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

想到这里，她不禁扭头看了眼岳泽，岳泽一脸歉意地看向她：“抱歉秦师妹，展师弟他太过口不择言了。”
没否认，看来自己猜测十有**是真的了，难怪邪剑看起来年纪不大，给人的感觉也不是那种刻意保持年轻容貌的老妖怪。
想必很多人的想法都跟这个展锋一样，多少有些瞧不起邪剑，只觉得他运气好吧。殊不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为什么这等好事没落在别人头上。自己得不到的就只会嫉妒，也难怪永远都只能屈居人下。
邪剑是不是真的运气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人有足够的实力教自己。光凭这一点，剑门恐怕就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强的了。
她忍不住好奇，如果邪剑不是凭空提了一个辈分。年轻一辈当中是否会有他的名字出现？
展锋骂完了之后觉得心情爽了。然后才想起来秦慕儿的身份。她可是邪剑的弟子，要是刚刚的话真的让邪剑知道了……
一想起那个后果，他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打湿。邪剑那人脾气古怪，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在乎他是银剑峰弟子，可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个。
做了蠢事然后开始后悔，这种人……
秦慕儿摇了摇头，根本不值得跟他浪费时间：“岳师兄，我们已经出来半天了，师傅跟银剑师伯想必也聊完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哦，好，好的。”岳泽心中也有些担心。秦慕儿毕竟年轻，跟邪剑师叔的关系应当十分不错，听见有人说他坏话难免会告诉他，私下里说也没什么。可要是当着他师傅的面说了，问题可就严重了。
他这一路上都在担忧此事，却没想到秦慕儿根本没把展锋的话放在心上，也没什么兴趣去打小报告。所站高度不同，在乎的东西就不一样，他们担心的东西，在她眼里十足可笑。
果然，等回去的时候，邪剑与银剑都已经出了大殿。秦慕儿这是第一次见到银剑，虽然自己那个师傅没什么反应，她还是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银剑眯着眼睛打量着秦慕儿，想起铁剑对她的评价，暗暗点了点头，先不说天赋如何，在他面前举止依旧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紧张，就足够让他刮目相看。倒不是说他吓人，而是他们之间修为等级相差很多，就算是与他最亲近的弟子在他面前都会紧张，这与心道历练有关，至少这个秦慕儿在这方面超乎常人。
“第一次见到师侄总不好让你空手而归，这小玩意就送给你了，过些天你也要去剑冢，拿来防身正好。”银剑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柄只有手掌长的银色小剑，一旁的邪剑扫了眼没什么表示，而岳泽看见之后则是倒吸了口气，师傅真是好大的手笔。
“多谢师伯。”小剑看起来不起眼，但邪剑那态度已经表明了这东西相当不错，既然是好东西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况且这声师伯总不能白叫。其实她一直觉得，能够从一个万年冰山的脸上看出他的情绪来，自己的眼神真是越来越好了。
回去的路上，邪剑显得忧心忡忡，恐怕与禁地的事有关。走了没多远，邪剑突然扭头看向一旁的秦慕儿，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两人目光相撞，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看什么？”
秦慕儿把头转回去，专心盯着脚下，咳了两声后才开口：“你准备让我进剑冢？”她想说的当然不是这个，不过是随口找了个话题而已。
“嗯。”
“这样不太好吧……”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有多尴尬，就算她现在入了剑门，其实也没多少人把她当剑门中人看待。剑冢对剑门来说属于圣地般的存在，哪能让她一个“外人”轻易进入。
“没什么不好，你是我徒弟。”邪剑的这话让秦慕儿接下来的话都没法子说出口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他把一切都扛了下来，自己又何必拒绝他的好意。
