。
天台总能和那些悲惨和离奇的报道扯上联系,周子知呼了口白气,郁箐如果往下跳,以她和郁泽现在站的位置,是来不及扑上去阻止的。
但他们不能贸然过去,怕刺激到已经濒临危险边缘的女人。
周子知抿了抿唇,她是过来人,经历的那些种种虽然和郁箐的绝望有所不同,但是多少能体会到一点,这种时候,旁人说再多,做再多,都是无用的。
要面对事实,真正的走出来,只能靠自己。
周子知的腰被一只手掌搂着,带到郁泽身边,挨的近了,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暖和许多,也踏实。
郁泽低头点了根烟,打火机带起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棱角坚毅,一片肃然。
“大姐,夜深了。”郁泽叼着烟,“风大,回去吧。”
郁箐没有回应,她身上的病服被迎面呼啸的寒风吹着,紧贴着四肢,那股寒战渗透毛孔,骨髓。
因为郁箐是背对着周子知和郁泽,他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那些压抑的情绪在黑暗中释放出来,有些扭曲。
郁泽和周子知交换了一下眼神,上天台时打了通电话,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有了专业人员布置的相关措施,至少能保证生命安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声势摆在那儿,不免会惊动媒体,无可奈何,就算是夜里,郁箐站天台,也已经吸引了楼底下的人们。
不少人仰着脖子看,事不关己,纯属凑个人头,再掺和着与身边的人议论一番,唏嘘不已。
郁箐的身子动了,她往下看,风往眼睛里刺,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周子知立刻去拽郁泽的袖子。
“我带了家里煮的鱼汤,还有豆干。”郁泽掐着烟,语调沉稳,听不出一丝异样,“是妈自己给你做的。”
他正在试图分散注意力,靠近郁箐。
后面门那里传来一道惊慌的叫声,“箐箐,你别吓唬妈妈啊——”
郁泽的额角一抽。
他刚想示意邱容别喊,站在上面的郁箐身子晃了一下。
那一下让天台的空气凝住。
周子知根本做不出反应,看着一道身影嵌进她的视野,电闪之间,飞扑向郁箐。
落后几步的邱容也傻了。
郁泽一手压着台子,另一只手拉着郁箐,胳膊肌肉瞬间发力。
手腕被大力攥着,郁箐挂在半空,脚下是一片惊呼声。
这一刻,观看的人群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要掉下来了!”
“拉着呢,吓死了,那么高,一失手,肯定没命。”
“那女的谁啊?是不是傻啊,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去跳楼。”
大家窃窃私语,突然有人说了句,“听说是郁家大小姐。”
“哪个郁家?”
“联申郁家,还能有哪个?”
有些生活范围狭小的人们都摇头,什么郁家,联申,没听过,他们只听过联通。
少数人脸色微变,转身就走,郁家的热闹还是不看了。
警方和医护人员都严正以待,狗仔队各方人马浑水摸鱼,心理战争打响了,这个猛料拿还是不拿。
时间仿佛经人手调过,流逝的特别缓慢,又仿佛一切都在眨眼间。
“大姐,把手给我。”郁泽绷着脸,“快!”
郁箐的双脚不着地,空荡荡的晃动,她似乎才清醒过来,浑身的血液在霎那之间被抽空。
“快啊!”
郁泽的手臂咯到抬子边缘,骨头如同承受刀削。
恍然之际,郁箐把另一只手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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