她似乎……有些过于替他着想了。这场师徒游戏终归是假的，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然后便会成为敌人吧……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的不想接受自己的真是身份。难得有一个人毫无目的的对自己好，虽然用的方式很让人生气。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沉默，邪剑瞄了她一眼，问道。
“师傅，你今年多大。”
“……四十四。”虽然她的问题跨度稍微大了点，但邪剑还是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个年纪对化婴期修士来说，的确是年轻的过分了，随便看看那些化婴期修士，至少也是四五百岁，也难怪那么多人嫉妒他了。
想想柳欺声跟连，他们年纪应该都差不多吧，可他们两个至今也还在结丹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啧，下次见到那棵黑心柳的时候，她可以狠狠的嘲笑他一番。
秦慕儿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已经在期待跟柳欺声的下一次见面了……(未完待续)





着魔 第六十五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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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的几天里，邪剑说为了不至于让她太丢人，在进入剑冢之前，她要先培养出心剑，而培养心剑最好的方法就是天天不离剑，只要不是木头，一二十天就能养出来。
可是，整个剑门都通用的方法，放到邪剑这里明显行不通。他认为，秦慕儿需要一点点压力。于是，她的卧室棚顶上多出来至少二十柄剑，偏偏还有几根栓着剑的绳子不太结实，经常在她睡得正熟的时候就掉了下来，要不是她反应快，说不定身上就多出来好几个窟窿了。
就这样，睁着眼睛看见的是剑，闭着眼睛脑子里想的还是剑，她用了三天就培养出了所谓的心剑。
大概是邪剑的方法太过偏激，导致她培养出来心剑有点“发育不良”大小只有正常飞剑的三分之一，看起来更像是匕首。
邪剑双手环胸靠在一旁，一边看一边摇头还满脸嫌弃表情。
“其实短一点也挺好……”秦慕儿在给自己找借口，虽然她也觉得以后跟人比剑抽出来这东西实在挺丢人。
邪剑瞥了她一眼，明显的鄙视眼神。
心剑这么小难道也是她的错？肯定是邪剑用的方法不对，说不定是她刺激受大了，导致心剑缩水了。
剑冢开启是在每年剑门新晋弟子年终大比之后，原本作为七剑的弟子，她是必须参加门派大比，而且还得站在一旁接受挑战，但是碍于她修为实在太低，邪剑竟然放过她，尽管之前没有特例，但掌门大概也觉得让她去参加比试不太人道，就特地为了她破了一回例。
其实她私下觉得，掌门是怕自己给剑门丢人才这么轻易的答应。
要知道，剑门弟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大浪一淘沙，剩下来有资格挑战七剑弟子的至少修为都是结丹一层二层，她上去接受挑战，一个回合估计就被拍扁了，到时候剑门颜面何在。
虽然秦慕儿觉得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对上结丹一层的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就算打不过用影踪也能够躲得过，但她这点实力真不能随便暴露出来，否则，那些内门弟子没出手，剑门掌门第一个先蹦把她给灭了，自己死了还能给对方留一个除魔卫道的美名，魔门弟子前途堪忧啊。
总之，不必上去跟人拼命，还能够坐在一旁看着别人流血流泪的，心情还是挺舒畅的。
往年的年终大比，邪剑从来不出现，这次竟然带着徒弟来了，这让其他峰主多少都有点惊奇，但更多是对秦慕儿的好奇。他们中大部分可都听过秦慕儿在地妖城的那成名一战，虽然她现在觉得蓝小漾也没那么强，但架不住人家亲爹名头大，所以踩她一脚就让自己迅速成名了。
碍于邪剑的古怪性格，那些位峰主虽然对她好奇，但也没有凑上来的，秦慕儿坐在邪剑身边，一股股强大的神识刻意绕过邪剑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而且还没完没了的那种，她心里憋气可又没地方撤。
“血剑师兄的弟子最出名的就是泣血剑法，你可以仔细看看。”邪剑难得心情好，指着下面正在比试的两名弟子道。
“…哦。”秦慕儿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他一句。那些横扫过来的神识让她精神高度紧张，哪还有心思看么比剑。
邪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很快明白她为什么显得没精神了。他轻哼了一声，把手里那把乌黑的飞剑直接插在地上，剑柄离手，一股强烈到让人觉得恐惧的杀气瞬间从剑身上爆发出来，然后四下散开。
那些神识察觉到了杀气瞬间就收了回去，有几个收的慢的被那股杀气一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还有几个修为不够的直接吐血倒地。
见那些受了伤的峰主一一离场，秦慕儿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她越发的觉得这师父没白叫，比想象中的有用多了。
他们这边的小骚动，很快就传到了门主元辰耳中，听了手下汇报后他只是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不该把秦慕儿送去邪剑峰了。
看起来邪剑对这个徒弟不是一般的在意啊，竟然为了她得罪诸多师兄弟，按说他们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哪来的什么师徒之情，也不知这秦慕儿究竟有什么迷人的地方，值得他如此关心，甚至动用特权把她送入剑冢。
如果不是因为邪剑，秦慕儿就算老死在剑门，都未必进得了剑冢一次。
刚刚邪剑那一招下去，虽然没出人命，但受伤的人也不少。1小峰中人自然不敢惹大峰峰主，一个个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大峰中几个峰主关门弟子可就不让劲儿了。
他们是打不过邪剑，但时逢门派大比，挑战一下邪剑的弟子总没什么错误吧。于是一行人商量了一下，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见过邪剑师叔。”尽管心里都要恨死了邪剑，但见了面依旧不能少了礼节，一排人给他行了大礼之后，一人从中站了出来。
“师叔，此次门派大比，这位师妹身为七剑弟子，不参加似乎不太好吧。”
邪剑闻言抬眼，也没吭声就这么盯着人看，直把那个人看得浑身发毛，又退了回去。
见代表都被吓得缩回来了，他们当中有人一冲动，推开挡在前面的师兄弟就走了出来，朝他一抱拳大声道：“邪剑师叔，在下听剑峰习辉，想要跟您的弟子切磋切磋，不知师叔意下如何？”柿子都挑软的捏啊，他怎么不说跟邪剑切磋切磋。秦慕儿扭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那个习辉修为至少结丹二层，跟她一个筑基五层的切磋，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这回邪剑没用眼神攻击，而是回头去看秦慕儿，秦慕儿不怎么自在的调整了下坐姿，刻意提醒道：“师傅，徒弟我修为还低。”她真怕邪剑一个激动就替她答应了。
“你是我徒弟。”言下之意不答应也得答应喽？他其实找就想娄个机会让自己去送死了吧…




着魔 第六十六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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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会占师妹的便宜，如果师妹答应，我愿意将修为压制在筑基五层。”习辉主要是因为自己师傅受了伤气不过才出来挑战邪剑峰弟子，但也不至于无耻到以结丹二层去挑战筑基五层，他还丢不起这个脸。
秦慕儿犹豫了，如果是在剑门之外的地方，别说是筑基五层，就算他刚刚结丹二层，自己也敢下手。可在这里绝对不能使用战技，她又不会法术，剑技虽然小有长进，但跟习辉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好像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自己好歹是小师妹，提出点什么要求来，这位师兄应当不会太过在意。这位看起来，倒是挺像正人君子的。
“习师兄，我虽然很想答应你，但是我练成心剑不足半月尚不能动剑，还希望你能谅解。”心剑成形阶段，只能在〖体〗内温养，在此期间不能动剑，不然可能使得心剑散去，她说的倒是没错，但因为凝练心剑时方法不同，她的心剑早就已经成形了。
这点邪剑心知肚明，不过他应该不会拆自己的台吧？秦慕儿不太信任地瞄了他一眼，还好，没什么反应。
听她这么说，习辉也有些犹豫，心剑凝练乃是剑修一途上重要的一环，要是秦慕儿的心剑真的被自己弄坏了，他真担不起这个责任。可话都说出口了，让他收回来也是不可能的。
“既如此……我们不妨换个比法。”
“师兄请说。”
“听闻师妹在战阵方面很有天赋。”习辉也是从他师傅口中得知，邪剑新收的这个徒弟的来历。但心里一直不以为然，所谓战阵方面有天赋的人剑门也有不少，但也不过如此罢了。
“师兄想跟我对战？”
“不错，师妹应当是青铜战将，恰好我与师妹战阶相当。这样总不算是占你便宜吧。”
“好。我答应了。今日大比结束之后，我在这里等着师兄。”如今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这边，她再拒绝下去就是给邪剑丢人了。况且，她也没想拒绝。她就是因此才得以进入剑门，今日就算不是习辉，恐怕也会有其他人上来。
看来剑门当中，不少人仍旧在注意着她呢，也是时候稍稍显露出自己的用处了。
很快，习辉跟秦慕儿约战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地点就定在演武场。
“银剑师弟，你觉得如何？”元辰听弟子的汇报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并无波动。等人离开。他这才与身旁的银剑说道。
“赢得可能性很大。”银剑见目光移向远处坐的笔挺的邪剑身上，又扫了眼他身边的秦慕儿轻声道。
“哦，何出此言？”
“邪剑师弟不会让她输。”虽然邪剑动用特权要将秦慕儿送入剑冢，门主也已经答应了。但此举无疑得罪了许多人。要知道每次剑冢开启，进入名额都是有限的，他将一个珍贵的名额给了刚刚入门且修为低到惨不忍睹的秦慕儿身上，当然会有许多人不满。
但如果秦慕儿真的在对战上赢了习辉，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这习辉是高阶青铜战将，虽然算不上多厉害，在年青一代弟子中已经属于高端了。他们将秦慕儿引入剑门，就是因为她这方面的天赋，她赢了，就代表她的确有那个资格被剑门重点培养，再也不会有人拿她进去剑冢一事做文章。
而邪剑带她来此，恐怕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没法子跟她比剑，就只能比战阵了。
“看来邪剑师弟对秦慕儿很有信心。”元辰沉吟道。
“这不正好，我们也可以看看她的真正实力。蓝不弃的名号太大了，他女儿要是也成了黄金战将，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希望秦慕儿当日并不是因为运气才赢了她。”银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世道将乱，如今的战将可是一个比一个值钱了，任何机会，他们都不能放过。
“最好如此。”元辰眯起双眼，目光冷冽。剑门，不会养任何一个闲人，她最好证明自己有价值。
接下来的时间，秦慕儿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邪剑身边看人家比剑，她不得不承认剑技威力之大。其中剑门大师兄，元辰掌门的关门弟子剑虹更是了不得，只用一招就横扫赛场，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看比赛的时候，秦慕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当初在天都派参加门内比试，她跟连交过手，如果没记错，那时候他用的应当也是剑技。
当时她还不懂剑技，只知道那剑技很精妙，而自己也的确是输了，如今看来，连当日所用剑技其高明程度不下于剑虹所用剑技，他是怎么学会的？
还有他刻意将自己引入剑门，绝对有什么目的。可来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今天想起这些，让她多少有些不安。
一天的比试很快就结束了，习辉如约前来，而秦慕儿也早早地准备好了演阵盘等着他。本来这时候诸弟子应该去休息，准备第二天的比试，但走的人并不多，甚至还有峰主特地拿出一块显影壁立在了演武场中，准备直播两人对战情形。
邪剑对此并无异议，只是抱着剑像个假人似的坐在一边。
两人都没说什么废话，在演阵盘中幻化出自己一方的阵兵后，连试探都没有，直接交战。这回，秦慕儿选择的战阵并非剑阵，反而是很普通的道兵战阵，看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人让人诟病之处。而习辉用的则是剑门传下来的残阵，中规中矩也算不错。
一刻钟之后，战事不愠不火。
元辰也坐在原处不动，看着显影壁，眉头微蹙。秦慕儿的表现，并没有让他觉得惊艳。不光是他这么想，那些位对秦慕儿稍感兴趣的峰主也都有些失望，只能说她表现平平。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这结论下早了。
十几分钟的和平交手之后，秦慕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将手下阵兵散入对方战阵中去，然后对方的战阵突然间乱了步调。




着魔 第六十七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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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场中人除了邪剑竟没一个看得出来的。在打散对方战阵后，秦慕儿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盯着习辉的阵兵一阵穷追猛打，直到把他逼的不得不认输为止。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观战的众人还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就结束了，这就赢了？
演阵结束，秦慕儿心情大好。好久没这么爽了，要知道这段时间她在邪剑峰只能跟邪剑对战，虽然学了很多，但过程岂是悲惨能够形容的。好容易蹦出来个找虐的，她哪能这么轻易放过。
要说这习辉也是倒霉，在她受尽打击的时候蹦出来，要是他实力真比秦慕儿强上很多也就算了，偏偏不是，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怪不得人。
对战结束后许久，深受打击的习辉愣在原地不动，虽然他在战前也曾考虑到自己可能会输，也没想到会输的这么惨。明明一开始，两人还是不相上下，到了后来他根本就是被压着打，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世上，真有天生的战将？师傅明明说过，这秦慕儿接触战阵的时间不过几个月而已，而他就算没有专精战阵，可也学了十来年了，就这么输给一个“新手”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邪剑师徒俩一前一后的走了，这回没人再敢说什么闲话。他们离开之后。门主元辰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剑宫，并在离去之前，派人去将铁剑叫了过去。
“铁剑师弟，秦慕儿的风格一直如此？”看了刚刚的对战，元辰总觉得那秦慕儿有些怪。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她以前并不是这样。”其实铁剑也是一头雾水。在地妖城的时候。秦慕儿每次对战他都有看过，她似乎没用过这种秋风扫落叶的方式打击过对手，就算跟蓝小漾那一战，也没有太过激烈，这次似乎完全不同，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
“哦。”元辰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问：“依师弟所看，她实力是否有进步？”
“进步十分大。之前秦慕儿只算是有天赋，但很多关于战阵方面的知识还有所欠缺，了解的阵图有限。现在看她对战，比当时强了不止一星半点。”铁剑越说越激动，他觉得，这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秦慕儿的天赋之强让人咋舌。
元辰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了半天，才抬头对银剑道：“大比结束后，将进入剑冢的弟子名单传公布出去吧。”
“是。”银剑心知，掌门这是完全确定了秦慕儿的价值，未来，就算是有人不肯接受她，怕也动不了她了。
之后两天，邪剑再没领她去看什么比试，这让秦慕儿完全确定了，他当天带自己过去，根本就是有目的的。这个看起来明显有交流障碍的师傅，恐怕心里什么都算计好了，也难怪他平白长了一个辈分，竟然还能站稳脚跟，就是这样的人才可怕。
大比结束后，银剑将名单公布，果然再无人刻意针对邪剑峰的那对师徒，在这里，实力觉定说话声音的大小。
大比之后就是年关，在混乱天都的时候，四季温度变化并不明显，故而她都没有注意过什么时候过年。
但剑门并不相同，这里位于北方，从十月便开始下雪，到了年尾雪更是下个不停。但终究是修仙者居住之地，虽然天气寒冷，各个峰上依旧一片绿意盎然，甚至还有不属于这个季节的huā朵迎着雪开放。
相比于其他峰，邪剑峰上显得冷清至极，两个人一头老虎，外加林子里那些各等级的灵兽，怎么可能乐得起来，更别提邪剑还是个闷葫芦，她说十句对方都未必吭一声。要是他心情不好，还可能一剑把你抽飞，秦慕儿一点都不想挑战他的耐性。
除夕那夜，各峰主被请去剑宫，剩下秦慕儿一个人无事干脆把老白骗了出来，让它驮着自己满山乱跑，甚至跑进林子里去欺负那些平日嚣张的灵兽们。
邪剑峰鸡飞狗跳了半夜，终于慢慢静了下来，老白玩够了趴在雪堆里不动，爪子下面还压着一个没了气的四阶雪狼，而邪剑仍旧没有回来。秦慕儿趴在老白柔软的皮毛上，看着远处亮起的朦胧的灯光，灯火明亮的山峰上，应该都很热闹吧。无论是修仙者还是凡人，在这个日子里，都喜欢聚在一起。
在俗世的时候，她最期待的就是过年，娘每年都会给她准备好几个铜板的压岁钱，她可以在第二天跑去街上买面人买糖葫芦……
团圆团圆，月有缺，可圆。但她的生命中，已经再无团圆二字。从十四岁那年就知道，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邪剑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趴在雪地里打瞌睡的老白，还有窝在老白怀里的睡的正熟的秦慕儿。老白察觉到他的气息，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竟也席地坐下，没再离开。
深夜，天上开始飘雪，一片片小儿巴掌大小的雪huā从天空中盘旋而下，将整个剑门笼罩在一片白雪之下。